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帕子黄太后自然是熟悉的,因为她对于长孙荣极的一切都有着偏执的在意。平如里长孙荣极用来擦拭的帕子,都是用完就丢,她却将之收纳,对于帕子的绣花了然无比。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心血都被长孙荣极毁尽,黄太后便是觉得心如刀割,眼神渐而疯狂。

忽然,她眼波一晃,脸色闪过一抹惊慌,朝烟岚问道:“明莲寺那边如何?”

烟岚说:“回小姐的话,明莲寺一切安好,没有任何的动静。”

黄太后轻轻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又回头朝瓜子脸宫女问道:“你确定这些都是一个人所杀?”

瓜子脸宫女沉默了一秒后点头,“奴婢确定。”

“好……”黄太后垂下眼睛。

荣儿,母后的好荣儿,没有想到你竟这般的厉害么。

你这么做是对母后的警告还是……

黄太后捏紧着帕子,转身离去。

“将此处烧了。”

一场大火,完结几十年的心血。

黄太后走到不远处停下步子,回头看着火光明耀的地方,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烟岚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偷偷的看了眼黄太后的脸色,心头升起无尽的恐惧。犹记得,当年小姐做出那般事情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这次,小姐又打算做些什么。

……

天晴日朗,凉风徐徐,武王府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里面的奴婢们偶尔的来往,做着简单的工作。

大块青石板铺砌的道路,一袭鹅黄衣裙小袄的沐雪缓缓走来,手里端着托盘。

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来到了主院,正好看见水珑走出来的身影,见水珑脸上还没有消散的无奈笑容,她不由的抿嘴偷笑一声,迎上去说:“珑姐姐,粥已经熬好了。”

“嗯,给我吧。”水珑将托盘接到手里,然后转身回去卧房。

沐雪笑而不语的看着,心想:平日里珑姐姐那么冷静的人,这时候也犯了糊涂。果然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武王爷那样子哪里像是病重,分明在前两天就好了,也只有珑姐姐还以为他真的还在病着呢。

不过看着珑姐姐这个样子,也实在有趣的紧。

沐雪暗道自己坏心,却依旧不打算提醒水珑。

这样一个疑是生了重病,一个专心照顾,感情一定能升温的很快。珑姐姐和武王爷感情越好,往后的日子才会越发的开心。

这时候已经进了房间的水珑自然不知道沐雪的想法,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沐雪,她其实早就发现了长孙荣极在装。

虽然说她主修的不是医学,不过看人脸色和精神气还是能看出这人大概身体状况如何的,长孙荣极在昨天能够下床行走后,她就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不过长孙荣极非要装,她也懒得搓破她,无奈的顺着他罢了。

也许,这也是因为心中隐隐的愧疚。

端着托盘的水珑心中暗想。

犹记得,当日他们在楼台放孔明灯后,长孙荣极和她说那句话——阿珑,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她的回答是——你醉了。

这个答案并非他想要的答案,也等于是没有回答。

因为她不想给他一个虚假的承诺。

她的确喜欢长孙荣极,很可能比她自己相像中的还要喜欢长孙荣极。不过,她内心的潜意识里对这个世界依旧没有完全的归属感,她内心依旧想着现代,就如她写愿望时不自觉的写着汉字,以及暗中寻找现代跟随着她好几年的战枪苍吟的下落,足以看出她对于原来现实的眷恋。

水珑这时候还没有向长孙荣极保证,如果某一天,回去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却只能她一个人回去,无法带着长孙荣极一起的时候,她是否会选择留下来。

“应该不会吧。”水珑自言自语的喃喃一句。

这时候她对长孙荣极的感情还没有深厚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虽然前天在祥明宫中,发现长孙荣极昏迷过去的时候,她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烦意乱的心情。

“阿珑在说不会什么?”轻缓磁性的声音传来。

水珑抬头看去,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房间内,视线中是一名绝世美男侧卧软榻的画面。

“我在想,你应该不会是装病的吧。”水珑随意的应了声,将托盘放在桌上,熟练的拿过一面薄毯,盖在衣着单薄的长孙荣极腿上。

长孙荣极愉悦的眯着眼睛,当挺清楚水珑的话时,眼瞳猝然收缩了一下,面色半点不变,“嗯?”

