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语?”初夏斜着眼看着西陵叶寒冷笑了一声:“曾经你也花言巧语啊,不但花言巧语而且还装疯卖傻呢!”

西陵叶寒马上做头疼状,曾经的伪装如今成为了初夏手中最有利的砝码,他不投降也不成了。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里面的东西是你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有了它,你就如虎添翼,它的威力甚至可以抵得上三十万兵马!”初夏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才将那些东西交给西陵叶寒的,她知道这些东西一旦运用到战场上,将会给人类带来更大的灾难,但是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不再受战争之苦,长痛不如短痛,失去一些,得到一些,只要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她就是赢家,就是造福苍生。

西陵叶寒见她神情凝重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情不自禁的严肃起来:“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初夏心头一颤,她也曾经想过这样的结果,那日战场之上,西陵叶阳与西陵叶寒对峙的场面情不自禁的又浮现在脑中,如果西陵叶寒不答应…初夏静静的放开西陵叶寒的手,缓缓的退后两步。

“初夏…”西陵叶寒心头一窒,被她面上的神情弄得有些无措,那是怎么样的表情?决绝?失望?亦或是心痛?他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难道西陵叶阳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告诉我,初夏,你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我,还是西陵叶阳?”

初夏淡淡的望着他,“其实在很早之前你就不是有答案了吗?我爱的是傻子王爷,渴望的也是那是单纯的爱恋,没有欺骗,没有利用,没有烦恼的简简单单的爱情,而现在,你是暗夜,你是叶孤寒,你是西陵叶寒,却独独不是我的傻子!我是一个缺少爱的人,每一个人对我的爱都会珍惜,我只能告诉你,对于叶阳,我只是感激,感动,感怀,却不是爱情,而对于你,我只能是缅怀!”

西陵叶寒愣愣的望着初夏,缅怀…这词语就像是一把利剑一般刺穿了他的心脏。“缅怀…那那晚,为什么你…”

初夏静静的抬眼看他:“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中了毒!”

西陵叶寒那刚刚昂扬起来的信心被她彻底无情的打倒:“楼初夏,你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我?”

初夏淡然的一笑:“我并没有想伤害你,只是这是事实,所以我帮你,只是以盟友的条件帮你,所以,你要在答应我条件的前提之下我们才可能合作,否则…”初夏缓缓的闭上眼,无声的向上天祷告着,“答应吧,答应吧,不要逼我说出更无情的话语来!”

眸光中的亮光在一点一点的沉寂,就在初夏以为他还是会拒绝的时候,男人轻轻的开口了:“好,我答应你,答应你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想要让你看到我对你的爱意,或许曾经的我欺骗了你,那么从现在起,我会尽全能补偿你,初夏,我会夺回你,完完全全的夺回你,直到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个人!”

初夏没有张开眼睛,她只觉着心墙有什么破碎了,摇摇曳曳的,坠落在心湖,激起一圈一圈永不止息的涟漪。

炸药的威力让西陵叶寒的军队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三月间,大小战役数十场,皆以徵军胜利告终,

战场从边城向里一路延伸入疆土三分之一处,早期的边关贸易区已经完全在徵朝的控制之下,代表着西陵叶寒的红色太阳旗,掀起一股血腥的杀气,从北向南,汹涌席卷。

也就在此时,末敬腾,凤舞,日邪,皆都收到了国内的书信,疲于应战的安阳王已经无暇与三国的内乱,徵朝取得了一阶段的胜利。

随着战争的进一步扩张,需要的炸药也越来越多,初夏害怕一旦炸药的配方流传,将会给人类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于是所有的炸药都是她亲自配药,研制,只是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一个人,那就是凌瑞雪。

