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圣之却是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罢了,你先去替我取盆水来。”

小碧微怔,“那衣服…”

崔圣之抬了抬眉,眼神意有所指地从她脸上掠过,小碧当下了然,捧着脸跑出了内室,却又堪堪的在门口刹住了脚步。

这…她该去哪儿取?

虽说之前来过一次崔府,但是对于这偌大的府邸,她唯一的印象便是那不知藏于何处的机关,若非必要,她连房门都不敢踏出半步。

而且…那个时候,还有茯苓在一旁…

但是现在…小碧哭丧着脸,她可没有一分把握能在这机关重重的崔府之内全身而退。

小碧一时间没了主意,扶着门框斗争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回去问问崔圣之再说。

崔圣之身上未着片缕,褪下的衣物散落在脚边,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背部,他手上提了一件白色的内衫,正要往身上套,恰是在这时,小碧闯了进来。

“先生…我…啊!”

入眼的景象,让小碧措手不及,惊呼一声,连忙捂上眼睛背转过身去,红晕自如玉肌肤上晕染开来。

“你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

崔圣之自背后贴了上来,光裸着双臂将小碧纳入怀中,温湿的气息扑洒在小碧的脖间。她浑身微微一颤,似乎可以感受到,透过那薄薄的布料,自崔圣之身上传来的热度,就好像要将她燃烧一般。

“我…我…只是…”

小碧整张脸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自那件事过后,她与先生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的亲近了。

孩子的事却是是两人之间无法割去的一道心结,但是在这些避而不见的日子里,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同样的,也对她的先生万般的思念。

这情自她幼时第一眼看到崔圣之时便镌刻在了心头,这么多年下来,又岂是一句“分开”可以割舍的?

所以,她确实是舍不得,因此这次回来见到崔圣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怕是这辈子再也难离开这个男人了。

哪怕他不要她,她也想一生一世地跟在他的身边。

崔圣之在小碧的耳侧轻轻一笑,“只是什么?你既然有胆子与别人说你是锦示司领军大人的未婚妻子…却没有胆量直视同我之间的关系吗?看来…”

崔圣之将小碧拦腰抱起抗在肩头,举步走向床榻。

“先!先生!你快我下来!”

小碧一声惊呼,瞬间意识到崔圣之的想法,在他的肩头不安的挣扎起来。崔圣之狠狠地拍了一下小碧那翘臀,换来小碧一声呜咽,他继续道:“你我之间似乎需要温习一番我先前教于你的那些东西了,得让你记住,你究竟是谁的人!”

第5卷 308 比较【崔大人教学ING】

崔圣之将小碧丢到了床上,转身便从地上捡起了腰带,冲着小碧勾起了唇角。

小碧看着愈发逼近的崔圣之,紧张地呼吸着。崔圣之上前猫捉老鼠似的逮住颤颤巍巍地缩在床角的小碧,在她惊愕之间,手上一发力,将腰带断成了两截,分别把小碧的两只手同床柱绑了起来。

“先、先生,你要做什么?”虽然明知道崔圣之不管做什么,是不会伤她的,但是小碧却仍是提心吊胆。

崔圣之却是不答,检查了下系在小碧手腕上的死结,确认绑的既不容易挣脱又不会伤到人时,他直起了身,冷眼看着小碧在床上兀自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小碧泪眼盈盈看着他,软声道:“先生,放开我可好?”

崔圣之摇头,将自己那张俊美的脸凑了过去,眼睛一眯,温柔却又危险地开口:“你不是…想要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说着他自枕下取出一把匕首,锋刃的刀刃在烛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冷光。小碧不禁浑身一颤,心中却是复杂万分。

崔圣之究竟过去遇到过多少的危险,除去府内那大大小小的机关不说,竟然连枕头底下都暗藏刀刃。显然平日里…必是不安全到了极点,才会做出这样的对策…

这般想着,心下又软了几分,对于眼前这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更是多了几分心疼。

崔圣之转动着手上的匕首,瞥了小碧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害怕吗?”