水珑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弯腰去端盅的时候,余光瞄见长孙荣极松了一口气般的表情,心底不由的好笑。

“给你。”舀了一碗粥端给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却半点没有接手的意思,抬眸望着水珑,“喂。”

水珑也不意外,坐在他的面前,拿着勺子舀粥喂给眼前的病美男,不忘的毒舌一句,“你手废了?”

长孙荣极心情愉悦的享受着她温柔的伺候,喉咙做了一个下咽的动作后,方才说:“如果我双手废了,阿珑会一直这般对我?”

他神情平淡,眸光微微的闪烁着,不仔细看的话倒是看不出来他内心似有意动。

水珑觉得如果自己真的答应了,眼前这个偶尔不靠谱的男人,说不定真废了自己的双手也说不定。

“滚蛋。”

长孙荣极显然对她这个回答不满意,抿嘴嘴唇不接受她的喂食。

正所谓病人最大,虽然眼前这个病人是装的。

水珑挑了挑眉,笑眯眯的说:“我不喜欢废物。”

反过来的意思就说,她喜欢的人就是强者?

长孙荣极想到水珑曾经热情的对他告白,自然的将水珑这句话当成了含蓄的夸奖,眉宇又有了一丝柔和笑意,看了水珑一眼,大有‘算你识相,我就原谅你’的意思,再次张嘴接受她的喂食。

水珑真心想说一句,果然跟养只大猫似的。

一顿猫食喂完,水珑端着托盘走出去。

长孙荣极时伸手拉住她,“去哪。”

“办正事。”

“正事比我重要?”长孙荣极浅眯着眸子。

水珑一脸诧异,“这话怎么听着像深闺怨妇!”

长孙荣极神情略微变化,松开抓着她的手,一脸冷淡的教育她,“阿珑往后少看些无趣的话本。”

水珑一副受教的表情,对他轻柔微笑,“病人就该好好休息,记得好好呆在这里,不要让我担心。”

这样温柔的叮嘱,浅柔的笑颜,最是长孙荣极不能抵挡的柔情,一时心神都软成了一滩,面上却只是淡淡的颔首。

水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从主卧走到一间偏房里,门外的人见到了水珑恭敬行礼,将房门打开。

门房刚刚打开,就见一道人影迅速的冲了出来。

水珑抬脚一踹,将那人影毫无意外的踹进了房间里。

“啊啊啊!”

人影尖叫着一脸撞翻了桌椅,倒在墙壁哀嚎,捂着肚子打滚。

水珑缓缓走进房间,将一张撞翻的椅子提起来摆好坐下,淡淡的看着那哀嚎翻滚的人。

那人见哀嚎了一阵儿都不见水珑有反应,自觉也没有了意思,神情尴尬畏惧的爬起来,对水珑哭嚎,“白姑娘,我是无辜是啊。一切都是黄清雪那个老妖婆指使,我只不过是个小角色,受人控制给人卖命罢了。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保证,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绝对不做坏事,求您发发善心啊?我冤啊,真是是太冤了!”

这人却是大前天晚上受黄太后的指使,刺杀水珑的鬼脸童姥。

“说完了?”等鬼脸童姥闭嘴,水珑才缓缓应了一句。

“咕。”鬼脸童姥张了张嘴,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

“你说完了,就该轮到我说了吧。”水珑微笑,“第一,我不是善人对要过我命的人也不会有善心。第二,你改过自新做不做好人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明白的跟你说了,你的命我要定了。不过,你可以选择死的痛快点,还是在接下来没有解药解毒的日子里生不如死。”

“这……”鬼脸童姥一脸灰白,“你这女孩儿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心!”

