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锦姝一定要很多话要和自己说,一定对这件事充满疑虑,自己要好好地开导一番,再教一些宫中的为人处事之道,虽然有皇后娘娘罩着,但会来事了自己也能活得舒坦些。

锦姝年纪虽小历事却多,早已懂得了人情世故,两人一关上房门,她就急急地问:“为什么皇后娘娘会选我做公主的伴读?看姑姑的神情这是一件好事对不对?”

长生安抚地拍拍她的头:“别急,咱们慢慢说,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一件难得的好事,尤其是对你来说。”

说完喂姝儿喝了几口热茶,自己也喝了一盅,拉姝儿在榻上坐定,姝儿方才平静下来,虽然还是不了解前因后果,但长生姑姑是最疼爱她的人,是她最信任的人,只要她说是好事,就没什么可怕的。

看到姝儿情绪平静下来,长生放下心:“皇后娘娘能选中你,真是的一件天大的好事,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这件事对别人也还罢了,但对你却是万分要紧的。

你可曾想起以前在谢家,你爹还没有回来,老夫人利用你要挟你三叔和我的事?因为她是嫡祖母,你没有亲娘,爹又不在,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控制你,决定你的命运。

她若真心疼你还好说,可她对你完全是控制和利用,随时可能为了她们的利益牺牲你,而我和你的三叔,再多么爱你,也无计可施,因为她的身份在那摆着,所以我们才想尽办法带你逃出谢家藏在徐大伯家里,要不是你爹后来回来了,我们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敢露面。

后来你爹与安阳郡主成了亲,安阳郡主又成了你继母,你爹常年不在家,你的命运又完全控制在她的手里。虽然她们并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她们更不会真心真意对你好,但礼法宗义在那摆着,就是我和你三叔也没法子,就是我们委曲求全留在郡主府,也不能保证你完全不受委屈,何况我和你三叔很可能要离开这里。

所以现在对你来说,做伴读是最好的出路,可以摆脱她们的控制。以后你贵为伴读,得皇后娘娘亲自教导前途无量,老夫人和郡主见了你都要客气几分,她们就更不敢再为一己之私利用你了,对不对?”

嫡祖母不疼,继母不亲,这个锦姝自有切身感受,她本就比一般孩子早慧,很快就听明白了长生的话。

“姑姑的话我都听明白了,就是不明白,我也相信姑姑,只要姑姑说好,就一定会好,姑姑放心吧,我会高高兴兴地进宫的。不过姑姑,我还是很怕,我看过许多书,书上的皇后娘娘都很威严,公主都很骄纵,我怕会受气,还怕宫里规矩大会犯错受罚。”

长生把她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姝儿不用怕,你只是千金公主的伴读,大家一起读书而已,又不是做奴才,只要自己小心些,哪里那么可怕?

何况我们大唐的后宫没那么可怕,规矩也没那么严,听说皇后娘娘是个宽厚仁慈之人,千金公主乖巧可爱,又有教养嬷嬷和宫女随时提点你们,我们姝儿又是懂事之人,小错她们不会计较,大错你又不会犯,所以根本不用怕。”

长生是真正这样想的,并非只为哄骗姝儿,大唐风气开化,宫中规矩也要宽松平和的多,做伴读的都是受宠的贵女,肯定会受到特殊的礼遇,姝儿的日子会比在郡主府要舒坦的多,而且眼界也会更加开阔,会结识更多的有层次的人,学到更多有用的知识,又有王妃娘亲罩着,根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在宫中生活八年,深谙后宫规则,又絮絮叨叨地给姝儿讲了在宫中为人处事的一些原则和要注意的事情。

姝儿听了一会神情平和下来,没有那么紧张了:“姑姑,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我懂得了你的意思,你是说我在宫里不必想得太多,我只是千金公主的伴读,除了千金公主不必太在乎其他人的态度,只要不招惹别人就行。

只要我不犯错不犯忌,对公主既要尊敬又要真心把她当好朋友一样对待,对杜小姐不争名不抢利不妒忌她,也不惹她妒忌就行,对不对?”

长生欣慰地笑了:“姝儿真聪明,想得很透彻,我说了那么多,其实也就你这几句,好啦,姑姑现在放心了,我相信姝儿在宫里一定会过得还不错!”