战争过后的伤痛,迫切需要有慈悲的‘神’站出来安抚民心。

凌瑞雪就以前皇后的身份,身着皇后的宫衣,乘坐着凤辇,行走于满目疮痍的城市之间。

她慈悲的眼神,平易近人的微笑,与那高贵的身份形成震撼人心的力量,再加上每到一处便施粥施药的慈悲行为,很轻易的夺得了人心。

对于那些经历了战争,看透了生死,幸存下来的人们来说,谁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吃饱穿暖,渡过残生,于是,凌瑞雪随着西陵叶寒收复的步伐迅速侵占了信仰资源,甚至与在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歌谣,“徵帝武,凌后慈,夺天下,得民心。”通过这个歌谣就可以看出,凌瑞雪利用她的身份至少取得了半壁江山。

每当凌瑞雪的凤辇所到一处,到处可见黑压压跪在地上的人头,她绝美的容颜让那些苦难的百姓更是相信,她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女,甚至在信仰之上,凌瑞雪的怀柔政策超过了西陵叶寒的扩展步伐。

当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初夏才刚刚睡下,这一次,部队在城下已经与守城的军队抗衡了三天还是毫无进展,炸药不够用,初夏只能熬夜配药。

有些厌烦的打开房门,就见益华神情凝重的跪在地上:“教主,我终于见到你了!”

初夏一愣,从益华的描述中才知道,凌瑞雪趁着初夏闭关的时间,将红莲教上下,凡是属于初夏的人都明升暗降,安抚民心的同时,又巩固了红莲教的势力,而益华,曾经是最为拥护初夏的堂主之一,更是受到了打压,有几次竟然险些被人暗算。

初夏揉揉疲惫的眉角,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内讧,如今凌瑞雪的野心是越来越甚,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恐怕…

远远的,有个堇色身影站在盛开的梨树下,漫天的梨花白映照了他美丽的眼睛,他信步走来,清新的梨花香味扑面而来,仿佛一缕驱去疲惫与懒散的明媚阳光。

“你怎么回来了?”初夏兴奋的迎了上去,是西陵叶寒,难道前方的战事结束了?

“你又熬夜了?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西陵叶寒心痛的抚着她那乌黑的眼圈低声开口。听日邪说,初夏已经在那厢房之中工作了三日三夜,他不由担心,当下放下战事赶了回来。

益华识趣的躬躬身子告辞了。

凝望着益华的背影,想起方才他说的话,初夏觉着有必要跟西陵叶寒谈一下精神统治的问题。

而同一时间,凌瑞雪端坐在她的寝宫之中正为取得的胜利沾沾自喜。在手中掌握了越来越大的权利后,她沉寂了许久的心渐渐的复活,对那个男人的爱恋也像雨后春笋一般,趁着这股东风蠢蠢欲动。

她曾经是丞相之女,出身名门,自从嫁入皇宫成为一代皇后,那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皇上就变了心,将心全部放在了花贵妃的身上。

或许在踏入宫门的那一刻,或许在她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看的比爱情重要的那一刻起,她的选择就注定是个错误。

位子再高又如何,枕冷衾寒,个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明白。但是这是她选择的路,已经没有丝毫后悔、选择的权利。

但是当安阳王叛变之时,她似乎又看到了一抹生机。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双手托护着,令她一步步走上曾经梦寐以求的高峰。

或许这是上天怜她,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照现在的发展速度下去,凌瑞雪坚信,自己终有一天会站在另一个没有任何女人达到的高度,与那个人并肩而立。

一帝一后,哪怕她是前皇后!

凌瑞雪抬眸起来,环望着一室氤氲迷雾,袅袅淡香,白色的布幔,随风微动,有些冷清的空气让她的心中格外的寂寞。

现在,那个人应该远在百里之外的末城吧,据说,与安阳王的增援部队形成了对峙的形势。他一定是一身红色盔甲,五官虽然稚嫩可爱,可是那笼罩在他的身上那无形的光,永远高远圣洁,与众不同。

这样的他,只有她才能与之匹配,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又怎么配?她猛地坐起身来,一抹冷意布满眼眶,“我,凌瑞雪总有一天会让你臣服在我的裙下,现在,将来,掌握在我手中的,是西陵王朝的半壁江山,也许,布置妥当,尚有转机。”

