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不知道是真的动了真情,还是一种算计。

福安轻声说:“为了让您伤心难过。”

好诚恳犀利的回答!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玉妃真恨不得为福安鼓掌,这才是高手啊!

“噗!”长孙流宪一口鲜血没有忍住,终于吐了出来,厉声问:“什么时候,到底什么时候!?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吗?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为什么,为什么!”

福安晃头晃了晃,说道:“小的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就不把皇上当主子了,也许从来就没有过。皇上,人都是有私心的,小的觉得跟在您的身边没有前途,还有生命危险,所以早早选择了对的道路,希望皇上能够理解。”

理解!?他居然还要理解!

长孙流宪差点又一口血吐出来,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福安这么会说话,拥有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才。

玉妃更是笑了出声,化散了内心对死亡的惊惧和无力。

福安听到她的笑声,朝她看来,说:“玉妃娘娘,皇上要求让你们如牢,你们可愿意?”

这居然还能问愿意不愿意?

玉妃不是一般的女子,尤其是看透了长孙流宪之后,恨不得让他更加难受恶心,便看向原丞相的牢房,娇媚的问道:“可是这种牢房,这种待遇?”

福安微笑说:“玉妃贵为娘娘,自然不能怠慢。”

玉妃一拍手,笑道:“如此甚好,我便和我的小情郎先在牢房住几日吧。”

她这话实在大胆,完全不将长孙流宪放在眼里。

如果长孙流宪这时候还身怀不弱的武功,倒是可以出其不意的将她杀了,偏偏现在的他就一个废人,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有试着暗中做手势,让暗卫出来。然而等了一秒两秒三秒……好一会儿,也不见暗卫有任何的动静。

这样的情况让长孙流宪神情灰白,犹如失去灵魂的木雕。

原来自己在他们的眼里一直都只是个笑话,他们早就架空了他的一切……等等!

长孙流宪眸子忽然闪烁出逼人的光彩,抓住福安的肩膀大声嘶吼,“你们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和手段,是长孙荣极对不对,他早就预谋好了,早就架空了西陵的权势,你们都是他的人对不对!?”

原丞相回应他的是一个嘲讽略含冷意的笑。

福安却叹了一口气,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说:“皇上,真相只会让您更痛苦,您又何必呢。”

长孙流宪的手瞬间从他的肩膀放在他的脖子上,用尽全力的掐上去。

福安眸子一闪,一掌把长孙流宪打出去。

倒地几米外的长孙流宪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样子,他双手狠狠的抓着地面,低声的呢喃,“福安,你偏偏选择在今日让朕知道真相,为的不就是让朕痛苦么……哈哈哈哈,女人的背叛加上身边亲信的背叛,还有皇权的架空……好算计啊,够狠啊,皇叔,白水珑,你们真够狠啊!”

福安等人都没有离去,一个个看着长孙流宪的痛苦,没有一个人去安慰。

“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长孙流宪忽然抬起头,疯狂痛恨的望着眼前的几人,尤其是福安和原丞相两人,“朕不信整个朝廷的人都你们掌握,只要朕还是皇帝一天,你们就别想一手遮天!今日只要朕走出去,立即就派出大军攻打南云,就算今日朕死在这里,一样会……”

福安却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有所不知,西陵大部分兵马已经跟随燕王出行去南云城赴宴了。”

长孙流宪一呆,大约过去三秒他似乎才找回神智,已经失去了颜色的嘴唇不断的颤抖,似乎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福安轻声说:“皇上是想问,这一切是否都是小的安排。是的,这一切是小的安排,是小的拿了皇上的玉玺,下了这一道密令。皇上还想问,为什么皇上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因为皇上居所的人早已被小的掌握,没有小的的话,他们绝对不会透露半分给皇上。”

福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钝刀在长孙流宪的心口桶一刀又一刀,疼得他头脑晕眩,身体痉挛。

长孙流宪问:“朕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让你这么下狠心的对付朕!

福安摇摇头,“皇上与小没仇没恨,只是小的觉得做一件事就要做到完美。倘若皇上真与小的有仇有恨,小的觉得皇上反而没有如今这般的伤心难过。”

因为他说不定会没办法沉下心慢慢的算计,早就冲动的对付他来了。

这时,福安突然快速的来到长孙流宪的面前,一手扣住他的下巴,又一手抓住他的手,把他想要咬舌自尽和自断命脉的行为全部及时制止,诚心说:“皇上您不能死!”