下午时分明净回来了,听说以后先是一惊,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在纪王妃的努力下,姝儿才有此好运的,一切都是长生带来的好运,他们终于不用再为姝儿的前途命运揪心,姝儿也终于要摆脱老夫人和安阳郡主这两个名义上极亲近、实质上无半点真情的长辈了。长生,不仅是他最心爱的妻子,更是他的福星,连他的亲人都跟着受惠。

三人正说着,丫头来说郡主请锦姝小姐前去见她,锦姝救助地看着长生,长生很快明白安阳是什么意思。

她示意别人先出去,笑着安抚姝儿:“别怕,你母亲找你去无非是三个意思,第一是向你示好,让你知道她对你有多好,你爹有多疼你,告诫进了宫不要忘了父母,等以后飞黄腾达了要记着报答父母的恩情,你只需表明诚意并应下就是。

第二,教你一些人情事故,她肯定备了不少进宫后送人的礼物,然后告诉你这些礼物的价值,以及送人的技巧。

这些学会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安阳很懂这个,你好好学就成。

第三,她要告诉你如何与有权的和受宠的交好,送她们厚礼,让她们给皇上吹耳边风说你爹的好话。

这个你要记好了,千万不可随意去做,否则会惹祸上身的。努力与人交好是应该的,用礼物收买人心也没什么,但不应该抱着目的说些不该说的话,你现在还小,顾好自己就行,大人的事不是你能管的,弄不好适得其反。

她说什么你只管应了就是,不必反驳她的话,进宫后不照她说的做就行。或许她还会说别的,你只顾一一应下,回来再告诉姑姑,好不好?”

锦姝很快听懂了长生的话,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很快就要发生很大的变化,以后不必再那么怕继母了。

锦姝走后,安阳又唤来可乐和可喜,细细交待进宫要注意的事。宫里再好,也不是在自己家里,姝儿去了后得好长一段时间适应,刚进宫那段日子就全靠可乐和可喜照顾了,幸好这两个丫头极伶俐懂事,又对姝儿极忠心,有她们跟着去,长生能放一半的心。

安阳与姝儿谈话的时间很长,一直到晚饭前姝儿才回来了,一见长生就趴在她耳边笑嘻嘻地说:“姑姑,全让你给说中了,她叫我去说的就是那几件事,她说我的行礼让你帮着整理,她从明天开始带人出去置办礼物,让我进宫后要给皇后娘娘、嫔妃娘娘和皇子殿下、公主殿下,还有得宠的公公宫女们送礼呢!”

长生扑哧一声笑了,也附耳轻声说:“她让你带上你尽管带上,就照姑姑教的,非送不可的一定要送,能不送的就不送,然后剩下的就留下将来给你做嫁妆。”

长生心里窃喜,以安阳的手笔,给宫里送礼肯定是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贵重礼物,加起来可能是一大笔银子,就算只留下一半将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何况姝儿顶多送出去一小半,这下可赚大了!

第二天,安阳大清早就分别派人给明澈送信,给老夫人报喜,吃过早饭就借口出门了,长生猜她一定是和金侧妃商量这件事去了,这娘俩,凡有半点机会都不会放过,姝儿进宫,她们绝不会去管姝儿适应不适应,她们在乎的只是能不能借此谋得最大的利益。

长生心里有底,也不去管她们,就一心一意给姝儿和可乐可喜收拾行礼,姝儿则按照长生的吩咐,一边努力和碧桃红云熟捻热络,一边努力地学着宫规,因为长生对她说过,学得越扎实懂得越多,就越不会犯低级的错误。

从第三天开始,这件事陆陆续续传了出去,郡主府来了许多前来祝贺的人,比较重要的人来时,安阳就带姝儿一起见客,博得了不少母慈子孝的好名声。

杜如晦的夫人也悄悄上门来与安阳郡主商议进宫的事,并带来了她的四女儿、将要和姝儿一起进宫做伴读的杜芸瑶,让两个孩子提前熟悉,进宫后也好相互照应。见杜芸瑶相貌清秀可人,举止大方谦和,又比姝儿大一岁,和姝儿相处颇有长姐风范,长生再次放下心来,对姝儿进宫后的生活更加放心了。

安阳果真给姝儿准备了许多贵重的礼物,准备做为随身行礼带进宫去。五天后,到了姝儿进宫的日子,一切准备就绪,安阳大清早就换上华贵无比的郡主朝服,带着姝儿进宫去了。

长生的心总算放了下了,因为她知道,王妃亲娘只所以这么急着安排姝儿进宫,是因为她的身份已经差不多查清了,快到要向外宣布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431章、万事俱备

送走了安阳和姝儿后,长生虽然对纪王妃的安排很满意,也相信这对姝儿目前来说是一个极好的去处,但她毕竟是一个小女孩,要一个人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生活,难免处处小心谨慎,生活上也会有很多不便,心里还是很难受。