小碧轻轻摇了摇头,微微抬起眼眸,坚定道:“不怕,先生…你是不会伤我的。”

“你就这么确定?”崔圣之挑眉反问,小碧却仍是一脸的坚定。

崔圣之手上的匕首贴上了小碧白皙的脖颈,冰冷的触感,让小碧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刀面贴着她的肌肤,缓慢地一点一点下移,崔圣之轻声道:“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是不是你死了,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话音落下,匕首滑入小碧的衣领内,刀尖移至小碧的左胸处停了下来,小碧的身躯瞬间僵硬了起来,咬着唇柔声道:“若真是这样,先生你杀了小碧便是。能死在先生的手里,小碧此生也没有遗憾了…”

崔圣之轻轻叹了一声,另一只手抚上了小碧柔嫩的脸颊,掌间带着微微的凉意:“说你是笨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说到这里,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勾开了衣间的内扣,一路向下忽的用力,挑断了小碧束腰的碧色腰带,没有了束缚的夏日薄衣瞬间松散开来,露出里头藕色的肚兜。

多日未在这人面前敞开身子,小碧忽然想到身上那些遗留下来的红痕,不禁有些羞愧,娇小的身躯忍不住蜷了起来,慌乱道:“先生…莫要看我,丑的很。”说着语气里头便带上了哭腔,眼看着眼泪便要落下来。

崔圣之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那一道道断断续续纵横在雪白**上的红痕,小碧有点颤抖,生怕会因此被崔圣之所嫌弃。

是啊,过去完美无瑕的肌肤,因为那场灾难,此时已是伤痕累累。即便用了崔圣之给的药,也不能将那疤痕消除干净…如今就算是她自己,有时都不忍去看自己的身体。这一切就如同噩梦一般勾起了她心底潜在的自卑…

她现在怕是已经不配再站在崔圣之的身边了吧。

“丑?”崔圣之撇撇嘴,忽然笑了,随即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袍走了出去。

小碧的双眸瞬间黯淡了下来,心犹如死灰一般。

她苦涩地牵了牵嘴角,果然…先生是嫌弃她了。她这样的身体,连自己看着都讨厌,更何况是那么完美的先生…她如今只希望崔圣之能够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她救出陆云袖。至于往后,那就真的是桥归桥,路归路,天涯两端,再不相见的好…

这番想着,小碧却是再也忍不住,侧过头去,嘤嘤地低泣。

待崔圣之端着托盘回来时,小碧已是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

大约猜到小碧哭泣的原因,崔圣之只是了悟地挑了挑眉,随后搬了一张圆椅搁在床畔,将托盘放了上去,自己又翻身上了床。小碧睁着一双泪眼望来,只见那托盘之上放着红白粽三色的颜料与一支毛笔,一叠清水。

“先生…小碧还以为、还以为…”小碧哭着小小地打了个嗝。

崔圣之不作声色,伸手解开了捆缚小碧的腰带,将她半挂在臂间的薄衫褪了下来,随手丢到了地上,那碧绿的衣裙同黑红色的锦袍交织在一起,看的小碧微微脸红。

“以为什么?”出神之际,只觉崔圣之凑到她的耳畔不时的吹气,小碧不禁一颤红着脸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侧过头刚想回答,却瞥见到崔圣之嘴边浮笑,勾魂摄魄、魅惑众生的模样。

她心头猛地一跳,一下子便愣住了。

但紧接着,崔圣之却一把拉下了她身上的亵裤,对着那丰盈的臀部便狠狠地拍了一下,随后分开她那两条修长白嫩的双腿,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崔圣之的手似带了一把火,所到之处就像是在小碧的肌肤上燃起了炽烈的火花。小碧软着身子,低喘着,眼神愈发的迷茫。

崔圣之满意于小碧的柔顺,轻啄着她颈部细嫩的肌肤,润湿灵巧的舌尖一路上舔卷住那小巧的耳垂,微勾轻吸,极力挑逗,换来身下的人一阵阵的战兢。

他手探入肚兜内,指尖轻捻那雪峰上的朱果,一边冲着小碧的耳后吹气道:“于你来说,我同陆云袖之间,谁比较重要?”

听到这个问题,小碧瘫软成一滩春水的身体蓦然一僵,呆愣了好半天也无法说出答案来。陆云袖与她情同姐妹,对于她来说,陆云袖就是她最亲的亲人;而崔圣之,是她心尖尖上的人,与陆云袖不同的是,她爱他,这一辈子都想要同他在一起,白头偕老。

一方是亲人,一方是爱人,孰轻孰重,小碧无法将两人放在一道比较。

第5卷 309 活色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地上,亦落在了小碧的心头。她启了启唇,艰难地开了口:“我…不知道。”

崔圣之看着她那微微蹙起的秀眉,水润的双眸如泣如诉地凝视着他,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求他不要这般逼问于她。

“不知道?那便再想想吧…”崔圣之故意收去了脸上的笑意,眼角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工具,忽然伸手拉去了小碧身上的肚兜。小碧惊诧之间,伸出双手交叉相叠遮住了那一片春光,呐呐道:“先生莫看!”

