隋谨知眸色清潋,淡淡地颔首,说:“赔钱就不用了,但撞了人还是要赔礼道歉,这是基本礼仪,不是吗?”

最后,那对小夫妻叫来两个孩子给他们赔了不是,隋谨知就算作罢了。

解决了熊孩子和熊家长,时浅脸上浮现一抹皎洁的笑容,明亮的眼眸漾着浅浅的光,让隋谨知看的心中微拧。

“我刚才随口瞎掰的牌子和价格,很像一回事?”

隋谨知点头应和:“很厉害,以后我的事就都交给你来管了,纸鸢女神。”

时浅撇了撇嘴,小脸一红。

两人在大采购一番之后,隋谨知推着购物车来到地下车库,她帮着他把袋子装进路虎的后备箱,又看到后座堆了一叠文件夹和其他杂物。

“是什么东西?这么多。”

隋谨知拉开驾驶座的门,微一顿身,说:“市场运营的各个部门做的一些工作计划和回报,还有我让他们统计的这几年的数据,比如客机增加率、市场占有率之类的。”

时浅叹息,男神还真是不容易的。

她看着他的侧影,一时间想到今天上班时候汪曼涓问自己的那几句话,总觉得还是有点端倪

最终决定,还是等回去吃火锅的时候再问他吧。

隋大神刚回到家中的客厅,随手就把上衣和外套都脱下来了。

时浅还没反应过来,等回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呼吸一紧,突然就有种做贼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虽然也知道,机长对身体素质要求高,隋谨知也一直有空闲时候就去健身的习惯,但这么性感的身材放在她的眼前真的犯规好吗!

男人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身上肌肉给人感官是紧而滑,窄腰下方是被遮掩住的美色,两条笔直的长腿更是让人看得眼馋,那些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在暖灯下还带着几分暧昧的引诱。

突然好气奚温宁这个小妞啊,这么好看的身体居然被她先看了!

时浅默默地想起,以前自家男神说,想看的时候和他说一声就行,不用偷偷摸摸,那是不是现在还可以想摸就摸呢?(? ???ω??? ?)?隋谨知看到她呆滞的样子,笑了:“你在想什么?”

时浅回过神,轻咳一下:“在想你之前说的那句话算不算数。”

男人微愣,尽管她说的没头没脑,但他还是立刻领悟过来了,正要笑着开口的时候,她果断飞快地打断了他:“我开玩笑的,你快回卧室穿衣服啊,就算天气不冷了,这样也容易感冒的!”

谁知隋大神还偏就不从了,走到她的面前,头顶传来的声音像有一种魔力,让她看都不敢看。

“那你温暖我一下。”

说着,就已经俯身抱住了她。

时浅猝不及防地感受到对方赤裸的胸膛所拥有的热度,那种亲密无间的靠近,真的分分钟都让她可以烧起来了!

可是,全身手脚都像麻痹了一样,根本不想逃避,只是身上的温度也随之烫起来,鼻端完全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那体温正源源不断地蚕食着她的理智。

男人的手指就放在她的腰处,两人这样贴身抱了一会儿,他低下身子亲了亲她的脸颊,接着就捧住她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住,像是要把她给吃掉的感觉。

这吻并不单纯,反而带着一些令人沉溺的情欲,眼看事态有点失控,时浅急忙退后一小步,只知道再不及时阻止的话,自己就会饿着肚子被吞的寸骨不剩了。

“我真的饿了,准备吃饭吧顺便还有件事要问你。”

隋谨知听见时浅的声音微弱,甚至还做出一副饿肚子的表情来,这才只好有些不忍心地松开了怀抱,面色恢复往常的笑意,无奈地转身进了卧室,换了一件新的衣服出来。

他移步到了厨房,将买来的食材都归纳放好,还取出了电磁炉。

等到一切就绪,两人面对面地坐下来,隋谨知调节着炉子的温度,问她:“要和我说什么?”

时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下,才问出口:“你是不是对汪曼涓说过什么?”

