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想到萧臻会真的不选秀,不过人都是自私的,她宁愿落的个妒后的名声,也不愿看到满宫都是莺莺燕燕的后妃,哪怕萧臻不碰她们,可这样反而耽误了别人的人生。

“哀家也不愿做这个恶人,只是如今朝中议论纷纷,于你和皇上都是不利,你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如何往长远打算,身在其位,要考虑的不能只是自身的处境,你明白吗?”太后眉头一皱,她本以为皇上只是宠爱皇后,不曾想会闹到今天这步,也不知当初助其成为皇后是对是错。

眼帘一垂,陶兮目光熠熠,“儿臣明白,就是因为太过明白,才知晓母后以往其实并不心甘情愿,您要背负的儿臣并不想背负,人生短短一瞬,何必要在他人眼光中过活,儿臣首先是皇上携手一生的妻子,其次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眼前的女子掷地有声,神情坚毅,本就是如花一样的年纪,此时自是靓丽的很,只是比起刚进宫时反倒多了抹温婉柔和,但那迴然不同的性子却依旧没变。

太后手心微紧,眼中也多了抹异色,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劝皇上广纳后宫,没有背负身为皇后的职责,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些?

“你想明白即可,哀家也是为了你好。”须臾,她轻叹一声。

陶兮如何不明白定是那些大臣找上了太后,毕竟如今宫中只有对方才是长辈,萧臻多少会顾忌一二,而且不能选秀,损害的是所有人的利益,其中自然也包括太后的母族,她当然会出面规劝。

“母后的意思儿臣心领了,这些话您与儿臣说说倒无碍,只是皇上此时琐事缠身,您再去与他说怕是不妥,毕竟十公主正在择驸马。”陶兮意有所指的看了她眼。

后者眼神微变,一时间整个殿内都沉寂一片。

陶兮也是为了对方好,太后与萧臻关系不错,若是因为此事生了意见自然就不好了,这宫里的人都执拗的很,怕就怕太后非要逼萧臻选秀,到时侯萧臻还要背个不孝的名头。

良久,太后忽然放下茶盏,不由起身拂了拂衣袍,“哀家老了,这几日身子骨也不太爽利,哪还管的了其他事,见龙胎安好便也就放心了。”

陶兮微微一笑,见对方要离开,自然是起身相送,“有劳母后挂怀。”

微微摆手,太后转身就要离去,一旁的李嬷嬷躬身将其送出内殿。

每个人都有私心,若是惠太后也能像对方这般通情达理,这世界就和谐了。

陶兮靠坐在那咬了口糕点,正预备去推开窗户,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阵隐痛,这阵子经常这样,太医说是正常现象,不过这次倒是痛的格外强烈些。

五指紧紧抓着桌角,她咬着牙趴在桌上,上面的糕点盘子通通被扫落在地,外头听到声音的宫女也立马闯了进来。

恰好雨心这时拎着一包烤鸭走了进来,待看到屋里的人时立马脸色一变,麻利跑过去扶住她胳膊,“来人!快来人!”

听到声音,外头的人也立马闯了进来,稳稳的将陶兮扶到床上。

一把抓住雨心胳膊,陶兮难受的大口呼吸着,“太……太医……”

稳婆和女医日日都住在侧殿,这时叫起来自然方便,等李嬷嬷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她身下破裂的羊水,当下也是提起一颗心赶忙叫人去通知皇上。

这时太后也去而又返,看着人来人往的内殿也揪起了心,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作了。

御书房外还跪着大片谏言的朝臣,高远海十分为难的守在门口,心说你们就是跪上七天七夜也无用呀,皇上若是那么容易被劝服那还是皇上吗?

“公公不好了!”

