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朕,朕喜…”刘幕没再说下去,在对上了我冰冷毫无感情的目光时,错鄂,再沉没。

转过身子,望向窗外泛起绿叶的树枝不知不觉中,初夏了。

回过身时,刘幕已经离开。

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话,他喜欢我?呵,发生了那么多事后,竟然说喜欢我?不觉得可笑?

但我更清楚他不会再来,以后也不会再说那样的话,帝王的尊言,傲骨不允许他再受挫一次,太后从小的王者教导更不允许他为了个宫女而低声下气,皇帝的立场,尊言比起区区的‘喜欢’来更重要。

作者题外话:昨天终于考完试回来了,累死鸟…一次通过,哈哈哈哈…

隔天,晴空万里 。

见到我时,玉妃的脸色并不坏,只因皇上昨夜还是夜置在她这里了。

倒是见到来看她的和妃和澜嫔时,阴郁了些,特别是看到二妃突出的肚皮时。

姐妹相见,自然免不了将自身的遭遇互诉一翻,说到动情处,二人相拥而泣,看着真是姐妹情深。

倒把澜嫔给落下了。

“青华,”澜嫔见插不进话,索性挖苦我来:“宫里像你这样几易主的宫人不太有吧?”

“能在玉妃娘娘身边服侍,那是奴婢的福气。”我淡淡说。

“你若能对玉妃姐姐忠心,那自然是好,怕就怕这忠心碜了杂质。”澜嫔刚说完,玉妃便问了过来:“澜嫔妹妹倒说说这是碜了什么杂质?”

澜嫔忙给了个讨好的笑容:“妹妹也是为姐姐着想,当时这傅青华在妹妹宫里时就指手划脚,仗着曾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从不把妹妹放在眼里。”

我指手划脚,不把她放在眼里?真没想到我看人竟是这般不准,

初见澜嫔,她身上有着淡淡的倔傲气息,如今,她满脸的谄媚之情,真是我看错了?还是环境能轻易的改变一个人?

“是吗?”玉妃低喝了口茶,淡淡说:“本宫和妹妹自然是不一样的,且不说比熟识,单说是妃和嫔,也大大差多了,青华待我自然是要发自心底。”

澜嫔不仅自讨了没趣,还被贬了回,脸色顿时好不起来。

和妃在边上一直朝我喵来,这时突然说:“澜嫔,你先回去吧,我与妹妹生死相别了那么些日子,有好些贴已话要说。”

澜嫔不甘心的走开。

我自然也识趣的退下。

贴已话么?

历来,宫中的姐妹都没有和睦相处的,但往往有一个原则,若是姐妹,必会先联合起来对付外人,直到强得只剩下彼此。

如今宫里,澜嫔昔日只靠与和妃想像的容颜获得圣宠,如今玉妃已回,她并不足以为惧,更别说余下的,那么和妃真正要对付的人就是我,因为孩子她怕我找她报复,可她并不知道玉妃最在意的是什么,那便是她腹中的孩子。后宫中,唯有她们的身份最尊,背后的靠山也最强势,那么谁先生下皇子,朝中折子一上,谁便是皇后人选。

“你送我回宫。”澜嫔的声音突然传来。

“娘娘忘了,奴婢已是和妃的人了吗?再说娘娘也带了侍女的。”我瞥了眼她身后的二名宫人。

“我有话对你说。”澜嫔凶狠的瞪着我,一脚迈出了玉福宫。

初夏的风缓缓的,带着一股暖意。

澜嫔一直低着头走着。

一路上她走没有说话,直到宜华宫前,她停住步代,回头望我,恨恨的说:“傅青华,我恨你,你利用我在先,抛弃我在后,不仁不义,你会不得好死的。”说完,快步进了宫。

宜华宫的大门哐的关上。

我轻叹了口气,是啊,是我将她推到了皇帝的眼前,可就算没我,她难道就能安份的当一个秀女,老死在宫中?机会放在她面前,她没有珍惜,更没有好好的去利用,苦笑,又或者说反被刘幕利用了。

作者题外话:大家元旦快乐!庆祝元旦,2更!嘻嘻

第八章 天下绝色

“大胆,见了荣王爷和荣王妃还不下跪。”前头猛的一喝。

抬头,就见着了一身常服的刘荣,还有娇羞欲滴的荣王妃柳孜,算算日子,他们这是来向皇帝行安的。

刘荣因有战功,已然上上书房走动,参与朝事,此刻,他一身朝服,和着俊美的面容,翩翩带立,只眉间稍许忧愁,漆黑眸底亦是深深的寡寂。

隔了几步之远,他深深看着我。

他幸福吗?过得好吗?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犹如弟弟般的存在,给了我最纯真,最美好的回忆,那些都是我深深藏在心底,保护着,珍惜着的,真的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我行了大礼。

