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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非病非痛,是中了毒!”

忘生声音笃定,令顾云鬓不得不侧面深深望了她几眼,半晌,笑道:“本宫听闻丑妃得天宠,生性淡泊不喜争宠,没想到竟然也是个喜欢挑拨是非的主儿,你到我这里来,是想除掉哪个妃子?”

她的冷嘲热讽,忘生并未放在心里,只是抿了抿嘴角,站起身,在屋中行了一圈,立到熏香炉前,手指探了探那烟熏袅袅的烟雾,又用鼻嗅闻几下,才又转了过来。

“姐姐如此这般说我,忘生可担待不起”,她笑脸绽开,“若说是我挑拨是非,那姐姐本就知这屋中有毒,却还是终日待在屋里,不揭穿,不离开,自毁身躯又是为何呢?”

顾云鬓手中一动,扇子掉落在地上,她长如蒲扇的睫动了动,凝视着扇子,“你在说什么呢?”

忘生走到屏障前,手抚着屏障上美轮美奂的荷花争放图,道:“这画倒是美的很,可是却含有慢性剧毒,姐姐每日放在屋中嗅闻,自然身体愈渐变的奇差…”

“是吗?”顾云鬓缓缓起了身,雍容尔雅的蓝色飘飘渺渺由远及近朝忘生迈开了碎步,“就算是有人有心害我,可,我也未必知晓呢?”

“屏风依旧常理应放在隔开内室与外堂的位置,而这扇屏风偏离了位置已非常明显了,这屏风有毒姐姐是知晓的,并清清楚楚知道是什么毒,这是一种长久嗅闻便会对身体有害的毒物,但只要放置在与自己偏远些的位置倒是不会致死,只是长期病恹而已。”

顾云鬓葱白的手指落在一朵荷花瓣上,目光迷离而伤忧,“果然不愧是深谙毒物,使毒高手,姐姐佩服。”

“姐姐过奖了”,忘生笑着,“姐姐还是把这屏风早早撤了吧,如今毒入脾肺,已是十分难以医治了,再晚的话就…”

“有劳妹妹担忧了。”她收回了手,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忘生,“水菊宫里病气弥漫,丑妃娘娘还是快些回吧,本宫要歇着了。”

她突然的逐客令让忘生不禁定睛望着她,疑惑道:“姐姐这是为何…”

“来人!送客!”顾云鬓挥了挥衣纱,咳了几声回榻去了,“我宫里多有不便,亦然不能留丑妃娘娘用膳了,还请见谅。”

声毕,拉上了帷幔,忘生再也望不见了那倾国倾城绝美的容颜,但顾云鬓那后来昭显的敌意,她也是能感觉到的。

顾云鬓既长期故意卧病在榻,自然对争宠一事也毫无兴趣,但却为何无端对自己起了敌意呢?

她摇摇头,出了屋,正见怜儿从厨房走出来,手中端着清淡的简单膳食,望见她走来连忙疾步走来,“娘娘,午膳?”

“搁下吧。”

忘生摆在门前,对着门前轻言告辞,“望姐姐好生保重身体,妹妹先行回宫了。”

忘生与怜儿回了冷宫,用膳时,忘生向她讲了与水菊妃相见的情景,怜儿惊呼道:“这么说水菊娘娘是明知有毒却还故意中招?娘娘您又是怎么发现的?水菊娘娘中的又是什么毒?”

“水菊妃是汞中毒,长期嗅闻,重金属侵体,身体日渐衰弱。”

“汞?重金属?”怜儿一知半解,“怜儿没听过这种毒。”

“是水银。”她定了定神,“这毒,无解!”

怜儿一脸惊愕,忘生叹了口气,可叹一代佳人红颜将逝,自己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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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眨眼间飞逝而过,转眼已到了太后的寿辰之日,苏忘生早早到了摆设豪华的寿宴中,她静静的坐在尾端末位上,眼中波澜无惊。

苏娉婷眼带弯弯笑意,无意间扫向对面冷薇空出的栀花妃位置,悄悄绽开一抹笑。

太后端坐在位置上,静静凝视宴下一切,身旁西连夜的位置依然是空缺,宴会一干事宜他好像从未准时过。

忘生抿了口茶水,察觉到不远处有臣子座位处,有目光一直跟随自己,她转脸望去,是一位清风道骨,目光矍铄的中年人,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亲切,又夹杂些复杂情绪。忘生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心中猜测,这位,定是自己素未谋面的爹爹,苏千辅了。

