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越瑢:“!”

“这个还是算了吧,咳。”他再也不好奇了还不行么!

苏妗乐了,不怀好意地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怀孕的感觉可神奇了,您真不想体验体验么?”

……真不想谢谢。

越瑢抬手捏捏这坏丫头的脸:“你就这么喜欢看为夫的笑话?”

“是啊。”苏妗眼睛一弯,又有些遗憾,“可惜情绪稳定的时候撞头也没用。”

不然她还真想把怀孕尤其是生娃的任务丢给他。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凭什么就她受苦呢?

眼瞅着她是真的有点蠢蠢欲动,越瑢顿时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忙干笑着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那什么,你不是想知道二皇子现在人在哪吗?”

苏妗原本有些犯困,这会儿说着说着倒是没那么想睡觉了,就是身上疲累得很,有些不想动。她没再吓唬他,只似笑非笑地嗔了他一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越瑢被她一双水波流转的眼睛嗔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忍不住凑过去啄了她两口,这才捏捏她的耳朵答道:“我命人将二皇子秘密送往锦州了,待事成之后,再以父王旧部遗孤的身份将他接到咱们身边。”

镇北王府里人口简单,他们身边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孩子什么的,总该有个合理的解释。越瑢这几天就是在忙着给二皇子编造新身份,好让他以后能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他们身边。

苏妗对比并不意外,只是……

“锦州?”她有些疑惑,“我记得这地儿是在北边?”

“准确地来说是在西北边。”越瑢笑了一下,“咱们去西陲的这一路上,正好能经过那里。”

“西陲?”这话叫苏妗一愣,“咱们不去江南找父王母妃么?”

越瑢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她说过这事儿,点头“嗯”了一声说:“父王母妃过些时候也会去西陲跟咱们汇合。西陲是萧家的地盘,又天高皇帝远的,只要咱们不造反,皇帝就奈何不了咱们。”

他笑嗤了一声,“我越氏一族之所以退,不是因为怕了他刘氏皇族,而是因为不想牵连无辜。可就算要退,我们也不会退得像只丧家之犬。江南是他们的地方,咱们如果去那里生活,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没法自由潇洒地过日子。西陲却不同,在那里,没人能管得着咱们。”

苏妗小时候在北方生活过几年,一身武艺也是在那里学的。她喜欢温柔多情的江南,但更喜欢北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辽阔景色,还有那里开放热情的民风与仗义豪爽的人们。

越瑢这话让她的心情一下变得好极了,点头就道:“那咱们什么时候能走?”

“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三天后我就会当众辞爵,最晚五天吧,咱们就能离京了。”

“好,那我这几天也准备一下。”

小两口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依偎在一起睡去。

***

三天之后,朝堂之上。

左相杨贺上表请奏,希望能按照祖制对京西几个大营进行整改重编。

京西几个大营是京城守卫的重要力量,和禁军羽林卫一样,直接关系到皇城的安全。因此每任皇帝登基后,都会按照祖制对其进行整改重编,好将它们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哪怕是祖制,这事儿办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京西几个大营加起来一共有几万人,不说重编,就是整改都很费劲。再加上掌管几大营的将军们也都有各自的心思,并不是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乖乖配合的。

因此历任皇帝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大多都是一步一步慢慢来,不会太过急切——因为急切也没有用,反而还可能会适得其反。

丰顺帝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很急。因为他刚登基不久,还没有彻底掌握住这个朝堂,他需要更多的兵权来震慑众臣与天下百姓。再加上定国公一事让他觉得收回兵权也并不是那么难的事情,所以忍不住就提早将主意打到了这件事上。

左相是他的人,自是受了他的意才敢提起这个话头。

众臣闻言议论纷纷,大多都是持反对意见——这个时候整改重编京西几大营不仅耗费人力物力,还会生出安全隐患。毕竟要整改重编,就得招募新兵,可新兵训练是需要时间的,在他们训练的这个过程中,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越瑢更是直言:西夏一直都还在对大楚虎视眈眈,准备卷土重来,陛下要是不怕他们趁机搞事,那就一意孤行下去吧。不过到时候真要出事了,可别哭。

丰顺帝:“……”

这话本质上没有什么问题,可他的语气实在是太欠揍了,昨晚发病疼了大半宿,这会儿整个人还难受着的丰顺帝被他给气的啊,当即就指着他的鼻子怒骂,说他是别有用心,是在故意诅咒他。

越瑢用“我不是我没有你冤枉我!”的语气继续激了他几句,然后才在丰顺帝气喘吁吁,双目赤红的注视下,施施然往地上一跪,郑重其事地表示:“陛下若对臣的忠心有所怀疑,臣愿自请辞爵,从此甘为庶人,带家人离开京城,永不回来!只求陛下三思而行,千万莫要为了一时之念,拿自己的安危与大楚的江山去冒险!”

