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宅子里并没有多少欢乐的气氛,因为要过年了,谢家的三个男人不但还在牢中受苦还生死未卜,老夫人和林心慧虽然强颜欢笑,却仍是难掩内心的忧心忡忡,奴才都是极有眼色,自然知道主子心头的不快,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霉头,宅子里虽然忙着准备过年,却找不到几分欢喜的味道,只是几个孩子听说过年特意给他们做了新衣,一个个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长生正在屋子里亲手给锦姝绣荷包和堆绢花,因为除了新衣,谢家并没有余财准备什么饰品,荷包和绢花给锦姝寥做饰品而已。

正忙活着,满屋急急地跑进来就喊:“姑娘!老夫人让你带着大小姐快快过去,说有急事!”

长生虽然不明就里,却也知道不可耽误,就急急拉了锦姝过去,刚走近老夫人的屋子,就听到里面有压抑的哭声,顿时心里一惊腿脚都有些发软,莫非明澈他们出了什么事?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拉住锦姝的手,强行鼓起勇气走过去,却悲喜交加地惊叫一声:“三爷!”

屋里霍然坐着明净和明清,两人满脸菜色憔悴不堪,让人看着心酸不已,好在表面都很干净整齐,衣服虽是普通的棉袍却质地和做工都不错,还是全新的,应该是谢明珠为他们准备的。老夫人和林心慧压抑地哭泣着,招惹的小小的锦娘也哭起来,锦文和锦书倒是满脸的好奇。

明净看见她和锦姝,亦是满脸的悲喜交加,他不错眼的盯着长生,仿佛要把她刻在心里一般,直到锦姝喊了一声“三叔”,方才压下千言万语和心头的激动抱住锦姝说:“姝儿,三叔想死你了!”

稍做安抚之后定定地看着长生,然后深深地躬身做揖:“周姑娘别来无恙!明净谢谢你对姝儿的照顾!”

长生已经恢复了平静,看到明澈没有回来,心里一沉,难道自己猜测的居然是事实?却怕犯忌讳又不敢发问,就打定主意,别人不提自己就装作不知吧,背过人再问明净。

虽然看见明清仍是满心的厌恶,却还是强忍着说:“二爷和三爷回来就好,老夫人天天念叨,今天刚好是小年,还赶得上吃灶饼和灶糖!”

将近半年的牢狱生涯让明清收敛了许多,他对长生点点头以示谢意,还不算失礼。

老夫人边抹眼泪边示意长生坐下,长生正要拉锦姝坐下,她忽然挣脱长生的手跑到明净身边,仰起头看着他,不容置否地说:“三叔!爹爹呢?他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回来?姝儿好长时间没有见爹爹了!姝儿好想他!”

长生看到老夫人和明清脸上极快地闪过几分恨意,明净痛苦地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换上一付笑脸说:“姝儿别急,你爹爹忙着暂时回不来,等他有空一定会回来看姝儿的!”

锦姝却“哇”地一声哭了,然后边哭边说:“你骗我!你骗我!我知道爹爹和你们一起坐牢了!为什么你们回来了他没回来?是不是那些人不让他回来?牢房里那么脏那么臭,饭又那么难吃,他再不回来会不会死掉?”

明清极轻地“哼”了一声,长生还是听到了,她预感明澈一定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为什么只放他们两个?正疑虑间,明净拉过锦姝小声地哄劝:“姝儿别担心,你爹爹果真是有事暂时回不来,放心吧,他一定会回来的!你爹爹走时还让我回来告诉你不要哭闹,不要为他担心,让你听老夫人和姑姑的话,他忙完了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他的话让锦姝的心里好受了些,却仍是满脸疑虑,长生明白,她根本就不信这番话,却又不愿往坏处想,或许她从内心希望是这种情况吧,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点点头说:“那就好,我等爹爹回来。不过二叔和三叔瘦多了,一定是在牢里饿成这样,姝儿以后把点心省下给你们吃!”

众人苦中做乐浅笑几声,明清这才说,他和明净前天就被放出来了,亲友都躲得远远的,还是谢明珠派人把他们带到别院里洗浴用饭更衣,又请大夫诊断,确认身体没有大碍后,又担心他们太过虚弱承受不了路途奔波,就让他们歇息将养了两天,今早才派马车他她们回来。

长生看到的却是明净无奈而痛苦的眼神,知道他是为明澈担心,却也无可奈何,不经意看过去,老夫人和林心慧哭过以后,复又换上了笑语欢言,好象明清回来后其余事情都不再担心了,明澈的生死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列,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就行。

若说对明澈还有什么牵挂,那就是担心他给谢家带来其他的祸患,林心慧正在一边请示老夫人晚上是不是应该给兄弟二人接风洗尘,一边询问明净的住处如何安排。明净悲愤地看着这一切却无可奈何,长生怕他激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暂且忍耐,

老夫人本来还说让他们歇息一天,现在见明清精神还不错,当下就令厨房晚上杀鸡宰羊再开一罐酒给他们接风,好象尚在狱中的明澈根本不当回事。

长生冷眼看着这一切,她怀疑,再过些时日,老夫人可否还会一如既往善待锦姝?幸好虽然明澈没有回来,还有明净在,他总是谢家的主子,老夫人做事总要顾忌着他一点,再怎么不满也不至于把大房诸人赶尽杀绝吧?

