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瑶娘再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该完了。

她在心里暗啐了几下晋安帝真是花样多,一面红着脸看了眼身上的衣裳,便自己先上榻钻进被窝里去。

殿中烧着地龙,暖融融的,四处很安静,瑶娘躺着躺着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身边一个下陷,有人钻了进来。

对方身上凉凉的,带着淡淡的酒气,瑶娘在睡梦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啰嗦。再想,自己现在可不是在晋王府,当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想朕了?”晋安帝本是惯性要说本王的,却是临场改了口。

灯光下,他玉白色的脸蒙上了一层蜜色,似乎喝了不少酒,脸上有些微醺之态。他侧躺在那里,手肘撑着床榻,只着了一身白色中衣裤,衣襟大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墨色长发因为盘了一天,此时放下来带着微微弯曲的弧度,一些披散在脑后,一些则是顺着肩膀蜿蜒而下,随意的搭在胸前。

瑶娘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也不知是不是长时间没见了,她竟觉得今日的晋安帝特别诱人。

“殿、陛下。”

“嗯?”

晋安帝轻轻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像似羽毛扫过耳尖,有一种麻痒感。瑶娘不知道自己脸红成了什么样子,只是眼睛忍不住就去看他,看着还有点害羞,却是忍不住还想看。

“过来。”

然后她就过去了。

晋安帝在她脸上睃了几眼,目光顺势而下,落在她的胸前。

“朕想着多日未见,你莫是要清减了,没想到你倒是比之前吃胖了不少。”

胖么?

瑶娘如今最是忌讳人说她胖,大抵她心中也有数,早先纤腰一把,生一个腰间就要圆上一圈。及至生了二宝,她每次触摸腰上,总能摸到不少小软肉。嘴里唠叨着要减些下去,可光是说,从没见她有所动作。

晋安帝在她胸前挖了一眼又一眼,决定明儿要赏今日办事的那个小太监。

还别说,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还能这样穿。

晋安帝的目光太有实质感,瑶娘终于反应过来,顺着看了过去。然后就见晕黄色的光芒下,那一层玉白色的纱越发透明,其下的景儿美不胜收。

她下意识就有反应了,一股战栗感从尾椎骨往上窜去,就好像是凭地起了风,感觉凉飕飕的。汗毛忍不住就竖了起来,挺翘而起的还有那不可言说之处。

“别看。”

她手还没捂上去,就被他一把钳在身侧,翻身压了上去。薄白的唇吸上那花瓣儿似的唇,在其上舔舐啃咬,又凶又狠,瑶娘感觉自己嘴唇都快被咬破了。

“陛、陛下……”

“嗯?”

“咱们很长时间没见了,说会儿话呗。”确实很久没见了,从晋安帝登基到现在,两人就只见了一面。

“你想说什么?”晋安帝一面忙碌,一面分神答她。

“随便说什么都行,哪有你这样还没说话,就……”

“你不想朕?”

“想啊……”

“哪儿想?”

“哪儿哪儿哪儿都想……”

……

殿门外伫立着两排人,一排宫女,一排太监。

已经二更天了,里面的动静还是没消停。

这若是搁在平时,定是有御前侍候的太监提醒上了。可如今新帝初登基,敬事房里差事都还没提上日程,谁敢闲的吃饱了没事干触这霉头。

这几个宫女太监都是新选上来,刚在新帝跟前服侍,大抵还是第一次侍候这样的事,格外难以安适。

年岁都不大,见识都还浅,一个个脖子恨不得扎进胸脯里,脸皮红得都快冒了烟。

小顺子眼刀子在他们脸上来回睃了几下,啐道:“没见识的,不知道陛下龙精虎猛,这又是素久了。以后这样的事儿多着呢,别一副没见识的模样,丢了咱家的脸。”

如今福成升了御前总管太监,小顺子也跟着鸡犬升天,手下领着一班太监,大小也是个爷爷了。今儿福成在晋安帝身边侍候了一天,晋安帝回来后就让他下去歇着了,所以换了小顺子带着人守夜。