长孙流宪愤怒的看着他,现在跑来关心他的生死,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谁知道福安下一句话就是:“上面下达命令,不能这么简单就让你死了,你欠的债还没有还清。”

“噗!”气急攻心,这回长孙流宪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来后就昏迷了过去。

昏迷对于这时候的长孙流宪来说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要不然继续下去也不知道要被福安气出个好歹。

福安尽责的把长孙流宪扶起来,准备把他带回寝宫。

玉妃在后面说:“福公公实乃人才。”

福安说:“多谢玉妃娘娘夸赞,牢房的事,玉妃娘娘寻牢头说就是了,愿玉妃娘娘在此过得开心。”

虽然这话听着好像没错,可是玉妃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呆着脸一时都没有回答。

等福安的身影不见,玉妃和那男子才真正的回神,面面相窥,表情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和轻松。

他们竟然就这样逃过一劫了!

“这是你们运气好,福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长孙流宪难受,你们活着就是长孙流宪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你们才能活下来,要不然以你们的罪,哼。”牢房里的老丞相如此说道。

玉妃和男子连连点头,心中也觉得庆幸幸运。

西陵皇宫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福安详细的记录下来,用飞禽送去南云城那边。

大约几天的时间,长孙荣极就收到了信,专门拿到水珑的那去,给她当话本看。

也是看到了这个,水珑才知道原来西陵一直在长孙荣极的掌控中,长孙流宪根本就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还是一颗不打算放过的棋子。

水珑问长孙荣极和长孙流宪有什么恩怨,竟然这样对付他,专门给他精神和心灵上的折磨。

长孙荣极的回答却是,“他欺负了阿珑。”

他回答的自然又毫不迟疑,让水珑一怔。她自己都快忘记长孙流宪这个人了,连带着和他的恩怨也忘得差不多了,如果两者没有特殊的原因相见,或者有利益上的纠缠的话,她都懒得主动去找他的麻烦,谁知道长孙荣极竟然还记得清楚。

水珑笑着问:“你也不问问他为什么对付我?”欺负两字她是不想说的,若说长孙流宪欺负了原来那个白水珑倒还说得过去,说欺负现在的她的话,长孙流宪还没有那个本事和资格。

长孙荣极说:“不需要理由。”

他的回答依旧自然快速,让水珑笑出声。

只要是个人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不问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站在自己的身边,始终站在自己这边。

如今天下矛头直指她,长孙荣极一样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要求任何回报的站在她这边,无声的用他的方式支持着她,帮助着她。

“你这是完全栽进我的手里了。”水珑略带得意的说。

长孙荣极眉梢轻轻一挑,得意丝毫不比她少,“你不是一样栽进我的手里了。”

两人对视着,然后相视一笑,越笑越肆意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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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南云城格外的热闹,不断有外来者进入,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

在南云城中江湖人并不难见到,不过却不会一次性看到这么多,尤其是这群人大多出至江湖世家,名门大派,所以气质风貌都不差,打扮更加的潇洒多样,站在一起让人眼前一亮。

南云城中人早先就被楼瑱竹等人打过招呼,所以见到这些人很快就开始安排他们的住所,将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虽然事情办得很好,不过到底还是忙坏南云城一众人。

因为这段时间来到的南云城的不止有水珑邀请的一众人,还有许多跟来的人。这些人不需要南云城人专门安排,却也让南云城显得有点拥挤,尤其是中心繁华地段。

楼瑱竹不是没有想过向水珑抱怨抱怨,不过一看到长孙荣极,他什么抱怨的心思都没有了,决定还是认真去办自己的事好,否则后果绝对比现在的忙碌要悲惨很多。

虽然楼瑱竹没有抱怨,水珑却也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的辛苦,所以在如今的武林盟主冯岂非一到,她就把安排江湖人士的任务交到了他的手里。

冯岂非自然丝毫没有拒接,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何况还是水珑亲自开口。

冯岂非接替了楼瑱竹的工作,让他难得轻松了几天,还没有让他高兴,随后一个个相继到来的四国来使才是重头戏,他必须亲自处理才放心,最后累得腰酸背痛也只能欲哭无泪,只能感叹一声:职位高责任重,平日里享受的,关键时候都是要付出的。

在南云城一片欣欣向荣,众人劳苦功高中,水珑发出去的帖子的人几乎全部到齐。

一场在南云城的盛世宴会也将举行。

浮海台中,座无空席。

西陵来使是如今的燕王,也就是曾经的六皇子长孙启燕。

当年季思缘里应外合架空西陵,也将众成年皇子杀害,唯独留下了一个长孙启燕。

这也是长孙启燕的本事,从前他表现出来的就是个喜好吃喝玩乐,毫无野心的皇子,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不会让人顾忌,也不是任何人的对手,因此在最后留下了一条性命。

