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副始终似带着浅笑的态度,说不上多亲和温柔,却绝对不会让人排斥厌恶就是了。
这样一个人,和在祁阳城听到传言中的白水珑完全不同。若说她是伪装的,也好似完全没有必要,传言中不是说白水珑根本就是不懂礼仪和规矩的人吗。
娅娅撅着嘴巴,不情不愿的说:“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公子都是对的。”
董弼宽和的笑了笑,心思已经落到了别处。
虽然已经听闻过长孙荣极在朝堂上亲口向白水珑求亲的事情,可他也没觉得长孙荣极真的对白水珑多喜*。不过今日一幕,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足见他对白水珑的不同来。
虽说长孙荣极的神态冷淡,不过那份专注和强烈的独占欲,只要敏感些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董弼可算其一。
这样强势的人,的确做得出来掌控整个南云城的事情。之前白水珑对他的通牒,不算撒谎。只是不知道,白水珑是被长孙荣极掌控,还是能够亲自主导南云城的一切。
董弼想了想,心中还是想水珑能主导。毕竟和他签订了合作的人是白水珑。
长孙荣极在他的眼里太过高深莫测,更让他觉得长孙荣极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利益,一个不在乎利益的商人,根本就不是个合作的好伙伴。
“白水珑也不是个普通的弱女子,未必会被长孙荣极压在头上……不要让我失望才是啊。”董弼低声的自言自语,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这时候,被众人惦记着的水珑和长孙荣极两人,已经回到了城主府里。
城主府内守卫一看到水珑被陌生男子抱住的画面,立即就动身将人包围。只是他们才动身,还没有靠近长孙荣极分毫,就被几道无形的劲力打中了穴道,浑身瘫软了下去。
水珑提醒:“这是我的人。”
也是这句话,让长孙荣极有意的放轻了力道,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只是让他们晕眩或者浑身失去力道的罢了。如若不然,这时候拦截他和水珑亲近的人,必定不会让他有丝毫留手的打算。
片刻之前,长孙荣极已经抱着水珑来到城主府的主院,水珑平日里居住的院子。
在长孙荣极打开卧房的房门,将水珑抱进去的时候,水珑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你对城主府倒是挺熟的,不是才刚来吗。”
长孙荣极动作顿了顿,用脚将门关上的动作也一下没控制住力道,将人给踹得咯吱一声响,摇晃了几下,让人不由的怀疑,这门下一刻会不会倒塌。
长孙荣极淡淡的盯着房门,那眼神看着冷淡普通,实则他心里一上一下的。
这门万万不能倒,要是倒了,他和怀里的这只小火狐还怎么亲热!
万幸,也许是上天听倒了他的祈祷,房门很坚忍的挺住了。
长孙荣极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看着怀中人如玉的面容,冷声说:“你只会说这些?”
冷淡怠倦的口气充满着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水珑眸色如初,无比的无辜,“什么?”
长孙荣极手掌一张又合拢,他很想将水珑压在门板上,狠狠的啃食她一番。只是一想到那脆弱的门板,这个想法就告捷了。
如果门板有生命的话,它一定会泪牛满面的娇羞。亲,多谢怜惜~
只是就这么抱着水珑站在卧房里显然不是长孙荣极的性格。他目光环视一周,眨眼就看到了另一个可利用之处。选择了最近的桌子,挥手就将桌面上的青瓷茶具扫落地面,破碎的声音于安静的相间里响起,竟有种打破脆弱的暧昧感。
长孙荣极就此将水珑压在了桌上,居高临下的压着她的身上,极近的距离让两人的呼吸都絮绕在一起,炙热又纠缠不清,很是亲昵不分。这样的感受让苦思了两个多月的长孙荣极满足得无声喟叹,同时又升起更多的不满足。
他不满足于这一点的亲昵温软。他还想要更多,更多属于身下女子能够带给他的*。
这份贪婪的情绪,毫不掩饰得由他眼眸昭显人前,深邃得宛若漩涡。
“你只会说这些?”长孙荣极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低头咬住离自己最近的鼻尖,留下一个红红的齿痕。齿痕亵渎了玉雪的妖颜,打破了神色的从容,令少女看得起来,有着几分的可*。
长孙荣极见此,眼底就有了一丝笑意,连嘴角也不自知的轻勾了起来。还自以为表情严肃,正在严厉的训斥身下在外野了两个月的小东西。
水珑一时不明白他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只会说这些?他想要听什么吗?
