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会的色诱却非那些庸俗的诱惑,只需最自然不过的肢体动作,神情变化,眼神的变幻,便能将人的心神引诱过来,最后甚至连手都未必给人碰过一下。

长孙荣极自然不知道这些,他脸色已经变得极为的难看,眼神的暴虐极致的冰寒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水珑看着他的脸色,最终还是有些看不下去,“帝延,我的确喜欢你,才会征询你的意见,顾及你的情绪,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

“你要海图,我可以记给你。”长孙荣极的脸色稍缓,那句认真的喜欢,等同于给他无数利剑后的一记治伤药。

水珑冷声说:“那多费神别说你不知道,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为什么不用,偏要以这种伤害自己的代价去取得成果?”

长孙荣极口气也不爽,“那也比你给人看好!”

“他们看我,我能少块肉!他们看我,能碰到我一根头发吗!他们看我,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水珑恶劣的斥骂,“你他妈的每天被多少女人看,我拿你怎么样了吗!”

“……”长孙荣极被她突然横眉竖眼的模样给吓住,也许说是惊艳痴住更恰当一点。

那双黑亮的眼眸像是着火,眉心的朱砂也似受到浓烈的感情渲染而鲜红活了一般,这一瞬的风华可谓绝代。

他这一瞬的呆迷,带来的后果就是腰腹被长枪划破,露出里面鲜红的伤痕。

长孙荣极皱眉回神,眼看水珑还不留情的横枪刺过来,匆忙挡住,“你若不高兴了,也可以和我行房几天。”

这无耻又无赖的回答,让水珑怒极反笑,“滚蛋!如果不是你招惹了那些女人,我也没这么多的麻烦。”

“我没招惹。”长孙荣极反驳。除了你,我何曾对别的女子许以好脸色!

“是,你没主动招惹。”水珑打量着他的脸,“都是你这张俊脸惹得祸,所以我也没针对你不是?你既然是我的人,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我也有责任解决。”

“那你又看到我主动去招惹别人了?”又反问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哑然无言。阿珑跳舞跳得好看,惹来无数吃人的目光,却的确没有主动招惹谁。

水珑哼笑,“我今天就把话摞在这里了,你不爽别人看我,就去找那群让你不爽的人的麻烦,别来折腾我。”她丢下长枪,擦拭脸颊的伤,扫眸向长孙荣极,一缕波光流转在日光下潋滟勾魂,“等哪天我真的主动勾搭了别人,你有证据了再来折腾我我也没话说,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长孙荣极纠结的跟在她的身后。

水珑眯了眯眼,“否则指不定哪天我真的厌烦了……”

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长孙荣极猛地拉进怀里。

“阿珑,你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能表现得这么洒脱,将厌烦说的这么轻易,他却连想都不敢想。

“喜欢。”水珑心中轻叹。

如果不喜欢,以她个性又怎么会做这么多的解释,说这么的话。看着他难受的眼神,心里是无法忽视的憋闷感。

“如果你真的想要掌控我,就要做到不被我发现察觉,否则就不要做。”因为她也不想和他真的闹翻。

她没有发现,长孙荣极一瞬闪光的眸色,心底轻语:就如你,不知不觉中一点点的侵占我所有的心神,将我情绪轻易掌控了这样么。

------题外话------

帝延的情商依旧有待成长,霸道使错地方了,没办法╮(╯▽╰)╭,这厮实际情商还处在童时,需要继续调教~

哈哈,偶尔吵架有助感情的进展,进一步的了解对方嘛

154 朱绛紫悲

这时候的水珑还不知道,这次的谈话让长孙荣极茅塞顿开,也让将来窥视水珑的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霉。

皇宴按时进行,地点定在望月园内。

望月园占地极广,堪比半个皇宫,处处都透着雅致,四周种植着长春树,一入其中如果不是见到特意留下来的雪景,会让人觉得如今还是在春天。

这次的年宴办得比黄太后寿诞那次还要繁盛,四处都可以看到宫女的行走,以及皇亲贵胄的矜贵的身影。

白天时的聚会并无多少出彩之处,一直到了日落西山,明月升空的时候才是这场皇宴真正热闹的时候。

水珑和长孙荣极还是坐在最前座,周围坐着的是庆王爷和勤王爷,再过去按照地位的高低分配位置。至于他国的来使,则有他们专门的位置。

长孙泺寅坐在主位上,黄太后依旧没有现身。

经长孙泺寅所言的意思是黄太后身子不适,不移走动,又因为近年禅佛,正是戒斋的时候。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黄太后真的已经一心向佛,不打算再管凡尘俗世的各种业障事务。

