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邪摇摇头,但是那微颤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如果怕了,就回去!”初夏这话一出,身后跟随来的日邪的手下,呼愣愣的向外跑,但是每个人都是只跑了几步,就像一开始那个男子一般,皆都心神不宁,倒地不起,然后全部落入了湖泊之中。

这一次,由于落入的人数众多,那湖泊咆哮了许久才归于安静。

那惨烈的红色,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消失。

初夏攥紧了手指,死死的盯着那沸腾的湖面,她离那湖面最近,几乎可以嗅到那浓烈的血腥之气,她抬眸望向远处,整个湖面将地宫熏蒸的模糊一片,她根本看不清任何的法门与设置,看来要想找到安阳王控制黑衣武士的法门,就想要穿过这湖泊,但是四周模糊一片,谁都不知道这湖泊到底有多大,况且湖底还暗藏着杀机。

末敬腾也一改平日那放荡不羁的模样,上前,站在距离湖泊最近的台阶上,慢慢的蹲下身子,拿着手中的剑拨拉着湖面。

“小心!”初夏一声大喊,末敬腾直觉的向身后退去,身后一阵凌厉的风呼啸而过。

是一只手,一只修长到极致,美丽到极致的手,但是那五个手指却是黑色,修长的指甲呼啸着划过末敬腾的小腿,然后迅速的没如水中消失。

那手的动作极快,如果不是初夏就在末敬腾的身边,她或许也捕捉不到那光芒。

“啊!”末敬腾低呼一声,小腿瞬时被划伤,那流出的血,迅速的变成黑色。

迅速的从怀中摸出药丸吞了下去,但是那血却还是不停的流,黑色渐浓。

末敬腾迅速的点住腿上的穴位,长长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世间竟然有毒他解不了,到底是什么…

“怎么样?”初夏赶紧俯身查看他的伤势。

末敬腾想要微笑安慰一下初夏,却没有想到那笑容望进众人的眼中却是那么的恐惧,如果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话!

初夏也是被骇了一条,迅速的后退了一步,身后的红影早已经惊呼出声:“末末,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只见末敬腾原本白皙俊俏的脸在瞬间变形,皮肤之上仿佛覆盖了一层细密的鳞片,发着幽幽的光,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竟然由黑色逐渐变得血红,一双手却变得修长,细致,就像…就像方才初夏看到的那双手。

“末敬腾,吃下去!”初夏果断的上前,将末敬腾配来用以克制黑武士的药丢进了他的口中。初夏的心中抱着一点侥幸,她的血可以解百毒的,说不定可以…

末敬腾脸上的鳞片在缓缓的褪去,眼色也没有像刚才那么血红,但是却在下一秒昏了过去。

初夏咬咬牙,知道今天要无功而返了,她不能再冒险,还是回去再做商议,有了完全的准备再来也不迟!初夏与红影扶起末敬腾,回眸对日邪道:“我们走!”

日邪点点头,带着蓝衣又从原道返回了入口。

入口处,原先守卫的侍卫已经不见,初夏心中呼一声不好,难道安阳王又得到消息赶了回来?她给其他人使眼色,示意自己先出去看看,日邪摇摇头,紧紧的跟随在她的身后。

当推开那面墙的时候,初夏看到了西陵叶阳,他一身明黄色的锦袍,头戴紫金冠,风神如玉,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

望见初夏,他面无表情的眨眨眼睛,他的身侧,站着旱巴里,而旱巴里的身后…初夏眸光一颤,瞬时握紧了手中的寒剑——安阳王西陵孤绝?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初夏心头一凛,难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难道安阳王征讨边城只是一个幌子?

