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初夏还是没有想到女子竟然与她这般的相像,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官,只是气质略微不同。初夏是明媚亮丽的,女子则端庄秀雅,高贵非凡。

“雪舞?”初夏低低的开口,眸光之中充满了震撼。

女子点点头,示意桃夭出去,然后将眸光转向初夏身后的黑衣武士。

初夏知道雪舞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于是转眸望向烈火:“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烈火微微迟疑,最后还是转身步出房间。

房间中只剩下初夏与雪舞两人。

初夏抬眸打量着雪舞,一边赞叹造物者的神奇,一面也知道,她千方百计想要摆脱的命运转盘已经开始转动了。

雪舞久久没有开口,就在初夏考虑要怎么打破沉默时,女子突然弯下身子,将右手放在胸前,对初夏深深的行了一礼。

初夏不解的望着她。

“楼姑娘,求求你救救凤舞!”女子抬眸,恳求的望着初夏。

“凤舞?”初夏一愣,“他怎么了?而且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叶阳的太子妃竟然开口请她救别的男人,这种情况,真的有够怪异。

雪舞幽怨的垂下眼帘,修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下浓浓的眼影,“凤舞跟我说过,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救他!”

初夏抿唇淡笑:“他那是跟你说笑呢,你还是个公主呢,而我,只是一个小丫头,又有什么能耐!”

雪舞猛然抬头,眸光异常的坚决,“不,他说你能救他,你就一定救他!”

“你这么相信他?”初夏轻轻颦眉,一模一样的五官,一模一样的神情,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那么的相信过一个人。

“是,所以请楼姑娘一定救救他!”雪舞点点头,再次向初夏行礼。

初夏虽然不知道雪舞所行礼的意思,但是见她神情冷肃,认真,便知这礼一定不轻。

“你不觉着我们的谈话很奇怪吗?你是叶阳的太子妃,而我是叶阳请进府的姑娘,我还以为上演的是一出争宠的戏码,却没有想到是这样!”初夏摊摊手淡淡的笑道,将自己真正的情绪隐藏起来。

雪舞幽幽而笑,同样的五官,但是因为女子的气质不同,竟然有一种异样的美丽。“西陵叶阳喜欢你,我早就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嫁给西陵叶阳,当时我也不会逃婚!”

初夏轻笑道:“就是因为西陵叶阳喜欢我,你才找我帮忙的吧?”

雪舞一怔,最终还是点点头。

初夏轻抚额头,轻叹了一口气,难道这女人就一定要依附女人而活吗?她楼初夏,没有了西陵叶阳的庇护,就什么都不是吗?

“我不会跟西陵叶阳说任何关于凤舞的话。有的时候,利用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很残忍!”初夏淡声道。

雪舞猛然着急起来,“可是风舞说过,你是他的朋友,你一定会救他!”

“朋友?”初夏细细的玩味着这个称呼,朋友,他却向她隐瞒了他的身份,从在末日山庄大牢中见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凤舞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如果你肯帮忙,我可以将南疆国国宝献上!”雪舞突地开口。

初夏一怔,疑惑的望着她,“国宝?”

雪舞点点头,“给你,总比给野心勃勃的安阳王要强!”

048 蝶妃娘娘

初夏笑笑,有些不以为意,国宝?这雪舞公主莫不是傻了,先不要说她不知道有没有把握救出凤舞,就算有,这国宝是安阳王,哦,如今是当今的皇上了,想要的,谁人又能拿得走?

“我南疆国国宝不是金银珠宝而是…”雪舞的话还没有说完,客厅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两名黑衣侍卫站在门前。楼前的空地上,西陵叶阳静静的站在那里,灿烂的阳光穿过金光闪烁的琉璃飞檐,穿过古朴幽深的沉沉长廊,落在那个临江照水一般的身影上,将那抹优雅温润的笑容映照得象春光一般明媚。

“初夏,我回来了!”他微笑着低低的开口,但是转眸在望见雪舞之时,男人那水月清濯的绿眸中,隐隐蔓延开一抹森寒刺骨的缥缈若无,“初夏,你怎么到了这儿,不是说好在房间等我的吗?”他上前,似乎并没有将一脸怯色的雪舞公主放在眼中,径直握了初夏的小手,“这儿霉气重,还是回房间去吧!”

他似乎并不愿意初夏与雪舞多做接触。

初夏沉敛着眼帘,任凭男子握着她的手离开。

身后,雪舞冲到暗色的门框处,巴巴的期盼着。

“啪!”一声,一个绿色身影被烈火抛在地上。一抹鲜血飞溅到雪舞雪白的衣裙之上。

“桃夭?”雪舞跪地,不敢置信的望着皮肉开绽的桃夭。

“太子说了,这只是教训,太子妃应该懂得!”烈火将佩剑横在胸前低低的开口。

雪舞紧紧的咬了唇,双手颤抖的扶起昏迷的桃夭,“告诉太子,我明白了!”