不等水珑想明白,顿觉眼睑一阵湿润,让她不由的闭上眼睛。柔软湿润的触感让她明白,长孙荣极竟然在舔着她的眼眸,这舔舐一时轻柔一时粗重,似惩罚又似怜惜,弄得人心底一阵阵的痒。
水珑偏头,躲开他的亲昵,“别闹。”
这个似拒绝的动作像是触怒了身上正‘人面兽心’的家伙。他动作忽然强势霸道无比,用力得将她碾压住,抓住了她的双手,嘴唇移开了她的眼睑,下移到了她的脸颊,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口咬,入口的滑腻温软让人*不释口,有种要柔化在口中的错觉。
水珑就感受到自己的脸皮被又啃又吮的感受,眼睛眨了又眨一会都模糊着,让她有种诡异的错觉——饿极了的野兽压着猎物,用湿热的舌头舔舐着猎物,一舔再舔似乎*极了猎物的味道,正在寻思着到底该何时下口吃掉好。
这时候,她就是这个随时都会被啃食掉的食物。
水珑被自己脑海一闪而过的设想给娱乐了,虽然知道长孙荣极不会真的吃的她的肉,可是这种诡异和黏糊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她又不是抖M,无法体会这种危险的诡异快乐。
“你想让我说什么?”水珑主动打破了这份危险的气氛。紧接着,脸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轻轻“嘶”得吸了一口凉气,轻瞪了眸子。
靠!他竟然真的咬了!真当自己是大猫吗!咬完了还舔,舔个屁啊,你是多饿了还是多饿了啊摔!
长孙荣极舔了几口,将嘴下细嫩雪白的肌肤舔得嫣红才不舍得放开,略微抬起了头,和水珑轻瞪圆的眸子对视在了一起。
他的眼神深邃却不浑浊,甚至有种黑到了极致的纯净。
水珑竟然从他冷漠的表情之下看出了一抹无辜。她暗暗的眨了下眼睛。其实她很想翻个白眼,狠狠的说,你到底在无辜个毛,咬了人你还无辜了?难不成是我求着你咬得不成!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长孙荣极,她肯定二话不说一脚踹过去,将人踹翻了之后再交给阿獠(前世训练营的兄弟)去做菊花按摩。偏偏眼前的人就是长孙荣极,她还无力的发现自己竟然在他这样的神情下心软了,貌似……戳中了萌点?
摔!
她对凶狠强大、傲娇冷艳、桀骜不驯的猫科生物卖萌的免疫力直线下降啊。
水珑内心略微暴躁,表面冷静如初。
“不是我想让你说什么。”长孙荣极低声说。
水珑内心吐槽:你不是想让我说什么的话,就不会一而再的重复一句话,还咬人。
长孙荣极才说了一句话,就再次低头又啃上她的耳朵,似乎一时半刻得不能不和她亲近一样。软软的耳垂被他啃得又红又肿,他看得既满意又不满足,声音低哑:“我想你,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你,一空闲下来就想你的味道,想你的声音,想你的样子,想得很难受,又热又涨,连杀人都没办法缓解。越想越想把你抓回来,把你绑起来,把你亲个够,上个够。”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哑,湿热的喘息清晰的传入人的耳朵里,像是缺水的鱼儿。
水珑哭笑不得。前半句还那么的温馨温柔,后半句瞬间转入色情,反差之大让人反应不及,情绪都跟不上转变啊。
听不到水珑的回应,长孙荣极心底就有一团火在灼灼的烧着。他一下撑起身子,正面看着水珑,轻缓的说道:“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满脑子里面都在想着,见到你之后该怎么对你。我很想最快的来到你身边,把你抱进房间里,撕破你的衣服,如果你挣扎的话,就用绳子绑住你的手脚,然后做我想做的一切,做到我满意为止。”
“……”水珑默然。
长孙荣极眼睫颤了颤,伸手摸着她的脸蛋,声音不由的放柔了一些,“别怕。那只是我想想,虽然很想这么做,可我考虑到了你的情绪,想着该对你温柔些。”
水珑轻声说:“我不怕。”她真不怕,只是觉得很无奈。为什么听到对方说这样的话,她竟然半点不生气,反而还有一丝心虚的情绪?