夜里,一座高建起的武台,四周火柱升腾,将武台照得一片的通明,也将气氛带起一阵的火热。

“西陵陛下,这是我姜蜀出名的勇士舞,特别送上。”

宴会正热闹,阿尔曼站起来,对长孙泺寅敬酒。

众人见他穿着一身姜蜀的紧身服,男人味十足的脸庞严肃认真,在夜间烛火的照耀下,充满着力量感的性感。

听闻他和武王爷闹翻,互相生死决斗了一番,被武王爷打得半死不活,差点影响西陵和外邦的友谊……众人看着阿尔曼的样子,都自然的打消了内心的猜测。

他这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这不得不夸赞一句郡主府里的药好,阿尔曼这种重伤都可以轻易治好,更别提水珑和长孙荣极身上的皮外伤了。

“好,阿尔曼王子有心了。”长孙泺寅笑容满面,和他举杯隔空示意,大口喝下杯中酒水。

十名半裸上身的壮实男子跳上舞台,伴随着鼓声跳舞。他们的动作粗犷,大开大合,说是跳舞更像是在练武打拳,让人看着感受一股生机勃勃的热烈感受。

因为他们跳舞,众人也围绕一起,较为开始要轻松许多,隐约还能听到女子低声的惊呼声。

“姐。”白千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水珑的身后。

水珑看他脸色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什么事?”

白千桦纠结了一会,对水珑低声说:“姐,你觉不觉得那个楼阳国的刘泗有点像个人?”

水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顺着他的视线朝楼阳国来使看去,见那个自称刘泗的太监依旧裹在一件黑袍里,听说是身体还没有好。他的身材通过黑袍看着都觉得纤瘦,露出来的尖细下巴像是能刺伤人,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微微抿着,像笑又不全像,仔细看的话会察觉到一丝讥讽之意。

“没感觉。”水珑淡说。

她对这个刘泗毫无印象。

只能说她和刘泗是真的没有过接触。

白千桦眉毛都纠结到一块了。

“你觉得他像谁?”水珑略有一丝兴趣。

白千桦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就是真的有这样的感觉。然而刘泗是楼阳国的人,白千桦又没有出过西陵,又怎么会见过刘泗呢。

何况他的话的意思是…像个人?意思就是像西陵的某个人吧。

白千桦张了张嘴巴,然后摇头,“算了,估计是我看错了。”然后他就真的说放下就放下,兴致勃勃的对水珑问:“姐,我听说这次三国又会举行比武,还点名了要你参加……这个,你真的要去比吗?”偷偷的瞄了眼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偷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的话语。

水珑反问白千桦,“如果皇上亲自点名要你参加,你会拒绝吗。”

“……”白千桦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没错了,在这种三国共度的宴会里,由三国亲自点名的人怎么可以拒绝呢。

只是姐真的会这样毫无反抗的去比武吗?白千桦满眼疑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啊。

何况,姐夫也真的会看着姐上台和人比武吗……

没有等白千桦疑惑纠结多久,现实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比武的一环节开始,当完颜少英开口说起,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水珑以及长孙荣极的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水珑站了起身,淡笑说:“只是单纯的比武没意思,不如再添点彩头。”

众人听到的话竟然丝毫不觉得惊讶,甚至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习惯真的是种可怕的东西,水珑这种行为别人做来会令人震惊,放在她的身上却已经被人理解。

长孙泺寅没有急着呵斥,那边完颜少英已经笑着说:“不知道武王妃想要什么彩头。”停顿了一秒,接着说:“价值连城的海图都被武王妃所得,我身上可再没有什么好宝贝了。”

“我记得那海图不是闲王的东西。”水珑毫不留情戳穿了他的谎言。

完颜少英讪笑一声。楼阳国的苏羽崎也表态,“武王妃请说。”

“如果我赢得了头冠,你们就许我南云城和两国通商的方便。”水珑笑道。

完颜少英目光一闪,状似无意的说:“是你南云城,而不是西陵?”

