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夏丞相每日上朝,陆国公前几日已返城,每日也上朝。”

听罢,小舞心生疑云,莫非皇上当初只是说笑?

“主人,你去何处?”洛宝抓住起身疾走的小舞。

“皇上答应我整顿朝纲,当然,我既卑微又渺小,可君无戏言呐!”小舞神色愠怒。

“洛宝也不懂,朝廷,贪官,百姓,与主人何干?”凡间之路是为了完成雾舞的修仙大业,待修为圆满,便会脱胎换骨返回天界。

“这话讨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奸臣一日不除王朝有无宁日。”小舞从佛学中悟出一番自己的道理,佛法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但她认为,对于那些冥顽不灵且危害苍生的罪人,斩草除根为上策。

十六岁的她,对往事释怀,对未来又多了几分主见。

“好吧,主人喜欢怎样做洛宝都支持。”洛宝一手抓一个白馒头,站在小舞身旁,她去哪他跟到哪,贴身保护。

“嗯,我去问问看。”小舞走到院门前,守在两旁的侍卫立刻交叉叠落长矛。

小舞欠身行礼:“劳烦军爷通传一声,小女子有要事求见皇上。”

“爱莫能助。”侍卫的职责是禁止住里面的人私自离开。

小舞见侍卫态度强硬,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洛宝。洛宝则立刻从怀中掏出两个准备吃的大馒头,托在侍卫眼前晃晃悠悠。

侍卫肉眼凡胎只能看到悬浮在空的馒头,两人呆若木鸡,互看一眼,顿时惊声惨叫,抱团大喊:“啊啊啊——馒头成精了啊!——”

洛宝见效果不错,张大嘴咬了一大口馒头,只听侍卫再吼:“馒头显现妖形了啊啊啊——佛光都挡不住的千年老妖,救命啊——”话音未落,二人流着大鼻涕落荒而逃。

小舞抿唇浅笑,向二人背影行礼致歉,再看洛宝,似乎玩心大起,企图追赶上去继续用馒头吓唬二人。

“快吃了,还玩?”小舞揪住他的衣角,她如今必须相信洛宝乃天界灵物,否则佛门之地岂能穿梭自如?

洛宝很听话,先将两个馒头捏在一起,硬生生全塞入口中,小舞见他双腮鼓囊囊,掩唇一笑,如逗弄宠物般戳了戳他的腮帮,无奈道:“莫看你人高马大,其实就是个孩子。”

洛宝碍于口中有食,并未告诉她,昨日他才趴在房梁上偷看她洗浴之事。不过,这事貌似也不该说。佛祖有云,能藏住秘密之人才能交到挚友,阿弥陀佛。

然而,正当小舞迈开步伐准备求见皇上之际,刚巧遇见迎面而来的太监总管。谁人不知太监总管在后宫的地位?小舞自是不敢招惹,跪在道旁,暗自叹息,皇上果然耍了她,竟然连个里外勾结的老太监都未治罪。

“你就叫刘菲茹啊?”老太监的态度趾高气扬,上下打量她,话说他对此女毫无印象,更不知皇上召见此女用意何在。

不过嘛,这女子生得好生貌美,小小年纪竟透着一股子十足的媚气,老太监搓了搓下巴,皇上这出金屋藏娇唱给谁听呢?居然连他这后宫大总管都不知晓。

“你,何时入宫的?”

“回总管,两年前。”

“两年了?你入宫两年之久?!”老太监心中一惊,“可曾侍寝?”

小舞脸蛋一红,摇头:“两年来潜心修佛,并未离开此地。”

“哦,原来是带发修行的尼姑,走吧,皇上召见。”老太监将悬起的心又放回肚子,皇上不理朝政是真,但对佛学佛理颇有一番研究,记得就在昭夕帝出生之时,便有高僧称此龙子乃是天神降临,定能保佑吾轩鼎国繁荣昌盛。听罢,皇太祖心花怒放,当场立昭夕帝为皇太子,也正因为那一句话,皇太祖便将昭夕帝当成护国的法宝,似乎拥有此子便稳固了江山社稷似的。直到皇太祖驾崩之时,依旧坚信昭夕帝是上苍赐予吾朝的福星。

老太监腹诽冷齿,想必昭夕帝也看到了此女的慧根?切。

…………

不一会儿,当老太监将小舞领到御书房门前时,一名眼生的小太监上前一步,道:“皇上口谕,命总管大人带领刘家小姐金銮殿前一见。”