一个小太监忽然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瞬间高远海也是脸色大变,也不顾里头皇上还在与众亲王议事,麻利就推门而入。

“皇上!选秀是老祖宗立下来的规矩,您这样做不仅会惹人非议,对皇后娘娘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呀。”一个亲王言之凿凿。

随着房门突然被推开,高远海迈着快步来到书桌旁,对男人恭声道:“启禀皇上,承乾宫来了消息,皇后娘娘怕是要生了。”

霎那间,屋里的人都是神色各异,这皇后倒还真是个妖怪,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

听到他的话,萧臻腾地起身迈着大步就出了御书房,外头跪了一地的人还以为皇上终于回心转意,可还未说话,就看到皇上神色匆匆的走了,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神态。

宫中因生育而亡的妃子不计其数,纵然让底下人做了许多准备,可萧臻依旧不安心,那点身子骨,如何撑得住。

来到承乾宫,刚进内院就听到内殿里传来的尖叫声,一阵高过一朕,他剑眉紧蹙,无视周围的行礼声大步走向门口。

“皇上!产房污秽,您不能进去呀!”一个稳婆连忙将他拦住。

后头匆忙追上来的高远海也连忙附和道:“是呀皇上,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会母子平安的。”

那尖叫声似刺了男人的耳,他不悦的扫过几人,终是皱着眉转身在那来回踱步,看着一群宫女在端着血水进进出出,脸色越发紧绷。

一旁的高远海也吓得不敢出声,只有太后在那出声宽慰道:“这女子生育并非一时一刻,皇上若有政事大可先去处理,这里有哀家看着也是一样。”

男人负手在院中走去,闻言神情依旧肃穆,“朕并无何事,外头风大,母后可以先去侧殿歇息。”

高远海神情微变,皇上明明一大堆事等着处理,怎么可能没事,那群朝臣怕至今还跪在御书房外呢。

见此,太后也不再多言,只是眼神有些复杂,也算是看着对方长大的,她从未见过皇上如此为一人担忧,也不知是好是坏。

“啊——”

屋里的尖叫像是格外痛苦,萧臻五指一紧,冷硬的轮廓格外紧绷,目光灼灼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终是忍不住看向一个出来的稳婆,声音冷厉,“皇后如何?”

整个承乾宫都乱成了一团,众人都是忙上忙下,被叫住的稳婆也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根本不敢看男人的脸色,“回……回皇上,娘娘宫口未开,已经有了失力征兆,老奴正要去给娘娘拿补气的汤药。”

闻言,萧臻剑眉紧蹙,突然大步迈向内殿,门口的太医也是连忙相拦,“皇上您不能进去呀!”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写长了,只能明天再让孩子出来了≥﹏≤

番外——龙凤双全

殿内骤然被推开, 一群太医稳婆踉跄着往后退,如何也拦不住非要闯进来的男人, 整间布满血腥味的屋子也是一片人仰马翻,特别是来自内殿深处的尖叫声越发惨烈。

“皇上!您可不能进去呀, 就当为了娘娘想想也好啊!”杨院判一脸肃穆的拦在他面前。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了起来,自古以来女子生育时是不得让男子入内的,不然见了血对男子可不吉利,这时娘娘本就在风口浪尖上,要是皇上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格, 到时候外头对娘娘的风言风语岂不是更甚。

萧臻脚步一顿,唇角紧紧抿着,脸色极其难看的来到软榻上坐下,灼灼视线隔着珠帘隐约落在床榻那边,五指逐渐收拢。

看到皇上终于不再过去, 一群人自然也是松了口气,里头有稳婆与女医, 外头的太医们则在商量着随时更换汤药方子, 这时候哪怕出了一点差错也是不堪设想。

“啊——”

陶兮一口咬住被褥, 汗水早已沁湿鬓间的青丝, 一滴一滴甚至模糊了她的视线,可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却一阵比一阵强烈,让人呼吸不畅。

“娘娘……您再忍忍……”雨心红着眼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她面上的汗珠。

一群稳婆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几乎要把被子底下盯出个洞来,谁都知道要是皇后娘娘与龙胎有个好歹, 她们都休想活命。

“我……我不行了……”

女子无力的仰起脖颈,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疲惫与痛楚,连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只有五指紧紧抓着被褥,直到手背泛起青筋。

“娘娘您再忍忍,还差一点点就好了,就差一点点!”稳婆个个满头大汗。

雨心双目通红的给她擦拭汗珠,呼吸急促,“娘娘您一定要坚持住,小皇子还未出来叫您一声娘亲呢……”

