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瑜与君绯雨身体都是微微一僵,同时看向君荣笙。然而君绯雨目光充满着担忧与紧张,还有强烈的不愿,洛瑜的目光却是惊讶好似还有些紧张与羞涩,微微垂着浓密的眼睫,掩藏着深处的探索与谨慎。

君荣笙微笑,缓缓摇头温和道:“洛瑜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却是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又得绯雨的喜欢,我怎可夺人所爱。”他默默看了洛瑜一眼,目光浅若河溪。

他这话并没有否认对洛瑜喜欢,更有意思似是承认对他的喜欢一般。

洛瑜隐在袖子里的手掌微微一紧,这晋王是有意还是无意?

君绯雨却是已经忍不住开口:“晋王哥哥,你不可以要洛瑜,不可以!他……他,反正就是不可以,算是绯雨求你好不好?”她说的语无伦次,可见非常的紧张与不愿。

君荣笙微笑没有说话,这时候却听到有人惊叫出来:

“太子回来了!和太子妃回来了?!”

一眼惊起万分波浪,大多的人都站了起来,全部张望向山林处。只见那山林走出的正是君荣珏与穆清黎二人,还有暖秋、寒春。

四人衣着干净整齐,看不见半分的狼狈,穆清黎与君荣珏手掌相握走来,两人相视微笑,好似在谈论什么好玩话题,样子一如平时让人擦插不入的美好。

这一刻,众人不敬有些仲怔。这两人看起来就好似刚刚出去游玩了一番归来,半分看不出是受到了刺客的追杀。

“清黎姐姐!太子哥哥!”君绯雨惊喜的叫喊,拉着洛瑜往二人跑来。

穆清黎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眼睛,摇头轻笑安抚道:“让你担心了,没事。”

“恩!”君绯雨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忍下没有让自己哭泣。

穆清黎目光在在场权贵的身上扫了一周,最后在簇火边上站立的君荣笙身上定了一眼,他温雅的微笑,浅色的眸在簇火下好似也染了火苗的温度。穆清黎淡淡的收回目光,脚步未停,侧头对君荣珏道:“我们的帐篷塌了,北瑶琴他们好像也没回来,就先去他们的睡一晚。”

“恩。”君荣珏应着。

暖秋与莲夏二人已经快速的前往北瑶琴的帐篷开始收拾。

两者的对话听在众人的耳中,神色不由露出惊诧,毕竟他们与北瑶琴兄妹二人的关系众人皆知,而且此次的刺杀明面上已是北昊阳他们致使,他们此时竟在二人的帐篷中睡觉?

然而这一切在穆清黎看来并没什么,恩怨归恩怨,住处归住处,他们的帐篷倒塌,总得寻一个地方休息。而帐篷也不过是睡一晚,收拾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有什么好计较?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帐篷内,君荣笙面上的笑意慢慢褪下。穆清黎刚刚看他的目光并未有多少的意思,平淡的注视,没有责怪,没有寒冷,平淡得如同平常,太过平常。

另一边一处簇火边上安坐的君荣霖与刘明轩、刘玉燕兄妹二人。从穆清黎与君荣珏回来,他们的谈话就顿住安静下来。君荣霖有意的注视下,亲眼看到默默坐在暗处的穆梓薇偷偷投向穆清黎仇恨的目光,那样的尖锐。然而如今他看到这样的目光唯独面无表情,心底却已经平静下来。

将手中的一杯酒喝入喉内,君荣霖就朝刘明轩断定了刚刚的话题:“此次回去后,我们就走。”

刘明轩看他一眼,心中微微叹息,平静道:“需这么久么?”

君荣霖抿唇生硬道:“我倒是想要尽早的体会你所说的自在。”

见他这样说,刘明轩也不多言,便是点点算是答应了下来。

刘玉燕一旁惊喜道:“哥,我也去,也带上我吧。”

刘明轩皱眉,毫不犹豫的拒绝:“你以为江湖那般好玩?你觉得爹娘会答应?”

刘玉燕不满的撅嘴,却也知道不可行,唯有一旁生着闷气。

卷二 第六十九章 伤珏者不放过

南山狩猎扫兴告终,北昊阳与北瑶琴二人不知所踪,被众人认知为畏罪潜逃。东宋太子君荣珏被北太子派人刺杀此事被东宋一众权贵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是北国跟随北太子身边的侍卫同样看到,如何能够逃脱责任干系?

