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西陵叶寒身穿明黄色的龙袍,正襟危坐在大殿之上,殿下,文武百官人心惶惶,交头接耳。

“报!敌军已经发动第三次攻城,老将军恐怕是顶不住了!”

文武百官一听此话更是惊惧,一个个纷纷出来跪在朝堂之上:“皇上,不如就答应凌教主吧,立凌教主为后,好歹还能抵抗一段时间!”

西陵叶寒冷冷的皱眉,黝黑的双眸蓦地惊起惊涛骇浪。他不会接受威胁,更何况凌瑞雪的心思,他从一开始就明白,早已经从中做了预防,就算是答应凌瑞雪,红莲教那些乌合之众也根本不成气候,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次大败,与三国撤军无关,与凌瑞雪无关,真正的原因是初夏的离开,没有初夏的火药做先锋,攻城略地,他的兄弟,他的兵将,根本不是安阳王精心训练的黑衣武士的对手。

殿下的人还在争吵,西陵叶寒冷冷的起身,已经完全失去了耐性,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比在这儿做缩头乌龟好,只是可惜了初夏的一番心血!

“报!敌军突然撤军,边城危机已解!”

“什么?”文武百官不敢置信的互望一眼,眼看破城在即,安阳王怎么会放弃呢?

“报!陵城传来消息,日将军带领的南疆国将士占领了陵城!”

“报!老将军请命,追还是不追?”

西陵叶寒大喊一声:“穷寇莫追!”

是初夏,一定是初夏!

此时陵城内,初夏跟着日邪一进入皇宫便直冲进大殿,她知道安阳王训练的冥武士就在地宫之中,只有破坏掉地宫,才能牵制住安阳王。

虽然当时拿到了地宫军事图,但是入口在哪里,初夏还真的不知道,她冲入安阳王的房间,细细的一通找,最后还是不得要领。

“你确定有地宫的存在吗?”日邪与她一起,翻遍了房间中的一切。

“没错,我到过地宫,绝对不会有错!”只是可惜,千年之后的地宫上面是一座城堡,当时她由寒光带来,根本不知道入口在哪儿。

初夏抬眸,眸光停留在一幅美人图上,只见美人姿态优雅,容颜娇美,就像一朵飘浮在尘世中的烟云,五官之中与西陵叶阳有几分相像,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西陵叶阳的母亲。

回想起安阳王的骄奢淫逸,绝对不会想到他竟然如此长情,竟然对西陵叶阳的母亲念念不忘!

初夏望着那美人,突然响起了自己的母亲,红影,有些自嘲的咧咧唇角,不知道现在她是不是清醒了,在现代,她不能承欢膝下,在古代,至少有个机会能够让她与红影安静的吃一顿饭。

突然,初夏望着美人头上那朵玫瑰不动了,绿玫瑰?她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什么,朝着绿玫瑰按了下去,轰隆一声,悬挂美人图的那面墙突地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初夏与日邪对望一眼,两人眸中都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惊喜,两人点点头,正要冲向密道,一个蓝色身影突地从里面疾驰而出,凌厉的招数招招击向两人身上死穴。

那女子被面纱遮掩了容貌,却能在身形中看出她的绝丽,一双倾国倾城的双眸冰冷,漠然,丝毫没有感情。

“是还没有训练成功的冥武士!日邪,小心!”初夏高声喊道,敏捷的闪过女子的攻击。

日邪也灵活的避过,但是那女子的剑招更是凌厉,只见漫天蓝影,将两人罩了个水泄不通。

初夏提气挥剑,向着那女子的脸刺了过去,被她一躲,只扯下了她的面纱。那是一张绝美的脸,一如她初见她的情景,惊为天人。

“蓝衣!”初夏大喊一声,挡住了日邪刺过来的剑,但是也因为如此,她的胸口猛地被掼入一把长剑。

鲜红的血喷溅而出,喷在蓝衣那美丽的脸上,蓝衣拔剑的动作僵持住,望着初夏微微的愣神。

初夏猛地记起,末敬腾曾经说过,她的血有解毒的作用,她心头一喜,顾不得身上的伤大叫道:“蓝衣,我不是坏人,是来救你的,你跟我走吧!”

