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桁远俯视跪拜着众生,很简约道:“此茶楼堪称天下第一茶。一定生意兴隆,前程似锦!”

听到熟悉的音线,季箫陌不由望去,见穆水清站于一品茶阁门口,花团锦簇,彩旗飘扬,人声喧哗,鼓乐鸣响。她忙着四处张罗,命人将牌匾高高挂起,脸上挂着一贯自信的笑容,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盈着满满的喜悦。

这般瞧着,望着她活力四射的身影,他满身的疲惫竟被这一股温暖的春风全部吹散,有股难以言喻的甘甜从心里溢出,让他挪不开视线。

季箫陌这般不做声地凝视着她,未曾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噙着笑,扬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宠溺。

只不过穆水清一直双眸似水,含情脉脉地望着季桁远!

如今在穆水清的眼里,此时的季桁远不是仇人,而是吸引客源的活人大招牌呢!这西夏国谁能请得动天子降临小小的茶楼开业典礼?!所以穆水清十分把握机会,对他特别谄媚和阿谀奉承。那轻柔甜腻的笑容让季箫陌不由蹙起了眉,紧咬苍白的唇瓣。

而且在穆水清转身的瞬间,季箫陌才发现她今日穿得竟然是开衩式的旗袍。紧裹的款式已经让她优美的线条完美呈现。恰到好处的开襟,细碎的步子下,白皙修腿时隐时现着,让他气岔了!

当季箫陌正思索着派人去提点穆水清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时,一身红色风衣的沈墨嘿嘿笑着,眯着眼仔细端详着穆水清,故意惊呼道:“这就是王爷用性命解毒的新王妃?跟季桁远走那么近,而且还穿着这么暴露的裙子,果然有一腿!王爷不怕自己再带一个绿帽子吗?”

季箫陌低咳了几声,收回了视线,也随之收敛了笑容:“说正事,那件事你办得如何?”

“人已经找到了,墨画正护送他们进京,约莫五日即到。一知晓他们的下落,一向面不改色的墨画可比谁都急呢。”一想到墨画当时瞬间变色的面容和浸满雾气的双眸,沈墨忍不住嘘嘘不已。他可是第二次看见墨画失态呢。

“有墨画护送,我急着先赶回来了。因为我再不回来,店都要倒了…”沈墨眼眉一弯,笑得眼波流转,好不妖娆,“王爷,你的王妃好生厉害。我只不过出门两个月,京城里我掌管的几件铺子收益皆急剧下跌,伙计纷纷被你家王妃挖去,让我损失惨重啊!”

季箫陌挑了挑眉:“是你掌管无能,还怨我?”

“嘤嘤嘤,王爷好生负心,沈某跟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帮着外人!”他趴在桌上假哭了一会后,歪着头笑道:“我能报复回去吗?例如现在捉几只老鼠丢到对面大厅里?或者派几个打手闹场?”

季箫陌没有说话,倒是一脸正气逼人的白夜正色道:“沈公子请别做这种事,会惹来别人对逸仙楼起疑的。”

沈墨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半响,他反驳道:“万一穆水清别有用心,特地设了陷阱,让季桁远抓住说王爷家财万贯,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致命打击啊。需要我一探虚实吗?至于商战,我可是最乐衷的!”

沈墨兴致勃勃地提议,一副愿意为王爷大干一场的架势,毕竟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有趣的事出现了。他指的有趣的事是指对众事一向冷淡的季箫陌竟然有这么丰富多变的神情,实在是耐人寻味啊…

青竹嗤之以鼻:“两边都是王爷的钱,有什么好斗的。”

“什么王爷的钱,都是我的钱好不好!”沈墨掀桌,怒道,“白夜,管管你家女人!许久不见,越发嚣张了!竟然不讲本公子放在眼里!”他气愤呲牙。

“我嚣张怎么了!你打我呀…”青竹躲到白夜的身后,对着他做鬼脸,“你又打不过白夜!谁怕你!”有心上人护航,又被沈墨的表情逗乐的青竹,因王爷重伤后一直愁眉苦脸的面容总算展露一丝笑容。

“像我这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才不会打女人呢!”沈墨正色道,“而且我认为像白兄这般正直的人绝对不会在武力上随意欺负人!特别像我这种视死如归的好兄弟,他怎么下得了手呢!”

