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程墨琳见龚梦舒嘴角含笑,羞恼道:“你别笑我了,梦舒,其实你不是也有仰慕者么?撇开亲疏关系,其实我倒是觉得黄启伦和你挺配的…”

龚梦舒收起了笑,正色地对程墨琳道:“你可别乱给我做媒,我跟那位黄先生一点都不熟,他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他对你是痴心一片,好几次遇见他,他一直问起你…”程墨琳惋惜道:“只可惜他落花有意你流水无情…”

龚梦舒不为所动,说:“希望他别自寻烦恼,作茧自缚…”她自认生性凉薄,对于喜欢主动和女孩子套近乎耍贫嘴的男子真是一点好感都无,轻浮的男子总是和花花大少相关联。

程墨琳叹道:“梦舒,有时候感觉你心很软,是个好人;可有时候又有点不近人情,心肠像是铁石打造的…总的说,你这个人很矛盾…”

“矛盾?”龚梦舒失笑,“也许你说对了吧。”

女红课就在二人的小声闲聊中飞速度过了,下学的时候,龚梦舒果然看到李哲翰在学校门口的一个角落里等待着程墨琳。看到李者翰,程墨琳一下子便绯红了脸。龚梦舒见此也不好打扰这对关系不明朗化的小情侣,于是便找了个借口自己先回去了。

但是没走太远,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一束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红色玫瑰花便凭空“冒”了出来,出现在了龚梦舒的面前!她受惊不小,连忙警觉性地后退一步,用水蒙蒙的丹凤眼瞪着送花的人。

红艳艳的花束后,黄启伦那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龚小姐,你下课了?这花送给你——”黄启伦故作潇洒地说道,他穿着大了一号的西服,小分头因用多了发蜡,有油头粉面的嫌疑,单只手插在裤兜里,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举着花递给龚梦舒。龚梦舒却没有伸出手,只是拿着书包站在那里生疏地问道:“黄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她没有一点惊喜的神色,态度依旧冷淡。

黄启伦这才有点尴尬,清秀的面庞顿时涨红了,“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想送束花给你…”他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以前他送花给女孩子几乎没有失过手。送花是开场白,然后便是顺理成章地去散步,吃饭,约会…可是这些花招的第一式在龚梦舒面前便宣告失败了,让他有种挫败的感觉。

“不用了,多谢你,”龚梦舒礼貌性地朝着黄启伦点点头,便绕过他走开。走出了两步,龚梦舒想了想又停下脚步,回头对黄启伦正色劝道:“黄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浪费心思在我这里,请将注意力多放在学业上,家里人送你上学也是想让你学有所成,所以请别辜负家人对你的期望…”

说完了这些龚梦舒才从容不迫地继续走路,只留下黄启伦在原地拿着花望着她的背影发愣。

龚梦舒一路走着走着,觉得身后好像还是有人在跟踪她,她加快脚步后面的人也快,走慢后面的也慢。她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心想这黄启伦好生不知趣,明明已经拒绝了他好几次,他怎的还这般无赖!她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便要出声让黄启伦走开,但这一转身,她再次怔住了: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跟着一辆黑色铮亮的汽车,透过车玻璃可以看到坐在车里开车的司机竟是程瑞凯!

他怎么来了?龚梦舒有些慌乱,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刚才黄启伦向她送花的那一幕不知道有没有落入程瑞凯眼中。

见龚梦舒发怔,程瑞凯按了按喇叭,从驾驶窗里探出脑袋对她命令道:“上车!”

龚梦舒本不想服从,却见程瑞凯的脸色不是太好,眼神冷冽地正逼视着她,她咬着唇,担心被同学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僵持,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于是便暂且忍耐,还算顺从地上了车。不过她不坐在副驾驶座,而是拉开后车门坐在了后车座。

程瑞凯从后视镜里盯着一言不发的龚梦舒片刻,也不再多说,而是动作娴熟地打了方向盘,将车拐到出学校的大道上,然后加大了汽车油门,车速逐渐加快。

龚梦舒坐在车后座上,眼睛也不看前头的程瑞凯,只是盯着车窗外面的风景看,看着飞掠而过的景物没一会儿,她觉察出了不对劲,她蓦地转过头来,有些慌乱地问程瑞凯:“你不送我回去么?这不是回家的路!”