“说实在的,比起动口,我更擅长动手。”水珑没有回答鬼脸童姥的疑问,她慢慢说道:“现在将你知道有关于黄清雪的一切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了当。”

鬼脸童姥眼珠子左右的摇摆,显然还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水珑冷哼一声,一掌拍向她的肩头。

鬼面童姥痛呼,随即像个孩子般的哭嚎起来,‘哇哇哇’的啼哭声叫人烦躁。

“我知道你的选择了。”水珑微笑的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鬼面童姥的面前,双腿毫不犹豫的朝鬼面童姥踢去。

这一脚可算是将鬼面童姥踢蒙了,她站都站不起,爬着躲开水珑,哭叫,“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啊!你为什么还打……啊啊啊啊!”

水珑一言不发,双腿如鞭。

大约五分钟后,鬼面童姥有口气进没口气出的瘫在地上,哭声沙哑,“别打了,别打了……”

水珑轻笑,“你这魔音,比起瓦嘞娃来说,弱得不止一筹。”

之前鬼面童姥的哭喊,分明有着特殊的效果,想要迷惑水珑,绝非真心实意的求饶,直到现在才恢复正常。

鬼面童姥显然是听说过瓦嘞娃的名字,鼻涕眼泪满脸的表情猝然一变,顿时觉得了自己根本就是在祖师爷头上动土,自找苦吃。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的……”

水珑打断她,“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鬼面童姥一时沉默。

水珑挑眉,“看来你还是个硬骨头。”

鬼面童姥冷哼一声,忽然真的强硬了起来,“反正你都是要我死,我凭什么要帮你。”

水珑嗤笑,“别装刚烈了,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我改变心意,放你一条生路。”

鬼面童姥目光一闪,神情有些别扭。显然是被水珑说中了心事。她又苦口婆心的说:“白姑娘,其实我的要求真的不高,你要我说的我都可以说出来,可你总得让我说的心甘情愿不是?这说了也得死,不是逼着我不开口吗。不如这样,你要的我都可以说出来,不过你得放了我,让我有几天的好日子过。”

水珑淡笑,言语残酷,“不可能。”

“好,你够狠!”鬼面童姥恼羞成怒,脸都涨红了,“那老娘就明白告诉你了,你休想在老娘嘴里套出任何的秘密。你还认识瓦嘞娃是吧,就算是瓦嘞娃来了,凭她的本事,也没法将老娘迷住!老娘就算将秘密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告诉你分毫!”

“这样么。”水珑丝毫不怒,脸色微带遗憾,“继续如此,留着你也没用。”

鬼面童姥脸色大变,见水珑眼中杀意毫无虚假,不禁的尖叫,“你不是说了,要让我生不如死吗!?”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水珑一掌猛然拍下。

“啊——”

碎石飞溅,一个大坑在水珑掌下出现。

至于鬼面童姥,则一脸呆滞,嘴巴大张还维持着尖叫的表情,形同白痴。

“啪啪啪”拍巴掌的声音响起,一袭繁华明艳的瓦嘞娃出现在房间里,惊奇的看着水珑,“原来迷魂术还能这么用,我算是长见识了。”

原来水珑一开始就没有要给鬼面童姥选择的机会,她说那些多做那么多事,都只是为了挑起鬼面童姥的情绪,从而影响她的神智,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催眠。

“这老妖婆的确没说错,就算是我,也只能暂时让她失去意识,却没有办法从她嘴里套出话来。”瓦嘞娃低声说着。

水珑点头,朝鬼面童姥命令,“将有关于黄清雪的消息全部说出来。”

鬼面童姥呆木的说着,“黄清雪,江湖扶风剑法黄家最后的传人,有一双生姐姐黄清雨,在江湖中并称为雪雨仙……”

