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蓝嘉直起身,无论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她,这些人想要伤害她是毋庸置疑的。

“我没有真正地爱过你,只是做了一场昏昏沉沉的噩梦。”

她看着那三个人,慢慢地笑了:“我发誓,我会过得比你们想象的最好还要好。”

从另一个城市匆匆赶回的公输钱用控魂丝打开蓝嘉的家门,看见的就是那个眼眶微红却面带笑容的女人,她抡起羽毛球拍狠狠地打在一个裸|男的脸上。

“你们让我做了一个糟糕的梦,我就让你们一辈子都活在我的阴影里。”

蓝嘉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么气势纵横的话,在说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的舒畅。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被彻底剥离,又有什么新鲜的充满了生机的东西注入了她的血与肉中。

徐阿姨看着这样的蓝嘉,忍不住想要发抖,刚刚路俏撕扯她的衣服,她不过是感觉到了威胁,现在的蓝嘉让她感觉到了恐惧。

她所崇尚的那一切,还能维系下去么?

没有了信任她的年轻女孩儿,她所想要宣扬的东西会不会就像现在的她一样,只能衰老腐朽,变成无人问津的垃圾?

第90章 干锅

今天的这一场风波让蓝嘉觉得自己升华了,似乎变成了另一个自己一样,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将来任何的困难都无法把她打倒。

路俏带着她大步离开了她的家,在走出大门的时候她这位新任的曾姑奶奶笑着对她保证,等她回来的时候,这些讨厌的人都不会再出现了。

房间里公输钱已经任劳任怨地用自己的控魂丝控制住了这三个人,让他们在开门之后不会发出扰民的声音,顺便再摆几个动作,让他拍下来留作纪念。

林卓也打了电话给当地有关部门的最高领导者,有人找到了路上将基金会的受益者,并且意图从受益者的身上获得巨大利益——除了路乔存在的本身,还有什么利益更大呢?

他说的模棱两可,心里对于自己的同行们非常了解,他们最是一群小心翼翼又期待功绩的家伙,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这样的人,会把赵家祖宗十八代的骨头渣都砸成粉末细细品味。

两个大男人在各自忙碌,公输全全已经开着车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这个小区。

十几分钟之后,新生的、觉得大脑依然在发热的蓝嘉发现自己面对着新鲜的排骨、鸡翅、牛肉、牛蛙、鸭舌…长台子的另一半是各种各样的蔬菜。

眼下带着烟火气的喧嚣与刚刚的决裂和挣扎画风差别太大,让她竟然觉得接受不能。

这一群看起来就很厉害的人,为什么要带自己自己来吃麻辣干锅呢?

方来来端着一个大盆子按照路俏和卿微的要求往里面添加着各种吃起来会很过瘾的材料,排骨放了至少二十块,鸭舌也是一把一把的放,还有虾和牛肉丸子,公输全全也没忘了自己夹一点莴笋、笋尖、菌类放在另一个盆里。

热热闹闹的大堂里是轰轰烈烈的呛辣味,一大盆又一大盆的干锅端出来,里面掺了各种各样的诱人食材,在红彤彤的辣椒的映衬下散着香气。

人来人往点菜的要饮料结账的,那边有人用方言喊着:“老板儿,香锅(里)头(tuo)来份儿牛肉(ru)嘛!”

在这样的*火辣香辣里,所有的愁思都会烟消云散去,俗世尚且碌碌繁华,谁还能记得那点恋爱中的酸苦凉薄?

“吃什么?”路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眼睛还盯着方来来往盆里加鸭血的动作。

“啊?我要木耳…”蓝嘉抿着嘴看了路俏一眼,接着说,“我也喜欢鸡翅,做的时候多放点蒜。”

路俏立刻让方来来加了一堆的鸡翅和木耳。

加上后来的林卓和公输钱,他们七个人热热闹闹地坐了一桌,两大盆又红又烫多加了香菜的香锅端了上来。

路俏快手快脚地把牛肉、鸡翅、鸭血和鸭舌往卿微与蓝嘉的碗里放,另外一边坐着的四个男人眼巴巴地看着,像是后妈养出来的孩子一样。

“都没给我布菜过,偏心。”方来来碎碎念了一句,表情都哀怨了起来。

公输全全打开了一罐凉茶先喝了一口。

他们四个都等着路俏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才开始吃,也不只是因为路俏那高到吓人的备份,卿微对男性的生理性抵触在他们中间已经不再是秘密。

