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what?谁给你的勇气这么理直气壮挖墙脚…

“阿慎?”叶翡看到容慎的反应相对来说要好得多,长腿迈了几步就来到了近前,自然地拉起容慎的手,声音也柔和起来,“你来多久了?”

“唔,偷听了你们的谈话,你不会生气的吧?”容慎也不知道她来的时候这俩人说多久了,不过估计不是很久,毕竟叶翡说话很少,这种问答方式应该持续不了多久就会崩…

叶翡只是摇摇头。他刚才听到了什么,阿慎竟然说她仰、仰慕他…他不会是幻听了吧…

“偷听是我不对,可砚表姐你刚才说得都不对哦。”容慎想反正都这样了,多点尴尬少点尴尬没啥区别,于是纠正道,“灯会那天我不是和白简非一起逛的,我是和阿翡一起逛的。还有,我和阿翡两情相悦,砚表姐往后可不能这么和自己表妹夫说话,传出去砚表姐就嫁不出去了。”

嗯,她承认她这话说得有点绿茶有点白莲花,可卢子砚真心也没好到哪去,她这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卢子砚日听她这么说,脸都快沉到脚面了,瞪了容慎一眼,恶狠狠地说了句“谁稀罕!”就错身跑开了。

容慎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抬手覆住叶翡的手背,异常认真地说道:“没关系,她不稀罕,我稀罕,我可稀罕了!”

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有啥话不好意思说得,她现在爱上了撩完叶翡看他害羞这件事了!

叶翡果然被她直白又大胆的话砸得有些迷糊,长睫毛垂下来,唇边的笑意惊为天人,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了一句,“我知道了。”

容慎想起自己以前说过叫他不要用“嗯”打发人,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记得,不禁笑了起来。他知道什么了他就知道!这人害羞起来真是太太太可爱了!

“哦对了,我和白简非真的是没什么的,就是纯粹的革命友谊,这个你放心。”

虽然叶翡刚才那么说了,可事实上她确实没跟叶翡解释过,白简非是这个世界上已知唯一和她一样来自“远方”的外人,即使莫名其妙地就被凑了cp,可她不可能做到再也不和他来往。容慎又不想叶翡误会,也不知道这么苍白的解释他能不能接受。

容慎心里没底,此刻只能睁着黑漆漆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他,争取用自己的眼神为自己的话增添几分说服力。

叶翡没有说话,只同她一望到底的眼睛对视着,说不出为什么本来就深不可测的眸子竟是越来越深沉,容慎慌忙错开视线,心里暗道,不好,好像刚才撩大发了…就被突然靠近的俊颜夺去了思考能力。

“阿翡…唔…”

接吻这件事,叶翡属于无师自通型,虽然还显得不太娴熟,可容慎也是个没啥经验的菜鸟,因此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唇齿纠缠间渐渐迷失了理智,只知道这一个吻绵长又缠绵,叫人沉迷不想结束。

他的气息味道和他的气质一样清冷,明明看起来那么禁/欲,可真做起坏事来又实在太勾人,容慎内心无法抗拒,只好缴械投降。

半晌,那人呼吸紊乱地将她放开,微微退回却又缱绻眷恋,额头相抵间长睫几乎扫过她的脸颊,声音也多了几分迷醉和诱惑的低沉暗哑,“阿慎,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住了。”

她说,以后…表妹夫…

表妹夫。

柔软的唇又覆上来安抚似的轻轻吻着,“阿慎,不要食言。”

第53章 意外

容慎被他吻得起七荤八素,傻不楞登地点了点头,等清醒了才反应过来,什么就不要食言,她刚才纯粹是情急之下才那么说的,他可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你想得美。”容慎抬手给了叶翡一拳。

就是搁现代,订婚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随便说说啊,怎么着不得先找个良辰吉日,男的单膝跪地掏出一个大钻戒来求婚啊。她倒不需要他跪,也不需要钻戒,可好歹这个过场他得走走吧,这么一说怎么搞得好像是她在求婚啊!

