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什么?

她是什么?

只吓得他跪地不起:“公公主!”

连续几日被召入宫,他其实是庆幸着的,可惜这一份欣喜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看看他看见了什么?

公主背后摇着的是什么?

等等,也许是对他的考验?

他勉强扯出来一点笑容来:“瑶哥儿对公主的心意,想必公主也知道嗯…那是什么个东西?”

管她的尾巴叫东西?

她认认真真笑道:“是我的尾巴。”

说着对他找了招手,他稳了稳心神,站起身来这就要一探究竟。

房门一下被人推了开来,王靖言信步走入,提着他的脖领子就揪到了小塌前面,长宁诧异地看着他,尾巴就顺势缠在了自己的腰上。

瑶哥儿看得清清楚楚,瞪大了双眼。

王靖言松手:“看清楚了?”

说着一把推开他,抓过薄被给她围住了。

什么都不用说,瑶哥儿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长宁怔怔看着他们俩个人,随即将脸也埋了起来。

外面等待多时的侍卫立即冲了进来,掩口拖走了瑶哥儿。

她说什么也不肯从被底出来,王靖言就坐了塌边:“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他们见了会害怕会胡思乱想,甚至会伤害你的。”

她一动不动,他隔着薄被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不过话又说回来,真是很喜欢刚才那个人吗?”

长宁嗯了一声:“他很好看。”

当然,她奇怪的眼光他已经习以为常,王靖言见她开口,长长地松了口气:“世界上比他好看的男人多的是,用不着这样难过。”

她闷闷地从被底探出头来,脸色微红:“我不是难过,哦不对,我是挺难过,我身上难受,你快走吧!”

他皱眉,伸手覆在她的额头,发现她脸上有着异于常人的热度。

长宁伸手拂落:“别碰我,我怕我忍不住。”

王靖言只待要站起来去差人去找御医过来,却是又被她一把拉住,窗外威风吹过,日头已经中立,她想了想裹着大被低声说道:“我们那边青春期很长很长,长到你们平生一辈子也许只是我的青春期而已,可是上次,就是上次我去错了时空,发生了一点事,然后我回来以后发现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想起她回来时候的狼狈,却是惊心:“你说的一点事,就是那个男人的事?”

她闭上眼,实在不愿回想:“没有这个人,你别问了。”

王靖言更加确定她在说谎了:“那个男人是谁?”

长宁低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继续说道:“总之我先和你们这里的女人一样有了月事,这才过了几天,身上越发的敏-感,仔细一算原来是到了排卵期,这两日越发的难受,想和瑶哥儿做几年伴侣也不是不可,这才…这才把他叫了来。”

真是羞人,她偏过了脸去。

他淡淡地瞥着她:“很难受吗?”

长宁抬眸:“啊?”

他站起身来:“我说你身上很难受吗?如果不做的话?”

其实她听得懂了,但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知道大哥说的什么,你走吧,我想歇一会儿。”

只听见衣料窸窣的声音在旁响起,她瞪大双眼看着他伸手解着腰带,赶紧伸手按住了:“大哥!”

王靖言目光灼灼:“如果非得找一个人,我更愿意是我。”

她急得不行:“可我不愿意!”

他怔住,身后一个略稚的声音突然响起:“舅舅在干什么?”

长宁赶紧推了他一把:“永琰快送你舅舅出去,姑姑累了。”

小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难得乖巧,他什么都没问,只伸手相送。被他撞见他这个样子王靖言窘迫得很,头一低转身出去了。

春生在外面打了个照面,因他走得急还差点撞上。

连蹦带跳进了里面,发现里面两个人正是大眼瞪小眼,一弯腰就施了个礼:“见过公主!”

长宁叮咛一声,翻过身去不想看见他们。

永琰走了榻前,可还没开口她就已经蒙住了脸。

他才不管那些,爬了上去一把掀开,对上她错愕的眼。

“姑姑怎么了?真是病了?脸这么红?”

“没事,”她笑:“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回去吧。”

“刚才你和舅舅说的是什么事?”

“没有啊,”她打马虎眼:“我没说什么事,哪有什么事没有没有!”

“有,”小皇帝眯眼:“我听得清清楚楚,有个男人,似乎是对姑姑做了什么事情…是谁?”

“没有!”她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这个人,别胡思乱想了…”

话未说完,已经发现他的脸冷得不行:“若是叫我知道是谁害了姑姑,定饶不了他!”

她十分无语。

他一脸厉色,可又怎么说得清,那个人正是他自己呢?