宫女也就罢了,脸皮都薄,这几个小太监可都是人精。见小顺子训斥自己非但不恼,反而堆着笑就巴结上了。

“小的们是见识太浅,见陛下从来冷着一张脸,这些日子想爬龙床的小宫女也不少,每次都让陛下命人给扔出来了。顺爷爷,你在陛下身边侍候的时候久,你给小的们说说里头这位娘娘的事情,让咱们多少心里有个数,也免得触犯了主子娘娘。”

一听这话,旁边站着的几个宫女也忍不住竖起耳朵。

小顺子眼睛不着痕迹瞅了她们一眼,哼了一声,才对那小太监道:“咱们陛下是何等人物,能看上那些庸脂俗粉?别说爷爷没提醒你们,要是那些小宫女给你们塞些荷包啊香囊啥的,想收买你们接近陛下,趁早的都给拒了,免得到时候吃了排揎。”

几个小太监干笑:“哪能啊,小的们能是那么没眼色的人,一个荷包香囊就能把小的们收买了,也太失了脸面。”

“最好没有,银子也不能收,别到时候出了事,说咱家没警醒你们。至于咱们这位主子娘娘,那可是陛下的心尖儿上的,没瞅见陛下日理万机,这些日子忙成什么样了,一有空就赶紧给接进宫里来了……”

外面小顺子压着嗓子说得口沫横飞,里面战事方歇。

瑶娘的腿都打哆嗦了,好不容易晋安帝终于放开她,她忙一个翻身就钻到了里面去。

哪知身后的人不依不饶,又凑了上来,有一下没一下咬着她光滑的肩头,手又滑到她腰间揉着。

瑶娘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来求她:“别了,要人命。”

她实在太可怜了,脸红红的,眼角也红红的,还挂着泪珠,整个人都还颤抖着,说起话来嗓子都抖的。

晋安帝定睛看了她几眼,这才不甘愿松开环着她腰的手,仰躺了回去。静了一会儿,他伸手在她腰间狠狠地揉了一把:“别回去了,朕明日就让他们安排往宫里迁。”

“能行?”如今正是年节,太上皇和太妃们都还没迁宫,地方都没挪出来,自然晚辈们要紧着长辈。

“朕说行就行,反正就你和俩孩子,先挪到这养心殿来陪朕先住着。”

次日一大早晋安帝就去上朝了,瑶娘早就习惯他这个点儿起来,只是翻身看了他一眼,就再度沉沉睡去。

她根本没把这事当成事,可服侍的宫女却不是如此想。

她们对瑶娘的行径瞠目结舌,竟然不服侍陛下起身,也不服侍更衣,宫里哪位娘娘敢这么干,估计就离失宠不远了。偏偏人家就这么干了,而陛下竟什么也没说,临走前还吩咐让人等主子娘娘睡足了再叫摆膳。

瑶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醒来时,不光红绸几个来了,小宝二宝都来了。

“奴婢几个带着小主子们先行,府里正收拾着呢,奴婢听小顺子说,陛下让今儿一天迁完。”

瑶娘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两个呢?”

那两个说的自然是柳侧妃和徐侧妃。

自打瑶娘生了二宝,就再没见过这两个人。她不问,下面自然也没人不识趣的跟她提。不过瑶娘还是听过一些话,知道徐侧妃让晋王给禁了起来,柳侧妃倒是没禁,不过柳侧妃深居简出,几乎不在人前露面。

平时总是忽视着,如今潜邸的人往宫里迁,免不得就要正视这两人。

其实瑶娘对二人的心态挺复杂的,一面愧疚自己独占了晋王,让两人独守空房,这里主要指的是柳侧妃,一面巴不得两人一辈子不到自己跟前来。

闻言,红绸一愣:“这倒是没听说,不过应该会有安排的。”

