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附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听二房一个相好的姐妹说,庆姨娘进府后,不知听谁说二夫人给二房的姨娘们都暗中下了药不许有孕,她担心自己被下药,就故意称自己有孕,想让大夫看看自己是否被下药了,其实并未有孕,后来也未查出是否下药,她来被老夫人斥责了一顿才安生了,不过二爷还是很宠她,二夫人恨她恨得牙痒痒得却无可奈何,因为那个通房丫头的事二爷还记着仇,她不敢做得太过。”

长生摇摇头不语,这林心慧也太性急了,为一个通房丫头和丈夫过不去,新纳不到一月又小别,正是如胶似漆时,却生生不见了,难怪明清和她急,若她耐心些,等明清一时的热度过了,那时要怎么发落还不由她?她现在吸取了教训不敢太早收拾庆姨娘,若等日久失宠了,还不知使出什么手段。

问了半天,倒是差不多弄明白了明净夫妻俩的关系,却依然弄不清林心慧和姐姐林心怡的矛盾从何而来?就算以前有间隙,两人一同嫁到谢府做了妯娌,娘家又衰败无人,姐妹俩应该互相扶持才对呀?

小维见她又陷入沉思中,再看看时辰不早了,就要告辞,长生方才回过神来,思量着紫葫也快回来了,就挥手示意她回去,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去太姨娘那里坐坐比较好。

来到东跨院,太姨娘正拿着一本佛经小声念着,秀儿虽然平时对她极为不敬,但下场那样惨,怕是她心里也极为不安吧。

见到长生进来,放下书欣慰地说:“闲来无时,正想找人聊聊,可巧姑娘就来啦,下午那阵有无惊到姑娘?还好,听说大小姐那会睡着了。”

长生暗叹她太过善良隐忍,福了身道:“正巧,我那会也睡着了,又关着门窗,竟没听到吵闹,事后才听到丫头们谈起,怕太姨娘心里不痛快,过来问问。”

太姨娘脸色一黯,看了灵儿一眼,灵儿似乎下午被秀儿一事吓着了,赶紧托词烧水沏茶退下了。

太姨娘这才叹息着说:“我并不怪她,那是个傻孩子,被人利用了却还自以为找到靠山。我其实早有察觉,破了身的女子和真正的黄花大闺女是不同的,老奴还有这点眼力,我却说不得劝不得,隐隐提过几句,却被这丫头摔脸子给我看,只能盼着二爷是个有担当的,早点给她个名份。

谁知她被灌哑药时二爷不敢露面不说,在管家找牙子卖她时也不敢使人悄悄买下安置,如果不是老夫人把他叫去臭骂一顿,他怕是一下午连庆姨娘的屋门也不会出。女人家最怕关键处走错一步,一生都毁了,男人家还好好的,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这件事也怪我没有拦住明净。”

见她自责,长生有些不忍:“太姨娘不怪她,已是仁至义尽,又何必自责?三爷是个至纯至孝之人,哪里受得了丫头对你言语欺凌?何况她自己不守本份如何怪得别人?这次二爷圆满办完老夫人的差事,再过几天行了冠礼后成家立业,太姨娘也算苦心甘来了。”

太姨娘却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厮,连一点小事都要忤着老夫人,怎能不让我忧心?”

长生心里一动,想到明净刚收了两个通房就去了晋阳,上次就被老夫人逼着圆房,这一回来老夫人还能再容他任性吗?怕是为这件事忤着老夫人吧。她却不想多问一句,就找个因由告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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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明镜明净

老夫人狠狠斥责了明清一顿,气得用茶盏砸了他还是不争气,罚他在祠堂里跪上一夜向祖宗忏悔不得睡觉,晚饭也不许吃。

明清哪里受过这种苦,膝盖疼痛难忍不说,祠堂又阴又冷更是难挨,若不是这次的错犯得大了,娘又在气头上,他早就捉了小厮代替自己。

林心慧气他为一个贱婢丢人现眼,又为庆姨娘最近一直冷落自己,索性只逗女儿玩耍,对他不理不睬,仿佛冻死饿死都与她无关。

倒是庆姨娘仗着自己出身好比其他妾室好,又是坐着轿子抬进谢家,爹爹生前又颇受老夫人器重,一心想在老夫人面前显示贤良,在明清面前显示恩爱,揣摩着老夫人肯定不忍心亲儿子受苦,就悄悄做了一些手脚。