“金銮殿?皇上今日上朝了?”老太监又是一惊。

“瞧总管大人这话问的,皇上哪日不上朝?”小太监抬头莞尔一笑,神色中闪过一丝傲慢。

老太监岂能听不出话中的嘲讽之意,于是扬手扇向小太监的腮帮子,小太监眼疾手快,轻易攥住老太监的手腕,正色道:“你这只手打了一辈子人,积点德吧。

“反了!给杂家砍了这小奴才!”老太监气得手脚哆嗦,可侍卫却并未如往常一样听之任之,而是戳在原地,像中了邪一般,目光呆滞四肢僵硬——脑中浮现出老太监虐杀奴才财害百姓的种种画面。

而这施法之人,正是由红绸仙子化身的小太监。当然,她也看到自私下凡的洛宝,洛宝横开一步躲到小舞身后,寻求弱小势力的庇护。

小舞则不知洛宝在害怕何事,只知晓这位小太监的作法大快人心!

她俯首行礼:“请公公领路,小女子即刻随行。”

红缎仙子此刻还未意识到眼前彬彬有礼的小女子便是当初气得她势必置于死地的小鸡妖,但此女确实看着有些眼熟,不过红缎并未深究,友善地笑了笑。

或许缘分就是这样吧,在某个非特定的环境之下,少一分芥蒂,多一分宽容,对彼此会萌生良性的改观。

红缎甩开老太监的手,反命一行侍卫将其捆绑,等候皇上发落!

金銮殿之上

夏丞相正与陆国公争论不休,双方党羽在旁帮腔,吵吵嚷嚷就像一锅沸水饺子,此处哪里还是庄严肃穆的议政之地。

红缎无视一干臣子,径直从大殿中央的红毯前穿行而过,再将小舞领到最靠近龙椅的台阶正前方,随后走上台阶,站立在昭夕帝身旁。

白染扬起一指,红缎立刻洪亮发话:“地刺乃是金銮殿并非自家厅堂!各归各位不得喧哗!”

“你个小奴才!……”夏丞相怒指红缎,红缎则抬手示意他噤声:“皇上还未责备我,你又有何权力开口?还老臣子呢!一点规矩都不懂!”

听罢,百官果然停止躁动,更出乎意料的是,陆国公竟也初次向着丞相这一边:“放肆!丞相是你个狗奴才教训得起的吗?!——”话音未落,他抽出佩剑,怒发冲冠地走上台阶。

当剑尖即将刺入红缎胸膛之时,白染蓦地起身,一步挡住红缎身前,陆国公怔住,即刻收回宝剑,俯首抱拳。

“只因这奴才口不择言,何况自从至今宦官皆不可议政,皇上莫怪老臣冲动。”

“哦,从古至今,又有哪位臣子敢在九五之尊面前舞刀弄剑?”

此话一出,百官终于将注意力全放在昭夕帝身前,皇上今日这是要……早膳未吃对吧?

陆国公虽不惧昭夕帝,但还是要给小皇帝几分面子。

“这……老臣全是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危。”

白染无谓点头:“陆国公护驾有功,功德无量,朕得嘉奖您。”他双掌一击,只见两名太监手捧缎面托盘走入殿前,随后一左一右跪在陆国公身旁。

陆国公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明所以地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打开看看,朕相信您定会喜欢的,”昭夕帝坐回龙椅,端起茶杯,吹了吹杯中的热气,慢条斯理又道,“不过这两个托盘中一个是惊喜、一个是财宝,只能选其一。”

百官哗然,不晓得皇上壶里卖的什么药,但听着都是好东西。

陆国公隐隐感到不对劲,小幅度看向夏丞相,要说平时吵闹也无非是官臣之间的矛盾,若升级到皇族面前,那他俩便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夏丞相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悄然摆手,暗示老敌人莫钻入小皇帝的圈套。

“怎么?一品护国公,征战南北的三军元帅连这点果决力都没有?”白染抿了口茶,笑得意味深长。

激将法对陆国公向来有用,比脑子他可能差些,但若是比实权,无人敢于他相提并论,何况他根本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不由怒哼一声,掀起靠左边的金色绸缎。

盘中躺着一张纸,纸上写有几行小字:一万精兵已在皇城外待命,此支队伍乃是听命于夏丞相的精兵强将,只待您回城之后一举夺取兵权,再按殿前拔剑之罪给您抹上欺君罔上的污点,想必今日,定是叫陆国公您有去无回了。唉……是朕无能懦弱,还得忍辱负重地配合夏丞相的计划逼您当场拔剑出丑。毕竟君臣一场,朕彻夜难眠思来想去,灵机一动,唯有出此下策提醒您万不可中计,朕惭愧啊,愧对列祖列宗。

无奈的言语,真诚的态度,透着那么一股子无权无势的凄凉。

怪不得夏老贼一个劲儿朝他摆手摇头,原来是怕皇上给他通风报信啊!

