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黎冷淡道:“威胁太子妃,罪加一等!堵嘴。”

一条布带就绑住刘玉燕的嘴,那侍卫拿起了一块木板就要掌嘴。

刘明轩面色一阵白一阵青,看着穆清黎的目光又是怒又是无力,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言何。这时,兵部尚书刘宇朗终于沉重的出声:“太子妃,今日是你的婚宴,见血不好。可否看着老夫的面子上,只掌十板便算了?”

刘玉燕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爹说了什么?十板子?还是要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刘明轩却松了一口气,也望着穆清黎。刘宇朗这话很有内幕,这打板子是为了惩罚刘玉燕,给刘玉燕与穆清黎都有个台阶下去。然而婚宴见血不好,所以这十板子皆是不可流血的。既是不可流血,那么自然就无法出手太重。

穆清黎侧头与刘宇朗一瞬不瞬的看在一起,随即微微一笑,点头道:“老臣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就按你之说,只打十板。”

刘宇轩眼中精光一闪,刚刚打算开口道谢。然而穆清黎却在他先了,又笑道:“不过,至于刘老说什么婚宴见血不好,我倒是觉得血红的颜色反而称了这喜庆,所以这要打就一定要出血的。”

刘明轩与刘宇朗闻言面色都微微一顿,穆清黎已经冷漠的下令:“都听明白了?掌!”

“啪——”

这一木板下去,刘玉燕面色顿时一侧,右脸颊上出现一道血红的印子。

“嘶——”一阵不由自主的抽气声响起,大部分人皆是满眼惊色看着穆清黎。狠!太狠了!尤其是她就是她就这样一身嫁衣,面对东宋群臣,面色不变的说还只是小惩小戒了?

“啪!”“啪!”“啪!”“啪!”

一下下的打下去,打到第五下,刘玉燕就泪流满面,嘴巴出血,眼睛的惊怕恐惧。

内殿中一片的安静,每个人都没有说话,然而外殿中却隐隐传来细细小小的声音:“好狠,这太子妃太狠了……”

“怎么可以这样,天哪,呜,血,都是血!”

“不要看,恶魔,恶魔啊。”

人群中,穆芸芯与付晓烟同样在其中,这一刻,穆芸芯目瞪口呆的看着,面色苍白起来。她突然觉得以前穆清黎对她的惩罚甚至可以说是轻了,虽然每次都打击了她的自尊。但是至少没有过这样的皮肉之苦,最后她都能够快速的好起来。

然而想想,似乎每次的确都是她最先出声来惹恼穆清黎的。想着,想着,她身体不由得一抖,回过神来,往付晓烟的怀里躲去,哆嗦道:“娘,大姐姐好……”好可怕。

“没事,没事。以后不要再惹恼她了就可,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付晓烟也缓缓收回目光,强压了心神,低声对她安抚,手轻轻的抚摸穆芸芯的背脊。

穆清黎环视四周,最后落在门外众人的身上,轻轻笑道:“我记得,刚刚还听到你们正在议论我。”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外面的声音也突然一顿,一片的寂静。

穆清黎淡笑。杀(又鸟)儆猴。她就是要做给所有人看看,她穆清黎不是好欺负的,不要一个个的没事找事,大小麻烦不断。都说小鬼难缠,小鬼难缠。小贵多了,比聪明人还惹人麻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太子妃是想连我们都一起掌嘴了不成!”

娇丽内含凌厉的声音响起,众人抬目看去,只见那不正是秦王宠姬,蓝飘飘,蓝姬嘛。

她今天依旧是穿着一身火红的衣,娇媚入骨,画着妖娆的妆容,举手投足都是小女人的柔媚。这装束一般人都知晓是秦王最喜欢女子穿的红衣,也是蓝飘飘最喜欢的打扮。可是今天穆清黎大婚,她这一身的火红的衣服与穆清黎一袭大红的嫁衣面对面……

众人的面色又开始变化,不知道这蓝飘飘是故意挑衅,还是无知。哪怕他平日喜好穿红衣,但是在别人的婚宴上,你这一身的艳丽的装扮实在太抢眼了。

蓝飘飘见了众人的目光,面色不由得变了变。这时候她也算是反应过来,心中升起一抹谨慎。不过这却并不能将她吓退。她面色正气凛然,站在外殿众人的中间,冷静说道:“太子妃,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了吗?这是皇家婚宴,你身为太子妃不但不以身作则,反而当众行刑。而且言语透着威胁,这是太子妃该做的榜样不成?如此太子妃还如何服众,如何让我等服你。”

