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被那目光看的心里直发毛,咬了咬嘴唇:“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我,之前都好好的,这次纯属是意外。动物虽说有灵性,但跟人类比还是少了自控能力,我好心好意喂它吃食,反而被它抓伤,如果说有错,那也是猫的错,跟我没关系…”

她这边正洋洋洒洒的说着辩解话,却突然被他搂在怀里,瞬间压在了身下,修长的手指更是熟练撩起她的睡裙,在她身上到处点火。

那人啃咬着她的脖子:“你还有理了?”

示好,吃醋那点事

在被家猫抓伤这件事情上,阿笙确实有理,但她自己也知道,欺瞒敷衍陆子初,毕竟是不对的,这么看来自己似乎真的是没理。

被他撩拨的气喘吁吁,阿笙脸红不说,更觉得喘不过气来,别开脸,难耐道:“知道我被猫抓伤,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在训我,你一点也不…关心我…...糌”

短短一句话,她竟说的断断续续,全都是他害得。

陆子初要吻她的唇,却被她避开了,于是低笑一声:“不关心你,我会放下工作,大老远飞回来见你吗?”

这话足以让阿笙心里一甜,看着丈夫:“你是不是很想我?”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对,很想。”那吻落在她的脸上,颈项,锁骨上,阿笙浑身没有力气,再开口声音里竟带着沙哑下的低吟:“最怕你训我。”

“训你,还是正在爱你?”他笑,似是觉得睡裙碍事,三两下就把睡裙从阿笙身上剥了下来。

趁他解浴袍的时候,阿笙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来:“你急匆匆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上~床吗?”

阿笙说这话还真是不过脑,后果却是很严重的,陆先生在“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抱在了怀里,那样的姿势之前未曾体验过,也确实是羞人。

“我说错话了吗?”就像是盘树而生的藤萝,阿笙无力的攀附着他,喘息说着话楮。

“你说呢?”话语柔和,却在她身上制造出一***热潮。

还是感觉到了,顾虑她身体,所以就连失控也有了隐忍的迹象,纵使如此,一遍遍被某人“虐待”着,阿笙只觉得浑身酸痛,累的睁不开眼睛。

在防疫站看到他的时候,这人似乎还很疲惫,但到了床上却精神的没话说。

欢爱结果是,累的不想动的她被陆子初抱到了浴室,重新又洗了一次澡。

她靠在他怀里,想起了正事:“我刚打过疫苗,我们这样没事吧?”

“有什么事?”手不安分的落在她的大腿外侧,轻轻抚摸着。

浴池中阿笙行动受制,偏头看他,却有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阿笙累的经不起折腾,干脆抬手搂着他,陆子初倒也体谅妻子,抚摸着她的背,眸子也温热了许多。

阿笙问:“你要不要一会儿也去打一针疫苗?”

“嗯?”回应的有些漫不经心。

“怕你变成猫王。”

陆子初:“…”

相安无事了几秒,阿笙觉察到了危险,准备起身了:“我洗好了,要不我先回卧室?”

陆子初点点头:“一起吧!”

这次无话可说的是阿笙。

阿笙醒来,已是晚上,室内亮着香薰灯,加湿器在床头无声运作着,阿笙只觉得身体麻痹,但下午跟她欢爱的人却不在卧室里。

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被他重新穿上了睡裙,在床上并不觉得怎样,等她下了床,只觉得四肢都是酸的。

洗了脸,换了一身衣服,还没下楼,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了陆子初的声音:“后续合作事项有陈煜在那里盯着,不会有问题。”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陆昌平大概觉得阿笙不在,迟疑道:“是不是阿笙身体不舒服?”

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否则事情没彻底落定,儿子何至于火急火燎的赶回来。

阿笙倒是有先见之明,止了步,没有往楼下走。

“跟阿笙确实有那么点关系。”陆子初似是笑了:“多日不见,心里很挂念她。”

陆昌平清了清嗓子,“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阿笙靠着墙,微不可闻的笑了:谦谦君子,其实私底下恶劣的很。

这次出差回来,陆子初倒是不再外出,但是各大院校却频频发出邀请,希望陆子初能够前往商学院讲课。

其他院校都被陆先生给推了,但T大讲课是之前就商谈好的,只讲三天,也只能三天了,否则妻子该有意见了。

其实阿笙倒是没什么意见,送他出门前,陆子初问她:“你会不会去学校听我讲课?”