瑶娘也没再多问,她一想到这事就头疼,等该知道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她没想到的是潜邸那边将该迁入宫的都迁走了,却唯独忘了徐侧妃和柳侧妃两个人。而这件事最后被归咎在她身上,差点让她摊上了妒妇的名声。

其实说白了,整件事就是阴错阳差。

说是迁府入宫,实际上不过是主子们入宫,以及贴身服侍的下人也跟进宫。东西自然也是要带一些的,却只带贴身用物,宫里什么没有,自然不用还从王府里往里带。

而晋王府会作为真龙潜邸一直留在那里,府里下人不变,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这种情况下,自然就把两个几乎不在人前露面的侧妃给忘了。

当然,也可能是下面人想巴结瑶娘,故意给两人施了下马威,不过谁知道呢。总而言之,还是徐家人在外面闹腾起来,这件事才为众人所知,并传到瑶娘耳里。

在外面闹腾的人是徐侧妃嫂子的娘家人,也是先徐国公庶长子徐哲的岳丈家忠毅伯府。自打徐国公死后,徐国公夫人带着徐燕茹回府,又从旁枝抱了个孩子回来养,二房的日子就难过起来。

徐燕茹可不是徐国公夫人,素来手腕狠辣,如今没了徐国公的压制,国公府就是她和徐国公夫人做主,收拾起二房自是不在话下。

折腾了一段时间,徐燕茹觉得厌烦了,也是不想和人斗来斗去,便提出要给府里分家。

按理说,徐国公不在了,是可以分家的。

只是这件事被人刻意遗忘了,就一直没提。此时提出来,对二房来说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庶子分家历来分不了什么,若是再失了国公府这面招牌,以后的日子会一落千丈。外面只认得国公府,可认不得玉兰姨娘是谁,徐哲是谁。

可无论他们再怎么不愿,家还是分了。

二房只分到一座小宅子,分到的银子几乎忽略不计,就被赶出了国公府。

一夕之间从天到地,其实自打徐国公死后,二房的日子就难过,但也没难过成这样,以前没显现出来的矛盾都显了出来。

早先二房在国公府里得脸,徐哲作为长子,娶了忠勇伯家的嫡女为正妻。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徐哲前途未卜,萎靡不振,其妻也是屡屡与他争吵,说是找了个没用的男人。

不过到底徐哲还有个在王府做侧妃的妹妹,忠勇伯府也一直没发作。就这么磕磕绊绊到了今年,忽的一下晋王登天了。

晋王做了皇帝,生为侧妃的徐月茹至少也是个妃位,二房转眼间又有了希望。不得宠又怎样,等进了宫,那苏瑶娘再想椒房专宠,简直是痴人说梦。

徐侧妃熬啊熬,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熬到迁府入宫了,却万万没想到竟被人给忘了!

她倒是想闹,可闹了关键有人知道才行。她可不想就这么被默默无闻打发了,她熬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天!

遂心生一计,借着年节让身边下人回娘家,把这事告诉了玉兰姨娘和徐哲。

母子二人商议一番,让徐侧妃别急,扭头徐哲去哄了自己妻子。刚好忠毅伯府大小也是个勋贵家,平日来往的勋贵也多,徐燕茹的嫂子回去和娘家人说,秉着多条线多条路的原则,再有人来忠毅伯府做客,免不得就被灌了这么一耳朵的事。

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外面就开始流传起新帝的王妃是个妒妇,阖府上下迁宫竟然故意使着下人把两个侧妃撂下了,你说这事可做的真不地道。

其实这种时候,是没人敢在明面上议论的,都是私下里说。这不瑶娘不是和镇国公世子夫人乔氏交好么,乔氏在外面听到这流言,背地里让人一打听,也没敢耽误就进宫来找瑶娘了。

“我能说这事真不是我指使的。”听完后,瑶娘表情有些窘的解释道。

乔氏掩着嘴笑了声:“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不过这事你还是抓紧着办了,如今正是你的好时候,千万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从中横生枝节。”

