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嫁祸刘幕

可那天皇后娘娘却不是这么说的,还是,是我误会她了?

政儿毕竟才3岁,和我说了会话就睡着。

我将他抱在床上,轻轻哄着,只觉整颗心都是暖暖的。

孩子睡着的样子很无邪,看着他这模样,心底的柔软就会被触动,恨不得这样一直看着他。

蓦然,几声轻敲声响起,像是有人敲打木板发出的声音。

有些奇怪,再凝神一听,确是敲打木板发出的声音。

忙找寻四周,并没找不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直到敲的声音越来越重,才发觉竟然是床板。

俯耳倾听,真的是有人在敲床板。

心中微微紧张,但没由多想,抱起儿子放到床角,将另半块床板使劲抬起,床板竟然松动了,刚抬起,张进的身影冒了出来:“姑姑,我来救你了。”

床底下竟然是个暗道,这张床我睡了三年,从不知下面会有个地道。

“姑姑什么也不要问,皇上已经在下面等你了。快走吧。”张进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催促道。

显然,刘荣早已料到有此一变,早就安排了一切。

见我只冷冷看着他,张进急道:“姑姑还在犹豫什么?皇上说了,为了小皇子着想,姑姑也必须离开才行,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刘幕残害小皇子吗?”

我捏紧了拳,漠然望着张进,他说得好倒听,昨天,他要是告诉刘幕事实,事情便不会演变成这模样。

张进不敢与我的视线直视,轻道:“皇上不是太爱姑姑了才会如此么,姑姑不要在这个时候计较了,再不去被刘蓦发现就晚了。”

回想起刘蓦的绝冷,以及对孩子的态度…

“姑姑,你再犹豫的话,刘幕肯定会对皇子下手的,他可是恨死了你,还有皇子。”

“这一切是你们谋划好的?是不是?”我恨声道,“还有这个地道,你们早料到今天的局面,所有的一切都做了准备。”

“姑姑,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再不走,真走不掉了。”张进说着就抱起了熟睡中的孩子。

如今骑虎难下,留在这里,未来不知生死,跟刘荣离开,又是满满的不甘心。

无情无爱…刘慕真的无情无爱了吗?

“姑姑?”张进再次催促:“不是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真放不下,大可以卷土重来,现在保住皇子才是最重要的啊。”

尽管恨这些人,但张进还是说对了,刘幕不肯承认孩子的身份,对孩子是极为不利的,咬牙点头,随着他一起跳进了地道。

地道的刮痕很新,应该是在这二年凿成的,弯弯曲曲,以宫中的路而言,这应该是通往京城北面的郊区。

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看到了刘荣,念瑶二人。

刘荣已换了一身的普通淡蓝长袍,高冠束发,温文而立,翩翩儒子学风,看到我的刹那,大大的松了口气,跑过来欲搂住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冷冷的回视他:“王爷,皇后娘娘与水妃娘娘呢?”

刘荣面色一黯,苦笑说:“我并没有在皇后宫里修凿暗道。”

很想去恨他,可每次欲恨他时,他的深情他的付出总让我觉得酸涩。

“你不能抛下她们。”想到政儿所说的话,心里对她们的愧疚一波波而来,她们的转变是因为我,她们如此的难境也全只因我。

“人多无法逃出去的,我的心已给了你再也容不下别人,所能选择的人也只是你,只好对不起她们。”他的眼底是满满的痛苦,更是对我无悔的深情。

“姐姐,我们快走吧。”念瑶心急的道:“你一离开,很快会被发现的。”

刘荣朝我伸出了手,目光期待却深怕受到伤害。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逃脱不开这份感情的束缚,我的心总在这样的束缚中挣扎,恨起又原谅,但我造的孽又怎能让那二个无辜的女子受到生命的威胁,“我们一离开,她们还能活着吗?我们必须回去救她们。”说完,我朝回路回去。

蓦的,劲后一陈酸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过来时,是在一处草丛中,劲后的酸疼让我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身边熟睡的孩子时,心底一松。