蓝衣愣愣的望着她,寒剑挡在半空之中,虽然没有应她,却又停止了攻击。

“你怎么样?”日邪扶住初夏的身子。

“没事,日邪,带蓝衣走!”她强撑住身子,低声喊道,她必须破坏掉安阳王的地宫,只有这样,才能阻止红影与蓝衣成为冥武士。

日邪不语,才不管呆愣的蓝衣,一直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休想命令我,楼初夏,现在你不是我的主子,你只是一个病人,说,你想干什么?我去做!”

初夏长舒了一口气,她不能让日邪去冒险,这地宫还没进,她就身上挂了彩,如果里面还有跟蓝衣一样的高手,恐怕…

正在犹豫着,房门猛然被推开,“姑娘,将军,那些被打散的铭朝将士正在剧集,有消息来报,安阳王已经率兵向这边来,我们不能再拖了,如果被安阳王反扑…”

初夏知道安阳王一旦率兵到达,他们这几千人肯定不会是那百万大军的对手,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地宫,等她做好准备再来毁不迟。

“日邪,我们不是安阳王的对手,避其锋芒,撤!”

迅速的,一干人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出了陵城。

三天之后,客栈,初夏躺在床榻上,看大夫为她包扎,床侧,西陵叶阳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对不起叶阳,我知道这件事令你为难,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初夏低低的开口。

西陵叶阳站起身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虽然一早在心中做了选择,但是看到初夏真正的站到了父皇的对立面上,西陵叶阳还是难掩沉重,或许在他看来,复国根本就不是初夏的事情,她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

春风轻轻,但是心头的沉重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春天的气息。西陵叶阳一个人站在客栈的后院之中,望着湛蓝的天,白白的云,情不自禁的苦笑。

这一生,他只感觉到好失败,除掉那个太子的光环,原来他什么都不是。

“太子!”蓦地,一声低喊让他浑身一僵,他转眸,一个苍老的男人从树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西陵叶阳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撕掉胡子,出去发套,露出旱巴里那黝黑的脸:“太子,是卑职,皇上说,您该回宫了!”

西陵叶阳盯着他,“原来你一直跟踪我?”

“是,卑职是奉命保护,皇上说,这二十几年,皇上将您保护的太好了,不知人间冷暖,皇上想让您知道,您的一切是他给的,离开他,您一无所有,就连一日三餐也困难!太子,皇上是一番好意,这一路上,您受的苦,皇上都知道,苦在你身,疼在皇上的心啊,太子,您还是随卑职回去吧,这儿已经被皇上包围,所有的人都会死!”

西陵叶阳眸光一颤,他早应该想到的,既然旱巴里一直跟着他,初夏的行踪,父皇也一定了如指掌,他只是在玩这个游戏而已,让他知道,他终究是一只老鼠,就算再怎么翻身,也翻不出他的猫爪!

西陵叶阳急急的回身,旱巴里身形急换,挡在了他的面前,“太子是想通风报信吗?恐怕是晚了!”随着旱巴里这声话落,大批的黑衣武士翻墙而过,冲向二楼。

“初夏,小心埋伏!”西陵叶阳猛然大声喊道,旱巴里上前,迅速的点住他的穴位:“对不起太子,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他冷冷的一挥手,更多的黑衣武士涌入。

初夏与日邪没有想到他们的行踪这么快暴露,只得苦苦应战,但是初夏受伤,日邪又带着蓝衣,哪里是黑衣武士的对手,一干人边打边撤,日邪身上也多处负伤,甚是狼狈。

“旱巴里,放了他们,否则我饶不了你!”西陵叶阳望着初夏的小脸越来越苍白,抵抗越来越吃力,不禁朝旱巴里大声喊道。

“太子,您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按理说应该听您的,但是这是皇上的命令,属下如果擅自将他们放走,属下的人头恐怕…”

“你不放是吗?”西陵叶阳见初夏身子踉跄,浑身是血,急得瞪红了眼:“好,那你就抬个死太子回去吧!”说完,他猛地咬向自己的舌头。

旱巴里猛地上前,将手伸进西陵叶阳的嘴中,然后迅速的点了他脸上的穴位,“太子,你又何必这样,这个女人不值得你…”

西陵叶阳死死的瞪着旱巴里,眸光之中盛满了愤怒。

“好,这次属下就斗胆违抗圣命一次,但是太子您答应皇上,从此以后专心朝政,不得踏出皇宫一步!”

