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才喝了几杯而已,这酒未免也太上头了。

“王爷,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她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一旁的人。

看着女子那泛红的小脸,似乎像喝多了,萧臻眉间微蹙,目光扫向那边的玉竹。

后者立马过来拉着陶兮一起出去,也未想到她会喝这么多。

出了大厅,外面一阵晚风吹来,有下人带着她们去歇息的房间,陶兮望着天边那轮圆月,脑袋越来越晕,最后突然一把坐在了长廊上。

“诶……”玉竹也被她吓了一跳。

“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陶兮靠在廊柱上,目光涣散。

带路的下人也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不过好在她反应快,“奴婢这就去端醒酒茶。”

说着,赶紧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剩下玉竹一个人站在那,无奈的看着不肯起来的人。

“生来又得死,还得受那么多苦,多累呀。”

闭上眼,玉竹忽然抬眼蹲下身,双手搂着她肩,一边替她按着脑袋,声音放低,“脑袋疼就睡会。”

她庆幸对方喝醉后并不闹腾。

撑着脑袋,陶兮忽然一把抱住玉竹脖子,倒是把后者吓了一跳,那张泛红的小脸上睡意朦胧,却还压低声音道:“你肯定没有伺候王爷沐浴过吧?我告诉你……嗝……王爷身材可好了……可惜照不下来……”

最后一句还带着委屈的意味,玉竹轻咳了一声,以为她在胡言乱语。

“其实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陶兮忽然瞪大眼,一本正经的道:“王爷……他不行!”

“咳咳!”玉竹只能捂住她嘴,四处乱看着,可当看到走廊那边过来的人时不禁神色微变。

“我怕被杀人灭口,好可怕……”女子说着还委屈的哭了起来。

玉竹捂着她的嘴都不管用,向来冷静自持的她这一刻也淡定不下来。

男人就这么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女子,眉间紧蹙,神情也算不上多好看,后面的易木也是努力忍着笑,根本不敢去看他们王爷的脸色。

“王爷……陶兮只是酒后胡言乱语,您切莫放在心上。”玉竹认真道。

俯身将女子拦腰抱起,男人大步走在前头,后面的那些官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爷不是还要谈正事吗?

等进了房间,易木立马把门合上,看着其他官员道:“王爷一路乏了,其他事明日再议。”

众人都亲眼看到王爷抱着那个貌美的侍妾进了房间,但大家自然不会拆破,当即严肃的点点头,说着明日再来找王爷。

屋里燃着幽幽烛火,待女子被放在床榻上后,还抱着被褥迷迷糊糊的嘀咕着,那张醉意朦胧的小脸上带着霞红,嫣红的小嘴微微嘟起,没人知道她在嘀咕什么。

萧臻居高临下凝视着床榻上的人,回想着刚刚女子的“酒后吐真言”,脸色就越发难看了,当目光扫过女子松开的领口,那大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映入男人眼中。

眸光一暗,他忽然欺身覆了上去,声音暗哑,“想要卖身契”

听着耳边的声音,女子闭着眼嘟囔了一声,“想。”

喉咙一滚,男人目光暗沉的盯着身下的人,声音低沉,“想要就听话。”

“好……”陶兮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男人便猛地的覆上那抹温甜,大手紧扣着她的纤腰,五指深陷,唇齿间带着抹淡淡的酒气,看着身下乖巧到不像话的人儿,萧臻喉咙一滚,眼中席卷着抹骇人的风暴。

本想等着小姑娘自愿,可在她眼中却是自己不行,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给她一个答案的。

外面清风徐徐,屋内烛火妖娆的摇曳着身姿,夹杂着一丝哭声,落下的床慢遮住了所有旖.旎。

等陶兮恢复一丝清明时,只觉得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人根本喘不过气,迷迷糊糊间,一股不适感刺激着她所有神经,不由让她闷哼一声。

只觉得跟做春梦一样,不过这春梦似乎太过真实。

“忍着点。”

耳边响起一道暗哑的男声,陶兮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所有神经都崩直了,眼角甚至疼的泛起泪渍,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是在做梦!

