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不用道歉。你爸不待见我们,我们也早就知道,说起来还要多亏了你帮忙,不然还会有很多麻烦事。”

“我爸是个老顽固,而且自我意识膨胀得厉害,有点不可一世。他太久没受过挫折了,做事可能有点偏激,你们不要跟他计较。”周丰明诚恳地说。

袁渊苦笑:“我们也没办法跟他计较,只希望他们放过我们就好了。”跟钱一君斗,无异于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周丰明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爸是怎么想的,他一直都想让哥认他,但是这样仇恨只能越来越深。”

顾予任冷笑:“他大概以为把我逼得走投无路了,我就会去求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周丰明说:“哥你也不要和他对着干,这对你和袁哥都没有好处。”

“谁有那个精力跟他对着干?我唯一做错的事,就是生成了他的儿子,让他有理由来干涉我的生活。”顾予任说到这里,扔下了筷子,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周丰明有些同情地看着顾予任:“我也觉得爸这个人不可理喻,也许是他的更年期到了,所以才这么固执,等过段时间没准就好了。”

顾予任起身离开桌子:“所以我一点都不想和你们家的人扯上半点关系,离我越远越好。”

袁渊叫他:“师弟,你还没吃完呢。”

顾予任头也不回地说:“不吃了,没胃口!”

周丰明叹了口气,朝袁渊苦笑了一下,袁渊看着他:“对不起啊。你吃你的,不要理他。”

周丰明说:“我理解,如果这事换了我,我也没法忍受。”如果钱一君对顾予任做了什么,恐怕他还不至于这么愤怒,偏生受到伤害的是袁渊,这叫顾予任怎么能够忍受。

袁渊说:“你先吃饭,晚点我拿《山海》的剧本大纲给你看,今天刚写完,正好你来看。”

“好。那我哥呢?”周丰明问。

袁渊说:“让他静静吧,一会儿我去看看。”

周丰明叹了口气,低下头扒饭。

第六十三章 合作

吃过饭,袁渊收拾了碗筷,拿了自己写的剧本大纲给周丰明看。然后洗了周丰明带来的水果招待他,又拿了些水果和零食进了书房。顾予任正在书房里打游戏,袁渊将果盘放在他旁边:“饿不饿?吃点东西。”

顾予任放下手里的游戏机,伸手抓着袁渊的手腕,抱住他的腰,拖他到自己腿上坐着,将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说:“对不起,让你跟着我一起受罪。”

袁渊笑了一下,伸手摸着他的脑袋:“说什么傻话,我从来没觉得是受罪,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觉得是风景。真的,和你在一起,一切都值得!”

顾予任将手收紧一些,紧紧勒着袁渊的腰,似要将他嵌入自己身体里,两人静静地相拥着,许久都没动。周丰明拿着剧本大纲走到书房门口:“大哥,我…”正好从没关的门内看见了这一幕,吓得猛地收住脚,退了出去,“嘿嘿,对不起,你们继续。”

袁渊连忙站起来,顾予任松开手,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往门外扔,咬牙切齿地说:“这家伙怎么这么烦人!”

袁渊嘴角含笑拍拍他的头:“不要生气,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可能要跟我聊大纲,你吃点水果吧。我用砂锅煲了点粥,晚点好了叫你喝。”顾予任的饭量不算小,中午一碗饭都没吃完,不到晚上肯定会饿的。

顾予任说:“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吃点零食就好了。”

袁渊只是笑笑,出门去了。周丰明坐在沙发上看着袁渊笑,还朝他挤眼,嘴里调侃:“真是恩爱呀,闪瞎了单身狗的钛合金狗眼。”

袁渊不理会他的调侃:“看完了吗?你觉得怎么样?”

周丰明说:“故事还是挺有意思的,但是游戏里很多东西都没用上,只写了一点内容。”

袁渊说:“电影篇幅有限,有这些内容就差不多可以了,我打算表达一下对人性的认知和感悟。你觉得还有什么疑问,可以跟我提。”

周丰明和袁渊就着大纲的设定情节提了很多问题,也从他外行的角度提了不少意见,末了说:“需要和我们公司的游戏策划讨论一下吗?”

袁渊点头:“当然要。”这是一个改编剧本,袁渊没打算自己一个人把这个剧本写完,集思广益是最好的。

顾予任从书房里出来了,周丰明伸长脖子,笑靥如花地朝他打招呼:“哥!”