“乖乖坐着!家里人多嘴杂,”程瑞凯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必须要找个地方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你先送我回去!”龚梦舒见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得陌生起来,汽车从大道飞驰了一会儿,而后拐入了僻静的小径,接着又往暗沉不可知的小径深处开去,她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忍不住用手捶打着前车座后背,想让程瑞凯先把车停下来。

但程瑞凯却沉着一张俊脸,自顾自专注开着车,对于龚梦舒的抗议置若罔闻。

第二五章 缤纷绯红春之媚

龚梦舒见程瑞凯不为所动,只得忍了气坐在后座上等着他自行停车。她凝望着窗外不再出声。车子开了半晌,终于在一处种满树的树荫蒙蔽的小径处停下。程瑞凯下了车,走到车后头替龚梦舒拉开了车门,说:“出来!”

龚梦舒看了看他程瑞凯,感觉自己犹如被土匪绑架了一样,她闪过他要扶她的手,抚平黑裙上的皱褶,也慢慢下了车。肩头立刻被程瑞凯一把揽住,龚梦舒不满地抬头看程瑞凯,可他早已不耐龚梦舒的慢动作,不容分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无视她的抗议,自顾自将她一手揽紧,说:“只想带你看看风景而已!去军校前我就发现了这个地方,本想带着你来的,一直拖到了现在…”

说着带着她绕过重重的树木,走到树荫里的空旷之处。刚一转过树丛,龚梦舒就被眼前的美景惊住了:树木围绕中,竟是一片嫩绿的平坦草坪,更让她眼前一亮的是,在这个季节竟然有满树的梅花绽放,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连空气中也充溢着红艳明媚的春之气息。

青黄色的嫩芽儿,浅绿色的芳草地,阳光软软地落在人身上,也照在梅花树杈上,粉嫩的花瓣正如花品般干干净净的,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颜色。龚梦舒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顾不得对程瑞凯的**表示抗议,嘴角已悄然扯出弧形向上的线条。

“由于前阵子阴雨绵绵,气温偏低,所以梅花的花期推迟了,你才能看到梅花、桃花、樱花一起绽放的盛况,”程瑞凯见龚梦舒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讶异的微笑,心中也有些小小的得意,他揽着龚梦舒,陪着她踏在草地上,走近梅花树下赏花。

“喜欢梅花么?”程瑞凯低下头对龚梦舒问道。梅花树下的她一袭月白的对襟褂子,穿着黑色过膝裙,明眸皓齿,看起来空灵清新,有飘逸的风姿,却无妩媚纤弱之态,反显清贞孤傲。他的心为之动了又动,既是喜又是忧,喜的是这么一朵傲然美丽的梅花从小就被他独有,忧的是将来恐怕会不止他一人在窥探这朵娇美的花。

“嗯,”自然的美景让龚梦舒心中的郁结渐渐淡去,她抬起头来看着程瑞凯,纷落的光线从叶缝之间泻下,映照在他的眼里,让他的眼眸恍若清透的琉璃一般闪亮。他俊朗的脸庞显出冷然的刚毅,眉宇间的英气是咄咄逼人的,却和深邃的黑眸映衬得恰到好处。

觉察到龚梦舒在看他,程瑞凯那双沉静的眼睛,忽然眯起好看的弧线,把眼底里的锋芒收敛得点滴不露,此刻他的眼神明亮,笑容懒散,犹如很多年前龚梦舒第一次看到的那个纯情小男生。龚梦舒的心突然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望着程瑞凯轻轻叹息了一声,声音虽然轻微,却被程瑞凯听到,他问她:“为什么又叹气了?”

“我没有在叹气,而是感慨…”龚梦舒望着程瑞凯感叹般地说道:“时间好像一晃眼就过去了,我想起在不久之前你的个头还不及我的耳边高呢,可是现在我需还得抬起头仰望你——”

程瑞凯微笑,眉宇之间的戾气尽数褪去,唯剩温柔,他伸出双臂按在龚梦舒的肩头,说:“我若是不长大,如何来保护你,爱惜你?”