崔圣之却是不由分说地伸手叫她的双手拉下,动作霸道但又不失温柔。只见那先前遮掩在肚兜之下的肌肤之上,还印着一条条短短的红痕,就如同毛虫一般狰狞地盘横在白皙的肌肤之上,格外显眼。

虽然比起双臂与后背上好了许多,但是看上去却仍然是有些刺目的。

“太难看了…”小碧苦笑着说了一句,自己这浑身上下,已是没有一处可以入眼的地方了。

“难看?”崔圣之轻轻摇了摇头,手抚了上去,轻声道“我却觉得美极了…”

说着崔圣之从一旁的圆椅上取了拿支毛笔,细细地沾上那殷红的颜料,随后提起笔来,视线自小碧身上扫过,落在那白兔般的**上。

“先、先生,你在做什么?”

小碧只见崔圣之手中的毛笔,笔尖上朱红的颜料沾上了她的前胸,那微凉软毛扫过胸前的朱果,带来一阵瘙痒,不多时,小小的果实挺立了起来,在空气中颤颤微动。

崔圣之眼不抬,手中动作行云流水般的顺畅迅速,不多时以朱果为花心,一朵栩栩如生地桃花渐渐隐现,其中一片花瓣的边缘正巧落在红痕之上,倒更添了一分艳丽。

他嘴角轻勾:“这样如何?”

他抬眼笑的动人心魄,小碧不禁迷失在那笑容之中,微怔着点下了头。

话音落下,小碧眼见得崔圣之又就着另一道痕迹开始作画,偏偏还恶意地放慢放柔了速度,一起一落一挪一勾间均能引得小碧那敏感的肌肤一阵阵的战兢。一朵画完之后又接着一朵,崔圣之笔尖轻扫,悬腕落笔,肆意挥洒,朱红点点的桃花在小碧身上朵朵绽放,嫣红冶艳、格外妩媚。

床榻之上,含羞带怯、面浮红晕的娇美少女与持笔在她身上作画的半裸美男,这幅画面异常的生动和香艳,而那男子墨笔书成的画,却是在那柔白细嫩的肌肤为绘卷,更是显得妖冶万分。

小碧恍恍惚惚之间突然想起,自己投身王府多年过后再度见到崔圣之的时候也正是三月初春,桃花盛开的季节。那个时候…一树桃花之下,崔圣之一袭的白衣如雪,虽顶着上官轻鸿那斯文普通的面皮,可气质却仍是那般的不染凡尘。他眸光温润,却带着微凉的气息。就如同此时此刻,眸光微凉,笔上温润。

只消一眼,便让她失了心神。

崔圣之笔头一路往下落在了肚脐的位置却停了下来,蹙眉沉思,却迟迟不见动笔。小碧回过神偷偷地微微往旁边挪了挪身体,方才崔圣之作画之时,却时时用笔上的软毛折磨着她身上的敏感之处,令她不觉情动,双腿|||之间已是润湿一片。

哪知崔圣之,长臂一伸将她捞了回来,笔尖落下,恰是以那小巧的肚脐做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那肚脐之处,本就是小碧最为敏感的地带,崔圣之作画之时,时不时地用那软毛在那小洞之处时重时轻地扫动,小碧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却被崔圣之在臀上狠狠地打了一记。

小碧湿润着双眸,委屈地看向崔圣之道:“先生,你莫要再折磨我了。”

“那你现在可有答案了?”崔圣之微微停笔,眼中带笑,过去无数次的肌肤相亲,他对小碧的身体碰什么地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谓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而此番虽说是作画,更多的则是**。

并非是他太过恶劣,只是他越来越无法忍受,别人在小碧心目中的分量日渐超越了他。他仍然记得过去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少女,只要他一出现,就可以看到那个少女的眼中完完全全的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的位置。

尤其是听着她在他耳边,一声声的说着“小碧爱先生时。”那感觉是满足的,亦是欢喜的。

他为她一步步放低了自己的底限和原则,但恰恰就是无法忍受自己在她心中最高的位置受到了动摇。

小碧扁了扁嘴巴,却仍是没有回答,崔圣之侧身将毛笔在清水碟中洗干净,小碧暗自松了口气,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见崔圣之捏着笔又沾上了另一叠颜料,提笔转了回来:“既然如此…有花无枝也说不过去。”