她这一番话引得她身旁的女子们都共鸣起来,一个个愤恨的脸盯着穆清黎,就好像找到了一个依仗。

君荣臻侧面看了蓝飘飘一眼,嘴角浮现一道赞赏的笑容。

蓝飘飘瞧见了,面色不由得一喜,心想这一次果然赌的值得,这次回去,说不准王爷就该升我为侧妃?哪怕不是也定会更加宠爱与我!她心里正高兴,却没有看出君荣臻眼底的利用与不屑。

“呵呵。”一声轻笑,引得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遥遥站立的穆清黎身上。

她在笑,淡淡的笑声里偷着毫不在意还有好笑。透过那红色薄纱,数人看到了她眼底的笑意。就凭着这点笑,就让人感觉到,她根本就没有将蓝飘飘的话放在眼里。

是的,她没有将蓝飘飘的花放在眼里,一个为了男人宠爱,出风头的女子而已,从蓝飘飘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就已经注定她不是一个聪明人。

她明明已经很明显的用行为告诉了所有人,她就是狠,她就是狂,就是毫无忌惮,你拿我怎么样!但这蓝飘飘竟然还站出来。他难不成以为几句话就能够将她说下去?

穆清黎仰起头,盯着她不屑道:“我为什么要你们服我?”

蓝飘飘一怔。

穆清黎微笑道:“我只要你们别顶着木鱼脑袋来惹我,自找麻烦而已。”

蓝飘飘脸色一红,木鱼脑袋?这穆清黎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辱骂她们这群人,难不成她真的以为她天下第一了不成?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这样无理取闹,刁蛮霸道,丝毫不给他一点面子。在全国权贵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丢脸?

尤其这个人还是一国的太子,这样一个谪仙一般的人。他这样的人,更是无法容忍这般无力粗俗的女子吧?这么久了竟然敢将太子一直晾在一边,自己在这里无理取闹。太子此时定时对她厌恶之极了。

蓝飘飘心中冷笑,眼中也闪过算计。一仰头,就看向君荣珏,见他如玉似雪的面庞,心中也不禁的赞叹:这人真的如同画中来的。收敛心神,朝他正气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如此行径,莫非你不管不成?”她这一提醒,这么多人看着,太子一定忍不住惩罚这小贱人才对。

蓝飘飘得意自信的泛起嘴角,然而她就看到君荣珏那双薄凉的眼飘过她的面庞,甚至是连停留都没有的,然而她始终是忍不住一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瞳……至清侧见底。然他那双眸子至清至淡,却偏偏是无底的,令人沉入无尽流朔。美,太美,却让她身体一抖,徒然寒彻了心田。

这是怎么了?蓝飘飘不明白,偏偏就发生了,她的心也不由漏了一拍,然后急速的跳动起来,趔趄退了一步。

“掌嘴。”薄凉的声音淡淡响起。

众人看向君荣珏。他这掌嘴是何意?掌穆清黎的嘴?

穆清黎抬头看他,见他始终不变的目光,心中也是一暖。见众人古怪神色,好笑的勾起嘴角,笑呵呵的问道:“掌谁的嘴?”

君荣珏轻笑,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秀发,动作轻柔似水。众人瞪大了眼睛,他们从这小小的一个动作竟然看到一种轻柔到极致的温柔,好似重些会伤了她的头发一样。

“她们。”

她们?他说的是她们,而不是她!众人心中一顿,他这所言的她们,难不成是全部人不成?

君荣珏侧眼看向蓝飘飘等人,目光似是看他们更像是在看一片普通的风景,毫无多余的感情波动:“来人,殿外所有议论太子妃者掌嘴十板。”

“……”一阵寂静,知道一群侍卫走出来,才响起一阵的惊叫声。

然而太子府重兵把守,一个也没有办法逃出去,只有被侍卫一个个的抓起来,领命行刑。

狠!更狠!

殿内所有人面色都变了,谁知道一项万事不在意的太子竟然一言就是全部受罚。这是什么情况?太子莫非是疯魔了不成,还是这是在讨好穆清黎,从而得到她背后的势力支持?又或者他蛋蛋只是为了护着穆清黎?