明净和她的心情一模一样,揽着她安慰说:“别担心了,纪母妃派人捎话给我,说让我们尽可放下心来,皇后娘娘和千金公主都极好相处,安排服侍姝儿和杜小姐的人都是忠心妥贴之人,会把姝儿照顾的好好的,还说等你的身份被确认后就要带我们进宫拜见皇上和皇后,到时会安排我们见姝儿,以后会还想法子让你常常进宫看姝儿的,有母妃为我们谋划,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长生很为纪王妃的细心妥贴感动,有些哽咽地说:“我不是不放心,只是心疼她那么小的年纪本应无忧无虑地长在亲人身边,却不得不拘着性子去宫里,那地方再好,也比不得家里畅快。”

明净劝慰道:“虽然不比在我们身边任性畅快,却比在郡主府和谢宅要强得多,你就放心吧,有母妃安排还能不好?去晋阳查证你身份的人这一两天就要回来了,我们在这里也住不了几天了,接下来有许多事还要做,你会忙死的,先不要担心这个好吗?你这几天害喜颇为厉害,要顾好身子。”

长生点点头,提起肚子里的那块血肉,甜甜地笑了,虽然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很多,但她的生活毕竟是越来越好,所有的艰难很快就要过去了,她将要面对的是如霞似锦蜜里调油一般的人生。姝儿已经进了宫,心头的大石头搬掉,进宫认亲和入宗谱的事情还得几天,趁这几日还有空闲,两人决定明天去看周大娘和太姨娘。

午饭后,一个谢宅的老奴带着新买的长随急匆匆地赶来了,带来了老夫人的亲笔信,说是老夫人得知大小姐进宫做伴读的事后非常欣喜,亲自带着二爷和二夫人等人去老太爷坟前告慰他,嘱咐大小姐不要辜负皇上和皇后的厚爱,好好服侍公主,谋个好前程光宗耀祖。

长生很是无语,一个小女孩,被名誉上的祖母和母亲为了各自的利益控制利用,现在稍有个好点的去处,以后得小心翼翼地活着,前途如何未料,自己能过得舒心点已是不易,哪里有能力去光宗耀祖?对这些人,她真的不想多说半句。

不过大礼上可不能失,明净很是对这名老奴夸赞了一番,给了厚赏,让人带下去吃饭歇息,等见过郡主再做安排。

半下午安阳兴高采烈地从宫里回来,说是皇后娘娘留了午饭,她与皇后娘娘、千金公主、杜芸瑶小姐和姝儿一起吃的午饭。

长生极想知道皇后见了姝儿到底喜不喜欢她,千金公主与姝儿相处如何,可安阳象是故意让她着急一般,一直在说中午都吃的什么,皇后娘娘的赐宴有多丰盛,姝儿和杜小姐住的配殿有多华丽舒适,就是不说姝儿的情形。

长生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安阳大概觉得把长生折腾得差不多了,明净已经很不耐烦了,方才言归正转:“三弟和弟妹就放心吧,咱们姝儿就是讨人喜欢,举止行礼有模有样,说话伶俐讨喜,皇后一见就喜欢的不行,又投千金公主的缘份,开始还有些怕生,等一顿饭后,就和公主、杜小姐象亲姐妹一样了,咱家有个好女儿呀,郡马若知道不知有多高兴!”

听说老夫人派家奴送信来贺,安阳鄙夷地说:“要得小辈孝敬,做长辈也得先有个长辈样子呀!家里又不是没有走得动的主子,这么大的事居然派个家奴来道喜?一个奴才哪配见我,弟弟和弟妹见了就算了,派人赏十两银子,明天让让他回去,弟妹替我看看老夫人的来信,并替我回封信带回去,别说让人说我不孝敬!”

小事一桩长生点头应了,提出明天要回蒋家别院看看娘亲,方便的话陪她上街转转,安阳明白姝儿成了伴读,已经不能靠此再控制明净和长生,不如听母妃的话与他俩好好相处,一口就答应了,吩咐管家备上厚礼让长生带回去。

那天明净和周大娘由徐大伯徐大娘陪着一起去施家为金花相看亲事,他觉得各方面都不错,堪称良配,周大娘更是极满意,约定十天后文定,半个月后让施公子带着媒人跟着她回云州提亲并商定成亲的吉日,明天回去刚好与娘亲商量一下细节。

第二天两人早早就到了蒋家别院,金花因为亲事就要遂心了,故作矜持中掩不住满脸的喜气,怕长生笑她,赶紧借口去帮太姨娘做小孩衣服躲开了。

周大娘看到长生走了些时日气色还好,没见憔悴之色,神色间又尽是喜气,这才放下心来。她没有看到姝儿,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带着锦姝小姐?老把孩子拘在家里做什么?郡主不让吗?她若这么拘着姝儿,你们以后分开另住了可如何是好?”

不等长生回答,明净笑着说:“岳母放心,姝儿不安排好,我们如何能放心离开郡主府?”