烈火冷冷的点点头,转身步出院落。

雪,纷纷扬扬洒落,很快将地上的血红掩盖。

“公主…”日邪站在风雪中,雪花将他浓黑的长发染白。

雪舞抬眸望向他,眸光孱弱而清冷,“日邪,我已经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公主,都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太子喜欢的人是您!”日邪低低的开口,眸光幽暗的像是午夜的海,

雪舞摇摇头,一切都晚了不是吗?安阳王过河拆桥,不但私自撕毁了与凤舞的合约,将她囚禁,据说还在加紧操练新兵,春节一过,就会乘船出海,攻打南疆。唇亡齿寒,南疆一亡,废舞就岌岌可危,那么凤舞与她,牺牲了那么多,一切都白费。

日邪眸光一寒,突然双膝跪地,深深的行了一礼,“公主,请相信属下,属下誓死保卫南疆王国!”

雪舞毫无表情的望着桃夭昏迷的脸,愁苦的笑笑。

“太子来了!”太监一声尖细的轻喊,院中顿时死寂一般的沉静。

初夏的房门前并排站了两列缁衣太监,人人敛眼低眉,神情冷肃,眸光郑重的望着手中的托盘。

沉寂,没有声音。

太子府的管家神态恭敬的上前,弯腰:“恭喜蝶妃娘娘!”

身后两排太监整齐划一的齐齐跪地,高举托盘,扬声齐呼:“恭喜蝶妃娘娘!”

阳光如琉璃般泄下。

托盘之中奇珍异宝闪着明亮的光。

地上的雪渐渐的融化。

初夏转眸望着叶阳。

灿烂的阳光下,男子笑的格外的温柔,那眼底的碧绿荡漾着,跳动着,似一抹无法捉摸的光。

初夏转身就走。

阳光照在她的背影之上,有种决绝的味道。

西陵叶阳心中一颤,抓住她的肩膀,低头凝视他,眸光之中有种蛮横的脆弱。

“我应该提前告诉你…可是这是父皇的意思!”他低低的开口,眸光之中只余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凝视着初夏。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去回复父皇…”他低低的开口,手掌却不自觉地越发在她肩头收紧。

他的眸光沉黯到极致。

初夏眯眯眼:“叶阳,不要逼我!”

西陵叶阳身子轻轻的一颤,依旧深深凝视着她,看着她洁白的面容,淡色的柳眉,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还有她淡静异常的瞳眸之中那恍如海洋一般深不见底的幽暗。

叶阳突然笑了,狭长眼角流出的波光却让她感觉到一丝冷冷的寒意。“你还是忘不了他吗?可是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初夏的身子仿佛被什么重重撞击了,猛然的摇晃,她抬眸,直直的望向男人的眼,眸光之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与痛苦,还有难以掩饰的震惊,最后,她微微眯起眼睛,好像是拼命的令自己镇静下来。

“他…死了?”初夏的声音微微的颤抖,面色苍白如纸,只是眸光之中却盛满了倔强。

“你还是关心他!”西陵叶阳低低的开口,面前一丝刘海沉默地飞舞,他俊美的面容微微的有些冷漠,削薄的唇角有些嘲弄的勾起,“哪怕他是一个死人,也在你的心中占据着一定位置!”

“他真的死了?”初夏再次开口,眸光中的倔强却在一丝一毫的融化。

“是!你离开的那一晚,在琉璃居,旱巴里抓住了凌瑞雪,她将知道的全部都吐了出来。西陵叶寒就是暗夜,暗夜就是西陵叶寒,那么那个青天白日旗自然也就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在半个月之前,御林军已经将陵城内部的青天白日旗组织全部的绞杀,暗夜死在了旱巴里的手上!”西陵叶阳冷冷的开口,眸光之中充满了残忍。

初夏的眸光中透出冰冷的痛楚,渐渐地,脑中的白光逐渐消失,针扎般的疼痛一点一点的凝聚。

她漠然的静立着。

是这样吗?以死亡结束这段孽缘?但是旱巴里会杀死暗夜?初夏轻轻的眯起眼,旱巴里的武功是高,但是比起暗夜来,恐怕…就算是她恨傻子的欺骗,也不愿意听到他死亡的消息。

“初夏,不要再去想他,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西陵叶阳紧紧的握着初夏的手。

眸光中的痛楚一点一点的消失,初夏抬眼望着他,唇角蠕动,正要开口,突然旱巴里急急的掠了过来。

初夏不动声色的挣脱了叶阳的手,低低的开口:“旱巴里可能有急事找你!”