,每个人想法不一,然而外面早就哭叫连连。一个个的衣裳挣扎凌乱,脸蛋红肿,嘴巴流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塌几处的几位权贵都忍不住站起身,却又忍了下去,面色都不好,一变再变,强忍着。在外殿的人,大多都是里面权贵的姬妾或者庶出的子女。但哪怕是姬妾或者庶出的的子女,但到底是他们的人,现在在眼皮底下被人这样当中殴打,岂不是也在打他们的脸面?

太子,太子!早就被他们遗忘的太子,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这一番因穆清黎而出现,便是这样一大场好戏。

晋王君荣笙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看了一眼殿外的混乱,再看站立一起的一对新人。浅色双眸在旁边的烛火下,隐约似有琥珀内耀,似是无奈又似思绪,轻轻摇头,便收了眸子,投在自己手中的酒水上。

安王君荣霖面色复杂,似愤似怒又似讽,举杯就饮酒,眼中总是一闪而过苦涩与迷茫。

燕勤不动声色,看看君荣珏又看看穆清黎,若有所思。

罗擎天嘴角泛起欣慰的笑,又有些遗憾,手中酒杯的粉末也总算在这一刻散开,被一阵清风吹散,不见一点的踪影。

外面的殴打已经全部完成,侍卫退去归位。其中也有不少人并没有受罚,而那些人心中庆幸的同时也有惊疑。他们的确没有议论太子妃,但是这些侍卫又怎么知道?

多数被打都是女子,一个个惨状让人看得惊心,跌坐在地上,口难言。

“啪——啪啪啪”鼓掌声缓缓响起,君荣臻边拍掌边笑:“好!好!好!真不愧是太子,有太子的威风!”脸色一变,突然就瞪起凶目,一字一顿森冷道:“可是敢问太子,本王的宠姬有何错,不经本王的同意就将其施以如此刑法,未免太过分了吧?”手掌看似普通,实际暗含古气凛冽的伸向君荣珏的肩头。

穆清黎双眼微微一眯,嘴角泛起一丝冷。然而君荣珏是神色半分没变,连看也没有看,众人眼前一花,他的手掌已经挡在君荣臻的手腕。

“嘶。”君荣臻眼瞳猛地缩如针,暗吸一口气,那手已经麻木的掉了下来。他做了什么?七岁他就没有再去过学院,更没有老师教导剑术,怎么可能连他的动作都看不清楚,他的古气到了何等的地步?!

不只是他,周围不少的权贵都不由得一惊的站起来,由于太急,塌几上的糕点盘子都一阵轻响。

穆清黎微笑,果然和想的一样,他的本事绝对不小。只是他刚刚那一下是点穴吧?他也会?

君荣珏淡静的随之放下手,一翻动作自然随意,行云流水让人觉得他只是恰巧就抬起了手一般。侧目看君荣臻,淡淡说道:“太子府,我的话就是对错。”

——太子府,我的话就是对错——

哪怕是这样平淡的陈述,但是他的话何其的霸道。

——

卷二 第五十一章 舒服的事情

君荣珏淡静的随之放下手,一番动作自然随意,行云流水让人觉得他只是恰巧就抬起了手一般。侧目看君荣臻,淡淡说道:“太子府,我的话就是对错。”

——太子府,我的话就是对错——

哪怕是这样平淡的陈述,但是他的话何其的霸道。

他的话就是对错!难不成皇上在这里,他的话还是对错?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看着一而再再而三不鸣则已,一名则惊人的君荣珏,实在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这些自信,难不成就因为他是太子?但是他常年不出,从不参与朝政,也只有皇上的一些老臣支持他。除了第一美男的称号,再无其他的传言。

然而这一次婚嫁,将他完全从暗处拉入这场明显的混乱里。众人看到的却是如此一副强势油米不进的景象。到底是他一直在伪装,养精蓄锐,还很是他本就是如此的。

君荣臻眼瞳又一次的急速收缩,一边塌几上的君荣笙手中酒杯微微一顿。太子这一番话,显然是让不少人注意。

“太子府,你的话就是对错?好!好气魄!”君荣臻满脸阴鸷的笑意。“依太子所言,太子是不打算给本王一个交代了?”

