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国!?”黑衣人一惊,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

009 蝴蝶

南疆国人素来以巫术与武功见长,更有传闻,南疆国祖先曾是绝迹大陆的鲛人,鲛人貌美性凉,初生之时不分男女,遇到自己所爱之人,便破身幻化成男或者女。虽然南疆国几十年前国势衰退,对西陵王朝俯首称臣,但是随着西陵王朝****不堪,南疆国逐渐强盛,已经有十年之余没有上朝纳贡,近几年更是不断以借口骚扰边境。边境急奏,安阳王总是想方设法压下,为的就是叶阳世子与雪舞公主联姻之事。

相传,雪舞公主的联姻对象为安陵王爷,如今安陵王成为了傻子,又刚刚大婚,新任皇上只得在安阳王的重压之下,重新指派安阳王之子西陵叶阳与雪舞公主联姻。

薛统领为安阳王心腹,自然多少意会主公的心意,见那南疆国锦衣武士对那女子如此恭敬,心中嘀咕,于是不敢轻举妄动。

在月光射不透的树荫下,安阳王静静的听完薛统领的禀报,浓密紧锁,眸光阴沉可怖。

“你确定吗?”暗影中,男人冷冷的开口。

“八分的把握,那女孩的模样与黑武士所形容一般无二!”薛统领跪在地上,抬眸偷望一眼男人的背影。

良久,男人再也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挥挥手。

薛统领如蒙大赦,赶紧叩首谢安,弓着身子向后退下。

男人站在那阴影中迟迟未动,灰色长袍随风飘扬,竟然让人感觉有些鬼魅,良久,男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前方房门打开,御医弓着腰出来,深深的向安阳王行一礼。

“如何?”

“禀王爷,世子已经无大碍,明日清晨便可醒来。只是身体还是虚弱,仍需调养!”

安阳王冷冷的挥挥手,示意御医退下。伫立在房门前,许久之后,安阳王才下定决心推开了房门。

锦榻上,西陵叶阳安静的躺着,烛光摇曳,在他瘦的有些离谱的脸额上打下阴影。安阳王上前,抬起手臂,轻抚男子额头,阴沉强势的面上略显愁容。想他安阳王戎马一生,为先帝打下了多少江山,却仍是一个小小的安阳王,如今虽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距离九五之尊还是那一步之遥;这一生,他拥有女人无数,却只有一人能为他传宗接代,遗留下子嗣,却偏偏天生体弱,性格懦弱。

“我,西陵孤绝,偏偏不相信天命,老天,你不让我做皇帝,我偏偏要做,你让我儿天生体弱,我就遍访名医,一定医好阳儿,我,安阳王,就是天,就是命,我看你能耐我何!”西陵孤绝猛然站起身来,铿然出声,眸光坚决。

“蝴蝶…”猛地,西陵叶阳轻轻嗡动那长而薄的嘴唇,发出了声音。

安阳王一怔,惊喜的转身,欺近床榻,“阳儿,你醒了吗?”

西陵叶阳照旧昏迷。

安阳王幽绿的眸光蓦然深沉。

蝴蝶?

翌日,西陵叶阳望着悬挂在床榻上方那一笼子五彩鲜艳的蝴蝶发出了一声低叹。

“世子,这是老爷今天早晨派人在后花园捉的,说您会喜欢!”服侍他的丫鬟上前将枕头放在他的身后,让他坐起来。

西陵叶阳眨眨眼,抬起清瘦的手臂摸摸那笼子,昨夜,他是梦见了蝴蝶,可是不是这种蝴蝶,而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如蝴蝶的女人,她身上的青春与朝气是他梦寐以求的,只一眼,就永生难忘。

“两位如何称呼?”一路上,楼初夏拼命的跟两个锦衣男子套近乎,想想自己以后行走江湖,身边有两位如此俊绝优秀的人物,那面子上是大大的光彩。

“公主不要玩笑!”神情冷峻,不苟言笑的夜邪冷冷的打量了初夏,样子清冷倔傲、疏离孤寂。

“是啊,公主,只是两日不见,您就把我们哥两个的名字忘记了!?跟您说白了吧,您就是装傻,也一定要嫁人,这是皇上的旨意,哪怕您刚嫁人又被人休了呢!”笑嘻嘻的日邪将嫁人两字咬的重重的。

“嫁人?”初夏一怔,心想这两位是真的误会了,她可不想再嫁什么人了!