挣扎的坐起来,印入眼的竟是一身戎装的刘幕,以及身后铠甲铮铮的影卫。

刘荣被影卫围在中间,张进与念瑶则满身是血的跪在地上。

如此望过去,正与刘荣的视线对上,他目光示意我不要出声。

“她人呢?”刘幕的声音杀意可闻。

“皇兄,请成全我和青华吧。”刘荣苦笑。

“成全?呵,”刘幕的笑声无比讥讽:“我宁可杀了她,也不会把她送与他人。”

这就是刘幕,就算他不再是帝王,依旧拥有帝王的习性。

“来人。”刘幕一轻喝,顿时,几名影卫将二人押了上来,正是柳孜与水妃。

柳孔与水妃神情极为平静,她们只深深望着刘荣,眼底或许有怨恨,但更多的却是苦涩与无奈。

“你再不将她交出来,我会杀了她们。”刘幕声音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刘荣握起了拳,眼底挣扎、苦痛。

我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草丛,面前这些人的痛苦皆由我而起,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

看着我一步步走向他,刘幕的唇抿得死紧死紧,神情绝漠,眸底不带丝毫感情。

缓缓跪在他面前:“皇上,请放了王爷和他的家人,青华就跟你回去。”我在赌,赌在他心底的份量。

“你以为我还在乎你?”刘幕居高临下直视着我,毫无温情。

从发束上拿下钗子抵在喉上:“皇上若不放了他们,青华就死在你的面前。”

他眼底陡聚怒火,“你就这么在乎他,竟以性命相威胁?”

“求皇上成全。”只要放了他们,从此刘荣在宫外,他已没有任何的势力,而我在宫内,虽一墙深隔,却能断了他所有的念头。

刘荣似明白了我的想法,神情慌乱不安:“不,青华,我不需要你的成全,你起来,起来,不要去求他。你答应过我要和我重新开始的,不能出尔反尔。”

“重新开始?”刘幕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竟万分悲怆,他冷冷直视我,那冷,如雪中的冽风,又带着复杂的怨恨:“我不会如了你们的愿。”说完,身形一闪。

只觉眼前一花,瞬间,手中的钗子已在刘幕手中,他将钗子狠狠的丢在地上,傲然道:“这世上,没人能威胁得了我,你更不能。来人,都带回宫。”

出逃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回了宫后,刘荣与皇后一族关在了一起,而我又回到了废宫。

“你爱的人是谁?”小丫将饭菜放在我面前,之后便一直开始问:“是刘荣还是刘幕?”

我一语未吭。

“那你有什么本事,能让他们这么恨你和这么爱你?教教我吧。”

我还是没有开口。

小丫耸耸肩,蹲在地上,一手托住下鄂,眨巴眨巴的看着我,随口喃喃:“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我也不差啊,怎么他就不喜欢我呢?”又大声道:“你都一天没吃饭了,想做神仙呢?”

我终于开口,无限疲惫:“你都嚷了一天了,不累吗?”

“不累啊。”小站摇摇头,反问:“你这样坐了一天了,还坐得这么笔直,不累吗?”

“习惯了就好。”宫女的坐姿是不允许弯腰的。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小丫突然伤感的道。

这张脸真不适合做伤感状,我淡淡一笑:“羡慕我什么?”

“不是被人爱着,就是被人恨着,感觉挺不错的。”小丫嘟起嘴:“爹爹说,人就应该活得有滋有味的。”

起身,望着窗外的花草,幽幽说:“爱恨都是种累,如果可以,我既不想被人看着,也不想被人恨着,反倒羡慕你的生活。”

小站摇摇头,表示不解。

“等你遇到时就明白了。”

“那你总要选一个吧。”小丫不解的问:“难道就让他们这样下去吗?不过刘幕是我的人,你可别动念头。”

“我没得选。”如何选?他们二人对我的执念都已无法回头,回头的二条路都是血腥,一个为了我身受重伤,丢了江山皇位,变得无情无爱,一个为了我,弑兄夺位,千古骂名,除非他们之间一个人倒下,要不然,无休无止。

小丫耸耸肩,离开。

深夜,万籁俱寂。

这一夜,只怕没人入睡。

每个人都在等着刘幕的决定,是生是死,是去是留…

孩子在皇后的身边,此刻,他也是我唯一挂心的。

该如何才能让刘蓦认了孩子?