然后一五一十说了姝儿进宫做伴读的事,周大娘先是高兴,姝儿终于不用受别人的控制了,长生以后也不会被安阳要挟了,后来一听不是皇后就是公主,又担心极了,在她们的眼里,平时乡里一个里正就牛的不得了,县太爷更是土皇上一般的人物,那皇后和公主之类不知有多厉害,姝儿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因为犯错被罚?

长生连忙安慰她,又是好一番解释和保证,周大娘方才放下心来,感激地说:“王妃待你真好,把什么都想到了,你可不能再那么生分,再这样下去会伤人心的,记住没?你放心,娘才不会因为你和王妃亲一点心里就不痛快,你们本就是亲骨肉,血浓于水,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我总要回乡的,这里再好我也不习惯,等我回乡后,你可要和王妃长来长往,象对我一样对她,知道没?”

长生伏在她的肩上连连点头,明净怕她不自在,连忙把话差开,三个人就金花的亲事和回乡之事商量起了细节。(未完待续。)

第432章、认亲闹剧

傍晚时分两人回到郡主府,得知安阳还没有回家,估计要在淮安王府吃过晚饭才回来,因长生有孕饿不得,明净就吩咐厨房传膳。刚吃了几口,管家慌忙来报:“三爷!三夫人!王爷、王妃、金侧妃和郡主一起回来了!正在朝阳堂等着,让三爷和三夫人快过去!”

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郡主和金侧妃看起来很生气,象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王爷和王妃却很高兴,三爷和三夫人快过去吧!”

长生和明净相视一眼,正式相认的这一刻就要来了,原来以为还得一两天,没想到这么快,看来母妃是一刻也等不得了,等会有的闹腾。

正欲吩咐丫头递上巾子擦嘴,明净按住她:“等会有得闹腾,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你有身子当不得饿,王爷和王妃都是自己人,会体谅你的,不用着急,再吃一些过去。”

长生点点头,她现在吃东西挑得很,饿了会头晕目眩,吃太饱又会腹胀恶心,若这会空着肚子过去,等会肯定支持不住,就不管不顾继续吃起来。

管家急得欲催,明净淡淡地说:“有我顶着你怕什么?我说等的就等的!你现在过去,就说三夫人有了身子,饿不得,吃饱了就过去!”

管家知道明净一向敢做敢当,只好应了去回话,两人继续吃起饭来。姝儿进宫后,安阳好事做到底,允许已经发还了卖身契的维妮姐妹俩服侍长生,反正明澈已把她们许配给墨儿和砚儿,她不想让明澈不快。小维和小妮看到长生和明净居然不把淮安王和王妃当回事,这不是要大祸临头吗?顿时急得上前要劝,明净摆摆手:“不用急,没事!”两人面面相觑,只好忍住。

当然,两人也没有磨蹭,很快就吃完了,略漱洗净了面就去了郡主府自家人聚集议事的朝阳堂,此时天色已擦黑。

朝阳堂很快就到了,刚走到门口,就听的安阳高声说:“还没当郡主就这么大架子?一个乡下野丫头还真以为自己是郡主?让我们就在这等她吃饭,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管家,再去喊她们过来!这次拉也要拉过来!”

守门的丫头正欲通传,被明净一记眼风吓得唯唯诺诺地退下,紧接着金侧妃阴阳怪气地说:“到底是不是王爷的女儿还没证实呢,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王妃也真是的,王爷的女儿哪个不尊你一声嫡母,偏要去认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瞧瞧,什么教养,好意思让长辈这样等着?”

然后是“砰”地一声,淮安王把茶盏摔到地上怒喝:“够了!住口!从知道实情到现在,你们母女先是象市井泼妇一样侮辱谩骂,然后又和尖酸刁妇一样满口讥讽,本王劝了整整一天下午,本以为你们想通了,谁知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又出言侮辱讥讽!本王的嫡长女,岂容你们一个妾室一个庶女如此不敬?明天皇后娘娘就会传她入宫,后天就入宗谱,你们母女俩再如此做,不用本王有所做为,宗人府就会治你们的罪!”

金侧妃顿时又哭又骂地说:“好好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王爷弃多年的夫妻父女情份不顾,竟如此对待我们母女!安阳好好一个嫡女成了庶女,妾身一个堂堂的侧妃成了妾室,若传出去,世人如何看待王爷?我们母女还有什么脸面?这淮安王府还有我们母子三个的活路吗?王爷不若休了妾身,把我们母子三个赶出府算了!”

淮安王气得指的她:“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本王的女儿在外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们母女竟如此容不下她!好好好,你们要走就走,本王绝不拦着你们!”

