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提在左手的“吃饭家伙”,又望向雾舞愤怒的背影,似笑非笑地扬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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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吃饱了无事可做的父老乡亲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

铜锣锵锵,雾舞连敲带喊,再看师父,不知从哪弄来一把官帽椅,翘起二郎腿,手中拖着茶碗,明明穿着耍把式的衣服却不干吆喝买卖的活!

“姑娘,你这是要表演啥?”

老大爷这话可问到点上了,那就是——大变活鸡!

雾舞故作愉悦地大笑几声,毕恭毕敬地摊手引向师父的方向,道:“这位大师从西域学了些稀奇的新戏法,可以把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变成野鸡!”

“啥?……那有啥看头啊!不就是把好女人变成娼.妓?”

“?!”……雾舞气得险些喷出鼻涕泡,跳脚大吼,“此野鸡非彼野鸡!是那种咯咯咯会下蛋的小母鸡!可爱的咧!”

她这一咆哮,百姓纷纷驻足,很快围城一个圆圈等着看热闹。

“托托托,肯定有托儿!大家伙儿注意看那小子的袖口!”百姓本着不找出破绽誓不罢休的坚定信念汇聚一堂,无数双眼睛死盯变戏法的木箱子与白染。

“变吧,变得好本少爷给你打赏。”雾舞听到铜钱声立马望过去,只见一人托高鸟笼子挤到最前排,来者并非别人,正是怜儿的亲大哥。

雾舞注视他手中的大把铜钱,眯眼瞪,坏人!宁可把钱给江湖卖艺的都不愿给亲妹子置办两件衣裳吗?

此时,一片尖叫声打乱她的思绪,又见青楼中的女子们如花蝴蝶般欢蹦乱跳地跑过来,浓郁的脂粉味儿令不正经的男子们凑上前,令假正经的那一部分远距离瞄看。

不过,这些女子并非来看什么野鸡表演来的,而是看中了英俊秀气的白染,这不,还未开始大变活鸡,青楼女子已掏出铜板往胸口里塞,随后向白染勾手指咬嘴唇,示意他自取。

雾舞惊见女子们塞了不少铜板在裹胸前,不由回眸挑眉。白染则视若无睹,抬手指挥雾舞钻入木柜,继而伫立在木箱旁,引来女子们一片失望。

“鄙人将在一瞬间之内将这位女子变成鸡的模样,请各位拭目以待。”

他并未摆出花里胡哨的华丽架势,只是轻敲了一下柜子顶,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木箱盖。

化成鸡型的雾舞跳到柜子边上,斜眼瞟白染,一点都不敬业。

百姓们挤到木箱前探头一看,果然木箱中空无一物,几名百姓又忍不住对木箱四周敲敲打打,甚至将木箱推开敲地面,一大活人真就凭空消失了?

“太快太快!你先把小姑娘变回来。”百姓提议。

“好。这次请各位睁大眼睛,还是一瞬。”白染用手指头将雾舞拨回木箱,再次合起盖子。

这次,百姓们敛气屏息,聚精会神死盯白染手中的动作。而白染,很随意地掀开木箱,蹭地,雾舞双臂大展,从柜中直起身来!

百姓们大眼瞪小眼,颇感震撼。

“哎哟喂,那只小野鸡又不见了,这戏法真牛啊!”

雾舞跳出木箱,还要负责收银子的工作,于是她将铜锣翻了个面,嘹亮地喊道:“初来乍道需要乡亲父老们的帮助呀!有钱的捧个钱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有钱的捧个钱场——”她站在怜儿大哥面前,向前递了递铜锣,“谢谢这位公子爷捧场。”

怜儿大哥爽快地将一把铜板丢进铜锣,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散银,捏在指尖笑着道:“倘若你们能把那只变出来的小鸡不放回木箱又变出活人,这银子也是你们的。”

此话一出,原本正在掏铜板的百姓们无不攥紧铜板:“这位公子说得有道理,反正我们是找不出你们把鸡藏哪了,但就不信你们能藏下好几只!来来来,再变一次爷几个立马掏钱!”

哇嚓嚓!鸡走了哪来的她?

可是眼瞅着白花花的银子即将到手,雾舞只得犹豫不决地看向师父。

白染倒是从始至终平静如水,他招呼雾舞再次钻进木箱,在合起盖子前轻声道:“分.身转移术只能在你身上持续半柱香的时间,待你出了箱子之后直接跳上我的肩头。”

“嗯!”雾舞点头的同时环视那些看他们出洋相的百姓,哼!