瑶娘还有些没听懂乔氏的意思,不解地眨了眨眼。

乔氏心里暗叹了一声,才道:“按理说,这话我不该跟你说。可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这事我说了,你心里也别急,有个主张就成。”

乔氏这副样子,更是让瑶娘好奇上了,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乔氏说出这种话。

其实这事还是和瑶娘有关,新帝登基,年号换了,如今瑶娘也入了宫,按理说应该要将封后提上日程。晋安帝也没忘记这事,早就提了让礼部去办,却从中横生了枝节。

无他,皆因瑶娘乃是侧室扶正,其本身出身微寒。这封后一提上日程,免不了就有些大臣私下非议。

民间重嫡庶之分,反倒是皇家尤其是宫里,并不是太注重这个。后位当是有德者居之,历朝历代皇子得登大宝后,若是原配出身微寒,或是德行不够,又或是新帝急于拉拢朝臣,不封原配为后,而是另选身份高贵贤良的贵女为后,这种事其实并不罕见。

这几日朝中就在议这个,尤其这次外面流传瑶娘是个妒妇,更是让许多大臣对其心生抵触。

早先关于瑶娘的一些流言再度流传起来,什么狐媚惑主,椒房专宠。这些都是祸国殃民的根。别看当王妃可以,关起门那就是晋王家的事,可如今晋王成了皇帝,家事就不再是家事,而是国事。

当然也少不了有些勋贵大臣私下自有盘算,这里且先不提。

听完乔氏所言,瑶娘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

乔氏不禁道:“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我看得出陛下是爱重你的,他一定不会任这种事发生。”

瑶娘笑得有些心事重重,也有些勉强,忍不住道:“我没事,我就是有些诧异。你说这些大臣们干什么不行,非要盯着人家家里这点儿事干甚。”

乔氏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挺羡慕你的,什么事都有陛下护得妥妥当当,万事不用烦扰。上无公婆,左右无兄弟小姑,独住一府自己当家。可此一时非彼一时,你也得上上心了,以后这种事只会多不会少,你若是不上心就只能被动挨打了。”

瑶娘沉默下来。她当然明白乔氏说的是什么,恰恰这是她一直都挺回避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想让堂子住养心殿的,以前总听说养心殿,觉得肯定是个牛x的地方。这次老皇帝占着乾清宫,把紫禁城平面图摸出来一看,嘿也就只有养心殿能住。乾清宫在正中间,左边养心殿,右边是斋宫和奉先殿,中间夹着毓庆宫。斋宫是皇帝行祭天祀地典礼前的斋戒之所,奉先殿是供祖宗牌位的地方,往后面去实在不像新帝住的地方,好吧只能养心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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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点更,面面要出门有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两更一下子放上来了,下午五点那更木有了。QAQ

谢谢各位小仙女的雷,么么哒

☆、第203章

第二百零三章

送走了乔氏, 瑶娘陷入沉默之中。

玉蝉走上来, 给她换了一盏茶:“娘娘,您也不要多想,陛下肯定有章程的。”

瑶娘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抬目望向窗外。

殿中烧着地龙,她却嫌有些闷得慌,就让人把槅窗开了一些, 刚好可以看到窗外庭院里那棵红梅。

正是正月, 但天气还是有些冷的, 尤其京城的冬天雨雪不断,这会儿又飘起细碎的雪花来。有丝丝凉爽的气息从窗外钻进来,瑶娘不但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头脑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养心殿分前殿后殿,这会儿晋安帝正在前面处理政务。

搬进这宫里来后, 瑶娘才知道他忙成什么样,早上寅时起, 卯时上朝, 这早朝结束的有早有晚, 经常忙到午膳都没时间用。有时一日两朝,有时则是三朝,除了早朝,若是再有小朝会, 都是在养心殿前殿进行的。以前太上皇当政时,则是在乾清宫。