何况现在看来新皇上虽然不肯放明澈,但明澈下场至今未定,皇上念旧情开恩放了他也说不定。所以长生还是满怀希望的,最起码,明净回来了,她和锦姝在这个宅子再不是无依无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52章、劫后重逢

是夜,长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猜则明净一定会在今夜按耐不住来找她,她要告诉明净关于生母的消息,还有太多的疑问要问明净,她最想知道的是明澈到底因何与李世民反目,现在皇上到底有没有放过谢家?

当然,她还要和明净好好商议万一老夫人知道谢家遭祸是因为明澈,肯定会迁怒锦姝。她本来就不喜欢锦姝,到时该如何保护锦姝不受伤害?如果谢家实在待不下去,她和锦姝该何去何从?

子时初,她如愿以偿听到有人在轻叩窗棂,不用想也知道是明净,他和她一样急不可耐。长生早料到会这样,所以本就是和衣而眠,看身旁的锦姝和外面的满屋都睡得正香,就轻问一声是谁,确信是明净后,她快速起身,在黑暗中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裹上棉斗篷,再换上厚底棉鞋出去了。

门外,果真是明净站在凛冽的寒风中,虽然穿着崭新的棉袍,他还是冻得直跺脚,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面容格外的憔悴,神情却无比的急切和欣喜,似乎很快就要得到世间最珍稀的宝贝。长生心中不忍,也不便多说,就要拉他进来暖和一下,明净止至了她,小声说:“她们都睡了吧?我就不进去了,怕吵醒他们,不如去我那屋吧?我来时炭盆烧得正旺,又是一个人住,说话方便些?”

长生犹豫起来,三更半夜去一个男子房间,两个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方便吗?若被有心人看到,还不知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可她还是很快点点头应了,谢家目前生存都成问题,谁还有心思关汪这些?而且她确实有事要问明净,寒冬腊月不可能在屋外说话,她自己的屋子还睡着锦姝和满屋,也不方便说话,也只能去明净的屋子说话了,反正宅子里主子和奴才都很少,这会大多数人都睡了,只要小心点不让别人看到就行。

大概是体恤明净刚刚出狱体弱,他房里的炭盆果真烧得很旺,比长生和锦姝的房间还要暖和,烛光昏黄而慵懒,让人感到温暖而舒心,稍一打量,屋里的陈设也和长生的屋子一样,家具虽然简单却也齐全,收拾得整洁舒适,只是目前没有小厮服侍,通房丫头也下落不明,什么事情都得明净亲力而为。

历经生死变故重逢,两人乍一相对,一边暗叹世事无常福祸无端,一面禁不住因重聚而高兴,反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明净直直地看着长生,深深地躬下身去:“长生,现在没人,我再次谢谢你不离不弃地照顾姝儿!”

长生笑着摇摇头,所有人都认为她哪怕入天牢也要照顾姝儿是因为她有情有义,却根本没人知道林心怡就是她前世的姐姐,而姝儿就是她唯一的骨血,她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的亲人,她怎能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弃之而去?她觉得是自己应该做的,所以从没觉得应该得到别人的感激。

因为没有外人,长生也不多说,只请他坐下,喝了一口茶之后,然后说:“你知道太姨娘和豆黄的下落吗,我们出狱后不久我大哥周安生奉爹娘之命远从云州来寻我,走时我托他打听太姨娘和豆黄的下落。后来大哥以家书的名义捎了信来,信上说我们被押解进京第二天,谢家家奴全部被拉到人市要卖掉,太姨娘和豆黄是最早被一个人一起买走的,而且这个人打扮非常怪异,好象生怕被人认出似的,我大哥花了银子也打听不出是谁买走她们。我怀疑他是有身份的人,或许是你的故交或者谢家的旧友也说不定,你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他们,你可要费些力气好好查找一番呢!”

明净听完之后果然神色微变:“你是说,我娘被人买走了?你确定?”

