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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冷冽着声音,背对着她,“谁都可以为苏白玉求情,只有你不可以。”

“好,我不为他求情。”忘生撑起单薄的身子,转过脸去,望着那傲然而立的背影,“可不可以让我去看看他?他为我伤的很重…”

“轰隆!”

一声巨响,西连夜走了出去。

她看到,上好坚硬结实的檀木桌子,被他一掌,拍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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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飞扬着尘土和碎末木屑,遍布着冷然的氛围。

苏忘生始终保持着双手撑榻的姿势,遥遥望着西连夜离去的背影,半晌,才下榻穿上了衣裳。

她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裙衫,坐在那扇高大的波斯镜前,梳理发髻,怜儿不一会儿便走了进来,望见屋中桌子的碎片,膛然惊目了好大一会儿。

“娘娘,桌子,桌子…”

“桌子碎了”,忘生梳着乌黑蔓延的长发,“不妨事,过会儿就会送新的过来。”

她梳好了髻,指放在自己的胎记上,望了一会儿,忽觉胎记似乎有些异常,黑紫色似乎淡了些。

“怜儿”,她回头唤了一声,“你来看看,我今日可与往日有哪些不同?”

怜儿跑过来趴到镜前,左瞅右看,望了许久,还是摇头,“娘娘和平时一样啊!”

忘生放下手,叹了口气,摇头,“罢了,没事。”

刚摆上早膳,叶公公便和几个内监人士搬来了新桌子摆上,说是皇上吩咐的。

屋里人声纷杂,忘生不回头看他们,自顾坐下用早膳,怜儿递上玉箸,忘生扫了一眼桌上膳食。

御膳房里近日送来的早膳总是珍馐玉食,异常豪华,最不起眼的,便是桌角的那对糯米糕点了。

每晨,都会有一对糯米糕点做成的小动物形状当做茶点摆放食用,只因为听闻苏府三小姐素来喜欢糯米糕点。

可现在的忘生不喜甜食,故每次都让怜儿撤下了,亦不再多想。

今早一如往常,她食了几口清粥,言说饱了,便搁下筷子起身了,叶公公一行人已摆弄好了桌子,又搬来了几匹绸缎,说是太后月清宫内赏的。

她谢恩后,叶公公正要离去,怜儿撤着桌上膳食,忘生也移步准备去书架前拿书册翻看。

“哎呀!”叶公公忽然一声惊呼,手指着怜儿语无伦次,“这,那,糕点,不能,怎么…”

“公公?”忘生没好气转身,“公公是怎么了,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了,我这宫里没鬼没神的,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娘娘,这个扔不得,扔不得啊!”叶公公跑到怜儿面前,一把抓过怜儿手中的托盘,忘生定睛一看,是那对鸳鸯糕点。

“叶公公喜欢尽管拿去便是,不必这么惊慌!”

“娘娘,这,这糕点不是您最喜欢的糯米糕点吗?你为何丝毫未用?这岂不是辜负了皇上他一番苦心啊!”

忘生对他言语稍有迷惑,走到他面前,拿起一只鸳鸯,上下仔细打量一会儿,“公公,我用不用这糕点和皇上有何关系?”

她笑着,将栩栩如生的糯米糕放在掌心里,“皇上处理君国大事,又怎会在乎我用不用这糕点,叶公公您太过大惊小怪了。”

在这一刻,她的心底对西连夜,除了害怕和恨意,已再也想不起其他话语了。

“难道娘娘不知吗?”叶公公端着托盘,满脸急切,“这糕点是皇上亲手为娘娘您烹制的啊!”

“娘娘入宫前,皇上听闻您喜欢用糯米糕点,又喜欢新鲜玩意儿,皇上便每晚捏好一对糯米糕点,拿去给御膳房烹制,这是皇上特意为您做的糕点,奴才伺候皇上这么久从没见过皇上为谁做过膳食,就连太后也不曾…”

忘生望着那对鸳鸯,有些发愣,心中一股细流缓缓湍流。

她拿起来,放在口中,酥软可口,香甜却不过腻,手艺上乘,烹制绝顶,两只鸳鸯相依相偎,捏的一丝不苟,毫无瑕疵,翅膀相依,身形相偎,两颗小小的头颅紧紧靠在一起。

她不喜甜食,那种甜腻酥软的感觉,她从不敢去尝试,怕太过贪婪与眷恋,迷失了本来的性子。

她将那成对的糕点细细品尝,化在口中,这味道,与他那冷凛的眸,完全无法重合。

西连夜,到底是怎样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待自己?