无论真假,陆国公绝也不会当场质问夏丞相,否则若是真,他必然走不出这皇宫了!

因此,他平复了一下情绪,面朝皇上抱拳:“老臣一介武夫承蒙皇上抬爱实属受之有愧,老臣还是选另一样吧?”说着,他用绸缎遮住字迹,以免眼尖的瞄到。

白染更是配合,笑着道:“两朝重臣,朕岂能不给陆国公面子?破例让您重选。”

陆国公心里一边盘算着皇上是否真的有意偏袒自己,一边又不得不再次掀看盘中之物,可这边的盘中却是空的,于是,他疑惑地仰起头。

“陆国公戎马一生,为我轩鼎国立下汗马功劳,自从那日陆国公与朕商讨之后,朕考虑了许久,真的是许久……”白染刻意地直视着陆国公的双眼,悠悠起身,摊开一手,不舍道,“纵然朕心中有万般不舍,但,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应了陆国公的请求,允您卸甲归田。”

话音刚落,百官再次瞪大眼睛,无数视线抛向陆国公,陆国公则是一愣一愣地有点犯晕,原来这空盘子是给他放顶戴的。

此时,夏丞相噗通一声跪倒在龙椅前:“请皇上三思啊!陆国公老当益壮才高八斗,是吾轩鼎国不可多得的军事战将啊!莫说皇上舍不得陆国公,就连常年与他争辩的老臣我也不敢为一己之私令吾朝丧失良才啊!”

夏丞相大致看出了形势,皇上今日就是要罢免陆国公的职务,那他的路还能远吗?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一致对外。

他以为陆国公明白,何况他也没理由自动交出兵权,除非脑子里进粪便了!

可听到这番话的陆国公,气得咬牙切齿青筋暴怒,这老贼果然是想霸占他手中的兵权啊!

不交出兵权,出城就得被乱箭射死;交出兵权,皇上即便攥在手中也不懂打仗用兵之道。何况谁不知皇上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庸才?没脑子没心腹,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变聪明,嗯!兵权有望再取回来。

于是,陆国公一不做二不休,抽下腰带,摘掉顶戴,拔掉军印戒指,统统放入盘中,单膝跪地,铿锵有力道:“谢吾皇成全,老臣,不,老夫感、激、不、尽!”他心里也憋着怒火,那是对夏丞相的仇恨。

殿下百官唏嘘不已,各种疑惑。殿前,当白染收回兵权之时,肃然起身,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道:“朕赐你良田万倾,黄金八万两,大张旗鼓送陆国公出城!”他抿了下唇,含而不露一笑,“不过您先莫急着离开,去议事房等朕。”

看看,皇上就是打算留住他保护他离不开他!

“谢主隆恩!”怒火冲昏了陆国公的理智,也初次,他像个臣子的模样向一国之君行大礼。

见状,夏丞相无视伫立殿前的皇上,忍不住凑到陆国公身旁,竭尽全力地暗示道:“何必如此冲动?你是否再考虑考虑?……”

陆国公见夏丞相挤眉弄眼不安好心,怒道:“皇上的意愿便是老夫的心愿,此乃金銮殿,由不得你个老匹夫指手画脚!”

“你你你——”夏丞相欲言又止,甩袖而去。陆国公这老东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显然皇上这是要夺回皇权啊,他非但不警觉还把自己当仇人了?!

而一直旁听的小舞,缓慢地眨眨眼,皇上这是用了什么计策?竟令平时嚣张跋扈的陆国公甘愿告老还乡?

待陆国公随红缎离去,白染的视线移到夏丞相身前,笑得别提多友善了。

夏丞相则避开皇上的视线,哼!他才不会像陆国公那般愚蠢,今日!无论皇上会提及何种事件,无论斩杀谁罢免谁,甚至谁骂了他,他决定装聋作哑到底!小皇帝不能撬开他的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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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皇上用什么事撬开丞相的嘴,哈哈。

今天快5000字了,求花!

第三十九章

陆国公这突然之间退出历史舞台,必然引来党羽们的六神无主,此刻是站到夏丞相那边还是静观其变是个难题。

夏丞相则刚刚注意到跪在殿前的女子,怎么看着像是他府邸的丫鬟?莫非是老眼昏花了?