身后的日邪似乎意识到了初夏的紧张,他抬眸,望见厅中的一切之时,立即明白了什么,紧挨着初夏,全神戒备。

在通道里面的红影与蓝衣见他们两人不动,只得扶着末敬腾出来,但是两人在望见西陵孤绝之时,皆都脸色苍白,呆滞在原地,丝毫没有了反抗能力。

“楼初夏,你知不知道朕等你等了很久?”西陵孤绝冷冷的笑笑,他将手上一个锦盒丢在了她的脚下,“这就是你的父亲存在南疆国的宝贝,一开始朕以为只是钱财,兴趣缺缺,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有用的东西!你,就是南疆国双生公主的后人,南疆国国宝在你的身上吧?或许现在你就是南疆国的国宝,你的血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吧?”男人血色的舌轻轻的划过削薄的唇。

日邪不敢置信的望着初夏,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更加坚定的守护在初夏的身旁。

初夏捡起地上的锦盒,没有想到上面竟然记载了楼灵儿的母亲若兰的故事,自小,若兰就被宫女偷出了宫外,在一户农家长大,后来遇到相爱的男子,珠胎暗结,却没有想到,男子家族庞大,并不接受她,于是她一气之下投海自尽,也就在这个时候,她被楼正春所救,甘心做了楼正春的夫人,没有想到几年之后,南疆国一王子惊见她的模样,告知南疆国国君,才知道她就是被偷出宫的公主,无奈此时已经一切俱往矣,伤心欲绝的若兰不愿意回到南疆国,已为人妇的她不能面对曾经的爱人。南疆国国君为了补偿她受过的苦难,将国宝鲛人内丹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放在了若兰的身上。

那锦书之上还清晰的记载了国宝的来历,效用还有…当初夏看到最后一行之时,心中一动,“鲛人内丹,如果与血肉之躯化为一体,则得内丹者不但长生不老,更有上乘武功,其血可解百毒,避百蛊,退百邪…”

这么说,她应该不怕那湖泊中的怪物才对!初夏冷冷的抬起头望着西陵孤绝。

102

其实初夏在现代之时,蓝衣为了训练她,让她尝百毒,加之她体内特殊的冥武士的血液,已经是百毒不侵,再融合鲛人内丹之妙用,初夏现在可以说是钢筋铁骨一块了,只是她功力尚浅,一时之间无法体会内丹之妙用而已。

初夏抬起眼,望向一直沉默的西陵叶阳,只见他从始至终都是那般的表情,只有双眸不停的眨巴着,似乎在向初夏警示着什么。

“你将叶阳怎么了?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初夏低低的开口,昂首站在安阳王的面前。

人对死有一种境界,一开始初夏知道自己就是不老药的时候,还会恐惧,会害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当真正面临如此境地之时,她反而无比的放松,今天或许就会有一个结果了,她这个从现代穿越来的楼初夏,蓝衣,烈火,曾经费了那么多心思将她调教出来的公主的影武者,到底能不能改变历史!

安阳王阴沉的眸光冷冷的打量着初夏,缓缓的,一抹阴冷至极的微笑逸出他的唇角,“他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会对他好,今天,朕是让他一起来吃不死药的!”

初夏眸光一颤,转眸望向叶阳,叶阳眸光之中迅速的闪过一抹痛苦的表情。

初夏看向安阳王的目色转为沉冷,“那就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得殿外一阵喧哗,安阳王冷冷的皱眉,低叱了一声,“这群饭桶!”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侍卫满身是血的冲了进来,“皇上不好了,烈火将军带领的武士不知道为什么全部乱了心智,他们完全不听烈火将军的话,都跑啦!”

初夏一喜,转眸望向末敬腾,是他们送去边城的药起作用了吗?黑衣武士全体清醒,那就说明对西陵叶寒已经没有了威胁,西陵叶寒是不是也会到这儿来?

安阳王阴狠的眯眯眼,“楼初夏,你倒是令老夫刮目相看啊,可惜时间来不及,一天,再只要一天的时间,朕就会研制出控制黑衣武士的最新药,可惜啊可惜,朕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过不要紧,只要吃了你的血肉,朕长生不老,朕有的是时间重建黑衣武士!”