小姑娘的拳头也是软绵绵的,打在胸膛上并没有痛感,相反叫他心忽然痒痒的,连带着脸上也笑开了。

总觉得,她们之间那道横亘了多年的冰墙是真的融化了。

叶翡跨前一步展开长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口气像哄一个小孩子,“我就是想得美。”

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容慎窝在叶翡怀里瞬间脑补了这个表情包,饶是叶翡那张脸再好看,也不能拯救这时候的喜感形象了,容慎试图控制了一下,最终没控制住,还是“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怎么?”那人怎么可能知道她超凡的脑回路已经飞跃到爪哇国了,微微蹙了蹙眉,握住她肩膀的修长手指也紧了紧,好像怕她跑了。

容慎板着脸摇了摇头矢口否认,“没事,我刚才没笑。”

叶翡: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什么时候说她笑了…

“对了,方才来的路上,往我们马车上丢扇子的是太子殿下吧?”容慎从腰间抽出那把折扇来,递给叶翡。

叶翡从一看见容慎起就注意到她腰间的折扇了,这时候听容慎提起来,点了点头,“是。”

他这个皇兄,最喜欢惹他不快,一出宫城看到前面的马车队是容家的玩心就起来了,非要车夫赶紧追上容家的马车。

“他干嘛要扔这个?太子殿下喜欢我四姐吗?”又或者是,她?

容慎有什么说什么,不想瞒着叶翡,也不想她俩之间被任何人任何事影响。

叶翡摇摇头,垂下眼展开那把折扇,“扇子是他扔的,可字是我写的。”

容慎:我就说!这么好看的字,必须是我家阿翡的!啧啧,怎么看怎么顺眼!等等…

“你为什么要写这个啊?”她们这不是见面了吗,还差这么一会儿了?那扇子差点拍到她脸上啊。

“不是这时候写的。”叶翡不大愿意说的样子,挤牙膏似的解释道,“折扇我一直带着,早上被他抢了去。”

“那是什么时候?”容慎想也没想地问出来。

“很久以前。”叶翡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在嘉林的时候。”

他并不想让容慎知道,他在嘉林的那五年…很难过。

那五年里,当初的小小少年慢慢磨砺成了如今的沉稳模样,却也在那五年了,心中想要的东西越来越清晰。

权力、荣耀、美人,他都没有兴趣。他只想要一个人,和能够保护她一生无忧安好的能力。

叶翡早慧,又天资聪颖,本来事事不放在心上,却因为心中的这一个认知越发清晰而忽然间有了动力。

他要变得强大,更强大,才能护她安好。

叶翡很早就意识到他不是那种能看着容慎嫁给别人自己默默守护在一边的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疯掉。叶翡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和容恪启程回长平的前一晚,叶翡甚至无法按捺心中的情绪,提笔在空白的折扇上写上这样一句话,却并没有过给她看的打算,那只不过是情绪宣泄的一个出口罢了。

放下笔,他告诉自己,此番回京,他势在必得。

容慎歪头看着叶翡轻描淡写的神色。

他说,很久以前,在嘉林…

这个人啊…

容慎咬了咬嘴唇。她好像欠了不少债,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还不还得完。

英国公府曲径通幽的花园角落里,一对璧人慢慢地行走在静谧小径上。容慎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只可惜叶翡和容慎在路上走了片刻,就碰到了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容恪。

容恪这段时间相当压抑,这次好不容易脱离了容明琮和容老爷子的管制,正想着到哪去撩嫌呢,就看见一向清冷的静王殿下搭着他宝贝小妹的肩膀迎面走过来,那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这画面简直是在做梦!容慎什么时候转性了,她还能和叶翡这么和谐相处?该不会是叶翡使什么手段了吧!

容恪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小妹!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儿!”

容慎:哥,你就这么无视静王殿下,是会被叉出去的…

“别来无恙。”叶翡心情很好地开了口。

容慎侧头看了一眼叶翡,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就飘过两个大字:妹夫。

呃,忽然脸上有点发烧…她竟然已经如此恨嫁了吗…

容恪看自家妹妹好端端地忽然就脸红了,还娇羞地偷偷抬眼去看雷打不动的叶翡,这才确定下来,原来他不是出现幻觉了,而是容慎真的转性了。

他只是闭关一段时间,怎么感觉错过了整个世界…

“得,恪在这儿看着呢,殿下还不打算把手放下么?”他搭还搭上瘾了是吧,阿慎的肩膀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搭的吗!

容慎还以为容恪会和平常一样嬉皮笑脸地开她和叶翡的玩笑,哪知道真的如他所愿了,容恪脸上这表情却跟农民伯伯看到自己辛苦栽培的菜被猪拱了一样复杂。

她觉得就连容明琮都不至于摆出这么个臭脸。

“三哥!”有点撒娇地嗔怪。

叶翡见容恪这个反应,也没生气,他其实一向不大在意身边人对他的态度的,托生于帝王之家很难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与生俱来的尊贵身份叫周围人都对他持着恭敬的态度,可叶翡看得很清楚,他们看到的都是“静王”这个身份罢了,心里对他这个人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敬意的。

所以容恪这个态度,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相反,无论是嘉林四年还是长平的时日,一直觉得容恪只是个纨绔的叶翡这时候倒对他多了几分欣赏。他必定是很把自己的妹妹放在心上,才会这么介意别的男人和容慎这么亲密。

“三哥什么三哥,”这还撒上娇了,容恪心里火更大了,还没出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他不开心了,他闹情绪了!