白染岂能不知晓百官在想何事,索性举起那枚可号令三军的戒指套在指尖把玩。

此举,即刻引起明眼人的关注,不过,军权纵然再重要,也需要一位可以指挥众军的官员,此人必须在朝中拥有极高的威望,身娇肉贵的昭夕帝似乎连骑马都不会。

焦虑的眼神在百官中流窜,他们在思考,在挣扎,到了此时此刻还在考虑哪一方的势力可以保住他们的万贯家财。

夏丞相在旁冷笑,小皇帝千算万算也未算到这群官员贪财到如此田地吧?国家,百姓,安定团结?在他们眼中算个屁。只要他未表态,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白染无奈一叹,扬手命太监宣旨。

小太监俯首领命,字正腔圆道:“知府之女刘菲茹,上前一步。”

小舞怔了怔,先起身再跪下:“奴才在。”

原本属于陆国公那边的知府大人,听到其女名讳,垫脚望去,大惊,这并非他家小女啊!

小太监无视一干人等,展开诏书,正色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四品知府刘哲之女刘菲茹,握瑾怀瑜,瑰姿艳逸,深知朕之喜好,故而!册刘菲茹为皇后,则良辰吉日举行册立大典。钦此——”

全场再乱,小舞惊呆。

夏丞相怔住,这还了得!

“且慢!皇上可是忘了还有一位佳丽心心念念着您?”

“哦?……”白染垂着眸,“请夏丞相指点一二。”

“老臣之女夏幽澜。文武双全,性格开朗,容貌上乘,”夏丞相瞪向小舞,“何况此女并非知府之女,是我夏府的丫鬟!小舞,大殿之上,你胆敢冒充知府家的千金?!此乃欺君罔上之罪!株……”话到此,夏丞相幸好及时刹车。

小舞平复一下情绪,反正她人都在这了,若能拉倒大奸臣也算功德一件。

“丞相,小女正是您府邸的丫鬟,生是夏家的佣人,死了也到地府伺候主子,方才听丞相提到可是应该……株连九族?”

“你!本丞相方才还未讲完,切莫‘株连无辜’,知府他不知无罪!”夏丞相混官场多年,一句话可转八个弯。

不等小舞接话,白染点头问道:“原来如此,你叫小舞?”

小舞正在犹豫要不要索性承认,知府大人却跳了出来,他站在小舞身旁左看看又看看,故作疑惑地问:“倘若夏丞相所言极是,那你为何会用本官小女之名入宫呢?”知府不傻,他看到皇上对此女的眷恋,若能拉拢到这层关系貌似是对自己有利的。

白染就等知府出来当枪靶,别说,他还真不含糊。

小舞唯恐自己说错哪句话对昭夕帝不利,因此,她的视线飘忽不定,首先看向夏丞相,夏丞相则是怒瞪她一眼,暗示她莫乱说话。

小舞又看向昭夕帝,期盼他能给些提示,可昭夕帝只是优雅地笑着,似乎并不需要她从中帮什么忙。

她舒了口气,坦然道:“民女阴差阳错入了宫,倘若皇上不嫌弃民女身份低位,民女愿服侍皇上一辈子。至于皇后之位……小女子不敢觊觎。”

听到这回答,夏丞相满意点头,知府则蹙眉发愁,而站在陆国公那方的官员又开始思量……知府虽说权利不大,可一旦成了皇亲国戚便有皇上撑腰,念在同僚份上或许可以平稳度过难关。反之,若让夏丞相之女当上后宫之首,那夏丞相更会为所欲为,还不将平日与他唱反调的官员全部赶尽杀绝啊。

“这位姑娘,你与知府家的千金是朋友?”八面玲珑的刑部尚书首当其中。陆国公下台已成定局,他们绝不能成为陪葬品。

知府自然明白同僚的意图,追问道:“你这么一提,本官好似也在哪里见过这位姑娘。”

刑部尚书抚掌:“那便说得通了嘛,否则选秀此等大事岂能出岔子呢?!定是知府家千金慌慌张张将这位女子推入宫门,绝不可能是夏丞相家的千金从中掉包换人、做出这等有辱皇权之事!您说是不是啊夏丞相?”

站在夏丞相一方的官员自然是给予赞同的相应,免得夏丞相被诬陷;站在陆国公一方的官员也呼应,说什么也不能让夏丞相的女儿当皇后!

夏丞相使劲地闭了下眼,捶胸顿足,一群酒囊饭袋!

刑部尚书见势头不错,面朝皇上行礼:“皇上,从古至今,成家立业乃最大之事,皇后之位也空缺这些年了,这位女子虽然出身贫寒地位卑微,但举手投足并不输于大家闺秀,仔细瞧瞧,还真有些母仪天下的风范。当然,夏丞相之女夏幽澜以及陆国公之女陆可儿皆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微臣只是浅见,决定权自然是在皇上手中,呵呵。”

白染立刻表现出一副缺乏主见的模样,摩挲着下巴左想想右想想,方道:“刑部尚书这一讲吧……朕也有些为难了,不如将你所提到的那两位女子也叫到殿前来,票数多者当选为后,倘若百官觉得太过儿戏,那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