先是令人快速逢了两块小小的棉垫给明清绑长裤里面,跪着就舒服多了,外面却看不出来。再看老夫人没反应,又悄悄拆了老妈子的被子,用拆下来的旧粗布包住厚厚的锦垫给明清送去塞在膝盖下,因为绣花的锦垫实在太扎眼了,弄不好惹怒老夫人,连带自己也会受罚。她再疼儿子,表面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又怕长年阴暗的家祠阴冷,暗地使人生了好几个炭盆放在不易看到的地方,晚饭时分又亲自出马,给明清送去热腾腾的肉包子和热茶,所以明清在里面并未受多大苦头,也更加感念这位宠妾,恨不得立即回去好好爱抚一番。

这一切自然有人一个字不漏地报告给老夫人,老夫人沉下脸不语,暗怪林心慧太过执拗,生生把显示贤良和恩爱的机会让给别人,却对庆姨娘更加心生不满。

上次装怀孕之事,就发觉她心机太重不是善类,这次更觉得此人不可留,身为妾室,不知退居主母之后,却偏要处处显示聪明贤惠,若以后有了儿子撑腰,定会成为明清后宅不宁的祸根,这个妾室留不得。

顺姑不知她为何脸色阴沉,以为还在为明清生气,就试探着说:“二爷年轻,难免在女色贪些,却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丫头也打发远了,以后眼不见心不烦,老夫人别再想了,二爷罚跪一夜,必会改过收心的。”

老夫人示意丫头们退下,摇摇头:“不是为这个,你没觉得这个庆姨娘太过逞能的?身为妾室却处处想显摆在主母前面,她若是个懂事的,就该好言相劝心慧,求她出面照拂明清,可是她自己显摆不说,还要挑拨两夫妻的关系。偏偏心慧脾气又大,不懂得俯就明清,若再被庆姨娘这贱人挑唆,弄得后院不宁,嫡出子女太少,这可是男子立世扬名之大忌!”

顺姑点点头,无论老夫人这几十年都做了什么亏心事,她却是深为理解她一片拳拳爱子之心,而且这个庆姨娘也做得太过了,搁哪家都容不下妾室如此显能。

想起去年冬因为林心慧卖掉明清得宠的通房,明清回来气得差点休了她,又迟疑着说:“可是二爷如今宠庆姨娘的紧,正在热头上,若是打发了她,怕是二爷不肯善罢甘休吧?一个贱妾,不值得为她弄得老夫人母子不和。何况其父生前为谢家粮铺管事,算是劳苦功高,若是谢家不容她唯一的女儿,怕是会寒了其他管事的心吧?”

老夫人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我会让其他管事觉得谢家赶走她是从轻发落了。”

说完脸色又缓和了些:“至于明清,更好应付,他这些年在女人上,哪里有过长性?最多不过半年热度,庆姨娘进门也有四五个月了,若赶走她后再纳一个新的妾室或通房,他哪里还会再惦记着庆姨娘?你最近着手物色一个,若是府里的丫头,就先做通房以后再抬身份,若是外面小家小户的,就正式抬进来做姨娘,只需年轻美貌、温顺老实就成。”

顺姑更加佩服老夫人心思,赶紧点头应了。

陪老夫人吃过晚饭,又喝了几杯薄酒,明净脚步略有虚浮地回了听松院。

庶子苦心,谁能体谅。秀儿如此对待自个的娘亲,虽不是老夫人的本意,她却是老夫人派去的,今日被自己借机发作不说,还牵连出了明清,就说一个丫头有多大胆,敢在姨娘面前这样放肆,原来全是他搞得鬼。

