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几个人却都没有睡意,明澈和明净显然对长生所描绘的世界十分感兴趣,又细细地问了许多,包括简化的汉字和学习的课业分类。

明澈还特别问了那个时代的武器,长生对那个一向不感兴趣,也根本不懂,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又担心吓到人,没敢讲太过先进的飞机核弹航母之类的,只讲了冷兵器和火器的区别的,已经让明澈十分神往了。

长生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明澈可别真的把火器给研究出来了,每个历史阶段都有它的发展进程,她可不想改变历史,不过想来现在的生产力那么低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未完待续。)

第513章、如愿以偿

从皇庄回京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二了,其间纪王妃实在想念女儿和外孙,曾带着锦姝来看望过他们一次,带来了一些淮安王府的消息。

在她和罗姨娘不懈地努力下,淮安王已经查清了安和的生母韩姬当年是被人冤枉的,而幕后操纵者就是金侧妃。

还查出她这些年为了给安怀请封世子铺路,对安平安和所做下的各种令人发指的事,这一次人证物证俱全,淮安王大怒,要请旨褫夺金氏的侧妃身份,并把她交给宗正寺府治罪,还是纪王妃力劝了下来。

因为安怀已经与世子之位无缘,所以不能把金侧妃逼的太狠,免得她破罐子破摔做出什么两败俱伤的事,何况还要顾及安阳和安怀的脸面,还有皇上即将起用的明澈,不能让他们颜面尽损。

就提出让她以后以养病的名誉长住王府后院一处偏僻的宅子,生活待遇依旧,派人精心服侍并严加看管,除了淮安王、纪王妃和一双儿女,不许她再接触任何人,就连以后的祭祖和家宴都不许参加。

安阳在明澈的影响下,已经越来越明事理,也意识到了母妃做下的是什么事,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嫡母的大度宽容,对此真心感激,也和长生越发亲厚起来。

明澈只能一个月回来几天,她因为身孕不能参加宴饮游乐,闲来无事就来公主府看望小锦媛,向长生请教孕产之事,长生和明净看到了她的改变,待她也有了几分真心。

淮安王已经认识到了安怀的性格只适合做个富贵闲人而已,如果让他继承淮安王府,根本守不住家业,还可能招来祸患。

他没有嫡子,决定遵循正统请封庶长子,立安平为王府的继承人,皇恩浩荡风光无两的淮安王府需要安平那种隐忍平和周全谨慎的性子。

何况安平在春闱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国子学,成了大唐开国后李氏宗室中第一个考入国子学的人,一时间各种艳羡奉承,让淮安王走路都脚下生风。

国子学入学极难,出身、才学、品德必须样样皆优,只要考进去,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仕途的大门,就是将来不继承淮安王府,他也足可自立了。

只可惜安平是宗亲,还要请封世子,不能参加科考,他这一辈子在读书上最大的成就是考入国子学,考入国子学只是他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实力和才学而已,证明他并非木讷迟钝之人。

不但宗正寺卿李颐高兴地开了宗祠告慰李氏先祖,就连李世民都召见了他,嘱咐他继续用功,不可浮躁,将来好好为朝廷效力,不要只做富贵闲王。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淮安王不立安平为世子也不行,请纪王妃来时,请封世子的奏折已经呈上去,只待宗正寺查过安平的身份和品行没有什么问题后,很快就会批下来。

决定与建成一党尽释前嫌的李世民也终于过问起安平的亲事,说是太上皇赐下的婚事,要由礼部操办,不能坠了李氏宗亲的名声。

那段时间纪王氏恰好闲着,就亲手操办了嫁娶之事,聘礼已经送去了赵家,赵家也开始正式准备嫁妆,已经派人丈量了房间准备打家俱,只等到赵冰清及笄后就出嫁。

长生既为安平高兴,也为赵冰清高兴,俩人不但是真正的才子配佳人,还性情互补,诺大的淮安王府也需要赵冰清那样聪慧大方的姑娘来做宗妇。

纪王妃还说韩姬已经被接回了淮安王府,她这些年在庄子上虽然受了很多苦,可因为有安和这个念想,所以一直咬着牙坚持了下来,也终于等到洗净冤屈和儿子团聚的一天。

淮安王对如花似玉的新宠罗姨娘迷恋正炽,当然不会再宠爱沧桑憔悴青春不在的韩姬。

却把好多私房偷偷给了她将来给安和做家底,又承诺以后给安和谋个好前程,算是弥补一些愧疚之意,纪王妃也承诺将来给安和定亲时一定要让她把关。

韩姬早已看透了男人如同过眼烟云一般的恩宠,只要守着儿子就心满意足,对洗清她冤屈并对安和疼爱有加的纪王妃感激零涕,也听从纪王妃的劝告放下仇恨,不再想着报复金侧妃,决定以后好好陪着儿子过日子。