半个时辰后,鬼面童姥才讲述完。

水珑将她说的话整洁了一遍,去掉无关紧要的东西,最让她关注的是黄清雪隐藏的势力,以及她和先皇的情*八卦。

为什么要说是八卦呢,因为鬼面童姥说起黄清雪成为先皇皇后的那段完全是以八卦的形式来说的,想来这些也是她道听旁说得知。

这里面弯弯转转的竟是双生姐妹同时*上一个男人的狗血故事。

虽然这段被鬼面童姥说起时不清不楚,却让水珑记在了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先皇和黄清雪是真心相*,姐姐黄清雨横刀夺*,各种阴谋诡计层层使出,最后结果是姐姐恶有恶报的伏法被诛,妹妹和先皇有情人总成眷属。

“你觉得她嘴里说的那个黄清雪和黄太后像吗?”水珑朝瓦嘞娃问道。

瓦嘞娃娇媚的笑了笑,“不像。不过皇宫这种地方,每个人都会变吧。”

因为黄太后是长孙荣极的亲人,所以对她的一切,在长孙荣极没有允许和指令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人都不敢去查探和介入。

“我倒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为什么?”

水珑嘴角一勾,露出个不负责任,些许邪气的笑容,“直觉。”

瓦嘞娃歪倒,眼神却定在水珑的脸上,一时半会都没有收回来。

一会儿,收到了水珑似笑非笑的眼神,瓦嘞娃才惊觉自己居然看呆了眼,讪讪一笑的转移话题,“这人怎么办?”

水珑回身一脚。

咔嚓——

骨碎的声音响起,鬼面童姥脑袋一歪,就没了声息。

瓦嘞娃不是没有杀过人,看到水珑利落的手段,心中却还是不由的一寒,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水珑的面色。

其实她也很好奇,水珑年纪不大,怎么能这么淡然的下狠手。

不过转眼一想有关水珑的情报,对方不到十岁时就跟军上阵杀过敌,便觉得眼前这时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能被主人喜欢上的女人,自然不同凡响。”

水珑朝她看去,“嘀咕什么呢?”

“没~”瓦嘞娃一脸正经。

夜深人静,明月当空。

一抹黑影迅速如风,游荡在深山老林之中,忽然发现了什么,停留在了一处小山坡处。

“就是那里么。”低低的呢喃声,宛若被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黑影跳下山坡,脚点树梢,没过多久就到了一座看起来清净祥和的寺庙前。在没有惊动起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了寺庙之中。

这座寺庙正是明莲寺,进入这寺庙中的黑衣人,便是水珑。

水珑穿梭在寺庙中,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间客房里。

这客房干净无尘,可见每日都有人打扫清洁,外间只有桌椅简单的摆设品,一眼就能看清全部。

水珑一眼扫过后,朝内间走去。

内间是让人安寝睡觉的地方,右侧放着一张床榻,边有布帘,墙壁摆放着不大不小的衣柜,左侧则有书桌背椅。

水珑先走到床榻一番打量观察,轻敲慢挪或搬,始终找不到一点的反应。又环顾房间的四周,选择去衣柜和书桌查探。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水珑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猜错了?”

这明莲寺和这房间都是从鬼面童姥那里听来,听鬼面童姥所言是黄太后没过一段时间,就会来这明莲寺一次,每次都不准他人进入,半天的时间都闭门不出。

本来这些鬼面童姥都不该知道,却是鬼面童姥一次好奇心过盛,以为黄太后在里面藏了老相好,便偷偷去窥视。谁知道半途被黄太后发现,将她一顿教训,差点要了她的性命,便让她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深。

水珑听到这条线索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房间藏着黄太后什么重要的秘密,这房间里说不定有密室。

只是按照她所学的破密发寻找了一遍,竟然毫无发现。

水珑站在原地想了想,眼眸忽然闪过一抹潋滟波光,用脚蹬了蹬地面。

她一步步的行走,细心的感受着脚下的触感,忽然在一处地方感觉到了不同。

“果然。”

