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那几个官员都是眼神一变,沐知府瞬间就站了出来,神情格外肃穆,“已经到晌午,不如下官让人传膳?”

☆、越矩

若是不知道真相, 陶兮还真要被这群人体贴给感动了,看多为她们王爷着想啊, 实际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做的那些龌龊事!

指尖轻击着桌面, 萧臻扫了几人一眼, 忽然眉梢一动, “那便听沐大人的。”

霎那间, 几人都是松了口气,相视一眼又开始转移别的话题,只有陶兮一人坐在那心情不愉的看着桌上的地图,她不信对方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不过她们王爷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她只会义愤填膺, 有些东西解决起来必定不是那么容易。

不多时, 底下人很快就开始上菜,虽然是在山上, 但菜式却一点也不简陋, 甚至还有什么兔肉蛇肉,陶兮是一点也不想尝,一个人默默的夹着青菜, 因为太远她也夹不到。

“王爷,下官敬您一杯。”刘刺史躬身端起一杯酒。

其他人也麻利起身敬酒,“山上简陋,让王爷如此将就,实在是下官们的不是。”

淡淡一笑,萧臻随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神情未变,“奉元的风土人情本王也想游历一番,不过京中还有事,确实可惜。”

乍一听这位爷要走,众人心里的石头猛地放下,那个刘刺史更是殷勤的给男人满上酒,面上带着谄媚,“只要王爷得空,随时都可过来游玩,虽然山上简陋,不过明日下官就在临湖那边给王爷办个大点的赔罪宴,还望王爷莫要责怪下官们的招待不周才行,”

“对对对,临湖那边夜景极美,此去必定不会让王爷失望!”沐知府也附和起来。

男人并未立刻出声,只是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女子碗里,跟着才淡淡道:“既然各位如此有心,本王再推脱倒是说不过去。”

看着碗里的肉,陶兮默默将肥肉扒开,然后吃那块瘦肉,跟着一颗狮子头又落在她碗里,陶兮瞬间一愣,突然想起应该是她伺候这位爷才对,怎么自己还坐下来吃饭了!?

眼看着吃都吃了,她也就只能继续吃下去,以前都是她布菜,第一次享受到她们王爷的服务还是不错的,于是她便眼巴巴的望着那盘红烧鱼。

瞧着小姑娘那期盼的眼神,萧臻眉峰微动,抬手夹起一块鱼肉便放在她碗里,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伺候人。

其他几个官员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但实际早就注意到这个王爷的侍妾,说是侍妾,但看王爷对其这般宠爱的模样,以后前途怕是无可估量。

只有沐知府一人心里担忧的很,明显王爷眼中只有这个叫陶兮的侍妾,如何还能看上自家女儿?

“父皇对此次开采格外重视,故而本王才会来查看一番,虽然过几日本王就要回京,但张大人会留在此地,他年少,还得你们多提点他才行。”萧臻忽然扫了几人一眼。

霎那间,众人都是身子一僵,男人身上那无形的气势的让人喘不过气,只是听到他的话,众人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那张流是今年的武状元他们都是知晓的,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留在这无非就是“镀金”罢了,难道他们还玩不过一个小子?

“哪里哪里,该是张大人指点下官们才对,有张大人在,想必再也不会生出什么乱子。”沐知府笑了起来。

陶兮默默的吃着饭,奈何这些人又要喝酒,她现在对酒已经有了恐惧症,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了。

陪吃完后,她们王爷终于要启程下山,可以想见那些官员心里都放起了鞭鞭炮,看着那些顶着大太阳依旧在干活的百姓们,陶兮还是叹口气上了马车。

下山的路要快一些,因为知道外面有人,陶兮一直都不敢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只能心情郁闷的望着外面的景色,一切美好下都有看不到的黑暗。

“板着脸给本王看?”男人顿时将人揽了过来。

反正该不该做的都做了,陶兮也任由对方占着便宜,只是闭上眼脑袋抵在男人肩头,声音轻细,“奴婢只是觉得这世间有太多命运舛苦之人,原本他们应该过的更好才对,却因为个别人的私欲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她一直以来都把外面的世界想的太美好,可其实出了府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还是任人欺凌的存在,这个世界都是权钱至上,她就算有再多钱,没有相对的人脉与实力,那也不过是怀璧其罪徒增危险。

望着怀里的小脑袋,萧臻只是拍了拍她后脑勺,眼帘一垂,“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明白?”