蓝嘉还是有点缩手缩脚,单从外貌来说,这四个男人有斯文理性型、阳光健壮型、花样美男型、魅力大叔型,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让小女生心里小兔跳跳的,现在蓝嘉纵使已经28了,毕竟与男性接触的少,乍见四个美男,忍不住有点羞赧。

她家情商为负数的曾姑奶奶可是早就不知道这点女性的矜持与羞涩,她的手随便一划:“你远房表弟,你世交家的哥哥,你世交家的侄子,我保姆。”

斯文理性的保姆,阳光健壮的弟弟,魅力大叔的哥哥,花样美男的侄子,每一个都能把自己的前男友对比成了渣渣…蓝嘉默默端起了饭碗,刚刚那一点粉红色一定都是幻觉,美男变亲戚神马的,跟在这个曾姑奶奶的身边就要适应画风突变的感觉啊。

路俏以奇快的速度消灭着干锅里面炒的油香四溢的排骨,偶尔再来几块牛肉和鸡翅权当点缀,每一根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蓝嘉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又夹了两筷子的木耳给她。

“吃一点木耳,吃肉吃多了胃里会不舒服。”

路俏盯了自己盘子里的木耳一秒钟,夹起来飞快地吃掉了。

#果然还是女孩儿好,温柔体贴还会夹菜#

当然,她的面瘫脸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言咒师小姐原本细嚼慢咽地吃着鸭舌、毛肚,只是她的心里并不像脸上这么平静。

坐在路俏另一边的那个女人与自己的命运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么多年来孤独到已经不习惯有人陪伴的言咒师对于这样可能存在的牵连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烦躁。

这样的烦躁在看见了蓝嘉为路俏吃她的木耳而露出笑容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你们先吃吧,我去车里看看兔子。”

重川之地吃兔子的人不少,这个干锅店里也有兔子肉,卿微就没带酥饼与米糕出来。

不然双兔大闹干锅店什么的,分分钟就上了社会版头条。

她转身离开,路俏看了她的盘子里那几根鸭舌,心里知道她大概是心里有什么事压着。

今天卿微和蓝嘉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自己的这个朋友的心里不只有秘密,也有迷障。

干锅店的外面是一条不宽的小巷子,路俏他们开的不是那辆房车而是一辆大吉普,车停在了巷子外,卿微独自一个人往外走。

路俏今天的话何止触动了一个蓝嘉,当年那个逃出生天的十二岁小女孩儿能救了自己,可是这么多年,她没能救出心里那个依然被牢牢困住的自己。

能救了自己已经是幸运,那些她一直在让自己遗忘的经历,就应该遗忘。

这么想着,她打开了车门。

身后突然冒出一只手拍了她的脑袋。

卿微的身体迅速识别出那人是个男人,在极短的时间里卿微回身踹了那个人的裆部一下又迅速逃进了车里,正要抢关车门的时候她才发现,正拎着一袋子食物同事捂住自己不能描写部位原地跳的人是公输全全。

“你干嘛?突然在我身后碰我!鬼鬼祟祟。”看着公输全全跳的这么激烈,卿微已经意识到自己怕是踹重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第一反应是抓住道德制高点。

公输全全挥了挥自己手里的袋子:“给你拿了鸭舌和包子,你就踹我这么狠啊!”

卿微盯着那个袋子,准确的说是盯着公输全全的手,他的手上还套了一个塑料袋,为了确保身为一个男性的自己不会碰到属于卿微的食物,他就连拿捏的动作都十分小心。

在这样的疼痛中,他都没有扔掉自己的袋子,仍然执着地把袋子往卿微为的面前递送着。

看着公输钱钱这个样子,卿微不知道自己该再怎么拒绝他的举动。

疼完了,公输全全尝试着站直了身子,确认没事儿他又要回去了——毕竟只带了卿微一个人的饭出来,他要吃饱还是得回去继续在几个大胃王中奋斗的。

但是在走之前,他还是有些话觉得该跟卿微去说。

“你也别觉得多么难过,那个蓝嘉经历的事情对于很多普通女生来说已经是超乎想象的悲惨遭遇了。”

卿微回看他:“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别让在心上。”

“我知道啊,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她今天不开心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吃醋好么?!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你说是不在意其实肯定在意了。”公输全全一本正经的说。

卿微简直要气笑了:“那你是想让我说那个蓝嘉吸引了路俏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我真嫉妒?”

“说出口的嫉妒都不是嫉妒。”

这些天公输全全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他跑去看了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各种专业不专业的信息资料已经充斥着他的脑袋,现在他几乎把卿微当成了一个案例,一定想要分析卿微此刻为什么“不高兴”。

兄弟?你这是要作死啊?

