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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三、四点就能走了,你来接我吗?”没有谈恋爱的话,她估计会加班到八、九点,现在这种卖力活,还是留给赵延庭吧!反正,他还追不到王纯,孤家寡人时间多着呢!

“我要去趟星空,有点工作,可能会拖晚一点,你要打车先回去吗?”他怕她腰疼坐不住。

星空的工作效率果然很强,配音和配乐已经全部完成,接下来的,已经可以开始剪辑。

按这个进度,《血色恋人》月底就可以上映。

她挣扎了下,“不了,我还是等你。”她不想一个人回家。

之前没什么感觉,现在觉得,屋子里多一个人,真好。她孤独怕了,喜欢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彼此陪伴的感觉。

“那我尽量快点。”

季行扬打算速赶去星空,以争取早点赶工回来接她。

但是,她还没下车:“季行扬,你是不是月底生日?”

“好像是吧。”他一向不太费心这些。

她轻轻笑道:“你生日那天,我们去泡温泉。”

那时候,应该他空,她也空。

季行扬唇畔轻扬,“好、好啊!”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问。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是最大最美最幸福的生日礼物了!

这种肉麻的心里话,季行扬可讲不出来,“随便吧,没特别想要的礼物,你送的我都喜欢。”都珍惜。

心情,好激荡。

以前,她也送过生日礼物给他的,但是,那是朋友、邻居的身份,今年,竟是女朋友的身份!

“那好,反正还早,我好好想想送什么给你最适合。”她微笑。

这是以女友身份替他过得第一个生日,她极为重视,也希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那,晚上见。”磨蹭完了,她下车。

“不用晚上,我尽量下午4点赶来。”季行扬和她挥手后,性子很急的低头切档。

“季行扬。”她又喊他的名字。

他抬起眸,颊间,传来柔柔的触感。

“下午见。”她挥手,笑着离开。

她刚才亲他

季行扬抚着右颊,久久、久久地呆愣。

这一幕,江熹炜都看在眼里。

微微在入电梯前,脸上还挂着笑容,遇见他后,冷淡地微颔了下首,就算是招呼,接着,和他保持远远的距离。

“加班?”他淡淡问。

“嗯。”她冷淡回应。

“听说,你在做节目制作?”即使胸口堵塞到早就无法呼吸,他的口吻还是漫不经心的。

但是,她却很敏感,“这是商业秘密,不关你们这组的事!”再过一周,节目就会在央视播出,她不希望节外生枝。

她戒备的眼神,像一把刀,狠狠往他胸口上捅去。

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她竟成了这样?她会对季行扬笑,但是,对着他,永远只是一张防备而无绪的脸容!

30层到了,梯门打开。

但是,他并没有迈出去。

微微奇怪地瞧了他一眼。

梯门再次关上。

突然,她被压在了梯墙上,唇不客气地往她的柔唇噙去。

他吻得极深、极彻底,舌尖缠着舌尖,直要吞噬她每一分气息、每一分柔软甜美。

唇上辗转肆虐、微疼的触觉,让她一惊,回过神来,双手用力一推,将他推离。

可是,已经迟了,她水滟红肿的唇上,已净是专属于他的印记。微微用力擦拭看自己唇畔,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刺痛了他的双眸。“咚”电梯到了31层。

“抱歉,我还以为你就喜欢这种格调。”他淡淡搁下一句话,阔步迈出,向一旁的安全梯走去。

微微气愤地抬眸,凝视他的背影。

他很失控。

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懂他的情绪表达。只是,她一直以为,他永远是不受影响的

无所谓啦,反正和她没有关系了。

但是,为什么,刚才心跳得很好,他无绪的话语,依然能利痛她?她挺了挺身。没关系的,总有一天,他将不再影响她!

微微猜对了,江熹炜一腔郁怒,简直无处发泄!

