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只要是祁谙经手的粮食,麻袋上都没有打官府的烙印,而是在麻袋反面打了长乐军的字样,而从外表来看,只是平常的麻袋,与普通粮食并无两样。

而送粮来的这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知情,这些粮食连麻袋都没换,就这么送进了梁家的粮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榕桓双手负在身后,垂眸看她,“你确定?”

祁谙点头,“确定,麻袋里有长乐军字样。”

榕桓眸子变得幽深,大张旗鼓的劫粮,又大张旗鼓的送回来...

这人若不是聪明至极,便是愚蠢之极,可是愚蠢之人又怎么可能从他长乐军手中把粮劫走了呢?

也许自谙儿踏入这泉州起,每一步都在旁人的算计中了。

就在此时,粮仓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云莲走过来轻声道,“爷,小公子,是岑轩杰。”

祁谙笑了,呦,这岑轩杰竟然还有脸找来?

祁谙双手负在身后走出粮仓,便见岑轩杰带着一帮官兵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祁谙微微皱眉,这岑轩杰鼻青脸肿的,昨日她可没打过他。

“祁谙,你说,昨日你对本公子做了什么?”岑轩杰面色有些发白,脚下有些虚软,需要扶着身边的小厮方能站稳。

祁谙不慌不忙的整整衣衫,打开折扇摇着,“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比她还有厉害。

岑轩杰头上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液,他方从昏迷中醒来,这几步路让他气喘吁吁。

祁谙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啧啧两声,“岑公子不会是方醒吧?”这花叔的药未免太强了,她还以为不过能让他睡几个时辰就不错了,看来以后不能总说花叔是庸医了,倒还是有些本事的。

岑轩杰听出她语气中的揶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祁谙,你意欲谋害本公子,现在本公子就要抓你去见官,来人啊...”岑轩杰一招手,“把人给我带回府衙。”醒来后他越想越不对劲,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昏迷了,还掉下水中,醒来后浑身青肿,显然是被人打过,而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那些官兵闻言上前,云莲等人挡在了祁谙身前。

祁谙后退一步,偏头看向一直冷眼旁观的人,“怎么,兄长,是你让人打了岑轩杰?”

榕桓沉默不言,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祁谙缓缓摇头,“兄长倒是会给我添乱。”

岑轩杰见祁谙竟然敢阻挠官府抓人,大怒,“祁谙,你是要与朝廷作对吗?” 岑轩杰咬牙切齿,昨日他落水的事情一日之内传遍了整个泉州城,这个脸他可是丢尽了,今日她还这般不给他面子,当真觉得他这个知府公子只是个摆设吗?

“与朝廷作对?”祁谙有些惊恐,慌忙摆手,“岑公子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我可不敢。”

“岑轩杰,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溪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你凭什么抓她?她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奸-淫-掳掠了?”

“意欲谋害知府公子,这难道还不是重罪?”岑轩杰冷眼看过去,“溪棹,你管好你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敢阻挠官府办案之人,格杀勿论。”

眼见着真的要兵戎相见了,祁谙忙道,“算了,算了,真没趣,岑公子这算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吗?”

“你说什么?”岑轩杰被气的够呛,不过心里倒是麻痒的很,这个女人太招人了,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勾人。

祁谙微微偏头,“不过岑公子今日来的也是时候,正好,把这梁家的粮铺封了吧。”

“你说什么?”这次轮到梁飞平惊讶了,“祁兄这是何意?什么叫把梁家的铺子给封了?”

祁谙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云莲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举起来,“长乐公主在此,尔等还不跪下。”

众人都站在那里,有些怔愣,公主?公主怎么会来这偏远之地,这人胆子忒大了,竟然敢冒充公主殿下。

还是岑轩杰率先反应过来,“什么公主,你胡说什么呢?冒充皇亲国戚乃是死罪...”

岑轩杰话未说完,眼前一黑,脖子被一条长鞭圈住,收紧,岑轩杰只觉呼吸困难,双手胡乱拍打着,嘶哑着嗓子,“放,放...”