长孙泺寅听到他的话,脸色一闪而逝不满,看着水珑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暗沉。

水珑神色不变,“西陵和两国关系向来和睦,早些年就已通商,哪里还需要我多此一举。”

虽然西陵是和两国通商,却不如她话语里的那一句‘方便’。每次不仅仅要经过繁杂的检查,很多商品也不会通过。

完颜少英可不觉得水珑话中的‘通商方便’是和西陵这样的情况一样。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继续暗中试探的话,必定会惹来水珑的不满,他还不想和这个特别的女子闹翻。何况,这场比武赢得也未必是水珑,听说她的内力被侵蚀过一次,哪怕恢复了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最恐怖的也就和以前相当。

这样的实力,想要战胜他派出去的人怕是不行。

他完颜少英可从来没有将送到嘴巴前的肥肉推出去的博大情怀。

“好,难得武王妃有此雅兴,我就奉陪到底。”完颜少英笑容潇洒,“只要武王妃能够赢得头冠,我就许南云城在东云通商无阻。不过相对的,如果武王妃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件事情。这事情只要不是伤及武王妃的性命,价值和东云通商方便相等,武王妃就不能拒绝,如何?”

“好。”完颜少英提出的条件却也合情合理。

楼阳国那边苏羽崎低声在和刘泗商量,等完颜少英和水珑的话语刚刚说完,他们也正好商量好了。

苏羽崎微笑着说:“我们这边也答应了,条件和东云闲王一样。”

一场赌局就这么定下来。

水珑先去楼里换了一身轻便的武袍,回到的时候武台已经被布置好,兵器架子排放在武台中,各种武器都有。

她没有犹豫,飞身上台,一袭贴身的武袍将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搞搞站在武台之上让人不得不仰头去望,眼神之中无法自禁的露出惊艳。

“我劝你们直接让最强的人手上来,否则丢的可是你们的脸。”

这样狂妄的话语立即惹来了无数的反响。

长孙泺寅装模作样的训了水珑一声,然后对完颜少英等人哈哈说道:“她就这样的性子,诸位勿怪。”瞧他眉眼里面的得意和笑意,就知道水珑这样的行为很得他的心。

阿尔曼大声笑道:“的确,的确,想当年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的时候,也就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苏羽崎朝完颜少英笑道:“世人都知道东云国人人尚武,东云闲王先请吧。”

完颜少英暗道一声奸诈,挥挥手就让人上去了。

上去武台的是个年轻的男人,模样俊朗耐看,对水珑一抱拳说:“在下隼磺。”

他稍稍抬眼看了水珑一眼,就垂下眸子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在兵器架抽出一柄长枪。

水珑眉梢一挑,竟然也是用枪的。

当隼磺看到水珑在他之后抽出长枪之后,神色也有轻微的变化,以为水珑是有意的给他难看。这样一想,他身上的气势就更强了,显然是要对水珑认真。

‘咚——’声响起,两人同时动了。

众人只见两人的长枪对在一起,下一刻不知道怎么的,水珑长枪如蛇如龙,无骨滑腻似的缠过隼磺的长枪,挑开了他握枪的手。

在隼磺震惊的目光下,他的长枪脱手,冰冷的锋芒就抵在了他的喉结处。

全场因此寂静无声。

直到水珑的声音响起,“我早就说过了,试探的话,丢脸的可是你们。”

隼磺连忙后退两步,涨红了脸很快低头对水珑行了一礼,然后无声的下台回到完颜少英的身后。

完颜少英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水珑的身上,深处闪烁着探究,“武王妃果然好本事,不过比武共有十场,倘若一来就出动最强的人,后面岂不更丢脸。”

“你可以提前认输。”水珑给他出主意。

完颜少英厚脸皮的说:“我觉得车轮战倒也不错。”

“哈哈哈,东云闲王果然喜欢开玩笑。”苏羽崎给他打了个掩护。

现在这两人可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比起让水珑赢取了他们国家的通商证,他们自然更想得到一条可以命令水珑的条件。

碍于两国来使的身份,在场的人也跟着他们打着哈哈,心里再怎么鄙视也没有表露出来。

“来吧。”水珑知道这通商证没有那么好得。

她有信心赢取这场比武,因为她的实力增长她自己清楚无比。

更主要的是他们不知道她的实力,一开始他们就轻敌了。

在他们看来,她这个年纪能有原来那样的武力已经是天才中天才了,却不知道她体制特殊又服用了凤眼果,另外水珑的战斗本能和原身白水珑的武学体悟融合在一起,带来的强大绝对不止是壹加壹那么的简单。

十场的比武的一次比一次的精彩,也将全场人们的兴致带动了起来。

这一刻,他们浑然忘记了水珑的恶名昭彰,全心全意的为她加油为她兴奋为她骄傲。

因为她的存在,再一次的让他们西陵人在别国面前大大的争了面子。

每当水珑赢一局,一个东云国或者楼阳国的人被打落下台,就能够听到一阵西陵权贵的呼喊声。

台下白千桦看着武台中再一次成为众人焦点的女子,内心也涌起一阵阵的自豪骄傲,比其他的人更加的骄傲兴奋。这个人是他的姐,他的亲姐!她和他之间有着不可切割的牵绊呢!