卿微今天一天的不高兴不开心似乎都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愉快地选择让自己的兔子又揍了公输全全一顿。

“行了,你的自我牺牲让我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公输全全躺在地上□□了两声,在两只兔子的夹击上他根本撑不过十秒。

看着他的倒霉样儿,卿微笑了起来。

果然,心情真的变好了。

第91章 榴莲

所有人都看到了公输全全脸上的伤,那青紫泛红的血瘀似乎还带着兔子爪子印儿的痕迹。

除了蓝嘉之外,其余的人都不放在心上,卿微家的兔子痛殴公输全全这种事情,他们早就习惯了。

夜晚,把蓝嘉送回了家之后,路俏一群人就住在了离蓝嘉所在最近的星级酒店中。

公输钱拿了一点药酒在公输全全那青青紫紫的身上推着,南方人多讲究淤血要揉散,通筋活络好得快。

公输全全的那一身皮肉可一直都是细致保养着的。高级spa他在花市和都城的时候一个周至少做一次,面膜、敷脸、修手修脚那也都是日常的课程,这次他出门的方式比较特别--被路俏扛上车的,一应保养品都没带,只能在到了重川之后临时补上,拉拉杂杂买了一大堆,公输全全还是觉得东西只能凑合用用。

公输钱看着自己侄子顶了一脸惨绿色的面膜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深觉自己的侄子真是越来越不像男人了。

“别叫了,一个大男人被兔子打成这样还好意思叫。”

“那是一般的兔子吗?”公输全全回了一嘴,又被一声哀嚎终止了。

“别叫,你的面膜都要裂了。”这么说着,身为叔叔的公输钱又冷酷无情地加了几分力道,他顺便还让自己的偶人以木爪控制住了公输全全挣扎的手臂。

公输钱的偶人名叫媚儿,公输钱自己有极好的绘画功底,他给媚儿画的眼睛可不像公输全全给小妥画的那样又大又圆又呆又傻,眉目轻佻还带着一点桃花的感觉,最棒的是他还用用桃花的颜色给眼部的轮廓做了一个细致的勾勒。

若干年前,公输钱就跟自己的侄子说过:“单靠偶人的造型,就知道咱们两个之间天差地别,你傻我风流。”

当时公输全全的回答是拿起那个名叫媚儿的偶人,默默的亲了一下。

那一年还不到20岁的公输钱脸都绿了,要知道他可是把自己的偶人当初恋,结果他的初恋就被他侄子这头笨猪给啃了!

叔侄二人的争吵以公输钱抓到了自己的侄子扒下裤子狠揍一顿为终结。

现在想起来,已经成了两个人共同的黑历史。

公输全全不甘心被媚儿抓着不能动,出声对自己的叔叔表示抗议。

公输钱拍了公输全全那白皙的脊背一把:

“我记得你的初吻还是给了媚儿的。”

“啊?什么初吻。”公输全全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偶人开始装傻。

没一会儿,被推了药酒的公输全全身上就又红又润还散发着酒气,像是一条可以随时下锅油炸的大白鱼。

就是这个鱼的脸上糊了一层的河底泥,看起来颇为倒人胃口。

公输钱在心里腹诽着,能把自己的初吻给一个木头,自己这个侄子的脑袋里果然塞满了木头。

“卿微这个人是言咒师你还敢去惹他。“

说起这件事,英俊的有着桃花眼的帅气大叔忍不住为自己侄子的小命担心了起来。

言咒师在异能者的世界中一向是宝塔顶端的存在,与战力超群的千机偶师不同,偶师的性格只能算是乖张,言咒师们那一个个都称得上是反人类了。

每当一个真正言咒师出现那往往都代表着腥风血雨,其中原因与她们的性格不无关系。

只要她们愿意,就能掌握你的命运,这是最可怕的天赋,也是最凶恶的诅咒。

世界一向公平,没有人知道这些命运的掌控者们为了这样逆天的能力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只知道她们多英年早逝,不得善终。

从过往种种来看,言咒师的心理大部分都是变态的,也就可以理解了。

现在这个卿微,倒是公输钱所了解的历代言咒师中,表面最正常的一个了。

再正常,也总有怪癖,自己这个傻侄子如果真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物,那是要有以身饲虎的觉悟啊!