“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公主,我叫楼初夏,哦,不,是楼灵儿,是城东楼家的二小姐,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初夏急急的摆摆手,生怕两人不相信,顺便大力的摇摇脑袋。

夜邪冷冷的拧起眉,与日邪对望一眼,再仔细的打量了楼初夏,两人眸光一暗,再也不愿意与初夏多多废话,将她关进驿馆之后,锁上了房门。

“她的气质与公主真的不同!”日邪斜睨了那紧关的房门一眼,低低的开口。

“我知道!”

“我们或许真的认错人了!”

“我知道!”

“公主这次逃的很远!”

“我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将真正的公主抓回来?”日邪受不了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嗓门。

夜邪回眸瞪他一眼,“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公主在哪!”

日邪双眼一翻做了一个晕倒状,“我说大哥,眼看与安阳王世子的婚期就到了,难道我们跟人家说,我们雪舞公主不高兴嫁人,翘家了?你可知道,这可是关系到我国是否能够与西陵国联姻,取消进贡的最好机会,如果被我们哥两个搞砸了,我们玉家在南疆国的地位…”日邪絮絮叨叨的,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夜邪冷冷的扫了弟弟一眼,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略一沉思,“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公主,而你负责将这个假公主稳住,如果到后日大婚之日我还没有找到公主,那么…”夜邪猛然压低了声音:“就将这个冒牌的送去安阳王府,到时候点了她的穴道,不怕她露馅!”

日邪怔怔的望着夜邪,良久,削薄美丽的唇角拼命的抽搐,“老哥啊,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是最忠厚老实的,却没有想到,原来最奸诈的人是你啊,竟然会想出这么伤风败德,天衣无缝的主意!”

夜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我就当你在夸我,看好他,我会尽全力去寻找公主!”

安陵王府,傻子王爷躲藏了一天,苦等了一天,终于确信他的“娘子”再也不会来找他的时候,整个人打滚似的趴在大厅里哭了一晚上,哭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宛如两只桃子。

一旁,楼迎春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为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而懊悔。

灵儿走了,谁来帮她代孕?今晚要怎么办?

010 我的娘子

抬眼看一眼滚在地上满身是土的傻子王爷,楼迎春嫌弃的皱皱眉。

“老朱,拉王爷起来!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我要看到一个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王爷!”端坐在上座,楼迎春将王妃的架子端的十足。

“是!”老朱恭敬的应着,正要上前拉起西陵叶寒,谁知道他竟然一下子坐在地上,冷冷的瞪着楼迎春,大眼睛眨巴了眨巴,回眸问老朱道:“这个冒牌的王妃怎么还在这?”

老朱一怔,以为王爷的疯病又犯了,有些哭笑不得:“王爷啊,什么冒牌的王妃,她就是您的王妃啊,楼家的大小姐!”

歪着脑袋异常认真的想了好久,傻子王爷一拍屁股坐了起来:“不,她不是,我的王妃跑了,我要追去!”说完,撒丫子踮了,边踮边胡扯着满身的泥土,烟尘滚滚好不壮观。

“爷,爷!”朱里一见顿时急了,就要追出去。

“站住!”楼迎春冷冷的站起身来斜睨着朱里。

“王妃您有什么吩咐?”朱里回身,强行忍下心中的急躁。

“我饿了,让人给我准备宵夜,还有,我也累了,让人给我准备洗澡水!”楼迎春轻捻着熟透的葡萄冷声道。

“可是王爷…”朱里不放心的向外望了一眼,一会的功夫,王爷早跑得不见人影了!