他话声刚落,那浑身是血的侍卫突地倒地不起,初夏望过去,一个男人,银色盔甲,冷冷的站在那儿,一双眼睛闪烁复杂的望着初夏。

西陵叶寒,终于赶来了吗?初夏抬起眼,望着他,千言万语只化为一个眼神。

西陵叶阳的眸光瞬时黯然下来,他静静的望着初夏。

“阳儿,看到了吗?那个男人一出现,她的眸中就只有他,什么时候有过你?你为什么总是这般执迷不悟?”安阳王大步走到西陵叶阳的面前冷冷的开口,对于西陵叶寒的出现他仿佛早有准备似的,并未流露出一抹异色,“不过很快,这对男女就会永远在你眼前消失,亲眼看到,也算是了了你一桩心愿!”

初夏冷冷的盯着安阳王,原来如此,怪不得西陵叶寒会如此顺利的进入皇宫,原来…她转眸望向西陵叶寒,后者则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叶阳转动眼珠望着安阳王那阴冷的笑,拼命的眨眼,甚至祈求,但是安阳王却无动于衷。

“旱巴里,现在是你对朕效忠的时候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安阳王转眸望向一直站在他身侧的旱巴里:“速战速决,朕不喜欢耽误时间!”

旱巴里点点头,率领侍卫冲向西陵叶寒,顿时嘶喊声响彻成一片。

旱巴里带领的都是没有吃过解药的黑衣武士,攻击力还是惊人,西陵叶寒与冷若水带着青天白日旗的兄弟应付的很是吃力。

初夏脚下一动,却被安阳王拦住,“想要帮他是吗?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他话声一落,双手绵薄用力,初夏与末敬腾等人只觉着有阵劲风疾驰而来,身体被冲击之下,迅速的后退,全部被吹入了地宫之中。

地宫之门轰隆隆的关上,待初夏等人反映过来,他们全都已经在一处平台之上,而这平台建立在湖泊之上。

“怎么回事?方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这平台!”耳边传来末敬腾的低呼声,他的声音很弱,很显然刚刚苏醒不久。

红影与蓝衣则不说话,她们对望一眼,每个人的眸光中都盛满了恐惧。她们是安阳王训练的冥武士,自然知道他的手段,这平台就是…

“小心!”她们异口同声的喊出来,话语刚落,只见方才还存在的平台瞬间消失了踪影,五人脚下失去了屏障,直直的向湖中坠去。

那白茫茫的湖面很平静,仿佛在欢迎着众人的到来。

“怎么办?”日邪大叫一声,方才湖中的东西他们都见识过,毒辣无比,如果落入其中…初夏紧咬了牙关,抽出腰带,左手腰带,右手寒剑,左右开弓,“借力跃到岸上去!”她高喊一声,身子一弯,将寒剑、腰带垫在四人下方。

时间紧急,四人分别借力一跃,身子皆都腾空几米,然后施展轻功跃到岸边,只是这样一来,初夏就失去了最有力的时机,噗通一声落入了湖中。

“初夏!”四人趴在岸边大声喊道。

平静的湖面因为初夏的落入而激起潋滟的水花,咕噜噜,湖中似乎有什么涌动起来,全部涌向湖心。

“住嘴,她是朕的,岂是你们的食物?”安阳王猛然大喊一声,只见方才还是明镜一般的湖面呼啦一声被分成了两半,湖水带着玄幻的白气冲天而起,初夏猛然被抛到了石阶之上。

“初夏,你没事吧?”四人冲到初夏的身边,将她扶起来。

初夏摇摇头,一抹面上的汗水剑尖一指安阳王:“老怪物,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的让我死,我死了,你也休想长生不老!”