所有人都惊了一下,但谁也没把他的话当真,只当他是在做样子,因为大家都知道丰顺帝是不可能同意的。

然而丰顺帝同意了。

不仅同意了,还让越瑢马上就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所有人:“……??!!”

亲近镇北王府的大臣们心道不妙,这下玩脱了!纷纷跪地求情。

敌视镇北王府的大臣们心中狂喜,叫你没事儿瞎逞能!纷纷火上浇油。

丰顺帝这会儿头疼得厉害,已经完全没法思考了,见还有那么多人护着越瑢,越发觉得这人狼子野心,可恶可恨,遂脸色一沉,当即便命人写下圣旨盖上印章,让越瑢拿着滚蛋了。

越瑢发挥毕生的演技,面上悲愤失落,实则心情愉悦地捧着圣旨出了宫,一身轻松地回王府去了。

拜拜了您嘞!

第67章

不提丰顺帝事后清醒过来, 心里多有么懊悔恼火,又有多么想不顾一切地收回成命,两日后, 越瑢就遣散了府里的丫鬟仆从, 轻车简从地带着媳妇儿和儿子坐上了离京的马车。

跟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宋修和——他一开始打算回青云山, 但想到西陲那边有很多他从未见过的奇珍异草,再加上苏妗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呢,便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另外栖露也不肯走, 她和染月都是自幼就伺候在苏妗身边的,又不像染月已经有了心上人,马上就要出嫁了,因此苏妗便只放了染月离开, 把她给带上了。

除此之外, 随行的就只有叶风和一队假扮成普通家将的暗卫了。至于之前投奔到越瑢麾下,被他当探子养着的霍云成和他的山匪兄弟们, 越瑢也给他们找了个能正经赚钱的押镖营生干着, 然后放了他们自由。

打点好这一切之后,一行人趁着天还没亮, 低调地出了京城,谁也没有惊动。

一直派人盯着他们的丰顺帝倒是很快就知道了, 可他能怎么办呢?

圣旨已下,木已成舟, 他就是再想出手阻拦, 也只能生生憋着。

事已至此, 他能做的只有放行,然后努力想法子把这事儿圆过去,好挽回自己的形象。不然因为一句谏言就撸了人家用赫赫军功换来的爵位什么的,传出去实在是太影响他的形象了——堂堂一国之君,岂能那般小肚鸡肠,刚愎自用?!

又想到那日早朝时自己明显有些不对的状态,丰顺帝恼恨不甘之余也有些疑惑——镇痛散的副作用只有两个时辰,往常睡一觉醒来也就没事了,怎么那天却不一样?

他有些怀疑是越瑢背地里对他做了什么手脚,可细细地回想了一下那日发病时的情况,还有发病前后接触过的人,发生过的事,却什么异样也没有发现。

那么……难道是他的病情出现了什么变化?

这个念头叫丰顺帝心下一紧,脸色也猛地沉了下来。

“来人。”

“陛下?”

“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去寻这这世间的能人异士,但凡有能替朕排忧者,朕重重有赏!”

他父皇留下来的那些人说,这病是一种诅咒,是一种只会流传在刘氏帝王之间的诅咒,所以他当太子的时候好好的,一坐上皇位就跟着得了病。可既然是人为的诅咒,那必定会有解法,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

“还有,”丰顺帝斯文的脸上闪过几许阴沉,“派人盯紧越瑢,朕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陛下,就算越家没了镇北王的爵位,成了庶民,可在军中的影响还在,只要他们振臂一呼,只怕还是……臣总觉得咱们这是在放虎归山,何不直接派人将他们一家斩杀在路上?”

“你以为朕不想么?”丰顺帝闭眼摇头,“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撸了镇北王的爵位,本就已经有损他的名声,要是这个时候越瑢再出点什么事,天下人会怎么说他?

所以哪怕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先行忍耐。

只是斩草需除根,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那越家上下,他早晚都是要除个干净的。

***

越瑢不知丰顺帝在想什么,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想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那也得要有这个本事才行。

这会儿的他正站在京郊的十里亭外,和苏妗一起跟五公主以及乔装成宫女的徐皇后告别。

五公主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舍不得她的阿妗姐姐,也舍不得曾经帮助过她的王爷和可爱的小福生。没有人知道他们,尤其是阿妗姐姐对她意味着什么。那是她十几年的生命中,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将她从无尽的黑暗中拉出来的人。虽然不是天天见面,也并没有经常往来,可她一直都有在暗中关注她和她的家人,也一直在心里拿他们当自己最亲近的人看待。