龚梦舒红了脸,程瑞凯蹙起眉头又道:“男人么,就必须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必须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否则保不准就被别人占了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我一定不能输!”

“男人和女人之间并不是要打战,而是要互相体谅,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如此,”龚梦舒摇摇头,说:“你怎么总是一副要和别人打战的模样?”

“我是否要和别人打架就取决于你的态度!”程瑞凯凝视着龚梦舒说道。

第二六章 调雨为酥柔似水

龚梦舒愕然地看着程瑞凯,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程瑞凯放开了龚梦舒,转头望着满树的梅花,道:“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龚梦舒见程瑞凯话说半截就不说了,心头纳闷,本还想追问,但想想之后还是没有再问。她的娥眉也微拧,人为何总要长大呢?想小时候她和程瑞凯几乎是无话不谈,但没想到长大后关系却变得如此复杂。

她转过身,也望着梅花出神。梅花的花瓣极其轻薄,几近透明,如轻云一般,仿佛趁着春风微起之时,便可随之飘上蓝天,花瓣翩翩,她无比羡慕梅花的轻盈与自由,只可惜如今的她,总是被繁重的心事所牵扯,无法自我解脱。

程瑞凯见龚梦舒又开始眉泛轻愁,唯恐她又生闷气,便道:“梦舒,别说这些了,我们走走吧——”龚梦舒没有反对,两人在梅树下徜徉漫步,远远望去,花树中闪现着一对璧人的身影,看上去甚是般配。

在和熙的春风吹拂下,他们静静地站在树下,抬眼望去,簇簇梅花枝洋溢着祥和与甜蜜,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和着他们身边缭绕不去的花香,缓缓盘旋在他们之间,一阵阵的,又仿佛是在试探着彼此的心绪。

“若是我们永远都能这样,该有多好…”龚梦舒轻轻说道,唯恐惊醒了这个美梦。假若能这样和程瑞凯一辈子拥有彼此,心心相印,永远不分离,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其实可以的,”程瑞凯停下了脚步,终于有机会得以把今日带龚梦舒到这个世外桃源的目的表达出来:“梦舒,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永远都和你这样在一起…”

“真的么?”龚梦舒惊喜地抬起眼来看着程瑞凯,只见他的眼神深情一片:“你相信我,梦舒,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最近我晓得你心里烦躁,可是你低估我对你的心意,其实你不用顾虑那么多…只要跟着我就好了…只要你不计较那么多,你可愿意么?”

龚梦舒望了程瑞凯半晌,眼睛里的亮光慢慢淡掉,才了悟般缓缓道:“原来…你…今日是特为卢小姐的事情来宽慰我么?”

程瑞凯沉默了,半天才道:“算是。”

龚梦舒的心好像从云端跌入了山谷,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凄冷的笑,道:“那你也太费周折了些吧?其实,你不是早就和我说明白了么?”

“我希望你能体谅我…你要知道,我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程瑞凯见龚梦舒还是这种态度,一个冲/动,将龚梦舒用力抱在了怀中。

“你别这样,好么,梦舒?你明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么对你放不下心来呢?有些道理你该懂得,一个男人一辈子若是没有出头之日,那他永远也算不上一个男人!”他将龚梦舒抱得更紧。

“不,瑞凯,你错了!”龚梦舒挣开了程瑞凯的怀抱,道:“既然我们一起长大,那你就该晓得,我希望中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我不要求他飞黄腾达,家财万贯,我只希望和他能比翼双飞,他的心中只有我,而我的心中只有他!你懂我的心思么?!”

程瑞凯看着龚梦舒,一字字道:“我当然晓得!问题是——梦舒,咱们的这个梦想放到现实中,是永远行不通的!我和卢家的婚事是从小便定下的,而且我父亲对这门亲事看之甚重,不可能会退掉!所以你若是念及我们之间的情意,就请你接受这个现实,好么?!”

“接受什么现实?”龚梦舒的声音已经哽咽,“安分地做你的小老婆么?”