他定了定神,直直地看着她:“嗯,本来我也想找个机会就告诉你,我找过她了。”

时浅默默地听完汪曼涓在她背后做出的小动作,垂了目光,嘴角无意义地往上扯了扯:“上次就提醒过她,这种事传出去也会有损公司名誉,她还是太年轻,以为能一下子就把人给整死。”

“可你也年纪不大。”隋谨知握着她的指尖,语气是情不自禁的怜惜,“在我一人眼里,你就是需要宠着的小姑娘。”

时浅却没有像往常那般笑起来,她静默一时,吃了几口东西,抬头看着他:“你觉得我有能力把这些处理好吗?”

隋谨知微讶:“当然,我相信你的各方面能力。”

“那你为什么还要先瞒着我去做这件事呢?”

“我不想让你为这种事费心,我们公司这位林经理,也是脑子糊涂,以为仗着位高权重,提什么要求都是合理的。”

尽管他心底知道,这姑娘不需要别人过多的照顾和保护,但隋谨知的性格就是忍不住要给喜欢的人最周全的安排,他想为她铺陈好一切,费尽心思就想去做,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要把她宠在心头就好。

然而,时浅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心情就骤然低落起来,恹恹得像有什么说不出的情绪,如鲠在喉,她压低嗓子,轻声说:“大概是我一个人太久,所以,会不习惯什么事都有人替我安排好,就连职场上的人际关系,都有你为我拓平前方的路。”

她抬起眼眸看着他:“隋谨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毕竟是我的人际关系,尽管你担心我,但你一直这样护着我,我会懒惰下去的,我不想让自己沉醉在某种太过安逸的环境里。”

隋谨知看见她眼眸里泛着微光,神色既是体谅又是受挫,心头狠狠地一抽,声音发涩地说:“对不起,这次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插手这么多。”

“不是的,你也没有错。”时浅被他的道歉柔软了所有愁绪,低下头去,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你喜欢帮我把什么事都提前做好,我真的很感动,但我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隋谨知将她的手指捏的更紧几分,嗓子暗哑而语气慎重地告诉她:“我应该尊重你的心思,以后我会谨言慎行。”

他顿了顿,在安静下来的氛围中,想到了什么重要的心思,这就缓缓地告诉她:“时浅,我真的很喜欢你,这种感情我无法用语言和声音来形容。这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一段关系,以后我会更多的考虑你的心思。”

“你也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和幸福向往,对各种事物也都有自身的看法,这些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我们好不容易走到同一个起点,以后就不会再走散了。你的未来,你的快乐和烦恼,都会有我的参与和陪伴。”

时浅被这段话彻底打动了,看着眼前温柔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庞,她只觉得心头温润而疏朗。

火锅的香味飘逸在他们周边,却又像有一种无形的磁力将他们拉扯到一起。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这一次不再逃避,而是主动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隋谨知,我想看着你,就在我前面一点点的地方,带着我前行,没有人会比你给我更大的动力,我想这样一步步,不仅是走进你的心里,还有你的世界。

第三十四章

有句话说的好,自己点的火,自己负责灭。

时浅去亲大神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只是凭着感性的直觉去这么做了。

直到亲完以后,觉得害羞得不行,她企图逃回坐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隋谨知托着她的下巴,婉转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刚才吃饭前,你问我那句话算不算数,我从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他将她的手握住,环在了自己劲瘦的腰处,本来就穿的少了,这样一来她的手心几乎只隔着薄薄的一层阻挡,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身体有那么充满力量。

“你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摸,悉听遵命。”

时浅一不小心就被大神的声音给俘虏了,更别说他的手还在她的胳膊上来回滑动,没来得及回答一句话,隋谨知已经低头再次回吻过来。

彼此的呼吸都开始急促,时浅感觉头晕晕的,也不知要接受还是反抗,等到再有些意识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来到了卧室。

身后陷入了柔软的床铺,她的手不由得就抱住他的上身,令人沉溺的吻不断落在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脖颈一下一下地轻吻轻咬。