他一手拉起小碧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头,认真地盯着那花心处,小碧羞得伸手去掩,却被崔圣之轻松地拨了开来。小碧从头红到了脚趾,耻意的催动下,脚趾都崩的直直的。

崔圣之下笔落在那敏感的腿根,枝头向上蔓延联接了先前所画的每一朵桃花,他笔下如游龙,嘴里犹自念道:“桃花深径一通津…小碧儿,你看现在可是符合了这诗意?”

桃花深径一通津…

小碧怎么会不懂自崔圣之口中念出的这已经变了味儿的含义,却也只能掩着面红透着双颊,心里头的羞耻感随着这句诗和崔圣之未停下的动作越积越多,她不禁连连摇头,求饶道:“先生,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饶了我。”

崔圣之一抬眉:“你明白我想要听到什么?”

小碧支支吾吾,有口难言,崔圣之笔尖轻移往下落在了那花心之处,用力一扫!小碧浑身猛然一颤,自身下不断传来的快感,令她忍不住哭叫出声:“是!是先生!”

说罢,便禁不住这一天以来的刺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崔圣之搁下手中的笔,将人揽进自己的怀中,亲了亲小碧头顶的发璇,爱怜轻叹:“早些说不就好了。”

第5卷 310 苦恋

晨光微曦,陆云袖慢慢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头顶那灰白的床帐。一夜混沌的梦境,致使她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两眼空茫茫。

微微侧转过头来,就看到趴在桌前打盹的沈风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陆云袖的思绪突然回笼,呼吸一下便急促了起来,手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腹部摸去。

入手处仍是如先前一般,微微有些突起,陆云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皮下的脉动,一瞬间似乎能够体会到那虽然还没有成型,却仍是想要活下去的孩子的心情。

她的眼眶有些发热,轻咬着下唇,迫使自己不发出一点点哭泣之声,陆云袖直起身来,突来的晕眩感,致使她又失力躺了回去。

许是这动静略微大了一些,趴在桌上浅眠的沈风景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前:“袖儿,你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陆云袖看着靠近的沈风景,前一天晚上的恐惧和惊慌一瞬间袭了上来,她整个人抖如风中落叶,推拒着沈风景想要来搀扶她的手:“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险些失去腹中的这个孩子。即使先前对他还存有的那一些愧疚,也在这一刻里烟消云散。

“袖儿!”沈风景大喝一声,震的陆云袖浑身一颤,他的一双铁臂不顾抗拒牢牢将人锁在自己怀中道“你现在怀有身孕,不便这般激动!”

陆云袖蓦然静了下来,但很快又如惊弓之鸟一般,扭头道:“你知道了?”

沈风景面色复杂,艰难地点了点头,昨夜里,大夫告诉他陆云袖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时,他当时真真有一种万念俱灰之感。他的妻子、所爱的女人,竟然有了别人的孩子,所以还要不顾一切地离开他,这让他情何以堪?

陆云袖在沈风景发愣之际猛地推开了他,缩到了床的另一角,护着自己的腹部,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沈风景,咬牙道:“如果我肚中的孩子出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

如今身为阶下之囚,再加上昨夜里沈风景的态度,陆云袖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可以容忍这个仇人的孩子的存在。但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宝、她的命,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保护它。

沈风景看着陆云袖如此抗拒他的模样,面露苦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吗?”

的确,在初闻陆云袖有两个月身孕的那一刻,他是恨…恨的牙都在痒。但是冷静过后,却是觉得,他再也没有办法看到陆云袖在他面前出现一点意外。

昨夜的大夫都说了,陆云袖的身体很虚弱,一但流产,怕是连大人的性命都没有办法保住。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又怎么能够看着她又死一次呢?