顾予任冷漠地看他一眼,好像没听到那热情洋溢的招呼一样。袁渊摸摸自己的脸,都有些替周丰明难为情,然而周丰明完全没有被打击到:“哥,你有空吗?我想听听你对这个剧本的意见。”

顾予任将手里的酸奶瓶子投篮进垃圾桶内,面无表情地说:“我没什么意见,挺好的。”

周丰明说:“我没制作过电影,能不能由你们工作室来帮我制作,我出钱,你来演的话就最好了。”

顾予任这才过来:“我制作也没什么不行,演也可以,市场价,不优惠。”

周丰明猛点头:“当然,亲兄弟明算账,我不会让哥吃亏的。具体我要做些什么准备?”

顾予任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把钱准备好就行了。”

袁渊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话虽这么说,作为出品方的周丰明还是可以提不少要求的,比如请哪个导演,对演员的预想等等。虽然顾予任和周丰明的对话火药味十足,但是在袁渊这个润滑剂的调解下,三个人喝着茶,度过了一个吵闹而愉快的下午。

晚上袁渊下厨给周丰明做了一顿地道的扬州菜,吃得周丰明打算在他们家赖下不走了:“大哥,我一个月给你一万块生活费,在你家蹭饭吃,行吗?”

袁渊张大了嘴,钱这么好赚?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顾予任抬起脚就踹向周丰明:“滚!谁差你那点破钱。”袁渊眨巴着,眼睁睁看着一大叠小粉红从眼前飞走了,他的话在舌尖上打滚:我差钱啊!

周丰明退而求其次:“大哥,你不让我蹭饭也成,给我介绍个扬州妹子吧,要贤惠的,像你这样能做得出美味可口扬州菜的。”他说着还擦了一下嘴角,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美食。

顾予任翻着白眼:“这还不简单,自己去扬州的厨师学校征婚去!”

周丰明看着顾予任:“哥,你找了我大哥这个既贤惠又好看的灵魂伴侣,附带煮饭十级技能,为啥要我找一个只点满了煮饭技能的厨师?我这是找对象,不是找保姆!”

顾予任嗤笑了一声:“袁渊是个编剧,又不是媒婆,凭啥要给你介绍女朋友?”

袁渊看这兄弟俩又要吵起来了,赶紧摆手说:“别闹别闹,你们兄弟俩真是吃了枪药一样,总是针尖对麦芒的,这没什么好吵的啊。说实话,我还真不认识多少扬州女孩,我那些同学朋友都比丰明大,基本上都已经结婚了。丰明想找对象还不容易,条件这么好,想找个什么样的都行。”

周丰明说:“唉,找女朋友容易,找灵魂伴侣难哪。有几个不是冲着我的钱来的?”

袁渊笑道:“你别让人家知道你的身份啊。”

顾予任说:“活该,谁叫他自己那么爱出风头,恨不得全世界都认识他一样。”

周丰明摆了摆手:“嗨,别提了,都怪年轻不懂事儿,像我这种财貌双全的男纸确实该低调些的。”

袁渊笑起来:“总会找到的,找个不在乎你钱的对象就行了。”

周丰明耸肩:“也许吧,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了。”

顾予任双手叉腰:“事情也谈完了,饭也吃过了,该走了吧?”

周丰明小声嘀咕:“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客人还没走,就要赶人了。”

顾予任说:“你也该有点自知之明吧,打扰别人的二人世界。”

周丰明终于拿起自己的大衣:“算了,单身狗还是自己去找乐子吧,不跟你们这些秀恩爱的掺和了。”

袁渊见他的样子觉得有些怪可怜的,便对他说:“丰明,有空下次再来吃饭。”他这话一落音,立即招来了顾予任的怒目相对和周丰明的笑逐颜开,周丰明赶紧说:“好啊,好啊!以来!”

顾予任只好说:“我们打电话叫你才能来,不许不请自到!”

“放心,我来之前肯定会打电话给你们确认的,总不能家里没人门上撞吧。”周丰明笑嘻嘻的。

闹腾了大半天,周丰明终于退场了,屋子里少了一个人,立即清静了不止一半。因为周丰明是个聒噪的人,而他一说话,顾予任又势必反驳,所以这屋里有他俩在,基本上是没有安静的时候。周丰明一走,没人和顾予任打擂台了,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顾予任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今天话说得太多,他都有点不想开口了。

袁渊倒了温开水给他:“喝点水吧。”

顾予任睁开眼,接过水喝了一口水:“下次别叫他来了,跟他说话比拍一天戏还累。”

袁渊笑笑:“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就是话多了些。”

顾予任不置可否:“走,我们去洗澡睡觉去。”

“现在?”袁渊看一下时间,才九点多,会不会太早了点。

顾予任说:“我累死了,你忙了一天,不累吗?我们去泡个澡,放松一下。”

袁渊勾起嘴角:“那你先去吧,我晚点泡。”

“我们一起泡。”顾予任拉着袁渊的手说。

袁渊的脸红了,但是并没有拒绝。顾予任坐起来抱着袁渊,在他耳边说:“今天咱俩试试吧?”