“可能不会。”阿笙毕竟没把话说的太死。

陆子初“嗯”了一声,抬手示意司机把车开过来:“你不去也好,到时候如果有女学生仰慕我,做出不适宜的举动,你在的话,毕竟不太好。”

“…”

“进屋吧,站在外面不热吗?”

“没事,等你离开,我再进去。”

这天晚上回来,陆先生进家门没多久,想起手机遗落在了座驾里。

“阿笙,去一趟车库,帮我把手机拿过来。”他正在给阿笙煎药,阿笙倒是在客厅里闲着,于是放下书,去了车库。

阿笙打开车门,找到

tang了陆先生的手机,倒也不是阿笙眼尖,而是有几盒巧克力就那么静静的搁置在副驾驶座上,也太显眼了,不看见都难。

阿笙随后打开了后车门,后座比副驾驶座更壮观,放着好几束鲜花,阿笙抽出一张卡片看了看。嗯,挺好的,一看就是爱慕者送的。

阿笙撇了撇嘴,她家先生魅力大,纵使结婚了,依然追求者络绎不绝。

陆先生熬好药,把药放到餐厅,等待凉却时,随手拿了一份报纸看了起来,偶尔目光落在家里的花瓶上。

里面插着一束束鲜花,陆子初收回目光,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他记得家里之前都是向日葵,如今看到其他的花,还真是新鲜…...

药温了,陆子初喊阿笙过来喝药,好一会儿妻子慢吞吞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阿笙问:“有没有觉得餐厅有什么变化?”

“有吗?”陆子初明知故问,像模像样的扫了一眼餐厅,意兴阑珊道:“还跟以前一样。”

阿笙决定先喝药,喝完后喝水压药味,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扣了扣花瓶瓶身,再次问道:“这花好看吗?”

陆子初抬眸看了一眼:“挺别致。”

阿笙笑道:“在你车里发现的,我觉得好看就拿了回来,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陆子初嘴角愉悦上扬:“你喜欢的话,我明天多带几束回来。”

“好啊,省了不少鲜花钱。”瞧瞧,她太节俭了。

第二天陆先生回来,阿笙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丈夫,他果真兑现了承诺,家里佣人全都帮忙拿花束,后车座放置的花束挤压变形,这还不打紧,就连后车厢也是…

陆子初征求妻子意见:“家里花瓶够插吗?”

“恐怕不够。”

陆子初权衡一番,看着那些花,惋惜道:“那扔了吧!”

“多可惜。”女主人双手背后进屋了,陆子初离得很远都能听到她的声音:“薛姨,你让人去附近买几个花瓶回来,先生带回来的花,怎么说也该好好养着才合适。”

到了第三天早晨,陆子初醒的比较早,倒也不是说他不困,而是脸上有些痒,睁开眸子,就见妻子不睡觉,撑着头,手指饶有趣味的在他眉眼间游走。

见他醒了,阿笙倒也不内疚,“吵醒你了?”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前,闭眼笑道:“一大早不睡觉,做什么?”平时都是他比她起的早,今天还真是天下红雨了。

不过,外面下雨了吗?

阿笙主动靠近他,轻声问:“今天能不能在家陪我?”

“今天要去学校。”

半天,阿笙低低道:“不能推了吗?”

“之前说好的。”他侧头打量她,温声道:“明天我留在家里陪你。”

还真是无情的主儿,讨好他的时候,温柔的很,一旦目的受阻,阿笙立马放开他,更是将被子裹在了身上,看样子是打算重新入睡了。

陆子初觉得好笑,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淡淡道:“今天还让我带花回来吗?”

阿笙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不说话。

“最后一天,送花的人应该有很多。”见妻子不答腔,陆子初轻唤:“阿笙?”

