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温洛带着哭腔的说,你不想要我吗,你不愿娶我吗。

理智瞬间崩塌,什麽固守的原则统统抛到脑後,他此刻只想好好拥抱怀里的人,认真的吻她。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见她嘟着嘴望着自己,有些出神。她脸蛋红扑扑的,嘴唇看起来也十分的柔软,他心念一动凑上去咬了一下,笑了,原来是真的。

记起昨晚她说的话,他有些匆忙地开口,说:「你的户口在哪儿,我们今天去民政局登记。」

如他预料的,她脸红了。他却是心情大好,心心念念的小宝贝终於是自己的了。

「我想我要被外公骂死了。」

「为什麽?」

温洛把梁巳徵和孟西西偷偷结婚的事情告诉了墨圳,墨圳听後无声失笑。

「你还真跟梁总学得有模有样的!」

「明明是你拖我进民政局的!」她抗议。

墨圳摸了摸额角,掩饰一些无措和尴尬,说:「是你说我不愿娶你的。」

「我就问你愿不愿!」温洛伸手推他一下,低声嘟囔道:「又没让你立马娶。」

听到她低声说的那句後,墨圳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挑挑眉故意威胁道:「你说什麽?」

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她嘟起嘴凑上前,眨眨眼道:「我说,亲亲,好不好?」

她突如其来大胆又可爱的举动让他有些被惊到,随即又好心情地扬起了嘴角,故意逗她:「我听见了,我生气了。」

「那怎麽办?」

「你提个方案,我看下是否可行。」

「你还要考虑下前景和收益吗?」她向前一扑就揽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使劲地蹭,撒娇道:「阿墨不生气嘛,生气的男人会老得很快的。」

男人都喜欢自己爱的女人朝自己撒娇,墨圳自然也不例外,但几秒之後他突然就想起来她说过的前男友,她也会这样向那个人撒娇吗?

他不知道为什麽两人都变成现在的关系了他还会如此的患得患失,他调整了语气故作轻松地问:「你也向他这麽撒娇过吗?」

温洛转了个眼睛马上就反应过来墨圳口中的「他」是谁了,这段时间温洛和墨圳说过一些和林莫相识和交往时的片段,分手时的惨烈也轻松地一笔带过,墨圳也是经历过失败的初恋的人,他能够理解温洛不是旧情难忘,而是已经彻底放下才能轻松地提起。

墨圳曾半真半假地叹气,说:「我真羡慕他陪你度过青春。」

「我现在才20呢,也还青春着!」她笑嘻嘻地反驳。

她是真的觉得已经不会再有感觉,已经完全放下了才告诉墨圳,每个人都会有往事,他也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有些事情坦白比掩藏要有用得多,如果是由其他人来说出这些事,谁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麽。

「你是在吃醋吗?」

墨圳耸耸肩,不置可否,把她的小脑袋从他的胸口抬起来,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不说话。

温洛侧头轻咬一口他的虎口,她用了一些力的,他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她笑着问:「你是吃醋了吗?是吗是吗?」

她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闪亮亮地,晃着他不停地问。

终於,他欺身向前和她眼对眼地相望,他用鼻子蹭蹭她的,笑着说:「真唠叨。」

话毕他的下巴微微一扬,嘴唇便吻上了她,使坏地捏住她的鼻子,把她紧紧箍在怀里,无法动弹,终於被憋得缺氧的她呜咽着咬了他一口,皱着鼻子嘟嘴推他。

他的心情骤然变得很好,佳人在怀,就已经足够了,何必去计较那麽多,他不是也有过陈妤吗?

「下次再乱说话,就这麽让你闭嘴。」

她突然一怔,低下眼睑不说话,头靠在他的肩上,说:「我不会乱说话的,我怕你生气。」

「为什麽?」他好笑,自己好像没生过气,她有什麽好怕的?