到现在长孙流宪成为西陵的皇帝,他依旧被留下了性命,成为了如今的燕王。

楼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思缘,如今楼阳的国君,一国之君亲自前来,可谓给足了面子,也可以另外理解成一种威慑。正因为他是国君,所以他的性命更加的重要,带来的人自然更多。

南晋来的人出乎意料的也是一国国君,与众不同的是南晋的国君是个女子,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却生得美艳动人,浑身上下又散发着威严不容侵犯气质的女人,名为千雨颂。

最后东云来的人也是个熟人,东云的麟王完颜少麟。

除去四国重量级的人物之后,再说武林来人,地位最高的当属现在的武林盟主冯岂非,当然,这是不算长孙荣极圣尊身份,和夙央暗地身份的情况下。再之后还有千机门,万花谷,瓦刺的鬼门等等……

在水珑打量着众人的时候,众人也在打量着她。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水珑站起身,浅笑面对众人,说道:“今日邀请大家聚首在这里,为了什么我已经在请帖上写清楚了,应该不需要再重复一遍。在饭前,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出来。”

她的态度很坦然自然,反而让一肚子疑惑的众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又问出什么。

“南云城主在帖子上宴请我们是为了嘲凤宝藏一事,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嘲凤宝藏即将现世,地图就在南云城主的手里,不知道城主是否可以把地图拿出来给我们一观?”一声轻柔略带性感磁性的女子嗓音响起。

水珑看向南晋皇帝千雨颂,没有想到长相这么美艳的,气质威严的女子,却有这样一副柔和的嗓音。

“没问题。”水珑拍拍手。

一排侍女早有准备的把一张张复制的地图发给众人。

众人被这一幕给弄懵了。

这……这……

他们一心想求得的嘲凤宝藏地图竟然这么简单就得到手了?

这未免太简单了吧。

每个人都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憋闷。就好像明明觉得很重的巨石,准备的良久,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想着该去怎么费力搬起它的时候,忽然被人轻易拿起丢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一掂量发现这巨石居然是泡沫做的,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搬起的才简单。

虽然被水珑这一举动弄得心情很复杂,众人还是没有放过手里的地图,仔细的观看起来。

这一看,发现这图纸上根本就是一片的复杂的线条,别说看地图了,连这到底画的到底什么他们都看不出来。

这不会是随便乱花点东西糊弄他们吧?

这个大多人的想法。

水珑也早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淡然的说:“你们要的地图就是这个,别说你们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我也看不出来。”说着,还做了个耸肩的姿势。

几个男子都不声色的看着她,将她的神态收入严重,眼神里闪动着几丝惊艳迷醉的光彩。

在水珑的身边的长孙荣极伸手抱住她的腰身,目光环视四周,无声的向众人宣示水珑的所有权,警告众人眼睛和心思都放干净点。

不得不说长孙荣极的威慑力还是挺大的,几个男人被他的眼神扫视到,都冷汗连连的低头。

“南云城主如何证明这地图是真的?”开口说话的还是千雨颂。

水珑摇头,“我没办法证明。”

她的回答让众人一怔,然后响起窃窃私语。

季思缘说:“南云城主这样,我们可看不到你的诚意。”

“诚意,我给了,不知道你们的呢?”水珑反问他,以及在场的众人。

冯岂非是站在水珑这边的,他不说话,大多的武林人士也不会说话,因为他们也都知道长孙荣极圣尊的身份,对于圣尊他们打从心底还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敬畏。

武林群豪这边没反应,四国这边长孙启燕没打算参与,完颜少麟神色不定,做看戏者的姿态,最后就只剩下南晋的千雨颂和楼阳的季思缘两人。

“南云城主,我认为,这是你有求我们。”最终由千雨颂开口说道:“如今的你已是众矢之的,倘若你不拿出你的诚意说服我们,我们也不介意用强,你说呢?”