想了想,坐起身来:“那永琰长大会不会做伤害姑姑的事?”

小皇帝奇怪地看着她,跪坐在她的面前,小小的龙袍都压在了膝下:“当然不会,姑姑是永琰的姑姑,疼姑姑爱姑姑还来不及,怎会害你!”

无比的认真。

她不禁动容,伸出手来:“那和姑姑拉钩钩向姑姑保证。”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随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舅舅在干什么?向你自荐枕席?然后你脸就红了?”

他才九岁,长宁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你才几岁!”

正好伸出去的手在他脑门上一戳:“懂得什么叫自荐枕席!”

小皇帝当然是不屑解释他懂的,只是轻描淡写地叮嘱她:“姑姑可要记得,待嫁闺中的好姑娘可不兴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要遵守女戒…嗯对,是这样的。”

她身上越发的难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甚至都出了汗,他走什么走,他已经注意到她的异状了:“你怎么了?”

长宁哀嚎着:“求你了永琰,快走快走!”

她可不想让他看见她那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网,朋友代发…

第三十四章

地面上扑腾的到处都是水。

长宁乌黑的长发都飘在水里,她则在池中仰着脸吐着泡泡,比起水,她更讨厌自己的这副软趴趴模样。

永琰只叫了红英在旁,两个人不敢错眼的看着她。

他卷着袖子,搅动着水花,一经见到她有要出来的意思,立刻就赶到她身边看护住。

三个人在后宫里面的浴池里面已经呆了有一个多时辰,长宁刚才两眼通红的模样实在是吓了他一跳。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她刚才有多恼他的。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变化,平常她们为了延长寿命,早就舍弃了那些身体上的欢-愉,都是刺激着脑波用神经去感受,没有所谓的从一而终,也没有朝三暮四,只要检测到身体上面没有病菌病毒,不知道是谁都可以。

精神上面讲,他们会有一个伴侣。

伴侣,伴侣,其实就是作伴的,她也只能在资料上面得知那样吓人的样子。

卡坦罗星人的祖先也算猫科,多少年过来,唯一不变的竟然就是发-情的那根神经,实在难以忍受。

长宁还有理智,就是扳着永琰的小脑袋用力磕了磕。

她的脑门磕得通红,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得头昏眼花,脑海里面嗡嗡作响。

偏偏想要离开,她的尾巴紧紧缠着他的腰。

当时他恼着叫她放开他,她嗯嗯两声,无辜地看着他两眼发红,说我放开你了啊。

结果尾巴还缠得死紧。

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细,不然非把她当成要吃人的妖怪。

他也不是那个胆小的孩子了,伸手抓住她的尾巴根,她就一下瘫软了去。

紧接着,叫红英带了人来,直接给她抓住,扔进了后宫的浴池当中去。

开始她还想爬上来,后来只是在水里吐着泡泡。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她的泡泡越吐越少,红英到底心疼,站了小皇帝的后面直嘀咕着:“都一个多时辰了,让公主出来吧。”

他早先被她拖下水过,此时也是卷着裤腿,光脚站在岸边。

长宁只觉得疲乏,沉在水底不想动。

池水的水波逐渐平静了下来,永琰凑到了池边,低头循着她的踪迹。

红英大急:“公主哪去啦?是不是沉下去了?快快叫人来啊我不会水啊!”

其实这池水也不算浅,按道理说不应该看不着人影,永琰也是急了,他会凫水,只叫了声找人来,来不及脱外衫直接跳了水里。

他才九岁,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能有多大的力气。

一入水中,更被水花打得有点头昏脑涨。

眼睛都睁不开,他一下游上来,叫了声:“姑姑!”

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再喊一声已经有了哭音,也是这宫内的浴池太大,赶紧又扎了下面去。

正是着急,眼前一花,腰上紧了紧,他这就被举出了水面。

随着他呛了几口水咳嗽几声,长宁也露出了半个身子。

小皇帝又气又恼:“姑姑!你是诚心想要吓死我么!”

她拍了拍他的脸,飞起水花一片:“你担心我溺水了?”

他没好气地瞪她,发现她脸上白了许多:“怎么了?你现在好了?”