表演再次开始,周遭鸦雀无声,雾舞变成小鸡之后从白染的手肘攀上肩膀,白染指尖一动,从她身上抽出一抹幻影,放回木箱。雾舞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变成鸡之后的全貌,她不由瞪大眼珠,她真是鸡妖吗?头顶有一簇竖起的红色鸡毛,鸡尾的毛不止是五彩缤纷还放出油亮亮的光泽,捂脸,真是一只美艳的小妖耶。

而当白染刚欲开盖时,怜儿大哥却疾呼且慢。他信步而来,视线落在雾舞幻化的鸡身前,雾舞忐忑地撇开头,坏哥哥不会知晓她是妖吧?

白染见此人伸出手,拦截挡开,不悦地问:“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怜儿大哥这才睨看白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倘若超过半柱香的时间,不知是箱子里没东西还是你肩头没东西呢?”

雾舞心中咯噔作响,起初觉得这小子殴打妹妹不是人,此刻又多了深一层的质疑。

白染依旧不慌不忙,似早有预料般地冷声一笑:“那女子是否是怨魔的转世体还未确定,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雾舞又猛地看向师父,什么怨魔?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听罢,怜儿大哥展开折扇,露出一双充满讥笑的眼睛,道:“你锁定的人还能有错?每次都傻乎乎地给我当指路灯,笨。”

白染对于他的挑衅却不予回应,或者说懒得与此人斗嘴。

“看在雾舞的份上我暂时放过你,但是奉劝你一句,别和我抢!”他很随意地摸了下雾舞的鸡脑瓜,随后扬长而去。

雾舞迷茫地看向怜儿大哥,怎么回事?她的面子比师父还要大?

白染沉了口气,在百姓的催促下掀开木箱,雾舞再次面带微笑的亮相,赢得百姓的掌声雷动。趁乱,白染将雾舞的□放回木箱里,倘若方才那男子再晚走一步,分.身鸡妖将会凭空消失在白染的肩头。

哗啦啦的散银、铜钱丢了过来,雾舞边鞠躬致谢边看偷瞄师父,自从怜儿大哥出现之后,师父的脸色一直都很差,但又不是生气,认识?

……

一时三刻之后,雾舞将真正的银两交给绸缎庄老板,绸缎庄老板虽不明所以,但白来的银子谁不要?收着准没错。

暮色降临,百姓结束一日的工作,街道间逐渐清冷开来。雾舞用赚来的辛苦钱给自己买了一屉小笼包,追上师父的步伐,将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他:“师父,那男子是怜儿的大哥,我见他对怜儿拳打脚踢。”

白染无谓地应了声,怨魔隐藏在凡间,一千年轮回一次,积怨九世的凡人便是怨魔的转世体,每一次的转世都会令怨魔妖法大增,待怨魔重生之日,凡间必会面临大规模的灾难,譬如洪水、地震、瘟疫等,大批灵魂送至地府,由此扩大冥界的势力。

怜儿积怨九世,对凡间早已深恶痛绝,她便是新一代怨魔的转世体,倘若不能改变她的观念,那么人间将再一次被黑暗笼罩。

正因如此,玉皇大帝许下承诺:无论是人还是神仙,只要在不使用法力的情况之下,将怨魔的转世体拉回征途便赠予五百年的修为。这五百年的修为包罗万象,不但可以消除孽障,还可以大幅度地提升法力,但为公平起见,在阻挠怨魔转世之时绝不可使用法力。

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神仙们谁愿错过?可是封印法力的神仙亦无法改变怜儿对凡人根深蒂固的仇视。还有三日,怜儿将会以一种极其凄惨的方式死去,届时——彻底化身怨魔。

至于雾舞是否能感化怜儿……说难听点,无非是死马当活马医。

何况最喜欢与他作对的家伙,不出所料地在他所设计的场景中,且化身凡人加以阻挠,倘若他不走,那么本城中定会掀起血雨腥风,不如……“罢了,回家。”

然而,当白染决定放弃之时,雾舞却一把攥住他的袖口:“师父,徒儿不在乎修为,让徒儿试试吧。”她真的可怜那女子,倘若能令她脱离苦海她便心满意足。

白染回眸凝睇,注视她那一双真诚的眼睛,思忖许久,正色道:“因为出了些状况,咱们只能在此镇再逗留一日,若依旧无法唤起怜儿的爱心,那么唯有放弃。”

雾舞迫不及待地点点头,将装有新衣裙的包裹挎在肩头,大步流星走入酒馆,时间紧迫,她不能再守株待兔,必须与怜儿见上一面!