水珑听到她的话,并没有生气,摇头笑道:“我不这样觉得。”

千雨颂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水珑说:“在我看来,不是我要求你们,而是你们有求我。”

虽然冯岂非和长孙启燕等人是站在水珑这边的,却也被她话弄得莫名其妙。现在的局势,怎么看都是水珑有危险吧,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全天下人的公敌。

“你们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要嘲凤宝藏,更简单点来说就是想要长生不老药。”水珑淡淡说道:“长生不老药才是你们的目的,为此你们可以付出很多,哪怕是出兵攻打南云也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不过在你们要这样决定之前,先看看下面的东西吧。”

一个个侍女再次拿出一叠叠宣纸交到众人的手里,人手一份。

当众人看到手中宣纸所写的内容,脸色都流露出一抹震惊,脸色变化最大的当属四国几人。

水珑已经坐会了位置上,扫了一眼动手动脚的长孙荣极,笑着对众人说:“不要怀疑你们看到内容的真假,这就是南云城的实力,不止是商业,还有农业,娱乐业等等南云城都有涉及,且遍布四国各地。只是你们之前都不知道,南云城最主要的却是战略资源走私业和制造业,你们国家不止经济命脉被我大部分掌握,主要的战争资源也在我的手里。”

在一片安静中,水珑笑容嫣然,眼眸却清净一片,是毫无起伏的冷静和自信,“你们以为,我南云城会怕了你们吗?”

千雨颂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水珑已经再次开口,“当然,比人数,兵马,南云城当然没办法和你们一国之力相比,不过你们要想清楚攻打南云城会带来的后果。只要有一方动手,我会秘密联系某一方,倾尽我之力和他合作。”

嘶!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

哪怕是不懂得国家大事的江湖人,也能够明白水珑这句话带来的后果。

南云城因为没有争霸天下之心,才始终是一座城,倘若水珑真的秘密和某个国家合作,那么以一敌三也并非不可能。

水珑说完那句话就没有再开口,而是给众人思考的时间。

大约过去三分钟,水珑才再次开口,笑着对千雨颂说:“这次我请大家来是诚心要和大家合作,一起参与到寻找嘲凤宝藏这件事上,我和你们的目的一样,都在于长生不老药。”

事实真的只是这样吗?就算众人还有怀疑,可是看着水珑的笑脸,他们都找不到询问的理由,就算问了又如何,水珑咬定了这个答案,他们又能怎么样。

事实真的只是这样吗?这一点只有水珑自己知道,当然不止这样,不过她不会向眼前的众人解释。

不知道是否是同性之间的排斥,所以开口反驳水珑的总是千雨颂,她说:“如果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你不惧四国,那么你大可以自己一人独吞宝藏,没必要邀请我们。”

水珑笑眯眯的说:“我是大方且拥有美好品德的人,觉得好东西应该大家一起分享。”

“噗。”有人笑了。

“……”也有人无语了。

很显然,水珑这句话,根本就没有人信。

千雨颂嘴角也抽搐了一下,“还有一点,你身为嘲凤皇室遗孤,应该知道传言嘲凤因四国而灭,我们怎么能不怀疑,你有心复仇,故意把我们引入一个陷阱圈套之内,想要对我们不利。”

水珑说:“从嘲凤宝藏的传言出现,你们为什么就不去怀疑这就是我的圈套,就的为了引你们进入我的圈套内?既然为了长生不老药,你们已经入了圈套,再来说担忧这个,不觉得可笑吗?”

千雨颂一时无言,水珑又说:“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南云城的确无惧四国,不过我不是神经病,非要给自己找麻烦,吃饱了撑着才去和你们打仗。”

“邀请你们来一起参与寻宝就简单多了,最后宝藏的归属各凭本事。”说到这里,水珑眸子闪动一抹异光,潋滟之中令看到人心智都是一晃,“一直以来我的运气就不错,运气和实力的结合,我觉得宝藏被我得到手的几率应该挺大。”

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众人闻言腹诽。

长孙荣极说:“阿珑的运气的确好,最好的一次就是碰见了我。”

啊,他们错了,还有一个更不害臊的!众人无语再度腹诽。

该问的不该问的都被千雨颂问完了,众人也找不到别的话说,大多人继续维持着中立旁观的姿态。

“倘若……”季思缘忽然出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水珑抬首,示意他继续说。

季思缘扬起嘴角,他本就生得俊美非凡,曾被称之为西陵第一美男子,这一笑自然不同凡响。不过通过这张笑脸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心头一凛,“在寻宝中你暗下杀手呢?”