北国陪行而来的使者并未全部离去,而是留下了一半为了找寻北昊阳与北瑶琴的去向,其余的人则是回国禀告。

君无恭明面上尊礼,见君荣珏无事,对此事便是抱着既往不咎的态度。北国毫无证据,唯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对北昊阳与北瑶琴二人去向而一无所知。

时间转眼而过,两国看似平静实际暗涌不断,东宋与北国本只是普通关系,若非有着绝对的计划与把握不会开战。然而因为此次的事件,两国暗地里的摩擦顿时扩大,不时便会发生边围境地的小打小闹。两国国君看似都没有去在意,心中却有着野心。

随着小摩擦慢慢扩大,两国也慢慢弥漫上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东宋权贵依旧常年如一日般,唯独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发生。安王君荣霖与兵部尚书嫡子刘明轩离去东宋,不知去向,对此事权贵也不过闲谈一句做了毫无痛痒的评价就不再深究。秦王君荣臻从平番归来,如今在军队中亦是有了几分的名气,不过数日便再次请命出外征战,群臣莫名,他似是对成为将臣更有了兴趣了一般。

朝廷中平静心思却各异,任谁也猜不透秦王的心思。他一改当初深入政治却转为征战厮杀,莫非是为兵权?

平康侯府。

金玉门前,骏马打了一个响哼,宝蓝色的车帘晃动,只见宝珠红穗漂摆,与漫天的小雪交融,独成了一抹亮色。

平康侯府门口的下人一眼认出这是太子府的马车,旁边的五人正是太子妃的贴身婢女。赶紧上前来为他们牵住了马车,恭敬看着从马车下来的穆清黎与君荣珏二人,迎着他们入了府中。

平康侯府没有变化,此次穆胜送来了请帖让两人回来一趟,穆清黎也带足了东西准备再此小住,对此君荣珏自然还无意见,随着她而来。

一声下人高昂:“太子,太子妃到!”的通传声入了府中。

早早等候在了前殿的穆胜众人迎了上来,对印着飘雪走来的二人行礼:“见过太子,太子妃。”在他身后蓝秀玉母女与付晓烟母女也随着拜了下去,恭敬的参礼。

穆清黎一手及时托起穆胜刚刚要弯下去的背脊,不满的翘了翘唇:“爹,你不用这样。”

穆胜欣慰微笑,随着她的力道起来,心知她与君荣珏的为人,笑道:“礼不可废,你如此是太子妃,往后都不可随便了。”

穆清黎轻笑不作答,君荣珏对上穆胜的目光,微微点头,温似飘鸿:“岳父。”

穆胜听了这声称呼眼中欣慰更胜,他心知这太子的心性,然他是真心真爱黎儿,如此才会善待她身边在乎之人。侧身做了请势,温和说道:“前殿已经准备好了膳食,还请太子,太子妃赏脸。”

穆清黎点头,握住君荣珏的手随穆胜往前走去。

用膳时她与君荣珏坐在上位,显然穆胜是有意为之。蓝秀玉已为姬妾,不可同坐,将两人送到了前殿便退了出去。已成侧室的付晓烟也是一名懂得进退的人,也道了一声便拉着穆芸芯离去。

饭桌只剩三人,用膳也不过片刻时间,几言话语间称呼也自然恢复了平时的亲近。

穆清黎用白锦擦拭唇瓣,左下边穆胜出声问道:“黎儿,我看你来时将唐嬷嬷也在,莫非要将她留在这府里?”

穆清黎微微点头笑道:“嬷嬷年纪也大了,如今让她在平康侯府中享享福养老也不错。还有我和珏打算在这里多住一顿日子,爹不会不欢迎吧。”

穆胜喜形于色,摇头瞪她一眼。怎会不欢迎,他自是欢喜的很。

饭桌被下人收拾了,穆胜这时神色慎重,谈起正事:“黎儿,太子被刺杀之事你可有想法?”