与此同时

一道身影轻盈地落在白染的眼前。

白染感到一股寒风袭上身躯,他双手环后,转身之际,道:“你若怕了便去阻止,不必浪费唇舌。”

男子虽然仍旧使用着怜儿大哥的模样,但掩饰不住的阴霾如迷雾般四散开来。

“我也很矛盾,五百年的修为可以助雾舞早日升仙,但却令我损失一名爱将,”男子心不在焉地扬起唇,“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我如何是好?何况雾舞想在短短的两日内改变怜儿的观念?……要说徒儿天真也就罢了,你这当师父的也这般自不量力?”

白染悠悠地转过身:“你不用激我出手,我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得了,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就是不敢与我斗法。”男子走到白染身前,扬起折扇掠过他的下巴,白染立即闪躲,一脸反感。

男子则捧腹大笑,骂白染假正经。

白染置若罔闻,竖起一根手指,道:“一日,一日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会带雾舞离开。”

不等男子回话,酒馆里便传来怜儿的尖叫声,紧接着,雾舞将怜儿生拉硬拽托出迎宾门,不管不顾地疯狂奔跑,身后,几名店小二手持擀面杖扫把等追赶而出,命令雾舞放开怜儿。

见状,白染欲追的步伐被男子挡住,男子望着雾舞的背影,斜唇一笑:“一旦怜儿被这帮人抓了回去,你猜会不会加速她的死亡进程?……”他转看白染,幸灾乐祸道,“好!就给你们这对异想天开的师徒一日,时限一到,你立刻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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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要带我去何处?!”怜儿使劲地挣脱着雾舞的束缚,心想:这女子好生奇怪,进了酒馆便将正在刷碗的她往门外拽,活未干完便不能吃晚饭。

“带你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雾舞用尽全力拉着她奔跑,可是怜儿却不愿跟随,甚至沿路抓抱树木,又一脸无辜地朝追赶而来的店小二大声求救。

雾舞不明白她的心态,那种家还值得留恋吗?!

“姑娘请你放手,我不需要你们这些人假意的帮助。”最近三不五时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外乡人对她施以同情,无端端请她吃饭或给买东西,为了证明什么?证明他们有闲钱施舍给她这等苦命女子?抱歉,人穷志不短,真不稀罕。

倏地,雾舞一把大力将她废弃的破庙中,迅速合起木门。

“你究竟想对我作甚?”怜儿质问。

雾舞取下包裹,蹲在她身前,边解包裹边道:“原本我打算等你走出酒馆之后带你乔装离开此地,但是时间紧迫,你先换衣服。咱们边走边说可否?”

怜儿讪笑:“你带我去何处?卖到青楼还是嫁给傻子?”

拍门声哐哐作响,雾舞清楚自己的行为过于诡异,但不容她慢慢解释,她索性把最想对怜儿说的话先讲出来:“当然不是,这样说吧,我知晓你的姓名,也知晓自从你出生之后便一直被周遭人嫌弃,可那些事并非你的错!你若真这般在乎尊严为何不能挺直腰杆大声告知所有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与、你、无、关!”

怜儿的嘴唇稍稍震颤了一瞬,垂眸冷笑:“这就好比你是女子,我偏要说你是男子,谁信?”

雾舞用脊背挡住摇摇欲晃的门板,捏住怜儿的双肩,疾声厉色道:“我知晓三言两语不可能让他人改变对你的看法,但是你曾努力过吗?!就像我此刻这样不管你如何看我、我依旧头脑一热将你带出来,我就是不愿看你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

雾舞慷慨激昂,怜儿的表情却毫无起伏,她拨开雾舞的双手,转身坐到草垛上,双手环胸嘲讽道:“收起你那令我恶心的同情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会无缘无故帮助我?”

几欲冲碎的门板撞得雾舞前仰后合,雾舞注视她那双冰冷的眸子,攥紧双拳,无奈地问:“你怎样才愿意相信我并无所图?”

