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弼忽然觉得,自己住在城主府,未必是个好决定。

再说城主府的主卧里,两天闭门不出,抛了所有事务的两人,总算有了动静。

只见两名穿着黑衣的人扛着大大的浴桶,往主卧而来。主卧房里氤氲着一股暧昧甜腻的气息,两人就跟木头人似得毫无感觉,将装满了热水的浴桶放进房内后,没有多停留一分半秒就离去。

卧房里烛火早已烧尽了,地面一片的狼藉。有青瓷碎片,有衣料的破布条,有暧昧的肚兜儿,有破裂的椅子木块,还有破碎的珠帘,绑着似腰带布条的柱子……

这样的场景,让人不由的怀疑里面是否发生了打斗,或者抢劫偷窃事件。只是有人看到床榻里的情况的话,一定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腼腆些的人会面红耳赤,大胆些的人则会心乱神驰,心想着这里面的人该是做得多激烈,才将房间弄成这样,说是毁了都不为过。

薄被掉落床帐外的床榻里,隐隐卓卓的人影隔着布面晃动着。一只手忽然伸出,白皙的手臂衬着瑾蓝色的床帘,更显得玉般如磨如琢。这手将床帘撩开,露出了手的主人,以及他身边侧卧着的纤细背影。

白皙修长的手指触摸在那细腻的背脊上,顺着背脊的线条滑动,没入盖着腰下部位的薄被内。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人遐想万千。若是被人瞧见,定不能自持。

啪!

一声轻响。

水珑一巴掌拍掉了那作恶的色手,侧头看向身边坐着的长孙荣极,眯起了双眼,眼瞳里面警告的锐芒闪烁着。这样的目光平日里定让看到的人心惊,偏偏这时候她浑身无衣,暧昧的红红紫紫密布周身,瘫软得躺在床榻上,看起来尤其的脆弱,引发人的施虐欲。

脆弱的姿态配着凶狠的眼神,怎么看怎么的风情万种。

咕噜……

口水的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些过于的清晰了。

只是这个吞口水的主人没有任何尴尬的意思,反而像是猎食的狂兽,扑向面前白嫩嫩的美食,恬不知耻的说:“阿珑,再来一次如何?”

“如何你个头!”水珑想也不想就将人踹开了。

一天……两天!两天半……这绝对是水珑的极限了。原本心想的补偿和心虚早就在这两天多的时间里被消磨得干干净净。一开始做的时候,的确是互相都有快感。可是一次两次……被压得浑身无力,快感都麻木了好吗。

尤其是明明饿了,竟然不让她下床,就将她绑在床上,端着碗来喂她吃。吃完了之后,没一会儿又扑上来!

他是有多强大的精力,有多不知道餍足啊摔!

水珑觉得太阳穴正在不断跳动着,好像随时都会狂暴了一样。

她觉得,之前自己的心虚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像长孙荣极这样的人,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得寸进尺是他最佳的形容词。

一旦给他得手了,她反抗,在他眼里是撒娇。她发火,在他眼里是欲拒还迎。她冷战,他就往死里干。一切都因为,她一开始的好态度,一开始的主动。

如果一开始她态度就强硬点,他就不敢这么自以为是了吧!

水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为什么每次和他做ai都这么费脑力,事后感觉跟死里逃生似的。哪怕是醉生梦死,她也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去承受,再这么几次,她都觉得自己会不会精神恍惚了。

一双手代替了她的手,帮她按着穴位,力道拿捏得不算好,显然不熟练。

水珑半闭着眼睛,任他摆弄,靠入他的怀里。

最无奈的是事后做完了,她也懒得和他发脾气了,只想快点洗洗,恢复精神和体力。

“才两个月就这样,那以后要是不小心一年两年的话……”水珑恍惚的想着,也许黏糊着比分开好,至少她很难心虚和心软了,对方也没理由关她小黑床(小黑屋)。

“嗯?”长孙荣极没听清楚她的话,靠近了她,两人的脸颊贴合,肌肤摩擦。

水珑眼里寒光一闪,又很快的隐没,化为无力的慵懒,“我说,把你的棍子拿开。”

长孙荣极身子一顿,“什么棍子?”