君荣珏淡看他一眼,垂眸执起穆清黎的手,牵着她,然后静静环视周围。

众人皆可感受到他的目光,但是却感受不到他的注视,他的眸子似是看过众人,又似从来没有注意。从这目光中,众人感受到了他的不在乎,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无欲则刚,无欲则刚,他无欲无求,对他们更是没有半分的在意。

他似是将所有人都看了一个遍,然后缓缓启口:“黎儿是我的妻。”

众人被是他这突然的认真口气弄得一怔,心中皆是弥漫起一阵惊异。太子似真的对太子妃与常人不同。

君荣珏眸色深了,深的无光,却比任何都要煞人心神。似无尽的子夜,看了穆清黎一眼,唯独这一点星光独独为她闪耀。一字一顿缓缓的,却包含平淡的冷漠:“辱她就是辱我!”

——辱她就是辱我——

众人心头一震,这句话,依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明摆着将穆清黎的地位放在了最高,与他平等,甚至是更高。

女子们痴了,嫉了,妒了,更羡慕。什么时候,一个权高位重风华绝代的男子能够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前为了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多大的荣幸?为什么偏偏得到这一切的是穆清黎?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子?

痴痴念念张望着君荣珏,这一场婚宴,多少女子为了这个多年来从来没有露面的太子失了魂,丢了心。面色羞红,眼神迷茫的张望着他,可是却始终得不到他一点的关注。

穆清黎先是一怔,随后回神,对着君荣珏轻笑,也不再说话,任由君荣珏来解决接下来的事情。

君荣臻被这句话堵得一时无言。看了看君荣珏又看看穆清黎,这两人明明只见过两次面,怎么好像早就默契了一样,太子竟然这样护着她?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君荣臻心里弥漫上烦躁,从君荣珏的神色口气中他都听出了认真,可是她不愿意承认。他为何可以真心?要是换了同样一个场景,他们的身份兑换,自己是否可以为了她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能!

她不过就是一个妇人而已,为了她说出这一番话?就算说了,也不过是为了其感动而已,但是单单是为了她一个感动就开罪群臣,他还不会做这样的亏本生意。

然而凭什么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太子就做到了?

君荣臻面色冷僵,看着君荣珏的浮现一抹不屑讽刺的笑容。为了一个妇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愚蠢。

面对他还不掩饰的不屑讽刺,君荣珏毫无所动,便是如同没有看见。而穆清黎撇了一下嘴角,微微侧头,对肩头上的雪白貂儿吹了一口气,然后斜眼看了一眼君荣臻。

雪白貂儿会意的从她肩头上一跳,下一刻就在君荣臻的面前闪过。本来两者之间就靠的近,加上貂儿的速度奇快,这一跳得突如其来,就连君荣臻也是一时不察。

“砰”

“啊——”

君荣臻面色一变,一时不查,身体连连后退数步,手背就被貂儿抓出几道印子。健硕的身体退得太快,也将他身旁的宫女撞得摔跤,手里的托盘掉落,撒了满地,也撒了他的身上。

君荣臻面色顿时发黑,看着已经回到穆清黎肩头上的貂儿,再看穆清黎,眼睛已经冒起腾腾火焰。“穆!清!黎!”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众人也反应不及时,回神之际,一切已经发生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起起伏伏,这一场婚宴,完全混作一团了。偏偏乱成如此,大多还是由这场婚宴的一对新人自己造成的。

穆清黎不理会他的愤怒,摇动了一下君荣珏的手掌,仰头轻道:“神仙哥哥,他还在我眼前。”

君荣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抬目淡淡看向君荣臻。

君荣臻仰头笑着与他对视在一起,他同样知道穆清黎的意思。他倒要看看,太子真的敢将他赶出去不成。

“婚宴不留黎儿不喜之人。”君荣珏静默的侧来了眸子,飘过殿外狼狈的众人,平静道:“殿下所惩之人,请各自离去,若是不愿,便由人拖下去。”

他这话落下,殿外顿时响起一片惊叫声,一个个的开始往外逃离。不错,就是逃离。只求没有再快一些,再也顾不上仪态。哪怕是那些没有受罚之人,同样许多往外离开,不愿再待下去。

人群中,蓝秀玉抱着昏迷中的穆梓薇的身体,面色苦涩又森冷,看着穆梓薇的神色更多的恨铁不成钢与心疼。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看不懂局势,看不清处境,到最后只有自己受伤,偏偏就是不愿意再听她的话。