没有再说话,陶兮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她只是迷茫了起来,毋庸置疑逃走是不现实的,她只能等着对方厌弃自己,她才有机会离开,可是怕就怕惠妃不放过她,没有她们王爷的庇护,她就像只蚂蚁,人家动动手就能把她碾死。

“那王爷呢?”她忽然抬起头,神情渐变,“您与惠妃娘娘……”

四目相对,清楚感受到男人身上气势一变,就连腰间的手也紧了不少,陶兮才知自己胆子有多大,于是赶紧低头道:“王爷恕罪!奴婢……并无其他意思……”

别人的一时纵容,她却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

车厢里的氛围有些凝结,须臾,男人才缓缓闭上眼,一直都未曾言语。

陶兮感觉对方肯定是生气了。因为她发现,她们王爷不说话的时候才是真正动怒时。

“你胆子的确很大。”

萧臻目光熠熠的掐住她下颌,“你很关心本王?”

“奴婢绝无其他意思!”陶兮后背不自觉冒出冷汗。

她不能因为男人的一时纵容,而忘了对方的身份。

看着这张紧绷的小脸,萧臻忽然眉眼一舒,抬手捏了捏她颊肉,眸光晦涩难懂,“因为本王也不知为何。”

忆起脑中那一幕,他还是闭上眼,遮住那抹暗色。

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动怒,陶兮庆幸之余心里又很复杂,看着眼前这张冷硬的轮廓,她还是老实的没有说话,下颌轻轻抵在男人身前,目光紧紧盯着他喉结,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他与惠妃的事这么好奇,不过可想而知她们王爷肯定有过一段非常不愉快的往事。

“你看到的污垢,本王都会彻底清除。”他声音低沉。

陶兮眨眨眼,忽然点了点头,声音压低,“奴婢自然是相信王爷的。”

眼帘一抬,他忽然一手握住女子后脑,目光晦涩的低下头,“放心,回府后本王会给你一个名分。”

☆、见不得人的交易

神情一僵, 陶兮眼神不由闪躲了下,她才不要做什么侍妾, 自己得罪了这么多人, 要是这人一旦对自己没了兴趣, 那她还不是得死翘翘, 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只有拿回卖身契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她可不会真的说自己不要名分,不然对方又要疑心自己是不是想逃跑。

人活着啊,真的是太艰难了。

“只要是王爷的意思, 奴婢自然是喜欢的。”她昧着良心甜甜一笑。

瞥了眼这张满是欢喜的小脸, 男人眸光一深,并未多言, 继续闭眸靠在那假寐。

陶兮默默挪过去些坐下, 满心忧愁的望着车窗外,只有回到王府才能拿到卖身契,她还是先打听下原主父母在哪为先, 这事易木肯定知道。

不多时,等马车停在府门口时,她率先就走了下去,目光不自觉扫向那边的易木,后者皱皱眉,不自觉离她远些。

回到府里, 那沐大人依旧殷勤的凑了上来,紧接着就与萧臻去了书房,见易木也跟了去,陶兮只好先回房间。

马车摇晃了一路,的确有些累,回到府中下人安排的房间,陶兮正准备休息,谁料先前见过的沐夫人突然不请自来。

“快快快,小心点放。”

沐夫人立马招呼着下人,后者们则是陆陆续续在桌上放下一盒又一盒珠宝翡翠,还有一座玉观音,跟着才慢慢退下,顺带合上门。

陶兮坐在那愣愣的眨眨眼,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虽然以接近不惑之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者年轻时的美貌,只是如今面上布满了细纹,鬓角也是藏不住的鹤发,可如今脸上全是殷勤客气的笑意。

“姑娘一路风尘仆仆跟着王爷来到奉元,我们府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姑娘莫要推辞。”沐夫人笑着坐在她对面,一边招呼丫鬟沏茶。

陶兮扫了眼桌上那琳琅满目的珍宝,不自觉微微垂下眼帘,这叫一点小心意?