西陵叶阳眨了眨眼睛,眼珠看向初夏。

“停手!”旱巴里一挥手,“撤!”

西陵叶阳被旱巴里背负在肩膀之上,他痴痴的望着初夏,缓缓的闭上眼睛,用唇无声的吐出两个字:“珍重!”

100

用剑勉强支撑住身子,初夏眼睁睁的看着旱巴里将叶阳带走。

“主子!”日邪也受了重伤,勉强的支撑起身子,从远处一步一步的挪过来。

“来晚了,来晚了!”远远的,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然后那后门被人推开,露出一种笑嘻嘻的脸,“还好,还好,只要有一口气在,我末敬腾就能救活你们!”他上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药粉,啪啪敷在两人的伤口之上,那血立即就止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日邪喘了一口气,稳定了呼吸低声问道。

“大哥,我得到消息,旱巴里被你们击退之后又集结人,怕他反扑,所以就赶来了,还好,虽然迟了一步,但是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末敬腾笑嘻嘻的开口,然后一溜小跑的到初夏面前炫耀的开口:“你知道吗?我从红影的身上得到了那种药的成分,然后研制出一种解药,有了这解药,安阳王的黑衣武士就不会再受他的控制,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初夏惊讶的转眸看他:“真的?”

“当然!”末敬腾笑的得意洋洋,“不过我没有进行验证,只是从理论上说,可以,因为解药没有做出来,它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

“你的血!”

初夏一愣,点点头:“好,我给你,只要这种药有用,只要黑衣武士集团解体,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初夏!”日邪拦住她,“你现在重伤未愈,不能…”

“我知道自己再干什么,这就是我的使命,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初夏望着日邪的眼,低低的开口。

日邪紧绷了性感的下颌,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末日山庄,正好我的手上有个黑武士,研制出来你可以尝试一下!”初夏挣扎着身子就要起来。

“好好好!”末敬腾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末日山庄。

春天来了,庄中的奇花异草长势更是喜人,整座山庄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初夏被安置在后院僻静的院落中,一方面方便养伤,另一方面则是掩人耳目,末日山庄虽大,但是却没有能力跟朝廷对抗,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初夏的血似乎对冥武士有着特殊的含义,一路上,蓝衣也是像先前红影一般,只是痴愣,并不攻击别人。

房间里,轻轻的执起蓝衣的手,初夏低低的开口:“蓝衣阿姨,很抱歉拿您做实验,但是您曾经对我说过,您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摆脱安阳王的控制,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千年的生命又如何,哪怕是做一分钟自己,也死而无憾。我记得您的话,一直记得,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将您救醒的,您一定可以做回自己!”

在山庄中住了半个月,末日山庄虽然地处偏僻,就如世外桃源一般,但是还是有消息不断传来。传闻西陵叶寒已经重整部队,开始了反击。安阳王似乎对这次的事件有所忌惮,再也没有倾巢出动,但是有不怕死的黑衣武士做前锋,安阳王逐渐的收回失去的城池,徵朝岌岌可危。

末敬腾的研究在持续,这半个月中,初夏是随叫随到,有红影与蓝衣两人在,研究很顺利。

一月之后,初夏再次收到了边城被围的消息,这次安阳王做了万全的准备,陵城之内留了大军看守,他带领黑衣武士的精英亲自讨伐边城。

初夏大踏步迈入末敬腾的实验室,“到底需要多久?”