“他不是傻子吗?经常会这么跑吧?不用担心,自己饿了就会回来了!老朱,现在你主要的任务是伺候好本王妃!”楼迎春嗤之以鼻道。

老朱立即被气得浑身哆嗦,这是怎么了,王爷一成亲,早晨来个安阳王说要接管王府,现在又来个跋扈王妃,对王爷不管不问,我们王爷是傻了,可是也还是个人!

“娘娘,您要吃什么,喝什么,吩咐厨房便是,老朱我是专门伺候王爷的,恕不奉陪!”老朱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楼迎春望着老朱那倔强的背影冷冷的一笑,很好,她正要立威呢,那就从这个胆敢忤逆她的管家开始吧!

王府外,西陵叶寒傲绝的转过身子,那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阴鸷的眯起来,冷漠的目光中突然染上一抹残佞,唇畔是令人惊惧的阴鹜微笑,那张稚嫩的娃娃脸更是散发出一股邪魅的气息。

“楼迎春,你的狐狸尾巴露的太早了!”阴冷的笑意隐藏之后,可爱的脸庞恢复了甜蜜的笑懿,眸光一凛,衣衫逶迤,绝尘而去。

“青天白日”总舵。

没有人会想到朝廷通缉的青天白日总舵会设在天子脚下,不但这样,更是在闹市最火的一条街上,隔壁就是青楼勾栏,赌场酒馆,也因为这样,龙蛇混杂,人员走动联络才不至于引人注目。

这一年,皑皑的雪花提早飘落,十月刚入中旬,陵城的石板道上就已然覆盖上一层银白的初雪,沁寒的冬意在静谧里悄无声息地来临,幽幽扬起一片萧索寂寥的冷瑟。

冷若水照旧一身白衣,手执一把纸扇,故作潇洒的挥挥,笑睨着面带银色面具的暗夜。

暗夜皱眉,显然没有他心情滋润,弧度优美的下颌紧紧的绷着,显露出一抹稚嫩的性感。

“这是边防急报,由于这场雪来的突然,边防将士缺衣少粮,再加上四国不时的骚扰,边防岌岌可危啊!”暗夜冷声道,将安阳王暗中扣下来的奏章丢在桌上。

“啪!”收起纨扇,冷若水紧抿唇角略一沉吟,“舵中还有些钱财,但是对这么大的国家大事来说,恐怕是杯水车薪!”

“我知道,所以…”男子轻笑出声,阴鸷的双眸可爱的弯了起来,“先将这些银两拨去边关,剩下的么…若水,不知道你的人皮面具准备的怎么样了?明日便是雪舞公主的大婚之日,安阳王府中肯定贺礼不少,不如…”

冷若水狠狠的抽搐了嘴角,虽然万般不愿,但是命令难违,“放心吧,面具已经做成,保证天衣无缝,明日我这个雪舞公主会安安分分的坐进大花轿抬进安阳王府!只是…你不会真的让我牺牲吧?人家…”冷若水万般娇柔的抽抽鼻子,可怜兮兮的瞅着暗夜,“人家还是处…”

“噗!”一声,冷若水的话还没有说完,暗夜就将刚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喷在了他的脸上。

眨眨水漾的瞳眸,冷若水气定神闲的缓缓揩去脸上的茶水,那眼神,那动作,娇媚温柔,一举一动,勾勒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性感。

“要死了!喷人家!”

噗通,跌在地上,暗夜奋力的抽搐了嘴角——冷若水不做女人,真的是太太太可惜了!

入夜,雪舞公主下榻的驿馆之外多了两条暗色的身影。

房间里,睡得正熟的楼初夏猛然惊醒,她迅速的起身,小脸从迷糊蓦转为骇人的狠酷,眸光迅速的扫视过房门,双手聚足劲气蓄势以待准备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咦?”暗影中,来人瞧清初夏的模样情不自禁的轻咦了一声。

“咦你的头,姑奶奶的房间你也敢闯!”白日里费了太多力气逃跑,结果还是被那个笑起来人模狗样,其实最腹黑最阴险的日邪抓回来,夜晚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却被那浓重的杀气惊醒,起床气重着呢,楼初夏想也不想的一脚踢出去。