见青竹有白夜护着和沈墨斗嘴,季箫陌揉了揉眉,叹道:“他们还好?”

想到再遇的情景,沈墨叹道:“在一个穷迫的农村里找到的,日子过得挺贫苦的…王爷,两年间…我已经将大殿下三殿下的旧属找寻得七七八八了。等人齐了,王爷,该是你下定决心的时刻了…”

季箫陌把玩着手里的拐杖,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谁知,沈墨突然咋呼道:“王爷,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为何我从来没见过?”

季箫陌一怔,呆呆地问:“拐杖啊…”

“我知道是拐杖啊…但怎么和我所知的有很大不同呢,底部加了奇怪的东西…而且竟用的是花椒木。”

因为需求不多,拐杖在古代并不流行,用的最多的就是年迈不服老的。一般颐享天年的谁还用拐杖乱走路啊。有钱人谁不坐轮椅让丫鬟推呢。而且以季箫陌王爷的身份,用拐杖就很耐人寻味。

沈墨所知的手拐有简陋粗糙,有富丽堂皇,但样式相差无几。但长成这样的,他还第一次见到。不是他孤陋寡闻,他可是走南闯北的少东家,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他还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手杖。

沈墨如求知宝宝一般上前,漂亮的桃花运眯成了一条缝,将这木质拐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摸了一遍,他边鉴赏边道:“原来底部加上四足是防滑啊,聪明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拐杖销量一直不好就在于它底部不防滑。如今他手上的一根不但弥补了拐杖的缺点,而且更加稳定耐用。

他细细闻了闻拐杖,突然惊呼道:“这是千年花椒木,少说也要五百两。王爷好奢侈啊…”

季箫陌笑道:“你莫要唬我,花椒木并非名贵木材,大江南北都有花椒木种植。怎么会如此之贵?更何况以她的脾性,从她手上支钱简直是难于登天。”

她?沈墨暗中轻笑着,漂亮的桃花眼流波一转。王爷口中她究竟是谁呢?新王妃?

“花椒木的确不名贵,但长成却不易。一棵花椒树取其主干才能做成手杖。而且花椒木浑身长满了带刺的疙瘩,一般很少有工匠愿意以此制作成拐杖,费时费力,不赚钱,还容易受伤。这是千年花椒木,五百两不多不少。愿意为王爷制作这个,想必花了不少精力和钱财…”

沈墨是商家之子,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对于钱方面的事,却未有差错过。因为他是鼎鼎有名的铁公鸡!

季箫陌发怔之时,沈墨歪着头问道:“王爷可知…其实花椒木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31章和32章漏掉的小剧场:

水清惊呼:王爷,你趁我被下药,要对我不轨!→→

┭┮﹏┭┮被丢进水里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混蛋,活该你至今处男!

王爷凉凉道:你要试试吗?

水清惊慌:王爷…这要用腰的…我知道,你不是性冷淡,你是那方面不行的…

被丢到了床上。

水清Σ(っ °Д °;)っ:王爷!你正在康复阶段,别太激动!会真的腿残一辈子的!!!唔…臣妾错了┭┮﹏┭┮

于是两人…嗯…运功逼毒…

N小时后…

“这种情况王爷你都没有吃了我!王爷你果然不能人道!”

季箫陌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他用着嫌弃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穆水清的身材,凉凉道:“王妃,我没这么饥不择食…”

“你是不举!你这个不举的男人!我要离婚,我要寻找能给我性福的男人!”

(╯‵□′)╯︵┴─┴

“以后有的是机会。”季箫陌摸着在旁炸毛掀桌的穆水清的脑袋,温柔道,“那个混蛋作者一定要我表白后才能扑倒你,所以我们都忍忍再互相扑倒…”

“那你表白啊!”穆水清仰头目光囧囧地看着他,正色道,“快说你喜欢我!快!”

季箫陌默默撇头。这种凶悍蛮横的样子…太难以启齿了…

“你他妈说句喜欢我会死啊!”水清叉腰怒吼。

“穆水清!”