水珑闻言神情却毫无变化,非常淡然的回应他的话,“那就只能怪你本事不够了。”

她这样从容简单的说出这样的回答,反而让人无法猜测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的意思是说,她真的会这样做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掩盖一下,这样直接说出来……

众人都被水珑的态度弄迷糊了。

“诶诶诶,这还要说多久啊?是不是该上菜了?赶了好多天的路,我可早就期待这场盛宴的招待了。”西陵燕王,长孙启燕突如其来的插口,让气氛一下活跃轻松起来。

他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点也不见慌张,反而好像还挺享受如此的。笑哈哈的看向水珑,说道:“皇婶,你还是一样这么会忽悠人啊!反正人我带来了,真要宝藏的话,可别忘了我那一分。现在的我完全就只能靠您那家温渲阁的分红过日子,实在拮据的很。”

一提到的温渲阁,武林人士这一块地方坐着的方俊贤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抬头看向水珑。

脑海不由浮现一幕幕曾经和水珑较劲的记忆画面,想起水珑把文轩阁变成温渲阁,还记得当时他的愤怒,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谁知道眼前女子早已嫁为他人妻,为他人生儿育女,且变化成如此耀眼的存在。

长孙启燕的风趣幽默把气氛完全改变过来,水珑一声令下,侍女们开始布菜。

这一场盛宴从白日一直进行到夜里,在浮海台上看了夕阳西下,月印大海的美景,之后又由水珑领头,游玩南云城四处,到最后大部分人也几乎忘记了正事,完全沉溺在南云城的轻松惬意,醉生梦死中。

月挂树梢头,南云城的热闹不减,城内点满了灯笼,红彤彤的黄橙橙的紫幽幽的,各色应对那个姹紫嫣红的词汇,让人一眼看着就不由跟着沉醉。

夜里,长孙荣极拉着水珑脱离了大众的队伍,单独和她行走在一条古朴的小道上。

这条道路充满着诗情画意之感,让人看着就产生一种浪漫的情怀,显然这不是水珑设计,而是出至别的人才之手。

这条路上不止有水珑和和长孙荣极,不过每个人都自觉的没有大声喧哗,而是小声的私语,让这条小道的气氛更加的暧昧温馨。

水珑习惯长孙荣极不时的抽风,也习惯了陪着他抽风。这时候随着他走在这条路上,心情也难得平静,一路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嗯?”视线中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却是原来西陵的公主长孙青青以及方棋绫。

两人牵着手行走在这里,偶尔侧头和对方私语,浅浅一笑都充满着某种幸福和温馨感。

一眼看去会觉得两人是感情极好的闺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水珑想,这两人当年离去的时候还引起一点暗涌,连长孙流宪和方俊贤他们都不知道两人在南云城内。

这次他们要是见面会如何?

才想到这一点,水珑就见视线中一道身影闪过,方俊贤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两个女子的面前。

方棋绫和长孙青青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方俊贤复杂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水珑,对两个女子说了句什么,然后领着他们去往别处。

方棋绫和长孙青青没有拒绝,随着他一起离去。

水珑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一个转巷处就收回了目光,他人的家事和她没有关系。

“咦?”一转眼,水珑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这人穿着一袭宽容的素衣,头戴着一顶纱帽把他的容貌都遮蔽了,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和性别。他的手里还拉着一根细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一只花鸡的爪子,花鸡走在前面,这人则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这人不仅仅打扮奇怪,宠物奇怪,最最奇怪的是他浑身的气质。

他明明走在这古朴的小道上,却给人一种空渺错乱时空的虚幻又真实感,非常的矛盾。

他的姿态是悠哉的,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打扮和宠物异于常人,慢悠悠的走来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长孙荣极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人,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神意味深长。

他的异样被水珑注意到了,对来人的好奇有曾多了一分,朝长孙荣极问:“你认识?”

“见过。”长孙荣极应道。

两人对话的时候,迎面走来的那素衣人却似有所感的脚步一顿,他面前的那只趾高气扬的花季更是僵住的身子。

呆若木鸡是现在这只花鸡的最佳释义词。

“咕咕咕咕!”下一秒,花鸡尖叫。

没错,就是尖叫。

每个听到它叫声的人,再去看它的表情都觉得它是在尖叫,非常的通灵带着人性化。

长孙荣极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至真至纯的笑容,微笑说:“突然想吃烤鸡。”

“哈。”见他这么可爱的模样,水珑毫不犹豫的笑出声,对那一人一鸡也更感兴趣了。

能触动长孙荣极的人或者物,这世上可没有多少。

花鸡似乎是听明白了长孙荣极的话,转身就跑。

只是它忘记了它的腿还被细绳子给绑着,这一跑还没有跑出多远就摔了个狗吃屎。

它这一摔,好像才把素衣人给摔醒了。

“小花花,你没事吧!我的心肝宝贝储备粮呦!”素衣人心疼的把花鸡扶起来,还细心的给它拍拍羽毛上不存在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