老夫人肯定不会为一个丫头真心记恨自己,但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牵连出明清,虽然全是他自作自受,老夫人肯定极不痛快,虽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是会怎样对姨娘就说不来了。

所以他忍着气装出感激零涕的样子,缠着老夫人晚上给他接风,陪她说笑逗趣,又喝了几杯薄酒,只盼他看在自己素日殷勤的份上不要为难娘亲。

老夫人虽然不似往日和他嘻笑怒骂,神情却和熙了许多,明净方才放心来,告辞回去了。好在今晚的接风宴上,老夫人没顾上提聘娶妻室及两个通房之事,要不然又会弄得不欢而散。

回到听松院,还好,墨儿明白他的心意,让奶娘传话说长途跋涉今夜乏了,不许两个通房侍侯,她们都乖觉地呆在自个屋里没有来烦他,就由墨儿服侍着沐浴,躺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努力不去想明夜之事,却仍是心事重重。

今日他让明清没脸,等行了冠礼,肯定又要为订亲一事和老夫人闹得不愉快,若是在同通房丫头圆房的事上也违着她,多年苦心经营的母子感情算是玩完了,不反目成仇算好的。

她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是所有的怒气就全由姨娘承受了,想到她几十年来为自己所受的委屈和隐忍,明净一拳砸在水上,激起高高的水花,溅了一地。

洗浴完躺在床上,拉上帐子却怎么她睡不着,他想起了长生,想起她含着笑,一边熟练的包饺子,一面教姝怎么包,声音清脆温柔,侧脸笑意盈盈。那一刻,才真正觉得这个家真好,有娘亲、有长生、有锦姝,让他走得再远也想回来。

今夜他如同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她一定会看上几页书,然后心如春日静水一般睡去,别说过问,可能想都不愿想他要面临的烦心事。

“明镜”,“明净”,送她那面镜子,她可明白其中深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5章、半日为师

第二天明净午睡起来,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带着墨儿去了锦姝院,留在听松院里他一想起晚上就心烦。

先来到东跨院,姨娘正在和一名丫头说话,看着有些面熟,应该就是府里的,却并不认识。

看见儿子,太姨娘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三爷,你过来看看,这是老夫人新送的丫头,齐整不?帮我想个名儿?”

听说是老夫人送的,明净皱起眉头,上次的秀儿不也是老夫人送的?怎么这次还要送人进来呀?太姨娘明白他的心思,赶紧说:“老夫人让我自己在府里选个中用的丫头,是我自己觉得得老夫人会调教人,就求她赏一个,所以她才派人送这个丫头过来。”

她一向小心谨慎惯了,明净也无可奈何,又见那丫头大约有十五六岁,比秀儿看着要老实得多,倒也放下心来,她肯定知道秀儿以奴欺主落个什么下场,就是有什么心思也会收敛起来,再找机会告诫她几句,以后盯紧点,不怕她会起什么歪心思。

上前端详了一会,笑着说:“我看这个倒乖巧些,就叫乖儿吧,一个灵儿一个乖儿,保管把姨娘服侍得舒坦。”

太姨娘和墨儿扑噗一声笑了,这是什么怪名字呀,不过她明白儿子的心思,无非就是怕丫头们象秀儿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给自己气受,才以名字想告诫。

儿子的心意,她当然不会拂了,就笑着说:“这个名字刚听怪怪的,细听果真不错,乖儿,还不快谢谢三爷赐名之恩。”

那丫头看似有几分怕明净,吓得连头也不敢抬,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明净想起过来的真正目的,正不知如何对姨娘说,却听到一阵琅琅的读书声,原来是从西跨院传出来的,这会正是授课时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立即装作惊喜的样子说:“是姝儿在读书吗?我从来没听过姝儿读书,姨娘,我们过去看看,我也好去信讲给大哥听,让他高兴高兴!”