“嗯?”一听到他十分正经地念自己名字,穆水清立刻竖起耳朵,心砰砰直跳。难道…

“…你再这么粗鲁会没人要的…”

“王爷!!!你再这么傲娇不可爱,读者都不喜欢你了!”

*国家严打,编编说35月不能上肉,但(小声说)王爷表白的时候,咱们还是会偷偷上的…*

沈墨啊沈墨,我卡文就卡在他上面,真讨厌呜呜呜呜…

☆34、开业啊开业

“有毒?穆水清要害我?”

见季箫陌瞬间变色,沈墨大笑道:“原来这拐杖竟是王妃所赠!王爷莫怕,只是少量的毒素。王妃将拐杖赠送给王爷并非想下毒害王爷,反而是要救你呢。”

见季箫陌目光越发狐疑,他解释道:“《本草纲目》中记载花椒木有行气活血,以毒攻毒,以麻治麻的医用价值。”

沈墨最大的优点就是过目不忘,当时他凭着优越的记忆力,考取了科举的榜眼。可他却坐不住,让他定下心来和一堆迂腐的老官员们谈论国家大事还不如让他去死呢。于是他子承父业,继续过着商家大公子的悠哉生活。当然好日子没过多久,就差点发生了一件灭族的厄运。

季箫陌面色微醺,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地闪着,望着沈墨手中的拐杖竟有些温柔之色。

“花椒木对手脚冰冷麻木之人效果明显,尤其是如今王爷双腿酸软无力,无法行走,正好可以用这个轻轻拍打下肢,疏通经络。而且花椒木气味芳香,能让人平心静气,舒缓神经。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啊。”沈墨将拐杖塞回了季箫陌的手里,弯着眼眉笑道,“想不到王妃还懂医理呢。王爷真有福。”

有福?

季箫陌摩挲着手里的拐杖,忍不住向着窗口瞟了一眼,然而却见穆水清狗腿地站在季桁远的身边,一边扶着他引路,一边巧笑倩兮地说这些什么,引得季桁远时不时地逗笑,还亲昵地搂着她。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真是不害臊!

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拐杖,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然而,待穆水清进入雅间后,季箫陌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见季桁远就那么高兴吗?也不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会做些什么!

沈墨见季箫陌手背发白,青筋外露,忍不住唏嘘:好在王爷内力没恢复,若是恢复了,这么好的拐杖就要被糟蹋了呢。只是没想到王爷醋意那么大…这王妃真厉害!

穆水清将季桁远引进名为风月楼的高档雅间,雅间内放着的一张大的方桌,两边各一个扶手摇椅。内部布置清新典雅,一面窗户临近小桥流水,能让人渐渐沉静于自然中,品味自然。而另一面窗户,又能一览底楼的全貌。可谓是一品茶阁内最好的雅间。

穆水清正坐于季桁远的对面,在轻摇纸扇嘴角含笑的季桁远面前,完美地展示了一番茶道艺术。

水静静地自茶间流过,让季桁远不由放松心情。他靠在摇椅的软垫上半眯着眼睛,静静地凝望着漂亮地打出汤花的穆水清。见她微低着头,略施粉黛的脸庞因自信闪着隐隐光华,有股特殊的气质围绕在她的身边,美丽不可言说。真觉得曾经的自己或许真的看走眼了,穆水清当真是块美玉…

悬壶高冲,穆水清一番熟练的动作后,冲去壶外茶沫,将清澈明亮的茶水恭敬地递到季箫陌的眼前,嫣然一笑道:“陛下,请品茶。”

茶水近身的瞬间,一股淡淡幽香充盈鼻尖,让人心神宁静。季桁远从穆水清手中接过茶杯,望着穆水清焕然发亮的点点星光,甚至望着她因热水晕染得满面潮红的脸蛋,一瞬间也分不清楚,这香味究竟是茶香呢还是人香呢…

季桁远端起茶杯,呷茶入口,细细品尝。皇宫里多少名贵之茶他没喝过?但此时馥郁若兰的茶汤在口中回旋,口鼻生香,润喉生津,让他周身舒坦,竟有种说不出的美味。或许是眼前倒茶的人美。