「从来不生气的人才可怕,发起火来不知道会有多厉害。」

他莞尔,揉揉她的脑袋,向她保证:「没有原则性的错误,我不会生你的气。」

她瞪眼:「什麽叫原则性的错误?」

「我也还没碰到,无法解答。」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嘟嘟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引来他微微的颤动,她嘿嘿一笑,然後敛声道:「换我开车,我带你去见个人。」

温洛蹲在梁清禾的墓碑前,用纸巾细细地擦拭大理石的碑面,擦过的地方马上反射出微薄的日光。

墓碑上刻的是「母梁清禾之墓」,左下角是端正的楷体刻着温洛的名字以及日期。与周围几个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和姓名的墓碑相比较,梁清禾的墓碑显得十分的孤寂和冷情。

当车子拐上那条只有一个去处的路上时墨圳大概就猜到温洛要带他去见谁了,相识那麽久以来她从没有提到过自己的父母,有几次话题到这儿了之後她就不着痕迹地绕过去。

「妈妈,我结婚了,现在有人照顾我了,他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会让我伤心难过,也不会欺负我,不会让我哭。他对我很好,什麽都让着我,他比我大好多呢,我觉得哥哥已经很厉害了,他念的学校比哥哥还要厉害…」

温洛半跪在梁清禾的面前低低说了很多的话,到最後她轻轻地哭了起来,她转头看了墨圳一眼,低下头继续说,却是对着墨圳。

「妈妈走的时候我才四岁,那段时间我一闭上眼就想起她满头的鲜血。外公把我接到N市,刚开始我怎麽都不愿理他,如果不是他,妈妈一定还和我在一起。我每天都很沉默,一不开心就摔碗,是哥哥每天陪着我,哄着我,有一次生日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外公最喜欢的一副字洒上了水,外公第一次打了我。哥哥告诉我,那是妈妈写的字,这几年外公经常拿出来看。那天我哭了一夜,第二天我就去找外公认错,那之後我就没有再乱发脾气,我知道外公也很难过,他不想我比他更难过。」

「我知道外公很担心我,也很爱我,所以我听从他的安排考了他希望的专业,进了梁氏。我当做是在弥补外公的缺憾,我不想让外公难过。」

墨圳叹了口气,跪在她旁边,对着墓碑郑重地说:「妈妈,我会照顾好洛洛,您不用担心她。我会尽我一生保她无忧无虑,开心幸福地生活,不再让她委屈流泪,不会丢下她一个人,我会陪着她走完这一场人生。」

墓地的湿气很重,回到车上的时候温洛已经冻得不停地发抖,墨圳把空调开得很大,渐渐感到热风盈满了车厢时他才把温洛的围巾和外套都脱下来,把自己外套也扔到後座上後,他把红肿着两只眼睛的温洛抱在怀里,一下下的轻拍着她的後背。

他知道此刻说什麽都是多馀的,千言万语还不如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得更加实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丶9——3

温洛风风火火的赶到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在平时已经漆黑的主屋却灯火通明,寒风呼呼地低啸着,彷佛在渲染着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走进了温洛才看见靠在门口抽烟的谭昊,谭昊看见温洛来了,几步走上前来低头在温洛耳边说:「老爷子还不知道孟西西怀孕,听说他们领证了把茶几都砸裂了,这会儿巳徵正跪着呢。」

温洛一惊,梁巳徵从来没惹梁国安生气过,就算是故意气哭梁国安给他找的相亲对象,梁国安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次居然那麽严重。