对于初夏提出的精神统治,西陵叶寒陷入了沉思。与初夏相处的久了,就越发为她脑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思想所吸引,先不说那所谓的炸药给他带来的震撼,光这精神统治一说,就足足让西陵叶寒思考了三个小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放荡不羁的西陵叶寒,既然想要承担起这份重担,就一定要做好,更何况,他要证明给初夏看,他,是真正的一代帝王,不比任何人差。

“若水,末城的战事如何?”西陵叶寒站起身来,宽大的衣袖垂落下来,通天冠上的白玉珠微微摇晃,让他尽显王者之气,恍如天神降临,周身散发耀眼光芒令人不敢正视。

冷若水垂眸低声道:“安阳王的援军已到,但是不知道为何并不出城迎战,是以两军还在对峙!”

西陵叶寒点点头,“难得有空闲的时间,不如趁此时间去安抚一下那些蒙受战争之苦的百姓!想想朕的皇族对不起他们啊,短短几年,皇位三易其主。”

冷若水有些奇怪的望着他,但是最终点点头。

城市的大街之上,到处可见四处流浪的百姓,一根棍子,一个泥碗,就是他们流浪的全部家当。

西陵叶寒派人在城外的空地上架起了三十多顶大锅,不但施粥更是发放银子。于是很快排起长长的队伍。

西陵叶寒故作神秘的隐藏自己的身份,甚至亲自为百姓们施粥增银。一身堇色华服,墨发高束,星目点点,笑容明媚的西陵叶寒瞬间成为众人膜拜的对象。

“瞧那位公子,不但人俊俏,心肠更是好,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是啊,施粥增银都不留姓名的,想要供个长生牌位伺候恩公都不知道名字!”

冷若水站在一旁,冷冷的听着人们的议论,再抬眸望望和颜悦色的西陵叶寒,正在掂量他的用意呢,远远的就看见侍卫首领益华带着官兵走向这儿。

“皇上,末城告急!”益华率众官兵跪在地上,一声大喊,吓得正在接受西陵叶寒施粥的老人一下子将碗摔在了地上。

西陵叶寒丢给益华一个责备的眼神,亲自弯身帮老人将残破的碗捡起来。

“你…你是皇上?”那老人颤抖着双手,眯缝着双眼,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骤然安静了下来,人人皆以惊讶的眸光盯着西陵叶寒看。

“天呢?皇上?是皇上呢!”

人们疯狂了,那个传说中就连天神都庇佑的皇上竟然亲自给他们施粥!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益华手执剑把,站在人前威风凛凛的大喊一声。

众人方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跪在了地上,举目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之声响彻云霄。

西陵叶寒转眸冷斥道:“益侍卫,朕今天是微服私访!”

益华立即跪地求饶。

西陵叶寒站在高台之上,漆黑明亮的双眸闪过一抹笑意,他向着众人展开温暖如春风的笑容,“朕知道大家受苦了,战争令你们流离失所,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朕对不起你们,朕只是希望父老乡亲们再忍耐一下,朕保证,我们的正义之师会很快占领陵城,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乡亲们,快些请起吧!”西陵叶寒就近扶起了那个老人。

老人激动的望着西陵叶寒痛哭失声,同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抹起了眼泪,西陵叶寒这几句话,无疑说到了他们的心中,一瞬间,仿佛所有对战争的怨恨都化为虚无。

他的出现就像是一股春风,将人们沉寂在心中的渴望全部唤醒。原来,他们并不是被皇上抛弃的一群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人们再次跪了下去,这次,呼喊声较之上次更洪亮,更心悦诚服。

“朕很惭愧,我的父皇,我的皇兄,都没有做好这个皇上,让奸臣当道,让百姓受苦,朕替父兄跟大家说声对不起,朕不能保证是个好皇上,却在努力做个好皇上!”

西陵叶寒的一番话说的百姓们感动的热泪盈眶,这就是他们的皇帝啊,将百姓的苦看在眼中,放在心中的皇帝,或许习惯了皇帝的高高在上,习惯了本身生命的卑微,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被西陵叶寒那真诚的话语所感动,甚至当场有年轻的人要求上阵杀敌。

这样的皇上值得所有的人拥护、爱戴!