“茶汤香味皆佳。好茶,竟比朕在皇宫里喝得都美味。”季桁远别有意味地望着穆水清,含笑道,“没想到你会这么多。”现在的他竟有些后悔当初将如此多才多艺的穆水清丢到季箫陌的身边了。

“多谢陛下夸奖。”穆水清没听出季桁远的话外之音,只以为他夸赞自己,连忙狗腿地继续为他泡茶,解释道,“一品茶阁的茶不比陛下往日喝的茶名贵,陛下之所以认为我的茶好喝,是因为泡茶的方式不同。我这般所为,才真正让茶的色香味尽留了。”

古人以为沸水才能煮出美茶,但现代的茶道却找出了最有利的温度——80度。这样的秘诀足够使茶汤的香气纯而不钝,滋味鲜而不熟,叶底明而不暗,饮之可口。而且悬壶高冲使开水激荡茶叶,如此茶香味更容易发挥,才使满室满屋都充斥着诱人的茶香。

给季桁远端了几道小点后,穆水清恭敬道:“陛下稍等片刻,演出马上就开始了。我先去准备了。”

季桁远颔首,他望着穆水清窈窕的身影缓缓离去,微微扬上了嘴角。

此时,大批量的客人纷纷走进茶楼,这样特殊的庭院式茶楼让客人们纷纷侧目。亭台楼阁、曲径花丛、拱门回廊、小桥流水。宛如身临其境。瞬间,一楼的大厅几乎都坐满了,两楼的雅间也所剩无几。某些臣子拍须溜马,自然将陛下身侧的雅间给包了下来。

楼里的伙计们不停地招呼客人,忙着跑前跑后。宁霜和几名少女去了两楼,因为雅间内不是富豪子弟,就是达官贵族,自然要好生招待。而穆水清在底楼忙着布置场景,准备演出事宜。

大厅共摆了三十张四人的竹制方桌,每张桌子配着四个竹制的椅子。桌上铺着漂亮的水蓝色桌布,桌布的中央放着一个蓝色瓷瓶,上面插着几朵兰花。而瓷瓶的一旁便是一品茶阁的菜单。

右边角落的楼梯可上两楼,两楼雅间内的配置便更为高级,竹椅升级为舒适的扶手摇椅,后面还放着舒服的软垫。而且雅间按照穆水清当初的设想,每个名字不同的雅间,其内部装修也无一相同,独具韵味。

因为一品茶阁扩张重开,面积足足大了三倍。因此众伙计忙上忙下,累得气喘吁吁。但即使如此,这些被穆水清亲自调教的伙计们,在引领客人入座时,都抬头挺胸,尊敬有礼。这般彬彬有礼的动作让众客人眼前一亮,纷纷满意地点头。在一一请客人入座后,伙计们按照穆水清的吩咐都贴心了送了一份水果,并将茶杯递上。

有人嚷嚷着:“怎么只有茶杯,没有茶啊?我要一壶碧螺春,快点!”

这时,一名少年的身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他穿梭游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快速地来到老汉的面前。他一手执着锃亮的长嘴铜水壶,另一手将桌上的茶杯排成一列,只见他手一扬,提壶逆行转了一圈后,将壶嘴执起于茶杯一尺有余,微微倾斜。这时,一条冒着热气的晶亮水线从壶嘴中喷出,准确地射入茶碗中。

过了半响,少年手一收,瞬间水线嘎然而止。众人仔细一瞧,见他一滴未漏,倒得七分满,清鲜的香气满满溢出。

少年将茶杯一一递上,恭敬道:“客官,请喝茶。”随后执起茶壶又漂移到另一桌点茶的客官前,为客人沏茶。

众人被他娴熟稳妥的动作给惊到了,引得场中掌声四起,纷纷赞道,甚至有人为了近距离观察着沏茶动作竟一口气点了好几杯茶,兴致盎然地观看着表演。

一时间大厅香气连绵不绝,众人闻着茶的清香,尝着茶的甘醇,回味无穷。

“好茶!”刚才的老汉赞了一声,“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茶竟然这般好看好喝。”

他手中的茶杯内,苗锋尖削,色泽翠绿鲜活。

一些文人开始卖弄着文墨:“此乃玉露仙浆啊。”

“不令人醉,微觉清思。好茶,好茶。”

客官们品茶谈笑,相互议论纷纷,一时间热闹非凡。甚至一品茶阁的某个角落,有些爱茶之人竟然开始了斗茶,看谁泡的茶内汤色汤花最佳。

“各位客官,欢迎光临天下一品茶阁。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我们天下一品茶阁正式开张了!”