「不是吧,那麽严重!」

「你家老爷子你还不清楚?门第观念看重着呢!」谭昊压低了声音,「我出来之前老爷子逼他离婚来着,让他和萧家联姻。」

「盛凯建筑?」

谭昊挑眉,说:「你也知道?不过听说那姑娘在国外做了些事,被逼回国後她家就马不停蹄地要把她嫁出去。」

温洛笑,也学他挑眉,说:「耗子哥你什麽时候也爱八卦了?」

「阿铭在夜店碰见过,两人房都开好了,那女的接了个电话就神色慌张的跑了。」

见着温洛有些吃惊呆愣的表情,谭昊「啧」了一声,说:「我跟你一小姑娘说什麽啊。」

温洛其实根本没注意到谭昊後面的话,她已经一心二用的思考自己的事了。她拍了拍额头,叹气说:「我想外公会更生气的。」

「如果知道他即将有小曾孙的话应该是悲喜交加。」

温洛咬着唇抬头看谭昊,慢吞吞地把包里的结婚证翻出来递给谭昊。谭昊接过那个红本本时笑着调侃她,说:「附中门口3块一本买的笔记本?」

打开後谭昊常年处变不惊的脸瞬间滑过无数种表情,他的目光在温洛和他手里的结婚证上来回了好几下,结结巴巴地说:「洛妹妹,你这…这是…开玩笑啊?」

温洛指着结婚证上的章说:「看清楚,合法的!」

谭昊是真觉得这两兄妹有些好笑了,连结婚都是这样不打招呼的就拉着人进民政局登记了,手中的结婚证还是热乎的,梁巳徵刚给梁老爷子来了那麽一个大「惊喜」,温洛要是这会儿再进去扔个炸弹的话,保不齐老爷子待会儿就进医院了。

谭昊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结婚证,眉毛皱了皱眉,疑问地开口:「墨圳…该不是…墨於志的儿子吧?」

温洛耸耸肩,「你说对了,现在在他二叔的公司上班呢。」

「你们怎麽会认识?」

「有缘千里来相会呗,我还好奇孟西西怎麽跟哥哥扯到一起呢。」

「男女间最原始的沟通方式。」谭昊极其正经的开口。

温洛白他一眼,阴阳怪调地说:「谁都跟您老人家一样呢。」

圈里圈外谁都知道谭昊是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的主,女伴从来不重复的。可一年前却突然转性低调结婚了,对方还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弄得一群人万分费解。

熟知的几个朋友却知道,那女孩子之前为了替母亲筹手术费被谭昊包养,快毕业时发现自己怀孕了,又不忍心打掉,也没奢望嫁给谭昊,一毕业就跑回了老家。最後无意中被谭昊发现,便用强势的方法把人连孩子带了回来,正了名。那女孩子一直以为谭昊是因为孩子才和她结婚的,一心等着孩子生下来後被赶走,加上她没见着当初谭昊发了疯似的找她的模样,谭昊也从来不说,心里更是肯定了这种想法。周围的人也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装作不知情,到後来真的东窗事发,有个胆大无脑的女模特去正房面前撒野时,谭昊才装作可怜兮兮地去表白。为此没少被他们笑话。

谭昊气噎,屈指敲温洛的脑门,说:「我敢光明正大带出去说是我老婆,你们两兄妹敢麽!」

要是平时温洛一定会反驳回去,可是谭昊这句话是真的戳到温洛的心里了,她现在确实没办法把结婚的事情说出去,难道先斩後奏还不够,还要来一把时下流行的隐婚吗?

见着温洛不说话,谭昊顿时明白自己说的是有些太直白了,摸摸温洛的头,说:「来日方长,慢慢来,先进去。」

「我问你最後一遍!这个婚你离不离!」

梁国安的声音带着些震怒的颤抖,话毕又重重地咳了几下,温洛连忙扶住他,乖顺地说:「外公您别生气,身体要紧。」

「我不生气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梁国安用拐杖狠狠地跺了一下地板。

「结婚证都领了,就这麽算了吧?」温洛难得的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口气说。

「领了也得给我离!反正还没外人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样,离过婚的男人照样值钱!更何况是我梁家的男人!」

梁巳徵跪着一言不发,谭昊倒是想嗤笑一下梁老爷子这古板的想法,不过碍於是长辈还不是自家的,抿抿唇掩饰掉内心的情绪。

「爸,您别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好,」蒋寻芝转身急急忙忙地朝梁巳徵说:「你就听你爷爷的把婚离了,男人离个婚没什麽影响,萧家那姑娘我见过,人不错的!挑个日子你俩见见!」

温洛觉得好笑,男人离个婚没什麽影响,那孟西西呢?作为女人就注定要受更多的伤害吗?

「外公,话不能这麽说,要如果是我跟别人结婚了,人家家里死活要我俩结婚,照你们的话说那男人是没什麽影响,那我这姑娘家还能嫁出去吗?」温洛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掐准了梁国安不会动怒。

谁知梁国安瞪了她一眼,带着深深的警告,说:「你要也学你哥哥一样闷声不响地随便找个人结婚了,看我不…哼!」

温洛心一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没人注意到。

「怎麽是随便找个人呢,不是喜欢的人怎麽会结婚呢,对不对?」

「喜欢?那是你们年轻人玩乐的东西!不说要高官名门之後,至少也要我们梁家相当才能做梁家的孙媳妇!洛洛你也是,在梁氏好好学,外公会给你找最好的人。」

温洛刚才还想好心劝一下梁国安,这下她的小宇宙完全的爆发了。又是要门当户对,难道梁清禾的悲剧还不够吗?