太姨娘迟疑了,昨日明净和长生一起吃饭,老夫人肯定生了疑虑,若今日再过去,还不知她会怎么想明净,说不定对长生的印象也会变坏。

如果明净今夜肯遵从老夫人的吩咐与豆黄圆房还好,若是再犟着,老夫人肯定以为他同长生不清不白才不肯要别人。想起那个从容聪慧,又孤身一人在外讨生活的美丽女子,太姨娘不忍心了,明净太鲁莽了。

明净却猜透了她的心思,认真地说:“我临出发前那一夜,大哥一再叮咛,嘱咐我多陪陪锦姝,有空闲的话每天看她一次,顺便关心她的学业,大哥离家那么远,我不得不这样做。姨娘放心,今晚的事就按老夫人说的办吧,你说的对,我是成人了,不应该再那么任性了。”

太姨娘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明净肯听从老夫人的话晚上同豆黄圆房,他多看锦姝一次也没什么过份之处,儿子已经让步到这种地步,他要去西跨院就去吧,哪怕是为了看长生,也没什么,只要他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好,反正长生已表明过自己的心思,来谢府只为找饭碗,不为做人妾。

“你说的对,大老爷不在,可怜大小姐又没娘,你这个做叔叔应该多关心她,自从周姑娘开始授课以来,你还没真正看过一次,是应该查一下大小姐的学业,虽说女子又不科考入仕,但既然请了先生,就要认真学,咱们一起过去吧。”

明净呵呵地笑了,牵起姨娘的衣袖,两人一起走进西跨院,琅琅的读书声更加清楚,紫葫正坐在院里做针线,正欲起身相迎,明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声张继续做活,然后走近西厢房的窗前,长生正领着锦姝和可乐可喜读书。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如竹苞矣,如松茂矣。

兄及弟矣,式相好矣,无相犹矣。

声音清亮圆润,神情和熙专注,仿佛她的人生单纯到除了教书再没什么,单纯到让明净心生妒忌,自己为什么没有福气象锦姝和可乐可喜一样坐在她的面前,听她讲课?

锦姝很快发现了窗外的明净,喊了一声“三叔”,兴奋地看着他。

长生“呀”了一声站起来,朝快步走进来的明净福身行礼,口称“三爷”,两人刚刚近了一点的距离又瞬间被拉大,只不过是雇主与教书先生而已。她是知书达理,恪守规矩,以至到了令人扫兴的地步。

太姨娘看到儿子满脸的失望和长生的淡然,暗暗叹气,不过只要今夜他肯听从老夫人的安排,就权当无视吧,索性令丫头搬了杌子坐到杏树下看紫葫做活。

锦姝已经跑过来拉住他,欣喜而兴奋地说:“三叔,你是来看姝儿读书吗?”

明净看着她活泼伶俐的样子和日渐红润的脸庞,简直与往日判若两人,想起这都是长生的功劳,自己又做了多少?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更多?若再走近一步,又有什么方法保护她不受伤害?

随及释然了,抱起锦姝笑着说:“你的爹爹很想你,让三叔来看你有没有好好读书,所以三叔要检查,好对你爹有个交待。”

锦姝有些不满:“三叔坏,刚回来就考人家,今天的课是姑姑刚教的,姝儿还没学会。”长生松了一口气,她生怕锦姝听到爹爹两个字记起晋阳,然后问起陆嬷嬷和白梅,她已经好几日不曾提及了。

明净狡黠地笑了:“要不这样吧,让姑姑继续教你,三叔在这里看着,等你学会了再考你如何?”

他正自鸣得意,偏偏锦姝福至心灵一般说:“你要看长生姑姑教我读书吗?”

墨儿强忍住笑不敢多言,明净有些尴尬,旋及嘿嘿笑了:“小东西,别想打马虎眼,三叔主要是来看你学得认真不,快好好听,等会可要考你背下没有!”