长孙荣极闻声,嘴角轻扬。不过很快,这抹笑意又他强压了下去。他的眼神再次危险,遮掩了那一抹柔和,这情绪变化之快堪比翻书,当真是说变就变。
“只是阿珑的态度让我很失望。”
话语才落,‘撕拉’一声,衣裳破碎的声音响起,于安静的房间里呈现出凌虐之感,引发人心底潜藏的邪念和破坏欲。
水珑看了眼自己胸口破碎的衣裳,又看向冷淡着一张秀美容颜的长孙荣极,“失望?”
“阿珑明知我要到来,却毫无反应。”
水珑反驳,“我很高兴。”这一点,她自知还以为表现不明显,可被楼瑱竹一眼看出。
长孙荣极说:“那为何还有心情和他人谈生意?”
水珑一脸讶异,“什么和人谈生意?”
长孙荣极:“今日你和一棵烂白菜谈生意。”
噗!
水珑差点没有维持住表情。烂白菜?请不要用这么冷淡正经的表情说出这样的别称啊喂。虽然董弼今天穿着的的确是一件蓝白相间的袍子,那也比烂白菜强多了吧。
水珑转变神情为惊疑,“你不是刚到吗?怎么知道我和人谈生意?”
原本以为水珑无法反驳了,就该接受自己的惩罚了。谁知道,她竟然来一个这样的反问。
长孙荣极神情一顿。
水珑没有等他的回答,又状似‘不经意’的说:“说起谈生意,今日在书房时,董弼还被两片青瓦砸了脑袋,砸得头破血流,好不可怜。”
长孙荣极默默无言。
水珑看着他一会儿,忽然一笑,轻软的说:“城主府长年失修,难免发生意外。这次的事情算是提了个醒,也该是时候该修一修了。”
长孙荣极终于淡然的开口,“我来处理。”
“你处理?”水珑见好就收,没有故意再逗他,无比自然的顺着他的话,转移了重点的话题。
长孙荣极暗暗松了一口气,愈发淡然说:“城主府我来修,你不用费心。”
“好。”
水珑‘乖顺’的答复,然后自然的伸手推开长孙荣极,“该用晚膳了。”
“嗯。”长孙荣极点头。忽然,他眼波一闪,瞳仁倏然黑沉,猛得将离去的水珑拉住,“你故意的?”这句问话的嗓音,已经掩饰不住情绪,透着一丝懊恼。
原来在他们刚刚说话的时候,长孙荣极竟然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水珑双手的束缚,更被水珑带入一个平和的气氛里,让之前暧昧又危险得场面不攻而破。
水珑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真是执拗啊,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长孙荣极已经无所谓水珑的回答,用力的将衣衫不整的水珑重新抱进怀里,紧盯着她的脸蛋,“休想就这么逃过去了。”
相比起长孙荣极表面的冷淡,内心的狂暴,水珑是表里如一的平静,无辜的问:“什么意思?”
长孙荣极抱着她往卧房里面的床榻走,意思再明了不过了,边走边说:“你的态度敷衍,该罚。”
身体被压在柔软的床榻内,水珑一个翻身躲过了长孙荣极扑倒,反问:“我怎么态度敷衍了。”
长孙荣极整个人堵着床榻的入口,也不怕水珑会逃掉,便没急着抓她,“这些日子你可想过我?”
“想了。”水珑坦然说。
长孙荣极眼波一晃,眼神柔和了一些,不过相比起那眼神里的暗沉危险,这点柔和便变得不值一提。他倾身靠近她,伸出手捧住她的下颚,低声说:“只是比不得我想你的那么多吧?”
水珑一怔。
长孙荣极摩擦着指腹下的柔嫩肌肤,恨不得立即就将脑海里有过的想法一一实施。
“你不知道我忍得多难受,想到要与你相见时有多高兴。”他低低的说,嗓音低哑有着实质的危险怒意,“一见着你,我就想抱你,想与你说心里的想念,想和你颠鸾倒凤。……你若像我想你一样的想我,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不该是那般。这么久了……也不曾和我撒撒娇,哪怕闹闹小脾气也没有!”