水珑撇嘴。

长孙荣极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眼眸轻垂看着怀里她,刹那的致命性感,可惜没有人看见。

“什么棍子?”他还不依不饶了,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拿给我看看,我怎么不知道有棍子,嗯?”尾音的高挑,魅死人不偿命。

可惜,现在的水珑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份魅力。

擦!(‵′)凸

尼玛还装无辜,真当老子小孩子哄啊摔!还拿给你看看,拿给你看看,给你看看?!拿拿给你看了,还能善终吗。

水珑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暴躁压过了身体的无力,她轻轻的笑了,眼眸眯成月牙儿,瞳仁里面水波涟漪,晃动着醉人得水色。

121 感情升温

这幅神情实在是太柔美,细致的眉眼酝酿着令人心醉的柔和,宛若晴天飘落的清雪,分明知道那是彻骨的冰凉,还是令人忍不住想去亲身接触它飘落时的温柔。

一只手探出薄被,伸向男人的孽根。

长孙荣极眼里浮现一抹痴迷,手掌却不慢的握住了那只柔滑宛若无骨的手。

水珑挑眉,“不是让我拿给你看吗?”

长孙荣极将她的手握起来,拿到了唇边就舔舐了起来。艳红的舌头舔吮着细嫩如玉的指尖,偶尔用牙齿的啃咬,配着他幽深又隐藏着柔和的眼神,让人产生一种颤栗感,明知道对方不会真的啃食自己,却还的不由的产生会被吃掉的错觉。

这份颤栗敏感给水珑带来的只有无力和麻木,纵欲真心伤不起啊。她轻皱了眉头,用了点力气,要将手抽回来,脱离长孙荣极的掌控。

长孙荣极这回也没有死攥着不放,嘴角勾了勾,“又闹了。”

他的笑容透出一股餍足的春风得意,以及自认为的纵容宽和。

虽说这幅皮囊无论做出什么神态来都是好看极了,这幅神态更是性感诱惑。可惜在此时的水珑的眼里,半点欣赏不了这份美好,想了又想还是懒得和他争辩了,眼皮一翻就破罐子破摔说:“我要洗澡。”

少女纤细有度的身子卧在凌乱的床榻内,怎么看都是怎么的动人。长孙荣极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也有心继续抱着。只是这房间的味道着实有些重了,想着以往水珑几乎每天都会沐浴,两天的合欢让两人的身体都有些黏糊起来,是该洗洗了。

长孙荣极眯了眯眼眸,压下了身体的冲动,伸手就将水珑抱了起来。

纤细却不瘦弱的身子,在他的手里好似鸿毛般轻若无物,轻易得抱离了床榻,往属下准备好的浴桶走去。

水珑对此只是抬了抬眼睫,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

这幅姿态落入长孙荣极眼里就成为了难得的乖巧安顺,动作不自觉的越发轻柔。

浴桶不算大,却够三个人一起洗的。只是对于享受惯了的长孙荣极来说,这浴桶不仅小还简陋。

他站在浴桶前一米顿足了一瞬,眉头拢着一道浅痕。

水珑不耐烦了,“你不洗就自己出去吧。”说完就要从他的怀里下来,自己往浴桶去。

长孙荣极怎么会放手,这就先抱着她小心放进冒着热气的热水里,似乎还怕她站不稳,一只手扶着她,自己再进去。

水珑见此,已经学会的淡然的无视之。

两人同处一个浴桶里,狭窄的空间,水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两人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也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这次也算不得什么。

她伸手将搭在浴桶上的浴巾拿过来,沾着水擦拭身子。这一擦拭,低头望去总算看清楚了自己‘受伤’有多么的严重。只见不仅仅是身子,竟然连手臂都可以看红红紫紫的痕迹,那种色泽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无比的暧昧。

尤其是这痕迹之密集的程度,比她完好的肌肤还要多得多。

水珑默默的看着一会儿,最终只是在心里暗道了一句自作自受,要记住教训后,淡然的开始擦拭身子,深深的望了长孙荣极一眼。

长孙荣极眼神从未离开过她,她一抬头自然就和他对视在了一起,然后就听到他淡淡缓缓的说:“何必自找苦吃?”