长生轻笑一声,吩咐墨儿搬来杌子陪明净坐下,然后示意锦姝和两名伴读入座专心听讲,很快又顿挫有致地读起书来,神情依然平静而专注,仿佛平空多出来的两个人对她没有私毫影响。

受她的影响,本来已经心思浮动的锦姝复又安静下来,认真地跟着读起来,明净也静静地听讲,直到锦姝能完整流利地背给他为止。

授课时间结束,明净不好再留下去,正准备离开,偏偏锦姝不肯放过,拉住他问:“你听长生姑姑讲了半天课,也算是她的学生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6章、无从相拒

明净出了锦姝院,快到回听松院的路口时,却一步也不想踏进去,就装作看初春的花木,在院里转悠起来,忽然想起什么,看看离晚饭还有一会,就示意墨儿在此处等他,转身去了鹤居堂。

老夫人注意养生,晚饭前都要在院子里略走走,看到明净进来,眉头略皱,难道他今晚又要拒绝圆房,才过来又求自己?

明净却笑嘻嘻地上前行了礼搀住她:“早晚尚寒,母亲还是回屋吧!”

他从小在自己面前惫赖随意惯了,老夫人倒也无法,含了笑任由他把自己扶进去,暗叹自己闺女嫁了儿子没这么贴心。

进了屋,明净扶她坐下,却倒头就行大礼,老夫人以为他晚上不想圆房来求自己,脸色一沉看着他不语。

明净却郑重其事地说:“儿子替大哥给母亲行礼!”

老夫人一愣,倒出乎她的意料,不解地问:“这却是为何?”

“走时大哥吩咐我要替他在母亲面前尽孝,没事多过去看看姝儿,不要放松她的学业,不要事事都劳累母亲。所以儿子刚才过那边查了姝儿的学业,确实进步很大,我这段时间不在,全是母亲的功劳,所以来替大哥行礼!”

老夫人闻言呵呵地笑了,与明净相比,她更看重明澈对她的感激,看了顺姑一眼说:“这俩孩子,倒跟老身见外,姝儿是我的大孙女,我不管谁管。说到教导,其实也是周姑娘的功劳,若不是锦娘太小,我真想送过去一起上课,顺姑,明早把明珠来时带的那块料子给周姑娘做春衫去,算我赏她的。她虽是女先生,到底还是年轻女子,怎可那么素净?别让人以为我们谢家吝啬。”

又回头对明净说:“你懂事了就好,行了冠礼就做不得孩子,以后府里的事,特别是锦妹院的事,你得常去过问过问!”

明净笑嘻嘻地说:“明净一定遵从老夫人的吩咐!”

老夫人却不再理他,径直问顺姑道:“晚上的事,你可知秦妈安排好了没有?”

顺姑看着明净轻笑一声:“回老夫人的话,秦妈刚亲自过来告诉老奴,说晚上都安排好了。她说豆黄虽然长几岁,但椒香却是老夫人赏的,按说应该先和椒香圆房,偏偏她月事未净,就按老夫人的安排先和豆黄圆房吧。”

明净一下子羞窘的不知说什么好,赶紧告辞了:“儿子不打扰母亲用饭,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走了,身后两人齐声大笑。看着他出了门,老夫人有些疑虑地说:“明净回来先托辞陪姝儿用饭,下午又托辞查姝儿的学业去了那边,你说他会不会挂羊头卖狗肉?虽然看着不象,但还是要严防,不可坏了我的打算!”

顺姑示意丫头下去,小声说:“刚你在院子散步,那个陈婆子又来了,她说下午周姑娘在西跨院教大小姐念书时,三爷进来先去了东跨院,然后就和太姨娘一起去了西跨院,她在外面听到念书声只停了一小会,又开始授课了,看来三爷果真是去查大小姐功课的,要是看周姑娘,两人光顾说话了,哪还顾得上读书?”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你说的是,贞姑也在场,他们能出什么妖蛾子?她肯定比咱们还担心那两人不清不白的。”

“老夫人说的是,老奴还听说三爷回来后,周姑娘打扮得一如既往老气横秋,没有增添任何妆扮,这几天府里大多数年轻丫头媳妇都换上了鲜亮的春衫,她还是那身夹衣,若对三爷有心思,绝不会是这幅样子。估计紫葫现在脱不了身,等她有机会过来再细问情由就更放心了。”