水珑直觉的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不是真的生气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绝对不会说这么多的话,明了的将心里面藏着的话都吐露了出来。这大猫有的时候有多别扭,她再清楚不过了,真的气急了吧。
水珑这时候也算明白了之前自己那一抹心虚的情绪是为什么。
正是因为直觉的感觉到了,自己对长孙荣极的感情,完全没有长孙荣极对自己的感情深厚。所以被他咬了自己不会生气,任由他发泄情绪后,心底还默默的心虚。
水珑看着长孙荣极眼底的怒火和潜藏的难过,心里升起一抹酸酸涩涩的难受,又有股暖暖的温度浸满全身,将她全身的菱角都给软化了。
想着长孙荣极的话,前面还算靠谱,后面那句就让人无奈了。
只是……
这种危险恐怖得令人心悸的压迫力,眼神好像要将人啃食掉的黑沉深邃,偏偏言语又让人知晓了这危险之后隐藏的脆弱和渴望,像是孤高绝傲的凶兽,故作凶狠得恐吓你,实则无比渴望着你的靠近。
水珑望天,为什么偏偏这么对她的胃口,越来越对她的萌点!
撒撒娇是吧?闹闹小脾气是吧?想听好话是吧……
水珑主动的低头,用面颊轻轻的摩擦着长孙荣极捧着她下颚的手掌,动作亲昵又轻柔。
长孙荣极身体瞬间僵住,危险的气势摇摇欲坠。
水珑微微抬眸,眼眸水亮温软,瞳仁的深处只印着他一人的模样,盈盈的笑意和信赖,朱红的嘴唇轻挪,说着轻软的话语,“谁说我不想你?”
她伸出手,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勾住他的颈项,主动的凑近他,“我想你,比起被你这样那样,更想压倒你,好好的蹂躏你。”声音哑了,舌头探出唇瓣,回敬得咬住他的嘴唇。
浓浓的清香,低言细语的情话,湿润的嘴唇,柔软的身子,细腻的肌肤,天生媚骨的诱惑,谁人能抵抗的住。
长孙荣极脑袋一空,回神之后所有的怒火早就飘到了一万八千里,再也找寻不到一丝的苗头。
这只小火狐,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他懊恼的想着,嘴角早就不知觉得上扬了一抹弧度,冷淡的说:“还是这么*撒娇,之前装得倒是挺好。”
水珑扯了扯嘴角,舌尖狠狠探入他的口腔,于他上颚技巧性的滑过。
长孙荣极气息一顿,再也没有任何忍耐得将人压住,徒手几下就将人的衣裳撕成布条碎片。
------题外话------
水珑:戳中萌点伤不起┑( ̄Д ̄)┍
帝延:喜欢撒娇就撒娇,别藏着掖着,我又不嫌弃(ˇ^ˇ)
水珑:(╬▔皿▔)凸
暗处角落的董弼:烂白菜……烂白菜……烂白菜……别当我不存在!(ノ*—_—*)ノ┴—┴
120 棍子拿开
这两天的城主府气氛很是诡异。
尤其是当人路过城主府主院的时候,脸色会变得特别的奇怪。那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偏偏又隐忍不说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的奇怪。
这份古怪一直氤氲在城主府里,城主府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缺门缺瓦的书房里,或站立或坐着几人。
这些人围绕在一张桌子上,认真商议着什么。里面主导的人正是楼瑱竹。在他旁边坐着的是董弼,在过去则是不熟识的人。这些人就是前两日跟随着长孙荣极而来,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西陵中赫赫有名的富商。
“楼管家,这样的合作有些不公吧。”一名中年富态的男子说道。
楼瑱竹看向男人,笑容亲和不变,“王老板,之前我说的就是南云城的合作规矩,没有什么公不公的问题。如果您有意见的话,我可以去告知城主大人,让城主大人来向您解释。”好像是没有看到姓王男人一瞬变色的神情,他慢悠悠的问:“您说呢?”