阿笙主动吻他的唇,陆子初看了看闹钟时间,小丫头吃醋了,只盼上午去学校别迟到才好。

T 大,暴雨突降

在陆子初看来,想让妻子主动做出亲密之举是很艰难的一件事,早晨纵使主动引诱他,却也像是一只刚刚破茧而出,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蝶,推掉讲课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终抵不过承诺和理智,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临时反悔,毕竟有些不妥。

这天早晨,阿笙缠着他不放他下床,若是放在以前陆子初倒是很享受的,随她怎么闹,就算在床上贪恋一天也不打紧,但这天…他有些哭笑不得。

“我身体不舒服。”她腻在他怀里开始编谎话骗人了。

他用下巴摩擦着她的额头:“哪儿不舒服?楮”

她抱怨道:“浑身不舒服。”

陆子初不是不知道她在说谎,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管她有理没理,也不存在什么是非对错,只要她开口,必定会全都满足她。

她说身体不舒服,他就配合她演戏,佯装不知她的小心思,惯着,哄着,疼着。

石涛曾经问过他:“在你眼里,阿笙最大的缺点是什么?糌”

这话很正常,是人就有缺点,这世上看似有完美的人,也只是看似而已,就连造物主也不能说自己是完美无缺的,更何况是凡夫俗子。

但石涛这么一问,陆子初倒是反问道:“她有缺点吗?”

就算他之前说阿笙任性,但对于他来讲,那不是缺点,而是真实的情感外露,阿笙原本就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所以在理性的驱使下,不管她做什么,就都是好的,这种好没有对错在里面。

石涛泄气道:“每个人都有缺点。”

那么,阿笙在他面前不需要什么优缺点,只要她是顾笙,就什么都是好的。

陆先生生平最厌女人纠缠不休,可换了人,那种感受却是与众不同的,婚后变成了一个温暖的人,有时候洗脸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上扬,眼里是暖暖的情意。

这边好不容易哄得阿笙不说话,起床穿衣服时,回头见她闹情绪的趴在床上不理他,只得吻了吻她的颈后:“听话,我晚上早点回来。”

阿笙是不可能理他的,他低头看了看腕表时间,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早饭怕是都没时间吃了。

“我走了。”

见阿笙把被子拉高蒙着头,陆子初适时不吭声了,心里却觉得好笑,她大概觉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还是没能留他在家,心里指不定有多羞愤。

下楼嘱托薛阿姨:“再过半个小时,记得上楼叫阿笙下楼吃饭。”

“如果太太不吃呢?”薛阿姨竟开起了玩笑,不过看着陆子初,不知为何,倒是尴尬的别开了眼。

陆子初急着走,没有留意薛阿姨的眼色,却因为她的话止了步,回头看着薛阿姨:“还要吃药,不吃早餐怎么行?”想了想,又对薛阿姨道:“她如果闹情绪不吃饭,给我打电话。”

薛阿姨笑了,倒真是把妻子当孩子来养了。

送陆子初上车的时候,薛阿姨红着一张老脸,压低声音提示陆子初:“脖子…”

陆子初疑惑,对着车镜,眸光落在脖子那里,嗯…

颈侧吻痕,犹记得早晨性~爱点燃,她似乎在叫出声的瞬间咬住了他的脖颈,那时并未多想,如今…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陆子初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无奈的笑了,这个小麻烦啊!

上午,阿笙帮薛阿姨打扫卫生,在书房里发现了一些陈年旧物,还真是感慨颇多。

她看书有写写画画的习惯,大学期间的记事本经过这么多年,纸张早已泛黄。她写东西多是没有规律性,所以笔记,大都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翻开几页,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其中有一本是跟司法考试有关的笔记,字迹都淡了,但陆子初还保存着。

这些在她看来等同废纸的东西,没想到竟被他珍藏多年。

那段时间,从七月到九月,他陪她温书背题每一夜,帮她勾划学习重点,谢绝案件辩护,每天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阿笙,如果累,我陪你出去走走。”

所有的焦头烂额,所有的忙碌疲惫,全都因为这句话阴转晴,小雨转多云。

只不过这天上午,T市却是晴转暴雨。

薛阿姨忙着收衣服,嘴里更是碎碎念个不停:“还真是越来越不敢相信天气预报了。”

阿笙也觉得特别郁闷,暴雨天气,明明是上午时分,但下起雨来,云朵密集而下,倒像是到了黄昏一样。

暴雨下得正欢,阿笙竟收到了陆子初发来的短信:“下雨,今天不要出门。”