“虽则恪只是个纨绔,可还是希望静王殿下时时谨记,阿慎是恪的亲妹妹,往后阿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恪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容恪是认真严肃地说出这番话的,意思是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容慎背后可有整个裕国公府撑腰呢,你要敢欺负他,会被群殴的我跟你讲。

“阿慎绝不会受任何委屈。”叶翡一字一句说得坚定。这也算是他的誓言,而他从不食言。

容慎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也是,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比较受委屈…

就在这时,安静的小径上忽然响起了乌鸦的叫声。

叶翡的脸色瞬间冷却了下来,眼睛望着虚空,也不知道在看哪儿,沉声道:“有何要事,出来说话。”

就容慎眨个眼睛的功夫,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黑衣人来,直接走过去附在叶翡耳边说话去了。

叶翡的脸色在听到黑衣人的话后是越来越沉,最后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那人也不多留,点点头退后几步,朝叶翡行了礼便扭头提身,三两步跃上高墙隐去了踪迹。

容慎:好好一个影卫,学点啥不好要学乌鸦叫→_→

难道是觉得乌鸦比较应景?

“阿慎,宫里那边…有些事,我要先走一步了,你和你三哥回去,不要乱跑。”容慎还在胡思乱想呢,就被叶翡劈头盖脸嘱咐了一通。

这着实就是在哄小孩了,叶翡要是走了,不用他说,她也得和容恪一块儿走啊,不过容慎比较在意的是,“出什么事了?”

“阿慎!”容恪出言制止。

有些事情是不能问的,尤其是皇宫里的事。

叶翡却没打算隐瞒,容慎这么一问,他也就说了,“只知道是清仁宫。”

清仁宫,那是太后的寝殿。

容慎也看得出事情紧急,连忙点点头道:“那你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叶翡条件反射地想要亲亲容慎的额头再走,可考虑到容恪还摆着一张臭脸在旁边杵着呢,就也没行动,只是低头帮容慎理了理头发,便扭头快步朝前堂走去。

容恪抱着手臂目送叶翡消失的背影,扭头又看容慎:“不就是先走一步么,干嘛搞得好像见不着了似的。”

其实人挺奇怪也挺矛盾的,当初容慎掐整个眼珠子看不上叶翡,天天躲着他嫌弃他的时候,容恪还替叶翡无奈,觉得自家妹妹不解风情,可等真看见了容慎和叶翡在一块,他又老大不舒服。

总觉着自家小妹只能自己欺负,可眼看着就要被别的男人娶走了。往后容慎成了静王妃,规矩就多了,连他这个亲哥也不能时时见到,见了也不能撩嫌了。

想想就觉得伤感…

容慎这个白眼狼这时候可没心情管她三哥突如其来的伤感,她一颗心全挂在清仁宫了,也不知道清仁宫到底出了什么事,要这么急着叫叶翡回去。若非遇到紧急情况,影卫平日里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出现的,连影卫都出来了…但愿一切平安才好。

算了,容慎舒了一口气,戳了戳容恪,道:“走吧,咱们去找五姐。”

等下次见到叶翡再问他好了。

容慎这时候根本没想到,英国公府后花园这一别,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看到叶翡,也没想到,再次看到叶翡,竟会是在那样一个情景下。

容恪这才悻悻地放下手,不大高兴地往外走,他这个小妹太没心肝了,看到他这么伤感都不安慰一下他,这是妹大不中留啊。

唉,天要下雨,妹要嫁人,随她去吧!

他能做的,只能是在身后默默给容慎撑腰了。

等容慎容恪回到人群密集的地方,便发现气氛不大对头,本来热热闹闹四散开来的人们都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小声地说着什么。

容慎放眼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容意的影子,反而是看着了容悦,脸色有些发白,一路小跑来到她和容恪的面前,抓起容慎的手,声音低低的带着些努力压抑的颤抖。

“太后娘娘忽然病倒了。”

“很严重吗?”容慎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容悦的声音和她握住容慎的手一样凉,“很严重。”

第54章 画符

英国公府老太君的寿辰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草草结束了。

容慎和容悦坐上回府的马车时还惦记着这件事,她知道自己四姐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方式可以知道得更多,这时候也没有考虑到事发突然容悦一直在英国公府,知道的也未必比她多,直接发问道:“太后娘娘怎么忽然病了?”