大手轻抓住初夏的手腕,黑影一双明亮如鹰隼的双眸牢牢的盯在女孩的脸上,仿佛在努力确定什么。“你是雪舞?”他低低的开口,声音暗哑却性感。

“老娘不是!”楼初夏一听到雪舞两字头都炸了,不是不是就不是,她一天说了多少次,可是没有人相信。

阴沉却悦耳的低笑声缓缓的逸出男人的薄唇。

“笑个屁啊!”楼初夏高涨的怒火受到旷世纪的挑战,终于决定全面性溃堤。她猛然收回被制的脚踝,闪身扑过去,直直的一把抓向男人面上的银色面具。

咦?银色面具?初夏一怔,猛然记起那晚在安陵王府的惊鸿一瞥。“好个小贼,昨晚偷了安陵王府还不够,今天跑到驿馆来了,落到姑奶奶的手上算你命衰…”

黑影一怔,一双饶富兴味的大眼呆了五秒,终于轻轻的眯了起来,低沉出声:“果然是你!”一边说着,一边后退,轻轻松松的化解了初夏的招数。

初夏一怔,心中有些后悔没有好好勤奋练功,真是武功用到方恨少!

黑影很显然不想再与她周旋,大手一回旋,轻松的将初夏牢牢的钳制在手心,“别动,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初夏被制,只能老老实实的站着,一双凤眸却不死心的瞪着男人。

从来没有跟一个女人如此的接近过,暗夜微微的皱皱眉头,刻意的想要忽略女人娇颤的乳丘与他宽厚虎胸相贴的震撼感。

“告诉我,雪舞公主去哪了?而你又是谁?”昨夜冒充王妃,今天冒充雪舞公主,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初夏抬起脑袋,想要反抗,唇却无意的轻扫过男子弧度性感的下颌。

男人的眸光更是冰冷,大手猛然用力。

好痛!初夏咬咬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脸立时做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朵有所图谋的奸诈笑容立时灿烂夺目地绽放开来。

“喂,既然你是来找雪舞公主的,我又不是雪舞公主,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我告诉你钱财所在地,你将我放了如何?”她笑嘻嘻的开口,笑容纯真而无害。

没有动静?初夏抬眸,对上一双霸气十足的双眸,冰冷有余,温度全无,与刚才的无措与闪烁天差地别。

“那个…”初夏不安的扭扭身子,贼不喜欢钱财,难道是劫色?初夏哎呀了一声,拼命的扯着身上的衣服,望向男人的眸光警惕而小心翼翼。

冷冷的注视着楼初夏的小脸,女人拼命扯衣服的举动仿佛在嘲笑他方才的分神,暗夜眸光一沉,一掌拍在身旁的床柱上。

轰隆一声,床柱倒塌。

崩塌之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远处有烛火向这边飘来。

男人猛然丢开初夏,破窗而出。

院中传来日邪的大喊之声。

凌晨,郊外,一白衣美女懒洋洋的席地而坐。身后,一黑衣男子迎风而立,那目空一切的睥睨神态,还有隐隐流露的狂妄跋扈和阴郁暴戾气势,都令人不由自主地骇然屏息。

美女回身,笑的倾国倾城,艳冠群芳,艳若桃李,让人双眼发直,心跳停止,魂魄俱失,更是…恶心异常。

一个比女人还要美丽的男人!

“冷若水,收回你妖孽的笑!”黑衣男子闷闷的开口,大大可爱的眼眸硬生生的瞪着,眸光冷厉而阴沉。

“舵主,我想听你的解释,你让我打扮成女人,又突然取消行动,你总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冷若水不怕死的将倾国倾城的小脸凑上去。

“她不是雪舞!我们去晚了一步!”暗夜冷冷的开口。

“她?是谁?”冷若水不解的眨眨眼睛。

冷厉小脸突然布上如花笑懿,男子嬉笑开口:“我娘子啊!”