袁渊的脸更红了,他当然知道顾予任指的是什么,他点了一下头:“嗯。”

顾予任笑得小虎牙都露出来了,今天他们终于要实际性突破那层关系了:“那我先去放水。”他放开袁渊,从沙发上跳起来,欢天喜地往卧室跑去。

第二天,周丰明打电话过来,问袁渊什么时候去他们公司讨论剧本,袁渊和顾予任在床上还没起来,顾予任抢过手机,对着话筒那头说:“你丫烦不烦人,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周丰明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哥,你俩纵欲过度啊,这都几点了,还在被窝里没起来呢?”

顾予任没好气地说:“关你屁事。现在几点?”

周丰明说:“十一点差一刻,再不起来,今天就过去一半了。问问我大哥,他啥时候来公司,别让我的员工老等着啊。”

顾予任说:“行了,下午过去。”说完挂断了电话。

袁渊被这通电话总算是闹醒了,他努力睁开眼,甩甩脑袋,困乏的大脑总算精神了些:“几点了?”

顾予任抱着他压回枕头上:“还早,再睡会儿。”

袁渊挣开来:“我要上厕所。”他伸出手,按亮了床头灯,一掀被子坐起来,一股钝痛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了过来,袁渊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猛地清醒过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顿时面红耳赤,赶紧从床头拿了条浴巾裹起来。

顾予任睁开眼,看着袁渊白皙的上身上留下的粒粒草莓,满意地勾起嘴角:“你身上难受吗?”

袁渊慌忙说:“不,不难受。”说完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顾予任双手托着后脑勺,心情愉悦地吹起了口哨,好似吃了一大罐蜜糖似的,心里甜丝丝的,这感觉太好了。

昨晚的一切如电影倒带似的全在袁渊脑海中回放出来了,想着昨晚那个热情奔放的场面,让他既羞耻又甜蜜,他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顾予任了。袁渊坐在马桶上做着痛苦的挣扎,出去还是不出去?

顾予任在外头等得不耐烦,终于推门进来了:“师兄,你掉马桶里了?”

袁渊看着一丝不挂的顾予任,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这人也未免太不注意形象了,他赶紧起来:“你用吧,我好了。”

顾予任伸出长胳膊,一把捞住了他:“我不用,一起洗个澡吧。”

袁渊眼睛视线落在顾予任的肩膀上,那儿有一个清晰牙印,还有点泛着青紫,好似一个烙印一样印在他的肩上,这是昨晚顾予任进入他那一刻咬的,当时实在是太疼了,他也没了轻重,胡乱张嘴咬住了一个东西。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抚上牙印:“疼吗?”

顾予任扭头瞥了一眼:“不疼,没事儿。我帮你按摩一下。”他抽掉袁渊的浴巾,扔在盥洗台上,开了水龙头,将手放在袁渊腰臀间按压着。

袁渊呼吸一滞,双手抓着顾予任的肩:“不、不用了。”

顾予任凑过来,吻住了袁渊的唇,把他的话堵在了嘴里。

顾予任送袁渊到周丰明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袁渊身上酸软无力,他禁不住打了个哈欠,热恋期的两个人,在情事上总是乐此不彼的,顾予任的需求特别强烈,简直有点需索无度,袁渊觉得这样不好,但是又不忍拒绝他。顾予任停好车,扭头看着袁渊:“师兄,到了。”

袁渊醒过神来,打了个哈欠,揉揉脸,又使劲拍了拍脸颊,使自己精神一点。顾予任附身过去替他解开安全带,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抱歉,师兄,下次我不做那么多了,我节制一点。”

袁渊笑了:“嗯。你去吗?”

顾予任想了想:“算了,我不去了,你去吧,回头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袁渊说:“我打车回去也是一样的。”

顾予任说:“没事,反正我有空。”

袁渊下车,进了写字楼,顾予任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写字楼的玻璃门后,这才启动车子离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顾予任接了起来,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声:“顾予任,离我儿子远一点!”

顾予任愣了一下,这不是袁妈的声音,便莫名其妙地问:“你谁啊?”

