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用功吧。”花一对花二说。

花二点头。

薄霜明月下,青影无声无息的回到了紫竹院。

“武王爷看起来有点狼狈啊。”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

长孙荣极身形一顿,拂袖朝声源的地方挥去一掌。强烈的罡风将青瓦打得四处飞散,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一道身影悠闲的出现在安全的地方,那人穿着暗红色的长袍,暗沉的颜色在黑夜中尤其的不显,连面容也完全隐藏在阴影中。

“你既然不是圣尊的对手,自然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平淡的嗓音就像是在说着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长孙荣极望向那人的方向,那眸子里看似看着那人,实则并没有印出那人的身影,略微低垂的眼眸似无趣,“你可以试试。”

轻描淡写的轻怠语气,比真正的挑衅还要让人火大,似乎勾引着的他人动手,然后他就能够理所当然的去殴打对方。

“你见到圣尊和白水珑了。”那人说道,并非询问,而是笃定。

长孙荣极收回视线,并没有回答那人的话,落下屋檐走在院落的大块青石铺砌的地面。

“他们在哪。”那人也跟着下了屋檐,走在灯火明亮的路道上,令他的身影也清晰了——暗红色的长袍,普通的容貌,冷淡的神情,赫然就是和圣尊见过的暗帝,也就是夙央。

长孙荣极低‘啧’了一声,淡淡的说:“不告诉你。”

夙央嘴角一抽,这种孩子气的语气,真是让人火大。

偏偏,红枫城一别,他却失去了白水珑的踪迹,到如今依旧没有找到,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切是圣尊在搞鬼。

“你既然见到了她,也该看到了她身边的人和她的肚子。”夙央没有情绪的说道。

这一说就好像触碰到了长孙荣极的逆鳞。一眨眼的瞬间,一柄长剑剑锋就抵在夙央的颈项处,长孙荣极低垂的眼眸并没有去看夙央,说:“别啰嗦。”

“我们是盟友。”夙央说。面对随时都会取了他性命的剑锋,他不惊不怕,反而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长孙荣极望着夙央,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他收剑,一切都似在夙央意料之中,然而眨眼他突然又一扫,便在夙央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不要在我面前说阿珑的坏话。”一柄剑,就如长孙荣极抽出时一样,不知道被他收入了何处,他看着沉默的夙央,眼眸终于印出了暗帝的影子,“我不喜欢。”

夙央伸手将脖子血丝擦拭,浅浅的血狠擦掉了之后就再难看见了。

“在你离去前,白水珑并没有怀有身孕。”他看着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的眼神有变化,却不是愤怒,不是狂暴,反而是淡淡的不屑,以及厌恶,针对的都是夙央。

“她既然能忘记长孙流宪嫁给你,就同样可以忘记你,与他人……”没有起伏的声音就好像复读机般机械没有感情,然而长孙荣极并没有兴趣听他继续说下去。

暗处的风涧看着半空起落打斗在一起的人。

这样层次的打斗不是他能够参与的,何况他也没有资格去插手主子的打斗。

只是……主子一天不恢复正常,武功就只有全盛时期的五成,这样打得过盛名已久的暗帝吗?

这时候,双方的打斗停了,风涧视线中看到的就是长孙荣极无所畏惧的面对暗帝凛冽一掌,左肩肩头被打中,骨裂的声音响起,他右手则甩在夙央的腮帮子处,划过夙央的嘴。

两者就此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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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家这么纠结,我真心好欢乐又苦恼……咳咳,你们越纠结说明我写的越成功,不过貌似大家都是急性子,想尽快知道答案,透剧什么的……太透了就没意思了不是吗,所以淡定的看下去吧,其实吧,你们知道我的文女主向来不和男主以外的男人暧昧就知道答案了。

另外吧……给你们介绍个好电视剧,名字叫《想你》,真心特别特别的消魂,尤其是前面4集吧,真的‘消魂’到让你死去活来……由于太好看,我就看了前面孩童期的几集就没看了,后面如何不知道,免得没心思写文了,大家说是不是,嘿嘿嘿嘿……看了前面孩童期几集的亲,记得来给水说说看后感哈~(∩_∩)

