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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事情不关乎自己,中间又了那么多年。沈青只依稀记得,冉静是第二天早上由母亲陪着去报案的,理由是在教室里被新来的实习老师强/暴。据说当时有同学经过楼下,听见呼救声没帮着联系保安,而是迅速跑开。

但同学间相互传来传去的,却是冉静在下自习之前,就溜进老师的办公室不出来。新来的实习老师,原本在外面把大门锁好了,发现办公室里灯没关,这才又开了小门跑回楼上,跟着发生了那件事。

当时大家都不过12、13岁,最大的也就15、16岁的模样,正是青春萌动,容易对年长、好看的异性产生爱慕的年纪。冉静的思想又比同龄人早熟,发育也较早,真相到底如何,就像她说的,各自的心里才是最清楚的。

所以她才会反驳冉静,说事情是她自己作出来的。毕竟在那个年代,一个会主动给年轻好看的男老师写情书,送礼物的女生,多少都会被其他人排斥。虽然两人不同班,可谈起她的行为,女生间说的最多却是难听之极的下/贱二字。

而今事过境迁,恐怕很少会有人会记得当年的言论,即便有想起来的也不见得会站出来道歉。只是冉静把这件事的责任,强推到当年路过楼下的人身上;并认定路过的楼下的人,是自己和叶婉,还有其他被她报复对象,未免有些牵强。

她不说自己有多无辜,但无故承受她的报复,心中自然愤恨难平。理清思绪,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咬了咬后牙槽,气得浑身发抖的给叶婉打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直到呼叫铃结束,叶婉也没接。沈青烦躁莫名,郁闷的坐到小径旁的长椅上,不死心的接着再打。

同一时间,相隔十几公里的D市市区。叶婉和郝苏桐先前吃饭的那家餐厅二楼,装饰简洁簇新的空间里,只见火锅冒出的氤氲白雾,和一地狼藉的生鲜菜品,却不见半个食客。

“别动,再动我杀了你!”程朗低吼一声,手臂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被他勒住脖子的服务生,脸色苍白如纸,哆哆嗦嗦的点着头,早已吓到失声。

楼下的嘈杂的议论声、以及警察喊话的声音,不断刺激着程朗的耳膜。他握紧手里那把锋利的水果刀,伸头往楼下快速瞄了一下。那么多人当中,没有叶婉的影子。

他低咒一句,拖着那服务生狂躁挪离落地窗。那张因为怨恨而变得扭曲的脸上,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双眼布满血丝。

僵持中,一名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口的方向,声音冷静而低沉:“请放开人质,你的所有条件我们都可以满足。”

程朗目露凶光,冷笑着挥了下手里的刀子,刀锋过处服务生胸前的衬衫已然被划破:“我要见叶婉,叫她立刻上来!”

“楼下没有叫叶婉的女孩,我们已经喊过话了。”男人语气温和。

程朗拖着服务生又往后退了两步,避到一扇屏风后面:“我要见叶婉!立刻!”

男人凝神注视他几秒,照着原路慢慢倒退着往楼下走去。餐厅门口的警戒线内,一名年轻的小警察,正在焦急的拨打着叶婉的手机,面色凝重。

男人走过去拍拍那小警察的肩膀:“情况如何?”

“一直在通话中…”小警察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有点耐心。”男人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若有所思的折回餐厅。

此时正驾车满街乱转的叶婉,一直在电话里不停的跟郝苏桐分析,有哪些地方沈青有可能会去。并教他如何使用手机定位,在地图上圈出准确位置。浑然不知程朗会受冉静的短信挑拨,跑去餐厅堵人,并突然陷入癫狂。

晚饭那会本来两人点好的菜都端上来了,可她总觉得心慌慌的。于是编了个理由,让郝苏桐陪她去了另外一条街的煲汤店,吃砂锅饭。

吃到一半,郝苏桐接到沈青打来的电话,听到的却不单单是她的声音,还有冉静。两人怕她出意外,立即埋单分头去找。半个多小时过去,两人跑遍了沈青有可能会去的茶楼、咖啡馆,甚至是SPA馆,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你说的密码是正确的,现在具体位置好像在江北县那边,我等下打电话去家里问问,要是她没回家的话应该会在哪。”郝苏桐和叶婉说完,偏头招呼开车的师傅:“去江北县。”

“位置在江北?我想想。”叶婉放缓车速停到路边,飞快打开平板。开机后搜索一阵,她惊喜的大喊:“兴安寺,她要是没回去一定在兴安寺。先挂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谢谢!过会再联络。”郝苏桐结束和她的话筒,立即拨打沈妈妈家的座机号码。

电话拨出去的那一刻,他心中其实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只是他当亲耳听到沈妈妈证实,刻意压下的怒火瞬间被点爆,并呈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蔓延。