☆、羞耻

见惯了后宫中女人的尔虞我诈, 包括母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故而萧臻自幼对女子便没有多大需求, 也不想让自己成为那种食色之人, 但他只是不想沉迷女色, 并不是没有欲望。

本就精力旺盛的男人, 如今像是找到一块稀世珍宝, 既怕大力伤着娇弱的人儿,但又不甘忍耐,直到发现女子眼中那一丝清明时,更是不管不顾的掠夺占有,直到小姑娘晕过去时, 他才不甘的结束一切。

习惯了对任何人防备, 但也不知为何,唯独对于身下的人他会不自觉放松, 不过他也从未想过让她做侍妾, 他想要的女人,怎会只是个侍妾。

月朗风清,易木一直都守在外头, 习惯了从王爷房里搬出尸体,他还真担心这次也是一样,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一整夜屋里都没有吩咐声传来,耳聪目明的他,甚至还能听到一丝屋里的声音, 当即也是远远走开守着,看来王爷对这小丫头的确是上了心。

翌日,大片微阳透过窗户投入屋内,只见偌大的床榻被褥散乱,女子卷缩成一团,许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柳眉紧紧皱着,许是光束太过刺眼,那挺翘的羽睫才微微颤动起来。

陶兮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像是被拆开一样,脑子里也全是浆糊,晕眩又紧绷,特别是看着自己身上那些青红的痕迹时,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看着这间陌生的屋子,摆设无不是最好的人,昨夜的记忆也零零碎碎涌入脑海,陶兮突然趴在那用被子蒙住脑袋,恨恨的锤着枕头。

让她去撞死吧,这样或许还痛快点。

她居然喝醉把自己给卖了!还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到了!

“嘶——”

她不禁按住自己的腰,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后悔了,她不该作死的怀疑她们王爷,为什么她会这么天真无知的念头?这不是打她们王爷的脸吗?

更丢人的是,她最后好像还晕过去了!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随着几道脚步声靠近,陶兮也没有钻出被子,她现在已经没脸见人了。

“姑娘,可要起来洗漱?”丫鬟看着床上裹成一团的人好奇问道。

深呼吸一口,陶兮告诉自己要淡定,只有脸皮厚的人才能活的更长久,再说她也不是第一次做好了这种准备,她们王爷好看又多金,自己也不亏,成年人嘛,她应该看开点才对。

掀开被子,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任由那几个丫鬟扶着穿衣,陶兮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沐浴过了,而且那些青紫的地方似乎也抹了药膏,感觉凉丝丝的,可一想到有可能是那个男人做的,她只觉得脸上烧的慌。

“你们可知王爷在哪?”她忽然问道。

给她一边梳着发髻,丫鬟微微摇头,“奴婢只是奉命过来给姑娘梳洗而已,其他不敢知晓。”

闻言,陶兮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等洗漱好后,很快下人端来早膳,说是早膳,实际已经快要到午时了,等她吃完东西出门时,恰好撞见过来的玉竹。

见她醒了,玉竹依旧神色未变的道:“王爷待会要上山,我会留在这陪你。”

一看到玉竹,陶兮整个人都不对劲了,特别是昨夜的回忆历历在目,一想到自己还说了那些话,她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不用,你去伺候王爷就好,我一个人在这又不会怎么样。”陶兮故作镇定的道。

话落,玉竹依旧没有什么触动,而是转身走在前面,“府里风景不错,我陪你走走。”

这是玉竹第一次对她这么热情,虽然是看在自己昨夜侍寝的份上,陶兮还是单独与她一起漫步在花园里,里面更多种的是药材,可是土质又翻新的痕迹,可见这些都是栽种不久的东西,想必那些珍稀的花草都被移栽走了,这个知府当然不敢给她们王爷留下一个奢靡的印象。

“你应该知道,你与那些侍妾是不同的。”玉竹不急不缓的走在前面。

陶兮其实很不舒服,但还是坚持跟在她身后,闻言并没有出声,她没有死,而那些死了,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回过头,玉竹微微蹙眉,“你不必那么焦虑,纵然有再多危险,只要王爷护着你,便无人能伤到你。”

愣了愣,陶兮忽然对上她双眼,“那如若有一日王爷不再护着我呢?”