205去打荣极

“你……”夙央没有想到长孙荣极会用这般凶狠,不顾自身也要伤他。

不用看也能感觉到脸颊流淌的热血,两边嘴角也被划破了,稍微张嘴就会传来尖锐的刺痛感。

反正脸上的疤痕已经够多了,再添一条也不算什么。夙央无所谓脸庞如何,他更在意的是长孙荣极的态度。

宁可受伤,也要惩罚说小龙儿坏话的自己么,可是……

“你既这般喜欢白水珑,可最后还不是选择了放弃她么。”夙央平静的说,不顾嘴角的疼痛,没有明显的嘲讽,却比任何嘲讽都要一针见血。

长孙荣极没有回答的他的话,抽出白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一举一动尽显淡雅。

夙央看着他的左肩,他清楚自己一掌使出的力道,见长孙荣极左手还能动,且面色毫无变化,心中也不免赞叹一声。

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武功和忍疼性子,实乃可怕,堪称妖孽。

“那孩子,不是你的。”夙央说,没有起伏的声线,让人不自觉就信了他的话。

长孙荣极丢弃手中沾着血的白帕,对夙央问:“你是谁?”

夙央心头一跳,忽然响起圣尊。难不成,长孙荣极也怀疑了他的真实身份不成。

不用夙央的回答,长孙荣极就冷淡的继续说道:“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信你的话。”

“阿珑肚子里的,只会是我的种。”一样是没有多少起伏淡语,一样让人新服的魄力。

长孙荣极对夙央说:“别再丢人现眼了。”

夙央没有生气,淡说:“倘若不信我,为何还与我合作。”

长孙荣极没有回答他,转身朝前方行走。

夙央依旧站在原地,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现在给你机会,只要你现在与我说不,我们的合作便取消。”

长孙荣极依旧没有回他任何的话语,身影渐渐的隐没在阁楼房屋间。

夙央露出一抹笑容,似嘲讽又似失望以及一抹惆怅。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长孙荣极,你也不过如此。”低沉的话语,唯有他自己听得见,“小龙儿,这一次之后,你还会相信男人的感情吗。”

一连五天的时间,来到飞镜千山的人越来越多,花花两兄弟听话的呆在听澜院没有出去过,冯岂非来过两次,见圣尊并没有什么吩咐,便专心的去禁地和冯锦乡破解碧落剑法去了。

梁蝶儿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没有再去找冯岂非和花花两兄弟胡闹,一天到晚在外面厮混,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

所有人里面,最清闲的就要数圣尊和水珑两人了。

在听澜院里看看书,下下棋,散散步,日子过得依然自在,一点没有外界烦扰。

‘咕咕’天空古怪的鸟叫声响起,坐在院子里的水珑抬起头,看见一件小物从天空掉落,她伸手轻易的接住。

天空的黑鹰没有片刻的停留,展翅划过听澜院去了别处。

水珑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竹筒打开,看见里面的字迹。

信是沐雪所写,用了特俗的术语,不知道解密方法的人,看见了也不知道里面真实的内容。

根据信上沐雪所言,意思是她已经找到了长孙荣极,并知晓夙央也在飞镜千山,却无法确定他的所在。这次突然看见秃子,就明白是水珑向她通知自己的到来,写下这封信是为了向水珑报平安也是为了告诉水珑注意安全,为了不被夙央发现,让水珑不要露出破绽,以后都不会给水珑写信,也不会试图找水珑,直到水珑认为安全了,主动来找她。

“夙央。”水珑将信撕碎丢入雪地,用脚轻轻的碾了碾,使其万群融入雪水里,轻叹说:“到底为了点什么。”

也许,她该找个时间去问问了,这样纠缠不休的实在没意思。

“为了四国尽灭。”坐在她身边的圣尊听到她的话,接口说。

说话的时候,他拿起一块糕点,自然无比的喂到水珑的面前。

水珑看了一眼,又扫向圣尊一眼,张嘴啃了一小口,然后一口吞,说:“原因呢。”

“丧心病狂了吧。”圣尊用优雅的嗓音说着他人的坏话,微笑的将水珑啃了一个小缺口的糕点送入自己嘴里。

水珑盯着他嚼动幅度不大的腮帮子,失笑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就像是扯着大猫的胡须,说:“你真是小气的可爱。”

“嗯?”圣尊眼眸烟波一晃,先看了眼她作乱的白嫩手指,然后实现落在她戏谑又灵动的笑脸上,听不出情绪的说:“小狐狸,仗着有我的纵容,越来越放肆了?”