站在高台之上,安阳王冷冷的望着初夏,“没错,但是朕会让你看着你的朋友,包括你爱的男人,一个个的死在你的面前!”他话声一落,猛然张开肩膀,带着黄金指套的十指弯曲成弧状,突然之间,初夏只觉到一阵劲风袭来,她猛地将寒剑刺入脚下石阶稳住身形,可是身旁的红影与蓝衣却突地飞了起来,只是瞬间,她们就直直的飞向安阳王,在半空之中,安阳王双手一缩,砰的一声,两人突地从空中吐出鲜血,滴滴溅落在白玉的石阶之上。

“红影,蓝衣!”初夏大喊一声,身子疾驰而起,像箭一般飞向两人,一手一个,拉住她们的脚。强大的冲力在身前,初夏只觉着喉口咸甜,一屡鲜血沿着她白皙的唇角缓缓流出。

“初夏!”身后传来日邪的大喊声,他想要飞起,却被初夏大声拦住:“不要过来,你过来也只是送死而已!”

红影与蓝衣皆都双眸恐惧的张大,似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脸色涨红,更多的血从唇角流出。

初夏拉住她们的脚,借力一跃,整个人冲向安阳王,手中寒剑直直的刺向他的眉心。

那剑还没到安阳王面前便崩裂成碎片落在了白玉石板上,初夏也滚落到地上,而蓝衣,红影猛地被他一边一个扼住脖子,整个身子都腾空在半空之中。

末敬腾艰难的起身,回眸望向日邪:“我们一人一边,杀!”话声刚落,两人疾驰飞起,冲向安阳王。

安阳王阴冷一笑,头向两边一摆,末敬腾与日邪只觉着一股气力冲击而来,砰砰两声跌落地面,五脏六腑都几乎跌碎。

“你们两个竟敢背叛朕?”阴冷的呼啸声逸出男人的喉头,红影与蓝衣的身子宛如木偶一般被他扼在手掌之中。

初夏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一下她被摔得很重,整个人像撒了架一般,但是她不能见死不救,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养她教她武功的阿姨!

奋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初夏再次击向安阳王,却还是被他打落在地。空寂的地宫之中传来骨骼绷断的声音。

红影,蓝衣!

蓦地,初夏迅速的将怀中的霹雳弹取了出来,点燃,狠狠的丢向安阳王。

安阳王一瞪眼,一股气力将霹雳弹弹到半空中,啪啪两声,霹雳弹爆炸,刺眼的亮光让安阳王猛地闭上了眼睛,初夏借此时机,猛然跃起,气沉丹田,双手出掌,一下子击向安阳王的头顶,安阳王耳听到破空之声,只能将红影、蓝衣两人放开接招。

红影、蓝衣猛地跌向地面,日邪,末敬腾迅速的出手接住。

十米高台之上,只见安阳王轰然排出一掌化解了初夏的攻击,双手一抓,猛地扼住了初夏的脖子,渐渐的,初夏的双脚缓缓的抬离地面。

“楼初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来朕想最后要你的命,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么,受死吧!”安阳王大喊一声,猛然双手一送,血盆大口猛地咬住了初夏的喉头。

食之肉,饮之血,方能长生不老!

103

窒息,疼痛,瞬间将初夏笼罩,初夏被他咬住,整个人悬空在半空之中,颈部的皮肤似乎被撕裂,她眼前一阵晕黑…

安阳王双眸微凸,阴冷的眯着眼,猛地收紧了牙齿。

咣,地宫之门猛然被轰炸开,崩裂起来的碎片带着巨大的冲力直直的冲向高台之上的安阳王与初夏,并且伴随着呼啸之声。

安阳王微一侧头,从余光望到挥剑而来的西陵叶寒,猛地抬手,西陵叶寒就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倒在地上。

左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右手仗剑艰难起身,西陵叶寒咬紧了牙关再次冲了上来,他知道,他不能等了,初夏她…

只是这次,他甚至都没有靠近安阳王就被他打落,噗,一口鲜血猛地喷射而出洒在地上,星星点点。

“父皇!”突地,西陵叶阳的声音响起来,安阳王冷冷的转眸去看,是日邪,趁他对付西陵叶寒的时候,爬上高台将西陵叶阳的穴位解开。

一把匕首抵在叶阳的颈部之上,“父皇,你想吸人血,我给你,放了初夏,放了她!”