通常这个时候,会有人遭殃。

“不是半年前就和你说清楚了吗?那些事情,我不做了!”酒吧隐蔽一角,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很不悦地往他旁边一坐。

原本软香入怀的节假日,一大早就被吵醒,还被胁迫到买最近的飞机票,飞到北京,任谁都会超级不交。

“邢岁见,我最近资金短缺。”江熹炜沿画着杯沿,淡淡道,“我想,你也好不了多少。”

《英伦之恋》投资巨大,大部分都是他一力承担,他只是一介孤儿,没有金山可以做后盾,所以,他常会为了资金而挺而走险。

被唤邢岁见的男人,一张脸满是胡络,不是很符合英俊的标准,但是,绝对十足的粗迈、刚硬。

“听说,最近轰洛卷土重来了?你欠他的,可是大数目,不还的话,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他又是淡淡的口吻,但是,给人无比的压迫感。

“少浪费唇舌,我不会再做。”邢岁见干脆地回绝。

之所以来北京,也是要和江熹炜说清楚,他打算把自己手上三分之二的碧桂园楼盘转给轰洛抵账。眼下房市这种形式,轰洛肯定会不太愿意,但是,违法的事情,为了他家的女人,他碰都不能再碰!

“是吗?那真可惜了,我替你搭的路子。”

去年一个金融风暴卷过来,把温城一批又一批的“老高们”逼入绝境,而他,见准了这个机会,主动联系上了几乎快没有活路的邢岁见,拟定了合作关系。

“不要把自己说得就像救世主一样,之前这一年里,你没少捞好处。”根本不用承担太大风险,江熹炜这个幕后军师,却分刮走了一笔又一笔的黑钱。

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会这么好心来帮助旧友?

“爱情有这么伟大?”他沉晦着问,“她害你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为什么你可以不怨恨乔唯朵,甚至还可以爱她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当初,所有人都以为邢岁见接近、得到乔唯朵是为了报复,但是,意外的是竟只是真心而已。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那么多的不可能,为什么可以变成可能?

邢岁见拧眉,他认识的江熹炜从来都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自信,第一次见到他的迷茫。

“我为什么要去恨她,当年她告我,只是向法官说出实情,又不关她的事!”

“她说你喝酒,隐瞒你被人下药的事情,故意整死你。”他微笑着提醒邢老大。

邢岁见冷冷一笑,“比起她的撒谎,当初我把他当成兄弟,却出卖我的人不是更可恶?”

江熹炜一僵。

“我不是要和你秋后算账,只是想告诉你,人生如果有那么多计较,不是活得很累?”邢岁见淡淡地很有气度道。

“我没办法和你一样,那么看得开。”他的秘密太多,沉甸甸压在胸口,连自己也没有信心,可以当它们不存在。

“我喜欢一个女人,但是,我们之间的恩怨太多我没办法对她好。最重要的是,我怕不仅不能对她好,还会对她很坏。”他淡淡吐露心事。

其实,他很失败,除了莫瑶,能说心事的朋友,几乎没有。

而关于微微的事情,他不可能告诉莫瑶。

“你知道我外公、外婆怎么死的吗?”他淡淡说,“我外公因为嫌外婆哆嗦一件小事争论不休后,他砍死了妻子,最后,畏罪自杀。”

邢岁见震惊。

江熹炜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母亲告诉过我,外公这里有病的。”到底这病有多严重,他就无法考究了。

“然后,我母亲也曾试图带着我自杀。”按照心理医生的分析,在江先生去世后,母亲可能精神状态就有点不太妥当了。

邢岁见一声不吭,瞅着这位自己并没什么好感的故友。

“医生安慰我,虽然有焦虑症和抑郁症的家族病史,我属于易感人群,一定要控制和调节好、戒焦戒躁。”

“我没有信心,和她继续在一起后,我还能好好的,我甚至怀疑,我和她最后会不会只剩下相互撕扯的伤害?”像外公一样,杀了深爱之人以后,自己也崩溃?

