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微微一笑,一直僵硬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一直叫着父皇,母后,阿容…”他黑色

的双眸似乎正看向着楚清,又似乎没有看向她。“还说要报仇。”

楚清惊诧地抬头看他,随后似掩饰般地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当然要报仇,之前被那两个人逼得那么死,下次见到一定要报一剑之仇,落水之仇!”说完,愤愤地握拳,心中满是不甘。

聂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之前柔和的表情似是昙花一现。

吃了一粒左如墨给的药,楚清把药瓶藏回怀里,幸好这没被洪水冲走,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左如墨交代。她叹了一口气,一共才只有五粒,短短几天时间已经用了两粒。

躺了五天的楚清总算是能下床运动了,也总算摆脱了聂云诡异的服侍。下了床后,她便有些愧疚地来到陌染的屋子。

那日,她又是点穴,又是拔剑,陌染一定会很生气。落了水后,赤霄更是被她弄丢了。

完蛋了!要被骂了!

“王爷,你在门口干什么…”陌染一开门就见楚清在门口一脸踌躇,他疑惑地问道。

“我,我来看看你的伤势…”楚清顿了一顿,见陌染□着上身上包扎着满满的白布,隐隐约约能见到可怕的伤痕,她心中愧疚无比,想说对不起,可这词卡在喉咙里就是吐不出来。

过了半响的寂静,陌染道:“王爷可知追杀王爷的是何人?”

楚清低头思索,“自称神教的青煞和紫煞,之前被我们杀掉的是蓝煞和黑煞。”

陌染倒吸一口气:“竟然是天下第一邪教!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八人,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因为见过真容的全部命丧黄泉。王爷之前也有调查过他们,只可惜查到的资料并不多。没想到他们竟然派出四人杀王爷!”

“武功很强?!”楚清惊讶。

陌染皱眉道:“何止强!邪教活动神秘,青蓝紫黑在各国活动较多。属下未受伤时,全力用赤霄与之一拼最多和绿或者紫打个平手,或勉强除之。橙和黄十分神秘,而邪教中位于顶端的赤,据说剑只要一离剑鞘,见血才能停止杀戮。是极可怕的存在。”

“额…”楚清心颤颤,眼睛瞟上瞟下,一脸心虚,不知该如何提出口的摸样,“我把你的赤霄给弄丢了…”

陌染闻言,渐渐板起了面容。楚清心知不妙,只听他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

“王爷,无论何时都请站在属下的背后。属下是王爷的剑,永远在王爷的身前,为王爷清除障碍。”

他看着楚清,一字一句道:“王爷,请记住,除非我死,踏过我的尸体,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下次,请别再做让属下担心的事情了。”他从腰侧拿出赤霄,嘴角弯了弯。“赤霄已认主,是不会丢的。世上除了属下和王爷,任何人

拿到都会被其所伤。”

“王爷可能忘了,赤霄是你所赠。王爷曾说过不需要属下的保护,可是…保护王爷是属下活着的唯一的意义。”

楚清一下子呆住了,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神情太过专注和认真,有种她不能碰也不能知晓的情感蕴藏在里面。

若他知道,她不是清王,而是一缕霸占清王身体的异世灵魂,他还会说出这种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女主就是清王…

她现在失忆中,我知道有亲着急让她快速恢复记忆,先让她在失忆的时候纠结下…

碎碎念:

T T昨天早上雷雨交加,飞机取消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所以今日才更,我会努力恢复日更的(握爪)

其实原本是坐高铁回来了,当时觉得飞机和高铁票价差不多就没买高铁的票。

看了那些报纸新闻还有人人上转的东西,感觉很难受。6节车厢啊,多少人啊…

为遇难者默哀。

大家出行多多注意安全…

高铁啥的我暂时都不敢去乘了…

32

32、瘟疫 ...

接连五天都没有人再来追杀,陌染推测邪教之人一定以为王爷命丧洪水了。毕竟受了如此重的伤。楚清放下了心来,他们此时总算是安全的了。只是之后该如何是好,邪教之人杀她究竟有何目的,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更奇怪的是,那个青衣男子的面容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些许熟悉,她肯定是从未见过,那就是清王曾见过他,可偏偏对方看着她完完全全是陌生人的样子。

每次一细想某件事情,脑袋总会隐隐作痛。她揉了揉脑袋,总算放弃了深思。

这个村庄委实是太小太破旧了,一眼望过去不是垮塌的房屋,就是一大堆稻草,似是还有一股诡异的气味弥漫着。楚清一开始以为是自己住的那间房屋的气味,可一出门,发现天空阴沉,四处潮湿,淡淡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

因为感谢村长的救命之恩,楚清三人来到了村长的房间。三人因经历了一场洪水,原本的衣服早已破碎外加泥泞,此时他们同村子里的人一样,一身粗衣麻布,但仍然挡不了他们非常人的风华。

村民们好奇地看着他们。

村长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手握拐杖,驼着背,满脸的倦意。听楚清郑重道谢,并称要重重嘉赏时,村长微微摇头。“报答不报答…老夫似乎等不到那天了…”

“何出此言?”楚清惊疑道。

“你们虽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风华,一看就知道你们不是江川的人。江川近年洪水肆虐,房屋被毁,百姓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活下来的人想逃往江安却被拒之门外。朝廷不救灾,不救人,我们又如何能活…”

楚清呆住。难道洪灾并没有上报上来的那么简单?!