长生再次点点头,明净愣了一会说:“我知道,买走我娘的是我的至交好友,谢家突遭变故,他不方便出来为谢家说话,但还是念着旧日的交情,就先想法把姨娘和豆黄救了出去,免得她们落到他人手里受苦受罪,我真是太高兴了。你放心,我知道一定是我的朋友做下的,等到方便时,我定会与他们联系接回姨娘的!”

长生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下来,她高兴地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太姨娘身体不好,如果她入了牢或者入别家为奴,还不一定能不能再见到你,只要你能确认是朋友救走就好!只是,这次的祸事,老夫人在狱中受了不少苦,姨娘不但避过了牢狱之灾,还有幸被朋友救走,可以说比所有人运气都发了,她若回来,老夫人还能容下她吗?”

明净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盯着长生说:“突遭大祸,当然是能逃出一个是一个,难道姨娘陪着她一起,她就不用入狱了?她要那样想,我也没有办法,随她去吧。姑娘放心,我以后再不会听任她欺负娘亲和你了。我连生死都经过,还怕什么?好不容易逃出命来,我就再不会象以前那种活法!”

长生听完,心里莫名地一松,虽然她很担心老夫人以后会不容锦姝,但今日听明净这么一说,一下子觉得以后的事有了依靠,有明净相助,自己还怕什么?就附合明净说:“我相信你一定能说到做到,也许我们自己太紧张了,老夫人就是再怎么对大人不满,但也不至于去和一个小女孩过不去。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先养好身体是关键。你不在的时候,我都能照顾好姝儿,何况有你在身边,就更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被心仪的女子信任着、依赖着,明净心里一暖,压低声音说:“长生,你太让我感动,若能平安度过这场祸事,我一定亲赴云州向你的父母求娶,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说服老夫人的。”

长生看着他,心里确实很感动,因为他说的是求娶,是要娶她为妻,而不是纳她为妾,难得他如此诚心待她,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好现在这种情况要不要嫁,却又不想被扫地的兴,就岔开话题说:“你在天牢里没有和大爷在一起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53章、依然无缘

提及明澈,明净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自从哪次大哥离家之后,我至今还从未见过他一面。听说他也被关着,具体关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还是大姐悄悄打听出来,说他好好地活着,但是不许任何人探监,更不许任何人讲情,既不审也不放,就那么关着,谁也知道皇上到底想做什么!”

长生细细地听着他的话,但他居然没有提及明澈被关的原因,顿起狐疑之心,难道明净知道明澈由李世民的心腹沦为阶下囚的原因?

她忍不住张口问:“大将军不是自年少时就追随秦王转战南北打天下吗?他不是秦王最为器重的心腹吗?他不是一直对秦王忠心耿耿吗?还有谢家不是曾把大部分家财都与秦王做军资吗?就算是狡兔死走狗烹,顶多贬职免职算了,用不着抄家下狱吗?何况秦王刚刚继位,说起来还是篡位,再多的腥风血雨尚且压不住微微众口,在这种情况下,他为坐稳位子尚自顾不暇,哪有闲功夫对付谢家?除非大将军果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人神共愤之事!”

明净松了一口气,原来长生想歪了,她居然以为大哥投敌叛国,还好不是这个原因,不至于大逆不道,更不至于人神共愤,他正欲解释,一想到明澈的处境,心里猛地一沉,大哥虽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但在那个掌握他生死大权的人心中,他犯下的错,根本就是大逆不道,甚至比大逆不道还让人难以原谅。

长生见他面色沉重又沉默不语,有些吃惊地问:“大将军到底做了什么事?难道他真的投敌叛国了?”

明净终于摇摇头,苦笑着说:“你想哪去呢?大哥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只是触犯了当今皇上的大忌而已!”

“触犯了当今皇上的大忌?”长生茫然地看着明净,她可记得,明澈直到玄武门事变前那次回武功郡,还是对秦王忠心耿耿的,说什么也不愿听从太子的安排与裴家结亲,又怎么会触犯秦王的大忌?难道另有隐情?

明净抬起头,正色看着长生,认真地说:“其实自从那次大哥回府走了之后,我再未见过他,所以我也是猜测而已,至于真实情况如何,谁也不能得知。那次大哥回府,太子和秦王齐王一行要回庆善宫缅怀太穆皇后,你也知道大哥不是一直深怕秦王要把姝儿带到秦王府做人质吗?”

长生当然记得,那时人人都怕姝儿做了人质之后,万一秦王事败谢家要遭大祸,只有自己明白秦王才是最终的胜利者,所以倒不觉得有多要紧,只要让自己跟着姝儿就行。还好,听说秦王来了之后并没有提出要带走姝儿,就点点头说:“我当然记得,你和大将军还让我教导姝儿见了秦王之后,万一秦王提出此事如何拒绝他,后来秦王不是没有提出要见姝儿,也没有提出要带走姝儿吗?”