王金青着脸连连摆手,说:“楼管家说笑了,这点小事哪里犯得着去麻烦南云城主。”他心里暗恨,咒骂着楼瑱竹狐假虎威。
他们这些从西陵来的人谁不知道白水珑的凶残。这点小事就去找她,谁知道她会不会一时怒起就把自己给杀了,就算不杀也说不定给打残了,那才是真正的悲惨。
且不说白水珑,他们这些人都被武王爷带来的。上路的时候武王爷就交代了,谁也不许对白水珑不敬,否则的话……他没有说否则如何,不过任谁也想得到结果。
楼瑱竹看到王金一变再变的脸色,另外的人脸色一样的不好看,便放软了态度,一副晚辈的姿态的微笑说:“王老板宽厚。其实各位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深处,这样的合作方法对各位来说大有好处。土地归城主所有,城主自然就看不得自己亏损,也看不得旁人来损害自己的利益,各位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只要想着怎么赚钱就行了。”
王金脸色稍缓,只是他们都是一群老狐狸,哪里会被楼瑱竹几句话就给打动了。
“楼管家的意思我们懂,看楼管家的态度,这合作的方式是没有退路了。”坐在王金旁边的张云鹤慢慢的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被武王爷带来的,说起来大部分还是碍于武王爷的权势和威名,不得已过来的。”
楼瑱竹微笑,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张云鹤说:“我们都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武王爷权势滔天,也不等逼着我们将自己打拼了半辈子的身家都掏出来……这么说,楼管家该懂得吧?”
楼瑱竹自然懂得。
这次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西陵各大地方的富商,甚至是皇商。这些一个两个也许不算什么,不过聚集在一起的话,手里掌握着的就是西陵半壁江山的商业命脉,一般的权贵也不能随便打压他们,要不然将他们打压得火了,宁死也能咬下西陵一块肉来。
楼瑱竹正要说话时,在他身边的董弼却是先说了,“在下董弼。”
他的话语突如其来,将众人的视线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王金等人还是好奇董弼身份的。毕竟从他们相聚在这里,董弼就坐在楼瑱竹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让他们不由的怀疑他是否也是白水珑的人。
董弼接着说:“天鹰商会的主子。”
这句话落下,王金等人脸色立即变了。
天鹰商会。
只要是从商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存在。如果不知道,那就说明那只是商人的末流。
天鹰商会到底属于哪个国家,谁也不知道。不过十年前开始,它身影就开始慢慢遍布每个国家。听闻西陵祁阳城的第一楼太白酒楼是天鹰商会的产业,在祁阳城许多的地方也有它的足迹,只是不被人发现罢了。
天鹰商会,可以说是商场上的无冕之王。
这时候,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告诉他们,他是天鹰商会的主子!
王金等人看着董弼,似乎要将他看透了一般。眼前这个男子气质特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属于商人的铜臭气息,那双眼眸也没有令人排斥的奸诈,一眼看去就像是隐居山林的居士。
只是看着董弼从容微笑的神态,王金等人都无法反驳他的话语,甚至难以产生怀疑。
董弼任由他们看了一会,方才轻语,“董某和南云城主的合作就是楼管家刚刚说出的那样,董某答应了。”
“这……”王金诧异,“如果公子是天鹰商会的主子,我想公子应该不会缺少钱财和产业,何必去答应这样苛刻的合作条件。”
董弼笑着摇了摇头,“董某的确不缺钱财,如今董某拥有的钱财足够董某挥霍三辈子不尽。只是董某是商人,大好的钱财利益摆在董某的面前,董某没有不赚的道理。”
王金等人面面相窥,都明白了董弼的意思。他这是向他们挑明,南云城是块赚钱宝地。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他们一定要大笑的讽刺一番。
南云城是宝地?狗屁!这块地方根本就是西陵恨不得处之后快的毒瘤,平日里各大灾难降临的时候,西陵朝廷也不会管,更别说拨款过来了。同样的,西陵已经好多年没有向南云收税了。
如果不是水珑向黄太后提起南云城,令她向长孙泺寅提起,长孙泺寅自己都已经遗忘了这块宽广的地域。
这次王金等人会跟着长孙荣极过来,实在是碍于他的权势和威逼。本来他们想着,当做是破财消灾,也算得上是积德积福,稍微投点钱财来南云城办些产业,做做表面就够了。反正这里已经归白水珑所有,怎么样也不该像往日一样毫无规矩,赚不了钱财,往后不管了就是。
只是谁想到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好,人家可不是这样想的。一个邀请将他们请到了这缺门缺瓦的城主府书房里,然后丢给他们一个合作方案,告诉他们只得所谓的‘股份’就让他们投钱出来。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用他们费力,以后脱手不管也更简单。只是唯独让他们不满意的是,这掏出来的钱财数目比他们预想得多多了,掏了这么多的钱财,他们所谓的‘股份’还不足白水珑和长孙荣极多,得被他们压了一头。
这才是王金等人不满的真正原因。在他们的眼里,掏出来的这些钱财都是打水漂的,不可能拿得回来,更不可能赚得更多,这才会这么不情不愿,话语说得激烈。
现在董弼告诉他们南云城是块宝地,有大利益可图,有大钱财可赚取。这就让王金等人不由得动摇了。
王金和张云鹤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他们心想:如果眼前的男子真的是董弼的话,那么他说的话就就必须得听听了。只是万一对方不是呢?