西陵叶阳回眸,这才瞧到旱巴里静静的站在十丈之外候着。

他冷冷的挥挥手,眸光似乎不悦。

“禀报太子,门外有个小丫头求见蝶妃娘娘,她自己说叫橘儿,是娘娘的贴身丫鬟!”旱巴里赶紧上前禀报道,为了讨好西陵叶阳,初夏一点点小事在他眼中也成了大事,所以一听到禀报就立即飞奔了过来,原以为太子会高兴,却没有想到自己出现的并不是时候。

“橘儿?”初夏一怔,脑海中迅速的浮出一个巴掌大小脸的小丫鬟,她是楼灵儿的贴身丫鬟,据说是楼灵儿娘亲嫁入楼府之时带过来丫鬟所生的。

049 如此幸福

“小姐,您真的回来了,橘儿找得您好苦啊!”橘儿冲上去抱住初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初夏微微的皱皱眉,心中对橘儿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见她消瘦的不成人形,衣衫也是破烂,当下禁不住有些悲从心起。

她在楼家的时候,橘儿就得不到好,更何况她这个主子随着楼迎春嫁入安陵王府了,楼迎春又被休,橘儿一定是受到牵连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初夏细声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安排她座下,问道。

捧着手中的热茶,橘儿呼呼的哈着热气,“是我偷听到的,今日大将军到府中见夫人,很生气的说…说…”橘儿偷偷的望一眼旁边眸光淡然的西陵叶阳,不安的咬了红唇。

初夏回眸看一眼叶阳:“橘儿,你有什么说就是,无碍的!”

橘儿这才拼命的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将军说您成为了太子的蝶妃,很生气,怪岚夫人当时将您陪嫁给安陵王。”

初夏淡然的笑笑,也许在别人看来,成为叶阳的蝶妃是无上的荣耀,只有她知道,她并不稀罕这个头衔,更不想待在太子府,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以后应该怎么生活,这些她都没有想过,整个人迷迷茫茫的,像是在一团雾中找不到方向。

到底她为什么要穿越来西陵王朝呢?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使命吧?那她的使命是什么?难道真的如蓝衣所说,能够改变西陵王朝?她漠然的笑笑,她没有那么伟大,也不想那么伟大,她只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小孤儿,吃饱喝足就已经足够。

西陵叶阳面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但是眸光在听到安陵王三个字之时,突地变得清冷。

橘儿没有觉察到叶阳的异样,喝了一口热茶紧接着开口:“我知道小姐您到了太子府就来了,小姐,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橘儿站起身来,神情异常的郑重。

她回眸望望西陵叶阳,再次犹豫了。

西陵叶阳起身,淡然的开口:“初夏,如果你喜欢这个小丫鬟,可以留下她!”说完,径直出了太子府。

“小姐,他…哦,不,太子殿下说的是真的吗?橘儿真的可以留下?真的不用回去受大小姐的欺负了吗?”橘儿抬起颤巍巍的小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初夏。

“橘儿,从今之后你就跟着我,我一个人,有时候也会感觉寂寞!”初夏淡淡的开口,那沉浸在夕阳下的轮廓变得模糊了,深深浅浅,带着一种忧郁的哀愁。

“小姐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小姐不是有太子殿下吗?太子又俊俏,对小姐您又痴情,这是朝野上下人人知道的事情啊,小姐,您知道吗?我听将军说,太子为了让皇上接受您,曾经在皇宫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呢,太子殿下的身体不好,皇上不忍心,才答应的!”橘儿将热茶一饮而尽,恢复了精神,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

初夏的心微微的一痛,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但是很快又烟消云散。曾经,傻子也那样待她,可是到最后还不是梦一场?更何况,叶阳的父亲是那个老怪物安阳王,她的身上终究流淌的是冥武士的血,她自始至终都想要摆脱这个宿命,不想与安阳王有任何的牵扯。

见初夏不吭声,从小为奴的橘儿就知道自己说多了,立即轻呼了一声,转移了初夏的注意力。“你看我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橘儿低声喊着,从内衣口袋之中取出一串宝石项链。

那是以一串如龙眼般大小的白色宝石连缀而成的项链,在那晶莹剔透的光彩中,项练下端系着半枚绿莹莹的石头,劈开的石头中间赫然映现着一抹隐隐血纹,有如一条细小的龙纹蛰伏其上。

“这是?”初夏望着这串项链,以她十几年坑蒙拐骗的经历可以判定,那串白色的宝石价值连城,最重要的是那块绿莹莹的石头着实有够诡异,既然用它当做项心,应该比那些白色宝石更为珍贵的,但是看来看去,它就是一块有着血纹的石头而已。

橘儿一个小丫鬟怎么可能有这么珍贵而且稀奇的东西!