水珑戳着他腮帮子的手指,滑到他的唇瓣,眯眼笑道:“嗯?我只是在夸你。”

圣尊猝然张开嘴,将她的手指含入嘴里。

灵活的舌头划过她的指腹,带起触电般的酥麻。

水珑扫了他一眼,淡然的将手指抽出来。

只是半途就被闭合上的牙齿咬着了。

“狗吗?”不疼却很紧,水珑没有再抽。

圣尊轻哼一声,听不出来是笑还是怒,模糊的说:“送到嘴的骨头,哪有无偿吐出来的道理。”

他说话的时候,舌头不可避免的碰触水珑的指尖。

水珑定了他一会,倒不着急。反而卷起手指,挠了挠他的舌头,跟奶猫爪子挠到心田一般,圣尊身体一颤,眼眸深邃下来。

“我有没有说过,你动情的眼神和表情,就跟长孙荣极一模一样?”水珑不咸不淡的笑语。

圣尊眸子暗光一跳,松开口,却在水珑收回手指的时候,一手更快的扣住了她的手,不准她离去。

“现在怎么不直接叫我长孙荣极了?因为见到了真正的长孙荣极吗。”圣尊低笑,似乎很愉悦,说:“不过,我觉得,你见过他之后,对我反而更加的亲近了。”

“喂,不爽就不爽,装什么开xin。”水珑朝圣尊额头一指弹去。

圣尊像是被弹愣了,他张了张嘴唇,没有说出话,眼眸内波光潋滟闪烁,犹如波澜起伏的深海,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是风平浪静,还是狂涛骇浪。

“如果让我来说的吧。”水珑似乎没有看见圣尊呆愣的样子,又或者是看到了并不在意,说道:“你用心去扮演长孙荣极的话,一定比那人更出色。”

“扮演?”圣尊没有微微一皱,又松开,“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长孙荣极是假的。”

“这要看你说的哪方面。”水珑说。

“嗯?”圣尊一时也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水珑解释说:“如果只说长孙荣极的脸和性格,他很真,真的寻不到假。”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侧眸和圣尊对视在一起,“就好比同一种品种的狮子,修剪一样的造型,训练一样的猎食技能,单一看去两者的确一模一样,不过实际上却始终是不一样的个体,我相信它们睡觉、繁衍、发怒时的动作肯定不一样。”

见圣尊没有说话,依旧睁着一双求知的目光看着自己,水珑再度说道:“长孙荣极是一个人,一个不可复制的人,哪怕表面的容貌、声音、气质、说话口气等等能被人观察到的一切都被复制,可感情和精神思考方式却不能。”

“你这么相信自己的判断?”圣尊深深望着她。

水珑眉梢一挑,朝他眨了眨眸子,这个样子的她看起来有几分的俏皮,意味深长的说:“野兽总是能够轻易分辨一个人的恶意和善意。”她倾身,对着圣尊抽了抽鼻子,低声说:“你的味道已经将你暴露了。”

圣尊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孩子气的行为在他做来却依旧清雅,他疑惑的说:“什么味道?”然后怀疑的盯着的水珑,“你又在试探我。”

水珑耸了耸肩,好似默认了般,你又奈我何的神态。只是她眼神意味深长,又让人觉得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圣尊低低的说:“为什么你总能看透我的心情,我却始终弄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有几分的真心。”

雪地反射着日光打在他的脸上,润白如玉,睫毛漆黑投下淡淡的青影,分明不是绝美的俊容,却让看的人离不去视线,打从心底感到揪痛,恨不得用一切去化开他言语里的那一丝黯然忧郁。

“因为你先输了。”水珑轻轻的说,对抬起头来的圣尊嫣然一笑,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得意自满,“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吗。”

虽然,明明已经明白我也在步入你后尘的道路上,不过就先让我保持着胜利者的位置,看看你到底怎么反扑逆袭吧。

水珑眼里光芒潋滟,所有的情绪毫无隐藏的展现圣尊的眼前,太过深厚感情的注视,反而让圣尊分不清真假。

两人互相对视着,时间静静的流淌。

不知过去了多久,圣尊说:“你是认定我是长孙荣极了?”