明净摇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猜本来秦王可能想带走姝儿做人质,后来又觉得那样做太过扎眼,且不说别人,皇上那一关就过不了,太子和齐王也齐声反对,所以才没有带走姝儿,但是不等于他就放心大哥了。临走时,他居然提出让大哥带姝儿去晋阳,这可是皇上最忌讳的事,不是明摆着逼大哥为了他的事公然为朝廷为她的情况想办涰?如果大哥真的带姝儿去了晋阳,就是公开与当今皇上和太子决裂呀,他再忠于秦王也不能违抗皇命,若他成事了还好,他若事败我们谢家将是死无葬身之地呀。

还好,他提出之后,大哥还没回答,太子和齐王坚决反对,所以这件事才没有成,但我想秦王可能为那件事记恨上了大哥,他定是怀疑大哥对他不够忠心,说不定还认为大哥明着是他的心腹,暗中与太子相互勾结。当权者最怕这个也最恨这个,我思前想后,谢家抄家的原因就在于此,爹爹在世时,可是全心全力地支持秦王的,我想这也是皇上最终赦免了谢家的主要原因吧。

但是大哥却犯了秦王李世民的忌讳,看看他对太子府和齐王府犯下的杀孽,就知道他有多恨太子,当然也极恨背叛他抽靠太子的人,若他怀疑大哥是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轻饶了大哥。至于真实情况只能等见到他之后再说,我这也是猜测的。”

长生连连叹息,明澈对李世民已是极忠,太子和裴家那样拉拢他都没有成功,自己明明确确地知道玄武门事变后的结果,可明澈并不知道,他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忠于李世民已是极为难得,谁知却因为李世民疑心太重无端受到猜疑遭祸,在应该功成名就时反而身陷囹圄,谢家其他人都能放了都不愿放了他,真是让人叹惜。

只是下一步他的命运到底该如何呢?明净看出了长生的疑问,苦笑着说:“正因为皇上以前极器重大哥,又是从小的交情,所以才更不能容忍大哥背叛他。如果他真的怀疑大哥和太子党人暗中勾结,恐怕很难原谅他,大哥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谢家也不可能复爵了,而且在这个风尖浪口的时刻,人人都怕受到姝连,没有一个人敢出面讲情,只能等他过段时间气消了放大哥回家吧,我们谢家从此做个庶民罢了!”

长生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如果老夫人得知谢家是因为明澈被抄的,那么锦姝怎么办?虽有明净护着,但他还要去寻太姨娘,还要想法谋生,总不能时时守在姝儿身边,何况老夫人是真正的家主,好多事情身为庶子的明净根本无法做主,那么她要不要和明净商量一下想法带姝儿离开这里?

明净见她陷入沉思,以为她担心明澈,心里一黯,却还是抬起头坚定地说:“长生,你放心,无论谢家落到何种地步,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和姝儿受苦。其实坏事里面也有好事,谢家现在也成了庶民,而且落架凤凰不如鸡,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我还哪敢嫌弃你?老夫人不会再阻挡我们的婚事了,现在大哥尚未出狱我不好提这件事,等大哥遇赦之后,我就秉告老夫人同意后,立即亲自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长生看着明净深情的样子,脸上一热,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有种预感,老夫人是绝不会同意明净娶她的,如果明净明着向老夫人提出此事,遭拒后她就在家谢家再待不下去了,何况,她现在真的还不能接受明净,在这个时候她若答应了算什么?

就强做镇定说:“你若真的尊重我,就千万不要这么做。就算谢家出了事,但你也是世家名门之后,而我只是一个做过宫奴的村姑,我们俩怎么都没有可能。三爷以后切勿再提了,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照顾锦姝,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

明净似是受到打击,又想到她对明澈的关心,苦笑一声说:“以前我以为你一直不接受我的原因是身份的差异。现在我这个落架的凤凰还不如你,你还是拒绝,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或许我不应该把你逼得这样紧,应该等你想清楚再说。好了,我再不提了,我们还象以前那样好吗?”

长生点点头,觉得明净比以前成熟多了,遇事懂得为别人考虑,也懂得趋利避害——如果暂时不能成就姻缘,那么就象以前一样相处,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两个枯坐一会相对无言,长生正欲告辞离去,忽又想起自己所担心的事,正好与明净提前商议好对策。就一五一十说了自己担心老夫人知道谢家遭祸是因为明澈,如果她迁怒于姝儿该怎么办?