阿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边讲课,一边给她发短信的,见外面风大,雨也大,于是回了一条短信给他:“外面冷,我让人给你送件外套过去。”

她记得早晨出门,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浅青色镶边,一条黑色贴身棉麻长裤,因为没想到今日会下雨,穿的确实有些薄。

tang

“不用。”很简洁的两个字。

“可别回头感冒了。”她想的是,陆子初下午还有课。

这次等待回复时间长了一些,很久之后,就在阿笙进更衣室帮他找外套时,终于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五个字:“你顾好自己。”

看着这条短信,阿笙可以想象陆子初的表情,怕是似笑非笑成分多一些。他总觉得她是麻烦制造者。

10点半左右,薛阿姨见阿笙下楼,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上前疑惑道:“下雨天,您这是要去哪儿?”

阿笙说:“帮子初送件衣服。”

“让老王开车送您过去。”薛阿姨招手让家佣唤老王过来,随后又拿了一把伞给阿笙,其实很想说让老王送过去就行,但想来夫妻情趣贵在于此,也就没吭声了。

这一路,即便车内隔音,依然能够听到下雨的声音,雨滴溅落在车窗上,密密麻麻蜿蜒滑落,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才会终止。

抵达学校已是11点了,阿笙让司机在外面等着,就这般开着豪车出入学校,难免很招摇。

下雨天,沿途学生并不多,即便有几个学生经过,也是低着头快步的往前走,阿笙撑伞慢行,想要找到商学院其实并不难,离教师办公楼其实挺近的。

到了商学院,离得很远就看到了有关于陆子初来商学院讲课的宣传语,站牌并立,男子肖像伫立,西装革履,眉眼冷峻优雅,贵气浑然天成。

只可惜,雨水太大,那站牌虽然防水,但宣传站牌上面却全都是雨水,他的五官在雨水中有了朦胧的迹象,想来阿笙从未做过这么幼稚的事情,竟撑着雨伞为一只站牌遮风挡雨。

这样的站牌并不仅仅只有一个,少说也有20个左右,分立两旁,因为底盘固定的很死,所以并未在大风里刮走,怎么看都很壮观。

阿笙抬手帮“他”擦干脸上的水渍,眼眸是温柔的。

这次怕是真的冷了。

听课的人都在阶梯教室里面,阿笙站在门口,外面是雨声,里面是他清冽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竟隐隐有些激动。

空旷的讲台上,男子沉稳内敛,对着话筒有条不紊的说着话,气质出众。

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在台上讲课,她在台下静静的听着,也像这些学生一样,似乎只要他讲出来的东西,就都是这世上最美好的财富。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似其他老师在台上口沫横飞,偶尔讲课间隙,单手插在裤袋里,怎么看都有些漫不经心。

教室里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话筒更是将他的声音传送到了每个人的耳畔。

“永远不要高估你自己,人可以有自信,但不能自信过度,进入一个企业,在公司还未承认你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怀才蛰伏,永远不要停止学习…”

“不管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永远不要轻易许下承诺,一旦许下,就一定要尽力做到,若是不能做到,许下承诺的人会比没许下承诺的人更加可恨。你们还很年轻,有很多路需要自己去闯,去体验,失败了没关系,但你们要记住,在商界纵使输掉一切,也不能失去最基本的原则,更不能输掉洒脱者的微笑…”

这话刚落,阶梯教室里便是好一阵掌声不断,阿笙觉得身体里是满满的热情和暖意,差一点她也要鼓掌了…

追求,她有些倒霉

那天,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就连过道里也站着许多同学,有时候情绪是很奇妙的,一幕场景而已,不经意间就能勾起那些过往回忆。

他23岁的时候,课堂上有意疏离她,她太迟钝,后来每每回忆,若是仔细观察,必定会发现很少皱眉的他,偶尔会在她漠然看书时,紧着眉头,就连低头微笑,笑容里也夹杂着自嘲之色糌。

他31岁的时候,在西雅图庭院中,将一朵花别在了她的鬓旁,呢喃声里夹杂着怅然:“阿笙,我已不再年轻。”他相信宿命,更笃定这一生都无法再放开她的手。

他32岁的时候,T大阶梯教室,男子成熟雅致,站在台上有着说不出的隽秀挺拔,磨掉所有的棱棱角角,语气里有着熟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