梁清禹和蒋寻芝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引人艳羡的夫妻,可是两人都各有所爱,在生了梁巳徵後两人依旧相敬如冰,生了未夏之後两人关系缓和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女孩子比较调皮可爱的缘故,未夏更得夫妻二人的宠爱,在温洛出现之前梁巳徵在梁家过得不算愉快。

蒋寻芝虽然不爱梁清禹,但是多年的夫妻感情却也深厚,对待梁清禹也是尽了妻子该尽的责任。

可是梁清禹却在外面养了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公司白领,梁清禹还给她买了栋房子,後来把她弄进了梁氏做自己的秘书。

所有的奸-情都将会撞破,以温煦或惨烈的方式。

梁清禹在办公室和秘书亲热的时候被意外到访的蒋寻芝撞破,蒋寻芝当场砸了他的办公室,一言不发的回了家。照常的吃饭看电视,和平常没有什麽不同,只是不再为梁清和准备夜宵和要穿的衣服。梁清禹自然是不敢主动去提,只是对待蒋寻芝有些讨好的意味。

梁巳徵知道这件事後逼着梁清禹把秘书辞退了,让他自己和梁国安说辞去总经理的职位,让梁巳徵来做总经理。

梁国安自然不知道自己儿子干的好事,梁清禹的理由是梁巳徵早晚要接手梁氏,而自己身体不好,早点让他适应也是好的,梁国安没有任何疑心也就答应了。

可是在梁家其他人的心里,对这个事情清楚着呢。

「外公您总是一副别人都是错的就你一人是对的的态度,但是您知道您的执迷不悟害了多少人吗?我妈妈还不够吗?我妈妈的死还不足以够当做教训吗?」

温洛几乎是哭喊着说出这些话,包括梁巳徵在内所有人都变了颜色,温洛全然不觉,她看了一眼蒋寻芝,几欲开口说一句「大舅妈的教训还不够吗」,最终理智还是没有被甩出大脑,把那句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门当户对?您不觉得可笑吗?多少人为了这句话悲痛欲绝,为了这句话後悔一辈子,为了这句话,有多少人被伤害到了您知道吗?您知道妈妈那几年哭了多少次吗?您知道…」

「啪——」

温洛的左脸颊上赫然出现一个五指印,和她此刻可以说是苍白的脸色对比,显得十分的清晰可怜。温洛沉默了,也没学着那些姑娘被打後一样捂着脸哭,只是垂着手低头不语,从起伏的胸膛来看可以知道她正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爷爷,您对我的不满不要加到洛洛身上,她并没有错,」一直沉默的梁巳徵终於开口了,「我也只有一句话,这个婚我不离,如果萧家的姑娘愿意做小的话,明天我有时间,约出来见见吧。」

说完他没有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站起来转身就走,路过谭昊的时候拍了下谭昊的肩膀,谭昊点点头。

梁国安气得直咳嗽,郭孝敏在一旁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大厅里没人敢说话,安静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洛洛,今天我是迁怒於你了,外公给你道歉,可是,」梁国安一顿,继续说:「你的婚事我会给你安排,可是之前也会询问你的意见,你别想着像你哥哥一样来个先斩後奏!听见没?」

温洛没给梁国安想要的回答,甚至是他或许不会喜欢的答案也没有,她淡定地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擦擦眼泪,把用过的纸丢进垃圾桶里後转身就走。

谭昊见状规规矩矩地朝梁国安鞠躬道别,跟在温洛身後走了。

梁国安靠在沙发里叹了口气,过了很久才说:「很晚了,睡吧。」

蒋寻芝也有些气,但是却不能撒出来,对於自己子女的婚事家长们很难感同身受,即使是有过不算幸福的婚姻的她,也会疏忽了他是否会像自己一样的可能性。

谭昊把温洛送到墨圳的公寓楼下的时候墨圳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温洛的情绪还有些低落,下了车就自动把谭昊忽视掉,抱着墨圳的腰埋头在他胸口不说话了。