“你何必去计较名分呢?”程瑞凯疲惫道:“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我的第一。”

“可是,我不想要第一,我只要唯一!”龚梦舒向后退了一步,望着昏暗光线中犹如褪去粉色的梅花,欲哭无泪。

“梦舒,请你体谅我吧,好么?”程瑞凯抱住了龚梦舒,见着她伤心难过,他的心中升起怜惜与不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因为妻妾这件事而对他有了疏离之心。他一直想要她,这是他从小到大就打定好的主意,容不得半点变故。

“我保证,我会永远对你好,永远的,一直的…”程瑞凯抱着龚梦舒,下巴抵着她的发,喃喃说道,“请你为了我,去尝试一下,可以么?也许你慢慢就习惯了…”

龚梦舒没有回答程瑞凯,他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天,如今他对这件事的态度让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若是坚持自己的立场,那么和程瑞凯的结局便是劳燕分飞,但是她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一直都喜欢的,而且喜欢得深入骨髓,这就是她的悲哀了。

矛盾和痛苦让龚梦舒蜷缩在程瑞凯的怀抱中,犹如一只鸵鸟一般,不肯探出头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程瑞凯见龚梦舒顺从地偎依在他怀抱中,以为顽固如铁板的她终于被他说动了,心头有些欢喜。有一片梅花瓣垂落在龚梦舒的脸上,他替她拿下了那调皮的花瓣,近距离着迷一般看着龚梦舒娇美的容颜,看着看着,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对她渴望,只用那强健的手臂揽紧了龚梦舒,那股力道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去。

身体的不适让龚梦舒微微清醒过来,她睁开了水雾迷蒙的眼眸,有些混沌地看着他。程瑞凯变得有些黝黑的眼眸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他的脸一点点朝着她靠近了过来,感觉到他超乎距离的亲近,她的呼吸急促,腰肢向后却无法挣脱那犹如铁箍般的手臂。

额头上有着痒痒的感觉,迷乱中,龚梦舒觉察到他散发着热气的薄唇已经开始从她齐眉的刘海,美丽的眼皮、挺翘的鼻子一路轻吻了下来…

“不…”龚梦舒软弱地推开程瑞凯的头,但他俯下/身来,干脆用大手捏起她的下巴,然后如闪电般快速准确地捉住了她娇/艳红润的嘴,开始失控地狂吻起来。

第二七章 花影重叠浮生醉

龚梦舒身体的清香和柔软,口中呼出的甘甜和芬芳,都让程瑞凯的理智瞬间瓦解,他伸指轻触她吹弹可破的脸颊,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的头乱动,同时猝不及防地夺去她的呼吸,用温热的舌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其中,肆意掠夺她唇齿,开始肆虐地辗转反复地吸/吮着,尽情挑弄着她,汲取她的甜蜜。

“瑞…瑞…凯…”龚梦舒全身发软,在程瑞凯的怀抱中不住发颤。她的脸浮起自然粉嫩的红/晕,娇/嫩的唇瓣在程瑞凯的强势狂吻下变得更加嫣红,更引得人遐思。

“梦舒…”程瑞凯呼唤着龚梦舒的名字,健壮的胸膛透过彼此的衣服感觉到一具凹/凸有致的柔软躯体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他全身因yuwang而开始紧绷起来。他喘/息着亲吻她,扶在她纤细腰肢间的手掌贴着她的衣裙慢慢挪动,手心里全是汗。

龚梦舒虽然神智浑噩,但还是感觉到此刻自己正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而一只滚烫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轻抚,甚至开始揉捏起来…龚梦舒唯一有过亲密的男人便是眼前的程瑞凯了,于是她对他放肆而邪佞的攻势本毫无招架之力。

程瑞凯的手所到之处,引得龚梦舒全身不由控制一阵颤悸,他健硕坚实的身躯紧紧贴着她胸口的寸寸柔软,炙热的体温隔着衣物渗透她的肌肤,让她反抗的意识在他的亲吻慢慢地沉沦…

“梦…舒…”程瑞凯的嗓音微微沙哑,透着几分浓郁的情潮激昂的味道。

龚梦舒在程瑞凯低哑的轻声呼唤中,微微闭着眼,但脑海中却满是那灿烂粉色的梅花漫天开放,所有的光线被程瑞凯的身影所阻隔,她的世界里只有他急促的鼻息还有炽热的呼吸在响彻…

