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看着缓缓打开的手术室的门,耳畔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啪。”清脆的金属声传入忍足耳中,他低头,看到了那个眉眼弯弯的少年脚下,掉落着一把闪着银色的刺眼的匕首。

网王-面具 第二卷 真面具 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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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眉眼弯弯,温软的额发荡在眉间,不知不觉地趴在床边,熟睡。

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装模作样翻着数学课本的女孩,悄悄瞟了少年几眼,嘴角浮起了窃笑,伸出手臂,侧起身子,穿越少年,想要取床头小桌上抹着草莓酱嵌着红潋潋草莓的诱人蛋糕。

二十厘米,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很好很好,快到了,呵呵…

“浅浅?”

女孩的动作瞬间僵硬了,僵硬地扭过脸,看到了装扮雍容的女子和两个一脸问号的少年站在病房门前。

“妈妈。”女孩把探起的身子若无其事地收回,乖乖扮淑女。

“浅浅姐,你又不乖,刚刚想瞒着哥哥偷吃什么?”硬发十字疤少年眸子明亮而戏谑。

“死小孩,哪有!”女孩迅速低头扫了熟睡宛若天使的少年,看着他毫无反应,才虚张声势地怒目瞪着刀疤少年。

裕太表情酷酷地扫了女孩一眼,一副“我都知道了,你就在妈妈面前装吧!”的表情,随着母亲走进了宽敞的病房。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少年,面容异常的艳丽,发丝乌黑,卷卷的,眸子妖冶而明亮,看着她,目光有微微审判的意味。

“不二的妻子呀,初次见面,我是裕太的学长,观月初!”少年声音阴柔,眸中有掐出水的妩媚,似笑非笑,对着女孩,伸出修长的手。

观月,观月初,咦,怎么这么熟悉,听起来就讨厌,噢,想起来了,tazuka说过的,曾经利用裕太学晴空抽杀对抗青学,并且以5:7输给周助的那个…

于是,女孩无视,把少年当作空气,伸出手,抓住雍容美丽的女子,扯出小手帕开始哭诉——“妈妈,你都不知道,周助多坏,除了医院给的那些黏黏糊糊难吃得不得了的东西,什么都不让我吃,每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看到我咬一口蛋糕,就打手心,看一次打一次,我是病人耶,呜呜呜,妈妈,他虐待我!!”

“这样呀,浅浅好可怜。”女子抚着女孩的长发,看着她泪眼汪汪,心疼起来。

艳丽少年的手僵在原地,裕太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嗯嗯,我好可怜的,妈妈,你一定要好好骂他!”女孩拼命点头,把小脑袋埋在女子肩上,撒娇似地蹭来蹭去,博取同情,心中暗暗窃笑,想着那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草莓蛋糕。可是,摹地,背脊有些发凉。

“浅浅,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温柔的语调,潜伏半天人赃并获后缓缓睁开的似水蓝眸。

瞬间,那个装可爱的丫头僵在了原地。

“周助,上次的事,我和你爸爸都快吓坏了,你这个孩子,浅浅做手术都不说一声,你到底把我和你爸爸当成了什么?”女子有些生气,用手拍拍女孩的背,示意她不用害怕,看着穿着浅蓝衬衫的少年。

“阿姨,这件事,我很抱歉,我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少年道歉,声音低缓温柔。

“还好浅浅手术成功了。”女子嘀咕,拥着媳妇,脸色放缓。

女孩窃喜,很好,话题转移了。

“浅浅,过来。”少年看着女孩微微抖动的双肩,天蓝色的眸子有些无奈。

“我才不要。”女孩见有人撑腰,大胆回嘴。

“呐,出院后赤水街的铜锣烧,三丁目的章鱼小丸子,呵呵,在和你说再见。”少年微笑,修长白皙的指抵在唇边。

“不二,我来看你挑女人的眼光,但没想到…”观月微眯黑瞳,有些遗憾地看着眉眼弯弯的少年。

少年扭头,微笑着看了观月片刻,温柔无害地吐出几个字——“门在前方右拐处,恕不远送。”