“姑姑请起。”荣王妃端庄闲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闺范,与他十足般配。

起身侧立于旁,垂眸等着他们过去。

“走吧。”刘荣开口的第一句话时,牵起了荣王妃的手走过我身边。

荣王妃明显的一愣,瞬间脸上浮起二朵红云,身后紧跟随的侍女们窃笑。

抬眸望向他们的身影,我的嘴角亦悄悄的扬起,琴瑟和鸣,我就放心了。蓦的,刘荣突然转过了头,那双满是寡寂的眸中,是痛苦与深深的阴蛰,就那样,直击进了我心底。

许久,许久,我都没有回过心神。

不知是怎样回到玉福宫的,直到天黑,脑海里想的依然是刘荣那瞬间的神情。

皇帝依然来了玉福宫,他没再看我一眼,更没与我说话。

与一年之前宠爱玉妃时一样,把折子都搬来了玉福宫批阅。

玉妃喜上眉梢,茶,膳,点心,就连洗浴用具都上了心。

我在他面前匆匆的来去,端茶,上膳,给点心,服侍他洗浴,他连斜眼都没有。

瞧见和妃松了口气。

而我也松了口气,帝王的喜爱,昙花一现。我恨这个男人,可以的话,连看都不想看到。

连着十天,刘幕都在玉妃这里安置,赏赐什么的更不用说,玉妃可说万般宠爱在一身。

然而,这天,我却在给皇帝的一抹茶里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味道,这味道平常人根本就闻不出来,我会闻出来是因为当年太后也曾做过这事,在先帝的饮食里放上一味芍茑,使之发情。言外之音便是春药。

太后曾说过,后宫中多以毒害人,犹其是那些不易让人察觉的,做为她的人,必须懂得这些东西,因此,我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浏览这方面的医书。

可刘幕不是天天睡在她身边吗?为什么还要下药?难道刘幕并没有…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刘幕是正常的男人,不可能不碰玉妃的。

一句‘皇上驾到——’

我看见玉妃紧张的双手将帕子绞在了一起,匆匆对我说了句:“青华,去将泡好的茶端上。”

“是。”将茶端上时退下,关了寝殿的门。

回了自己的房,揉揉酸疼的肩膀,这身子稍站一会,便会疼痛难忍,却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今夜不是我当值,因此可以早早的歇下。

月光透窗零落的洒在地上,一屋子清冷。

作者题外话:元旦快乐!

原本入床就能睡着,近来却是浅眠,幸好谷白的药起了些作用,至少能睡上一会,不过还是无法熟睡,一丁点响动就能把我惊醒。

更别说现在这种开门声了,声音有些大,睁开眼,一个身影就印入眼内。

正要惊喊,身影说话:“是我。”

声音暗哑低沉,竟是刘幕。

皇上二字还没开口,被辱翻开,唇被封住,他欺压了上来。

我挣扎,双手被他一手摁在头顶,几下功夫,身上变得一丝不挂。

在我僵硬之下,他进入得很慢很慢,碎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那里有着隐忍着欲望,可他动作轻柔,生怕伤害了我似的。

不再挣扎,任由他开始律动,只讥笑,不屑的望着他。

“闭上眼晴。”他低吼,声音里是愤怒,眼底一闪而过自尊受损的狼狈。

依然冷冷的瞪着他,直到他用手覆盖住了我的双眼,他的动作依然轻柔,可不管他如何轻柔,我还是痛苦,不是身体,而是心灵,那种疼痛比起以往受辱的身体更疼,更痛。

可我无能为力,无法拒绝,无力抵抗,甚至连说句话的权利也没有。

屈辱只能受着。

离开时,他复杂的望了我眼,却什么也没说。

无眠到天亮,才疲惫的爬起,一脸的惨白,满身的憔悴。

服侍玉妃时,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不快,反而玉面春风,红光满面,那是受宠过后才会有的神情。

难道昨天刘幕宠幸了她?不,不可能,刘幕的身上并没有她的香味。

还是,离开我之后刘幕才宠幸的她?

连着三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这三天,和妃时常去澜嫔的宜华宫坐坐,对外说是二人长相不仅长相相似,更是志同道合,和妃时常还会把皇帝赏她的东西给澜嫔。

我看到玉妃每次离开宜华宫前,都会去看看澜嫔的那副水墨江山画,时不时的拿画笔在画上添几笔。

这副画原本是我当时让澜嫔画的,因为皇帝喜欢玉妃安静的模样,便让澜嫔来陶冶心性,没想她只认真画了一半便不想再画,现在让玉妃来给补上了。

目光停留在玉妃研的墨上,墨本身并没有什么,但若墨上散了一些粉,就有作用了。

玉妃要做什么,我并不想知道,也不想探究,我只专注在玉妃研墨的姿势上,这样的姿势,还有这些粉,加上上次那抹芍茑粉,都很像一个人,薨逝的太后。

当年太后都做过这些事。

换句话说,那几年,玉妃一直在注意着太后,要怎样的揣摸,怎样的心思才能连动作都学得一模一样?