她微微一笑,朝苏千辅点头示意,苏千辅眼中更是多了几分诧异,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点头过后,慌张的扭头向正前方。

寿宴开始,乐起笙奏,太后身上穿着牡丹百寿服,极为雍容华贵,衣上画工卓绝,牡丹争相竞放,绣工绝顶,上好的金丝银线绣制,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牡丹祝寿服。

太后美丽的容颜上始终带着笑,沉稳磁性的声响从她口中发出,“本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哀家只当与众位一起吃上一顿宴食,赏赏花,看看戏,众位臣子今日都莫要拘谨,只当平时寿宴便是。”

众位臣子妃子点头称是,纷纷献上贺礼。

忘生亦望见苏千辅送上了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精致小巧,递给太后时,满脸尊崇,她想,自己的爹爹并非是乱臣贼子,只是被西连夜那个恶魔无端的怀疑罢了。

西连夜是一个太深沉又太任性的君王,常人难测!

独喜桃花

更新时间:2014-8-20 0:46:30 本章字数:5768

乐声仍然奏响,太后望了望空着的位子,西连夜依是没到,水菊妃病重在身,遣人送来了贺礼,可栀花妃的位置依旧是空着。

太后转头向内监询问,“栀花妃为何没到?”

“奴才这就去查探。”内监正要朝栀花宫前去,被一声大叫止住了。

“呀——!那是什么?”成月儿一声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忘生也抬头望去。

那是一个身穿火红衣的女子,薄纱蒙面,立在陡峭的屋顶上,随乐起舞,阳光闪烁下,异样迷人美丽,据忘生猜测,应是冷薇,她正跳着为太后特意准备的祝寿舞。

“来人!有刺客!还不快将她拿下!”众人还未来得及回味这火红色美好的瞬间,一声厉喝穿破众人耳膜,苏娉婷指着房顶上的人,尖锐的命令着。

霎时间,宴会大乱,一干弓箭手上前拉开弓箭,不由分说朝屋顶上射了过去!

银光闪烁,无数利剑朝那抹火红如日的人儿射去,忘生一个眨眼间,前一秒还是苏娉婷的喝声,这一秒,便看到火红色如同一朵美丽的曼陀罗跌落而下,飘飞如絮。

磅的一声巨响,地上,一片血泊。

太后花容失色,尚未回神,已被侍卫相围保护起来。

“还不快把刺客抓过来!”苏娉婷满意的看到眼前的情景,向几个侍卫吩咐着,侍卫慌忙而去,不久,仓皇来报,跌落的人不是刺客,乃是栀花妃。

臣子们骇然,太后恼怒起来,苏娉婷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两眼泛泪道:“臣妾也是一心想护着太后您,可谁知竟是栀花妃,她…”

她泣不成声,眼角不时瞟向苏忘生。

忘生明白,恶毒人还是要自己来做的,她移步到太后面前,跪倒在地上,磕了头,缓慢道:“依臣妾看,栀花妃,该死。”

苏千辅脸色一变,似乎为自己的女儿说出如此惊人恶毒语言惊愧。

忘生镇定抬起头,望着太后,缓缓诉说着,将冷薇连连陷害三妃之事一一道出,太后惶恐,命人速速请皇上来。

内监脚步刚起,西连夜正好踩着闲碎的步子进了月华宫,望见眼前的情景,动了动嘴角,扯开了一抹笑。

忘生抬起头,西连夜坐到了龙椅上,尊贵俊美的容颜带着不可一世的笑,他凝视着苏忘生。

“爱妃,杀人了么?”

忘生抬起头,点头,“栀花妃,亡了。”

他挑着眉,勾起手指,“站起来。”

苏忘生站起身子,望着西连夜,她不知道他会如何折磨自己,又会如何再众人面前羞辱自己,只是暗自咬紧了牙关。

“过来。”他道。

她动着脚步,走到他身旁,勾下头,“请皇上赐罪。”

西连夜唇角漾开动人笑容,抓住她的手,手臂轻轻一拉,一扯,她跌落在他的身上,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难掩惊讶的眼神抬头看着身上的西连夜,一时无言以对。

他的手搁在她的腰上,亲昵的搂紧她,“若是无干系的人,死了又何妨?”