本来若是太子不喜穆清黎,那么说不准还能跟她一斗,从此时看来,太子哪里是不喜欢穆清黎,分明是喜欢到了骨子里,这不是让她们这些找她麻烦的人遭罪吗。

容不得再出什么变故,蓝秀玉运转古气,在人群中穿梭就快速的离开。

不到片刻,殿外的人就走了几乎九成,其他人站着也是安静到了极致。

“来人。”这时,君荣珏再次平淡的开口。

从殿外顿时走出四名侍卫在他的面前,恭敬的行礼。

君荣珏淡道:“将秦王拖下去。”

“哗——”喧哗,殿外仅剩下的众人皆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太子竟然真的要将秦王拖下去。他说的是拖,而不是请。

“是!”四名侍卫毫不犹豫,面色冷峻的朝君荣臻出手。

“尔敢!”君荣臻浑身古气一发,怒喝一声,将四人全部逼退。一声霸道,手掌紧握,朝君荣珏阴鸷怒道:“太子,你可知今天这番作为所带来的是什么后果?”

君荣珏淡道:“要动手?”

君荣臻神色一滞,从刚刚一瞬的交手,他就知道他与太子的实力只怕要不相当,要不太子绝对比他高超,如今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动手也只有他吃亏。冷静的放松了手掌,再看周围待命的四名侍卫,君荣臻冷眼勾笑,宽袖一挥,冷笑道:“不用了,本王自己走!”

临走前再看穆清黎一眼,这一眼带着几分惊奇几分怒意更多的是兴趣与报复。甩手而去,能够让太子为她做到如此,穆清黎,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今天之辱,他早晚是会讨回来。

他背影笔直高大,虽是离去,却如同胜利者,气势凛然。

穆清黎眼底轻轻漾动。秦王君荣臻,的确是有大将之风,能屈能伸,只是偏偏要惹上她,她自然不会退缩。

耳边突然感觉到一点的温热,穆清黎思绪回归i,小耳朵自然的抖了抖,若不是知道身边是君荣珏,只怕早就一瞬偏开。

“呵呵。”一声清越的笑声传入耳朵,穆清黎微微侧眸看到君荣珏正盯着她的耳朵,眼睛里闪动着笑意。她的耳朵愉悦他了?穆清黎心里莫名想到这无聊的问题,但是看到他面上清逸笑颜,嘴角也自然的勾勒起来。

君荣珏唇并没有碰触到她的耳朵,但是温热的呼吸却感受得到。这么接近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体周围都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好闻而惬意,不由的眯了眯眼,低声呢喃问道:“怎么?”

君荣珏浅笑,同样低声道:“不喜就先去寝宫吧。”

穆清黎一听就笑了,点点头。

君荣珏牵着她就往外走。

一路路过各位权贵,知道君荣霖处,他刚刚饮下一杯酒,眉宇之间似有些醉意,晃着头就刚好看到一声大红嫁衣,薄纱罩面的穆清黎,竟然呵呵一笑,道:“美,美……”

穆清黎冷淡扫了他一眼,不加以理会。他真是越来越不堪没用了。

就好像似被穆清黎这一眼刺激了一下,君荣霖打了一个激灵,好像醒悟过来。面色一变再变,从脖子往上涨红。他刚刚,说了什么?下一刻就见两人没有停留,竟然丝毫不在意在坐所有人要离去,张口就道:“太子,你莫非打算就这样离开不成?如此你将我们这些人当作了什么?”

君荣珏头也不回,幽静平缓的声音出来:“各位若是累了便请回。”

殿外站立的众人都自觉的让开道路,任由两人就此走了出去,殿内除了穆胜与罗挚天所有权贵面色皆是面色不佳,显然这一场婚宴,太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们任何一点的面子。这就是太子?莫非清高到了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不成?没有他们,他的地位岂能坐稳?

“草包!”

草包!没有错,草包!在许多人的眼中,君荣珏完全就是一个空有容貌古气的草包太子。这样的人,不知道皇上怎么就将太子之位给了他,就因为疼爱?连太子的责任都做不好,更何况皇上。

然而更多的人却在沉默,虽然心中对君荣珏所作所为非常不爽,但是不可否认,他们都看出君荣珏的不凡。但是,不凡归不凡,他却做出了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事情,得罪群臣,若是以后他还是丝毫不该的话,哪怕他不凡,也不会有人帮助他,这便是他的致命缺点,不可弥补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