猛地将初夏的身子挪移开,安阳王转眸望向西陵叶阳,面容僵硬冰冷,“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西陵叶阳睁大了眼缓缓的上前:“值得!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初夏,她是儿臣最爱的女人!父皇,求你,放过她!”

安阳王突地笑的残忍:“放了她?那父皇就不能长生不老!”

西陵叶阳猛地眼一闭,匕首在颈上话下三厘米长的口子,血簌簌流下,染红了他那明黄色的衣袍,“父皇,你要长生不老就不用儿臣尽孝了,儿臣活着也没有用,如其看着你生吃了初夏,儿臣不如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安阳王抓着初夏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他猛地将初夏一拉,大手扼住她的喉头:“你在要挟朕?你可知道朕最讨厌被别人要挟?”

“儿臣知道,但是儿臣必须这么做,请恕儿臣不孝!”西陵叶阳边说,边拿着匕首刺向自己的脖颈,那伤口越来越深,血越流越多…

“不!”初夏艰难的抬起眼帘,叶阳苍白的脸,满身的血仿佛让她回到了那残酷血腥的一夜,那夜,她眼睁睁的看着寒光将小霸王叶阳杀害却无能为力,她不能,不能让悲剧再次上演。

苍白着脸,西陵叶阳浮起一抹虚弱的微笑:“初夏,不要怕,我救不了你,至少能陪着你,如果…”他转眸,艰难的看了西陵叶寒一眼,“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早一点遇见你!”

初夏的心轻轻的一颤,望着那张苍白却倔强的脸,仿佛有什么就像潮水一样,自她的心底慢慢地漫了上来,拍打着一层层酸酸涩涩的泡沫,温柔却又伤感地包容住她,直到溢上眼眶…

叶阳,好傻!她真的值得他这么做吗?

“好,很好,这就是我西陵孤绝的儿子,我真是没有白养活啊,原来是这么一个痴情种子啊!”安阳王发出阴沉冷漠的桀桀怪笑,那瞳孔中浮着一抹妖冶的血红色,深重怒气无法抑制,铁青的面上隐隐流转着一抹诡谲阴沉。

“咳咳!”西陵叶寒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缓缓不断的逸出他的嘴角,应该是伤的不轻,“安阳王,我求你,放了初夏,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是想要父皇留下来的宝藏吗?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初夏,皇位,宝藏统统是你的!”

“哈哈哈哈!”安阳王突地大笑起来,“现在你们是在比痴情吗?西陵叶寒,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如果真的有宝藏,你早就拿出来招兵买马了,还用得着如此的大费周折吗?长生不老与宝藏、皇位比起来,你说,哪个更诱人?”

西陵叶寒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痛苦的闭闭眼,慢慢的伸出手,向着初夏的方向,艰难的出声,“初夏,原谅我,是我误会了你,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可不要什么责任、皇位,就只是做你的傻子王爷,与你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他说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拼尽全力冲向安阳王。

这一击已经拼尽西陵叶寒的全力,修长的身躯迅即如流星,只是那寒剑还没有伤到安阳王一分一毫,就见安阳王阴冷一笑,大手伸出,轻松的向着他冲来的方向一转,西陵叶寒的身子顿时停滞在半空之中,面上呈现一抹痛苦的表情,“噗…”一道血痕从他的眼底划过,血腥之气瞬间在四周蔓延,一口鲜血迸裂而出之后,脖子狠狠的昂起,仿佛被人掐住了脖颈一般。

“找死!”安阳王冷哼一声,单手朝一个方向一拧,西陵叶寒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在半空中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半空之中留下的只是一抹银白的影子。