穆清黎微笑:“爹,这些事情我们自己都清楚。”

穆胜见她神色从容,心中一醒,就知道终究自己又过于担忧,小看了她的才智。都清楚,那么是不是也猜出了幕后的主使?侧头看了一眼君荣珏,穆胜发现他毫无异色,好似毫无在意。

心中轻叹,也不知黎儿是如何与太子相处如此,就算是经商善看人知其心思的他,也看不出这太子半分心思来。

穆胜道:“那刺客已逃,你等本事也被背后之人知晓,如此便更危险。”

穆清黎低笑一声,道:“知道了也好,就看他还敢打什么心思,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我们不是兔子。”

穆胜见她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也不再多说,既是感叹又是欣慰。如今的她已是有了自主的本事与心智,虽本是想让她平凡的度过一生,却也心知他们这些人想要平凡平淡反而是难中之难,你不欲惹事只有有心人给你造事。如此也好,她的路就随着她自己走了罢。

从前厅出来,穆胜去办了自己的事情,穆清黎领着君荣珏一路走向平康侯府的黎院方向,侧眼看向身边跟随的暖秋,低笑问道:“我交代的事情怎么样了?”

暖秋微笑答道:“到了如今,阳城上下应是皆知被貂儿所伤的人唯有貂儿可救。”

穆清黎满意点头。

既然找不到刺客,那么她就让刺客自己找上门来,到时候必然不会将他放过。

貂儿善毒,却也知控毒,极是通灵。便似它曾对付穆梓薇,只让她难受几日就自然好了,对上北瑶琴却是让她毒素入体便无法去除。对付欲要刺杀君荣珏的此刻,它自然不会有半分的留情,用是也是最强之毒。

然而那毒要对付剑尊强者还不够格,只要剑尊用古气逼迫就会无事,唯有伤口发黑十几日便会消失。然而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有着怀疑,当有心人故意引导,这怀疑自然就大了,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尤其是剑尊的强者。

从初来这世界到了如今,她还没有认真的要杀一人,而此人就是开头。

君荣珏看着她,专注唯一,似是看不够一般。

这一日,穆清黎与君荣珏二人要长住平康侯府的事情也自然的传开,被穆胜吩咐下去要好生对敌,不可有半分的马虎,而蓝秀玉母女也自然知晓。

北苑,秀院。

蓝秀玉只听到厢房里面不断传出叫骂与摔东西的破碎声音,眼看穆梓薇两名贴身侍女皆是带着些许的擦伤跑了出来,神色之间都是害怕与气愤,再看到蓝秀玉的身影才连忙停了下来,唤道:“见过夫人。”在秀院里的侍女皆知晓,对蓝秀玉不可有唤作蓝姬,若不然必然遭到责罚。所以没有外人下,她们都会称呼她为夫人。

蓝秀玉冷脸喝到:“如此跑跑闹闹成何体统。”

两名侍女皆是面色苍白的站着,不敢反口。

蓝秀玉皱眉看着门口大开的厢房,看可以看到从里面不断丢出来的物件,眼中闪过烦躁,对两名侍女冷道:“下去!要是敢嚼舌根,小心你们的嘴。”

“奴婢不敢!”二名侍女连忙应道,如得赦令的退了下去。

蓝秀玉皱眉忧心的往穆梓薇所在厢房走去,靠的近了还可以听到她的哭骂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贱人!贱人!呜呜,滚!滚出去!”

“去死!贱人!你不得好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蓝秀玉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她此时心也淡了许多,这些日子以来穆清黎就如同她当初说的,没有来招惹她一分,前提是她亦是没有招惹穆清黎,然而穆梓薇如此嫉恨穆清黎,她却也是无奈。

“薇儿!”蓝秀玉就要走进厢房中,然而马上一面胭脂盒向着她砸来,她“啊”的惊叫一声,及时后退几步,但是那胭脂盒还是在她脚边砸开,红色的胭脂染了她干净的裙摆。

蓝秀玉面色顿时生怒起来,几步就快速的走了进去,抓住穆清黎来不及砸过来的东西,怒气呵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

穆梓薇愤恨的哭喊:“不用你管,我的事情都不用你管!给我放手!给我滚!”

“啪!”

“啊!”