随即,修长的双臂把无尾熊某浅同学从阿姨身上扒下。

美貌观月,绞着黑发,彻底石化。

裕太同学同情地拍了拍黑发少年的肩。

“啊啊啊,周助,我错了!”女孩见自己突然跑到少年怀中,随即一滴冷汗落下,见风使舵,谄媚地看着少年。

“家规第二十条第三款。”少年微笑,益发地优雅似水。

“一定要背吗?妈妈裕太都在,很丢脸的。”女孩胯下眉,琥珀色的大眼睛扫了一圈,怯怯举手抗议。

“咳。”少年清咳,言简意赅“铜锣烧,章鱼丸子。”

“不二清浅不经户主同意,不可以在住院期间偷吃点心,不可以向户主以外的人哭诉,如有违反,出院后取消一个月的下午茶点心…”女孩垂下脑袋,声音宛若蚊蚋。

“还有呢?”少年继续微笑。

“和晚餐后的草莓蛋糕,句号。”女孩心中哗哗地流眼泪。

病房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女孩抬眼,看到了爸爸妈妈大哥二哥大姐由美子姐姐小丸子,彻底无语,脸红似火,学鸵鸟把脑袋扎在少年怀中,哀怨地扯着少年的浅蓝衬衫。

“亲家母,午安!”菊丸爸爸菊丸妈妈微笑颔首。

“亲家公亲家母,午安。”不二妈妈笑脸盈盈迎上去。

允树和由美子是在病房前遇到的,两人约会数次,见一次吵一次,毒舌加暴力,完全没有做恋人的自觉,这次见面之前是长达两天的冷战。

“哟,菊丸先生,在我们家浅浅病房里见到你,真是好巧呀!”由美子红唇微咧,纤长的手指闲闲扇着凉风。

“不二小姐,好巧,在我妹妹病房中看到您的大驾。”允树一双冷目,“我妹妹”三个字咬得极重,嘴上不饶人。

“由美子姐姐,真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一直倾慕由美子美貌的观月两眼发亮,绕着黑发,优雅款款地走了过来。

“诶,你是谁?”由美子一脸茫然。虽然见过观月,但彻底没印象了。

“别站在这里,挡路!”允树眸子冷冷地睨了少年一眼。

于是,观月泪流满面,躲到墙角里种蘑菇,默念“我是空气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亲家母,我们由美子和贵公子看来感情很好。”不二妈妈看着剑弩拔张的两人。

“是呀,看来我们两家又要办喜事了。”菊丸妈妈与不二妈妈颇有默契,相视而笑。

“亲家母,上次浅浅手术的事我已经训过周助了,还请您多多担待那个孩子。”不二妈妈有些愧疚。

“亲家母多心了,我早就料到周助会先斩后奏,所以才让我们家肉丸子监视那两个孩子,却没想到…"菊丸妈妈先是慵懒一笑,随即揪住身旁红色翘发小猫的耳朵,彻底变脸,阴狠地瞪着他“肉丸子你这么没用!”

大猫委屈地眨着猫眼,一副小媳妇模样,不敢喊痛,由自家老妈蹂躏。

“我仔细考虑过了,英二一个人能力有限,不如把裕太也转到青学,这样…”不二妈妈看着大儿子,含蓄一笑。

“呵呵,不愧是亲家母。”菊丸妈妈眼睛发亮,拉住不二妈妈的手,大有英雄惜英雄之感。

这两个死小孩,敢擅作主张,咱们以后等着瞧!

少年和女孩不约而同地打起喷嚏。

病房中闹哄哄地,浅浅却好像呼吸到了阳光,指攥着一张卡片,对着少年,趁大家的视线都在一旁,轻轻附耳“周助,刚刚检查身体时,伴野医师对我说,侑士哥哥昨天乘飞机飞往伦敦了,他要在那里念书。”

“这样呐,他一定留下了什么给你,对不对?”少年微笑,优雅而生动,宠溺而笃定地看着妻子。

忍足侑士,很爱浅浅,比他想象得要多。只是,现在他还无法面对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