20分钟后,郝苏桐乘坐的出租车停在兴安寺门外,他虎着张脸从车上下来,不管不顾的过去擂门。“嘭嘭嘭”的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传得格外的远。

大门旁边的小窗亮起灯光,一个值夜的僧人从里探出半个脑袋,好心解释:“对不起先生,本寺过了8点便已闭门。”

“我找沈青,不开门我就在这擂到天亮!”郝苏桐恶声恶气的吼着。

“这里毕竟是清净之地,先生要找人大可以礼相询。”僧人摇摇头,返身走了。

谁有空跟你文绉绉的!到了嘴边的话险些冲口而出,关键时刻郝苏桐却及时打住,郁猝吞回。他吃了两次口不择言的亏,这种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这几日虽是晴天,可早晚温差特别大。郝苏桐站了一会,便被冻得鼻子直淌水。他搓搓手在原地跳了几下,本就烦躁莫名的心情,跟气球似的变得愈发膨胀。

静谧中,一旁厚重的朱色大门,吱呀吱呀打开。

郝苏桐脊背僵了下,缓缓扭过头。沈青那辆银色的新款POLO,平稳驶出。他脸部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纠在一起,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支开手臂将去路挡住。

车厢里光线昏暗,沈青端坐在驾驶座上,平静无波的望着他。

两人隔着挡风玻璃,默默对峙。少顷郝苏桐攥了攥拳头,沮丧的走向副驾座。车门关闭,沈青一言不发的踩下油门,银色的车身在橙白色的灯光下,划出一条白线,瞬间驶离兴安寺。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郝苏桐见她无恙,悬着的一颗心倏然落下,整个人重重靠向椅背:“嫁给我,你到底有多勉强?”

沈青放空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她张了张嘴试图找回自己的坚持:“非常勉强。”

“…”郝苏桐定定的望着她,霎时怒不可遏:“可我一点都不勉强!”

沈青抿了下唇,不置可否的笑笑:“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郝苏桐咬牙切齿:“你现在承认已经晚了!”

沈青这次没答话,晚不晚她不在意,或者说他的意见在她这,从来就无足轻重。

气氛沉默下来,郝苏桐盯着她淡然自若的侧脸,忽然觉得陌生。

第 59 章

兴安寺与江北相隔不远,两人在缄默中很快回到了税务局家属小区门外。

沈青抬手看表,客气而疏离的请郝苏桐下车。

郝苏桐侧过头与她四目相对,久久不做回应。车里的空气再度胶着,沈青到底心虚,她慌乱的收回视线,兀自强装镇定的推开车门:“你不走我走。”

“…”郝苏桐盯着她,胸口像压着块巨石般,缓缓抬起手拉开车门:“再见。”

沈青垂着头迅速拉上车门,不敢去看他受伤的模样。将车开到自家楼下,她给叶婉发了短信,把自己中午跟妈吵架的事说了,想请她过来帮忙当说客。

然而叶婉没像以前那样打电话过来,只回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程朗死了。

沈青大骇,不假思索的给她拨了过去。等到电话接通,耳边静悄悄的,依稀能听到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她心跳微顿,轻轻问道:“婉婉,你短信上说的是真的吗?他怎么…”

“挟持人质,警方的谈判专家和他谈判失败,狙击手在他举刀杀人的瞬间开枪。”叶婉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抖:“起因是他跑去餐厅没堵到我,突然失控发狂。”

“你在哪?”沈青听得有些发懵:“我马上过去陪你。”

叶婉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我在刑警队楼下的停车场…”

沈青心疼莫名:“他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多想,乖乖等着我。”

说罢,她抬起头飞快的瞄了一眼家里的窗口,边掉头边切断和叶婉通话,往家里打。

这头叶婉脸色苍白的蜷缩在驾驶座上,浑身止不住颤抖。10年,自己被个人渣玩弄了十年,什么狗屁爱情,通通都是假的…

沈青和叶爸爸几乎在同一时间抵达刑警队,两人在楼下的停车区讨论了一小会,决定分头行事。她负责把叶婉带走,叶爸爸则领着律师去协助警察办案。

回到叶婉临时居住的公寓,已是夜里11点多。沈青开了空调,默默陪她躺到床上,什么也不问。

静静躺了半个小时左右,沈青等她睡熟了,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关闭台灯。

一夜无梦,叶婉沉沉的睡了一觉起来,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嚷嚷着推醒沈青让她去做早餐。

“你家冰箱里空荡荡的,拿西北风给你弄早餐啊?”沈青拍开她的手,抱着被子坐起来:“有精神了就和我说说程朗的事呗。”

“死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叶婉脸色微变,小声的嘀咕一句,翻过身背对她。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作响,音乐虽然悦耳,不过沈青依然被吓到。她伸手拿来盯着屏幕出了会神,轻轻拒接。叶婉心有灵犀地转回来,亲昵的抱住她的腰:“是郝苏桐吧?”