墨圳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可是刚刚温洛打电话的语气有些低落,很轻易的猜出回梁家是发生了些什麽。他一手搂着温洛,一手伸出去礼貌地和谭昊握握手。

温洛突然想抽烟,手伸进墨圳的口袋里找到了烟和火机,可是突然想到领证出来後自己说了要戒烟,刚想把烟盒放回去,才想起谭昊在旁边,她从墨圳的怀里出来,把烟递给谭昊和墨圳,替他们点了烟,才把东西收回去。

「借了你的面子,平时就算是巳徵,洛洛都没替他点过烟。」谭昊笑。

墨圳笑笑不说话,温洛放完东西後就自顾自地进了楼,谭昊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儿,说:「巳徵的事你大概知道一些吧?」

得到墨圳肯定的回答後,谭昊才继续说:「老爷子挺生气的,洛洛今天又提起了她妈妈,老爷子打了她一巴掌。她没说你们结婚的事,估计说了老爷子就进医院了。」

「你们的事先暂时保密吧,再说,你家那边一时也接受不了,对吧?」

墨圳莞尔。

「现在有巳徵顶着,老爷子注意力还不会放到洛洛身上,不过他今天可说了,要替洛洛找良人的啊,」谭昊拍拍墨圳的肩,叹着气说:「你们的路还长着呢,打起精神了。哎,有个方法你倒可以试试。」

「什麽?」

「让自己儿子去劝!」

墨圳把这句话在心里念了三遍才理解出来是什麽意思,对上谭昊带着笑意的眼,他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丶9——4

墨圳开门的时候温洛正扑在沙发上,脸埋进抱枕里,小笼包乖巧的趴在她的脚边。小笼包见着墨圳进来的,连忙摇头摆尾地过去迎接他。

室内空调开得很足,温洛羽绒服都没脱,头发也散乱的撒在沙发上。

墨圳坐到她旁边,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後,她憋得通红的脸颊就显现了出来。她眼睛的红肿要明显得更多,很显然刚刚又哭过了,伸出手碰了下,果真眼睑周围是湿润的。

对於家庭之间的矛盾,即使是再亲密无话不谈的朋友,也都无法从善如流的帮忙解决。因为我们始终无法感同身受,所谓的设身处地也就变成空谈。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安慰和劝导不要做出後悔莫及的事。

谭昊刚刚说的话,加上温洛对自己说过的一些,他大概能猜出温洛在梁家听到了什麽以及可能说出的话。如果是他家知道了他结婚的事,他想估计也会有一番恶战在前面等着他。梁巳徵是梁家的长子,又是继承人,这样公然地忤逆梁国安必然会让梁国安震怒,如果温洛再说了他们俩的事无异於火上浇油。

温洛感觉到墨圳坐到了她旁边,她抬起身来把头靠在墨圳的大腿上,两只手环抱住他的腰。

墨圳以为她会说些什麽,可是等了很久她一直沉默着。等待的时候他已经打好腹稿,他叹了口气,说:「洛洛,你如果没什麽想说的话,那可以听我说吗?」

「听你说。」温洛闷声闷气地开口。

「首先,不管你外公说了什麽,你都不该朝他大吼,他是长辈,你要注意你的语气,基本的礼貌要有。」

温洛没答话,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腰表示自己听见了。

「其次,对於你妈妈的事,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你不能那麽直接的指责你外公,那麽多年,他也一定很难过很後悔,你冲动的後果并不仅仅是抒发你内心的不满,而是让你们家人都很难过。」

温洛仰起头看向墨圳,两只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她从他怀里起来,他抬手扶住她,她顺势横坐到他腿上,两只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他两只手顺势把她拦在怀里,身体向後倒去斜靠在沙发上。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鼻尖微微蹭着他的脖子,他感到有些轻微的痒意。他一侧头嘴唇就能隔着刘海触碰到她的额头,从他的角度看去她的嘴唇轻微嘟起来,加上粉嫩的颜色看起来像是在邀请人去采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