容悦摇摇头,“听说年前就有些咳嗽,只是有白太医盯着,没有什么大碍罢了。”

容慎初步估计应该是换季老人家身体不好,旧疾复发,应该没多大事。太后娘娘一直待她很好,就像疼永嘉那么疼她,她自然也就上心些。可容悦和太后娘娘谈不上有感情,这时候反应这么大,就有些奇怪了。

“四姐你好像很担心。”

姊妹间说出这种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容慎脱口而出,就见容悦脸色更白了。

“阿慎,”容悦肃容道,“太后娘娘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你能明白这件事到底会带来什么吗?”

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可容慎一下子就明白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太后娘娘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两年更是大不如前,若是她没能撑过去,对容家产生的影响,可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靠山这么简单。

那可是国丧。

虽说民间未必要严格地守丧三年不能婚娶,可容家毕竟与别家不同,若是太后真在这个时候死了,容家短时间内是绝不可能办任何喜事的了。

容悦今年已经十五,这要是拖下去…若容悦并没有心上人也就罢了,可问题是现在她心有所属,她能等待三年,谢致远能吗?

三年后,容悦就是十八岁的老姑娘了。

就算是容慎,也早过了婚嫁的年纪。

“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起来的。”容慎拉着容悦的手安慰道,脑子里却想起了前些天在皇宫里,皇后娘娘一心给容慎和叶翡订亲的事。

要是早定下了婚期,到时候按时成亲似乎也更合情合理些…

难道皇后娘娘其实是有先见之明?

“只能祈求太后娘娘凤体安康了。”容悦无奈地挤出一个牵强的笑来,反手握住了容慎的手。

容慎这时候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四姐今天可见到谢二公子了?”

说到谢致远,容悦的脸色才有那么一点缓和,可手还是凉的,“见到了。”

“怎么样?”

容悦又那样勉强地笑了笑,道:“不怎么样。若不出什么意外,过些日子他便会再次上门提亲了。”

可谁知道半路杀出太后病重这件事来…

容意坐在一旁的角落里一直没说话,只是听着听着也觉得自己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们这也不是杞人忧天,容家和皇家的关系实在太紧密了,更别说太后娘娘和容老爷子算是青梅竹马、和容老太太也是多年至交了。若真是太后娘娘去了…

姑娘家总是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放在第一位的。

若论到形式严峻,她其实比容悦容慎还要更甚。

二房虽然只有容悦一个人了,可这么多年她始终养在长房,又深得老爷子老太太喜爱,就算是年纪过了又怎么样,到底还是容家二房的嫡女。

容慎就更不用说了,自小就是全府上下的宝贝,年纪又小,那边还有个痴心不悔的静王殿下非她不娶。既然如此,早一年成亲晚一年成亲,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

可她…那榆木脑袋只怕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三个小姑娘各怀心事地坐在马车上回到了府里,容府上下这时候也得到了消息,老太太已经进宫去了,容慎的大嫂容家大少夫人正坐在前厅和三夫人说话,一见卢氏进来,表情这才有写松动。

府上的氛围好像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容慎在前厅站着听了一会儿,就被卢氏给撵回听风阁了。

容悦和容意大约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各自回了自己的闺房。

进了听风阁,任着雅荷上前给她卸了头顶上的饰物又换了衣服,静荷就捏着个信封走进来了。

容慎正靠在黄花梨木美人榻上吃问荷给她拨的南瓜子,一看见信封挑了挑眉毛,“这是什么?”

“小白大夫今天随老太太进宫前给姑娘送来的。”静荷说着,将那信封递给容慎。小白大夫虽然脾气很爆,可和她们家姑娘关系还不错,今天来送信的时候表情又那么严肃,她当然是一点不敢耽搁地送来了。

容慎“嗯”了一声,接过信封想也没想“呲啦”一声撕开信封,抽出里边的一张白纸展开。刚要递过裁纸小刀的静荷动作一僵,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

也是,她们家姑娘这么暴力,哪有必要用裁纸刀哩。

看得出白简非写这信的时候很着急,不然容慎不信在白太医的规整下白简非还能写出那么一手烂字。她把那信纸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也就看出了头一句写得不那么潦草的俩字——不妙。

是,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不妙!

容慎现在彻底相信白简非穿越之前也是大夫这件事了。只有大夫有本事把字写得除了药局小护士没人能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