他的舌头勾缠她的舌/尖,不停卷着,压覆着,用他的热情融化她心中的坚冰,也用温柔而强悍的攻势消除她内心的疑虑,让她在他如暴风雨般激吻中,身体越来越瘫软,意识也随着身心的沉沦而迷离起来…渐渐地,龚梦舒紧张抗拒的双手垂落了下来,怯怯地环抱住了程瑞凯精壮的腰,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唇舌交加,辗转反侧,在梅花树下亲吻得难舍难分。

彼此的气息互渗,灵魂相融,这个吻如此缠绵悱恻,犹如一场真正的欢爱一般,令程瑞凯欲罢不能。他觉得身体的紧绷程度已经超乎自己的克制能力,再也无法忍住了!

年少激狂的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他的手忍不住从龚梦舒的对襟白褂子底探了进去,她如丝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绸缎慰藉着他渴望的手掌心,吸引着他的手如着了魔一般顺着她柔美的曲线不停向上攀升,直到触碰到了她内衣的胸扣。

他对于女人的胸扣并不熟悉,但只迟疑停顿了一下,他的手便比他本人还要无师自通,在一番笨拙的摸索和寻思下,他的手突终于破重重神秘的障碍,竟也“哒”地一声轻响,将少女龚梦舒的胸扣给解开了!

手心中滑腻的触感让程瑞凯满足地赞叹了一声,龚梦舒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让他满意和心动。

程瑞凯如此大胆放肆的举动让龚梦舒她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过来,不知所措惊骇地瞠大美丽的水眸,脑子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想张开嘴惊叫,但红唇却再一次被程瑞凯温热的唇所堵住!

“我喜欢它们…”程瑞凯贴着她的红唇宣布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yuwang,即使不看他,也能从他的声音里也能感觉到一种压抑yuwang的疼痛,“它们长得很好…”他贴着龚梦舒的耳边,低低地喟叹。

他,他太放肆了!胸口传来的悸动让龚梦舒的全身经受不住地开始颤栗,一股蓦地的疼痛和酥麻混杂的感觉如电流袭击周身,这种感觉让她无法控制,使得她害怕得无助轻喘,她下意识地推着程瑞凯逼近的胸口,想要大点喊出声,但声音却犹如在发抖:“别,别…这样…”她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颤抖,觉得自己羞惭地不知道如何才好。

潜意识里知晓他们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又找不出理由来干预程瑞凯如此的放肆。

“别拒绝我…”程瑞凯觉得全身都憋涨得疼痛不已,“梦舒,你早晚都是我的人…”程瑞凯搂住龚梦舒,将她逼靠在粗糙不平的梅花枝干上,随后身体再次压住了她:“今日就给我,成么?我好想要你…都想了十年了…”

程瑞凯边说边狂野而火热地舔弄着龚梦舒精巧的耳垂,感受着她在他怀中犹如受惊小绵羊般颤栗的奇特而又美妙的感觉。

可是“今日就给我”的这句话,却骤然像一盆凉水从龚梦舒的头顶浇下来,她混沌的脑子顿然有些清醒,“天,她是疯了么?大白天的就和一个男人在野地里做出这样的事来!”龚梦舒猛地推开程瑞凯,颤栗着不住喘/息。她看着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袒/露出结实胸膛的程瑞凯,连忙低头看着自己,这才发觉自己的衣领也已经被扯松,衣襟也敞开了来,对襟单衣半褪在雪白的肩头,柔软的酥胸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松脱的胸衣里忽隐忽现,她的胸口上甚至还有着他肆虐过后的红色淤痕!

“我们…我们不能这样!”龚梦舒羞愧难当,立刻再次畏缩向后倒退,同时颤抖着手,胡乱地将半褪的衣襟拉好,暂时先遮掩住了胸口的无限春光,然后用双臂护住自己,令人心疼的瓜子脸上,红/晕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异样的煞白。

程瑞凯正沉醉在缱绻温柔乡中,猛不防被龚梦舒猛地一推,他心中吃了一惊,于是不解地蹙眉看着龚梦舒,不甘心地问:“这是为什么?我们心心相印,青梅竹马,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你也知道我想要你都想得快发疯了,难道我不能早点得到你么?”