西连夜轻声一笑,鼻尖凑到她的脸面上,不顾她望着自己讶异的眼神,头也不回的命令着,“今日太后寿宴,这些不吉利的东西,还不快些收拾了,要朕将你们全部斩了么?”

侍卫们惊然回神,众人去清理栀花妃冷薇的尸体,用水清洗了那一片片血迹,一会儿功夫,一切恢复了平常,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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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连夜朝太后言了几句祝寿词,吩咐乐舞继续,更未追究苏娉婷的所有罪行。

苏忘生始终待在她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太后脸色稍稍有变,却也一言不发。

底下更是噤如寒蝉,无一人敢发出多余的声响。

她抬眼看了一眼西连夜冷峭的侧面,始终噙着笑意,饮酒,赏乐,抱着自己的手,不曾松开过一分一秒。

死去的栀花妃,他甚至没去抬眸看一眼,更谈不上伤心眷恋了。

她心如冷窟。

这就是西连夜,没有他怜悯的人儿,更没有什么值得他叹息可怜。

他不会爱任何一个人,他是一个人人害怕的恶魔一般,只懂得侵略和占有,只懂得抛弃和毁灭。

他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不会在乎苏忘生!

她想起自己揣测的那一点点喜欢,反而觉得身子愈来愈冷了,一种苦味的干涩在心头蔓延了好久好久。

他抱着她,一杯一杯饮着酒。

她望见父亲苏千辅对自己更加厌恶的眼神,望见苏娉婷和成月儿对自己嫉妒的眼神,望见大臣们对自己的嫌恶与恐惧,亦看到了太后对自己的失望…

她的耳边,想起了西连夜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阿丑,所有人都不能拥有你,除了朕。

所有人都不能背叛你,除了朕。

你能依靠的人,不是苏家人,不是苏白玉,不是任何人,只有朕。”

你的一切,所有,生命,都是朕的。

那日,秋风刮的是那样剧烈,他的衣炔翻飞到了离苍穹好近好近的地方,衣角上的纱抚到了她的左面上,有些痒,有些凉…

她望到他纯白的靴上,桃花粉漾开,好似一涟涟晕染了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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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乐声不停,西连夜一杯一杯饮着酒,席下大臣们不敢多说一句,太后抚头称倦,早早回内宫里歇着了。

一席祝寿宴,在一种奇异的静谧中进行,除了乐声,再也听不到多余的声响。

众人连喘息都谨微谨慎,因为,他们的面前,坐着傲绝天下却又残暴的君王,那是一个谁也猜不透摸不清的恶魔。

西连夜拿起酒杯,是一尊青铜酒斛,他斜过狭长的桃花眼,盯着怀中的苏忘生,缓缓道:“阿丑,你可知,朕最喜欢什么酒?”

忘生摇头。

他但笑不语,饮下一杯,微微眯上了眼睛,发出一声轻乎其微的叹息,脸上闪烁着踌躇感伤。

她盯着他光滑俊逸的侧面,望着那一瞬间交错感伤的神情,秋风翻飞着他的黑发,扬起了他的衣角,坐在他的怀中,她默默地感觉到了那不属于他的一些情绪,是伤怀。

忘生动了动身子,风起,衣飘,他雪白的靴上粉的美丽,她抿了抿唇,“皇上,应是喜欢桃花酿吧。”

他转过脸,眸中,是炽热。

他含上一口酒,朱红色的薄唇印了上来,贴在她的唇缘上,舌尖探入她香滑的口中,热酒侵喉,一股桃花的芬芳香气直冲鼻喉…

忘生动了动身子,推开了他,转过脸,望到所有的目光都朝他们看来,“皇上请自重。”

西连夜反常的笑了,笑的温柔妩媚,他饮完一杯,丢下酒杯,在她耳边轻吐着热气,“你害羞了?”

“好,朕便听你一回。”他悄悄放开她,拉住她的手,“阿丑,朕会纵容你做任何事,杀了栀花妃也好,毁了臣子也罢,因为你是朕的阿丑。”

忘生站直身子,任由他拉着自己,她望着他几分迷离几分朦胧的美丽容颜,怔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无时不再宣布,苏忘生,你是朕的!

那是霸道的语气,狂妄的占有,不容抵抗的宣布!像是宣属自己的俘虏奴婢一般!