忽然,他侧头看向长孙荣极,发现长孙荣极同样深深的注视着水珑,心神一跳,小心翼翼的说:“那个,姐夫,姐比武也是逼不得已,你可千万不要为这个和姐生气啊……”

他真怕这两人再闹别扭了。

长孙荣极没有回头看他,“好看吗。”

“什么?”白千桦一怔。

“阿珑好看吗。”长孙荣极重复了一遍。

白千桦几乎是受宠若惊了,这惊中也是惊吓,一时纠结着到底该怎么回答,才算是好的回答,万一没有回答好惹了大麻烦可就坏了。

他吃吃不说话,长孙荣极好不耐了,抽空扫了他一眼,“说实话。”

白千桦被他眼神一刺,嘴巴不由大脑的就说:“好看,姐是天底下最好看最厉害的女子!”然后他就看到长孙荣极皱了下眉毛,还以为自己闯祸了,立即就哭丧起了脸,想着该怎么弥补解释。

可是他纠结了一会,也不见长孙荣极有任何的发作。

咦,这是怎么了?姐夫竟然真的没有发怒?

白千桦惊奇的神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再好看你们也只能看着,碰不得,得不到!”淡淡的口气,有着无法忽略的强势和独占欲。

白千桦汗毛一竖。啊啊啊,姐夫你背后长眼睛了吗?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最后一场比武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这还是因为那人犹如打不死的小强,几次倒下依旧站起来的原因。直到他被打得浑身无法动弹,瘫软在地面上才不得不结束。

完颜少英和苏羽崎两人都无话可说,只能无奈的答应宴后就给水珑送上字据,回去了本国后就开通本国和南云城的通商令。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长的!”完颜少英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目光隐晦的朝某处看去,低声暗语,“那个人不是说她内力不强的么,才短短三年的时间怎么会成长得这么快?”

完颜少英和苏羽崎等人的内心纠结,水珑自然不知道。

这时候她再次往小楼那边去,准备换衣服——十场比武,她身上也出了汗水,粘滞着身上舒服。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忽然一闪而过,让刚换好衣裳的水珑注意到。她灵光一闪,就想起来这个婢女是跟在朱绛紫身边的人。

看这名面容清秀,神色匆匆的婢女朝着一个方向赶去。水珑没有犹豫,勾起嘴角就随她身后而去。

当赶到一处假山密集处,水珑就明白了这小婢女行色匆匆的原因了。

那厢朱绛紫竟然这么大胆,在假山群中的亭榭里和一个男子鬓发厮磨,衣裳不整得看不清到底已经交合在了一块,还是即将交合。

“思归,给我,快点给我……”

朱绛紫不稳娇媚的声线被水珑听进耳朵里,因为距离有些远,她也看不清楚朱绛紫的状态,不知道是过于大胆开放,还是生了什么意外,例如……中了药?

不过,这清秀小婢女应该是来报信的,也就说明朱绛紫也不是全无理智。

在她和人比武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比武上,的确不会有人去关注是否少了朱绛紫这个人。

不管朱绛紫是春心泛滥无法自持,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不得不就地解决,这都和她无关,凭她们两人的恩怨,既然被她发现了,自然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水珑身影一闪,便将清秀小婢女劈晕,放在了不引人注意的树梢上,迅速的离开了此处。

“去做了什么?”长孙荣极看到水珑回来的身影,淡淡的问了句。

只是换个衣裳的话,不会去这么久的时间。

水珑眯了眯眼,像只偷了腥的猫,“看到一出好戏。”

长孙荣极视线停驻了一瞬,后一秒才回神,然后说:“好戏?”