第二八章 情到浓时意癫狂

“不行…不成的…”龚梦舒死死抱住自己,怎么也不肯让程瑞凯将自己的手臂拉开,正在情潮汹涌浪头上无法平息的程瑞凯如何肯让她退缩,只是抱住龚梦舒不住亲吻爱抚,就是不肯善罢甘休。于是,性子同样倔强的两人一个执意想要,另外一个顽固不给,争执僵持了半晌,龚梦舒的脚底一滑,身子失去了平衡,程瑞凯趁势抱着她一起滚在了地上。

嫩绿的草地上还留有着水灵灵的露珠,两人在草地上翻滚,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龚梦舒一边转着头一边躲闪着程瑞凯,辫子也飞散了,衣襟也扯破了,甚至连脚上的绣花鞋都掉了一只,她脸颊绯红,娇/喘吁吁,狼狈得紧。

“不要…”龚梦舒终于顽抗不过气力强大的程瑞凯,她护在胸前的两条胳膊被他拉开环绕在他的脖颈上,龚梦舒喘/息着低声求着程瑞凯,但他吻住她还想哀求的小嘴,再次顺势用力将她深深压进草丛里。龚梦舒被程瑞凯的躯体紧紧压着,忍不住缩了缩肩头,控制不住地全身泛起一阵轻颤。

“不喜欢我这么碰你么?”他俯下头用他微冒青渣的下巴摩挲着她娇/嫩的雪白颈肌,而随着他的低语,阵阵属于他的气息也搔痒着她细致的耳根。两人独处的暧昧危险气氛愈炽,程瑞凯的声音似烙进她心口的火星,溅灼得龚梦舒的心口慌乱地发烫。

“我们…这样不…不合适…和,和礼节有…悖…”她深吸呼吐出气息,闭了闭眼,调匀混乱的气息,同时也想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平定一下。其实在心中她并未太在意礼节的束缚,而是她还未想清楚究竟能不能这么将自己给了程瑞凯。母亲再三提醒过她,女人在一段不能确定的感情面前绝对不能将身体先交了出去,否则将沦为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今她和他的未来丝毫不明朗,心头的疑虑也未能完全释怀,她不能在这种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清白之身给了程瑞凯。她想将完整的自己留给自己的丈夫,那个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可是程瑞凯,他是她的良人么?

少女的心思总是多疑而且过虑,此刻龚梦舒的心中充满了惶恐无奈和伤感,她觉得自己丝毫没有主张,只能无助地抵抗着程瑞凯的猛烈攻势。

“你总是想得太多,梦舒…”程瑞凯觉得自己的yuwang接近于疼痛,他用一只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整个人再压上前,他再次捕获住面前的诱人朱唇,将温热的舌头侵入她的口腔中、近乎狂野贪婪地反复在她唇齿间勾缠翻搅,直到他终于诱出了她一直压抑住的轻喘娇/吟,他才满足地叹息。

龚梦舒的外衫在纠缠中被完全扯开,一头青丝散乱,藕荷色的胸衣半褪,精致的脚踝处只穿着一只绣花鞋,另外一只则没了鞋子,只有白色的短袜被泥蹭得脏了些许。程瑞凯梦寐以求的美景在他眼前半掩半映,龚梦舒的美丽和曲线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一致,甚至更加美好。他的呼吸急促,完全无法克制。

原始的yuwang在身体里蠢蠢欲动,程瑞凯狂野的亲吻和掌心的灼热烫得身下的人在不住颤抖与娇/吟。

如洪水的yuwang奔涌而来,冲破了理智的防线,程瑞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他才猛地放开龚梦舒被吻肿的唇,暂时松开了她,半离开她的身体,一双手有些心急地在解着自己的皮带。

龚梦舒一直被身上这具强悍而沉重的躯体压得无法呼吸,她被结实扣锁住,动也动不得。程瑞凯刚一离开她的身体,她便松口气,接着胸/部不住起伏,大口呼吸起新鲜的空气来。

程瑞凯迫不及待地重新俯下/身去,他健壮的身躯又压在了龚梦舒的身上,他用手去扯龚梦舒的上衣,想让她美妙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但他的手臂刚伸到龚梦舒的脖颈边,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行!”龚梦舒一双如水的眼眸此刻有着坚定的神色。

“乖…”正值情潮高涨的程瑞凯如何肯放弃,他用一边的胳膊肘撑在草地上,另外一个胳膊想要挣开龚梦舒反抗的手,然后扯开她所有的衣物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程瑞凯的手腕处突然一痛,他微微蹙了眉,低头一看,竟是龚梦舒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张开嘴,一口便狠狠咬了上去!