“沐夫人客气了,无功不受禄,我只是个伺候王爷的丫鬟而已。”她神色一正。

闻言,沐夫人却是轻笑了声,眼中全是揶揄,“姑娘何必自谦,王爷对你如此宠爱有加,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小妇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姑娘有时间多来奉元玩玩,我那女儿与姑娘同龄,想必你们必定能相谈甚欢。”

相视一眼,陶兮也跟着笑了下但却没有接话,现在她如何还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也算是意料之中,就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找上自己。

见她没有出声,沐夫人也渐渐收敛了些笑意,暗叹这京中的女子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看到这么多宝贝竟然还能面不改色。

“我见姑娘也投缘的很,恰好我那女儿近日也要进京看她二叔一家,只是这一路长远,她一个女儿家到底是不安全的,若是能与王爷一路同行,那我与老爷必定会放一百个心,而且也能与姑娘做个伴不是?”她不急不缓的道。

见对方都挑明了,陶兮也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跟着才淡笑一声,“一个女子出行的确不便,我也十分想能与沐小姐结伴而行,不过……此事还得去问王爷,我不过是个丫鬟,怕是做不了这个主。”

“这个是自然的,但若是姑娘能在王爷面前提一下,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不是吗?”沐夫人忽然目光熠熠的盯着她。

房间内瞬间寂静一片,陶兮低着头一直看着手中的茶杯,指腹不时摩挲着杯口,莹白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半响,她才点点头,“此事我自然会去提,不过王爷若是不允的话……”

“哪里,王爷如此宠爱姑娘,想必定是会答应的。”沐夫人顿时笑了起来,似乎还怕她不答应。

一路朝夕相处,若是来个擦枪走火,这不就是如愿以偿了,就算没发生什么,传出去对女子的名声也有碍,最后还是得把那沐小姐纳回去,的确是一举两得。

不过陶兮当然会答应,说句话就能得这么多宝贝,为什么不说?

只是她们王爷答不答应就不关她的事了。

“夫人有所不知,此番回京会比较干,怕就怕沐小姐受不了一路奔波,至于王爷会不会应允我也不知晓,不过我定会在王爷面前提及此事,尽量让沐小姐与我们一同上路。”陶兮一本正经的道。

闻言,沐夫人就更高兴了,当即又说了许多好话,还说什么那是尊送子观音,非常灵之类的。

陶兮也就是与对方一直东扯西聊,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后,玉竹没多久就过来了,似乎也不需要开口问就知道这是谁送来的,但也没有多说,只是给她送了瓶药膏。

一听到那药膏的用处,陶兮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她的脸在昨天晚上真的已经彻底丢光了!

赶紧收拾好她的那些宝贝,到时候一定要全都带回去,反正这个沐知府也快倒台了,就算她们王爷不答应这也不能赖她。

陶兮现在非常清楚这位爷的性格,若是有看中的东西或者人,那就一定要握在手里,若是不喜欢,怕是多看一眼也不会,如果真的有兴趣,他早就顺势应了那沐知府的撮合,也不会如今还无动于衷,更别提带个人上路了。

可是一看到那个送子观音,陶兮就猛地心头一跳,脑子跟端了根弦一样,突然想起这个地方没有措施,那昨天……

下意识摸了下自己腹部,越想越惊恐,不知道现在喝避子汤还来不来的及?

可是现在出府肯定会被发现,别提找大夫了,但如果她真有了,那下半辈子岂不是都要留在王府宅斗?高级点可能还会有宫斗,她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丫鬟能有什么出路?