见明净无语,长生又试探着说:“你不是说你怀疑姨娘是被你的好友买去妥善安置了吗?如果你找到她先不要让她回到这里,我想老夫人肯定忍受不了自己受牢狱之苦姨娘却在外逍遥自在,而且谢家福祸未定,如果能行的话还是托付你的朋友先照顾一段时间再说吧,也免得老夫人用太姨娘来要胁你。我是打算,如果她实在容不下姝儿,不如你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哪怕在外面辛苦些,我也不能让姝儿受人欺凌!”

明净点点头:“放心吧,就是她怀疑是大哥又能怎样?我绝不会任由老夫人苛待姝儿的,目前这种情况我哪也去不了,天天就在姝儿身边待着,且看她如何做。我知道你很坚强,也很独立,但在这个府里无论有什么事你都要及时告诉我,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好不好?”

长生点点头,心头一下子轻松下来,有明净在身边一起照顾姝儿,起码她的责任没那么重大了,外面有些事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看实在不早了,已经寅时了(凌晨3点),寻思着万一明早从明净房里出来被人瞧见就不好了,又不太放心姝儿,满屋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哪能照顾好姝儿,这阵子回去肯定碰不到人,就要告辞回去。

明净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点头应了,起身拿过长生的斗篷给她披上,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怕逼得太紧反而让她躲着他,那还不如象现在这样大大方方的交往。

长生怕冻着他,坚决不让送,却拗不住过只得应了,再说这间宅子人少空寂,她最厌最怕的明清又回来了,虽然明净的屋子离她的住处并不远,但一个人往回走还是有些害怕。

明净一路送着长生,冬夜的寒风如刀一般刮着,月光无比的清冷,干枯的树枝平添了几分萧瑟,明净听着长生因为赶路有些急促的呼吸,再看看月光下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一颗心平白的热乎起来,无论如何,自己总能天天看到她,他相信,只要自己真心真意待她,总有打动她的那一天。

送到屋门口,明净还是不放心,一直眼看着长生点亮蜡烛,再看看屋里一切如旧,炭盆火旺旺的,姝儿和满屋睡得正香,这才放下心来,却又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告辞了。

他走到屋外,贪恋地看着长生的容颜,正要离去却又想起什么,连忙不放心地叮咛:“现在不比以前,没有什么丫头婆子守夜,记着每晚关好门窗,最好再用杌子顶住门,不要让坏人钻了空子!万一有什么事就赶紧让满屋来找我,我离你不远,一定要记住!”

长生微微一笑点点头,望着烛光下她明亮的双眼,明净的心里温暖而安心,他禁不住拉起她的手,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贪婪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了句:“凡事小心!外面风大,快关上门睡吧!”,就狠下心来转身走了。

长生看着他走了,赶紧关上房门,想起明清心里一激凌,又试试窗子也关严实着,又端过一只沉重的杌子顶住门,这才松了一口气钻进暖和的被窝里,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冬夜,没有比热被窝内更好的地方了,可是刚才被冷风吹了一路,这会却没有了多少睡意,禁不住胡思乱想开来。

想起明净,心里既温暖又纠结,他一而再提出让长生嫁给他,长生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也从内心越来越认可她,可是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她那么好强,即使谢家败了,她也定会让明净娶一个多少有些背景、对谢家有帮助的人,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进门为谢家妇的,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弄不好连照顾姝儿的资格都会失去,所以绝不能让老夫人产生半点怀疑,得找机会好好叮咛明净一番。

还有明澈,如果按明净所说,明澈并没有做什么让李世民愤恨的事呀,他不肯带姝儿去晋阳,那是朝廷明令驻边大将不经朝廷允许不许带家眷上任,否则就有投敌叛国之嫌,这个罪名不是一般的大,谁也不愿意背,并非想背叛李世民,李世民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如此记恨吧?马上要过年了还不放人,难道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长生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莫非明澈果真做出什么事激怒了李世民?他到底能做出什么事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54章、又见明珠

果真如长生猜想的那样,老夫人和明清很快察觉到了谢家遭祸的原因,老夫人还沉得住气,无论有多大的怒气,暂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她越是这样,长生的戒心越重,越发把锦姝看得紧了。

明清却没那么有城府,他看锦姝和长生的目光已经充满了仇恨,仿佛他所失去的荣华富贵,他所经受的耻辱和苦难全是她们的错,也难怪,明澈又不在眼前,他只能迁怒她们了。

明净为此与明清吵了好几次,怕明清趁他不在欺负锦姝,他除了偶尔打探一下姨娘的下落外,几乎日夜都留在府里护着长生和锦姝。

长生一面严加防范,一面总有一种隐忧,她觉得如果明清如此恨明澈,以他的品行,肯定要把气撒到锦姝身上,明净总不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们,还得自己多加小心才是。不知不觉,她已经有了带锦姝离开谢家的心思,只是她该靠什么来养活她?天下之大,何处是她们的容身之所?