“嗯?”水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长孙荣极伸手揽着她的腰身,手指在她细腰上揉捏,也不知道是真心按摩的成分多谢,还是有心吃豆腐的成分多些。边揉捏着,说道:“乖乖呆在我身边,也不用在此地受苦。”

水珑听着他谴责的言语,太阳穴又开始跳了。

一眼看去,长孙荣极那眼神透露出来‘你怎么这么不乖’‘你真是太任性了’‘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自找苦吃,真是让人伤脑筋’的无声叙述,让水珑怒极反笑。

她果然不该心软的吧。

这家伙实在是见缝就钻,只要稍微退让一些,他那份霸道专制的本性就会增长出来。

本来想着事情过了就算了,偏偏人家在耳边不消停。

水珑本身也不算是个好脾气,这要是其他人,她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一声不吭得任人说着。这时候一股闷气压着她,眼睁睁的望着长孙荣极,她凑上前对着长孙荣极的锁骨处一口咬下。

这一口,着实咬得不轻。不过她也没有咬狠,隐约感觉到一丝丝血腥味的时候,就变化成为了吮,那份疼痛也多了一丝酥麻。

长孙荣极捏着她腰身的手一紧,将她整个人都拉近过来,气息喘着,“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话题,知道自己错了吗?”

“错你妹。”水珑火了。水里她小腹上顶着的,让她觉得自己真心不该再心软了,原本还富有技巧性的让他不会多疼。这次直接就下狠口,嘴里真正的尝到了血腥味道。

长孙荣极闷哼一声,紧接着水珑感觉到他的胸膛鼓动,他竟然还笑了。

从那低哑的笑声里,水珑还听出他越加沉重的喘息。

“我没有妹妹。”长孙荣极认真的回答她的话语,身子摩擦着她的身子,凑到她的耳边说:“嗯……虽然撩拨的手段不算很成功,不过看在阿珑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如阿珑所愿,暂不计较阿珑的错误了。”

撩拨的手段?撩拨的手段!

水珑默默的抬头,看着他锁骨处留下的齿痕,见血了。如果不用药的话,估计几天半个月都好不了,更说不定还要留下痕迹。

水珑为自己突然的幼稚行为感到无语,更无语的是长孙荣极的自以为是。既好气又好笑,这样矛盾的心情纠结了好一会,她不由‘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一伸手将长孙荣极的脑袋拍来,就跟拍粘人的大猫一样,声音都不自觉的透着轻松和笑意,“你够了,好好洗澡,我真没力气和你腻歪了。”

她斜睨的他一眼,盈盈的笑意令那黑曜石般的眸子犹如氤氲着一层水柔亮色,犹如嗔怒,一如既往的从容冷静中透出几分少女的俏皮。

长孙荣极看得眼瞳一缩,欲望的源头更加的肿胀难受。

只是想到水珑刚刚说的话语意思,以及她一双盈盈水眸望来,疲惫软柔的姿态,就让他没办法向她动手了。

“真是狡猾。”一声低低的嘟囔,也只有长孙荣极自己听得见。

他*极了水珑乖顺软柔对着他的姿态,就好像是视他为天,松开了自己所有的防备,对他依赖亲热,让他全身心的满足舒服。同时,他又恼极了水珑这种姿态,因为一旦她放柔了态度,他就总是狠不下心反驳她,教训她,事事都忍不住去依着她。