时浅快要呼吸困难,但就是没法制止这场情事,眉宇间那一丝天然的冷情之意早已褪去了,化作绕指温柔,让男人看在眼中更为欲罢不能。

最初的忐忑不安翻篇以后,她确实想要更多的触摸,手指从男人的衣服下端摸索而入,微热的指点感觉到令人安全感十足的脊背,手感简直好到爆炸。

“隋机长的身体,真的很好摸。”她浅笑着,整个连手掌都更用力地抚摸他的肌肤。

隋谨知岂能再轻易放过她,彼此的身体紧贴,嘴上时而就是一个深情的长吻,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解开了她胸前的纽扣,然后,那些吻就沿着更多裸露的皮肤辗转着。

男人手上的动作则是从腰处摸到她一截柔腻的白嫩,手势不急不缓,但又炙热不已。

他的唇掠过她胸口漂亮饱满的弧线,时浅一阵战栗,脸烫的不知如何是好。

为什么会发展到如此少儿不宜的地步呢

从他们还未真正在一起之前,她就已经习惯了隋谨知的体贴温柔,更习惯他诱惑的声音在夜里陪伴,甚至在没有刻意去做什么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所以,他的亲昵,不会给她带来突兀和慌张,相反的,因为足够喜欢,就会想要去发生实质关系。

“不是我来占你便宜吗?你不许动”

“刚才我没吃饱,也饿了。”

隋谨知的尾音上音,沉沉地笑着,还带着意犹未尽的感叹,听得时浅急促地呼吸,脸颊粉嫩又双眸迷离,柔韧的身段横卧在他的床榻,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他可不能错过。

隋大神的衣服也已被撩上去了一半,露出一截光滑的后腰和腹肌,她也很没骨气,想要反抗但奈何早就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了。

亲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时浅的思绪从现实中慢慢抽离,只是凭着感觉去摸索,两个人每一次的抚慰,身体里都像是有潮水汹涌地回荡。

时浅淡淡地呻吟出声,是真的有点把持不住了

她的表情落在隋谨知的眼中,他只好无奈地笑,低喃着:“对不起,我有点忍不住。”

毕竟他也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要发生什么,连家长都没见过的前提下他还是要讲规矩的,作为男人应该把握好温存和亲热的尺度,但也只怪她太过诱惑,差点就让他理智尽失。

两人稍稍有些收敛,隋谨知搂着整了整衣衫的时浅,继续轻柔地吻着,她羞涩地回应,还故意问他:“真的很难忍住吗?”

他微微叹息,由喉间发出的嗓音低哑而克制到了极点:“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故意惩罚我吗?”

那双清澈的眸子冷沉,眼底还闪着些许霸道的占有欲。

时浅也不敢再继续煽风点火,乖乖地侧躺在男人怀里,平复着荡漾的心情。

客厅里的电磁炉还在持续地烧着,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水花滚动的沸腾声,可他们管不了其他的了,毕竟在对方的眼里,显然都是比什么火锅要更好吃。

这份静谧的旖旎保持良久,最终,还是被隋谨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

他缓了缓神色,这才起身去接起电话,再开口时,已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沉着:“阿豪,什么事?”

那边传来秘书略显焦虑的语气:“隋先生,刚才机场出事了,发生了一起严重事故。”

时浅看见隋谨知的神色明显有了一些变化,他低低地“嗯”了几句,说是马上就来之类的,等到挂了电话,她才抿了一下唇,问道:“是不是公司有什么情况?”

“嗯,阿豪说刚才我们公司有一架从沥海市飞来的客机,差点和S市航空的飞机撞上,好在没发生人员伤亡,我现在要去机场。”

隋谨知边说边去找衬衫换上,这种情况他也得出面,肯定是免不了的。

“那你还要不要吃几口牛肉和年糕什么的填一填肚子?”

时浅都有点后悔刚才的情难自禁惹〒▽〒

早知道会有这种意外,她就该让隋大神再多吃一点晚饭啊!

