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笑了下:“知道了,老同学。这样,你把档案放下,一会我跟人事上正好有事,看下能不能在下面厂区安排下。厂区那边办了子弟幼稚园,我想安排一下还是可以的。”

一肚子委屈的连付权本来算好了,怎么着他也要帅气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就这样答应了?连付权有些接受不了了。

魏醒是下午两点半回公司的,盛意第一天上班,他还是不放心。虽然工作上他真的离不开盛意,但是那场惊吓他这辈子都不要了。站在电梯里他想了几个说法,总之就是在盛意眉骨愈合之后,还是叫他多休息一段的好。钱赚多少是个够?

“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以前呢我对大家的工作管理过严,我跟你们魏总商量了一下…”

那种特有的带着一丝病后懒散散味道的调子缓慢的传来,秘书处并未关门,魏醒看到自己的另外两个小秘书还有人事处长几个人正在拿着本子记录,盛意怀里抱着他那条刚买到的变色龙,眼睛看着屋顶,活脱脱一个隐形老大的模样正在训话。魏醒差点没笑出来,太可爱了。

“那么,盛特助理,我组织了一下,你听听?”人事处长拿着小本子问道。

盛意脑袋没抬,懒洋洋地点头:“嗯。你说。”

人事处长翻开本子一本正经地念了起来:“一、由于公司机构越来越大,管理层需要增加新的新鲜血液。

二、由于您,身体问题,需要招收新的特别助理及秘书三名。

三、考虑到公司男性职员较多,这次招收对象以女性为主,男性职员不予考虑。 您看,是这样吗??”

魏醒顿时窘在那里,他搔搔自己的脑袋,想不明白盛意这是要做什么。

第33章 羊毛手套

冬天到了,去年这个时候它也来过,前年也是。

以上这是废话。人生有时候就是重复说废话,重复做无聊事。比如,拉屎放屁。

大清早的,魏醒捏着盛意的鼻子,昨天他也捏了。

盛意挣扎了几下,突然从被窝伸出手来,拉住魏醒的手指就塞进了嘴巴里。

“啊…!”

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寒风凛冽的。

盛意是南方人,大北方的寒冷对他来说,那是一种煎熬。最近盛意不爱去公司,从房门迈出,面对北方那种干冷,那是一种折磨。

魏醒穿着一条大裤衩在家里找东西,这家伙习性很讨厌,想穿那条蓝白条纹的内裤,那就必然要在几十条裤衩子里翻出那一条。

“盛意,我那条蓝白条内裤呢?”魏醒蹲在卧室抽屉那里翻腾,今儿算准了必然要穿那条蓝白条的内裤。

盛意蜷缩在被窝里,倒了下位置,他看着窗户缝隙里折射进来的白光,下雪了吧?不然被窝里的温暖怎么会加倍呢?

“魏醒。”他叫他。

“嗯?盛意,上次洗了,你没乱丢吧,我内裤呢?”魏醒唠叨着。

“魏醒。”

“啊?”

“不穿那条内裤,你会不会死?”

“小兔崽子,屁话!当然不会,我内裤呢?那条蓝白条纹花的。”

“既然不会,麻烦魏大爷帮我打开窗帘。”

“我要迟到了,你自己去。”

“冷,会感冒。”

“哦,稍等。”

魏醒站起来,走到窗帘边,猛的拉开窗户,顿时…窗外那成堆的耀眼白色,轰隆一般穿透他的肌肤,他的灵魂飞扑进屋。魏醒闭住眼,眼眶被刹那的白刺得发疼。

“魏醒。”

“呃。”

“你哥在对面阳台,拿着相机对着你呢。”盛意提醒他。

魏醒缓缓张开眼,对面的唐远,穿的就像一只棉狗熊,他手里拿着相机正对着自己家弟弟大拍特拍,兴奋的直吼吼。

魏醒猛地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冲着那边大喊:“哥,你有完没完,闲了就回饭店去!”

唐远怪叫一声消失了。

“魏醒,冻死我了,求你了,关了窗户…”盛意在被窝内呻吟,室内气温在骤降,魏醒关起窗户跑进卫生间洗澡。

半个小时后,魏醒站在屋子里嘴巴刁着馒头片,手里在收拾自己的衣服领子。盛意一到冬天就会化身穴居被窝洞人,他也木奈何。最近还是不错的,盛意眉骨愈合的非常好,可爱的眼罩已经离开他们的世界。

“你说我哥在那里冻多久了?”魏醒艰难的咽下馍馍片,又喝了几口牛奶。

盛意从被窝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抓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会:“三个小时。”

魏醒想了下,大概明白了,丁磊是凌晨的航班。真难为他哥了,隐藏在那里拍弟弟裸照,又卖不了钱。

拿起空调遥控,魏醒把家里的温度调低了一点,虽然知道走后盛意还会调到最大,他还是要嘱咐:“室内外温差太大不好,我去上班了,牛奶温着呢。亲个,算了,你没刷牙。”