提到紫葫,老夫人又想起了秀儿,脸色一黯:“算了,让她以后尽心服侍周姑娘,没有要紧的事不必过来报告了,若被周长生查觉出什么,反倒千方百计瞒着她,别弄得跟秀儿一样让我没脸。”

顺姑见她神色不快,赶紧岔开话题:“老夫人放心,我明天就找机会告诉她。三爷那里老夫人就放心吧,他是不识女人滋味,豆黄妙龄美貌,秦妈该教她的都教了,已经懂得怎么服侍爷们,等他与那丫头圆了房,新人情热,接下来还有椒香,还不得热乎好一阵子,那两丫头又是老夫人作主才做了通房,还能不常在三爷面前赞念你的好?他心怀感激之下,肯定处处顺着老夫人的意!”

老夫人满意地笑了,事情都按照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走到人少处,明净脸色一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怎么活得那么窝囊,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想得到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人被硬塞过来,仅仅因为自己是个庶子吗?看到身旁一株垂柳痴缠的拂到他身上,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天色渐暗,看到墨儿仍在原处等他,小声问:“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墨儿看他脸色阴沉不敢造次,“好了,到时自我会交给爷的。”

回到听松院,明净已经面色如常,他的奶娘秦妈笑嘻嘻的迎上来:“爷回来的刚好,丫头已经去传饭了。晚上的事已经安排好了,老奴先贺喜爷了!”

明净嘿嘿一笑:“先吃饭吧先吃饭吧,我饿死了!在晋阳大哥虽招呼得好,但还是比不上家里的饭菜!我还是习惯由奶娘照顾着吃饭,你老最清楚我的口味了!”

秦妈宠溺地说:“老奴不但要照管爷,将来还要照管三房的公子小姐们,保管把你们都服侍得妥妥贴贴的!这院里太缺孩子了!”

明净装作擦手没有听到,刚好两个丫头提着食盒进来了,秦妈怕饿着他,只顾着摆饭再不多言。

看到桌上琳琅满目全是自己爱吃的,明净对这位真心疼他的奶娘还是很感激的,只是有谁能理解自己的心事?

饭后,明净舒服地打个饱嗝,秦妈笑着说:“墨儿,拉你主子起来走走消消食,沐汤已备好,服侍他洗了澡送到豆黄姑娘屋里来!”

说完轻笑几声走了,明净不想被她唠叨,只好随墨儿在院子里随便走着。

本来晚上豆黄要送到他的卧房里服侍,但明净坚持不许,奶娘不想在小事上让他不快,就请示了老夫人同意,让豆黄在自个屋里等明净过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7章、落花有意

豆黄很早吃了晚饭为晚上的圆房做准备,正浸在浴桶里净身,浴汤里煮了老夫人赏的香料,随着热气蒸腾,暖香氲氤满室。自从早上秦妈说了让她晚上侍寝,豆黄的身子一直虚浮发软,心又似涨得满满的,又似空落落的。

服侍她洗浴的香儿已经渐晓人事,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知道今夜圆房是怎么一回事,羞得一直低着头。

一直被热水浸得浑身酥软,她方才起身,无视香儿通红的小脸,径直从盆里出来,不着寸缕的趿上绣鞋站起来,香儿不敢怠慢,赶紧用巾子擦干她的身子,又用一大块干棉布包住她的头发吸水,然后扶她坐在床沿,用锦被略略遮了身子。

床头放着晚上要穿的衣服,粉色的薄绡中裤和底衫,桃红色的绣花短襦和高腰罗裙,鹅黄色的抹胸,柔软而光泽的料子,配在一起娇媚明丽至极。

香儿正要给她穿衣,豆黄忽然害羞起来,她的身子晚上就要交给三爷了,哪能轻易被人碰?就是丫头也不行。就挥挥手:“我自己来,你去找人倒了水收拾好屋子,再打开窗子通会风,别让热气蒸了三爷。”

香儿刚应了,秦妈的声音在外响起:“豆黄姑娘,洗好了吗?”