隋谨知手里又拿了一件西装,回头走过来,在她的脸颊亲了亲:“不用了,你让我吃的很饱。”

怎么这种时候都不忘调戏她。

时浅跟着他走到客厅,看了一眼桌上堆着的食物,轻声说:“那好吧,你先去忙,我留下来替你把东西收拾好,你就放心。”

隋谨知的脚步停顿下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和缓温柔:“交给你的事,我特别放心。”

时浅咬了咬唇,心中不禁泛起丝丝甜意,但看着他即将要离开的俊挺背影,又有一点舍不得。

她磨蹭着来到玄关,却不知要开口说什么好,只心头突然被一种奇怪的情绪缠绕着,让人一点点溺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大概热恋中的人都是如此吧,难怪要说“有情饮水饱”了。

隋谨知走到门口,像是感觉到什么,等他突然回头的时候,那姑娘惊了一下,但还是维持着往常端丽的神色,眨眨眼看他。

“快去吧,事情这么严重”

男人却再次迈步走到她的面前,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这才点拨道:“浅浅,晚上给你打电话,记得要想我。”

她只觉得沐浴在他的清风朗月里,根本不想离开了。

隋谨知在去机场的路上,告诉相关工作人员,一定要全力配合民航局的调查组查明事故原因。

阿豪则在电话里向他汇报,涉嫌事故的是他们公司才三十几岁刚升格为机长的孟机长,据说,是他没有听清塔台的指挥,降落到了错误跑道。

当时两架飞机一架准备起飞,一架已经下降,真的是生死一线。幸好,S市航空的那位机长经验老道,直接将飞机又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最后避免了可怕的死伤。

隋谨知神色冷漠至极,那嗓音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没听清楚?这是牵扯不止一条人命的大事,他就这么给解释?!”

阿豪稍是沉默,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好像是孟机长出现了听力障碍,当然塔台管制员也没有掌握飞机动态,而且副驾驶看到情况不对,也没有提出质疑”

隋谨知微微一愣,听筒里除了轻微的电流声,再无其他。

有时候真的有太多因素,导致出师未捷身先死。

“等我过来再说。”

男人眸中的冷意一直持续到机场还未退散,当他路过机场巨大明亮的玻璃窗前,稍是侧目,发现今晚难得能看到星斗正辉,可惜,在这个看似沉静的夜里,并未看到夜航西飞。

隋谨知放慢了步子,冷然清润的脸上浮现一丝恍然的神色,机场的华灯将他挺拔颀长的身形拖出淡淡的长影,他看着外面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若有所思。

过去,自己的肩上始终背负了这样鲜活的无数性命,同样身为机长,他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假如今天遇到这个意外的是自己,会如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大概也知道即便继续向前滑出去也不一定能活命,但如何停下来的话就肯定是死。

万一往前能有活路呢。

隋谨知心口微烫,霎时,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膛里翻覆,往往机长的一个决定就能救几百条人命,这是光荣,也是沉重的负担。

也许,时浅说得对,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飞行,自己的心仍然留在那个宽广无垠的天际里。

空气里仿佛还能闻到遗留在身上那一丝淡薄的火锅气味,他笑了笑,想起记忆中多少次,自己就只能独自一人,踏着外面这样沉沉夜色回到家中。

如今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个光华万千的城市里,她在不知名的角落为他点了一盏灯火,如一抹拭不去的暖色,暖洋洋的让人沉静下来,不得不让他心向往之。

没过多久,时浅手头那个沥海市的私人博物馆的项目就要提交初步方案了。

由于她前期做了大量资料收集,谢青杉的思路也很清晰,在他画出了几个外观给他们选择之后,方案敲定的也十分顺利。

老烟和谢总都是建筑师出身,有他们在前面横刀阔斧,时浅也学到很多新的东西。

接着就是五月的小长假,时浅打算回一趟西泠市探亲,可眼下唯一的问题是竟然有点舍不得和隋大神分开了。

她依然没有表现出这样一层情绪,但在给隋谨知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难免有一丝眷恋:“我就离开三天,那个,等回来再见面吧?”

这个时候,隋谨知在办公室里阅读近期那一起严重事故的结论和通报,决定公司内部对这起事故相关人员的奖励和处罚方式。

他听到姑娘家柔柔的声色,放下手头的报告,转而轻轻拿起电脑旁的两张票子,目光沉沉地带着笑意,说:“对了,阿哲正好给了我两张花样滑冰表演赛的票子,你想不想去看?”