榕桓握着鞭子的手微微收紧,岑轩杰身体本就孱弱,此时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间的事情,就连岑轩杰身边的护卫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想要冲上前时,沉染骑马赶了过来,一脚踹翻了当头的官兵,“干什么,谋杀公主吗?”他还道桓哥哥这么急叫他来做什么,原来是公主姐姐的身份藏不住了。

沉染是名副其实的长乐军小将军,他都说是公主了,自然便是真的了,众人脸一白,扑通扑通跪了一地,高喊‘公主千岁’。

榕桓将缠着岑轩杰脖子的软鞭收回来,随手递给祁谙,“这是送给你的。”她用的还是几年前他给她做的那鞭子,这几年她长高了,以前的鞭子自然不顺手了,这软鞭他早就做好了,只是回来倒是忘记给她了。

祁谙惊喜的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着,顺手甩了出去,那软鞭绕着沉染的发转了一圈,沉染慌忙低头,矮身躲过去,气急败坏,“公主姐姐,你做什么?”这软鞭是桓哥哥亲手做的,他可是亲眼瞧着的,还被桓哥哥拉着练过手,这鞭子的威力他可是最清楚的,若是被打上一鞭子,他这脸怕是就毁了。

祁谙忙摆手,“对不起,对不起,这软鞭刚上手,还不习惯,不习惯。”

祁谙将腰间的旧鞭摘下来塞到榕桓怀里,“好好替本公主保管着。”然后喜滋滋的把这新鞭子系了上去。

祁谙觉得有了新鞭子,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背脊都挺直了,上前一步,走到岑轩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脚下的人,“岑公子,现在还有疑问吗?”

岑轩杰浑身冒着冷汗,慌忙磕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海涵,还请公主殿下海涵。”

祁谙勾唇一笑,摆摆手,“这事儿咱们待会儿再说,现在,让你的人把这梁家铺子给本公主封了。”

梁飞平还沉浸在震惊当中,这祁谙怎么就突然变成公主了呢?那收粮之事还能不能继续,还有她为何要把梁家的铺子给封了?

祁谙似是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微微弯腰与他对视,眸子幽深,“梁公子,你当真不知道你梁家粮仓里的粮食就是我长乐军被劫的那批粮?”

梁飞平脸色一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粮食怎么会是朝廷的粮呢?

*

梁家的铺子被封了,梁家父子被抓进了大牢。

知府早已得到消息在府衙门前迎接祁谙,一番跪拜之后,祁谙拿出圣旨直接扔给了知府,“自己看吧。”

祁谙直接走到明镜高悬牌匾下的座椅上坐了下来,伸手打了个哈欠。

知府看完后,看向坐在大堂之上娇娇弱弱的女子,有些不可置信,“公主殿下便是朝廷派来调查劫粮一案的钦差大人?”

祁谙一手撑住下巴,懒懒的看着他,“怎么,看知府大人的样子,似乎是不太相信?”

“下官不敢。”知府慌忙跪倒在地,“只是,这朝廷上从来没有过女钦差,所以下官一时之间有些诧异而已。”

“呵。”祁谙冷笑一声。

“皇上前几年便已经下旨恩准女子考恩科,便是允许女子为官,既然如此,女子为何不能做钦差。”站在祁谙身侧一直没说话的榕桓突然开口。

“是,是是,这位大人说的是,是下官唐突了。”知府擦了一把冷汗,忙不迭的认同,皇上膝下只有这一位公主,对她的宠爱世人皆知,别说只是一个钦差了,就是做了什么丞相将军,他也不该觉得诧异的。

祁谙皱眉,父皇实施女子恩科之事一直受阻,便是因为世人对女子的不认可,此时这个知府嘴上说着‘是是’,不过是对她公主身份的畏惧,而并非是认同了女子的地位。

祁谙嫌弃的哼了一声,又道,“知府大人将卷宗整理好送到祁王府,本公主要细细查看,至于这梁家父子还有土匪,就先暂时关押大牢,等本公主了解了案件详情,便开堂审理此案,在此期间,所有大牢看守皆由世子接手,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下官知道了。”知府忙应声。

祁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见祁谙要走的模样,榕桓眉头皱了起来,冷不丁的开口,“方才令公子前去捉拿公主殿下,是知府大人的意思吗?”

知府狠狠瞪了一眼岑轩杰,慌忙解释,“公主殿下,小儿不知公主殿下身份,对公主不敬之处,还请公主饶命...”

“冒犯公主殿下,意欲对公主殿下图谋不轨,还妄想将公主殿下抓进大牢,知府大人,这可是死罪,难不成就一句饶命便过去了吗?”榕桓缓缓抬步走下来,站在知府面前,垂眸看着他,冷硬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知府无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打心底升起一抹寒意。

榕桓的眸子扫过岑轩杰的脸,岑轩杰浑身一抖,方才被他的鞭子勒脖子的记忆涌上来,不由瑟缩了一下。

知府呼吸急促,咽了几口唾沫,颤抖着声音,“来人啊,把岑轩杰打入大牢。”

“爹,爹...”岑轩杰眸子倏地瞪大,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爹,你不能把我打入大牢,爹...爹...”