她眼前白玉满身是血的模样一晃,心头一震,绷紧了身子,将糕点扔到了桌上,转身吩咐,“这些东西,我不需要,烦请收走,以后不要再拿来!这些东西,本宫不稀罕!”

她的语气带怒,背身而冷声吩咐。

身后,噤若寒蝉,一片寂静。

忘生转过身,看到刚下了早朝的立在门前的男人,眼睛死死的盯着丢在地上的东西,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所有的人,早已趴在地上,跪成一排。

是西连夜!

她有一霎那的错愕,瞬间,便恢复了冷漠神情,抬头,与他正正相视,毫不畏惧。

西连夜扫了一眼苏忘生,忘生脚步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心里更多的紧张。

要来了吗?

她摔了他精心准备的东西,那样放肆的言语,会换来的,定是比狂风更要暴烈的惩罚吧。

忘生嘴角漫出一丝苦笑,张开唇,“叩见皇上。”

西连夜就那样立在门前,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整个冷宫内静的连根针落的声响都能听到,忘生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臣妾,叩见皇上。”

他跨进屋,走到屋中,径直朝忘生走去。

忘生暗自握紧手,做好了全部准备等待他的惩罚。

他迈着大步,与她擦肩而过…

眼光跟随他俊韬的身影,望见他踱步走到内室榻前,拿起白色透明玉坠,望了一眼。

继而,一言不发出了冷宫。

从头至尾,没有再多望她一眼。

没有言语,没有质问,没有惩罚。

苏忘生这一刻才在心中意识到,西连夜不喜欢自己,一点也不!

禁锢自己,只不过,是他的恶魔本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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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连夜,三日未来冷宫。

一早,有人通报,芙蓉妃来探。

苏娉婷身着粉色绸缎衣裙走进屋,望见忘生时,一改平日嫌恶神情,大方坐到她面前,面带笑意,“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忘生抬头看到对面的她,侧首疑问:“姐姐来找我何事?”

苏娉婷眼中神色一动,挥手屏退身后的一干宫女太监,望了眼怜儿,怜儿亦然退下了。

“昨日,我去探哥哥了”,她靠近忘生,声音骤然变的微小,“昨晚深夜我拿了些银两,疏通了侍卫去探了哥哥…”

“白玉如何?”忘生神情一慌,伸手抓住苏娉婷的双手,“他伤势如何?可有大碍?箭伤能不能痊愈?”

她脑海中,仍记得那泛滥大片的红色,和自己射箭时心头大片的慌张与害怕,为了自己而身受重伤的苏白玉,她怎能不愧疚,不挂念!

“妹妹,还是一心系在哥哥身上呢!”苏娉婷挑起了眉头,满脸笑意,“哥哥见了我,也是像你这般,开口闭口只问阿生如何,阿生过的可好,阿生怎样怎样,你们俩个倒是不谋而合。”

“白玉的伤势…”她叹息着,摇着头,满面愁云,“伤及筋骨,恐怕难医…”

忘生望着这不同寻常的面带好意的笑容,心中明白她定是有目的而来,不会无端献殷勤,于是定了定身子,望了她一眼,冷声问道:“姐姐找我来说这些,定是有原因的吧?”

病仄之因

更新时间:2014-8-20 0:46:29 本章字数:8714

“好,既然你问了,我就不再拐弯抹角”,苏娉婷环视了四周,确定周下无人时,才小声道,“哥哥很想你,你也念着哥哥…”

忘生望着她,“既然你能进去探望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并且神不知鬼不觉,是吗?”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无端帮我,有什么条件?”忘生侧头望了一眼日渐枯黄的树叶,心中一片凄凉,“说罢。”

苏娉婷笑眯了眼,“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当然是本着帮你们两个有情人的目的才这么做的,疏通,潜入,瞒着皇上,这些都要大费周章的,要求妹妹做点儿事,并不过分吧?”

“前几日,栀花妃冷薇对你我设计陷害,被你硬硬压下来了,可有此事?”

忘生转过脸,点点头。

“我已经拷问了那送蜜饯的丫头,她本也是我的人,自然愿意作证,到时候妹妹你再指正她污蔑你下毒之事,就不信除不掉这个贱人!”