冷若水冷冷的望着底下那些心悦诚服的人群,突然佩服起西陵叶寒的高招,不动声色,放低姿态,比起凌瑞雪那悲天悯人的做派来更行之有效!

088 大战在即

远远的,初夏坐在轿子里,透过轿帘平静的望着这一切,然后欣慰的点点头。

西陵叶寒是个很聪明的人,一点就透!

“我们回吧!”她低低的开口,就有红莲教的教众恭敬的应了一声,正欲抬起轿子,就见末敬腾大大咧咧的挡在轿前,笑的语重心长,“你好像忘记了一个人,一个你说非常重视的人,但是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你却连问都不问,我现在有些后悔为她浪费的那些药草了!”

初夏一怔,她知道末敬腾说的是红影,这几日的废寝忘食,让她几乎忘记了红影的存在。

“看来你是记起来了,我很满意你现在的表情,我那痛的心终于有一点缓解了!”末敬腾大刺刺的上前,示意教众将轿子放下,上前一把将初夏拉了出来:“坐什么轿子,都是江湖中人,不要弄得跟凌瑞雪那个女人似的装模作样,走,我带你去看看去!”

初夏望着他抓她的手,并不出声。末敬腾再次叹了口气,“你怕他又发疯?”他努努嘴,指着西陵叶寒施粥的方向。

初夏露出一抹不悦的神情。

“好好,不说他,那你到底跟不跟我来?”他着急的大喊,像是一个忍不住炫耀糖果的孩子。红影身上的毒并非一般毒性,他研究了半月才有些进展,当然迫不及待的想给初夏看看。

初夏不理他,只是回头去看,远远的,西陵叶寒被那些人包围着,他的笑容很亲切,可是却有着只有她一个人看出来的落寞,雍容华贵的表象之下,是掩饰不住的疲倦。或许红影真的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原先,这不过是救下红影的一个理由,如今,却被正式的被初夏拿出来考虑。

“走吧!”初夏低声道,与末敬腾一起向前走。街上不算热闹,毕竟这儿刚刚经过战争的洗礼,一切都待恢复,有几个卖饰品的摊子,摆在外面的也都是残次品。

末敬腾一边跟着初夏走,一边不断的瞟着路边的摊子,终于在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前停了下来。

“老板,给我一盒最好的胭脂!”末敬腾朗声道,摸出了银子。

初夏远远地站着,也不问他为何要买胭脂,待他付完钱,又继续走。

末敬腾住在衙门外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里,那大户人家听说有战争,已经举家全部搬迁到了陵城,所以房屋闲置下来。末敬腾一进城便看好了这房子,硬说这房子有灵性,有仙气,适合他居住,于是霸占着不放。

这里俨然被末敬腾整理成了第二个末日山庄,一进门,花园中那开放的五颜六色的奇花异草令初夏眼花缭乱。才不过初春而已,柳树都刚刚发芽,而这里的花已经争相开放,末敬腾,果然有一手!

“很惊喜吧,是不是有些后悔没早日到我这儿来坐坐?”末敬腾低笑着,在前面带路,明明有条青石板路可走,却偏引着初夏走花园中的那条幽径,不过这样也好,初夏可以慢慢的走,一边走一边观赏着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花花草草。

当初夏走过花园之时,末敬腾忽的大声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真的是我的克星呢,我将珍藏了许久的药草都搬了出来,你竟然都它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初夏一愣,这才发现这花园中的诡异,这样灿烂美好的景象,别说是蜜蜂,蝴蝶,就连地上连只蚂蚁都没有,原来都是一些毒草,而且还是一些专门依靠芬芳气味毒人的毒草。

“那个女人有救了!”末敬腾又暗自嘟囔了一声,没等初夏明白过来,他就径直向前面走了。

初夏也就不再问,只是跟在他身后走,现在她最关心的是红影的伤势。

一个不起眼的房间,虽然小却样样俱全,尤其是窗台之上那束新摘的带着露珠的鲜花,让人可以很轻易的相信,红影在这儿被照顾的很好。初夏回眸,给了末敬腾一个感激的微笑。

末敬腾心安理得将那微笑尽收囊内,然后大步到榻前,正待要打开那厚重的帘幔,突然里面响起一阵窸窣之声,不待末敬腾动手,那帘幔自动打开了,露出一张女人娇媚的小脸来,“末哥哥,胭脂买回来了吗?”