努力算着自己的安全期,陶兮发现昨天可能是安全的,这也才松了口气,但终究不保险,看来回京后她得做点这方面的措施才行。

还未歇多久,下人又送来晚膳,心想玉竹肯定在那边伺候,陶兮也就没有过去,直到夜深人静,她才悄悄往她们王爷房间走去,却发现里面还亮着光,而易木正警惕的站在外面守着,可见里面还有其他人,除开张流外陶兮也找不到别人了。

轻手轻脚的过去后,她忽然对那边的易木招招手,后者瞬间皱起眉,不用想也知道她没有好事,犹豫了下,看了眼后面的房门,他还是跟着朝她那边走去。

“什么事?”他并没有跟太远,得保证能听到王爷的吩咐才行。

长廊里没有人经过,只有不断刮过的完风,月色皎洁,陶兮凑过脑袋一边拿出张两百两的银票,声音压低,“你可知我父母在哪?”

易木:“……”

他就知道没好事!

颇为异样的看了眼她手中的银票,易木依旧一脸严肃的扭过头,“此事你应该去问王爷。”

见他居然不受贿赂,陶兮又拿出一张两百两的银票,认真道:“我又不会告诉王爷,只是想确保我父母的安全而已。”

只要能得到消息,以后她就能把原主的父母带走,现在带走肯定是不现实的,起码要等以后她们王爷对自己没有兴趣时,肯定也就不会再让人看着她父母了,这样自己就算把人带走也不会有人关注。

面对她的贿赂,易木眉也未抬,依旧严肃的拒绝道:“你应该去问王爷!”

跟了王爷这么久,这些年他什么诱惑没有见过,一点小钱怎么可能会收买到他!

见人居然无动于衷,陶兮深呼吸一口把银票收起来,微微一笑,“行,我自然会去问王爷,我还会说你想把我撮合给你兄弟的事!”

“你——”易木眉头一跳,下意识压低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

靠在廊柱上,陶兮一本正经的眨眨眼,“不是吗?你当初不是还把我介绍给方副统领?你还替他送药给我,难道我说错了?”

脸色一变,看着眼前这个丫头片子,易木气的一脸铁青,生平第一次感到挫败感,他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呐!”陶兮递过去两张银票。

努力控制好面上情绪,易木依旧在瞪着她,心想就算让这小丫头知道也没什么,反正那里总有人看着,就以对方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没跑几步就不行了。

这样一想,他还是迅速接过那两张银票塞进衣袖,一本正经的道:“京城外李家村。”

闻言,陶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得到消息自然要方便一些,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想到有一日她也会做这种威逼利诱的事。

就在她准备回去时,却见那边房门突然被人推门,只见一道人影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样子像是张流,可紧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也跟了出来。

像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这边,男人踱步朝两人走近,霎那间,就连易木眼神也有些慌了起来。

“本王倒不知你们关系这般好,还要私下相会?”萧臻冷冷的瞥了眼易木。

后者额前直冒冷汗,只觉得从未如此冤枉过。

陶兮下意识低下头,随即赶紧出声道:“奴婢只是想问下易侍卫王爷歇息了没有,如果不用奴婢伺候的话,那奴婢就不过来了。”

月光皎洁,女子故作镇定的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与昨夜乖巧顺从的模样截然不同,男人眸光一深,果然还是喝醉了时候听话。

他眉梢微动:“谁说不用伺候。”

☆、真相

心头一紧, 陶兮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她……她这样怎么伺候?!

可是自己有拒绝的权利吗?

怀着沉重的心情, 她还是慢慢悠悠的跟进了房间, 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可能会直接挂了去。

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想到她没死在惠妃手里, 反而却死在了床上!

进了房间, 屋里烛火幽幽,桌上有两杯冷了的茶盏,可见刚刚他们谈了不少时间,陶兮深呼吸一口,硬着头皮过去给男人更衣。

先前喝醉不是特别清醒, 很多事都记得比较模糊, 可是她晕过去的时候却很清醒,莫名陶兮就生出了些畏惧感。

看着那发抖的小手, 萧臻眉峰微动, 待外袍解下后,长臂突然抱起女子直接放在床榻上。

“王……王爷……”陶兮瞬间闭上眼,吓的眼角都泛起了泪渍。

屋内烛火忽然一灭, 耳边也没有什么动静,陶兮才慢悠悠的眯开一条眼缝,趁着朦胧月色,只见身旁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但大手却牢牢搂着她腰,占有欲十足。

“昨夜是本王孟浪了些, 别怕。”他声音醇厚。

也是未曾想到她会如此娇弱,居然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可见定是把人给吓着了。

咽了下喉咙,陶兮眨眨眼,很快又闭上眼睡觉,就是整个人显得有些僵硬,连外衫都未脱。

黑暗中她的呼吸依旧有些急促,可能是太紧张有些睡不着,所有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显然没想到对方要自己伺候居然什么都不做,是怕她这小身板不行吗?