末敬腾从成堆的药材之中抬起头来,“已经有了雏形,但是我不敢保证疗效,我怕…”末敬腾低低的开口,初夏说过,红影、蓝衣都是她最亲近的人,他怕一失手会让初夏怨恨终生。

初夏也是犹豫,她自然明白末敬腾的顾虑,真的要拿红影与蓝衣做实验…房门外突然闪过一个红色的影子,不待二人反应过来,红影已经疾驰而入,抢过末敬腾手中的白瓷瓶就倒在了口中。

“红影,你…”末敬腾大喊一声,想拦已经拦不住。

红影委屈的望着末敬腾,“末末,是不是我吃了这个药就能恢复正常,末末就喜欢影影了,是吗?”

末敬腾眸光一涩,别过脸去。

一个漫长的夜。

清晨,初夏猛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生惊醒。

初夏急忙打开门,站在面前的红影眸色清明,笑眯眯的望着初夏,她的身边,站着得意洋洋的末敬腾。

“初夏,我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末敬腾猛地上前抱住了初夏,初夏一愣,抬眸望见的是红影嫉妒的眼神,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乖巧的望着末敬腾。

“告诉我,你叫什么?是哪里人?”初夏赶紧推开末敬腾,急急的问红影。

“柳青青,禹城人!谢谢你,楼姑娘,所有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谢谢你让我做回了自己!”红影轻轻的握了初夏的手。

被自己的母亲叫做姑娘,恐怕没有人会有像初夏这般的遭遇吧,她淡淡的笑笑,转而望向末敬腾,“蓝衣的毒也靠你了!”

三天之后,初夏与末敬腾,日邪,带着红影蓝衣启程向陵城进发,现在有解药在手,初夏有把握将地宫全部粉碎。

地宫的大门轰隆隆的一声打开,随着空气的进入,金黄玉盏中的鲛油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小心!”不等初夏上前,蓝衣一个箭步上前,挥舞着手中长剑,将启门之时所带的机关全部解决。

“跟我来!”蓝衣回眸低声道,脚下踩着八字乾坤方位,“一定跟着我的脚印走,一步都不能错,不然会触动地宫中的机关!”

众人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跟随在蓝衣的身后。

这地宫中的机关,是安阳王集全天下百名精工巧匠赶工百日而成,事成之后,百名工匠无一幸免被诛杀丢在了护城河中,那几个月,人们甚至都不敢吃护城河中的鱼,因为有的时候会吃到指甲之类的东西,却没有想到,在蓝衣的带领下,成为废铁一块。

站在巍峨的殿门前,昂首望着那灰白色的大理石柱,青色的台阶,朱色的帘幔,众人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不敢相信安阳王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这样一座宫殿,甚至比地面之上的皇宫都要威武,壮观,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安阳王到底如何建造成的?

众人跟随在蓝衣的身后,踏着青色的台阶而下,就在最后一个台阶之时,众人只感觉面前寒光一闪,背后卷起一阵凌厉的杀气,在众人没做出反应之前,一个红衣男子站立在众人面前。

男人美丽而且充满妖气,细长秀美的眉毛,柔滑洁白的肌肤,鲜艳如花儿一般的薄唇,但最让震撼的却是他的眼睛,那红宝石似的眼瞳中也泛着鲜血一般的红色光泽,如猫儿一般,妖冶惑人!

“寒光!”初夏一望见那个男人,便咬牙切齿起来,她永远忘记不了,血洗叶家村的就是这个男人!西陵叶阳的前生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蓝衣在望见男人之时,眸光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恐慌,“他是冥武士里武功最高强的一个,你们要小心!”

众人点头,纷纷提起十二分精神迎敌。

妖异的红瞳冷冷的扫过众人,不待众人有所反应,男人的手中寒剑似龙舞,似凤哮,迎面而来。

“闪开!”末敬腾大喊一声,一个凌空飞起,将手中药粉洒向男人。

男子的寒剑在空中微微一顿,但是剑招却更加的凌厉,丝毫没有任何的停滞,直直的刺向末敬腾。

“糟糕,难道是解药没有用吗?”末敬腾心中大骇,狼狈的躲过男人的攻势,向初夏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感光狂妄的笑声响彻在空旷的地宫之中,“我根本就没有中毒,主公用那些东西控制那些无用的人,而我,是自愿追随主公,你们,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闯,接招吧!”寒光话声刚落,凌厉的剑招猛地刺向末敬腾,这次末敬腾再也抵挡不住,肩头被他刺穿。

初夏冷静的拎起长剑,挡在众人的前面。她早就料到,此行不会那么顺利,她用剑一指寒光冷声道:“今天我就要为叶村的百姓,孤儿院所有的老师与孩子,特别是叶阳,我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寒光冷冷的一笑:“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但是不管公道不公道,这地宫,你们进来了就休想再出去!”