初夏愣在了原地,震惊于女子对末敬腾的称呼,更震撼于她那依赖的撒娇语气。

末敬腾温柔的轻笑着,将在路上买的胭脂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手心,“喏,给你!”

红影便眉开眼笑了,捧着胭脂瞧个不停,连一眼都不曾看过身旁的初夏。

“你看到了,她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一些,不再是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木偶,但是也完全丧失了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她单纯的就像是一个孩子,很依赖人,你想知道的事情恐怕很难从她嘴里问出来了,除非…”末敬腾用怪异的眼光望着初夏。

“除非什么?”初夏望着单纯的红影略有感触,这样快乐的她幸福吗?

“我想你既然能避百毒,或许是身上的血异如常人,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一些有价值的消息,那么…”末敬腾的眸光有着猫看见老鼠时的兴奋光芒。

初夏突然明白了末敬腾话语中的意思,血,她有的是,不会吝啬,就当是献血了,可是让红影记起一些事情来,能比现在的她幸福吗?

“她身上的毒如果不解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初夏低低的开口,见末敬腾不解,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她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吗?或许这样的她会更快乐,幸福一些!”

末敬腾摇摇头,“不进则退,千古以来不变的道理,现在你看到的只是忘记了命令的红影,如果安阳王再次发布命令的话,她还是会恢复原先的状态,她身上的毒必须完全的解除,而且…”末敬腾怀疑的望了一眼初夏,“这样的她,心智只有十岁孩童一般,你什么都问不出来!”

初夏转眸望着红影,不想让末敬腾看出破绽。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的面上打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她的五官更是立体,性格。

“我竟然会发现,你的身上似乎有些东西与她很相像!”末敬腾突然开口。

初夏一怔,有些惊慌的看他,“你胡说什么!”

“怎么?她是你的亲人?”末敬腾轻轻的笑,仿佛因为发现了一些秘密而有些沾沾自喜。

“不是!”初夏想也不想的否认。

“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你让我医治她的初衷难道就真的想要从她口中知道一些关于安阳王的秘密吗?你应该明白,她是死士,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的饿!”

“所以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末敬腾,不管是拜托你还是求你,我要她活着,她的命与我同等重要!”没有了红影,她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你拿什么报答我?”末敬腾邪邪的眯了眼,唇角的笑肆无忌惮。

初夏直觉的后退一步,那天的事情她不会再容忍其再发生。“我可以给你我的血供你研究,这个条件够吗?”

末敬腾一愣,没有想到初夏竟然会主动提出来让他研究,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好,我答应你!”他眯眯眼,抬起手来与初夏三击掌。

床榻上,还不能行走的红影歪着脑袋,很天真的望着两人,笑容很单纯。

虽然末敬腾对红影很好,但是初夏还是不放心,亲自找了几个贴心的教众,让她们贴身保护红影。半个月了,红影没有完成任务又不能回去,安阳王一定会心生疑窦的。

陵城皇宫之内,明明已经是初春,柳树都发了芽,可是皇宫之内还是阴冷如寒冬,尤其是西陵孤绝所在的大殿,每一个人行走至此都小心翼翼的,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惹祸上身,但是贴身伺候皇上的宫女与太监却没有那么的好命,这不今天早晨又有一个宫娥被拉出来仗毙,据说是因为在皇上面前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

西陵孤绝冷冷的站在窗前,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冷滞凝结起来。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动,他眸光阴沉的计算着时间,半个月,整整十五天了,红影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倒是边关不断的军情告急,那个女人有什么房子制住红影?难道他的冥武士研究失败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冥武士实在黑衣武士的基础上研制的最新成果,较之有人性,能背叛的黑衣武士来说,冥武士已经丧失了人的本性,只能听命于他,刺杀行动又怎么会失败呢!