“我是周丰明的妈,你们这对人妖,不要带坏了我儿子,离他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周筠在那头气急败坏地说。

顾予任皱起眉头:“有病吧你,管好你自己儿子,莫名其妙的女人!”说完把电话给掐了,好心情全都给破坏了,真是一家子神经病!他掉转车头,去接袁渊。

第六十四章 替换

袁渊刚到周丰明公司不多久,和一群策划才见上面,顾予任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跟大家说了声抱歉,出来接电话:“怎么了?”

顾予任语气相当不高兴地说:“赶紧下楼来,我们走,不跟周丰明合作了。”

袁渊莫名其妙:“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予任说:“叫周丰明和他妈谈清楚了再来跟我们谈合作的事,你赶紧下来。”

袁渊说:“等等,等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周丰明的妈不让我们跟他合作?”

顾予任冷笑:“人家怪我们带坏了她儿子,叫我们远离他。是谁他妈的犯贱,自己非要贴上来纠缠我们啊?”

袁渊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觉得有些无奈,他说:“那我跟丰明说一声吧,这么大的事,总不能说撂挑子就撂了。”

顾予任说:“叫他来接电话。”

袁渊只好去叫周丰明,周丰明正在和一个下属谈工作,看见袁渊,有些意外:“找我有事?”在公共场合,他还是比较注意的,没有表露和袁渊的关系。

袁渊点了一下头:“你来接一下电话。”

周丰明有些狐疑地起身过来,拿过手机,压低了声音问:“我哥打来的?”

袁渊点头。周丰明拿着电话放到耳边:“喂!”

顾予任说:“你妈威胁我让我和袁渊离你远点,这电影咱们合作不了了,反正也没签合同,只是个口头约定,你另外找人吧。让袁渊下来,我在下头等他。”

周丰明变了脸色:“哥,你千万别冲动,也别急着让大哥回去。我跟我妈先沟通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渊从周丰明手里拿过手机,对顾予任说:“师弟,不管他妈如何,我现在也不能撂下挑子不管,这样太对不起丰明了。就算不跟他合作,我也得把剧本大纲的事跟他们交代清楚,以后谁来接着写都可以。我这边正在和策划们讨论剧本,要不你也上来吧。”

顾予任叹了口气:“行,我先上来吧。”

袁渊跟周丰明说:“你哥他现在上来,你跟你母亲先沟通,我还是去讨论剧本,不管我会不会接着做下去,我都会帮你把大纲理清楚。”

周丰明点点头:“好,谢谢大哥。”

袁渊依旧去会议室,这边周丰明关上门跟自己母亲通电话:“妈,你搞什么?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周筠很骄傲自己生了个儿子,这样继承家产就理所当然了,唯一的隐患就是钱一君前妻的儿子顾予任,她最担心的就是钱一君把顾予任认回去,平白无故分了原本属于他儿子的家产去,那都是她儿子的,别人休想染指半分。所以一得知儿子最近和顾予任走得近,周筠就急了,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叮,此刻便忍不住教训儿子:“你那点破事算什么工作?早点回你爸公司来,别让人钻了空子,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还有,少跟那姓顾的胡闹,他就没安好心!”

周丰明无奈地叫了一声:“妈!你能不能尊重点人啊,我的公司虽然及不上我爸的,但好歹也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还有,你心态能不能阳光点?你以为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都是坏人?顾予任根本就没看上我爸那俩钱!”

周筠说:“你怎么知道他没看上?他能有几个臭钱,累死累活演个戏,也就挣个仨瓜俩枣,你爸拔根毫毛比他腰都粗,他要是分了家产,可以躺那儿不干活一辈子都吃不完,天底下有这样的便宜事谁不想沾?”

“但是顾予任就不想!别说他根本不屑分家产,就算是他回来分家产,我也不在乎,你和我爸的钱多得都能把我压死了,你说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就是一辈子吃钱,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啊。”周丰明在美国受教育,学的全都是美国人独立自主的那一套,根本就不屑于继承家产,所以回来并不进自家公司,而是自己开公司。

周筠哼一声:“是你的就该是你的,就算是多到发霉,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周丰明说:“妈,你要真那么闲,你就出去旅个游吧,或者学个兴趣爱好。别天天听我舅和周嘉英撺掇,他们都没安好心,在算计你的钱才是真的。”

“我旅个屁游,一帮小狐狸精围着你爸转,恨不得把他给活吃了。我要是走了,他骨头渣子都没了,到时候一群私生子围着跟你分家产。”周筠气呼呼地说。

周丰明哈哈笑:“这说明我爸老当益壮,魅力不减,你也应该心态年轻一点,多想点开心的事,不要老有被迫害妄想症,这样会加速衰老,我爸就更容易被狐狸精勾走了。哦,对了,现在不是开放二胎政策了嘛,妈你要不还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吧,我一人太孤单了。”