蓝秀玉忍无可忍的看着捂住脸惊含泪怒看着她的穆梓薇,手掌颤抖的放下来,张口要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痛心与失望,更多的是疼惜,终于松开了手,低声哄道:“薇儿,娘不是故意要打你,只是……”

“我恨你!恨你!”穆梓薇突然嘶喊道,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蓝秀玉看着她的背影,张口最终只余下一口无奈的叹息。你让娘怎么办,你到底要娘怎么办才好,薇儿。

……

蓝天明日,冬日难得暖阳。

阳城第一楼异客居,四季之日客人源源不断,其中多为权贵富商,身怀巨财之人。

二楼靠窗厢房,穆清黎闲散靠在君荣珏的身上,窗沿上一只雪白的貂儿犹如一团窝在角落,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微微眯着四处乱转,那慵懒的感觉像足了它的主人。

“吱吱吱”突然,雪白貂儿轻轻叫唤起来,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一架贵雅的轿子。

“恩?来了?”穆清黎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对貂儿招招手,就见貂儿跳上她的手腕,爬上她的肩头上。穆清黎看着窗外正靠近过来的轿子,那为四人齐抬的轿子,旁边正跟随着两名身穿灰衣的剑士护卫。

两人一青年一中年,左边一人看来二十七八,生得端正平凡。另一人看来也不过三十四五的年纪,面容古板而生硬,同是平凡看过一眼便不会再认得的面容。

穆清黎翘起嘴角,对暖秋示意一眼:可以开始了。

暖秋自是明白的走了出去。

外边轿子在异客居门前停留下来,便见一只雪白的手掌掀开宝蓝绣花轿帘,一人弯身走了出来。

男子身形颀长如松,着着一袭浅蓝的衣裳,沟边别着皮毛。玉冠冠发,黑发披散的颈项下,衬得面上肌肤更加如雪的白,俊美的五官份外鲜明,唇若涂朱,浅眸如清澈无比的琥珀,其中似有着天生的笑意不散,清朗文雅让人舒心。

他美却丝毫没有女气,让人见只一眼就觉美男子三字,日光明媚,也为他更添了几分的明亮。

晋王君荣笙,他的风采让人见之难忘,更是东宋最多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

他站在异客居门前片刻,微微扼首抬头,浅色的眸子印着阳光犹如宝石般一闪而过绚丽的光芒,刚好与窗边探首的穆清黎对视在一起。他眼中浮现惊讶与善意的笑意,对她微微一笑,便走入了异客居内。

伴随在他身后的还有那两名剑士护卫。

君荣笙是异客居的常客,在异客居中也有专门的订房。在小二的领导下来到二楼走廊,路过穆清黎所在厢房,君荣笙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微笑道:“太子与太子妃在此吧。”

在他身旁小二闻言,恭敬回道:“是。”

君荣笙伸手“扣扣”两声敲击在门上,出声道:“既在此相见,不如同桌闲谈一番如何?”

他言刚刚落下,房内也传来穆清黎的声音:“请进。”

“咯吱”一声,厢房雕木房门被打开,站在一旁的正是暖秋与寒春二人。

君荣笙微笑步入其中,看到窗边穆清黎与君荣珏自然亲近的姿态,眼眸微微半垂了一瞬,对二人友善一笑,落座在二人的对面。他身后的两名剑士护卫也站在他的后方。

一旁的候着的异客居侍女动作娴熟的为他多添了一副碗筷与酒杯,倒了酒水。

君荣笙执杯笑对二人,神色有几分的落寞,轻轻笑道:“这阳城越发寂寞了,安王与刘公子离去,秦王也出战在外,能够谈得上话的人皆少了。”说着便将杯中酒水喝了下去。

君荣珏手拿糕点放在穆清黎唇边,对他所言,不见半分回应。

穆清黎淡淡笑了笑,不误在意。这阳城与她谈得上话的人实在十指可数,走不走都是一样。

君荣笙轻笑一声,对两者的不理会并无在意,又由着侍女倒了一杯酒,闲聊道:“若说安王与刘公子游历江湖,的确快意,走出了这阳城看外不一样的一切……呵呵,有朝一日我亦是想要游历天下各地,看尽天下的不同美景。”他语气中不乏是着喜爱与向往,让人感受其中的真实。

穆清黎嘴角微翘,赞同道:“那样的确不错。”手指微微弹动,一颗丹药就落入肩头雪白貂儿的口中。

“吱吱”貂儿叫了几声,声音可爱清脆,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君荣笙的注意力果然落在了貂儿的身上,眼中有一丝的惊奇,口气却是平凡平常:“太子妃这貂儿倒是有趣。”

穆清黎扬唇,应着他的话笑道:“晋王觉得哪一点有趣?”手中又是一颗丹药丢进了它的口中,惹得它欢喜“吱吱吱”叫得不断。

君荣笙轻轻摇头,微笑问道:“不知太子妃给它吃的是什么?”