金侧妃一把抱住正欲出声的安阳抱头哭起来:“可怜的孩子,本以为王爷最疼你,却抵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他这是想逼死我们母女俩好给那野丫头腾地方呀!罢罢罢,我们也不等人家赶出去了,这会就回府和安怀一起去死算了!

淮安王顿时心软下来,神情中很是尴尬和不舍,长生很是鄙视,看来这个爹虽算不上渣爹,但也别指望他会为自己撑腰,只要安阳母女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他就没辙了。

一时僵持下来,纪王妃轻轻地说:“这些年我身子不好,所以才让妹妹主持中馈,难道妾室主持中馈就能变成妻?别说妹妹是侧妃,就是堂堂的贵妃也只是个妾,难道我们大唐的男人还有双妻之说?安阳不是本妃所生,亦没有过在本妃名下,怎可算是嫡女?只不过我那可怜的女儿没有福气长在亲生父母膝下,才她当做嫡女养,却并不等于她就是嫡女,难道我的女儿一辈子不回来,她就变成嫡女了?妹妹就变成正室了?妹妹何不查查宗谱,看看上面怎么记的?侧妃,也不过是能入宗谱的妾室而已!”

金侧妃和安阳一下子脸色苍白,却呆呆地无法反驳纪王妃的话,淮安王钦佩而神情复杂的看了纪王妃一眼,既佩服她一番有理有据的话震住了场面,又觉得她说的太直白让自己的宠妃和爱女难堪了,看到金侧妃和安阳大受打击的样子,眼里更加不忍了,想安慰她们却当着众人的面说不出口。

长生全看在眼里,对自己的亲娘越发敬佩和心疼,也看明白了,淮安王虽然也是真心疼爱自己,却比不过对金侧妃和安阳的喜爱,关键时刻还是向着她们说话的。她下定决心,对于这个没有什么感情的娘家,她不能避退三里,该争取的一定要争取!

正准备拉着明净跨进去,金侧妃却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王爷!安阳一直是你最疼爱的女儿,虽然没有嫡女的名分,可谁不知她是淮安王最喜爱的女儿,谁会计较她的庶出身份,如今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硬要充嫡女,让安阳情何以堪?妾身这些年为王爷生儿育女辛苦操劳就落得如此下场吗?

“砰”地一声,纪王妃把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站起来怒斥到:“什么叫落得什么下场?这些年本妃对你们还不够宽容吗?王爷对你们还不够好吗?别拿生儿育女当功劳,哪个女人不生儿育女?想为王爷生儿育女的女人多了去!长生的身份不但王爷派人查证过了,皇上也派人查证过了,已经证实她千真万确就是本妃的女儿,你们母女非要口口声声说她是野丫头,是执疑本妃和王爷,还是执疑皇上?”

这下连淮安王也觉得金侧妃和安阳太过份太不容人,不快地说:“本王的女儿从生下来就流落在外,难道不该认祖归宗?你看看你都闹成什么样子?传出去本王的脸往哪搁?还不快起来收拾收拾!”

金侧妃一看淮安王真的生气,既不甘又有些害怕,却因得宠多年又拉不下脸服软,迟疑间,纪王妃余怒未消地说:“王爷和本妃亲生的女儿回来了,本是一件大喜事,就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万分高兴,为什么你们要又哭又闹出言相伤?可怜她在母腹中就因为家逢祸事差点丧命,上天保佑让她逃出一条命来,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以认祖归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容不下她?这些年来,你们锦衣玉食享尽人间荣华富贵,我那可怜的女儿受的什么罪?妹妹身为她的庶母,安阳身为她的亲妹妹,难道都希望她年幼早夭或者永不认祖归宗?”

长生和明净相视而笑,几乎要为纪王妃喝采了,没想到看起来温婉秀雅的纪王妃发起威来这样厉害,而且针针见血,把安阳母女的恶毒和妒恨揭露得清清楚楚,看她们还装不!

淮安王终于开始直视这个问题了,金侧妃和安阳的一而再、再而三终于让他彻底失望了,他齿冷地问:“难道你们真的就如此容不下本王的亲生女儿?非要让她在外流落多年还不能认祖归宗?我告诉你们俩,无论你们承认不承认,长生都是本王和王妃嫡亲的女儿!是安阳的嫡长姐,是我淮安王府的嫡长女,这一点就连皇上和皇后都无可质疑!好了,你们母女俩若不肯认,就都留在这里吧,我和王妃带长生和明净回去!”

金侧妃倒吸一口凉气,方才觉得自己刚才做的太明显,惹得淮安王不快,当然最主要的是纪王氏这个下贱的女人今天居然第一次出口教训她诬蔑她,让她在王爷面前丢了人!