怜儿不屑地摇着头:“怎样都不信,莫浪费唇舌。你还是打开门放那些人进来吧,我这顿打肯定是免不了的。”

雾舞本想再说什么,腐朽的木门已被店小二合力撞开,雾舞一个踉跄摔向前方,见几人手持棍棒跨入门槛,她迅速爬起身,快一步跑到怜儿身前,双臂大展将怜儿护在身后。

“让开!再护着这丧门星连你一起揍!”店小二扬起擀面杖恐吓。

“你没有妹没有娘吗?!你也这般对待家中的女眷吗?!”雾舞怒瞪。

“莫跟这疯丫头废话,咱们只要把丧门星带回去便可。”另一男子推开与雾舞吵嘴的少年,绕过雾舞的手臂直接揪扯怜儿的手臂。

雾舞抬高双手阻拦,但微不足道的力量令男子懒得理会,直到男子注意到染在衣袖上的血迹,才翻手一巴掌将雾舞抽了出去。

“他奶奶的!刚换的衣裳就让你这疯丫头弄脏了!”男子用手掌磨蹭着染在袖口上的血指印,好生厌恶。

雾舞趴在地上,这才注意到血迹斑斑的双手,方才几人猛力一撞将她拍倒在地,手掌应该是在那时挫伤的。

男子再次攥紧怜儿的手腕,感到怜儿本能地挣扎一下,他阴阳怪气地问道:“我说大小姐,你这般不听话我们很难向掌柜子交代……还不随我回去?!”

“莫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回去便是了。”怜儿话音刚落,已挨了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抽得她头部直接撞上墙壁,但她的表情依旧麻木,拭了下嘴角,艰难地爬起身,被店小二推推搡搡地往庙门外推。

见状,雾舞锲而不舍地追上去,再次挡住一行人的去路:“为何要打她?!她是对所有人恶语中伤还是伤害了你们的亲友?我真的不懂,人与人之间为何不能多些宽容?!”她眸中含着愤怒的泪水,是怜儿那无所畏惧的神态令她深感难过,心若已死,谁能挽救?

一番指控,也会让良知尚存的人们回忆反思,这不,其中一位店小二看向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怜儿,怜儿的头发永远是凌乱的,粗布衣裤上总是沾着泥泞,因为谁见看怜儿不顺眼都敢打上几巴掌,换言之,是她的坐以待毙激起每个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

“你们说话啊!她究竟怎么得罪你们了?!”雾舞愤愤大喊。

“只怪……怪她总丧着一副脸,就跟谁欠她几百吊钱似的。”年纪较小的这位支支吾吾道。

怜儿则是冷笑不语,径直向门外走去。

雾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正视眼前的三名男子,继而质问三人:“她为何总丧着脸?!倘若是你们日日挨饿随时挨打还能笑得出吗?我在山中独自生活了许久,认识的朋友虽然多半面目狰狞,但是他们比你们这些人要善良得多!”她猛地看向怜儿,狠狠地点了下她的额头,“我此刻终于明白我师父为何总是戳我的脑门了!并非他讨厌我,是恨铁不成钢!活该你被人欺负!你也太懦弱了!换做我早就背起小包袱走人了,忍耐个屁啊!”

愤怒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刺入怜儿的耳孔,这些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她缓慢的眨动眼皮,眼皮竟逐渐感到沉重酸涩,是的,为何要默许旁人强加的罪名?

然而,这压抑的气流还未持续多久,三名店小二回过神,再次抓起怜儿向门外推。

雾舞这次没有阻拦,而是盯住怜儿的背影,泪水与怒火破喉而出:“我与你一样感到无力!此刻!只要你说一句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我便带你离开这里!我会陪你去陌生的城镇找一份工作!还会陪着你适应新的环境,只要你愿意改变——”

怜儿放慢脚步,伫立原地久久,雾舞不自觉地抓住衣角,转过来,转过来!我一个地位比凡人还要低的小妖都有机会改头换面,你为何不敢为自己的未来争取一下?

可是,怜儿却没有回头,她加快步伐,从疾走到奔跑,很快消失在雾舞的视线里。

雾舞垮下肩膀,噗通一声原地坐下,一片枯树叶刮在她的脸上,导致她心情更糟。

目睹全程的白染,悄然走到她的身后,刚准备开口安慰她几句,只见雾舞蹭地跳起身,向怜儿离开的方向奔去。

“不行!还不到一日,我不能放弃!”她自言自语着,疯狂追逐。

白染望向她远去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执著;

从来都是她的优点与缺点。

……

当雾舞跑回酒馆之时,酒馆早已打烊。她又凭记忆跑到酒馆后院的矮墙前,蹬踏砖头攀上围墙,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倚在牲口棚旁,伴随她洗衣裳的动作,时不时发出铁链抖动的声响。

此人正是怜儿,她返回之后必然是遭到毒打,再之后用铁链拴在牲口棚的木栏上,即便如此,她还要在滴米未进的情况下洗衣服。

雾舞看着真揪心,她跳下地面化成人形,急匆匆跑进烧饼铺买了些烧饼,系在手帕中,卯足力气抛进院中,继而弯身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