“不!”初夏凄绝的大喊一声,浓浓地杀气再也无法掩盖在那清冷无波的眸底,一层羸弱的红光絮绕在她的眸底,她身子猛然向后一昂,根根发丝迸发,倏忽之间,丹田之中窜上来一股强劲的力量,她直觉的抬手双手,向着安阳王挥去。

双掌之间发出一股强势的力量,夹带着气流冲向安阳王。

阴冷一笑,似乎在笑初夏的自不量力,西陵孤绝准备接初夏的招数。

只听得砰砰两声,初夏只觉着抓住她后颈的手猛然之间松开,她的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再次跌落白玉石板之上。

口中的那股血腥已经再也不能控制,初夏弯身,噗的一声吐在地上。

彼岸花一般的红!

“碰!”重重地坠落声响起在五米外,西陵叶寒挣扎着起身,手捂住在胸口,“噗——”嘴中一甜,喉间梗动中,血飞四溅…

挣扎起身子,初夏望向重伤倒地的西陵叶寒,他的身旁,一把寒剑已经崩裂成四截,那是把上古名剑,已然不能承受西陵孤绝的攻击,如果不是西陵叶寒在关键时刻护住了心脉,恐怕此时已经与那名剑一般了!

高台之上,西陵孤绝站在原地有瞬间的愣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紧接着,他的身子猛地踉跄了一下,一缕鲜血沿着唇角缓缓溢出。

他竟然被初夏打伤了!西陵孤绝稳住身子,流着血的唇角猛然咧开,嗜血的瞳眸之中掠过一抹丧心病狂的阴狠与贪婪:“这鲛人内丹果然名不虚传,我要得到它,我要得到它,有了它,长生不老,雄霸天下,哈哈,楼初夏,受死吧!”他猛地大步上前,凌厉的五指抓向初夏。

“父皇!”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突地扑向安阳王,他死死的拽住安阳王的双腿,身上的鲜血染红了那龙袍。“父皇,请你放过初夏,如果您不想失去你的儿子的话!”

安阳王眸光一狠,猛地将西陵叶阳踢到一旁,顺便踢飞了他的匕首,他桀桀冷笑:“我的儿子?你的心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我现在很后悔,后悔纵容你的一切,如果早知道这个女人是祸水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将她留下来,不过现在也不晚,我要在你的眼前生吞活剥了她,让你永远的死心!”

他说完,冷冷的昂着头,一步一步走向还在地上挣扎的初夏,“朕已经失去了与你玩耍的兴趣,朕迫不及待的成为天下第一,成为天下霸主,楼初夏,朕会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

初夏捂着胸口,拼命的压抑着翻涌上来的血气,眼前却逐渐的模糊,就在她以为自己是重伤产生幻觉之时,面前的景象突地清晰。

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初夏眸光一颤,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绿衣长发的女子,一模一样的轮廓,一模一样的五官,那是她!?可是如果那个人是她的话,那么…初夏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却轻飘飘的飘了起来。

周围的环境——还是西陵孤绝的地宫,不同的是,躺在地上的,不是蓝衣,不是红影,不是末敬腾,不是日邪,不是西陵叶寒,只有一个凤舞,那个与她一般模样的女子十指紧紧的环扣住凤舞的手,一点一点,蹒跚的向前挪动,她的身后,长长的一缕浓浓的血痕。

“父皇,请你放过雪舞,如果您不想失去你的儿子的话!”

好熟悉的台词!初夏回眸望去,那明黄色的身影死死的拽住安阳王的双腿,身上的鲜血染红了那龙袍。

西陵叶阳!雪舞?初夏一怔,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难道这是…曾经的历史?