四目相对,玉竹神情微变,但并未出声,陶兮则低着头走在前面,这世上哪有什么永远,一旦对方崔她失了兴趣,没有家世背景,那自己就是颗任人欺凌的野草,谁都可以上前踩上一脚。

走着走着,不远处的小道上忽然行来一行人,待看到前头的男人时,陶兮立马转过身,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又阵阵涌入脑海,连着小脸又涨红了起来。

“王爷,不如用了午膳再上山如何?”知府恭声问道。

一早便看到了前头的人,男人锐利的眉眼逐渐平和些许,走近后跟着一把握住女子那截皓腕,声音醇厚,“怎么出来了?”

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人,陶兮刚想抽回手,却高估了自己与男人之间力气,最后只能红着脸低下头,“出来走走而已,顺便看王爷是否需要奴婢伺候。”

她如今还只是个丫鬟,怎么也得做做样子才行。

目光扫过女子脖间显露出来的红痕,男人眸光一暗,下意识将人拉至跟前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继续拉着人走在前头,只是脚步放缓了些许。

“自己歇着,莫四处乱走。”萧臻神情未变,只是忽然低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你可知你伺候的本王很不满意。”

后面还跟着那么多人,陶兮瞬间心头一慌,红着脸紧紧抿着唇没有出声,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调戏她!

她当然知道对方是在指什么,可是自己晕过去还不是这人害的!

还把她这样那样,不要以为她喝醉就不记得了!

后头的人都是一脸怪异的低下头,未曾想这个侍妾这么受宠,沐知府忽然担忧了起来,就怕自己女儿能不能顺利得到王爷青眼。

“奴婢不想待在府中。”陶兮忽然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向旁边的人,悄悄握住男人的手,“我……想和王爷一起上山。”

她还没见过金矿呢,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萧臻微微蹙眉,不禁多看了她眼,神情逐渐变得严谨,昨夜还晕了过去,今日居然还想跟着上山。

☆、欺压百姓

后面的沐知府也算是个识趣的人, 立马上前笑着道:“王爷放心,因为要运输所以山路早就修的平整了许多, 下官可以安排一辆马车, 不会很颠簸的。”

看这侍妾颇为受宠的样子, 说不定女儿以后进府还得与对方笼络一番, 如今先示好总是没错的。

闻言, 陶兮也赶紧跟着点头,身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自己当然得跟去伺候才行。

瞥了她眼没有说话,男人径直走在前头,陶兮心头一喜, 知道对方默认一般就是答应了, 当即立马跟了上去,她只是不舒服, 又不是伤残人士, 虽然……离伤残人士也不远了。

虽说只是巡视,不过知府还是把排场搞的特别大,似乎深怕怠慢了这位爷, 随行的衙役都纷纷将百姓拦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显然平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了马车,陶兮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了,根本不敢去看旁边的人,只是红着脸去看帘子外, 某些羞耻的回忆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有何不适记得说出来。”

突然被人半提抱了过去,陶兮红着脸低下头根本就不敢出声,她当然不舒服,而且全身都不舒服,可如果不是这人趁着自己喝醉诱哄她,自己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一点也不温柔。

看着女子脖间露出的红痕,萧臻眸光一深,声音低沉,“本王不行?”