“你娘子?”冷若水一怔。

“我、的、娘、子!”一字一顿,再次强调,小脸冰冷。

哎呀我的妈啊,一秒钟变两次脸!冷若水情不自禁的为那个女人掬一把热泪。惹到变态王爷,你惨了!

011 权宜之计

日邪冷冷的望着崩塌在地上的床榻,好看的眉毛轻轻的挑了起来,望向初夏。他好像笑的漫不经心,然而却有一种凌人的窒息感从他身上透出来。“或许,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他低哑着开口,声音性感迷人。

楼初夏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那个男人——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似曾相识!

“不解释也可以,毕竟…”日邪望望窗外,一抹金色光芒逐渐的从地平线上跳跃而上,天,就要亮了,而夜邪还没有出现,那么就说明,雪舞公主不会回来了,明天,哦,不,今天的婚礼,他转眸望向沉思的初夏,笑容淡然却难掩其中的算计。

“楼灵儿是吗?我答应你的条件!”日邪轻轻的开口,眸光温柔,笑容迷人。

初夏猛然抬眸,不解的望着日邪,这场婚礼难道就不能取消吗?难道就不能等到雪舞回来吗?哪怕赌上他的自由,他都肯?

“这场婚礼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场游戏,但是对我,对我们玉家却是唯一一个在南疆国翻身的机会。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恐怕你也没有兴趣知道,既然你对我有兴趣,既然你愿意让我跟随你,那么,楼灵儿,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的身份,只要你是你,你将会永远是我日邪的主人!”日邪静静的望着他,一向嬉笑不羁的眼神此刻变得无比的沉静,这个男人,认真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刻骨的美丽。

被日邪控制的这一天中,初夏想尽各种办法逃跑,最后一次,她终于得意洋洋的坐在驿馆的墙头之上,向着追着气喘吁吁的日邪耀武扬威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突然说道:“求你,求你帮助我们!”

雪舞公主已经抛弃了他们,抛弃了南疆国!可是身为南疆国的死士,他们不能抛弃南疆国!

初夏一怔,望着男人认真的脸,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没有继续逃走。

纵然她已经知道,雪舞公主是嫁给安阳王的唯一儿子,纵然她内心之中极度的恐惧那个安阳王。

可是那个男人祈求的眼神令人心痛,不忍拒绝。

不,不行!她说过,不能跟安阳王有任何的关系,她只是楼初夏,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想要快乐生活的楼初夏,虽然做大姐头是她的梦想,虽然她非常的渴望有日邪夜邪这两个酷酷的跟班,虽然…“我缺个跟班,如果你肯的话!”楼初夏垂涎欲滴的望着日邪,鬼使神差的开口。

日邪沉默。玉家是南疆国死士之家,生是南疆国人,死是南疆国鬼,虽然他追随的雪舞公主抛弃了他!

还好不答应!初夏偷偷的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正要离去。

“可以等到我明日早晨吗?如果我哥哥还没有回来,我…”日邪的声音压的很低,眸光却照旧温柔。

“你真的愿意!?”初夏偷偷的抹抹脊背上的冷汗,呜呜,她只是好心建议,不必当真嘛!

日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指天起誓:“我日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生今世,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死人,就算是埋到坟里,也是姑娘的死尸!”

哇呼,我要个死尸干什么!初夏暗暗的抽抽唇角,后悔自己一时做的承诺。

“姑娘,今日你为南疆国所做的牺牲,为玉家所做的牺牲,我日邪这一生一世永不敢铭忘!”某男越说越激动,仿佛楼初夏已经坐上那大红花轿,抬进了喜房,躺在了喜床上,准备为南疆国,为玉家奉献终生了!

“那个,那个…”楼初夏咬着贝齿,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好啦,她是肖想日邪做她的跟班啦,但是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初夏拍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光想想就浑身发冷了,如果真的…不行,绝对不行!

“我不会赖账!我日邪会陪伴姑娘长住安阳王府!”

…长住安阳王府?好可怕!

“我发誓,会一生一世跟随、伺候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杀了她吧!

“我…”

“好了好了,啰嗦起来没完了!”初夏不耐的挥挥小手,“我不能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