“皇上,大军已经到达末城,这次领兵的高崖将军自幼便熟读兵书,前护国将军高一更是从旁协助,相信不出几日,不但可以解末城之困,更能将失地收复回来。”旱巴里借由高声高涨士气。

高一…西陵孤绝眸光一暗,他自然不会忘记高一曾经有个孙女儿是安陵王妃,只是后来…他仔细的想想,神情冷肃暗沉下来,楼正春一家死在太子手中,他会不会怀恨在心?“旱巴里,朕命你为三军督军,即日起几颗赶赴末城!”

旱巴里一怔,不解皇上此旨为何意,但是却不敢多问,立即领命前去。

末城。

因为战争,城内没有一丝早春的气息,仿佛还是严冬,冷的人心打颤。

高一一身黑色战袍映衬着那花白的头发,威严丝毫不减当年,只是因为爱女一家被诛,神态之间有些疲累。高崖,四十多岁的男子,体型魁梧,络腮胡,小眼睛,虽然饱读兵书,但是因为有生之年从来没有过战事,所以实战经验不足,也恐自己纸上谈兵,失掉这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于是将临战经验丰富的父亲请出来当参谋。

四十岁才有机会上战场的高崖信心满满,一到末城便迫不及待的发号施令,准备与叛军斗个你死我活,可是高一却拦住他,而是让他修筑城池,稳定军心,择机而动。

这一等就是七天,直到现在高崖都不知道这个机会到底在什么时候。

“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着,为什么不打开城门,痛痛快快的与叛军一决高下呢?”高崖大刺刺的冲进客厅大声道。

高一正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或许是上了年纪,英气不再,饭后高一总要小眯一会。他睁开眼睛,一双虎目并未因为上了年纪而变得浑浊不堪,相反,那眸种的精光比高崖还要看起来智慧上许多。

“天时地利人和?”高一淡笑一声,“如果我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那么末城之前六座城池为何在短短十几天之间内被攻克?”

高崖一愣,不明白高一的意思。

高一缓缓的坐起身来,轻轻的拍拍手,就有士兵拿着一些盔甲残骸进来放在高崖的面前。

“你看看这些盔甲,都是从死去的士兵身上脱下来的,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同?”

高崖犹豫的上前,很显然有些嫌弃那些是死人的衣服,那盔甲之上又黑又红一片片的东西看起来令人恶心。但是碍于父亲大人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做,最后只得屏住呼吸,粗略的翻检查看了一下,“这碎片不像是刀,剑或者是长矛之类的武器所致,好像是…”他顿顿,猛地抬起头来,“有些像是爆竹崩裂所致!”

只所以如此清楚,那是因为高崖的小儿子淘气,曾经让爆竹崩裂过手指。

“你看出来了!这就是叛军的秘密武器!西陵叶寒就是依靠这种秘密武器在短短的时间内攻克城池。崖儿,精忠报国是我们高家的一贯宗旨,但是如今皇上的皇位怎么来的,你比我更清楚,我们犯得上这么快就将自己送上门去寻死吗?”

高崖一愣,没有想到一向精忠爱国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父亲大人,是不是因为姐姐,您对皇上他…”高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侍卫跪地而报,“报,城外有一女子自称为楼灵儿,要见老将军!”

089 挑拨离间

“父亲大人,是不是因为姐姐,您对皇上他…”高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侍卫跪地而报,“报,城外有一女子自称为楼灵儿,要见老将军!”

侍卫的话刚刚说完,高崖猛地从主位之上站起来,大手一拍文案,那文案立即倒地摔成碎片,“这个女人竟敢来!?父亲大人,姐姐一家就是被这个女人所累,我这就出去结果了她!”

高一镇静的起身,“不要冲动,你忘记了劫法场之事?虽然你姐姐最后还是难免一死,但是她却做出了我高家没有一人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