卧室门被大力关住,盛意的耳朵跟随者魏醒的脚步,从卧室门口,到楼下,他清晰的听到他拿车钥匙的声,地下车库的卷闸声…

屋外,偷窥者还是不死心,盛意才懒得理。他翻个身,再次调高空调,睡翻身觉。

魏醒开着车子慢慢从小区往小区附近的洗车场走,他需要给盛意这个车子上个防滑链。路过小区广场的时候,他看到丁茗拖着一辆雪橇给几个孩子当义工。在他看到他之前,也许这种义工已经当了很久,魏醒看到丁茗的脑袋上冒白烟。

心情很好,非常好,这是魏醒此刻的感觉。他开着车子来到洗车场,今天的运气也实在是不错,正好赶上车场做活动,消费够三百送两副羊毛手套。魏醒顺手接了那两副羊毛手套,丢进车子另外一边的座位上。

车子上了防滑链,稳了许多,只是那种并不美观的痕迹压在路面上,甚是不美观。甚是?魏醒大清早的为自己的诗意高兴起来,看吧,他魏三是越来越有水准了。

车子缓缓拐弯,因为雪,世界在今年再次缩小。依旧是那个小广场,丁茗的乘客越来越多,他不停的摔倒,摔倒就和孩子笑成一团。魏醒看着丁茗,完全带着很纯洁的欣赏,这人一向是有趣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家孩子,总是不喜欢他。

按下玻璃,魏醒打了几下喇叭,丁茗抬起头笑着:“呀,魏醒。”

魏醒冲他笑了一下,顺手从车座的一边拿起一副羊毛手套递给他:“别冻伤。”

丁茗看下自己变成通红的手,他有手套,只是带着手套拉不住雪橇。他愿意为小区所有的孩子服务,人在特殊的天气会加倍的脆弱。

大雨,你会想拥有一把伞。

大风,你需要一个遮挡背。

大热,你需要一片阴凉。

大雪天,独自的丁茗有了一副羊毛手套,他抱着那双羊毛手套很想哭。

魏醒并不知道自己无意做的事情对于丁茗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要赶时间回公司,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人受一点点伤呢。

下午一点正,盛意决定了,起床,实在腻不下去了。他挣扎着,实在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对面的偷拍狂早就扛不住的回了屋子。

屋子里,好安静…盛意只是突然感受到这种感觉的,他拽过魏醒的睡衣大力的闻了一下,顿时充满了力量。

电视被打开,一对可爱的少女在电视里卖嗲。

“讨厌,讨厌…”

“你坏,你坏…”

就这样,盛意带着一身鸡皮疙瘩,洗澡、换衣服、去车库,他决定了,晚上要吃火锅,麻辣,麻辣的火锅。

人的关心就是在不经意当中,盛意看到自己那辆车子上的防滑链,精神亢奋指数上升到了一个高度。他决定了,要给魏醒买一壶好酒,唐朝酒店挂账那种。他要在家做几个菜,唐朝的拉皮子,唐朝的酱牛肉,麻辣火锅一定要咕嘟嘟嘟的翻滚着。他还决定了,要坐在大大的火锅前点燃蜡烛。

他要等待着那个混蛋进屋,要冲他甜笑,最好把那个孙子甜到七颠八倒,然后他们可以在家里随意翻滚。

对了,房门一定要锁好,不然对屋那个飞机男指定要进来。

想好这一切,盛意已经是恨不得找根绳子把太阳拉下去,就像冒牌天神拽月亮那般。

他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那双羊毛手套。

拆开包装,虽然不需要,盛意还是觉得这是魏醒有意的贴心。

魏醒在公司,不停的打着喷嚏,早上开窗,寒风伤害了他的鼻子,但是他还是把这些喷嚏归类成盛意对他的思念。

“看到没有…啊…哧!这是爱情…懂不懂…啊…哧!”他拽出几张纸大力的擤鼻涕。

辛华明一脸鄙视,把自己从那么远的地方叫来就是来听他打喷嚏?