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就要欲起身时,寝门被打开,刘幕走了进来。

褪下一身黑衣戎装,换上了一身玄色长袍,俊美的五官沉浸在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来的月光下,清峻冰冷中透着炙灼怒火。

他一步步走进我,危险的气息随之迎面而来。

“你要做什么?”不知为何,心里竟产生了恐惧。

“你说呢?”他的笑冷如骨髓。

“你…”我骇然。

他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脱落,直至全身**,修长挺拔完美的展现在面前。

然而,我见到的不是白晰的肌肤,而是布满了无数伤痕,几乎惨不忍赌的身躯,那般狰狞,那般丑陋。

这一刻,忘了恐惧,只睁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的身体。

站起,迅速冲到他面前,双手颤抖的划过这些伤痕:“你的身体怎么会这样?”有些是火印,有些是鞭痕,还有些像是被野兽嘶交的…

有着伤痕已然如肤色般,应该是很久了,而有些伤痕还结着伽,有的肉应该是新结的,颜色鲜红。

三年前,他的身子还是白晰的,这三年里,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受了什么样的苦?

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我的手刚碰上他,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下一刻,拍开了我的手,猛的撕裂我仅着的里衣。

迅速的,我衣着未缕。

一陈天翻地转,我被抛上了床,还未从身体的酸疼中回神,他已压了上来。

当他狠狠的挺进时,我只觉全身都疼得颤抖。

他的身子似微微的停了下,但很快,又恨恨的冲刺起来。

下面疼得如被撕裂般,我使劲推打着他,却在碰到他满身的伤疤时停下了动作。

双手缠上他的颈,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泪如雨下:“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我却毫不知道。”

动作停了下来,瞬间,动作更是猛烈,像是一种惩罚,更像是一种发泄。

我依攀着他,任他动作,疼也好,痛也好,如果这样能让他舒服些,这些疼痛算得了什么呢?

“你就这么的犯贱?你不知道我这是在做什么吗?还是在他身下,你也如此的yin耻?”他冰冷愤怒的声音在耳边说。

心里越发的苦涩:“不,不是的。”

他猛然抽身,着衣完毕,冷望着我:“你让我觉得肮脏不堪,跟青楼女子毫无区别。”

面色惨白,只能望着他的身影消失。

泪如雨下,已然明白,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我,成为刘荣的后妃是他心中永远迈不过的坎。

女子的清白如同生命,生命可失,身子却绝不可以失洁。

二天后。

当一名宫女拿着一套侍女服出现在我面前,并告诉我再度成为侍寝宫女时,我突觉时间回到了太后还在时。

穿戴完毕,刘幕已一身明黄坐在崇政殿的御案上批折子。

一切依旧,就连炉香也换上了熟悉的。

唯一的区别便是他那张俊美五官上的森寒,告示着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以后崇政殿的一切都交由傅青华打理,你们只需要殿外服侍就行。”刘幕头也不抬,冷冷吩咐。

“是。”宫女们脸上布满欣喜,要知道诺大的崇政殿清扫起来那可是累死人的。

宫人都退下后。

“还愣着做什么?”刘幕抬头冷冷望我:“还不快去清扫?”

“是。”苦笑,他是要折磨我。

接过宫女手中的尘把,我开始一处处清扫。

只有二人的宫殿很静,太静了,他翻折子时的声音,我擦试时的声音,偶尔停一下,似乎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已然诏告天下复位了吗?

已给刘荣治罪了吗?

右相柳氏一族他又是如何处置的?

还有我的孩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正在这时,一名宫人带着一位年约十七八的女子走了进来,禀说:“皇上,伺寝美人带到了。”

伺寝美人?确是美人,淡扫朱眉,柳腰婀娜,步步生华,堪称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