心间一动,看着旁边的人,不知道对方睡着了没有,陶兮忽然拉住腰间的手慢慢放在一旁,然后悄悄坐起来,麻利把外杉脱了,跟着就卷缩在床边,只拉了一点被角盖在身上。

“睡不着的话那就做点别的事。”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差点没把陶兮吓的魂飞魄散,这时整个人又被揽入一个宽阔的怀中,那只大手正紧贴着她后背,滚烫异常。

“本王可一向没有什么忍耐力。”他冷硬的轮廓没有任何情绪。

陶兮哪还敢乱动,赶紧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睡着,甚至数起了绵羊,可是第一次有个男人睡在旁边,她哪还睡得着。

黑暗中,男人忽然眼帘一抬,一双黑眸紧紧盯着怀里的人,眉间微蹙,看来回府后得找太医给这小东西调养一下才行,动不动就晕。

陶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夜噩梦,她梦到自己怀孕难产了,她们王爷说保小,然后自己就大出血死了,最后一下就把她给吓醒了。

猛地睁眼,外面一片阳光明媚,旁边赫然没了人影,甚至一点余温也没有,显然早就走了,没想到自己居然睡过了头,陶兮努力让自己忽略这种尴尬,反正他们王爷肯定是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

只是想起晚上那个梦,她就背后直冒冷汗,越发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做措施才行。

等府中下人打水进来后,陶兮洗漱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自己房间,一路上并没有看到玉竹和易木,不过肯定是在她们王爷那,对方才是心腹,自己最多只能算个有新鲜感的侍妾而已。

晚上那个沐知府他们还要在临湖上设宴,那边夜里都是烟花之地,她肯定是不用过去伺候的,她一整日都没有过去找她们王爷,对方也一日都没有让她过去伺候,陶兮整个人都空闲了下来,不知为何,还有些不习惯的感觉。

只是晚上玉竹居然还给她送来了一碗血燕,显然对方也没有跟着去那些烟花之地,毕竟那都是男人的地方,只是为什么突然给她送这种补品?

“身子可好些了?”玉竹看起来很是正经。

陶兮正在整理她得来的宝贝,乍一听整个人又不对劲了,半响才红着脸点点头。

放下血燕,玉竹不禁多看了她眼,“你我都是女子不必如此避讳,你还小,想必很多事娘亲未曾提及,日后有什么都可过来问我,切莫一个人藏着掖着。”

话落,陶兮只能故作认真的点点头,她怎么可能不懂这些事,虽然曾经没有实践过,但理论知识可不少,她只是身子骨弱而已,实际并没有伤到哪,现在基本已经没事了,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玉竹会这么体贴。

“我差点忘了,那沐夫人想让女儿与我们一起上路,昨夜没有与王爷说,不知今日还不来不来得及。”

陶兮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昨天太紧张,根本就忘了这茬,明天就要回京了,也不知道今天她们王爷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闻言,玉竹不禁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会,忽然转身合上房门,一步一步来到她对面坐下,神情带着正色,“我知道你想出府,但这种念头最好不要有,你如今是王爷的人,就算王爷让你出了府,其他人也只会认为你是王爷的人,届时你可知自己会有多危险?”

四目相对,陶兮手肘撑在桌上,一手拿着勺子在燕窝碗里搅拌了下,手心不自觉渐渐缩紧,她曾经抱着这种侥幸,只是如今这种侥幸毫不留情的被人撕开了而已。

“回府后王爷必定会给你个名分,是不会亏待你的。”玉竹微微皱眉。

有句话她未曾说出口,王爷已经联系了穆国公,准备让陶兮成为其在遗落外的女儿,如此费尽心思的提身份,可想而知王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