不过比起这点不爽,长孙荣极还是很乐意看到水珑这样乖柔对他的。

因为平日里的水珑太坚强,这才显得这份乖柔有多难得珍贵。

长孙荣极嘴角勾了勾,他可知道,他的阿珑也只有在他的面前这样退让乖柔过。在旁人面前,她的笑容无论多么的柔和,里面都是参合着一股迫人的强势独断的。

长孙荣极妥协了,这场洗浴自然就轻松完成。

在浴桶的旁边有属下给长孙荣极准备的衣裳。他先走了出去,内力一激,浑身散发一股热气,身体的水分就都干了。

水珑看着他拿着亵衣要穿,开口说:“等等。”等长孙荣极看过来,她就指着他的锁骨,“这里,先擦药。”

长孙荣极顺着她的手指低头看去,看到锁骨的血牙痕,眼眸轻眯有一缕柔和笑意,“不用。”再抬起眸子,那双逼人的眸子包含压迫和深意的盯着水珑,竟然像是炫耀着什么似的,认真说道:“这是阿珑逃避认错的证据,得留着。”

如果非要说水珑这时候是什么感想的话,也许这个符号表情最能表达出来。

=皿=凸

回想当初第一眼看到长孙荣极的时候,觉得他是一头桀骜不驯酷帅狂霸拽的孤狼,相处之后才发现他只不过是一只强势霸道又腹黑,但有的时候又很执拗很好顺毛的大猫。

没错,腹黑。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水珑发现,哪怕长孙荣极的腹黑属性还不明显,不过有的时候说出的话和他行为实属天然黑。就如现在,他的话可谓幼稚,却深处思考体会的话,就会发现这话很有点圈套的感觉。

水珑忽然想,这厮貌似主动承认过自己走火入魔了,心智处于年幼期吧?

泥煤,等他恢复过来,会变成什么强智的妖孽!

水珑的沉默在长孙荣极看来就是闹别扭了。

他心底雀跃着,才不会告诉她,其实他还挺喜欢看她闹脾气的。这种只能被自己欺负,被自己教训,被自己疼着宠着的感觉,想想就觉得愉悦。

长孙荣极又看了眼锁骨上的伤口,被咬自然是疼的,只是比起这点疼,阿珑的表现更珍贵。如果能再让阿珑露出那种打破了冷静从容,展露少女该有的俏皮任性姿态的话,就算再被多咬几口,他也心甘情愿。

只可惜……长孙荣极看着浴桶里的水珑,知道这有点不可能发生。将拿着的亵衣穿上身子,紧接着是里衣和外袍,一会儿他将衣裳穿戴好,就要去抱水珑的时候,却见她已经自己走出了浴桶,站在衣柜前拿衣物穿。

长孙荣极略微不满,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是个喜欢伺候别人的人,偏偏就是想对水珑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无论是洗浴还是穿衣,甚至连吃饭时,都想喂她,还乐此不疲的。

这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独占欲。

只是长孙荣极本身却不明白。

原本的不满在看到水珑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水蓝色衣裙后,便爆发了。长孙荣极走上前,伸手就将水珑手里的衣裙抢了过去,然后眉头轻皱,冷声说:“这些日子你就穿这些?”

在他看来,手里的衣裙布料入手粗糙,做工一般,尤其是……水蓝色?他家的小火狐最适合红色,大大的红色,红色穿着她身上才是最好看。

两人居住一起时,他让人给她做的衣裳用料都是红色。

前两天相见的时候他就不满了,居然穿着一身的素衣,看着就想撕了。

水珑莫名其妙的看着长孙荣极,“不穿这个穿什么。”

她从来没有偏*过什么颜色,以前在祁阳城一直穿红衣,那是因为家中衣柜里准备的都是红色的衣裙。现在在南云城里,绿菤她们准备的衣裳各式各样,她也就随手拿着穿了。

长孙荣极见水珑还光着身子,就将自己身上的外袍给脱了,披在她的身上,包紧了后说:“在这等着。”

水珑默然,还没开口就见长孙荣极已经飞身出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水珑伸手又往衣柜里拿衣服,半途又顿住,摇了摇头就垂下了手。

大约三分钟不到,长孙荣极的身影就回来了,在他手里还拿着一套衣物。

朱红的颜色,比火更深些,又比血浅些,布面上绣着睡莲花纹,银蓝色得,犹如火海中怒放。只要是个女子,看到这样的衣裳都会忍不住想要占为己有。

水珑则认出,这不是自己穿过的吗?