心中的不舍和爱恋战胜了一切,他甚至觉得,不管陆云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封尘的,但只要陆云袖愿意留在他的身边,等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他都愿意将他视如己出,绝对不会亏待于他。

只是却不知陆云袖竟然已经厌恶他到如此的程度。

听到这个问题,陆云袖微微有些发怔,当年的沈风景虽说调皮顽劣,却仍是心地善良,经常会帮助周围的街坊领居。但是那场变故,终究是将他的性子给扭曲了过来…她至今还记得当初在睿王府时他那般的冷嘲热讽以及…拳头落下时的那毫不留情…

他也是有后悔的,那最后的一段时日,陆云袖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的想要去弥补,还有那跪在坟前泪流满面的那几天几夜,都可以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悔了…虽然…为时已晚。

可昨夜里…他又好像变回了那一煞星…

陆云袖心中亦是彷徨,也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她抬眼望去,却被沈风景眼中浓浓的悲伤给震在了当场。

沈风景落下了泪来,他说:“袖儿,我是真悔了。”

陆云袖呐呐道:“你我有缘无分,小公子,你放了我吧。”

沈风景脸色一白,目光闪躲间,坚决地摇了摇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依你。”这次将她寻回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了。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相信,总有一天,他是可以打动她的。

陆云袖心蓦地一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公子,这个孩子是封尘的。”

沈风景身体一震,没想到陆云袖竟然同他承认了这事,他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却仍是点下了头:“我猜到了。”

陆云袖抬脸,对着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即便如此你也要留着我们吗?强扭的瓜不甜…”

“我明白的!”沈风景忽然开口截断了话头,神情变得有些焦躁,他深吸两口气道“但是,我不舍的放手…所以这个孩子,我也会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只要你安心地留在我的身边。”

“你这又是何必…”陆云袖幽幽叹道,自知这沈风景是当真铁了心不愿意放她离开了。

沈风景拉起一旁的薄被,替陆云袖盖上,温柔道:“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陆云袖半倚在床头,神情淡漠,却是一眼都没有再瞧他。

沈风景的心就如同被蛇虫鼠蚁啃噬了一般,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大步向外头迈去。

关上门之后,他靠在廊前的柱子上,满脸的疲惫,但是身侧的双手却是拳头紧握。

“公子!”

手下的亲信恰在这时奔了过来,附耳与他低语了几句,沈风景面色一变,眼色复杂地望了望陆云袖的房门。

“我去与客人会上一会,你们留在此处好好照顾里头的人,不得有一点闪失。”

亲信恭敬地抱拳领命,沈风景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步子一跨,大步向外走去。

云袖啊云袖,你究竟有何能耐,竟然让镇国将军府的人亲自上门来要人…

第5卷 311 变故

与此同时,崔圣之的锦示司内同样也是不甚太平。大文学://.dawen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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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碧自起来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宁的,一早上在锦示司内到处找活干,堂内那些桌椅都已经被她上上下下地擦了至少有十遍。

听前来报告的锦司们对崔圣之说,昨天夜里头无争出了这锦示司之后就直接去到了那睿王府附近埋伏,只是这大半日过去了,仍是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小碧心里头慌得很,当日在睿王府时,陆云袖被沈风景施暴的场面还是历历在目,她到现在都记得如破布一般倒在她怀中的陆云袖是那样的脆弱。这次,当日设下的局被人识破,深知上当受骗后将人抓回去的沈风景定是暴怒不已…

这样一来的话,陆云袖的处境可谓是岌岌可危,再加上她腹中还有着两个月的身孕…每拖一天都是危险…

心中这番作想,小碧更是焦急万分,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抹布,站在门口扶着门栏不时地向外张望。

她前后的这一番动静,闹得崔圣之搁下手中正在看的书,眉头微蹙,懒懒开口唤道:“阿碧。”

听到这一声,小碧身体猛然一僵,干笑着转过身,嗫嚅道:“先生,莫不是…我打扰到您了?”

崔圣之本就是喜静之人,小碧也知道自己这东擦西擦、坐立难安的样子必定是弄出了不少的动静,只是她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恐慌,若是不找些事情来做的话,怕是要急晕过去了。大文学://.dawenxue.

崔圣之朝小碧招了招手,小碧在原地扭捏了半天,还是低眉顺目地挪着小步子走了过去。

才一靠近,崔圣之便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身上带,小碧一惊,下一秒却是稳稳地坐在了崔圣之的腿上。

崔圣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臀,“乖乖坐着,莫要闹了。”语毕,便又拿起了书看了起来。

小碧坐在崔圣之身上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惹得她的先生不高兴,只能自顾自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但是她心里头本来就在焦躁,担心着如今不知安危的陆云袖,时间一久便有些坐不住了。小碧偷偷抬眼望了一眼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兵书之中的崔圣之,微微矮了矮身向下挪了挪,见崔圣之没有反应,继续向下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