“等会你就知道了。”凭那两人的状态来看,没有人去通知他们的话,不会那么快结束。

这出好戏的确没有让人等多久,不仅长孙荣极知道了,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因为‘最先’发现朱绛紫和人在假山亭榭内交欢的是一名婢女,这名婢女唯恐天下不乱的到处宣扬,闹得不仅出动了侍卫,连皇宴中的长孙泺寅等人也知道了。

碍于‘*看热闹’的他国来使都关注起来,长孙泺寅想暗中处理了都不行。

“将人带过来!”他一脸沉怒的低吼。

155 思归顶罪

朱绛紫和思归被一群士兵押到了皇宴中,被全场人围观。

说是两人被押着实际上却有些不妥,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思归被士兵押着,而朱绛紫则是被士兵们护着走过来。

朱绛紫衣裳已经穿戴整齐,行走之间端庄柔美,让人看着根本就不会想到她会是那种半夜偷欢的人。

等两人一起站在中央,对着长孙泺寅跪下的时候,长孙泺寅一声怒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一开始就定罪,却给了朱绛紫解释辩解的机会。

“皇上!”朱绛紫眼眶红红的,显然是之前哭过,她的眼神明亮纯粹,不见一丝邪媚淫意,低泣说:“皇上,绛紫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误会?”下面有个女子冒出话来,“我婢女亲眼所见,那些多侍卫亲眼所见,你还敢说是误会?”

朱绛紫回头朝女子看去,神色难过,“余茗烟,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我,可是也不能这般的陷害我……”

“朱绛紫,你少血口喷人!”那女子也就是余茗烟恼恨的大叫。

水珑见两女的对峙,一眼就分辨出两人的高下。

这余茗烟根本就不是朱绛紫的对手。

不过两人的恩怨在贵女圈子里众所周知,这也是水珑为什么将余茗烟的婢女引到假山处那块去的原因。

她做了引导,后面就看她们狗咬狗,她乐得轻松看戏。

“够了!”长孙泺寅拍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两女。她们难道不知道这里有外国来使在场吗,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丢的可是整个西陵的脸面。

两女在长孙泺寅这声呵斥下都消了声。

朱绛紫这时候说道:“皇上,这件事情真的是场误会。我……我在宴上时,不知道何时被人下了药,幸好药效不深,未免在众人面前失态,就像去无人的别处等药效过去。”

长孙泺寅听了,面色稍缓,心想朱绛紫一直都是好孩子,自然不敢做那等混事……“那为何会和他?”目光朝思归看去。

朱绛紫咬了咬嘴唇,低声说:“他并非有意,他只是救主心切……”

“哈哈哈,好一个救主心切。”阿尔曼不合时宜的笑了出声,看他面庞嫣红,似乎是喝酒喝多了,口不择言的大笑,“救主心切都和主子搞在一块了。”

他属外邦,姜蜀不大却是个善战的番邦,对西陵来说也是个不可对付的硬壳子,对他突然的插口,长孙泺寅不好呵斥,只拿严厉的目光看着朱绛紫。

朱绛紫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双眼红红的,眼泪凝聚眼眶,要掉不掉的样子,让人怜惜不已。

这时候,思归忽然挣脱束缚着他的士兵,跪地垂头低语,“一切都是我色心难持的错,因我*慕小姐,才会趁人之危。小姐一直反抗不肯,却不是我的对手,才会被人看到那样一幕。”

“思归……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也不是有意,你最后也停手了,并未真的玷污了我……”朱绛紫连忙为思归辩解。

水珑见到这一幕,差点没有喷笑出来。

真是好一出狗血剧啊。

原来朱绛紫之前只字不提偷欢一事,就是等着思归主动认错。然后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这话听着像是为思归辩解,实际上要向所有人表达的不过是‘你最后也停手了’‘并未真的玷污了我’这两个信息罢了。

到了这一刻,她为的还是只有自己,要向众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本来以那思归的武功,想要在人来抓之前逃脱是很简单的才是,又怎么会被人抓住,还说出这样一番话。

只怕一切都是朱绛紫让他这么说的吧,要不然朱绛紫也不会将戏做得这么轻松自然。

“绛紫,闭嘴!”一声沉怒的呵斥。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对长孙泺寅行礼后,满眼愤恨的瞪着思归,愤愤的说道:“皇上你所有不知,臣早就知道这侍卫对绛紫有不轨之心。他本是江湖人士,一直缠在绛紫的身边,绛紫向来心善,所以没有对他驱逐,谁知道他竟然如此狼心狗肺,趁人之物的强迫绛紫,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望皇上能给绛紫一个清白,也将这无耻之徒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