“这是夫人临终之前交给我的,夫人说,有一天小姐离开楼家了,就要我将这个交给小姐!”橘儿小心翼翼的捧着项链交到初夏的手中。

将项链窝在手心慢慢的把玩,蓦然,项心的那块奇石骤然发出耀眼的光。

初夏被照的眯了眼睛,再张开,那石头安然无恙的躺在她的掌心,照旧还是绿莹莹的颜色。

难道是她眼花了?初夏皱皱眉,抬眸问橘儿:“刚才你有没有看到…”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方才的奇景。

“看到什么?”橘儿疑惑的抬眸。

“哦,没有什么,橘儿,你为什么现在才将东西交给我?”如果早一点,她会将它直接变卖,然后远走高飞,也不会憋在一个小山沟里,这么快被叶阳找回来。

“橘儿是想早点交给小姐来着,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等终于找到机会出了楼家,小姐又失踪了,橘儿在街上逛了半日,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又回楼家候着,幸亏今日我给岚夫人送茶偷听到小姐在太子府,橘儿就跑来了!”仿佛生怕初夏误会,橘儿急急的解释。

初夏点点头,将项链毫不客气的收进衣兜里,现在也不晚,这下子她可有了创业的基金了。

“橘儿,就凭你这份义气与信用,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初夏上前,大刺刺的搂着橘儿的脖子。一串宝石保存在现在,换做她楼初夏,早就拿来变卖了。

“小姐,您怎么了…我是您的丫鬟啊!”橘儿似乎有些不习惯初夏的痞子习气,有些无措的紧紧扯着衣角。

初夏淡然一笑,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朋友两字对她的含义吧。

打开房门,凝望房间中那细腰婀娜的八位侍女,初夏有些不解的望着叶阳。

“今晚我会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叶阳轻轻一笑,一抬手,侍女们就将初夏包围了,忙碌起来。

叶阳缓缓的退了出去,却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前,眯了清亮的眸子遥望那轮红日,第一次,他感觉到如此幸福。

050 借刀杀人

“等等!”被侍女包围的初夏大喊一声,阻止了众人为她宽衣解带的良苦用心。

“娘娘…”其中一位年长的侍女恭敬的开口。

“等等,别叫我娘娘,叫我初夏!”初夏皱皱眉,摆摆手,实在承受不了这娘娘二字。

“你们先下去吧,衣服我会自己换!”初夏上前,从侍女的手中一一的取过衣裳,头饰,摆了满满的一床。

侍女们互望一眼,谁都没有动。

“怎么?难道要太子来亲自命令你们吗?”初夏幽幽的眯了眼。

侍女们一惊,赶紧福身行礼,逐一退了出去。

初夏正欲上前关门,门外突然传来侍女们的窃窃私语声。

“神气什么,如果不是踩着自己丈夫的尸体,她会成为蝶妃娘娘吗?太子爷也不知道看重她哪一点,放着正牌的公主不要,非要一个残花败柳!”

“嘘,小点声,你不想活了吗?你不知道太子妃房中的桃夭不知道多说了什么话,被太子打成残废了吗?”另外一个侍女警惕的向四周望望。

关上虚掩的房门,初夏猛然将身子靠在了房门上。

踩着丈夫的尸体?是说她吗?那些侍女到底听说了一些什么!而且桃夭真的被叶阳…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初夏眸光一暗低低的开口:“谁?”

“小…小姐!”那人诺诺发声。

初夏打开房门,是橘儿,新换了碧绿色的夹袄夹裤,乖巧的站在门口,苍白小巧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红红的,唇角紧紧的咬着,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

“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初夏拉她进来。

“没…”橘儿的眼神闪避着,不敢看初夏的眼。

“橘儿,看着我!”初夏眸光一暗,弯腰捧起橘儿的小脸,“我是你的主子,是你的朋友,以前在楼家,我没能够保护你,现在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橘儿望着初夏坚定的双眸,终于低低的开口:“小姐,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初夏不解的望着橘儿:“什么是真的?”

“刚才橘儿在走廊里听她们说…说您是出卖了安陵王才会得到太子的宠爱的,太子之所以要恳请皇上封您为蝶妃娘娘,是想以您做诱饵,想要将青天白日旗的人一网打尽!”橘儿紧紧的咬着唇,偷瞄了初夏一眼,忐忑不安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