长生觉得真是诸事遂心,除了必须回京。

要不是纪王妃一再催促她回京过中秋,要不是她还得参加中秋宫宴,要不是维妮姐妹俩的嫁期定在八月下旬,长生简直都乐不思蜀了。

维妮姐妹俩早就和砚儿墨儿定下了亲事,小维许给了年岁较长的砚儿,小妮许给了墨儿,只是以前他们俩一直被明澈和明净派去做各种重要的事情,所以婚期才一直拖下来。

如今他们的事情基本料理结束了,长生才正式提起了这桩亲事。

成亲的时候,明澈给砚儿赐下了离郡主府不远的宅子,明净也给墨儿赐下了离公主府很近的宅子,长生还给两个人都陪送了丰厚的嫁妆和得用的奴才,简直比普通殷实人家嫁女儿还要风光,直让人羡慕不已。

皇庄有公主府的舒适安逸,却没有公主府的各种琐事,不用应付那些时时上门交好拉关系的亲友族人,也不需要参加那么多的喜宴、寿宴、洗三宴、满月宴、乔迁宴、升迁宴、琼林宴等各种各样名目繁多讲究极大的宴席。

她们一家三口毫无干扰地厮守在一起,小锦媛健康成长,越来越乖萌可爱,长生觉得这段时间简直是她穿过来后最充实最快乐也最轻松的时光。

只可惜,她们还是不得不回来了,好在明净答应她秋季去西山的庄子上看红叶,冬季去临潼的庄子上泡温泉。

直让长生想到了温泉水滑洗腻脂,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杨贵妃,忍不住把这段不久以后要发生的旷世不伦之恋讲给明净听,直让明净半晌无语,直说福祸旦夕前路难测,得快活时须快活。

中秋节,明净和长生抱着小锦媛,明澈带着姝儿和怀孕的安阳一起回了祖宅拜见嫡母告祭父亲。

得到爵位和祖产的老夫人心满意足,日子惬意又富贵,看着十分的雍容慈祥。

亲儿子袭了爵,亲孙子成了世子,又有成紫玉和李姨娘帮着打理庶务,其余两位嫡子又各有出息,孙子孙女得她亲自教养也越来越懂事,她在武功郡又恢复了以往在贵妇官眷中众星捧月的地位,整个人看着都年轻精神了许多。

这一次中秋节,赶在长子和三子两家人回来前,她就已经把衣食住行安排的十分妥贴周到。

对襁褓中的小锦媛表现出十分的喜爱,把她嫁妆中压箱底的一件玉佩都送给了小锦媛,对怀孕的安阳安排人照顾的十分周到,生怕她有半点不适,中秋节早上又亲自去家祠告祭丈夫,真象是谢家子孙嫡亲的母亲和祖母一样。

对长生来说,她只要能做好表面上的功夫就行,就象她们一样,何尝也不是表面功夫,谢家需要表面上的母慈子孝阖家和睦,维持住这个虚名就行,何况她相信老夫人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李春桑一直没有明澈面前露面,其他人去告祭祖宗时,怀了孕的安阳不便前去,她方才装扮十分的老气横秋去给安阳磕了头,并送上了亲手做的鞋袜和小衣服等物,领了安阳的厚赏之后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直到明澈走后方才露面。

成紫玉越发娇媚迷人,隐隐地有了几分当家夫人的派头,气度稳稳地压了林心慧一头。对平空得来的儿子谢锦章十分疼爱,把他养的又健康又活泼,这一次也收了不少价值不菲的见面礼。

而林心慧虽然打扮的十分华贵,却神色黯淡沉默寡言,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样子,饭桌上也只是用心照顾小锦娘,其余好象什么也不在乎了。

李春桑送来的消息,明清虽然不再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纳人,却时时流连青楼楚馆包头牌捧戏子养外室,作派和以前一模一样,就是回到家中也只和爱妾成紫玉在一起,连带对那个平空冒出来的儿子谢锦章也多了几分喜爱。