穆清黎毫不在意的闲笑:“毒药。”

君荣笙眼中一闪而过幽光,眼睫微敛,及时的遮去,声中略含几分的惊奇:“它不惧毒药?”

“恩。”穆清黎点头,手指撩着雪白貂儿的下巴绒毛,呵呵笑道:“它本身就是剧毒,怎么会怕毒药?喜欢都来不得呢。”

君荣笙目光落在貂儿的身上,貂儿黑黝黝的目光同样看了他一眼,那漆黑犹如葡萄一样水汪汪,充满着灵性,它没有看他多久,眼睛就转到了他身后的某人的身上去了。

君荣笙手中酒杯微微晃动,他低着下颚,看着手中的酒杯笑道:“是么,太子妃不怕被它所伤?”

穆清黎浅笑道:“小白通灵,不会随便伤人。而且它可以自己控制自己身体毒素。”执起雪白貂儿的一只前爪,捏了捏它的肉垫就逼得它的利爪露了出来,浅眯着眼眸缓缓道:“就像现在它的爪子是没有毒的,要不然我可不敢随便把它放在身边。”

君荣笙抬头道:“莫非它的毒很厉害?”

“当然厉害了。”穆清黎眸子一抬,放下了小白的爪子,笑意盎然的眼中弥漫一抹冷:“要不然你怎么会来。”

君荣笙静静抬着眸子和她对视,沉默了下来。

从她开始说话,短短几句话之间就让他感觉到了诡异的感觉,随着说得多了,就已经察觉她的意有所指,又似随口而说,真真假假,让人无法断定。直到这最后的一句,已经完全证明她知晓一切。

他本是只是打算前来一看,并不打算多言一句有关毒药或者貂儿的事情,然而就好似天意如此,给他最好的机会深谈了这个话题,现在再一回想,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她引导一般。

然他想的不错,这一切的确都是穆清黎引导。这是属于心理学的一种,利用环境,动作,语言来引导对方缓缓踏近自己的陷阱,直到掉入其中,万劫不复。

就在此刻,四道身影突然出现,动作迅速的出击在他身后那中年护卫的身上。

“什么!?”中年护卫面眼中一闪而过逼人的精光,然后下一刻就变成了不可置信,来不及回手就被四人点中穴道,持住了死脉,唯有不可置信的咆哮:“怎么会!?你给我下药了!?”他刚刚运功,这时才突然发觉身体一紧竟然无法动弹,一阵的晕眩传来脑海,这实在不正常!

他什么时候中药的,他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

穆清黎哼笑一声,缓缓说道:“东宋唯有三大剑尊,一为我外公,二为常年不见一面的坤盛,还有一人则是跟随在皇上身边的继武。”

看着中年侍卫惊怒的面庞,穆清黎冷声道:“坤盛不会随便出现,那么你就是继武吧,二品剑尊。”

中年侍卫也便是继武目光颤动,但是面色还是一样的古板毫无表情,让人感觉是非的别扭。君荣笙平静坐在一边,放下手中酒杯,默默看着此时神色冷漠讥讽的穆清黎,淡道:“这一切只是故意引导我们前来。”

穆清黎转眼看在他的身上,道:“没错。”

君荣笙微微一笑:“我本不信一只貂儿之毒可迫害剑尊,然他太过惜命,如此境地也是他自己所致。”

继武眼光闪过愤怒与悲切黯然。君荣笙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过于惊怕,完全是被君荣珏那不该有的实力给惊了,所以才如此怀疑,如此担惊受怕。

穆清黎淡道:“若是你不为救我,也不会在此。”因为那样的话,继武在偷袭她和君荣珏两人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两个杀了或者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