苏娉婷咬牙切齿,目露凶光,转向忘生时,又是一脸谄媚的笑,“这几日,她闭门不出,听说为太后的寿宴费心准备着呢,至时,我会揭穿她所有罪行,就请妹妹帮忙指证了。”

“已是过去的事,姐姐何必执着呢?”忘生立起身,叹了口气,“她污蔑不得成功,又痛失爱猫,已算是惩罚了。”

“你原是这么善良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呢!”苏娉婷抬起眼睑,望着她,看到她雍华美丽的右面,一时失神,又摇摇头,笑道,“这怨不得别人,只怪她先打了主意在我们身上。”

“宫廷里,你善他人欺,你恶他人惧,你得宠他人更是妒,我这么做,也是为妹妹你清理一大劲敌罢了。”

“若我指证冷薇,她会如何?”

“轻则赶出宫,重则赶回国,她乃是他国公主,不会危其性命。”

忘生听闻,思量片刻,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苏娉婷绽开如牡丹一样的笑颜。

“咱们苏家要一心才能在这宫中站住脚跟儿,妹妹受宠,姐姐也开心,这是担心你才…”

“我知道了”,忘生立身朝屏风里走去,“客套话便免了吧,我这么做,不为其他,只是为了白玉而已。”

苏娉婷望着她的背影,嘴边噙着的笑瞬间转为阴戾,不屑的眼神飘至眼中,一声无声的冷笑从嘴角溢开,“妹妹好生歇着,我先去了。”

眼角里,是不易察觉的狠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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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玉被西连夜下了禁足令,命其在画师园中养伤,一月内不许外足,更不容许闲杂人前去探望。

苏娉婷走后,忘生坐在窗前望着发白的天空,心中明了,外人看来像是为白玉养伤而好,实质只是禁止她去探望苏白玉。

这些不用不言明,当日御花园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皇宫里的人谣言纷纷四起,苏家公子苏白玉与丑妃苏忘生之间到底是何干系?更有甚传言二人早已暗度陈仓,私下相通,西连夜当日只是借赏花会惩罚苏白玉而已。

西连夜并未因此事冷落苏忘生,仍是每日对她chong爱不断,激起了嫔妃们许多的不满,却又都不敢多言,在见识了西连夜的狠决之后。

苏白玉被锁在画师园里,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却仍然念着不时托人来冷宫门前询问,阿生这些时日过的可好?可有清瘦了?可有好好用膳?可有体寒?身子可好?可有吃饱穿暖…

怜人心疼。

生自丑颜,得一代君王宠,却还是不甘心引诱兄长无暇公子,苏忘生又被天下人唾弃了一番。

人道红颜祸水,衍京却道丑颜祸国。

…………

…………

忘生在窗前趴的久了,便唤来怜儿出去走走,深秋将完,太后寿辰之日即将到来,她还未准备寿礼。

怜儿拿来披风和外衣,小心的为她披在肩头上,“娘娘,您最近清减了,外面天寒,注意身子。”

“我没事。”她回眸一笑,如同一朵黯然悄放的昙花,美丽,却只在一瞬,消逝。

二人出了冷宫,漫步在偌大的宫中,经由一座座高墙宫苑,忘生不曾驻足,眼睛也不曾流连,却在这微寒的秋中察觉到了森森冷意。

这青色的石板,庞然的宫廷,你只需在此多行几步,便有寒意兀自侵来。在这里,或迷失自己,或在黑夜冷魅中挣扎,叫嚣…

她走了许久,脚步有些乏了,朝前望,已不知何时走到了静谧之处,寂静的宫苑,如同她冷宫一样,门外无人把守,更无人穿梭守候,她向前走过去,一股药香从院中飘来,头上,行文流水的宫扁上刻着三个大字,水菊宫。

她停了脚步,走到宫门前,朝里探望,怜儿紧跟其后。

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前来通报,怜儿只好高喊了一声,“丑妃娘娘来前来拜访水菊娘娘!”

喊了一声,等了好久,才有一位宫娥面上蒙着白布走了进来,“奴婢参加丑妃娘娘。”

“水菊姐姐在么?”忘生就要跨进门槛,“自入宫以来,我还未向姐姐好好打声招呼,今日特来拜访。”

“不可!娘娘不可!”刚行一步,小宫女挡住了二人去路,“水菊妃这些时日病情恶化,奴婢劝娘娘还是不要前往,等过些时日再…”

“若是病重,就更该前去探望了。”忘生执意向前,宫娥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满脸为难。

“你有话直说,娘娘不会怪罪于你。”

怜儿在旁说道,小宫女便磕了个响头,“水菊娘娘近日得了会传染的怪病,娘娘进屋便会被传染,还请娘娘三思啊!”