水珑笑而不语。

圣尊站起身,听不出情绪说:“说来说去,你喜爱的始终都是长孙荣极,因为认定我是他,所以才对我一而再的试探。”

水珑看着他,盯着他的眸子,想从他眼眸里看出他的情绪。

只是这次圣尊似乎学聪明了,他垂下眼皮,将所有的情绪就隐藏在浓密的睫毛下,让水珑也无法窥视,只能听到他低缓幽雅的嗓音。

“因为见到一个假的长孙荣极,就更加认定我是真的,才会主动开始亲近我。”

“倘若有一日,有一个比我更真实的长孙荣极站在你的面前,你是否又会选择他。”

“说完了?”水珑等圣尊不说话了,才淡淡的开口。

见圣尊终于抬头,不过那双眸子已经隐藏完美,平静清澈得看不见一点的波澜。

水珑扫了一眼就的收回了视线,对圣尊说:“你不觉得你这个样子就跟怨妇一样吗?”怨妒的还是自己?

水珑哭笑不得,却隐隐从圣尊这一番话,找到了一丝灵光。

“那你说,你是不是就是喜爱长孙荣极的性子。”圣尊执拗的问。

“没错。”水珑想也不想的回答,还在试图抓住脑海的那点灵光。

她觉得她抓住了,就能得知圣尊这一番作死的纠结到底是为了点什么。

主要注意力在别处的水珑并没有看见,圣尊在听到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那一刻,一瞬微抿的嘴唇。

水珑回神过来,就看见圣尊忽然飞出去的身影。

“啊唔!”一声闷哼,一个白衣人就被圣尊抓在手里,胸口完全变形。

“花一。”圣尊唤道。

不大的声音却传到了整个听澜院,让正在练轻功的花一和花二一惊,迅速的赶到了院子。

“少爷?有何吩咐?”花一目光环顾,冷汗连连。怎么觉得气氛很不正常呢?

圣尊甩手,那个胸口被打得粉碎变形,失去气息的白衣人花一。

花一连忙接住。

圣尊的身影再度消失,又是一声闷哼,又一个失去气息的尸体被丢向花花两兄弟。

一次次消失—闷哼—甩尸体,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花花两兄弟身边便堆积了七具或白衣或黑衣的尸体。

“处理了。”圣尊身影站定。

“怎么处理?”花一傻傻的问。

这里是飞镜千山的飞镜山谷啊,以他们的本事,想要暗中处理根本不可能吧,除非是在院子里处理。

圣尊眸子幽幽的,“埋了,跺了,煮了,烤了,吃了……你们选一个?”

“奴才这就去处理!”花花两兄弟异口同声的说。最后一项,他们死都不要选!

两个家伙跑的贼快。

圣尊看着水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金色硬块,只见他手随意的摆弄展开,这硬块竟成了一个金色面具。

他的视线始终看着水珑,慢慢将金面戴在面容上。

戴好后,他低声说:“我出去一会。”

“去哪里?”水珑觉得他既然说话了,一定想自己询问。

圣尊说:“去打长孙荣极。”

“……”水珑眨了眨眸。

圣尊转身。

“等等。”水珑在后面喊了一声。

圣尊的表情被金色面具遮挡,不过单从他身体周围忽然被震开的白雪来看,他的心情绝对不怎么样,“你舍不得?”

“如果你是去打前几天走窗子来我房间的长孙荣极,我不介意。”水珑用一块帕子,打包小桌子上的一碟甜味的白雪糕,丢向圣尊,说:“我叫住你是想说,打人是体力活,带点吃的再去。”

圣尊本能的接住食包,呆立在原地。

水珑挥挥手,“去吧。”

圣尊默然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去。

206 吃饱打人

圣尊说出来的话绝对不是简单的说说,他既然说了,人就真的光明正大的朝紫竹院方向去了。爱睍莼璩

白衣金面,风姿卓越。

圣尊走的不是路,而是树梢屋檐,一步步比走在道路上还要平稳,衣袍随风轻轻掀飞,飘逸出尘令路过看见的人,都不由的顿足投去目光。

只是他看似随意无声的行走,速度却是极快,每每在人眼前一晃,只觉得身影才刻入脑海,他真实的身影就已经到了十米之外,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想要找寻都难有办法,当真像了那惊鸿游龙飘然矫健。

“喂,那人手里拿着什么?”大世家的少年公子朝身边的好友问道。

公子好友也看到了屋檐亭榭一晃而过的白影,再看去那人已经只剩下一个如画的背影。他回忆脑海里的记忆画面,不确定的说:“糕点?”

“嗯?”少年公子其实自己也看见了,只是不确定才问友人。得到了友人这个回答,他抽了抽嘴角,接着问:“我好似看到,他在吃?”