“你发神经,我都快六十岁了还能生?要生也该是你生了,赶紧结婚生个孙子来我替你照看。”周筠说。

周丰明说:“孙子的事儿你别着急,最近正在找。你以后别瞎掺和我的事,我和顾予任要合作拍电影,是正事,你不要来捣乱。”

周筠被儿子一顿搅和,差点忘了这事,此刻又提高了声音说:“你听见没有,不许跟顾予任来往,他是个变态,死同性恋,你要是跟着他学坏了,我将他剁成肉酱!”

周丰明无奈地对母亲说:“妈,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尊重别人呢?他是个同性恋不错,但是并不变态。我要是同性恋早就是了,美国生活那么多年,什么花样我没见过?我要不是别人怎么也影响不了我,我还是觉得女人还是比较合我口味,所以你不要瞎操心了。你不要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否则就会变得跟那些面目可憎的大妈一样了,这样下去特别招人讨厌,我可不希望有那么一个没素质的妈。妈,要优雅端方,拿出你的贵妇人姿态来!”

周筠还是不依不饶:“不行,你必须跟他断绝来往,我一想着他成天跟你在一块,我就心惊肉跳的,万一他对你起了什么坏心眼,那就防不胜防,人心隔肚皮啊,儿子!听妈的没错。”

周丰明咬咬牙,依旧耐着性子说:“我不都说了,不要总把别人想得那么不堪,你这样还有开心的时候吗?你这么瞧不起他,我却很佩服他,他和他妈妈活得硬气,没要过爸一分钱,现在照样出人头地,还做出了一番让人羡慕的成绩,光凭这点,我就做不到!你们上辈人的恩怨我不管,我就认他这个哥了,以后你们百年了,我也还有个亲人。”

“他算你哪门子亲人?听你说这话我就来气,我这么厉害,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知轻重的儿子。你把我这辈子的努力都白费了!”周筠对自己儿子恨铁不成钢。

周丰明望着天花板,觉得跟母亲的价值观差得太远了,恐怕她这辈子自认为自己最成功的事就是抢了别人的丈夫吧:“我不想跟你说这事了。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我和顾予任是签合同做生意,我公司要拓展业务拍电影,请他来给我赚钱,我们各取所需。你要是从中捣乱,别怪我恨你,你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一个爱你的儿子!”说完挂了电话。

周筠被气得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周丰明打开门,去了会议室,袁渊和顾予任都在,几个策划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激动,大概想到这个电影要和顾大明星合作,就觉得兴奋吧。袁渊正在跟大家分析他的大纲设想,见周丰明进来,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

周丰明在顾予任身边坐了下来,顾予任扭头瞥见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周丰明拿过自己的手机,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出来聊下吗?”递给顾予任看。

顾予任瞥了一眼,没有出声,周丰明就当他同意了,起身出去了。过了不一会儿,顾予任也起身出去了。除了袁渊,会议室的其余人都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眼睛里放射出八卦的光芒。

周丰明带着顾予任去了自己办公室:“对不起,哥,我妈就是个闲得无聊的老太太,你别跟她计较。我已经跟她说了,让她不许干扰我们的事,所以咱们的合作还能继续下去吧?”

顾予任摇头:“你们家那一帮子人我都应付不过来,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怕最后电影没拍成,反而惹得一身膻。”

周丰明看着他:“我承认我爸妈都有点过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可能是钱多了,地位高了,成天被人捧着哄着,自我也跟着膨胀起来了。但是他们年纪大了,我们做晚辈的要改变他们不太容易,只能试着去适应。爸现在处处针对你,你们工作室被挖走的那些艺人员工,都是他示意吴成刚办的。至于他下一步要怎么做,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猜你以后拍电影拉投资估计都不会太顺利,不如就跟我合作了,他总不至于还会来对付我。”

顾予任冷笑:“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对付你?”

周丰明说:“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他在乎的东西,就好比你的袁渊,我的事业。爸现在什么都有了,最在乎的,其实就是家庭,他看见我们哥俩关系好,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来搞破坏?”

“你想得太天真了。”顾予任忍不住撇下嘴角,钱一君那个老变态,他最需要的就是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下,自己与袁渊在一起,就超出了他的掌控,所以才这么变态地来对付他们。

“也许是我想得简单,但是这事对你来说并没有损失对不对,所以我们不妨合作一下试试?有任何问题我来解决,你只管拍电影就好。”周丰明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