水珑弯身试着去搬脚下的石板,发现石板并不算结实,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石板被搬起来后,里面是一个小凹槽,凹槽之中是块类似于机关之物。

水珑见此,并未急着去启动机关,反而将石板放回原地,然后无声无息的离去。

这一来一去,并未惊动明莲寺中任何一人。

------题外话------

今天凌晨3点才到家,睡一觉起来时间只够写这么多了,明天恢复精神后开始爆发~

144 夜探隐秘

天空万里无云,蔚蓝得犹如一面无波的蓝镜。

如此之好的天气,却无法让某些人的心情一样的好,例如某位连日来宅在房间不出的病美男。

“阿珑最近在做些什么?”长孙荣极不动声色的问道。

原本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忽而出现一名男子,对他禀报道:“夜探明莲寺,暗中调查太后身世,以及明莲寺隐秘。”

“查得如何?”

“属下不知。”

长孙荣极轻哼一声。

男子浑然一颤,将头颅低得更低。一会儿见长孙荣极没有动静,方才再次隐去了身影,也不知道藏到了何处。

安静无声的房间里,只剩下长孙荣极无趣的仰躺矮榻之上,眸光微动,“只想着玩具能让主人玩得开心,却忘了也能占据主人大部分的心思和注意力。”

虽然现在长孙荣极已经恢复了原样,不过发病清醒时候的记忆还是记得一清二楚,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也同样记得明白。

如今他却觉得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直接将明莲寺一起端了呢。

虽然装病可以得到阿珑的温柔对待,可是除了喂饭和睡觉之外,阿珑就没有一时留在他的身边,总说去办正事。

偏偏她去办正事的时候,还会对他一番叮嘱,说什么生病的人要好好的休息,要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让他好生无奈,竟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好几日。

“也许,病也该好了。”

万事有舍有得,舍得舍得,长孙荣极拿得起放得下。

这时候正被长孙荣极的水珑在做些什么呢?

一早上她和长孙荣极用完了早饭,就去了平日里白千桦训练的军区。

当水珑出现在祁阳城南山军区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引发了一场动荡。在这里训练的军人,一个个都是热血方刚的男人,好些日子都没有出去,更没有尝过腥。突然之间见到水珑,对他们的刺激性可想而知。

原本好好哄哄的训练营,忽然之间就寂静无声,直到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是万夫长,白大小姐!”

这一声叫喊惊起在场众人的心神,混杂的议论声不断的响起。

他们这边对外的消息并不怎么灵通,所以对水珑身上的变化知道的并不多。

“姐!”

光着上身,只穿着一件长裤的白千桦急急的从远方走了过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壮实的男人,他们看到水珑的时候,同时一呆,随即神情有些古怪,看着水珑的目光却不似其他人那么陌生和复杂,反而有着一股子的尊敬。

水珑朝白千桦点头,没有将周围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对白千桦说:“去你休息的地方。”

“好嘞。”白千桦连忙答道。

在众人的目送下,水珑和白千桦渐渐的行远。

白千桦身份到底不一般,在训练营中有着自己专门的单独休息居所。

一直跟在白千桦身边的向阳亲自端来茶水,给水珑满上,然后恭敬的站在白千桦的身后。在一旁还站着四人,就是之前和白千桦一起来的。

水珑才坐下,白千桦就兴奋的开口,“姐,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一旁的四人脸色同时一变,看着白千桦的目光有些古怪。

向阳心头无奈的暗笑。平日里白千桦不管是在训练营还是在将军府时,都越来越显得沉稳带着一丝属于军人的凶悍。唯独在水珑的面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跟个普通的孩子似的,言行举止都透着股直率冲动,第一次看到白千桦这般样子,也难怪他们也觉得奇怪了。

“不是。”水珑淡然打碎了白千桦的玻璃心。

白千桦脸色一苦,眨眼又恢复嬉皮笑脸,疑惑问:“那姐来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