董弼一眼就将他们的心思看透了,他朝后面站着的娅娅看去,说:“娅娅,我们天鹰商会和他们有过合作?”
娅娅走上前一步,倨傲得看着王金和张云鹤,冷声说:“王金,有万金银铺、雨锦云布、王家粮铺……今年和天鹰商会有过云锦和米面的交易,一共卖出天鹰商会三十万石精米,云锦一万匹。张云鹤,主经牛马生意,今年出卖天鹰商会母马五千,公马三千,精骑马……”
“够了!”张云鹤连忙打断娅娅的话。
这要是再由娅娅说下去,他可就性命不保了。他做的生意有些是犯法的,其中精骑马就不能随意贩卖,更别提还有别的宝马。
娅娅冷眼看着两人,“让你们不相信公子!”
王金和张云鹤被她看得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是碍于董弼的身份,不敢向娅娅发作。
按照娅娅刚刚说的,他们经商时走私的证据可都被天鹰商会掌握在手里。虽然说天鹰商会买了他们的东西,可以算作是同伙,也是犯法。
这时候楼瑱竹温和的声音响起,“我想各位应该知道西陵祁阳城的香皂生意吧。”
“自然。”王金说:“如今西陵商家谁不知道这个日进斗金的宝贝。偏偏是皇家的皇子们开设的,配方也被严禁保护着,没有我们产于的份。”
张云鹤:“楼管家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是……”
楼瑱竹点头,“诸位或许不知道,这香皂生意最大的东家就是城主大人,香皂的配方就是城主大人所有,哪怕几位皇子也不知道。在没有城主大人的应许,几位皇子也不能将配方给别人,更不能随便开设新的店铺。”
在做的商人们神情都变了。
楼瑱竹继续说:“香皂只是其一。城主大人已经向小生说明,往后南云城还会生产更多稀奇的东西,比香皂更赚钱的也不再少数,不过这些东西只会和南云城中入股之人合作。”
“各位,现在你们的决定呢?”
王金、张云鹤等:“……”
从早上到中午,书房外的守卫看着一个个衣装整齐的商人们走了出来。因为没有门的阻挡,他们也听了半天的议论,知道最终的结果——这些人妥协了。
书房里。
楼瑱竹给董弼倒了一杯茶,说:“多谢董公子的协助。”
董弼摇头,“是董某多此一举了。原来楼管家早就做好了准备,哪怕董某不多言,他们也会被楼管家说服。”
楼瑱竹说:“那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服气。天鹰商会,这可是个金招牌。”说着,他端起茶杯对董弼敬去,“小生以茶代酒谢过董公子了。”
董弼笑着的举杯。
两人碰杯,董弼刚要抿了小口的茶水,就听到楼瑱竹说:“董公子之助,小生会向城主大人禀明,让城主大人知晓董公子的好。”
“噗,咳咳!”董弼一口茶水狼狈的喷出。
“哎呀,董公子,怎这么不小心。”楼瑱竹无辜的望着他。
董弼哭笑不得,心想:这白水珑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真正经的,亏得他刚刚竟还以为这人是个严谨有礼的人。
“楼管家客气了,这点小事真的无需向城主邀功。”
董弼真不想再被青瓦砸了。
他默默的抬头看了眼头顶还没有被添上了两片空洞。
楼瑱竹将他的纠结看在眼里,顿时觉得浑身舒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吐了一口舒爽的气息,慢悠悠的说:“董公子真是太谦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