“你四处走,还带着我的衣服?”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有一股说出来的感觉。

长孙荣极目光清澈的看她,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莫名其妙。他伸手解开披着她身上的外袍,再亲自给她穿衣。

水珑本来想自己来,可看到长孙荣极做得认真,实则动作做得还不算流畅习惯。最终还是垂下了手,静静的任由他摆弄。

她心里想:莫名其妙吗?难道不该觉得奇怪吗?谁出门身边还带着别人的衣服的。

如果是在前世,她听到别人这么做,第一感觉一定是觉得对方犯二。只是这时候,她忽然有种明悟,这怕是一种连长孙荣极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重视表现——他真的很重视她。

水珑勾了勾嘴角,不想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不正常。

“在想什么?”长孙荣极轻声问。

两人之间氤氲的气氛不知不觉得变得缓慢轻柔,正如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自己神情都化散了平日里习惯的压抑掩饰,眼神柔和如水,神情含笑亲昵。

一刹那的对视,好似都看到了对方的内心深处最真实柔软的一角。

水珑恍然之间,就感觉到温热的气息靠近,入目的是长孙荣极隽秀绝伦的面容。她眼睫颤了颤,低垂下来,那貌似娇羞的风情,让本来只是想浅尝的长孙荣极有种放纵自己,化身为兽的冲动。

啪!

一巴掌忽然拍在长孙荣极的头顶。

长孙荣极怔住了。

水珑眯着眼睛,眼底有一抹恶劣的狡黠,手就在他头顶不轻不重的揉了揉。

“我在想,该是时候出门吃饭办正事了。”眼看着长孙荣极的墨发丝丝缕缕顺滑,竟然这么揉都揉不乱。又见长孙荣极嘴唇微抿起来,她就改揉为抚,踮着脚从他的头顶顺着头发向下抚摩,一脸无辜的说:“我在给你顺毛。”

“嗯?”长孙荣极双眉有向中央靠拢的迹象。

虽然他觉得被她摸得挺舒服。

不过,他不会说出来的。

水珑慢悠悠的说:“两天都呆在房间里,大猫毛都要发霉了,该去晒晒太阳,亮亮肚皮了。”

长孙荣极终于开口了,“为何我听不懂阿珑说的话。”

“听不懂没关系,我懂就行了。”水珑眯眼。

长孙荣极沉默了一下,冷着脸说:“阿珑可摸够了?”

水珑问:“不舒服吗?”

长孙荣极张了张嘴,一时没有回答出来。

水珑笑得饶有深意,“顺毛有益身心健康。”

长孙荣极:“这是头发。”

“嗯,我知道。”水珑态度敷衍。

长孙荣极却发现自己生不起气来,还很喜欢她这幅轻松潇洒近乎调皮的态度。他伸手将她赖在他头发上的手拿下来,顺着心意说:“又调皮了,也只有我会这么纵着你。”

“……”水珑翻个白眼,再次将这话左耳进右耳出。

没关系,反正将他的话反过来听就是了。

“扣扣”敲门声忽然响起,门外传来绿菤的声音,“主子,可是起身了?”