她忍住内心的恨意,捏了下安阳的手,然后擦了擦眼睛,装作害怕和委屈的样子说:“王爷这是怎么呢?若真是王爷的亲女儿,妾身怎能不认?皇上都承认了,妾身哪敢质疑呢?只是觉得长生不懂规矩,哪有长辈在这等着,她却在吃饭的道理?何况这是王爷和王妃是第一次正式见她,所以妾身一时气愤才失言了,王爷和王妃勿怪呀!”

长生暗骂这女人太卑鄙歹毒,明明是她们母女因嫉恨不容人,偏偏要推到别人身上!哪能让她如此诬蔑自己,更不能眼看着母妃一个人孤军作战,她拉着明净一步跨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433章、嫡庶之争

长生一进来,纪王妃就激动地说:“好孩子,这下好了,宗室派去查证你身份的回来了,确认你千真万确就是我和王爷亲生的女儿,是我们淮安王府的嫡长女,从今往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从今天开始要真正改口啦,快过来见过父王和母妃,母妃带你们小两口回王府去!”

淮安王也高兴地说:“是啊,你母妃说的对,以后不许再生分了,明天父王带你进宫见皇后娘娘,皇上如果有空也会见你的,后天就要入宗谱,入了宗谱很快就要册封了,以后你就是淮安王府的嫡长女,看谁还敢不服!”

说完狠狠地瞪了金侧妃和安阳一眼,看来长生是听到了金侧妃刚才一番话,不知她心里做何感想?这是她第一次身份得到证实与亲人相见,是一桩喜事,却是在番情形下,让人心里如何能痛快?

长生神色平静,似是没有听见金侧妃的话,上前大大方方地喊了声:“父王!母妃!”就要下跪行大礼,明净着急地拉住她:“娘子跪不得!仔细身子!还是为夫替你多磕几个头吧!”

不等淮安王出声,纪王妃着急地说:“这孩子,全都是自己人,你有了身子,跪什么跪?还不快过来坐在母妃身边来!”

长生却坚决地说:“这是长生第一次以女儿的身份给父王和母妃行大礼,一定要跪!免得让人说长生没教养!”

说完不顾淮安王和纪王妃的反对,坚持拉着明净行了三跪九磕大礼,纪王妃含泪受了礼,却是担心的不得了,生怕长生有个闪失,淮安王又心疼又羞愧,狠狠地瞪了金侧妃一眼,若不是她们不容人,出口伤人被长生听见,她何至于怀着身子非要给自己的亲生父母行大礼吗?弄得自家骨肉比外人还生分。

金侧妃挑唆不成,反被淮安王迁怒,差点被一口气给憋死,偏偏长生走过来,装作不懂事的样子说:“父王,第一次正式见面,女儿该给金母妃行什么礼?”

淮安王见金侧妃步步相逼,处处出言相欺,而长生却举止大度有仪,言语对金侧妃满是敬意,更加气金侧妃妒忌小气不顾大局,没好气地说:“她不过一个妾室,哪里当得起你一个嫡长女的大礼!你有身子且先坐下,礼不行也罢!”

金侧妃差点气晕过去,安阳正欲发作,长生却恭恭敬敬地说:“父王虽是如此说,但长生不敢失仪!侧妃娘娘好歹是长生的庶母!”

说完礼数周全地朝金侧妃行了平礼:“长生一直流落在外,与亲人生疏,不懂王府规矩,难免有不周之处,还望金母妃多多包涵!”

按说金侧妃虽只是个贵妾,却是经皇家册封过的侧妃,自然不是一般的妾室可比,长生见她应行全礼,金侧妃只需侧过身受半礼就成,如今生被淮安王降成了平礼,也就是说以后长生在淮安王府和金侧妃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长生不等她发作出来,又屈身歉意地说:“刚才管家来传,长生知道父王和母妃来了,心里万分激动,长生盼这一刻已经很久,本要立即就过来,安阳郡主可能已给金母妃说过我有身孕的事,如今最是当不得饿,一饿就头晕目眩,生怕见了父王母妃一激动失态反让父王和母妃担心,只好再吃又两口菜方才过来给父王、母妃和金母妃行礼。金母妃也是生养过儿女的人,必是懂得这些的,还望金母妃见谅!”

说完轻盈盈福了身,看着长生仪态万方言谈谦和的样子,金侧妃一口气憋在心里,却怎么也发作不出来,淮安王更加看她不顺眼了,心想你也是生儿育女的人,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家有孕的不方便,偏生还和长生过意不去,难得她一口一个母妃母妃的,你也当得起!

长生却已经走到安阳面前,有些羞怯和为难地看向淮安王说:“父王,女儿愚钝,不知该如何称呼郡主,按说她还是女儿的夫家大嫂!”