长宁笑笑,骚-动都被水花压制了下去:“好了啊。”

说着,她站立在水中,略显鄙夷地看着他:“你这样的个子在这池子里能溺水,我不能,一站起来就露出水了。”

他更是无语,反身上岸。

红英带了人冲进来,一见两个人都没事,也才松了口气。

长宁身上的袍子早就湿漉漉的,上岸就坐了旁边,红英忙给人又都撵了出去,她拿了毯子给人裹住。

紧接着去拉小皇帝,长宁也回头,看着他一脸笑意:“不过那也谢谢你了,谢谢你这么记挂姑姑。”

永琰龙袍更沉,比起这时,更是庆幸她什么事都没有。

红英赶紧扶着他,长宁自己擦着脚。

看着他,小冠也歪了,头发也散乱了,真是好笑。

小皇帝站在她的面前,梗着脖子双唇动了动却是未出声来。

脸色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她笑容顿结:“哟,这是怎么了?”

他的身子这就扑了过来,半大的小子差点将她扑倒,两支胳膊这就紧紧搂住了她的颈子。长宁拍着他的后背,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了?”

小皇帝枕在她的肩头上面:“姑姑可要长长久久的活着,等我死了你也要活着,省得我伤心。”

这话说的,她失笑:“放心吧,我能活好几百岁呢,够你几个来回的!”

他继续搂着:“以后可不兴再吓唬我,从前有多少人就在御花园的池子里,掉进去就没上来过。”

好像真的吓住他了,长宁继续安抚着他:“好啦,没事了,姑姑不会那么蠢的啦。”

他这才松开她,折腾了这半晌,两个人身上都是水了,红英已经招呼了春生进来,一人扶着一个,这才往回走了。

因为是为她,小皇帝索性耍赖,非要赖着不走。

二人换了衣衫,在榻上下棋。

正好小宛如睡醒了,蹬蹬蹬地就跑了过来。

红英抱起她,哄着喝了点粥,这小家伙拍着小巴掌,姑姑地叫着,永琰斜眼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就喊了声哥哥,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长宁对她招手:“来,到姑姑这来。”

她吃饱喝得,小短腿就跑了来:“姑姑抱!”

长宁真的就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又举了一举:“飞咯!”

小宛如咯咯笑了起来:“飞飞飞!”

她举了又举,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软软的小家伙身上还带着奶香的味道,贴着她的脸,她对永琰笑道:“你看看她像不像我的孩子?我跟你说长大了这姑娘可像我了呢!”

小皇帝白了她一眼:“没看出哪里像,也不真的是你孩子,怎么能像你。”

她毫不在意:“你懂什么,谁家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天天生活在一起了,自然就有相似的细胞滋生,细胞你不知道吧,总之会有像的地方。”

长宁心一动,把孩子推了他的怀里来:“你抱抱她,快。”

小宛如吮着手指,还讨好地送了他的唇边:“哥哥。”

这孩子也有点口齿不清,也不知是不是多心,冷不丁一听倒像是说爹爹了。

小皇帝耳根发热,象征性地拥着这小姑娘,抬脸看着她:“照你这么说,我要是天天见着她了,她也会长得像我了?”

长宁托腮,认真地点头:“当然!”

夫妻相嘛!

他耳根子更热,低头看着小宛如,竟然觉得这孩子也不是一无是处,正是想笑,这小家伙抓着他的手指就咬了一口,她正是长大牙的时候,这一口下去可是下了力道,只疼得他倒吸一口气差点直接把她扔出去。

长宁只觉有趣:“快松开哥哥!”

永琰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小宛如的鼻子,他力气也是大了,这孩子哇地一声就哭了。

长宁倒是心疼小的了,赶紧把人抢了过来:“不哭不哭,囡宝不哭…”

小宛如指着永琰哭诉:“坏哥哥!”

永琰对着自己的手指吹气,只是哼了声,不予理会。

长宁更觉好笑,对他挤眉弄眼地笑道:“这妥妥的是青梅竹马的戏份,等她长大了,你就知道姑姑做了件多么棒的事情了!”

青梅竹马?

小皇帝送了她一个白眼,转身下榻。

桌上的棋局还未下完,正好被小宛如抓了个乱七八糟,长宁对着他的背影犹自笑着,怎么想怎么棒!

小宛如伸手在她唇边:“姑姑吹。”

她吹了一两口:“姑姑好不好?”

小宛如亲着她的脸颊啾啾地:“好!”

她笑:“哥哥好不好?”

小家伙立即扁唇:“不好!”

她一指头就点在这小不点的额头上面:“哥哥怎么不好了?哥哥能给你很多很多好吃的,你要是和他好,他还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玩具,他好不好?”

这孩子是典型的墙头草,立即点头如捣蒜:“好!”

就像是拐骗小孩子一样,长宁心花朵朵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