“……其实,我也好似看见了。”好友跟着说。

两名男子面面相窥,面色越来越古怪。

这般风姿卓越的男子,大白天的行走人头顶之上,气质清雅闲暇,不像是在训练轻功更不像是急着赶路。所以,他到底在为了什么?难不成只是无聊实战轻功身法四处看景,还专门用帕子包着糕点,边走边吃?

“可能是我们被花晃花了眼吧。”少年公子呐呐的开口。

友人笑得讪讪的点头。

圣尊这人正如水珑所说的那样——唯吾独尊!

他一路边走边吃,自在随意得不将一路上的人放在眼里,倘若有人挡住了他的路,他看着还算顺眼就用眼神示意对方让路,倘若看着不顺眼,一脚踹出去是理所当然。

这时候,一名素衣飘飘的女子却拦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圣尊大人?”女子问出的第一句话,就惊起了下面聚集众人的心神万千波澜。

圣……尊……大……人!

这四个字分开来他们都认识,合起来他们同样认识,只是意义却完全不同。

下面迅速聚集的人全部是因为女子的存在,这时候又因为女子的话,一脸震惊的看向圣尊。

白色的衣,金色的面具。

没错,这的确是传闻中圣尊的打扮和标志。因为最近老是传出圣尊的踪迹,所以很多人就不会再戴面具,尤其是金色的面具,生怕触犯了圣尊大人。

传闻中,今年圣尊大人有七成的可能出现在武林大会中,这本是传闻……这时候……难不成他们要见证真实了吗!

下面的男男女女们这样想着,越发聚精会神的小心看向圣尊。

白衣的确是白衣,只是这白衣未免太普通了吧。金色的面具也的确是金色的面具,却也太单调了,并且只有半截。男人的确是男人,不过排场太差了吧,怎么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

还有,这男子手里拿着是什么?

众人眼尖的看见圣尊左手捧着的糕点包,以及圣尊右手拿着咬了一个缺口的白雪糕,立即满头的黑线。

“叶妹妹,他怎么可能是圣尊大人,你这样随便抓个人叫圣尊大人,被真的圣尊大人听见了,怪罪你可怎么办呀。”素衣女子身边一个紫衣俏丽姑娘说道。

被这紫衣姑娘叫成叶妹妹的素衣女子生得一副冷若冰霜的好相貌,一身冰蓝色素衣,手腕却缠一条血红的飘带,艳丽的红和冷漠的冰蓝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她绝色的冷颜比冰山绝顶的红梅更孤高冷傲,不容侵犯。

这女子只需站在那里,无法任何的话语,就能够成为任何人眼中的焦点。

她的美丽太冷淡太具有攻击性可以令男人产生巨大的征服欲,江湖中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姓名。

叶孤琳,黄山尖岭大长老唯一的爱徒,也是黄山尖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堪称天之骄女,江湖盛名的绝色美人之一。

此时此刻,江湖中人都知道高不可侵,对男子从来不加以颜色

的叶孤琳,却紧紧盯着一个白衣金面的男子,那眼神看成热烈,是个人都能够感受里面浓郁的感情。

“可是圣尊大人?”叶孤琳再度问道。

她的声线依旧清冷,却已经有了轻颤。她脚步向前踏了一步,又迅速的将踏出去的脚收回来,似乎极度渴望着什么,又胆怯的顾忌着什么。

圣尊淡淡的看了眼叶孤琳,那清澈又过于平常的目光,就好似随意的扫了一眼路过的花草树木。

他捏着雪花膏又送入口中,嘴唇边围沾了些软软的沙沙的糖粉,鲜红的舌头伸出唇瓣,将唇边的糖粉舔净,过于甜得黏腻的味道让圣尊不太喜欢。

飞镜千山做糕点的师傅手艺太差了。

圣尊想着,还的没有将嘴里的吃食吐出来。

这可是她忧心他饿肚子,专门叮嘱给他带着的。

圣尊嘴唇轻微的扬了扬,看也不看下面越聚越多的人,依旧独行霸道的朝前走。

叶孤琳被眼前男子嘴角那一抹浅笑的温柔迷惑了。

这张金色的面具她不会看错,这双永远至清至纯的眸子她不会看错,这身清润天然的气质她不会看错。

因为这个男人,早就让她入了魔,犹如心魔存在她心魂深处,也许有一天,她会认不出自己,也绝对不会认错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