无论长生怎么开导,锦姝察觉到这个家别人都回来了,只有自己的父亲没有回来,虽然不再问长生,也不再提及父亲,却越来越郁郁寡欢了。

有一天晚上,长生被一阵轻轻抽泣声惊醒,却发现是身旁的锦姝,伸手摸去,却摸到了满手的泪水,一急之下起身点亮烛火,小锦姝索性用被子蒙住了头。

长生无奈,该说的该劝的都已说尽,如今明清和明净回来了,明澈一无踪影二无消息,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除非明澈站在她面前。她还是隔着被子抱住她劝说:“姑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不提你的爹爹了,我说了你也不会再相信,只能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姑姑都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锦姝闻言揭开被子,抱着长生依然哭起来,长生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半晌无言,心情无比地沉重。

明净终于打听到了生母和通房丫头豆黄的下落,果真是被他的挚交好友买去妥善安置在别院里,说是买去为奴,其实什么也不用做,一日三餐都有人服侍,倒是半点苦也没受。母子相见自是激动万份,明净很感激豆黄这段时间一直陪伴母亲并细心地照顾她,他担心谢家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大祸临头,也不愿意生母回来受老夫人的气,所以这件事只告诉长生一人,依旧留下姨娘和豆黄由朋友照顾,等以后生活安稳下来再说。

这个春节在极为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好在因为明清回来了,老夫人的心情还不错,过年应有的礼节都没失,只是谢家福祸未定,也不和任何亲友来往,气氛还是无比沉闷,所有人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霉头。

这天又阴又冷,长生带着锦姝边烤火连看书,有人来报说老夫人让她带姝儿过去,说是姑奶奶来了,想见锦姝。

长生倒吃了一惊,裴谢两家现在是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两家又有姻亲关系,他虽然暂时没有动裴家,也算是放了谢家一马,但是到底打算置裴谢两家于何种地步,谁也不得知。谢家尚是待罪之身,虽然放出狱,却从未下旨说赦了谢家,在这种情况下,万不可有半点把柄让人抓住,说不定谢明珠来访会被人抓住大做文章,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来拜年?难道她已得到确切消皇上打算放过裴谢两家?

和锦姝略做收拾来到老夫人住得地方,谢明珠正与老夫人和林心慧泪痕未干地说着什么,明清与明净也在座。

她的丈夫儿女均无踪影,看来一个人来的,穿着打扮虽然仍是华贵,却已没了往日的派头,显得很低调她看见长生和锦姝,无论内心如何,表面上却很激动地说:“姝儿!长生姑娘!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们了!”

老夫人嫌她说话不吉利,责备了几句,她却抹着眼泪拉长生和锦姝坐下,长生细看之下,见她果真憔悴了许多,虽是过年,衣着打扮也素净得多,想起以往她回娘家时的排场,顿有恍若隔世的感觉,相对而坐,却不知说什么好。

谢明珠用过中饭就匆匆走了,老夫人见了女儿虽然高兴,但内心却是惴惴不安的,生怕被人借机生事乱告状引起皇上的猜忌,如今的裴谢两家日子都不好过。

还好,新年过后第一次朝政,居然无人弹颏此事,老夫人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深知朝中尽是就高踩低之人,莫不揣摩着新皇的心意行事说话,若新皇不肯放过裴谢两家,肯定有势利之人借着女儿过年给亲娘拜年这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大做文章,好让新皇抓住机会让谢家永世不得翻身。

如今无人再找裴谢两家的茬,是不是意味皇上肯放谢家和裴家一马了?事已至此,老夫人已经不奢望新皇上返还谢家的财产和官爵,只要能在这间宅子耕读传家再不有大祸临头,让子孙有一碗安稳饭吃就行了,何况这里祭祀田宅园子不少,虽不至于如往日锦衣玉食奴婢成群,但足以让这一家人衣食无忧,若儿孙争气,以后自然会再振兴门庭。

至于那个不知下落不知生死的明澈,只要不给谢家带来麻烦就好,他爱回来不回来,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刚好这份家业由明清继承。他若真回来了,现在这一份家业都是他置办下的,又是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庶长子,顶着嫡长子的名份,肯定要与明清争家主的位子,弄不好将来明清还得仰仗他的鼻息过活。

庶子明净,不过是个跟班和帮衬罢了。至于锦姝,大不了再养几年多少添一份嫁妆推出谢家门,要不是这宅子和田产是明澈置下的,要不是谢家正在风尖浪口上经不起半点波折,老夫人真想现在就把她们打发出这个门,在她看来,谢明澈一家,已经成了谢家的祸根,有他们在,谁知还会给谢家带来什么麻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55章、明澈音讯