陶兮:“……”

感受到身后的那抹危险气息,她手心都冒出了冷汗,眨眨眼,小脸上满是无辜:“奴婢不懂王爷的意思。”

她喝醉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小东西那装聋作哑的模样,男人眉峰微动,突然低头覆上那抹温甜,昨夜的美好瞬间涌上心头,大手紧紧掐着那抹纤腰,眸光炙热的掠夺占有一切。

“王……”陶兮双手无力的抵在男人肩头。

掐着她下颌,男人眸光一暗,“张嘴。”

话落,当对上那双水雾朦胧的眸子时,猛地又堵住那抹粉唇,毫不留情的碾过,昨夜非常不尽心的他,一整日心头都憋着一团火,此刻逮着人当然得补偿一下自己。

直到呼吸重新涌入肺部,陶兮整个人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男人身前,许是感受到什么,立马按住了那只手,小脸涨的通红。

“王爷……这……这是在马车里……”

白日宣淫,厚颜无耻!

掐着那软软的腮帮子,男人目光如炬,“马车里又如何?”

陶兮:“……”

她红着脸完全不想再和这人说话,同样是两兄弟,现在想想,她突然发现高王是多么的正直!

嘴角微微上扬,男人并未再有其他动作,只是拿过一旁的地图看着,任由女子瞬间坐远。

柳眉一皱,陶兮坐在马车门口,根本不敢靠近那边,深怕那位爷兴致一起,那她这小身板铁定要挂。

上山的路还算平整,但多少有些陡,每隔一段都能看到衙役在守着,显然是怕一些百姓或者不轨之徒靠近山上,毕竟这可是朝廷的重点项目。

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外面也响起易木的声音,等男人下去后,陶兮才跟着钻出马车,跟着一只大手突然将她抱了下来。

陶兮也不敢去看易木,特别是在发生昨天的事后,她的脸早就丢光了。

“王爷,如今工人们还在开凿,您可要去里面看看?”知府立马躬身走了过来。

开采的都是征集来的青壮年,放眼望去有男子许多都是赤着膀子在做事,天又热,身上全是一层层汗,那些衙役只是在一旁监看,似乎怕那些人偷懒,手上还拿着拇指粗细的长鞭。

“让所有人就地歇息。”萧臻说完又顿了下,“都穿上衣服。”

他忽然回过头,看着一点也不避讳的女子,不禁眉间微蹙,“好看吗?”

大眼一瞪,陶兮立马转过身,心里腹诽不已,不就是裸个上半身,她在电视里看的多了。

闻言,知府赶紧吩咐底下人,而不多时,一个身形矮小的官员突然从营帐那边迎了过来,面上满是谄媚,“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未能及时相迎,还请王爷降罪!”

不看就不看,眼见山里的监管都出来相迎,陶兮也不想听那些虚假的官话,干脆就往开凿的另一边走去,这边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只有进到里面才行。

虽然都是些青壮年,但一个个气色都不太好,经过一个营帐时她还能里面传出的鞭打声,但外面守着衙役她没敢进去。

来到开凿深处,纵然刚刚萧臻说了让众人歇息,不过这边的百姓依旧还在卖力做事,旁边还站着两个手持长鞭的衙役,好似只要这些人一停,鞭子就要抽上去。

知道易木在后面跟着自己,陶兮倒也不怕走远,第一次看到山金,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甚至有些愤怒,正值午时,头顶的太阳几乎能把人烤化,可这些百姓依旧不敢休息,可想知道他们平日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视线一扫,不知看到什么,她忽然往一颗大树那边走去,只见树下正躺着一个浑身布满鞭痕的少年,他已经晒的黝黑,才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唇色已经发白,身上都是血肉模糊的伤痕,看这触目惊心。