被咬的疼痛对他来说虽然微不足道,但足以让程瑞凯怔怔地停下了所有的亲密动作。

“你咬我?!”他跨骑在她的身上,气息依旧不稳地问着她,“你不愿意给我么?”手腕上被她咬出了一圈深深的牙痕,看来她是真的被他逼急了。

“是,我不愿意。”龚梦舒仰着头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强悍男人,春日的阳光照在他立体分明的脸庞,将他映衬得无比俊秀,他绝对是女人所喜欢的男人,强悍富有而优秀。

但是,她想要的不是他的躯壳,还有他唯一的灵魂。可是这些他都不会晓得。假如就这么给了他,她坚信自己从此之后不会和他有平等自尊的未来。

“放了我!瑞凯,假如你真的喜欢我,就请…尊重我…好么?”龚梦舒气息紊乱地恳求道。

“原来我看错了,你根本就不肯信任我,也不那么爱我,”程瑞凯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龚梦舒,他身体的yuwang依旧强烈,但心头的情/欲却好像开始在消减。

“我…”龚梦舒的手在悄然推拒着程瑞凯庞大的身躯,她喘气着说:“你,你先从我身上下去…”程瑞凯凝视她良久,眼神里还有未消的yuwang,但他的脸色却是冷冽的。

半晌之后,他终于从她的身上翻下,和她并肩躺在草上,裤子依旧是松垮垮的,皮带还没有扣好,可他却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只是眯缝着眼看着广袤的天空,眼神冰冷而疏离。

第二九章 谁一腔相思错付

龚梦舒则涨红着脸胡乱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裙,将松开的对襟布纽扣好,然后费劲而难堪从草地上翻起身来,动作迟缓地将一头散乱的乌发揽到胸前,用发颤的手指开始梳理起来。她低着头气息混乱,呼吸急促,胸口还在剧烈起伏,而身旁的程瑞凯则仰望着天空,眯缝着狭长的眼,一句话都不吭声。

龚梦舒不用转过头也晓得程瑞凯这下是生气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劝慰他,她更担心一旦自己的态度服了软,他接着便又会像野兽一般覆压上来,所以梳理好头发之后,有些战战兢兢地想起身,逃离这种压抑而暧昧的氛围。

她刚动了动,程瑞凯却突然坐起身来,把龚梦舒吓得全身发软,她头也不敢回地从草地上滚爬而起,纤细的腰肢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用力搂住,“不许走!”程瑞凯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带了几分暴戾和羞恼,“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为何咬我?真不爱我么,所以这样?”

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就这般冷漠无情地拒绝了他,少年的自尊被严重刺伤,恼羞成怒的性子让他抱紧了龚梦舒,就是不肯让她起身。

龚梦舒重新跌回到了程瑞凯坚硬而充满阳刚的躯体上,她惊慌地连话都说不全,“放…放开…”

“不放!”程瑞凯赌了气,声音嘶哑重申道,“难道你不爱我么?”见龚梦舒垂着头,他用粗糙的手掌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眼直视他。

“我…”龚梦舒与程瑞凯四目相对,看着他隐蕴着怒意的俊脸,她的心头纵然有千般委屈万种思索,却也不敢在此刻完全都表露出来。自小到大随着程瑞凯长大,她是知晓他易怒而暴躁的习性的,他平日里一直被教养成彬彬有礼的小绅士少爷,即使去军校当兵学习回来也还是一副优雅内敛的模样,但其实他犹如一只隐藏了自己锐利爪牙的猎豹,只待有机会便会窜出来将敌人撕个粉碎。