年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谢家连爆竹也很少放,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般的日子已不敢奢望,唯一想要唯有平安二字。

老夫人一直没有放弃打听明澈的消息,不是她关心这个庶子,是她想要弄清明澈到底犯了什么事,他会给谢家带来好处还是更大的麻烦。

裴家到底根基深厚,裴逊最终打听到了明澈被关押在一个极为隐密的地方,到底什么地方却怎么也打听不出来。

做为新皇曾经最为倚重的人却偏偏受到严惩的原因,竟是新皇上怀疑他在争储最关键时候居然叛主脚踩两只船,明着是秦王的心腹,暗中帮助太子做事,以期无论谁得胜,他都屹立不倒,这简直是釜底抽薪,断了秦王最后的退路,将他逼进死胡同里。

如果不是秦王听从身边人的建议果断行事在玄武门杀死建成和元吉,那么他进不能坐天下,退不能回晋阳,无异是要走上绝路,建成这一招太狠,明澈叛主叛得太绝,给秦王半点活路也没留。

至于是他这么做是怎么被秦王发现的,谁也不能得知。

这真是犯了李世民的大忌,不仅是他,世间之人皆是如此,最痛恨最受伤害的不是被仇人伤害,而是被信任的人背叛。

因为谢明澈和他少年相识,一见面便成莫逆之交,一起马上打天下,一起经历血雨腥风,一起感受战功赫赫天下归心的荣耀,也一起承受被猜忌排挤暗算的无奈和愤慨,两人既是战友又是君臣更是知己,所以他极为信任和倚重明澈,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储中,他毫无怀疑地把明澈当做最后的退路和活路,也许从未想过他会背叛自己。

正因为如此,世间无论谁背叛他都可饶恕,唯独谢明澈背叛他绝不可饶恕。所以他刚刚杀了建成和元吉的第二天,整个朝堂最为混乱、最为惊混未定的时候,胜利的成果还未巩固,还有太多的事情等他平息,他就迫不及待地派人快马加鞭将明澈押解回京并将谢家抄家下天牢。

他能原谅舍他而投建成的宗室和朝臣,甚至能宽恕建成的党羽,就连建成最为倚重信任的魏征都大肚能容,就是不能原谅谢明澈。他最后都能放过忠心耿耿为建成做事的明清母子,就是不肯放过谢明澈。

他要从*上禁锢他,从精神上打垮他,让他把牢底坐穿,让他如同困兽入笼,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让他一生一世在自己的成功和辉煌中感受羞愧和耻辱。

谢明珠把这个消息秘密传来之后,整个谢家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竟是这样,明清反应过来之后很快暴跳如雷地骂到:“那个下贱的庶子果真是我们谢家的祸根!我们下那么大力气拉他为太子做事,他偏偏做出无比清高忠诚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我呸!真是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一个人要么黑要么白,脚踩两只船算什么东西?我曾是前太子的人,当今皇上都能饶了我,还饶了许多太子的手下,偏偏不能饶了他,可见谁都恨这种两面三刀虚伪狡诈之徒!原来我们谢家被抄是被他祸害的!真是个下流胚子!”

老夫人怒斥道:“住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口口声声是前太子的人,谁都知道这是当今皇上最为忌讳的人,谁提谁倒霉,你想害死这一家人吗?我们谢家虽然败了,但家风不可辱没,你在这里污言秽语成何体统?天牢中受了那么多苦,你的性子怎么没被磨掉一点?”

话音刚落,一旁的明净再也受不了明清对明澈的污辱,再想想他往日的恶行,一时气涌心头,扑上去一拳打在明清的脸上,两人就撕打起来,撕扯中又扑倒在地,却仍旧不肯放手。

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林心慧大喊大叫,一会儿夏管家听到吵闹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带着几个家奴过来,看到地上的情形都吃了一惊,这才分开了打红了眼睛的两个人。

两人气喘吁吁地站起来,衣服又脏又破,满身的灰尘,发髻都揪得散乱下来,明净的袍子撕烂一大片,明清的一只眼周一圈青黑,正呲牙咧嘴地揉着胳膊,看来刚才那一番撕打明清吃了亏。

老夫人无比心疼地看看儿子,再看看仍旧怒气未平的明净,想起抄家那日太姨娘侥幸逃脱未受牢狱之苦,而明净居然还向她示威,今日又以一个庶子的身份对嫡兄拳脚相加,真是无法无天大逆不道。

一时气极抄起一旁的茶盏就朝明净砸去,怒骂道:“混帐东西!我还没死你就如此无法无天,是不是天牢还没有坐够!我们谢家虽然暂时败了,但长幼有序嫡贵庶贱绝不会变,你别以为你就可以翻天!小心我告你忤逆不孝!”