知府甩开他的手,低声呵斥,“闭嘴,还想不想要命了。”

眼见着岑轩杰被人带了下去,祁谙眉开眼笑,走下来路过知府身边时,顿了一下步子,“知府大人大公无私,刚正不阿,本公主会在父皇面前给大人美言的。”

知府冷汗淋漓,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地上,先是长乐军的小将军,再然后是公主殿下亲临,怕是过不了几日,连祁王爷也会...

想起这祁王爷,知府便觉心中慌乱不堪,这位祁王爷可是个狠角色,这泉州怕是再也没有安稳之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沉染:公主姐姐,你马甲掉了。

第16章

溪棹一直在府衙外等着,看到祁谙出来,犹犹豫豫的上前,不知该怎么开口。

祁谙对他眨眨眼,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样,现在不用害怕那些土匪来找你报复了吧,因为我是公主啊,可以保护你的。”

溪棹砸吧砸吧嘴,心情复杂难言。

榕桓站在不远处看着,眸子微微眯了眯。

祁谙上了马车,正要躬身进去,榕桓走过去,开口,“还住溪家吗?”

祁谙摇头,“现在身份已经曝光了,住在溪家多有不便,还是去王府住吧。”

榕桓冷硬的脸似是缓和了一些,“也好,毕竟住在王府里是要安全些。”

想到这些,祁谙又扶着榕桓从马车上下了来,跟溪棹道别。

溪棹听闻她不再住在溪府,心中有些遗憾,但也不好挽留,只道,“那今晚公主可还回去?”

“不回去了,公主的身份怕已传的沸沸扬扬,多有不便,就不叨扰了。”不待祁谙说话,榕桓便开了口。

“哦。”溪棹微微垂眸掩饰自己脸上的失望。

祁谙派人回溪府收拾东西,自己则与榕桓坐了马车往王府行去。

路上,祁谙眉头紧锁,“兄长,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这么奇怪呢,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劫粮卖粮,为了赚钱,也算说的过去,可是总也不能笨到在这风声正紧的时候把粮拿出来卖吧...”

祁谙若有所思,“这么看来,这梁家父子是当了替罪羔羊了,只是他们到底图什么呢?”

“劫粮本是为了什么?”榕桓开口提醒她。

祁谙猛地抬眸看他,恍然大悟,“我倒是被他带着走了,是啊,劫粮是为了什么,劫粮是为了阻止兄长的临门关一战,他们的本意本来就不在粮草上。”

若兄长临门关一战取得预想的战果,那么大渝与玄蜀国至少有十年的安稳日子,可是临门关一战因为粮草一事,草草结束,并没有按照兄长预想的大挫玄蜀军的锐气,所以,劫粮本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战事,倒是她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可是战事此时已经结束,这粮草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图什么?向我们挑衅吗?”

榕桓缓缓摇摇头,揉揉她的头发,“现在毫无头绪,想多了也没用,先睡会儿吧,等休息好了,咱们再来讨论。”

祁谙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靠近榕桓,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知我者,兄长也。”

马车平稳的前行着,马车内的人睡得安稳,榕桓抬手撩起她的发丝,看着她洁净的小脸,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

已是午后,昏黄的阳光洒落在巍峨的祁王府内,消融了些许肃穆,平添一丝暖意。

沈书夏带着丫鬟在王府里百无聊赖的闲逛,小丫鬟宜珊忍不住抱怨,“小姐,这偌大的王府未免也太朴素了些,依奴婢看,这宅子连一般人家的院子都比不上。”

没有亭台楼阁,没有假山花园,有的不过是几处萧疏的花木,还有一汪没有几条鱼的池水。

沈书夏温和一笑,安抚自家丫鬟,“王爷常年带兵在外打仗,哪有时间花费在打理宅子上,再者,王爷一个大男人,又不同于女子,自然不在乎这些花花草草的。”

宜珊偏头想了想,突然笑了,“可是以后有小姐了啊,小姐可以帮王爷打理家务啊。”

“不可胡说。”沈书夏轻声呵斥,“这种话岂能乱说,若是被旁人听见了,可怎么是好。”

宜珊瘪瘪嘴,拖长声音,“小姐,现在王府里的人哪个不是把您当主母,你看管家对您多好啊,他为何对您这般好,肯定是王爷私下里嘱咐了,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哪能无缘无故的对人好呢。”