所以,他才会逃。

这是唯一不两败俱伤的选择。

“那你现在呢?离开她,有平静一些吗?”邢岁见沉声问。

江熹炜轻轻一笑,“又开始,焦和躁。”赵延庭和她的婚约,他有自信可以处理,但是——

她和季行扬在一起了,这一次,是来真的。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再成为朋友吗?”邢岁见冷问。

“因为我出卖过你,现在也在利用你。”江熹炜淡声回答。

“不!是因为,你这个人,太善于用脑,但是,不善于用心!”邢岁见面无表情道,“一个人要活到这种境界,很可怕!而旁人对你,不寒而栗,根本不想和你做朋友,也根本不敢把心拿出来给你!”

他一绷。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些。

“我,该怎么做?”他戚然问。

他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重新找回幸福?还是,祝她幸福?无论是哪一条路,他都觉得不可能。

微微说得对,会给她最大伤害的人,从来就不是季行扬,而是他。

“我不可能教你怎么做,我不会劝人,你这人从来不会听别人的意见,不值得别人为你浪费精神。”邢岁见绷着一张脸,冷道,“但是,朵朵常说一句话:爱能克服一切。”

“但是,对你这种人来说,应该很难很难!”

第四十一章 胜利的成果

微微今天要去电视台,独自开车。

有一段日子没开车了,她明显觉得生疏了很多。一相较下,对于她这种懒人来说,有“司机”的生活,真好!

只是,今早,她的“司机”准时起床准备送她去上班时,她却一口回绝了。

昨晚,她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隔壁客房的灯还亮着。

《血色恋人》已到杀尾工作,季行扬对作品的要求一向严格,自然在最后关口格外严谨审核,熬夜并不奇怪。

她命令熬夜的他,必须马上躺回去休息。

【季行扬,你起床了没有?我有事要说!】在等红灯的时候.唇角漫溢着笑容的她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给他。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信。

还在睡觉?

原本打算回公司向组员们汇报好消息的她,方向盘一扭,先向家的方向开去。

在那一刻,她的好心情,第一个想分享的人,是他。

一个国庆假期后,她和季行扬的感情渐渐恢复到如昔。不,好像又比昔日多了一层什么。

怕吵醒某人睡觉.从开锁到入门脱鞋.她都尽量放低声音。

但是,哪知道,提着高跟鞋,正欲轻轻放入鞋架的她,竟见到令她气绝的一幕。

依然调成无声状态的手机搁在餐桌上,前方的男人,正在一板一眼的专注着拖地板。

“季行扬,你居然在干家务!”她气得发抖。

真的够了,要不要这么爱干净!

说要6点才能回家的人,此刻中午12点不到就在他身后娇吼,季行扬意外下回过身来。

“我不是叫你去睡觉,没睡到下午3点,不许起来吗?”他真当自己身体是铁打的吗?动不动就熬夜,而且,第二天完全不补回来,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

“我睡不着——”季行扬回答。

职业特殊性的关系,只要每逢还在工作期,必定会有所牵挂.他基本很习惯性睡两三个小时就会醒来一次,接下就是再也躺不住了。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气到脸都红了?不是她自己说的吗,要做100分的男友,就要会做家务。刚开始是因为,她说什么就是好,后来,是他自己觉得这间房子,这个家实在太美好太美好,他想好好维护,不想染上一点灰尘

甩开高跟鞋,她泄恨般跃上他闲厚的背。

“那么爱干家务,背着我干呀!”真是的,一点都不听话,气死她了!

她只是赌气说笑的,哪知道.季行扬竟神态一如往常,真的一掌托着她的臀。“好。”任劳任怨,背着她开始继续才拖到一半的地板。

他强!

于是,她也“任了性”,就要瞧瞧他什么时候才肯吐出辛苦两字。摇晃着双脚,她在他背上故作一副悠然自得的方式,俨然像个女王,“这边、这边还有脏,那边、那边也去处理一下——”瞧他什么时候才不会再纵容她!

她说什么,季行扬就照做。

地板施好了,季行扬还是连气也没有喘一下,一派轻松。

她不服气.继续趾高气扬.他背着她.去洗衣服。

她像个调皮的娃娃,她眼珠转个不停,赖趴在他背上。

“季行扬,累吗?”她实在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