两人在房间里的动静不算小,绿菤是犹豫了好一会,才最终确定来敲门的。

“嗯。”水珑应了一声。

房门被推开,绿菤带着两人进来,将洗脸漱口的器具端进。

房门大开,房间里也多了份清爽,浓郁的属于水珑的体香和暧昧的男性味道自然的被吹散不少。绿菤看着房间里的狼藉,脸色很古怪。

主子和那位武王爷,真非常人也。

这时候水珑和长孙荣极也从内阁里走了出来,漱口之后对绿菤问道:“楼瑱竹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这时,她已恢复成了那个事事冷静的水珑,眼里的水亮明耀渐渐的隐匿。

长孙荣极看的专注,眼眸波光轻晃,隐约相通了一丝什么。

122 剃光头发

“回主子的话,事情已经办妥。”

水珑听到了绿菤的回应,先和长孙荣极一起用了午膳就询问了楼瑱竹以及王金等人的去处,往楼瑱竹的所在的去了。

让水珑意外的是,长孙荣极竟然没有黏糊在她的身边,反而留在了城主府。

对于这一点,水珑只是稍微意外之后也没有向他询问原因。在离去之前看了长孙荣极一眼,日光下身着云岚长袍他,风华慑人竟让破旧的城主府风景也变得颇具古朴风雅起来。

“别太随便了。”一声冷淡的警告,在水珑即将踏出院门的时候响起。

跟随在水珑的身边的绿菤身体一僵,心中觉得这位武王爷生得玉面秀美,气势却很可怕。尤其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冷冷淡淡的声音透着股了无生趣的怠倦,让人打从心底的发秫。

“哈。”一声轻笑声随之响起。

绿菤惊诧的转头看去,顿时见到水珑的笑颜。主子被人这样警告命令,竟然不是生气也不是害怕,反倒是兴致很不错的笑了!是自己今天睁开眼睛时的方式不对吗?

“知道了。”水珑头也不回的回应了长孙荣极一句。

水珑觉得自己或许有些魔障了——她连回头都没有回头去看长孙荣极的表情,竟然单凭声音就听出长孙荣极内心的别扭,分明是想跟着的,也是不想自己出门的,可最终因为什么原因让自己出去了,也没有跟着自己一起。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直觉很准,可还没有自信到能准得可以凭那么冷淡的声音听出那么多的潜藏的情绪和内容出来。偏偏她就是不自觉的这样相信着,自己感觉得不会出错。

这不是魔障了是什么。

一路走出了主院里。

水珑忽然对绿菤问道:“俞言那边怎么样了?”

绿菤脸色立即变得很古怪,她低声说:“今天好似还没有醒来。”

一提起俞言,绿菤就不得不为对方感到悲哀。每次一起来就到主子的身边来,主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任由着他跟着,倘若一有点什么事了,毫不留情就动手将他打晕,然后丢到他的专属房间休息。

算起来,俞言昏迷的时间是他醒来时间的几倍,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两人才提起俞言,水珑就见到不远处一道青色不高不瘦,不矮不胖的身影向这边过来了。等人走近,便能见到来人是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子,正是她们刚刚说起的俞言。

俞言在水珑面前三米远处停下,依旧一副面无表情,毫无情绪的模样。

水珑想她这回是要去见楼瑱竹,还有和董弼、王金等大商谈话,到底是让俞言跟着呢,还是打晕了了事。前者不想让俞言瞧见了,后者则让俞言瞧见无碍,毕竟有些时日了也该让他看到些‘情报’好让他去回报夙央。

一个念头不过转瞬,水珑就有了决断。

一些该看的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今天她才刚从床上起来,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设计太多。还是打晕了了事吧,多简单的事儿。

水珑动了动手指,准备动手。

对面俞言眼睛早就就盯着她了,几乎是水珑手指动弹的时候,他眼睫毛也反条件的跟着颤儿。

“主人手下留情。”一道话语响起,成功得让水珑即将出手的行为停顿了下。

水珑看着俞言,微微颔首,示意他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俞言嘴唇轻微的挪动,“请主人不要再打晕我。”

水珑说:“你认为可能吗。”

一声反问,令一边的绿菤嘴角轻微一抽。为什么看着俞言一副低眉顺眼,面无表情的样子,对上水珑从容闲逸的态度,让她产生一种主子在欺负孩子的诡异错觉。

对了,错觉。这一定是错觉吧。

“……”俞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