这样的心机,我暗暗心惊。

玉妃对澜嫔好,自然是传入了和妃的耳里,在和妃眼里看来,玉妃是要联合起澜嫔对付和妃,因此和妃也朝宜华宫走动的多起来,甚至天天上澜嫔那儿。

这天,谷白来到了玉福宫,说是来给我诊脉。

“大人开的药还有呢,再有五天才吃完。”我道。

“半个月前不是说姑姑的脉像有些奇怪吗?我自然要来复诊一下。”谷白让我坐下。

“到底怎么奇怪了?”心想着难道自个的身体真出了什么毛病?

“那时太细,或者说太小,还诊不出来,今天应该可以了。”谷白说了一通奇怪的话,就诊脉。

半柱香的时间后 ,他拧眉,又松眉,又拧眉,神情凝重,接而叹了口气:“果然是啊,姑姑若再不注意身子,这孩子生下来只怕会天生体弱。”

“你说什么?”我问得很轻,只因太过吃惊,孩子?什么孩子?

“喜脉已经很明显了,应该有一个多月的日子,在下要恭喜姑姑,不过姑姑的身子调养的并不好,若再这样下去,孩子恐怕很难保住,就算生下,孩子也会体弱。”谷白语重心长。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身孕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喃喃,不敢相信,他明明将所有的**都撒在了外面,是了,有一次并没有,那时我也是想到了的,但出宫一事太过紧张,一时给忘了喝药,却没想到…

谷白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姑姑本就是皇上的伺寝侍女,在下会给姑姑再开几方调理保胎的药,姑姑一定要按时喝下。”

“姑姑,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正欲离去的谷白蹙蹙眉,正欲再给我诊脉,我站了起来,稳下心神,勉强牵出一丝笑容:“大人,奴婢想求你件事,望大人成全。”

“姑姑请说。”

“奴婢想请大人暂为保密奴婢有孕一事。”

“这?怕不妥吧?在下应该在第一时间将这件喜事禀报皇上才行。”谷白面有难色。

声音有些干涩,腿侧的双手死死的握着,却又不得不详装出喜悦:“奴婢只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这样的心思,大人应该懂的。”

谷白恍然,微微笑说:“在下总觉得姑姑跟别的女子不一样,没想原来也有这样的小心思,那在下就先不说。”

我施了礼:“谢大人。”

送走了谷白,我跌坐于地,再也不掩饰心里的无助和害怕,是啊,无助害怕,怎可能再怀他的孩子,怎可再要他的孩子?那不是幸福,是痛苦的开始,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孩子。

不能要这孩子,绝不能。

“青华,你怎么坐在地上?”冷不防,玉妃的声音传进耳里。

就见玉妃在侍女的拥族下进了殿,看到我这模样,眼底布满了疑惑。

“奴婢只是不小心跌了下。”起身,将所有的心思隐藏,一如以往的模样:“娘娘这么快就从御花园回来了?”

“是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玉妃接过我递上的汗巾,轻轻拭着脸。

“娘娘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吵架的狗。有趣。”

“狗?”努力疑神,依然无法将心中的无助害怕驱走,只得集中精力应付玉妃。

“是春嫔和澜嫔。”边上的侍女答说。

“她们怎么了?”我问。

“那春嫔说,她帮了澜嫔将皇上引到御花园看和妃撒泼,说好答应让皇上来她那几天,可没想澜嫔只顾自个受宠,完全不兑换说过的话。”玉妃冷笑着:“有趣的紧,原来和妃执掌后宫的权利就是这样失去的?”

作者题外话:向亲们道个歉,因为没有正常更新!原谅我啊,吼吼——其实俺更新还是蛮勤快滴,实在是元旦和亲人见面聊得太忘我,忘了!汗颜——

以后我会存稿定时,所以从今天开始存稿了——

原来如此,澜嫔竟向春嫔许了那样的话才引得春嫔帮忙,那时我还在奇怪一向不对盘的姐妹怎么会这般齐心协力对付和妃。

“都下去。”此时,玉妃对着众宫人说。

直到殿下只剩下我与她时,玉妃淡淡一笑:“青华,你是个聪明人,这几天我所做的你都看在眼里吧?”

我慌忙低头:“奴婢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

“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愿帮我?”玉妃神情陡厉:“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说,不错,一年前,我说喜欢王陵是在骗你,骗你救我,温柔婉约的模样更不是我的本性。”

这样的直白倒让我一愣。

玉妃直视着我,肃厉的目光多了几丝苦笑:“深宫中,如果没有一翻心思,怎可能取得皇上的注意?宫里女子都是倾城之姿,任我长得再美,也只不过是皮相,我所能倚仗的就是身为左相的父亲,但这样的名头也只是让皇上封我为妃而已,要获得他的宠爱并不容易。”

玉妃说的都是没有错,三宫六院里的女人要什么样的姿色只要皇上一句话即可,要出人投地,更重要的是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