公输全全并不理解自己叔叔的担忧,洗掉那一层绿色的面膜他又给自己上了一层白色的糊糊,刚刚那一层面膜是去掉皮肤里的脏东西,这一层面膜是为了补水。

这几天吃多了辣椒,上完补水面膜之后,他还要给自己差一点预防生痘痘长斑的保养品。

“小叔你说,我该怎么去了解一个人呢?”公输全全的声音打断了公输钱的思考。

“嗯?了解一个人?”公输钱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

“是啊,我想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想知道怎么能让她改变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做呢?”公输全全还跟自己当初一样,遇到了不懂的问题,第一时间求助小叔。

侄儿啊,你这话真的该对卿微去说。听到这样疑似告白的话,公输钱脸绿了--他的担心是成了真的,自己这个蠢侄子喜欢上了卿微。

于私心考虑,他不希望自己的侄子与那个言咒师走的太近,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插手自己侄子的感情,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自由散漫的人,又如何去要求别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呢?

这样想想,他还是搓了一下手指眼睛慢慢地说:“你要先去了解她,了解她的内心、她的性格成长、她的兴趣爱好。把这些都了解透了,你就可以去挖掘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可以去了解她的成长环境,她的生活经历,也就知道将来应该如何,对她去做那些你想做的事情。”

小叔叔在说着,公输全全听得津津有味儿,他甚至忘记了手上还在给自己做着手膜。

公输钱以自己强大的恋爱经验向着自己的侄子传授着追妞绝招,尽管这个愚蠢的当事人还不知道这些技巧的背后都有什么。

用控魂丝操纵别人的傀儡师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可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能力去改变别人的心意的,这一点,在路俏的身上他有了深刻的体会,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路俏都不能改变别人对她的防备与崇敬,人心--真的是世上最诡谲难测的东西了。

所以自己只是现在在纠结到底公输全全对卿微是不是喜欢或者更深层次的感情,根本就是无用的。

总该让他自己去走,自己疼了才会知道世事艰难并非妄言。

公输全全听的如获至宝,他原本坐在床上给自己做手膜和脚膜的护理,现在他也顾不得自己脚上套着的脚膜套了,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宾馆的电脑前面。

“我记得卿微是个网络小说作家,看看她的小说,我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嘿嘿嘿嘿…”

呵呵!

公输钱已经不想看自己神色那张蠢脸了,他也不想形容自己的侄子到底有多么愚蠢了。

现在那个脸上一层白面膜、手上一层白手膜、脚上还套着脚套,而且只穿了一个丁字裤的在那扭着屁股傻笑的诡异生物曾经的牙医先生表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算了,洗手,给自己做全身spa去。

在另一个套房里,方来来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自己最近忽视的问题。他问林卓:“说真的,咱们开来的那辆看起来巨牛的车是哪来的?”

一本正经穿着睡衣坐在套房客厅里看文件的林卓,扶了一下眼镜:“当然是路俏自己买的。”|

自己买的?!

方来来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不该想起的事情。

仿佛,在记忆中并不遥远的某一天,他还拒绝了路俏要送给自己一辆跑车的提议。

“如果让我…曾那个祖母给我买一辆名牌跑车,她能买得起吗?”

“一辆跑车?”邻桌抖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文件,动作很是潇洒,“光在重川这一个省,路俏的资产…已经能够支撑一个全球顶级的赛车车队了。”

方来来:“…”

曾经有一辆梦寐以求的跑车摆在我的面前。

曾经有人,问我要不要?

当时的我脑袋里面横了一条大河。

呵呵!

嘤嘤嘤嘤,我就是个傻逼。

林卓一脸莫名地看着方来了蹲在墙角抱着头嘤嘤哭泣。

看来,给路俏身边这些人做智商检查、情商检查、以及心理健康检查必须提上议事日程了。

林大保姆为了自己的服务对象,真是操碎了心。

那个正在□□心的女人此时却拉着卿微在酒店外面吃小吃。

两碗外皮略带微酸的赖汤圆就摆在两个人的面前。

澄净的汤水里,白白圆圆的汤圆儿被路灯照射的格外诱人。

再有一盘棒棒鸡,一点儿将军牛肉,一份儿得胜凉米分。

卿微虽然足不出门,对于重川这个美食之国的了解却并不比当地人少多少?

就比如此时,她如数家珍地对路桥说:“传说,这个将军牛肉,是当初的路乔路上将行军至此吃了一份蒸牛肉非常好吃,才起名为将军牛肉。这个得凉米分儿就更不用说了,唉--”

她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赖汤圆的汤,

“坠星之战获胜的消息传来这里,整个重川的人都只感觉到了伤悲,因为他们一直景仰着、爱着的那个英雄也死去了。这凉米分原本叫伤心,为那一场差点淹掉整个重川的眼泪,就改名叫做得胜凉米分--胜也伤悲,也是为了当初那个救世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