“我跟他登记结婚了。”沈青关了手机,支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咳,咳,咳…”叶婉剧烈的咳嗽一阵,猛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沈青,你打算谋财害命啊你?能不能等我心情平静平静再说这事。”

沈青重重的往后一仰:“早说晚说你都会被吓到。”

“你是认真的?”叶婉不解的端详她几秒,八卦道:“睡了咩?”

沈青无聊的翻了个白眼,把昨晚冉静和自己说的事复述一遍,问她是否还有印象。

叶婉听完,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哆嗦着把昨晚警察提到事说出。沈青喃喃的张着嘴,脸色也倏然变得难看,思绪乱成一团。

程朗挟持人质的动机,竟然是因为无力偿还欠下的巨额高利贷。难怪他被冉静踢开之后,一门心思的找叶婉复合,这人品已经不能用渣来形容。

虽然背后诋毁死人不对,但是沈青真的感觉,他死了其实也是一种解脱。怕只怕程父程母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到时又来叶家闹。

“一千多万的高利贷,他怎么有这个胆,愧疚有时候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叶婉沉默一阵,再次幽幽开口:“你知道昨天出警的谈判专家是谁吗?”

沈青楞了下:“谁?”

叶婉神色复杂:“说了大概你也不信,那个谈判专家,就是当年被冉静诬蔑的曲老师。”

“诬蔑?难道冉静没有被…”沈青不敢置信。

叶婉点点头,又摇头。说当年曲老师上到楼上的办公室时,正巧撞见j□j冉静的那个人,从另外的楼梯口往下跑,他没追到人还不幸被诬蔑。

沈青听的云里雾里,狐疑问道:“奇怪,既然不是曲老师,冉静为何要报复我、你还有程朗,或者还有其他人。”

“如果我告诉你,程朗才是当年j□j了冉静的人,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叶婉痛苦不堪的扯了下嘴角。

昨晚她的情绪之所以那么坏,大半的原因是以为接受不了,自己竟然爱上那样的人渣,并且荒废了10年的青春。

“怎么…”沈青彻底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消息于她,真的是太难以消化了。

“程朗在追我之前,就已经和冉静在一起,大概有半年多。如果没猜错,冉静出事那晚,他正好去了我们中学。”叶婉说到这便打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早恋、在教室私会,这些字眼拼到一起,沈青大致已经理出整件事的所有脉络。原来爱一个人,可以深刻到为他毁掉自己生活和前程。等爱变成恨,被毁掉却是所有人。

如此强烈的爱恨,她不曾体会也无意体会。沉默的躺了半晌,她五味杂陈地起身下床去洗漱。弄完叶婉还没起,她走到卧室门外瞥一眼,忽然心生一计悄悄折回洗手间。

打开凉水,沈青看着镜子里气色很差的自己,闭着眼把双手浸进去,直等着有些发麻了,才佯装随意的溜回卧室。

“起床,这两天我妈一起住我妈那去,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沈青站在窗边笑了下。

叶婉缩在被子里不动:“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有了?反正我起不来。”

沈青勾勾唇角,骤然掀开被子,并把冰凉的双手戳进她的睡衣里。叶婉皮厚的很,不管她怎么折腾就是不起。闹了一阵不见奏效,沈青垮下脸乖乖下楼去买早餐。

这小区周围的餐饮店很少,早上又特别的冷。沈青拢好外套,东张西望的走了一段路,总算找到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包子店。排队买好小笼包和豆浆,她抓紧时间快步往回走。

进门时叶婉正眯着眼从卧室里晃出来,沈青无语的瞥她一眼,去厨房的橱柜里拿了两只一次性的盘子过来,倒出袋子里的小笼包。

等叶婉洗漱完毕,两人开了电视边吃边看。沈青吃了两个便表示味道不好,懒洋洋的窝进沙发转过话题问她:“你还记得我爸林广学不?”

“记得,听我老爸说他现在去了西港人大,没什么实权,就是干耗着等退休。”叶婉伸手拉她坐直:“你不提我差点忘了,你原来叫林小婉。不过你也太不是人了,居然因为他拿你妈撒气。”

沈青难过而愧疚的闭上眼:“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是冉静唆使他来的,那么多邻居站在那看笑话。我的脾气你也知道,真是气疯了所以才没忍住。”

“不对,这事和你嫁给郝苏桐有什么关系?沈青,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了。”叶婉气得拽着她站起来:“走,现在就跟我回去向你妈道歉。”

“到底谁才是我妈的女儿?”沈青嘀咕一句,乖乖跟她去换鞋。

她想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觉得自己的话确实说的太难听了,可又拉不下脸跟妈妈道歉。她的朋友不多,以前跟妈妈闹脾气顶多冷战几天就会过去,但昨天当自己说到为何嫁给郝苏桐时,妈妈的眼神让她心里狠狠的疼了下。

所以除了叶婉,她还不知道有谁愿意帮这个忙。

两人下楼拿了车,不到20分钟便开到沈妈妈家所在小区。车子刚进小区门口,沈青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但这次不是不是郝苏桐,而是梁凡。

沈青顿了顿,将车开到自家楼下的停车位上,狐疑的滑开接听键:“梁凡?”