沈书夏迈着步子,看着发了春芽的树木,轻轻叹了一口气,“宜珊,你要记得,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千万不可多言,王爷对咱们有恩,我只想着能好好报答王爷,什么主母王妃我都不稀罕,我只想呆在王爷身边,能做一个侍妾已是满足,只盼着日后的王妃姐姐能够心胸宽广,让我有一席安身之地,我于愿已足。”想到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沈书夏便觉脸一红,心跳加快。

“小姐,你不可妄自菲薄,虽然咱们沈家已经没落,但是小姐到底出身名门,也许不能做王爷的正妃,也必能做个侧妃的,再说了,王爷对小姐定是有心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对待小姐。”在这高门府第之中,有时候看奴才的态度便能猜得出他们主子的心思,王府的下人们对小姐如此尊敬,可见小姐在王爷心里必是极为重要的。

沈书夏有些恍惚,轻轻呢喃着,“希望如此吧。”能有一瓦遮身已是不易,哪还敢奢求旁的。

两人信步走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竹林边,沈书夏看着那幽深的石板路,有些诧异,“昨日这里还被封着,怎么今日便撤开了?”

宜珊探头看了一眼,有些兴奋,“小姐,咱们去瞧瞧吧,这些日子,这王府咱们都转了好几遍了,也没什么新奇好玩的地方,倒是这里还从来没有来过呢。”

沈书夏略一沉吟,便应了,这管家也没说这王府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偌大的宅院,这林边一隅占了小半个王府,倒是让她好奇了。

*

平顶马车在祁王府门前停了下来,祁谙这次倒是醒的挺及时,因为在梦里她记起了一件事情,瞬间便没了睡意,清醒了过来。

祁谙揉揉眼睛,目光在榕桓脸上停留了片刻,榕桓捕捉到她的视线,拿起披风给她披上,顺便问道,“怎么了?”

祁谙摇摇头,没说话。

云莲再次上前,门口还是那日的那个侍卫,见到云莲,不由眉头微皱,“你怎么又来了?”

云莲二话不说,直接亮出了祁王府的腰牌,“可识得这个?”这些人也许没见过皇上的金牌,可是祁王府的腰牌,自然不会不认识的。

那侍卫忙躬身,“可是王爷回府?”

“不是,乃是公主殿下驾到。”榕桓从马车上跳下来,接过话茬。

祁谙正打算下马车,闻言,步子一顿,低头看向伸手打算扶她的人,低声道,“这些人不认识兄长?”

榕桓伸出手自她腋下穿过将她抱了下来放在地上,不甚在意的解释道,“泉州的王府是皇上着人建的,府里的下人也是监工的官员选的,又不曾见过我,怎会识得我。”

已有人通知了王府的管家,那管家跑出来看到云莲,脸色一白,显然他还是认识云莲的,想到那日他对云莲说过的话,不由心下一惊。

但到底是王府的管家,也不至于乱了方寸,但是面上仍有些犹疑,仅凭一个祁王爷的腰牌便说自己是公主殿下,还是有些草率的。

“钱管家,还愣着干嘛,还不把长公主殿下迎进府去。”说话的人走上前来,钱坤呼吸一滞,此人乃是王爷身边的随从卫叶,这几年王爷有什么要吩咐的都是他从中传达的。

此事已不可能有假,钱坤慌忙跪倒在地,给祁谙行礼,“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主殿下海涵。”

祁谙摆摆手,“不知者不罪,钱管家前面带路吧。”

钱坤忙站起身,“公主这边请。”

祁谙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抚着腰间的玉佩,眸子灼灼的看着榕桓,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兄长可有事情瞒我?”

榕桓眉头微皱,倒也没急着回答,想了片刻,“应是没有。”

“什么叫应是没有?”祁谙眉眼弯弯,嘴角带笑,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我与谙儿四年未见,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自然无法一件一件详说,所以谙儿所说有事瞒你,何种事情才算是瞒你?”

“应当同我说,却没有同我说的事情,便是瞒我。”

榕桓闻言,摇摇头,“没有。”

祁谙嘴角笑意更深,清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片刻,嫣红的唇微动,“希望兄长所言属实。”

说着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榕桓的脸,那上面四道指痕还未全然消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沈书夏,是第一章 后来又添加的内容,在此前情提要:祁谙初来泉州时想要进王府,正好看到了沈书夏住在王府里,便没有亮明身份离开了,去了溪家住着。

怕有读者抓狂,作者君再啰嗦一句,本文甜宠文,感情无虐,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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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