魏醒抹干净鼻涕,把自己面前的那些文件递给辛华明,这次表情倒是严肃的。

辛华明掐了香烟,一张一张翻动那些东西。

魏氏上市申请表,《公司上市公告》申请表…

“决定了?”辛华明问他。

魏醒点点头:“恩,想过很久了,上市是早晚的事情,魏氏股本总额已经三亿多了,开业也有九年多,基本都是连续盈利的。最近我已经申请了,现在在审核期间。你知道的,风险这些东西,做什么都有,扩大公司,加大进步速度。我想过了,最后努力一把,赚了就和盛意商量下,收养几个孩子,人这辈子总要有个后代。我爸对我的期盼,我想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实现了。”

辛华明笑了一下把那些表格丢到一边:“算我一个吧,别嫌弃少。你知道老爷子说了,我太不听话,一分钱也不给我。”

魏醒点点头:“一块钱就成。”

辛华明笑了下,顺手拿起魏醒办公桌上的计算机,开始快速的计算起来。屋子里一阵阵的滴滴声慢慢传来,听上去十分的悦耳。

盛意开车技术并不好,尤其是下雪的天气。中午的太阳将一些雪缓缓的融化,雪面下的黑土现在和那些雪混在一起景色便不是很优美了。一点钟,天气再次降温,刚刚化开的雪结成了冰道。

盛意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子,半点不敢马虎,从家门口到小区口,他开了十分钟。

“盛意!拉上我!”丁茗在小区口大喊着,这个天气打车实在难,偏巧他自己又不会开车,冻了很久的他,一眼看到盛意,便什么都顾不得的要求搭车。

盛意停下车子,丁茗立刻钻进车子。车内的空调令他叹息了一下:“哇哈…天堂啊,冻死我了。”

盛意扭过头冲他笑下,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但是很快,他收住了笑容,他看到了丁茗手上的那副一模一样的羊毛手套。

“哎呀,替我谢谢魏醒,要不是他这副手套,早上我就死定了。”丁茗笑着抓抓手。

盛意的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混蛋魏醒!

火锅子,没了!

小酒,没了!

蜡烛,他准备全部点他身上,该死的王八蛋…他一定要他好看!

第34章 咋了?

魏醒觉得很冤,比窦娥还冤,窦娥都没他冤。他是十一月飞雪连天,被罚站在院子当中,那个冤家嗑着瓜子儿就看着他一副受冻挨饿的样子好几个小时。若不是后来丁磊回来,他怕丢人,估计自己一个月都进不去那个门了。

冤,实在是冤,至于冤在哪里,魏醒实在是不清楚。但是他确定自己做了错事情,所以每天他都在深刻的思考,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那个冤家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说话啊?我就是死了,我也想做个明白鬼啊?

从王嫣内心世界来讲,魏醒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很伤悲,样子非常招人怜悯,魏醒的胡子茬也很沧桑。从整个形体看去,这人就是一个新委屈男人。

“从我内心世界来讲,我是不想来的。但是,辛华明说了,我要是来他就带我去云南,去草原。所以…从实招来,你到底为什么跟魏醒冷战?”王嫣站在盛意的家门口质问。

盛意很想打她。

“哎呀,哎呀,我错了,好姐妹,讲义气,放我进去啊!我错了还不行吗?”王嫣扒着门缝哀求。

整整五天了,盛意半个字都没跟魏醒说,魏醒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晾了五天。所有人都来问盛意为什么?为什么要生气?到底是生什么气?魏醒到底咋了?

盛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因为之后的奸夫淫夫而生气?还是为了一副价值不到二十元的假羊绒手套?但是魏醒,晾死他活该,都说了不许跟丁茗接触,不允许给他半丝丝踏入家里的机会,他答应过的。

“王嫣败北,所有棋招全部用光,我说大大大人啊,你就放过我们吧,我是真的真的有事啊!”辛华明满嘴的京剧调子哀求。

魏醒心乱如麻,满肚子委屈,盛意这一次真的好过分。你说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的,好嘛,他前脚上班,后脚他把家里的锁全部换了。这一次…太过分了,他跟他没完。

当然,他放自己进去,就…那就算了。

盛意坐在家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比魏醒心里那捆麻还多二斤。天气这么冷了,这几天气温骤降七八度,他穿的也不够厚?外面吃的好不好?魏妈一定很生气吧?昨晚他在哪里凑合的?盛意越想越揪心,想出去,自己又堵了所有的台阶。

房间里,电话叮铃铃的响个不停,盛意就是不接,电话就是不停,就这样持续了半小时之后,盛意拿起电话怒吼:“魏醒你有完没完,你死外面别回来了!”

电话那边停了一会,盛暖那不阴不阳的声音缓缓传来:“要是不想接呢,就找把剪子剪了电话线,如果这样都不行,就去邮电局消个号,还省钱了。”

盛意呆了:“姐?”

盛暖:“啊,对,你姐,货真价实别无分号。”

盛意:“啥事?”

盛暖咯咯在那头笑:“娘亲大人叫我传唤你,她老人家说了…”

盛意一头冷汗,咕唧咽一口吐沫:“说…啥了?”