想到他们这一走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小姑娘便伤心得难以自持。她拼命地忍着眼泪,将自己熬了两天两夜赶制出来的三双鞋子塞到苏妗怀里,然后便跑到一旁去哭了——她知道,皇嫂还有很多话要跟阿妗姐姐他们说。

苏妗抱着那沉甸甸的小包袱,鼻子也酸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善举,会换来一份这样真挚纯粹的情意。五公主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她希望她能永远保持纯真,早日拥有自己的幸福。

“五妹妹很舍不得你们。”

徐皇后看着小姑娘乖巧懂事的背影,心中也有有些感慨。

苏妗眨眨发涩的眼睛,郑重地冲她福了个身:“公主天性纯良,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娘娘平日里多多照拂。”

“我会的,”徐皇后没有犹豫地点了一下头,“她这性子,我也很喜欢。”

苏妗这才放下心来。有徐皇后护着,想必五公主往后的日子能好过不少。

“这里头都是元和喜欢的一些小东西,麻烦你们帮我交给他。”徐皇后轻抚着自己怀里紧紧抱了一路的大包袱,而后才忍着心中的不舍,将它交给越瑢,“之前他走得匆忙,我也没来得及收拾,如今……那孩子粘我,突然与我分开,只怕会不习惯,有这些东西在,也许他能适应得快一些。”

越瑢点头接过:“娘娘放心。”

同为母亲,苏妗比他感触更深,表示自己一定会常常写信给回来,徐皇后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眼神感激道:“多谢你。”

又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越瑢和苏妗便坐上马车,再次启程了。

五公主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喷了出来,一边提着裙子往前追,一边难得大声地喊道:“一路顺风!平平安安!到地方了记得写信啊呜呜呜呜——!”

苏妗抱着这会儿才睡醒的小福生探出窗外冲她挥手,福生从前与五公主不熟,可近来五公主有了皇后令牌,可以随意进出宫,小家伙与她便熟了起来。这会儿见她难过,便忙大声安慰:“知道啦!公主姨姨不要哭,福生爱你呀!”

五公主这才脸一红,破涕而笑。

正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便有一道飞影掠过自己身边,带起一阵刮脸的冷风。五公主愣了一下,定睛看去,发现那是个穿着一身青衣,头发不羁地半束在脑后的青年。他骑着马冲到马车旁边,声音粗犷而爽朗:“我和黑子跟你们一起走!反正老子心愿已了,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往后就跟着你们混得了!”

“霍叔叔!黑子哥哥!”

“福……福生。”嘶哑的声音,有些结巴,是从那青年身前发出来的,五公主一看,发现原来青年前面还坐了个小少年。

“你怎么来了?不管你那些兄弟了?”

“管啥,反正他们也饿不死了……”

一行人说着就踏着渐渐清晰的晨光走远了,五公主看着那个她并不认识的青年的背影,心里生出了无尽的羡慕。

她也好想好想和他一样策马追上去,跟着阿妗姐姐他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可惜她是公主,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样的自由……

这个时候的五公主还不知道,她所渴求的一切有一天终将实现,虽然那个开头并不怎么美好。

***

对于霍云成和黑子的不请自来,越瑢十分嫌弃,黑子便罢了,霍云成他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偏这家伙死皮赖脸,怎么都不肯离开,实在是烦人得紧。

不过烦人归烦人,这家伙本事不错,再加上福生也挺喜欢和黑子玩耍的,越瑢看了看,到底是捏着鼻子忍下了。

苏妗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忍不住抱着福生一顿乐。福生不知道他爹曾被霍叔叔轻薄调戏过,还差点被他抢回去当压寨新娘,一脸疑惑地问她在笑什么。

苏妗忍笑答道:“没什么,娘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说的好玩的事情是什么的越瑢:“……”

福生却是好奇极了,缠着苏妗连连追问,苏妗没办法,只能随便编了个故事把他糊弄过去了。

高大如山的父亲形象险些不保的越瑢嘴角微抽,暗中捏了她的腰肢一把:“坏丫头。”

苏妗嗔了他一眼,又想笑了。

越瑢:“……”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霍云成吊起来往死里打一顿。

这时福生突然拿起自己腰间挂着的一块葫芦状的碧玉小玉佩问道:“娘,为什么公主姨姨来送我们,阿昭姨姨却没有来?”

这玉佩是清平郡主送给他的,难怪他会突然想起她。

“你阿昭姨姨兴许是有事在忙呢。”苏妗面上笑答,心里却也是有些奇怪的。

得知越瑢辞爵,他们一家要离开京城的消息后,清平郡主第一时间就上门来问她了,可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她本以为她昨晚会来,或是今早会和五公主一起出现,还琢磨了一下,万一她和徐皇后碰上了该怎么办,结果一直到现在,那丫头竟都没有出现。

苏妗有些纳闷,也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正准备一会儿就写封信送回庆阳长公主府,便听外头又是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她一愣,下意识探出脑袋一看,就见她心心念念的小伙伴,正背着个大包袱策马而来:“阿妗!福生!宋修和!你们等等我——!”