穆水清换了一身雍容华贵的紫色旗袍,踩着高高的花盆底鞋子,整个人修长秀丽,意气风发。她在走过厚厚的红地毯时,衣袖帅气的一甩,亭亭玉立地站于临时搭建的表演台上。这个临时搭建的表演台,全部用喜庆张扬的红色装扮,势必用强烈的色彩加强视觉的冲击力,使场面大气恢弘。

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仰头望着台中央淡扫娥眉,娉婷身姿的穆水清。

“各位客官,很感谢大家今日抽空光临装饰一新的天下一品茶阁。这里将提供舒适的环境,优雅的服务,特色的美食…”

在发表完欢迎词后,穆水清着重介绍了茶楼的特色和各种饮品,其中苦心冥想多日的果汁也顺利地研发了出来。

“如今正值炎热的夏季,一品茶阁特地推陈出新,再创新品——果汁。此果汁不但有享誉全国的美味果酒的风味,更是比酒更甚,不令人醉。我相信,如此独特解暑爽口的果汁,一定会让客官们流连忘返。”

穆水清话音刚落,少女们纷纷为各位来宾端上一小杯果汁尝饮。特殊的饮品让众人大呼新奇和爽口,一杯接着一杯喝着。特别受到了不胜酒力的人喜爱。

穆水清完美地微笑道:“天下一品茶阁的发展离不开大家的支持与帮助。所以今日全场八折起,若是拥有美颜堂会员卡的客官们,所有消费可低至五折!”之前推出的会员卡在众人眼中是新奇之物,但经过穆水清讲解后,没几天就销售一空,以至于那些老客户对于穆水清嘴里奇怪的几折几折万分熟稔了起来。

“接下来,请大家欣赏表演!”在一串掌声中,穆水清微微侧身,这时她身后的红色帘布掀开,只间一排妙龄少女半低着头,身姿清雅。

“旗袍之美,宛如古典的花,婉约至极。简约的设汁,独到的剪裁,完美展现了女性体态美。这就是衣衣布舍重磅推荐的独特设计——旗袍!好了闲话不多说了,请大家欣赏我们的开场节目,青花瓷歌舞秀!”

古筝轻奏,宁霜轻吟浅唱,多名身穿水蓝色却不同花色旗袍的少女伴随着清雅的乐曲,柔荑素手拂过帘布,缓缓地婀娜而出。她们轻歌曼舞,宛如水蓝色的花朵盛开在绯红的地毯上,典雅而高贵。

这种场合,身为王妃的穆水清不适合在众人面前跳舞唱歌,所以她花了不少时间亲手调教了一支歌舞队。也正是因为训练她们跳舞,穆水清的柔韧性大开,歌舞甚熟,才在之前的中秋宫宴上,一鸣惊人。

宁霜的声线虽不及穆水清清澈婉转,却别有一份凄凄切切的感情。众姑娘配合着完美的服装道具,凸显了着女性的迷人气质。却又伴随着歌声,将歌声暗藏的幽怨和唯美展现得淋漓尽致。摇曳的身影如一片一片优雅于风中飘舞打转的叶子,婉约而美丽。

大厅里的百姓何时见过这般庞大另类的歌舞秀,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美女们鞠躬退场,好半响,才激动热烈得鼓着掌。而雅间里贵客们虽是见过比之更美的歌舞,却仍忍不住纷纷赞着。

隔壁一品茶阁生意火爆,热闹非凡,即使远在对面的逸仙楼都能将对面的喧闹一听而尽,甚至不少原本要进逸仙楼的常客在踏进逸仙楼前却转投奔到了对面。

“王爷,这严重影响我店铺的生意!我觉得,应该趁此捣乱,让她的名声一落千丈才是最佳!”沈墨望着空空的逸仙楼,愤愤不平道,“例如多放点蛇啊,蟑螂啊,老鼠啊…例如突然食物中毒啊之类,你看看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饮品,又是果汁,又是冰沙!谁知道吃下去会不会不舒服!”