“请村长详谈。”楚清一脸正色。

“我原是溪村的村长,半年前,洪水终于流淌过我村,村民们被江安拒之门外后不得不回到原处,在被毁坏的村子里继续艰难的生存。两个月前,溪村附近的元村有一人突然生病了,而这病来得奇也来得快,一家或死八九口,或死六七口,或一家同日死三四口,或全家倒卧,无人扶持,传染不止,一瞬间,大半的人都得了此病。

后来有人去城里找了大夫前来,病人被诊断为瘟疫后,江安县令不但不医治患者,反而下令封锁村子,派人严加看守,不让他们出村,让他们在里面自生自灭。

村里未感染瘟疫的人悲哭动地,有一户一家三口决定从村中往外逃,另一家五口,有一人生病,想去城里求大夫医治。结果出村当天,被活活打死。县令看到瘟疫蔓延得如此严重,最后下令一把火烧了整个村落,来个毁尸灭迹。实可哀怜。”

楚清心中气愤。这江安县令竟然隐瞒不报!那柏王呢?他

32、瘟疫 ...

是否知情,还是心中默认此举?

“为何不派大夫来救?在源头控制瘟疫就不会发生整个村子全灭的场景了…”

“控制疫情,需要动用十分多的人力,财力。这江安县令估计私吞了赈款,自得其乐中。”聂云淡淡地插话道。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朝廷几次拨款救灾,我们百姓却从未见一分钱。发放粮食没有,反倒是物价节节高升。”村长叹了一口气,悲凉道:“瘟疫关乎人命,治病救人是首要任务。他们却恐瘟疫传进江安城,严禁外面之人进城。又恐城中有名的大夫也因此染病,到时候就没有人能救他们这些达官权贵了。对于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算得了什么呢…牺牲几百几千又能怎么样…”

真是个怕死的小人!楚清在心中咒骂道。

“可是…”,村长微微侧过身,说着说着眼中竟染有了泪光,苍老沙哑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老夫的孙子从洪水中救回后也病了…真是老夫的命根子啊!”

顺着村长的目光,楚清看向了屋内,平板的床上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面色通红,双目紧闭,眉头紧皱,额头冷汗涔涔,他双手纠结着杯子,辗转难眠。

“或许只是普通的落水发热而已…”楚清安慰道。

村长摇了摇头,脸色满是疲惫。“刚开始像极了普通的发热,可是之后就…我们村里已经有几位强壮健康的年轻人染病了,他们先是虚弱无力,后来突然发起高烧,剧烈腹泻,呕吐,喉咙肿痛,溃烂,高烧热得烫手,咽喉和舌头充血并发出异常恶臭的气味。几位还是速速离开,别被我们拖累了…”

原来空气中奇怪的味道就是这个…

“那些病人呢?”楚清问道。

“在村子东部角落养着病,不,或许说是等死吧。”

“那你们…?”楚清犹犹豫豫地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村长凄惨地笑了笑,“没有大夫救治的我们只能与这个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共存亡了…”

这时,躺在床上的男孩突然口吐白沫,村长见之,迅速冲到床前,扶起男孩,焦急地问道:“衣儿,衣儿,怎么样,哪里难受?”

“爷、爷…喉咙,好疼…好难受…”男孩勉强地睁开眼睛,声音嘶哑着,没说几句话就伴随着强烈的咳嗽,他捂着胸,眼中含着泪花,“胸口也疼,很疼,很疼…衣儿是不是要死了?”

“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爷爷会一直陪着衣儿的…”

面对这种场景,再冷血的人也会为之感动。

亲情…

手指在袖中紧握,楚清咬牙道:“好个江安县令,竟然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

不断地平复着自己冒火的心情,道:“村长,我会去江安城找些大夫来的。一定要撑住!告诉村子里的人,生病的人和没病的人要分开住,病逝的尸体要及时掩埋,否则瘟疫滋生。救人算一件大事,但掐灭源头也很重要。我会派人来寻找原因的!”

还没交代完,一个村民突然仓皇奔来,他气喘吁吁地喊道:“村长,不好啦!县令派人来,来封锁村庄了!我们,我们出不去了!”