这还是年节是正月,平时还不知该忙成什么样。

所以瑶娘虽是搬进了宫,可白日里极少能见到晋安帝,也就用晚膳的时候,他会回来。用罢晚膳,也不像以前那样两人坐在一起说说话,或者看些书什么的,经常是又去看奏折,瑶娘也不忍打扰,自己困了就去歇下,直到三更天才会感觉旁边躺下了个人。

所以瑶娘明知玉蝉说的对,却还是犯愁起来,因为乔氏说得很对,她不能事事都指着他。

可说是这么说,想了半天瑶娘还是没什么办法。这件事明显超出她能解决的范围,若是她娘家显赫,还可以动用些手段,恰恰苏家上下连个九品芝麻官都没有。

她该怎么办?

正想着这事,突然听到庭院中有孩子的说话声。

正是小宝和二宝从乾清宫回来了。

自打一家人都搬进宫里,两个小的便每日都会去给太上皇请安,一般都是小宝带着二宝去。今儿两个小的又去了,却被太上皇留在乾清宫用午膳,午膳瑶娘是一个人用的。

小宝、二宝被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走进来,二宝连帽子和披风都顾不得脱,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向瑶娘砸了过来。

玉蝉从半路将他拦截下,道:“二皇子小心摔着。”忙叫了宫女给他脱了暖帽、披风、靴子,二宝才爬上了炕。

“午膳时有没有调皮,有没有惹皇爷爷生气?”

与懂事的小宝相比,二宝就是个混世小魔王。第一次去乾清宫就在里面到处撒欢,还打了太上皇最喜欢的笔洗,把太上皇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第二天还让他去。

用太上皇的话来说,这孩子精神、鲜活、有劲儿。这话是小宝转述给瑶娘听的,瑶娘虽知道太上皇不是真的生气,还是免不得会再三嘱咐,可惜二宝从来听不进去,没少在乾清宫闯祸。

“我才没有闯祸呢,皇爷爷今天没有瞪眼睛。”二宝道。

小宝在一旁也为弟弟补充:“二宝今天可听话了,还得了皇爷爷的夸赞。”

“真的?”瑶娘有些不信。

见娘不信,二宝有些急了,忙说:“娘,今儿皇爷爷真夸二宝了,二宝午膳时进了三碗饭,皇爷爷夸我真能吃。”

一听这话,连瑶娘带几个宫女,都忍不住掩嘴一笑。

这可真是夸,夸得好。

二宝从小就是个小饭桶,若论二宝哪点儿比小宝强,那就是比小宝能吃。小宝也喜欢吃,但他吃得精,嘴刁。可二宝却是荤素不忌,给什么吃什么,还是小奶娃刚添饭时就是这样。

用民间的话来说,这孩子好养活。

小宝也是满脸带笑:“皇爷爷说娘让人送的汤好喝,皇爷爷喝了两碗,儿子喝了一碗,剩下的都给二宝喝了。”

二宝连连点头:“汤好喝,娘还给做。”

“真的?”

这句真的却和方才的意味大不相同,带着几分惊喜和受宠若惊。

其实这送汤,纯属是意外。

现在天气冷,瑶娘每日都会炖些汤给晋安帝和两个孩子补身子,今儿也炖了,正打算午膳来用,哪知小宝和二宝却是留在乾清宫用午膳。

这汤也讲究火候,炖久了或是炖的时候不够,都不好。瑶娘往前面给晋安帝送了,剩下的她一个人也喝不了,就让人送了一些去乾清宫。也是想着两个孩子喜欢喝,顺便就算替晋安帝尽尽孝吧。

其实这想尽孝的心一直都有,只是瑶娘以前不敢。

认真说来,瑶娘对太上皇以惧怕为多。

她一个平头老百姓,而太上皇却是九五之尊,永远也不沾边的两个人,却因为苏家祖坟上冒了青烟,瑶娘才会因为晋王妾、妻的身份,而能够有资格远远的看太上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