苏妗:“……??!!”

这模样可不像是来送别的啊!

第68章

清平郡主确实不是来送别的。

她是来搞事……阿不, 追夫的。

知道宋修和也要随苏妗一家去西陲之后,她这心里就有点儿慌——听说北边儿民风开放,姑娘们都热情爽朗得很。宋修和长得俊,脾气又好, 虽然有点迟钝有点呆, 但还是很能吸引小姑娘的。再加上他这一走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清平郡主可不就紧张了么。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看得上,还惦记在了心里的人, 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与他错过,所以在家里与庆阳长公主磨了整整两天,这才终于得了她的同意, 欢天喜地地追了过来。

庆阳长公主倒也不是不支持女儿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在这一点上, 满屋子男宠的她可开放得很。她不答应,纯粹就是舍不得宝贝闺女跑那么远。可再舍不得, 她也没能拗得过清平郡主,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不过, 妥协归妥协,总得有个期限。因此她只给清平郡主半年的时间,要她在半年之内把宋修和追到手, 然后带回京城成亲。不然她就亲自去帮她把人给绑过来,直接送他们入洞房。

清平郡主:“……”

论彪悍还是她娘彪悍。

不过半年时间不算短,她有信心一定能把宋修和追到手, 因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苏妗听完这话, 用力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千里追夫啊这是, 简直感天动地。

越瑢也是没想到她能有这样的勇气,不由对她刮目相看,随即就将她扔进了宋修和乘坐的马车里,算是成全了她。

清平郡主知道他是怕她打扰他们两口子谈情说爱,也不在意,嘿嘿一笑,背着那大包袱翻下马背就钻进了宋修和的马车里。

猝不及防的宋修和:“……!”

早上起得太早,他一上车就补觉去了,刚才是被清平郡主的叫喊声吵醒的,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见这一身红衣,笑容灿烂的姑娘大咧咧地钻进马车,往他身边挤了过来:“你在睡觉啊?没事,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宋修和惊呆了,随即就脸色一红,整个人往旁边退了两步:“郡、郡主?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在这里?”清平郡主将身上的大包袱解下来放好,跟着挤过去冲他一笑,“自然是来找你的呀。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说我们俩现在还不是那种关系,不过迟早会是的,所以你要去西陲,我也只能跟着你来啦。”

宋修和:“……”

他心头微跳的同时整个人都无奈了,脸色通红地别过头,不敢看这跟个流氓似的将自己堵在了马车角落里的姑娘:“在、在下早就说过,我如今并没有娶妻成家的打算,郡主这又是何苦呢?”

清平郡主是个行动派,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已经与他表过白了。宋修和被她吓得好长一段时间见到她就躲,如今却是躲不过去了,只能努力重复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希望能打消她的念头。

然而清平郡主岂是那种会因为他的几句拒绝就死心的人?闻言笑眯眯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一脸的“你随便说,反正我是不会听的”的样子。

宋修和:“……”

他被她闹得简直是没脾气了,半晌才揉揉额角,无奈地说:“罢了,郡主要跟便跟吧,只是我们真的是不可能的。”

他说着就要起身骑马去,被清平郡主一把拉住了:“就你那多走几步就呼呼喘气的弱鸡身体,还骑什么马?好好在这坐着,我不闹你了就是。”

突然遭遇人身攻击的宋修和:“……?”

说好的爱慕者呢?这就是你爱慕我的方式?

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清平郡主眨眨眼睛,冲他嘻嘻一笑:“我是喜欢你但我也没瞎啊。放心,就算你弱鸡我也不嫌弃你,反正我身体够强壮。”

宋修和:“……”

他一时哭笑不得,又见她说着终于后退一步,乖乖坐好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却还是愁得很:他是真的无心男女之事,也从没想过要成亲啊……这可如何是好?

***

因为清平郡主的突然出现,宋修和都想改道回青云山了,然而清平郡主已经放话:你去哪我就去哪。他心知逃不开,也只能认命地继续前行了。

好在清平郡主虽说缠人,却并不是那种行事霸道不讲道理的姑娘。除了刚上车那会儿往他身边凑了凑,直白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意,之后就没再乱来,也没再说让宋修和尴尬的话,只转移话题,与他说起了自己的月事症状:“……这次来的时候肚子也没有以前那么疼了,这是不是有所好转的意思?我还要继续吃你说的那些药不?”

宋修和:“……”

以前面对这方面的问题,他从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可如今也不知怎么回事,见她一本正经地说起了自己身体的情况,他竟心跳失序,耳朵发热,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