“还是来了吗?”村长微垂着眼,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们村也要走元村的那条自毁之路了吗…?”他看了一眼床上陷入昏迷的男孩,扶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家门。

“我们也去!”楚清紧跟其上。

“你们现在还是偷偷出村吧…”他有些歉意地看着楚清,道:“否则,连你们也可能出不去了。等到那时,老夫就不是救你们了,而是连累了你们。”

“村长,还有一件事。”村民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有个不是我们村的脏兮兮的患着病的少年和一名浑身是伤的男子在村口和县令派来的官兵争执着,似乎官兵们想要把他们强行赶到村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度…字数有点少,见谅T T

修个小错,把朝廷写成了政府,我晕…

33

33、少年 ...

楚清赶到村口时,就看在一个少年虚弱地躺在泥泞的地上,浑身上下多处擦伤,衣衫破损,他蜷曲着身躯,微垂着眼,被泥土微微掩盖的面容泛着异样的红,□着白嫩肌肤也泛着异样的红,额头冷汗涔涔,似是压抑着什么痛苦。

“放肆,你可知道这位大人是谁吗?”少年身前的灰衣男子也一身狼狈,浑身是伤不说,右手似乎骨折了垂荡在身旁。“还不速速请大夫来医治?!”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所谓的大人。”带头的官兵冷冷一笑。管他有多大的背景,在江安这块,县令就是天。更何况,县令早已下了命令,按计划要把某位大人在此处默默解决。

“你!”男子气结,在腰中掏了半边。糟了,刚才滚下山坡时把玉牌弄丢了。

“没什么证明的还不快速速地滚!想让爷请你们进去吗?”官兵嘲讽道。

玉牌弄丢了,信物只有一个了。他只得从少年的颈间撤下了一枚玉佩。

人多口杂。他只能靠近领头官兵,从袖中露出小半块玉佩,低声说:“我家少爷的身份不是你们能随意知晓的。现在我家少爷病了,还不速速请大夫医治?!”

他话还未说完,领头的官兵已经一脚踹过去的,灰衣男子因伤势狼狈躲开,袖中的玉佩滑落在地。“老子才不知道什么少爷不少爷的,江安城那么多家少爷,你又是哪家哟~”他嘲讽地看着滑落下地上的玉佩,抬脚就要踩去。“这么落魄的少爷,爷还真是第一次见!别拿块不值钱的破玉当宝贝了,骗谁呀!”

他的脚还未踩下去,只觉一阵风传来,身子一歪,狼狈地摔倒在地上。而站在他的前面的那个穿着破衣麻布的男子手中正握着那块玉佩,居高临下得冷冷地看着他。

“你算哪根葱啊,竟然摔老子!”被男子□裸的鄙夷刺激到不爽的官兵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怒骂道。

“陌染,把玉佩还给人家。”楚清淡淡出声,她走上前,双眸冰冷刺骨。

“不知官兵们来此村所谓何事?”

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从脚底蔓延。领头官兵一惊,差点被她的虚张声势所吓到。没想到一个穷迫的村庄竟然有如此人物。

“为了控制灾情,防止瘟疫蔓延,属下特奉县令之命来封锁溪村。”为了让自己不被女子莫名散出的威压所迫,他挺了挺胸膛,无比正色道。

“哦?为何不是派来大夫?”楚清挑眉,一脸不解。

“城内没有大夫能控制瘟疫。”官兵撒谎道。

“那为何不上报朝廷,朝廷难道不会派下御医吗?!”楚清面色微沉。

“这种小事我们自己就能解决,何须报告给朝廷?”官兵嗤笑道。

“你们这样简直是草菅人命!”

33、少年 ...

楚清大怒,心中恨不得把这群耀武扬威的官兵全杀了。知道敌众我寡,此时还不是暴露的时候,她硬生生地压下自己心中不断涌出的杀意。

“废话那么多干嘛!还不把他们赶进去!”一排排的官兵拿着刀剑盾牌堵在村口,领头官兵阴森森道:“溪村里的任何人都不得出村。违令者斩。”

“可这名少年明显不是溪村的人,为何把他们赶进村子里!”

“你没看见他已经半死不活的摸样了吗?反正都要死了,找个人多的地方死,我们放火烧尸体时也方便许久。”

那种把他们全当死人的目光让楚清不爽,她气结:“你!”

“这是个王法波及不到的地方。在这里,县令即是天!”官兵傲然道。

楚清差点被气得一口血吐出。她和陌染的伤势还未全部复原,根本无法一口气冲出去。更何况,他们无法忍心弃这个村庄于不顾。依照这个形势,即使公布自己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江安城贪污腐败的现象似乎比想象中更为严重,不知这位江安县令吞掉了多少赈款,草菅了多少人命。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简直就是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看样子,她只能秘密调查,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是,没有大夫医治,这瘟疫该如何控制啊!