根本不理会林心慧这个发妻,两人简直形同陌路,还用她见不得人的身份把她拿捏的死死的,林心慧现在除了嫁妆就只剩下一双儿发可以依仗了。

这个女人曾经为了明清不顾一切,却也仅仅享受了新婚时短短几个月的幸福甜蜜,很快明清就露出了薄情狡诈贪婪好色的本性,两人几乎吵闹打骂了半辈子。

谢承忠为她连命都付出了,她能有今日富贵安稳的生活,应该十分的庆幸,希望她能知道取舍,不要再出什么妖蛾子,否则最终受害的是她自己,还会牵连无辜一双儿女。

谢明清表面上对明澈表现的十分恭敬感激,对明净也十分友爱周到,看向长生的目光也收敛了许多,只是眼睑无力脚步虚浮的样子,明显是酒色财气过度,似乎要把谢家被抄后亏欠的都要补回来。

他曾为了把安阳从谢家逼走,卖力地演出了一场苦追安阳痴迷不已的戏码,安阳见了他一直都是退避三舍,除非不得已,有明清在的场合她基本不露面,也根本不想在祖宅多留,因此中秋节刚过,两家人就返回京城了。(未完待续。)

第514章、惊闻恶耗

中秋节过后,维妮姐妹同一天出嫁,整个公主府热闹非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主子有喜事。

明净直呼亏了长生,长生当年嫁给他时谢家尚未复起,只能一切从简,现在想起来简直寒酸的可怜。

长生却心知肚名,那时她的身份未明,只是一个出身乡野的教养姑姑,如果不是谢家暂时没落,她和明净是绝无可能的,所以她根本不在乎那个寒酸的婚礼,只要明净一心一意待她就行。

秋闱的时候,良生因为学业优秀品行端方,又有德孝公主府举荐,考入了太学,和他一同进京的同乡因为不是高官近亲,考入了更平民化的四门学。

他们俩年少有为,将来自会在京城干出一番事业,良生只待明年开春后妻子儿女一起进京,以后一心一意读书科考光耀门楣。

转眼已是冬天,安阳已经大腹便便了,长生一家三口又去了临潼的温泉庄子,准备住一个月泡温泉,赶在腊月十五前回来准备过年,留下菊香和小喜打理公主府。

纪王妃一天不见小锦媛就想得慌,对他们又要去庄子上小住十分的怨念。

小锦媛已经快半岁了,弯眉大眼粉妆玉琢,十分的活泼爱笑,她已经认得人了,知道爹和娘是谁,知道常见的几个人都是谁,最大的爱好就是贪吃和卖萌。

明净领着驸马都尉的闲职,偶尔还要办差,他回来的再晚也要去看看小锦媛的睡颜方才安心,简直都要疼的心坎里去。

他们这次去庄子上带了太姨娘和周嬷嬷一起去,让她们也泡泡温泉强身健体,等这次回去后,太姨娘就要回祖宅去住了,说是等长生再有身孕的时候她再过来。

第十天,他们在庄子上玩的正惬意的时候,祖宅派人快马加鞕来报丧,说是明清被人害死。

明净和长生大吃一惊,虽然明清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却也死的太突然了。

他们早就预料明清袭爵后不但不收敛,还越发张狂荒淫,终有一天会遭祸患,才提前为锦文请封了世子,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来报丧的只是郡伯府的一个外院小管事,说老夫人已经昏厥过去,二夫人根本不管事,成姨娘抱着小公子只知道哭,郡伯府大乱。

全靠李姨娘和几个管事撑着才搭建灵棚、布置灵堂和派人到处报丧,去吏部和刑部报丧还是郡守大人安排的,好在他来时几个住的近谢氏族人得到消息已经赶去帮忙了。

他还说二夫人听到消息后击掌大笑,说什么天助我也,死了活该,然后就关上院门,自己不出面不戴孝,也不许世子和二小姐戴孝守灵,还每天大鱼大肉地吃着。

还是郡守夫人劝了半天,方才同意世子和二小姐去戴孝守灵,自己却依旧不出面,还每天打扮的鲜艳华贵在院子叫人抚琴给她听。

长生和明净面面相觑,却也觉得没有什么可奇怪,虽说林心慧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明清之薄情寡恩也早以让夫妻俩反目仇敌。

他在世时,林心慧不但丝毫感受不到丈夫的关心和爱护,反而受尽了他的羞辱和折磨,还要时刻担心明清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让她身败名裂儿女无颜。

明清之死正好让她彻底解脱了,以后郡伯府就是她儿子的,她就是富贵尊荣的郡伯府老夫人,她能不高兴吗?