电话这头的梁凡满头大汗,又急又怕。语无伦次的告诉她交警那边来电话通知,说郝苏桐出了车祸人已经送去医院,他现在正开车赶往医院。

“情况严重不严重?”沈青心中一沉。

梁凡担忧不已:“我没问,只听说对方酒驾…”

问清楚郝苏桐所在的医院,沈青收了电话,心慌意乱的调转车头。

叶婉不明所以:“出什么事了?”

沈青脸色灰败的答:“梁凡说郝苏桐出了车祸,我得去看看。”

叶婉闻言,暗想这种时候自己还是不去凑热闹的好,于是拦住她的动作:“我就不去了,先上楼陪你妈妈聊着,有事电话联系。”

沈青重重点头,停车让她下去,尔后迅速倒车往医院赶。

第 60 章

池中区南港路,D市第一外科综合医院门诊楼大堂。

先行赶来的梁凡去护士站打听了下,立即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上到16楼的外科病房挨个乱蹿。找完一圈下来,连郝苏桐的影都没看着。就算是死了也得找家属签字吧,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他乘电梯来到一楼,再次跑去护士站。

先前给他指路的漂亮小护士,耐心听完他混乱不堪的叙述,回头往身后的输液室指了指,让他上那去看看。输液室?梁凡的心跳稍有缓和,点头哈腰的感谢一番,扭头往输液室跑。

输液室不大,大概80㎡左右的空间,里面摆着数排靠背的布艺沙发。站在门口望进去,入眼皆是从房顶悬下的输液架,以及整齐的蓝色沙发背,里面根本没什么人。

梁凡按捺住心底的恐慌,一排排找过去。走到靠近洗手间的最后一排,他总算看到个疑似郝苏桐的男人,枕着手臂蜷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脚步迟缓,越靠近那刺鼻的酒气俞浓烈,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

到了跟前一看,醉死在沙发上的人不是郝苏桐,还能是谁。梁凡又气又担心,忍不住伸手将他拽起来:“二哥,你醒醒。”

“阿凡?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吧?”郝苏桐无意识的笑了下,身子摇晃着又倒回沙发。

梁凡见他思路还算清晰,顿时放下心来:“交警给我打电话说你出车祸了,你有没有受伤?”

郝苏桐扶着沙发背,挣扎了几次都没能坐起,索性趴着不动:“对方酒驾,骑着一辆白色电动车,结果把自己摔惨了,我没事就看看热闹。”

“可你吓死我了!”梁凡气得大骂,扭头看到接了电话赶过来的沈青,已经在朝这边走,顿时不自在的红了脸:“青姐。”

沈青点点头,站在通道口那瞄了一眼沙发上的郝苏桐,冷冷出声:“没事是吧?你送他回去睡一觉,我先走了。”

“对不起青姐…”梁凡脸红红的,讷讷道歉。这时,趴沙发上神智混乱的郝苏桐不乐意了。他试图坐起来,估计是力气没用对地方,“嘭”的一声闷响过后,他整个人滑稽而可笑的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洒满酒渍的外套,乱糟糟的发型和乌黑的眼眶,一脸脏黑的胡茬…无一不在告诉沈青,眼前的男人是因为她,才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心底的一角似乎正在融化,沈青又害怕又无措。她怔怔的站在那,五味杂陈。过了两秒,她缓缓垂眸转身迅速走掉,徒留一串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留下来,会忍不住冲动,替他抚平眉间的皱褶。

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郝苏桐狼狈不堪的躺在冰凉的地砖上,直到听不见了才颓丧的扶着沙发站起来。他是醉了,但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能见到沈青担心自己他心里觉得开心的同时,更多的是失望。

她之所以要和自己结婚,真的不是因为爱。

曾经,他用了十年的时间,花费无数的精力、金钱去追求韩眉,只为求得她的笑容和肯定。他以为那是爱,原来只是自己的自尊心作祟,容不得自己生活哪怕有一丁点的挫败。

然而这几个月以来,哪怕他落魄到需要借钱度日,沈青也没因此而看低他或赶他走。虽然大哥和梁凡一直瞒得很好,但其实房子的事,他在去霖州之前就已经通过李律师的嘴知晓真相。

郝苏桐苦涩的敛去思绪,抬手重重的拍了下梁凡的肩:“阿凡,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