忘生侧过面来,思量片刻,朝里走去。

“本宫百毒不侵,病理亦然,倒是要看看是何怪病!”

………………

…………………

苏忘生不顾宫女的阻拦,移动脚步直直朝水菊宫里走去,整个院中,弥漫着浓重的药气,临临立立站了几个宫娥太监,稀疏而站,面上皆带着白色的布巾,有一位宫女正立在紧闭的宫门前踌躇不动。

忘生走上前,望到这位宫女手中端着药物,垂眉问道:“为何不进屋?”

宫女一见是丑妃,慌忙端着盘跪在地上,“回娘娘,主子吩咐谁也不准进她的屋子,令谁也不见,这些日子药也不喝,只把自己锁在屋里…”

“为何不进去劝药呢?”她面有惮色,“娘娘的病,会,会…”

“我来吧”,忘生接过药盘,“怪不得你们娘娘心病久不能医,就养了你们这些骇怕的胆小鬼了。”

忘生推开门,未有上锁,她回头吩咐怜儿,“你在门前候着我,到厨房做些清淡的膳食来。”

怜儿随声去了,忘生关上门,朝屋里走去。

屋中熏烟袅袅,白烟缭绕,行了几步,听到几声虚弱的咳声,“哪个不懂规矩的,闯进来做什么?”

“姐姐恕罪,妹妹叨扰了。”忘生朗声回答着,朝屏障走去,饶过屏障,便看到了一幅实在的美人慵懒卧榻图。

她穿着水蓝色的衣裳,长发松松散散的梳着流云髻,头上只嵌了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青丝至肩膀,耳侧坠着两弯玉月坠,慵慵懒懒侧躺在榻上,身上细细的流苏倾泻而下,两臂袖如挽云青欲雨,长裙摆松散的逶迤拖,富贵华丽,美人慵懒,飘逸病态美丽间淡然的神情满溢在脸庞间,似梦似幻,如似玄女,美丽动人。

……………

……………

水菊妃顾云鬓,是苏忘生在整个宫中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面庞绝美,神情冷淡,举止投足间病态娇美,但气魄却又是那样的慑人。

顾云鬓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望见是忘生时,并没有讶异的神情,而是缓缓立起了身子,清音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丑妃娘娘。”

“我来给姐姐送药了。”忘生将药放到桌岸上,“听闻姐姐今日身体欠佳,却还不用药?”

“用了药又如何呢?”她缓缓动了动身子,拿起榻前隔着的羽扇,在胸前幽幽摆弄几下,“我这副身子,本就是劳苦命,进宫后更是连屋都出不得,床亦下不得,吃药,不过是自己无用的期待罢了…”

“姐姐是得了什么病?”忘生乘了药,递到顾云鬓面前,还是被挡了去。

“怪病”,她望着忘生,“谁都治不好,又会传染的病,我劝你还是快些出去吧。”

屋中的熏香气味儿愈来愈重,忘生只觉朦胧虚幻如仙境。

她摇摇头,“姐姐真是个好人。”

“哦?”她美目一抬,手指搁在完美的颌上,“好人?”

“人人见了我,只会害怕,只有姐姐,是波澜不惊的神情。我苏忘生端来的药物膳食,人人都怕掺了毒下了药,只有姐姐你是担心我被传染,这还不是好人吗?”

苏忘生笑着解释,又递上了药碗,“姐姐不如当个见证人,看我会不会随便下毒害人,也或许,喝了这药后,便是解脱呢?”

“你会毒死我么?”顾云鬓捂着嘴咯咯的笑了,接过碗,搁到mei惑的唇边,“你这劝药的法子,倒是新鲜。”

说罢,将药一饮而尽,放下了碗,忘生看着她,面色暗沉,青紫些泛,呼吸微弱,时而喘息蹙胸,便移到她面前,“我天生好馋,今日午膳不如留在姐姐这里用吧。”

顾云鬓颤着睫,手搁在锦裘被上,“你还是走吧,在我这里染了病,皇上定是要怪罪的。”

“若是病,倒是有可能被染上”,忘生巧笑嫣然,“若是毒,又怎会染上我呢?”

顾云鬓瞢的转过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