时浅:“花滑表演赛?在哪里?”

隋谨知嗓音微微一抬:“今年就在西泠市举办。”

第三十五章

尽管此前时浅不曾关注过关于“花样滑冰”的讯息,但只要能和隋谨知一起回西泠市,还能一起看约会看比赛,真是比吃糖都甜。

比赛在五月二号下午举行,回西泠市的飞机上,时浅看了一下他拿过来的票子,略微诧异:“男子单人滑项目?”

隋谨知静静地看过去,好看的眼睛里有她窈窕的倒影,他面色温和:“怎么了?”

“我以为你们会比较想看女子单人”她在这个比赛面前是彻彻底底的外行,所以也只能用这样简单的逻辑去判别。

隋谨知自然没有立刻就告诉她暗藏的心思,只从喉间淡淡地发出诱人的音节:“你知道阿哲为什么会有票吗?”

时浅不解地摇了摇头,正好被他微烫的手心握住了手,男人的声音带着呼吸飘过来,让她不禁感到一丝麻麻的,耳根微微泛红。

“就是那位徐小姐给的,徐晴旎的弟弟是国家花样滑冰队的后起之秀。”

听隋谨知这么一说,她才明白过来,就下意识地问:“明哲年最近还好吗?”

“工作还是这么忙,至于心里的事我想快了,他总要找一个机会让自己放下这些,不然,这辈子就这么虚度了。”他敛眸凝视着眼前的姑娘,嘴角是压不下去的一抹笑容:“可惜,他没有我这样的幸运。”

时浅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假装暂时性的耳聋,继而转移了话题。

“那天机场发生的事故我也看了新闻,真的是可怕,幸好大家都没事。”她叹息了一声,“你那几天一直在加班,肯定也辛苦,我都忘了关照你,以后忙起来也要按时吃饭,把胃养养好。”

隋谨知低低地“嗯”了一声,手里捏着她的指尖,目光微沉着:“确实是得考虑好了再复飞。我们公司的那位孟机长,这一生也不可能再回到这个工作岗位,固然是很可惜,但就因为他的失职,差点要让那么多人和他们家人赔上一切”

时浅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男人的手腕,听见他用疏凉的语气说完这些,转而往她这里靠了靠,问她:“还有,我想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看完比赛我送你回去,顺便见一见伯父伯母?”

她本来还有一丝淡淡的困倦,但在听到隋谨知后半句话的时候,彻底清醒过来,吓得立刻坐直了身子,把对方都惊了一下。

“不、不用了吧。”时浅快速地动着小脑筋,想着如何措辞比较妥当,可是,她真的还没有向家里报备这个男人的事情。

因为两个人交往的时间不算太久,且由于有些太过顺利,让她反而有点不敢往家里说,这种感觉其实也挺矛盾的。

“我没和他们说是和你一起回来的,所以有点突然了。”

隋谨知听到这句话,大概也就猜到了几分,他笑了一下,说:“不要紧,你今天回去和他们说一声就好。”

时浅:“”不是应该说既然这样就算了吗!

“你这样子我会紧张的,而且我怕他们”

见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隋谨知向来心思慎密,也能猜到几分心思,就倾身过来,环住她的半边身子,温柔宽慰:“你怕他们太把事情当真,可也知道我是认真的,是吗?”

时浅心头的不安被他的话暖了暖,方才还有些疑虑的情绪,瞬间沉淀下来,余留一片安宁。

“我想,就以‘男朋友’的身份登门拜访一下长辈,不会马上就提订婚、结婚这样的事,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你在和谁交往,如果你觉得还没有做好准备,我打个招呼就走。”

隋谨知一字一顿、条理分明,音律如山涧的清溪,完全找不到让人拒绝的理由TAT“那好,我今天回去就说一声吧”

时浅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她就坐在靠窗的位子,侧目看到远处的一片天空泛着金色,美不胜收。

隋谨知偏头看过去的时候,她就沐浴在一抹清透的天光里,葱白的肌肤如映着水光,让人看得心头躁乱。

他淡淡地别开眼,嘴角却扬起一个计谋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