明清一生用尽心思谋算别人,好不容易地袭了爵却不到一年就送了命,还被枕边人击掌欢庆,也实在当得起活该两个字。

至于成紫玉哭的理不了事,长生才不信,经过那么多挫折,这个女人早已心硬如铁,估计除了切身利益和后半生要依靠的小锦章,她不会为任何人难过。

明清死了,她也只是担心自己失去了一个依靠吧,她表现的这样难过,无非是想让老夫人知道她对明清有多么情深意重,希望以后能得到老夫人更多的庇护,不至于在林心慧手里日子太难过吧。

明净询问明清的死因,那个管事却说不清楚,只说事发突然,人抬回来时满身都是刀伤,血都冻在了身上,整个人都僵了,也没有穿衣服,用被子裹着抬了回来。

只隐隐听管家说好象是从一家私娼寮子抬回来的,那天给他净身更衣的人说连子孙根都被人割去了,下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就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家中又无人主事,还是管家向郡守报了案要求严查,又派人来请明净赶紧回去。

明净和长生方才明白,原来谢明清死在了他欠下的风流债上,否则一个第一次接触的女倌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两人绝对旧怨很深。

他贪欲好色却又对女人极为薄情寡恩,喜欢时倒也罢了,一旦厌倦了或者移情了,做事极为刻薄无情,甚至给别人连活路也不留。

能死在那种地方,估计是他对哪个女人做的太过份,对方又是个不肯吃亏的狠厉角色,就用这种过激的手段报仇雪恨。

不论明净和长生心里怎么想的,事情已经发生,明净却不能拖延,他得立即赶回去料理后事,明清身为一等伯,估计得停灵一个月,就让长生慢慢收拾先回京,他随后派人来接。

太姨娘知道消息后十分吃惊,她虽然不喜明清的人品和性子,却也很同情老夫人的遭遇,也十分惋惜丈夫唯一的嫡子英年早逝,还难过地哭了一场。

她本来要和明净一起赶回去,明净却是要骑马的,她只好留下来等着跟长生一起回去,说她要好好劝慰老夫人,以后就在祖宅陪她。

没有了明清这个祸根,长生和明净当然不会限制她想住哪里,只要她高兴就行。

长生虽然遗憾这次没有尽兴,却也得收拾回京了,她身为弟媳妇虽然不需要为大伯子守灵,去也得回家料理丧事。安阳是长嫂,又有身孕可以托辞不去,她却是不去不行了。

三天后,长生觉得实在不能再拖了,就选了一个阳光晴好的日子回去,路上坐累了还能下车走走晒晒太阳,周嬷嬷也把马车布置的十分舒适温暖,生怕她和小锦媛受一点罪。

她们把行程安排的比较松散,每走上一程,就抱着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小锦媛下来走走,免得腿坐僵了。

长生不愿扰民,就没有带公主府的仪仗,带的护卫也不多,乘坐的也都是外表普通的马车,看着倒象是普通的富贵人家的女眷出行一般。

行程过半的时候,长生觉得腿有些僵,想下车走走,周嬷嬷和奶娘在车上看着睡的迷迷糊糊的小锦媛,她就下车了,太姨娘也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了,几个随行的丫头也赶紧下来服侍。

这里刚好是官道旁的一块空地,长满了枯草,看着倒也干净,今日晴好,太阳还有几分暖意,也没有吹风,长生和太姨娘都穿着狐裘披风站在官道旁看地里的冬麦,护卫在一旁警惕地转悠着。

忽然有个女人在喊太姨娘,长生和太姨娘抬起头,却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皮袄的女子在招手,喊着太姨娘,几个护卫拦着不让她靠近。

长生觉得声音十分耳熟,正要问,太姨娘惊讶地说:“是豆黄!我听出来了,是豆黄的声音,她这段时间跑哪去了,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居然是豆黄?长生十分不解。

她们好心还了她的卖身契,又在那种艰难的条件下给了她一笔不菲的银子做嫁妆,她却放着阳关大道不走,非要去庄子上找老夫人,明明已经还了身契,却还要以明净通房的身份留在那里。

她还以为她对明净心思不死,还留着一份绮念,可是后来她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她和明净还以为她在庄子上过的不好,或者想通了另谋前程去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时间长了也就忘了。

豆黄手里财物不少,人又聪明能干,长的也漂亮,如果她能想通自谋前程,他们也就放心了,毕竟她从小就服侍明净,也曾照顾陪伴过太姨娘,他们希望她过得好。

还不待她思量,太姨娘已经带着几分高兴对护卫挥手:“是旧仆,让她过来吧。”

长生总觉得有些诡异,豆黄已经近两年没有露面了,明净还打听过她的消息,希望她过的好,却一直没有任何音讯,今天却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而且自己今天回京的消息根本就没人知道,豆黄是如何准确地知道自己出行的消息,还恰好在半路上等到自己?到象是刻意打听过一样。

难道她对明净绮念未消,或者在外面过的不好,又想回来投靠谢家,今天是想博取的太姨娘同情又转回来?