茶盏打在明净身上,泼湿了他的棉袍,再沾上一些茶叶,看起来很狼狈,明净气极,想起锦姝和长生,想起生死难料的大哥,却也只得咽了。

“不孝”二字就是天大的罪行,老夫人“不孝”两个字若真的告到官府,不但能把他从这个家赶出去,还足以毁掉他一生的前途。

他出了口恶气,又不必再担心亲娘被人欺负,出了谢家门当然逍遥自在,但是有嫡祖母和嫡叔父尚在,他这个因为不孝被赶出家门的逆子,是无论如何没有权力带走锦姝的。

而且老夫人绝不会让他带走锦姝以落个不容孙女的口实,明清也从不觉得他自己做错什么,只知道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他如此恨明澈,又对长生不怀好意,若是他只图自己痛快和老夫人吵一架走了,到谁能代替他保护长生和姝儿?

所以他必须忍,为了他在乎的人,没有什么不能忍的,等他能带着锦姝和长生一起走的时候,到那时再出气也不迟。

明净长舒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儿子心疼大哥尚在狱中,又和二哥言语不知,以致一时冲动冒犯二哥,全是明净的错,母亲千万不要气坏身子,就请责罚明净吧!”

说完连连磕头,老夫人见他恭恭敬敬地跪下赔罪,不管内心是不是真的认错,态度却无比诚恳,气略消了些,又想到皇上态度不明,谢家目前这种情况还是安宁一些好,若真闹出什么事被人抓住把柄,说不定火上浇油又带来祸端,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先放过明净的好。

就脸色缓和了些,正准备教训明净让他起来,明清却发觉她有放过明净之意,被打的地方又疼得厉害,就气极败坏地叫嚷:“母亲千万不要饶了这个下贱胚子!明澈是他的兄长,我就不是?我还是嫡兄呢!别听他说的好听,其实早就恨死我们母子呢!让我说打死他算了!要不撵出去也行!让他永世不要踏进我谢家门!”

明净忍下气不语,如果再闹下去被撵,就如了明清的意,他亲眼看到明清对长生并未死心,不过是自己防得严,长生也天天小心翼翼的,才让他没有机会得逞,所以他才如此恨自己,为了留在谢家,说什么也要咽下这一口气。他相信谢家目前这种状态,老夫人是不会让谢家出什么事的。

果然老夫人骂道:“嚷什么嚷?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指手划脚!明净虽忤逆不孝,但也是因为担心你大哥才失态,这番友爱之情可以减轻他的忤逆之罪,所以我才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难道让我为了这点小事赶他出门让天下人唾骂我不容庶子?你别忘了他是你的亲弟弟,谢家如今到了这种地步,男人又剩下你们两个,不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再为这些小事闹来闹去有意思没?没的被奴才们小看!”

骂完见明清还是一付骂骂咧咧气犹未消的样子,暗叹一口气,恨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争气,就挥挥手示意奴才们退下,这才被怒其不争地骂道:“不争气的混帐东西!你看看你象个做兄长的样子吗?明净虽做错了,但他已经求饶了,就该放过他一马才对,偏偏你揪住不放,非要在奴才面前闹一场,你仔细想想成什么体统?”

明净见老夫人无论内心怎么想,表面上却替自己说话,他也不想再和明清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就顺着老夫人的意思说:“二哥,是我乱了长幼之尊,请二歌责罚!不过说句心理话,皇上虽然放我们出狱,但到底放不放过谢家还很难说,说不定就等着我们谢家出什么事,好抓住把柄继续整治,所以二哥对大哥再有气,也要先忍着,等他回来说,不要闹什么事了。这段时间,我们谢家大小应该齐心协力,和和睦睦、安安静静地过日子静等事态变化,千万不可沉不住气呀!”

明清虽然恶习满身,却也是个聪明人,当然想明白了长生的话,却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板着脸依旧骂道:“别以为你自己有多聪明在这讲大道理!又不是傻子,谁不明白现在的事情?我放过你不过是看在母亲的面上,别以为我怕了你!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老夫人神色阴晴未定地打量着明净,没想到他居然看得这样清楚,而自己的亲生的儿子却糊里糊涂的,真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目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谢家的男人中用一些并不是坏事,何况他一个庶子,又抢不走明清的东西,不如拉拢过来反而更好,就是要对付他,有的是手段,用不着如人大张旗鼓地和他一个庶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