季箫陌幽幽地瞥了一眼,他住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让王爷温柔一下…

PS:弱弱说大姨妈疼得厉害,在床上滚来滚去完全没法静心码字,而且又卡王爷和水清的对手戏,我想明天不更新了…休息一下。

☆35、亲密时光

之后,便是茶楼里最火爆的节目——说故事。穆水清请的是京城有名的名嘴陈老头,并将自己能记住的奇闻趣事和那些著名的小说们添油加醋地一一告知,例如四大名著,网络小说等。

穆水清说起故事其实并不生动,反而了然无趣,但这故事经过陈老头的嘴就不一样了,生动夸张的表情,适当的打板节奏,将茶楼内的客人们一一吸引,随之步入新奇有趣的故事世界。

众人一边饮茶嗑瓜子一边倾听,一瞬间,茶楼内的消费翻了一番。

季桁远毕竟是天子,只待了半个时辰便要回去处理朝政。今日他来参加一个茶楼的开幕式,已经遭到一些大臣的反对了。

临行前,穆水清行了个礼,问道:“陛下,还满意吗?”

季桁远深深地望着穆水清一眼:“不错。今日朕并没有白来,水清比朕想得更厉害。故事有趣,只是这舞还是水清舞得好看。”

跳舞的姑娘并非专业的,是穆水清临时凑数,只训练半个月的。能有这样的成绩,穆水清却觉得已经十分赞了。

“以后有空,朕还会再来的。”季桁远朝着穆水清走近了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不顾穆水清的挣扎,将纸片塞进了她的手里,“到时候,卿再为朕沏茶…”

“恭送陛下。”

待季桁远走后,穆水清看了一眼纸片,心一怔,随后厌烦地撕碎了,随手扔进了纸篓里。

之后,穆水清收敛情绪,亲自带着一群闺中密友进入雅间,教授如何化妆的小秘诀。古代人的妆容实在是不可直视。特别是她们认为画得越浓艳便是越美丽,经常把好好的一个清秀姑娘,脸颊处涂两笔血红的胭脂,糟蹋了一张漂亮的脸。

穆水清结合着自己美颜堂的美容小秘方,一边传授一边推销着自己的产品。现在夫人小姐们为了漂亮都处处唯她是从呢!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到了傍晚,掌声仍不断,直到节目全部演完,看官们才流连忘返地离去。一直挂着优雅笑容脸快抽搐的穆水清恭送完客人后,立即命伙计们清扫整理茶楼并且盘点今日的利润。

但穆水清并不知道,整个开业典礼从开始到落幕,季箫陌都在对面逸仙楼的两楼默默地凝望着。当然,他看的并不是新奇古怪的节目而是穆水清。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困倦疲乏,就连数银子时眼睛焕发光芒的神情,季箫陌都看在眼里,不由轻轻低笑一番。

他想在穆水清的心里,没有什么比银子更重要了吧…

见穆水清数完银子后,忽然抱着银子以奇怪的姿势倒在了桌上,季箫陌一紧张竟然施展轻功飞了过去。当然这半废的身子即使飞这么短的一段路都让他难受得够呛,俯下身低咳了一番。

“王妃,王妃?”

季箫陌低头一看,此时他咳得这般触目惊心,穆水清仍紧紧地抱着银子,眉眼温柔得轻合着,嘴角流淌着可疑的液体。他稍松了一口气,不免有些好笑,不知是笑穆水清难看的睡相,还是笑自己的大惊小怪。

四下无人,安静极了。季箫陌收敛了身上的一派清冷之色,墨色淡泊的眼眸竟在望着穆水清的睡颜时扬起一片暖色。鬼使神差的,他俯下身,用袖子轻轻地擦拭着穆水清的嘴角,并将自己的外衣褪下披在她的身上。

那些埋藏在心底,小心到不能让别人看见的东西,明明越是强烈,越应该警惕,却偏偏在慢慢沉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