淮安王毫不犹豫地说:“她是你夫家大嫂不假,可你更是她娘家的嫡长姐,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安阳,还不快过来给你大姐行礼!”

安阳自懂事以来,还是第一次被父王如此训斥,也是第一次看到母妃如此憋屈,本来早就要发作,却一直被金侧妃死死拉着,心里都快恨死长生了,见父王居然真的让自己给长生行礼,一腔怒火顿时发作,口不择言地骂道:“让我给她行礼?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给我做丫头都嫌她下贱,居然让我尊她为嫡长姐,她也配!”

明净怒极,正欲上前理论,“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安阳脸上,众人皆惊呆了,这可是淮王安平生第一次狠狠地打了安阳这块心头肉,虽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觉得安阳实在欠揍,却都没想她会真的挨揍。

“你太让父王失望了!整整一个下午我是怎么劝说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她可是你嫡亲的姐姐,好不容易才回家了,你一口一个野女人,一个一个下贱,你怎可如此出言相欺你的亲姐姐?我平时惯你太过,竟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伦亲情,罢罢罢,你若不肯认这个姐姐,索性连我这个爹也不要认了!”

金侧妃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安阳委屈惊慌莫名的样子,心疼极了,却不敢再造次,上前拿开安阳的手,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泪如雨下:“王爷是她的亲爹,她惹怒了王爷,自然打得骂得,可王爷不该下手这么重呀,你看看,脸肿成啥了,王爷怎么下得了手呀!都是王爷平时太宠着惯坏了她,如今又受不了下重手打她,让妾身情何以堪呀!”

安阳“哇”地一声哭了,淮安王满脸的后悔和心疼,气恼地摔了摔手,想上前查看安阳脸上的掌痕,却当着众人面拉不下脸,一时间进退两难。

长生心里暗自冷笑,倒好象因为自己这个外人让淮安王的宠妾爱女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看人家一家三口情深意重的样子,自己和母妃全成了多余的,难怪母妃这些年心灰意冷诸事不问。

她装作焦急的样子上前:“父王,快看看妹妹脸上的伤吧,可别打坏了她!她认不认我这个姐姐无所谓,切不可因此打伤了妹妹!快看看要不要传大夫来?”

淮安王这才好意思上前察看安阳脸上的伤情,心里暗暗感激长生善解人意,越发觉得安阳不懂事,金侧妃一看长生又得了好,心里更恨,脸上却愈发感激:“还是长生姑娘懂事!”

长生看着安阳狼狈的样子,心里很是解气,嘴上却谦虚着:“金母妃过奖了,安阳妹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她会想通的,会认我这个姐姐的!”然后装作关心的样子查看安阳红肿的脸,安阳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燃起来:“谁要你假惺惺地关心?从小到大,父王一直视我为掌上明珠,从未说过我一句重话,更别说打我,都是因为你!”

说完伸手去推长生,一直在一旁小心呵护的明净眼疾手快,一把把长生拉到怀里,然后怒视着安阳:“因为你是我的大嫂我才忍让几分,要不然我就早对你不客气了!你这个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明知长生有了身孕还动手推她!”

淮安王也看到刚才安阳想推长生,顿时觉得这个女儿太让她失望了,正待发作,金侧妃一看形势不对一把拉安阳朝纪王妃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姐姐见谅!安阳是你膝下长大的,姐姐深知她的性情,她一向深得姐姐和王爷疼爱,被惯得任性了些,哪里会有歹毒的心思去害自家姐妹?不过小孩子家担心王爷有了这个女儿就不疼她了,所以说些气话罢了,推长生也不过是无心之举,姐姐是她的嫡母,她有不对的地方,尽可打得骂得,千万不可当真!”

纪王妃一看金侧妃又使出以往在府里惯用的、无往不胜的手段,顿时气得说:“好好好,你们闹腾吧,不过是我女儿回家这点事,看你们能闹成什么样!”

长生暗赞金侧妃就是厉害,在关键时候反应够快,轻轻几句化解了所有的尴尬和不是,安阳的嫉恨和歹毒成了小孩子家争宠,纪王妃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了,要不然就是跟晚辈过不去,自己刚认下这个爹,还没取得他真正的信任和喜爱,可别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先给娘亲带了灾。

她上前使劲拉金侧妃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金母妃,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长生的身份得到证实,在外流落多年有幸认祖归宗而已,本来还以为一件幸事,却没想到让金母妃和妹妹受了这么多委屈!妹妹推长生本是无心之举却让大家如此误会她,原来都是长生的不是,只顾着自己高兴,却没有顾及金母妃和妹妹的感受,若是因为长生影响一家和睦,那就是天大的罪过,这个亲不认也罢,反正长生这么多年在外流落惯了,多大的苦都能吃!”