盛暖:“半小时后告诉你。”说完,那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报复,这绝对是毫不遮掩的报复。太没品了,跟自己亲弟弟都记仇成了这样的,自己又不知道电话是她打的。当然,盛意也清楚,没半小时,姐那边绝对不会接他电话。就这样,盛意盯着墙壁上的表开始掐时间。

半小时后,盛意火箭速度打电话给盛暖等待判决,其实,他自己清楚盛暖要说什么事情。

“车祸了?还住院了对吗?”盛暖不阴不阳的语调充满了低级趣味的幸灾乐祸。

“啊…恩!”盛意在电话那边依旧不敢反抗,嘴巴带首部动作一个不敢少。

“做了吧?”盛暖语调更加古怪。

“啊?”盛意这么觉得这话味道怪怪的呢?

“那天的人,是不是都该死了,对吗?”盛暖说。

“…也不是,真的不是…死一个,残俩。”

“是不是的,就无所谓了,主要是母皇大人现在知道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恩。”

“盛意。”

“嗯?”

“你真是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敢做。”

盛意抱着电话,慢慢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对面邻居的窗户上一面巨大的牌子上写着血红的大字:“饶了他吧!”

“姐,做都做了,你要想阻止我,这个世界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你不是任由那事发展了吗?”盛意笑了下拿着电话坐在窗户上,他需要跟人发泄一下,跟人述说一下,即便是挨骂,那也是一种交流。

“盛意,没有预知什么感觉?”也许这才是盛暖最想知道的话。

什么感觉?盛意眨巴下眼睛,下意识的看下四周,他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家姐姐解释这个事情。他看了一会说:“就…每天起来,不知道锅那边是豆腐脑还是豆浆,豆腐脑我就很高兴,豆浆就生气。开车子出门,经常被堵到路上,气的跟成百的司机按喇叭玩。去蛋糕店,开始吃试吃点心,不然就不知道魏醒喜不喜欢。不小心会把衣服放错了,把白色的洗成黑色的或者黄色的。魏醒出门,我就想跟着,又不敢跟着,没办法我就在家转圈。他回来说一句话我要猜上很久才明白他话后的意思,就是想出去跟朋友玩,又不敢跟我说。等我想明白了,凌晨一点了。”

盛暖在那边消化了很久,她想也许这辈子她都不想知道这种感觉,那种伸出手掌掌控不住的感觉,她真得不喜欢。

“咱妈说了,如果一辈子恢复不了那是你的福气,你现在一切都是重新开始,叫你做事走大脑,别由着性子来。万一哪天恢复了,因为你那个臭德行,做出一辈子后悔的事情那就追悔莫及了。”盛暖在那里嘱咐自己家弟弟。

姐弟俩就在阳台上开始絮叨,似乎盛意成了一个试验品,盛暖对他的生活极为好奇,已经好奇到了一种境界。从大到小,任何细节她都不放过,言语间,那是十分羡慕。

魏醒在院子里转磨,转了一圈又一圈,没钥匙,进不了家,他想喊,又觉得颇为丢人,总之就一个目的,他想进屋,非常想。

丁茗站在远远的墙根看着那边的情形,他看着魏醒围着屋子转圈,他的好友靠着车子在给他加油。盛意坐在大大的玻璃窗前打电话,偶尔看到魏醒上蹦下跳,就转个方向拖着电话线,继续打。

飞行员先生拖着他的带轮子拖箱慢吞吞的溜达回来,他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背影,决定吓这个人一跳,没什么原因,就是看到这人看别人家人的眼神有些下作。

“看什么呢?”他问他。

丁茗吓了一跳,回头立刻辩解:“没什么?”

魏醒家那边,起哄的声音不停的响起,飞行员先生看到自己家孩子上蹿下跳的实在有失体统,于是他大喝了一声:“回去!”

唐远回头,也吓了一跳,他一声怪叫的扑了过来,样子就像一只山中狼,还是饿了三天的那种。

无视肩膀上那只鼻涕虫,丁磊看着自己家同宗:“别人家的日子,过起来也不易,就是再好看,也是别人家的。”

丁茗尴尬的笑了几声,转身离开。

“我不喜欢他,虽然他和你一个姓。”唐远看着远去的背影,嘴巴里露出不屑的语调。唐远这人,很少说出对某人的意见,这样清楚明白的表达喜乐,在丁磊看来,这是一种奇迹。他摸摸唐远的脑袋笑着说:“不傻啊?”

唐远扬扬脖子,顿时得意起来。

魏醒还在屋子周围不停的转悠,盛意在楼上已经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粥,从楼下看上去,盛意一直在笑着,偶尔露出的温柔之色是非常罕见的。于是,魏醒越发的害怕起来,他站在院子里开始糊里糊涂乱想,给自己假立了一车皮情敌,只要是周围的雄性生物,在他看来那是个个都有嫌疑。

这个城市,在这个时刻应景的突然下起小雪,最近这雪花总是如此应景。魏醒看着二楼窗台后的那一抹笑容,终于忍无可忍,扭过头对着挂着丁磊肩膀上的唐远大喊:“哥,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