只见西陵孤绝眸光一狠,猛地将西陵叶阳踢到一旁,顺便踢飞了他的匕首,照旧桀桀冷笑道:“我的儿子?你的心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我现在很后悔,后悔纵容你的一切,如果早知道这个女人是祸水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将她留下来!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你看看她,她的心中什么时候有过你?她是你的妃子,可是还与这个男人偷情,你看看,到死,他们都要死在一起,西陵叶阳,你不觉着你很愚蠢吗?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值得吗?”

“父皇!”西陵叶阳大声吼叫着,“我知道雪舞爱的是他,不是我,但是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我只是爱她,单纯的爱她,或许,遇见她,就是我这一生的劫难,我不能躲避,不能妥协,只能面对,现在,你已经拿到了内丹,已经可以长生不老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

“因为我要你死心,永远的死心,只有这个女人死了,你才能放下全部的儿女私情,一心帮我扩展疆土,雄霸天下!”西陵孤绝一边高举双手,无比慷慨激昂的说着,一边走到雪舞的面前,过分修长白皙的手冷冷的撅起女子的下颌,“你好好看看,只是一个女子,只要你拥有了天下,你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阳儿,不要再执迷不悟,来吧,给你匕首,亲手结束这个让你痛苦一生,蒙羞一生的女人,只要一刀,轻轻的一刀,你的心就会解脱,再也不会有痛苦!”西陵孤绝那阴冷无比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他拖着雪舞的身子来到叶阳的面前,将匕首放在他的手心中,“此下去,朝着她的心脏刺下去,只要一刀,全部都会烟消云散!”

西陵叶阳摇摇头,但是男人却强硬的将匕首塞在他的手中,“拿起来,是我西陵孤绝的儿子,你就刺下去,否则…”他阴狠的转眸望着雪舞,“如果你想她死的连尸首都无存的话!”

被西陵孤绝当死狗一般拖拽的雪舞无比惊恐的望着他,小小的身子瑟缩成一团,“叶阳,杀了我吧,我只想跟凤舞在一起,哪怕是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西陵叶阳全身颤抖着,最后一丝血色从他脸上褪去,他望着雪舞,那样痴痴的望着,“难道到死,你都不愿意说一句你喜欢我吗?我,不敢奢求你的爱,只是一句喜欢而已,只要一句喜欢,哪怕是豁上我的性命,也值!”

雪舞缓缓的摇摇头,她转身望向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凤舞,“我是属于凤舞的,心中只有凤舞一个人!”

西陵叶阳痛苦的闭上了眼,苍白的面色恍如透明,背脊倨傲笔直,双唇痛楚得没有血色。

初夏怔怔的望着叶阳,心突然痛得要裂开,她咬紧嘴唇,心里又冷又热地翻绞着,闪过与他相处的画面。比起雪舞,初夏更重感情,她自认无法做到雪舞这般的绝情。

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叶阳的眼神忽然变了!他的眼神里没有了痴情,没有了期待,只有看透一切的犀利和冰冷。初夏的心一紧,凉意向四肢百骸渗去,一种恐惧紧紧的撅住了她的心,他…要做什么?

他的手不再颤抖,他无比平静的接过西陵孤绝手中的匕首,他弯下身子,蹲在雪舞的面前,目光冰冷却平静地凝视着她:“真的不说吗?只是两个字,真的不说吗?”

雪舞那双美丽的眼睛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恐惧,但是很快,她淡然的笑了:“叶阳,刺下去,就算我还了你的情债,下辈子,我只要与凤舞两个人的幸福,请刺下去!”

初夏看到叶阳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他在努力的伪装坚强吧?冰冷与狠绝的气质一点都不属于他。就在初夏胡思乱想的时候,西陵叶阳忽然举起了匕首…“不!”初夏大喊,想要阻拦他已经来不及,那匕首狠狠的刺进雪舞的心脏,迸溅出来的鲜血溅在他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

他就那样望着她,无比的镇定,无比的冷静,无比的…漠然。

初夏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揉在了一起,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个全然陌生的西陵叶阳,是他吗?真的是他吗?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永远守护她的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