一直以为自己很倒霉,如今陶兮才明白,比起世间大部分人,她已经很幸运了。

深呼吸一口,她突然退后走向易木,后者皱皱眉,都不用她开口便递上一壶水,耳聪目明的他自然什么都看到了,就是知道这边有龌龊,故而王爷才会亲自过来清查一番。

“小声点。”他叮嘱一句。

点点头,有易木把风陶兮要安心许多,立马拿着水壶走过去,那些衙役甚少巡逻,大多都是在歇息,这么热的天谁也不想出来走动,毕竟这边已经很深了,想必知府他们都以为王爷不会往这边过来。

蹲在树下,看着伤痕累累的少年,陶兮紧皱着眉,拿着水壶戳了两下他胳膊,“喂。”

喊了好几声,少年才慢慢睁开眼帘,神情依旧恍惚,陶兮也不废话,直接打开水壶朝他嘴边倒了一点。

清凉的液体让少年清醒了不少,可看着眼前这个貌美的女子,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有水喝?

“你小声点,今日朝廷来人过来巡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说实话,这样你们所有人才会更好。”

怔了许久,少年突然激动了起来,纵然还是难以动弹,可那双眼睛却是瞪的老大,他们早就听说朝廷派人过来巡查,所以这几日那些衙役都警告过他们不准多话,还说谁若是敢多嘴,就要了他们家人的命。

“你们是自愿被征集的,还是被迫的?”她低声道。

“我……我……”少年挣扎着想要起身。

陶兮立马将他扶起来,然后将水壶递过去,后者接过后咕噜咕噜几大口,面上还带着点腼腆,似乎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姑娘,现在居然还给他水喝。

“我们都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当初知县说过来做事的人每天都有半吊铜板,所有我们很多人都过来了,谁知道过来后那些人不仅不给钱,而且动不动就打人,谁要是敢偷懒,说不定还会被打死,每日只能晚上休息,白日只有两杯水喝,要是敢逃走,还会连累家里人,我……我想阿娘了!”

少年越说越激动,甚至小声哭了出来,陶兮闻言也是手心一紧,再看对方身上血肉模糊的伤痕,心中全是愤怒。

有些人表面故作清廉,实际龌龊的让人恶心!

“是附近几个知县都是如此?那沐大人可知情?”她压低声音。

话落,少年也是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些衙役都是听那个刘大人的话,先前还有个李将军,不过那李将军不知怎么又突然走了。”

陶兮沉默了会,正欲说什么,这时脚边突然丢来一颗石子,她看了看易木那边,跟着麻利摘下钱袋给少年,然后迅速走了过去。

不多时,只见几个衙役突然走了过来,看到两人后倒是一惊,不过几人看陶兮的眼神又多了抹炙热,显然从未见过这么水灵的姑娘,但也知道今日臻王过来巡视,这些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一个个也只能收回视线继续巡逻。

“走吧。”陶兮叫上易木赶紧往回走。

简直是令人发指!

怀着满满的愤怒,陶兮只觉得自己身上这点不适根本就不算什么,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等一路回到主营帐时,只见里面已经摆满了茶水点心,几个官员也都未敢落座,唯独男人坐在上首听着他们汇报。

“回王爷,这些青壮年都是从附近城县征召而来的,因为怕他们泄露消息,故而一般都未曾让他们回家,不过每日所有人都有半吊工钱,白日也能休息两个时辰,山上还有一名大夫在,若是他们有何不适也会及时看诊。”

说话的是那个身形矮小的刘刺史,说完立马就有两个衙役领着三个工人走了进来,许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大人,吓得三人瞬间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王爷若是有何想了解的,大可问他们,下官们也会汲取教训多加改善。”那沐知府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陶兮进来后就坐在了男人旁边,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心中都是止不住的唾弃,看着这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狗官,她胃里都泛起了恶心。

萧臻闻言只是眼帘一垂,并未言语,冷硬的轮廓不带任何情绪,整个营帐里的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喘。

“去哪了?”他目光忽然落在旁边的女子身上。

后者眨眨眼,漫不经心的道:“就是去山坡那边吹吹风,王爷不如也过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