记得在她十二岁那年,因为被邻家富绅的胖孩子取笑成被程瑞凯养的童养媳和小妾而羞怯委屈地哭泣,程瑞凯知道后,没过多久,那富绅的孩子的脸莫名其妙地被虫子蛰肿得老大,肿得甚至连嘴都张不开,头大如斗,家里人慌忙请了很多个大夫,总算把那肿毒逼出来,但纵然那样,到最后也还是落了个嘴歪话说不清楚的后遗症。

那富绅家无论怎么问孩子,胖孩子都不敢透露实情,只有龚梦舒知道那天是程瑞凯将那胖孩子约出来谈判,胖孩子依旧趾高气昂,死不收口。程瑞凯随身带了一个面粉口袋,便手脚灵活地爬上树摘了个马蜂窝放进面粉袋里,趁着那胖孩子不注意,将面粉口袋往他头上一罩,然后使劲踢打着那个富绅孩子,无论龚梦舒怎么求情他都不肯松手,直到富绅孩子被蛰得鬼哭狼嚎,几乎没气跪在地上求饶,程瑞凯才松了面粉口袋。龚梦舒那时看程瑞凯的神色,似若胖孩子不求饶,那日他决计要取那富绅孩子的性命一般阴冷。

那一年,程瑞凯和她一样,都是十二岁。所以龚梦舒对于程瑞凯,除了那种血浓于水亲情一般的依赖感之外,还多了几分畏惧。对于程瑞凯此刻在梅花树下的问话,龚梦舒心中是有肯定答案的,虽然程瑞凯霸道而冷酷,但她是从心眼里喜欢程瑞凯的,这一点其实程瑞凯不用多心的。

“我…我喜欢你…”龚梦舒的下巴被程瑞凯紧紧捏住,他用的力气有些过大,几乎将她的下颚骨给捏碎,她颤抖着唇回答着他,“一直,一直都喜欢…”

“那为什么总要避开我,不让我碰你?”听闻龚梦舒这么说,程瑞凯森冷的脸色总算稍微好转了一些,他的手稍稍松开了龚梦舒:“那为何要拒绝我?你明知道我想要你…”

“我,我不习惯这样…”龚梦舒垂下了眼帘,不敢和程瑞凯深邃而明锐的眼神对视:“母亲说过,好,好女孩…要,要把自己留给…自己的夫婿…”

“你的意思是要等我们结婚了才能把你自己给我么?”程瑞凯的手劲又松了些,捏着龚梦舒下巴的手指变成了轻抚她的脸颊,“龚梦舒,你总是那么理智,而且进退自如…”他的嘴角有轻微的笑意,但深邃的眼眸却没有笑,“你从来就不肯为我神/魂/颠/倒,丧失自我…你也从来不会真正承认你爱我,我也捕捉不到你的真心…”他一句句说着,温柔的动作一顿,接着蓦地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你这么精明冷静也好,让我也清醒了些,免得我被你迷昏了头,也和别的男人一样成了你的裙下之臣!”程瑞凯站起身来,系好腰/带,然后整了整仪表,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依旧坐在草地上的龚梦舒,说:“今天就这样吧,虽然扫兴,但是总归是带你看风景来了,既然你不是太喜欢,我们就走吧——”说完,也不等龚梦舒从草地上站起身,便自顾自往树林外头走去。

龚梦舒抬起头看着程瑞凯的背影,他的背影颀长而孤傲,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淡,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她不是不清楚,但却也无法反驳他。龚梦舒站起来,在草地上摸索到了那只丢失的绣花鞋,穿好后她站在梅花树下,用她纤细的手,触碰一朵开得最艳的梅花,被碰到的花瓣轻轻地掉下,仿佛是一颗粉红的雨珠静静地落在了她的肩头。

龚梦舒伫立半晌,终于忍不住,泪滑落下来,她用双手掩住脸,柔弱的肩头在无声耸动。

晴朗的天渐渐变了,春日的风开始迅猛起来,随着狂风,梅花林中有无数粉红的花瓣洒落下来,随风飘舞,纷纷扬扬,飞满了空中,落满了树林,抖落了龚梦舒一头的红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