一时心里有些不快,如果是后者还好说,公主府养一个闲人也不在话下,反正太姨娘打算以后长住祖宅,就让她回去服侍,象李春桑一样留在老宅也不是不行。

可就怕是前者,又借着旧情纠缠不休。

正想着,豆黄已经走了过来,还未到跟前就跪倒在枯黄的草上,不顾太姨娘的阻拦,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后,方才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未完待续。)

第515章、不死不休

长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衣着上乘,头戴金钗,脂香粉白,不但没有沧桑感,眉梢眼角反而增添了几分妩媚风情,看起来过的不错,旋及放下心来。

只要过得不错,她就不会纠缠不休,或许真的只是单纯想见见旧主。

只是她是怎么这么巧的找到这里来的?德孝公主大名鼎鼎,稍一打听就能得到太姨娘的消息,她没有必要大冬天的等在这儿呀?

正狐疑间,豆黄已经起身走过来,嘴里喊着公主,就要跪下磕头。

因为心有疑虑,长生一直紧紧盯着她打量着,却发现她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还有些微微发抖,心里顿起警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豆黄却神色一厉举起了右手。

锋芒闪过,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一把锃亮的匕首,身旁的丫头惊叫一声护在长生身前。

豆黄却直扑过来,眼看刀子快到跟前,“嗖”地一声,象是箭羽划过长空,豆黄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右肩上插着一支颤巍巍的箭羽。

一个护卫几步腾挪间已经到了跟前,死死地踩在豆黄的背上,让她分毫也动不得。

一阵马蹄疾驰,长生抬起头,是明净!

他沐着阳光策马疾驰,手里还举着一把弓,几步就到了跟前,飞速翻身下马拉着长生上下查看,长生摇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周围的护卫也纷纷奔了过来,一旁太姨娘吓的面无人色,也上前拉着长生查看着,满面愧疚之色。

护卫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举起来一看,惊呼:“驸马,匕首上淬了剧毒,划伤即死!”

长生闻言心惊肉跳,幸好自己比较警觉,幸好及时后退了几步,又有丫头护在身前,否则后果真的不可设想。

刚刚才放下心来的明净闻言越发惊怒,狠狠踢了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豆黄一脚,满面厌憎:“你这个狠毒的贱人,害死谢明清也就罢了,长生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居然想害她?”

豆黄抬起头来,看着对长生呵护备至的明净,右肩又痛彻心肺,顿时满面恨意:“因为我恨你们!恨你们毁了我的一生!恨你们把我变成这样!”

话音刚落,就因为疼痛和激动昏了过去。

明净厌憎地看了她一眼:“简直不可理喻!”

然后示意一旁的护卫:“给她上点金创药,别让她死的那么快,我有话要问她。”

长生和太姨娘面面相觑,明清居然是豆黄害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明净怎么这么巧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到?

护卫上前很快卸掉了豆黄的下巴,以防她咬舌自尽,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毫不留情地撕开豆黄的衣服,给伤口上洒了一些药粉,血很快就止住了。

那只箭仍然颤巍巍的留在那里,伤口血肉模糊,血一直在往下流,肩部的衣服都被浸透了,金钗委地,发髻散乱,身上脸上沾满枯草尘土和血迹,整个人十分狼狈地爬在地上。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等情形,还以为他们夫妻俩是仗势欺人的恶霸,这是又是官道,人来人往的,如果有人识破她和明净的身份造谣惑众,处理起来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长生就拉拉明净的衣袖:“把她带回府慢慢说,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明净点点头,让大家挤一挤,腾出一辆马车,把豆黄搬上去,让护卫看着,他依旧翻身上马,一行人又开始出发,这一次,他们路上再没有耽搁,直接驶回了公主府。

长生上了马车后,小锦媛依旧睡得正香,一直守着她的周嬷嬷惊混未定地问:“刚才吓死我了,想下去看看,又不放心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长生只大概说了是一个谢家旧仆,以前打发了出去,却不知为何记恨明净,从而牵怒到她身上,今天不知怎地打听到了她的行踪,居然半路截住她们想行刺。

因为是旧仆,她们就没有在意,就让她上前一见,谁知却差点遭遇横祸,还好驸马及时赶到拿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