寒光一个飞跃,宛如飞龙在天,手中寒剑更是幻化成千万条剑影,分不清孰真孰假。

初夏目光深邃而犀利地凝望着那千万条剑影,一定有一条是真的,到底是哪一条呢?

忽的,初夏猛然闭上眼睛,现在视力已经成为一种负担,只能用心去感应。

缓缓的,似乎一股真气从胸腹之间缓缓上升,初夏猛然感觉到听力敏捷起来,那剑影…初夏猛然跃起身子,刺出一剑…

101

只感觉寒剑清楚的没入一个身体,初夏张开眼,眸光之中盛满了残酷。

不敢置信的望着没入胸中的剑,寒光死死的瞪着初夏,一招,只是一招,为什么?

“你这剑法旨在迷惑人的心性,在敌方倾尽心力判断真身之时,趁他分神杀之,但是这样以来,你便疏忽了一个最坏的结果,如果对方很快辨清你的真身,你的剑则不能及时回防!”初夏淡淡的开口,柱剑在身前,那剑上之血缓缓流下。

“原来…如此!”寒光终于缓缓的闭上眼,噗的一声倒地。

众人惊喜的上前,不敢置信安阳王的第一高手竟然如此轻易的死在了初夏的手中。初夏的面上则无半点轻松之色,她相信寒光只是头阵,里面一定还有着不知道的凶险,但是——她望着寒光的尸体,轻轻的民抿唇,寒光一死,改变历史的序幕就缓缓的拉开了!

初夏抬眸,对上蓝衣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光,“你…为什么我对你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边上红影也开口道:“没错,我也是这样,不但感觉熟悉而且还有一种亲近…”

初夏笑笑,现在还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等出了地宫之后,她会将一切都告诉蓝衣,告诉红影,她们与她的故事是从一千年之后开始的。

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众人抬头望去,石阶的尽头竟然是一处蒸腾着白气的湖泊,水面波动而虚幻,仿佛一触手便会消逝,似海市蜃楼。

众人站在台阶尽头,眸光之中充满了迷茫,遥遥的望过去,雾气氤氲,湖泊隐隐而动,似乎隐藏着凶险杀机,可是等待了许久,入耳的只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与潺潺的流水声。

“怎么回事?”初夏转身低低的开口,询问蓝衣。

蓝衣也是一阵迷茫,她望着那氤氲的湖面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样的!我走的时候不是这样,这儿应该是冥武士的训练场才对!”红影低呼了一声。

初夏心中一凛,果然,安阳王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将地宫的机关改变了,现在他们面对着雾气氤氲的湖泊,谁也不敢妄动。

“啊!”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大家迅速回眸去看,是日邪的一个手下,不知道怎么突然像发疯一般的在台阶之上乱跑,他大声的呼喊着:“不要杀我,不要,不是我干的,不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一个趔趄倒在了台阶之上,那身子宛如皮球一般,咕噜噜的滚倒然后落进了湖水之中。

平静的湖面猛然波涛汹涌起来,那人落进去之后,只是轻微的一挣扎,便不见了踪影,很快,湖水泛着刺目的红光,那是血水,就在众人心惊胆战之际,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湖中到底有什么,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日邪与初夏对望一眼,他的眸光之中充满了恐惧。有的时候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敌人在什么地方。安阳王为人阴沉,狠辣,这地宫,虽然只花了几个月而建,他却将控制黑衣武士的法门放在里面,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如此草率。

“怕了吗?”初夏低低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