从没有,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语气。

他握着自己的手掌这样温暖,眸中这样柔情,面庞上这样美丽,眉眼间的笑,刹那芳华,拈花只待自己采摘般动人心弦。

“阿丑,朕永远陪着你,你也要陪着朕,好不好?”

他咧开嘴,露出白如珍珠的一排牙齿,忘生只在瞬间,就被这笑容蛊惑了。

她动了动身子,扭过头去,吩咐身旁内监的人,“扶皇上回宫歇着吧。”

“朕要去阿丑那里!”

身后又响起了西连夜的声音,忘生垂下头,又补了一句,“送到冷宫去罢。”

内监们去扶西连夜高大伟岸的身躯,他缓而优雅的站了起来,任由人扶着他去了。

忘生走下高台,穿过人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平静的吃着膳食,身旁的苏娉婷,一脸愤恨的转过脸来,“妹妹,皇上那些话是何意?你以后莫不是要独占皇上?”

她望了望西连夜消失的背影,淡淡的,“他醉了…”

片刻,苏忘生转过脸,“我要见他!今晚!”

苏娉婷咬牙不语,神情讪讪。

“姐姐今日,借我的手,杀了栀花妃!”苏忘生目中带着坚定,冷冷望着苏娉婷,“我的要求,应也不为过分吧?”

宴席结束后,苏娉婷将她拉到了角落里,附耳道:“今晚戍时,我打通画院府,你乔装去探。”

忘生点头而去。

西连夜今日醉了。

她敛紧眸,正是见白玉的好时机!

朕,喜欢你

更新时间:2014-8-20 0:46:30 本章字数:6117

离戍时还有些时间,酒席在太后与西连夜的先行离席后,各自纷纷散了。

苏千辅在走时,拉住苏娉婷的手说了许久的话语,忘生坐在席上,一口一口吃着膳食,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只知道,身为自己爹爹的苏千辅,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她离了席,刚出了月华宫,就望见叶公公飞奔而来,脸上带着焦切之情,“娘娘,娘娘,您快回宫去吧…”

“皇上怎么了?”

“皇上在您宫里守着,说要您快些回宫内侍寝!”

忘生扭过脸,“恐怕不能如皇上意了,我那丑宫今日就借给皇上休憩用了,我今日不回了。”

“娘娘,不可不可不可啊!”叶公公连声大喊三声不可,扑腾一声跪了下来,“奴才恳请您速速回宫!”

忘生倔强心起,转头正欲走,叶公公匍匐下身,脸面贴在冰凉的地上,“皇上吩咐,您若是再不去,他便斩杀了身边现在所有侍候着的奴才们!”

她浑身一僵,脚步钉在原地。

“娘娘开恩啊!现在在皇上身边全是内监的小太监们,有的还不满十五岁,都是奴才一手带大的,奴才用老命求您,求您大发慈悲啊!不然不然——!”

西连夜!她咬紧牙齿,心中对他的愤恨又加一层!

用他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也只有西连夜才会乐于这种无聊的游戏!她若不去,冷宫必会血溅当场,这是她毫不怀疑的,又是不容置喙的!

她迈开脚步,敛着眼眸,“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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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忘生走进屋,紧抿着唇,满脸戾气。

她胸腔中所有的火气本想朝那个一身水蓝色绸服腰间带着双龙玉佩的男子发泄,可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西连夜坐在庭院中她最喜欢的藤椅上。

手中,是纯白色的糯米捏成的形状成双成对的动物。

桌上,各种各样的形状的成双成对,鸳鸯,鹧鸪,兔子,鸟儿,猫儿,狗儿…足足十对有余…

他脸色有些微微泛红,酒气熏染了他的面,迷蒙了他的眼,幻美了他的笑容…

他的笑容是这样美,那股妖韶透着执着纯纯的笑着…

这样动人心魄的笑,竟让她的心底一瞬间难以呼吸,那眼中,全是自己,全是自己,再也望不到任何杂物!

“阿丑,朕为你捏的这些,喜不喜欢?”

伴随着他优美的声色,一个比桃花还要美丽的笑容在他的唇齿间展开…

他举起一对鸳鸯,像个孩子一样,“阿丑,过来看看,哪个是你,好不好?”

“皇上”,忘生的声音比何时都要冷淡,“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