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听从左如墨之言,带他出来就好了。

可是如果带他出来,万一再碰到神教刺杀,该怎么办?

少年的体温不是一般的烫,刚刚放在他额头的冰块全化为了水。他的双目一直紧闭着,牙齿紧咬着双唇。

“主子,别再靠近沾染瘟疫的病人了。”陌染在旁提醒道:“这种瘟疫传播速度快,属下怕主子也…”

“担心也无用。”楚清撤了一个淡笑,“我们现在被困于此,即使不靠近病人,也不一定不会染上。而且…”她的目光看向床边焦急服侍少年的灰衣男子,单靠左手照顾,为少年擦脸净身的毛巾时不时被他掉在地上,他满脸地懊恼,却还是不断地用左手捡起毛巾继续。

“我来吧。”楚清接过男子手中的毛巾,放在清澈的水盆里浸了浸,然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为少年擦拭着板在脸上的泥泞。

“谢谢这位姑娘。”灰衣男子叹了一口气,看着床上病魔缠身的少年,幽幽道:“我姓净名明,少爷姓宵,此次少爷又瞒着老爷,在外贪玩,没想到被我找到时已经染上了瘟疫。奴只得雇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地想把少爷送去城内寻大夫救治,没想到途中竟然遇到了劫匪,少爷的马车滚落山坡,我全力一拼,与少爷一同滚下,为保护少爷,右手撞击到地面时不幸断裂。

少爷高烧不断,根本无法走路,我原想去城内

寻找大夫,又恐少爷一人无人照顾,在这样僵持的时候,那些狗官兵到了,硬是要把我们赶进村庄,还不肯派大夫来!”左手一拳砸向桌面,盛满水的盆子剧烈地摇动了,水花撒了一地。“抱歉…”他愧疚地低下头,“少爷金贵之躯,岂能在此受苦呢…”

“你的伤势也很很重,需要尽快包扎养伤。我这有些普通的伤药膏,希望净先生你不嫌弃。至于其他的,我会想办法的。”

陌染上前,他从怀里拿出一支药膏递给了净明,然后淡然地看了一眼他那断裂的右臂,道:“你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净明忍着痛微皱眉,等到陌染把他被折断的手涂上药膏用纱布和木板固定好了,才微微缓了一口气,感激道:“谢谢姑娘和这位公子,不知恩人们贵姓?”

“小女姓青,这位是保护小女和相公安全的护卫陌染,另一位书生意气的男子是小女的相公,姓聂。”楚清指了指正在门口向村长询问着什么的聂云,暗自抹了抹泪,衣袖遮挡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们原是京城人士,家道中落后想到江安投奔亲戚,没想到途中经历了一场洪水,险些命丧于此,幸亏这里的村民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_∩)O哈哈哈~~

红字虽然涨得也是个位数,但比编推不涨好多了~=3=为表欢喜之情,今日二更~

周五换榜前,希望能多多涨收~

34

34、抉择 ...

聂云朝楚清走来,眉头紧皱着,他刚想开口和楚清说些什么,一旁的净明已经一板一眼地向着他打起了招呼。“聂相公好,我是净明,不知可从村长处了解到了什么?”

他微微一怔,似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对方明明是看着他,他诧异地问道:“什么?”

楚清暗自偷笑,原以为聂云不是黑着脸就是脸色气得发青,但在得知楚清捣着什么鬼时,他脸颊竟然微微红了,话语也有些磕磕绊绊。“你好…我不是…”

聂云深呼了好几口气,总算把相公两个词从脑袋里踢飞了。他瞪了一眼楚清,见其难得捂嘴偷笑,眼眉弯弯,一展前几日的愁容和病态,眼神不由得温柔了下来,想说出口的话也吞了回去。

楚清偷偷捏了一下聂云的腰侧,眼神示意他发什么呆啊…这样用着诡异的眼神看着她比瞪着她更让人毛骨悚然。楚清思索着她是不是玩笑开大了?让聂云恼了,决定用眼神杀死她?

可她总不能说陌染是相公吧…就陌染这一板一眼护主忠心的摸样,很容易就会被拆穿的。她觉得聂云会变通,应该知晓一女两男上路总让人觉得诡异了点,至少要乔装打扮下才能有机会混进江安,好好调查一下瘟疫和贪污腐败的现象。

而且净明所说的明显半遮半掩,那名少年的身份让她深思。若真像他之前和官兵所说的他家少爷的身份不凡,那到时候就可以好好利用下,现在有恩于他们,之后说不定能顺利混进江安城。

可最最主要的是,该怎么救这名少年?该怎么控制瘟疫!

净明低声咳嗽了几声,道:“聂相公和聂夫人感情真好。”

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