豆黄不敢怠慢,连连说:“好了好了,妈妈快请进来!”说完放下帐子,她怕秦妈带了别的丫头婆子进来。

秦妈果真带了两个粗使老妈子进来,令她们抬走木桶收拾净地面,然后示意香儿出去掩上门,方才掀开帐子走进去。

烛光透过红绡帐,帐里都是暗暗的红光,豆黄正露着上身用棉布擦头发,只用被子一角盖了腿,秦妈看着她饱满圆润的身子和白嫩紧致的肌肤,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难得三爷想通了,晚上好好服侍他。也是你运气好,本来在主母进门前,通房丫头是不许生孩子的,还是老夫人恩许的,你要争气早点替三爷生下一儿半女,能升为姨娘不说,自己下半生也有了依靠。”

豆黄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应了快速穿上衣服站起来,秦妈打开随身带的一个小布包,里面有一只小小的青铜香炉,豆黄诧异地看到她点燃熏香放到床头下,心里暗喜,一个通房丫头,哪有什么资格点熏香,又是老夫人恩许的。

秦妈却悄悄说:“你也满十八啦,不是黄毛小丫头,这是老夫人赏的合欢香,想必你也知道有什么用处,本来只有三爷的洞房花烛夜才用得,可是老夫人看重你,才许你今夜用。按老夫人的安排,三爷明晚要和椒香圆房,偏她月事未净,所以这几日都是你,你可要趁着运气好抓牢三爷的心,别负了老夫人的心意!”

豆黄似乎羞不胜衣,垂首应了,秦妈却不高兴地说:“你这般羞羞答答怎成事?老夫人送的册子你看了没?”

豆黄心里一惊,低声道:“看了,看了好几遍。”

秦妈不满意地说:“你既然看了,想必知道怎么做。你是服侍枕席的丫头,爷是未经人事的童?男,你要放下身段主动取悦爷、服侍爷,不要以为自己真是新娘子。害羞和矜持,那是嫡妻才有的资格,记住自个的身份!”

豆黄不敢造次,强忍住羞意,故作大方地抬起头:“妈妈放心,豆黄一定记着你的话,主动服侍好爷,那本册子我再抓紧时间多看几遍!”

合欢香奇特而略带清甜的香味渐渐散开来,秦妈把豆黄拉出帐子按在梳妆台前,一面亲手替她挽发敷粉,一面怜惜着说:“不是我不给你留情面,咱们为奴的,要永远记住自个的身份。要么做低伏小服侍主子,要么随便配个小厮一辈子受苦受累,你这么个伶俐可心人,配小厮你甘心吗?如今没有主母,你尚有几天好日子过,等主母进了门,就是三爷想宠你,你敢要吗?所以才要抓紧了!妈妈都是为你好,记住没有?”

豆黄看着秦妈把金簪插在自己潮湿的发髻上,想到一般人家娶亲的隆重和洞房花烛夜的讲究,苦笑一声,站起来,郑重地朝秦妈福了身:“谢妈妈教诲,豆黄知道该怎么做了,定不负妈妈的好心!”

秦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检查屋里没有不妥之处,方才关严窗户走了。

她来到明净的卧室外,问了青葱一声,得知明净还没出来,就催问了一声洗好没有,明净在里面不耐烦地应了一声:“你老快去睡吧,别操那么多心了,我就好!”

秦妈轻声一笑在外间坐下,端起青葱递上的茶水慢慢喝起来,豆黄那里已经安排妥当,今夜她一定要眼看着明净进了她的屋子才行。自家这个三爷,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之事上开窍太晚,当然二爷可是十五岁就有了通房丫头。

明净已经洗浴完毕穿戴好端坐着,墨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是一方折起来的白丝巾,上面有一块已经干涸的血迹,明净接过去看了看小声问:“这个能蒙过去吗?”

墨儿附耳说:“爷放心,这白巾子秦妈一共准备了一模一样的两块,这一块是给椒香姑娘留着备用的,奴才买通秦妈的丫头红云偷偷拿了,又找了些鸡血洒在上面,保证明早能瞒过去,只是你要记着明早把那块干净的白巾子拿出来交给奴才,我好让红云再放回原处,免得被秦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