淮安王的怒气再次被成功挑起:“本王且看谁敢拦着不许本王的女儿认亲?”(未完待续。)

第434章、姐妹情深

纪王妃忍无可忍站起来怒道:“本妃一直对你们母女诸多忍让,这些年淮安王府几乎成了你们的天下,没想到本妃的女儿刚找回来,你们就如此不容于她,安阳还是长生的夫家大嫂呢!王爷你评评理,若是淮安王府容不下我们,我就和他们小两口去城外庄子住算了,免得长生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反而不得安宁!”

说完拉起长生的手:“走,既然淮安王府容不下咱们母女,咱就和明净一起离开这里,母妃在城外还有一处私产庄子,虽然小些却也住得下,免得在这里碍了别人的事!”

金侧妃一看又要惹淮安王不快,慌忙拉着安阳朝纪王妃跪下苦苦哀求:“若是姐姐因一时之气离家,让妹妹母子三人以后如何自处?还有皇上那里王爷怎么交待的过去?长生本就是安阳嫡亲的长姐,她如何敢不认?

纪王妃顿时气得说:“好好好,本妃和女儿留也留不得,走也走不得,认亲你们不许,不认亲你们又说本妃让王爷为难,你们闹腾吧,看你们能把本妃母女俩如何?实在不行本妃就陪长生回云州乡下去种田,反正这孩子从小就苦惯了,就留你们母子仨在王府享受荣华富贵吧!”

淮安王越发觉得金侧妃和安阳简直不可理喻,认亲是一件多好的事,却被她们闹得象是大祸临头了,顿时怒道:“你们俩给我起来!又哭又跪的做什么?本来好好的一件事,谁不知道还以为家里招了大祸!除了安阳都跟我回家,明天还要带长生去见皇上和皇后娘娘,谁再闹,逐出王府永不许进门!”

金侧妃简直要恨死长生,本来差点把事全推到纪王妃身上,长生轻轻几句话又全弄反了,这个小贱人真是不可小觑!一看淮安王真的生气了,她不敢再闹腾,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害怕而乞怜地看向淮安王:“王爷,安阳这么任性还不都是王爷惯坏的,现在受不了又怪妾身!妾身也是心疼王爷的宝贝女儿才失态嘛!”

这么大年纪还当着小辈的面明目张胆的撒娇撒痴,长生看到明净一付被麻翻的表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看惯这一幕的纪王妃则面无表情,淮安王显然又受用又尴尬,忍不住厚着脸皮安慰到:“好了好了,谁怪你了?别闹了,一起回府吧!”

安阳仿佛才想起母妃平时教的,赶紧也随着站起来,含着泪痕咬着嘴唇低头不语,一付受尽委屈的小可怜样子,毕竟是从小疼大的女儿,淮安王想斥责却不忍心,咳了一声说:“好了,好了,你也是嫁出去的女儿,为父不好太过管教,你夫君不在,你管好家业照顾好自己就行,娘家的事别瞎操心了,去,给你母妃和姐姐道个歉,我们这就走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长生哪里肯给她卖好的机会,上门拉住安阳的手抢先说:“妹妹受了委屈,道歉就不必了,我想妹妹不能接受我这个姐姐只是暂时的,她刚才推我肯定是无意的,用不了多久必定和我姐妹情深,何况我们本就是亲妯娌!你说是吧,安阳妹妹?”

说完定定地看着安阳,满脸诚恳的笑意,淮安王捋须笑道:“长生到底是姐姐懂事些,你说的很对,安阳不许再闹小孩子脾气,你们既是亲姐妹,又是亲妯娌,以后好好相处,互相扶持才是正理,明晚家里举行团圆晚宴,你早早打扮好过来!”

安阳想发作想生气想痛斥一番,却有心无力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敢再闹腾,只好沉默不语,金侧妃见安阳犟着不肯向淮安王讨好卖乖,风头全被长生占了,干着急没办法,淮安王无奈,还好安阳虽不肯道歉也不再闹腾,索性装糊涂不再理会。

长生朝纪王妃使个眼色,然后恳切地对淮安王说:“父王别光顾着怪妹妹了,妹妹也有她的委屈。本来长生没有出现时,妹妹是淮安王府金贵的嫡长女,我一出现妹妹立即成了庶出,搁谁都受不了,妹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应该的。长生深知嫡庶差别之大,若因我让妹妹由嫡女变成庶女,我实在难以心安,不如把妹妹过继在母妃名下如何?这样妹妹就成了嫡女,与我就成了真正嫡亲的姐妹,父王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