像是耳鸣一般,周围皆是嗡嗡作响的噪杂声,陶兮费力的大口呼吸着,继而紧紧咬住苍白的下唇,整个人像是被拆解一样痛到昏厥,再多力气也随着时间流逝也消失殆尽,只剩先前一片朦胧不清的身影走来走去。

她这一辈子没有坚持过什么事,但这次无论如何也会坚持到最后。

“出来了出来了,娘娘再加把劲!”稳婆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

听着里头那一阵阵叫喊,萧臻不知何时又负手在那来回踱步,整个人像是跌入冰窟,气压低的叫一群太医根本不敢多言。

“为何还没好!”男人目光锐利的看向一个太医。

后者吓得身子一颤,忙不迭回道:“启禀皇上,这女子生育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算是一天一夜也是稀疏平常,娘娘这怕是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看着外头已经黑了的天,萧臻脸色格外阴沉,又来回在那踱步,可目光却紧紧盯着珠帘后,眉间拧的老高。

周围的太医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看皇上这样子,他们都知道若是皇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些人怕都得陪葬。

萧臻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在战场上见过无数血腥,可此刻的血腥味却叫他心里闷得慌,而且还得一天一夜……

“啊呜啊呜——”

直到一道响亮的啼哭声冲破屋檐,就连外头的人都是难忍躁动,屋里的一群人更是松了一大口气,但是那颗悬着的心并未落下。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稳婆抱着一个明黄襁褓裹着的婴儿走了出来,孩子还在啼哭不断,萧臻看了一眼也不自觉扬起抹悦色,但下一刻就要往屋里闯。

“诶皇上——”

拨开众人,萧臻撩开珠帘大步靠近床榻,却见脸色苍白的女子像是已经昏厥过去,那毫无血色的小脸孱弱的叫人心疼,男人皱着眉目光投向那群女医。

“皇后可无碍?”

顶不住那道充满压迫的视线,众人纷纷跪倒在地,正欲开口之际却见一稳婆突然脸色大变,“不好!娘娘腹中还有一个!”

疑似双胎的事太医们都知晓,只是如今皇后娘娘都已经晕了过去,显然无力再产子,除非用针灸将娘娘刺激过来,不然母子都会有危险。

“皇上!娘娘此时只能用针灸了!”一名女医焦急的道。

萧臻拧着眉心看了眼床榻上的女子,随即目光又落在一群人身上,声音冷厉,“若是皇后有个好歹,全都给朕株连九族!”

“奴才不敢!”稳婆们吓得脸色煞白。

终是退出了内殿,男人一时间也觉得脑袋涨疼的很,眉宇间难掩忧色,连刚出世的儿子都忘了抱。

陶兮感觉浑身像是被撕裂一样难受,不知不觉睁开眼时却见一名太医拿着一排银针在对自己下手,声音沙哑本来已经发不出声音,她只能费力的汲取更多空气。

“娘娘您不能睡呀,您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呢,只要再加把劲就好了!”稳婆们早就急的不行。

迷迷糊糊间像是听到了什么,陶兮慢慢闭上眼,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直到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握住,耳边也骤然响起一道温和的男声,“朕一直都在。”

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神情紧绷的男人,陶兮忽然唇角微微一勾,声音细若游丝,“如果……臣妾死了……皇上会哭吗?”

男人额前暴起青筋,“保大!”

一旁的稳婆都愣在了那,这都还没到保大保小的时候呢!

听到他的话,陶兮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指甲深陷男人肉里,咬着牙使了所有力气,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谁曾想这男人比她还狠。

“对对对,娘娘再用力!”稳婆们提心吊胆的盯着被子底下。

外头的夜色越来越浓,经过了几个时辰的僵持,所有人的心像是架在火上烤一样,焦灼的厉害。

“我……我真的不行了……”陶兮整个人早已虚脱,这时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干涩的唇瓣微微蠕动,“继续针灸……”

这……

一群女医也是面面相觑为难的很,继续针灸虽然能刺激娘娘清醒,但对娘娘身体也会有极大的损害呀。

“皇上……”女医们试探性的看向男人。

紧紧握着那布满汗水的小手,萧臻剑眉紧蹙,目光如炬,“保大!”

这……

一群人又为难了起来,保大倒是容易,可自古以来皇室中都是保小,如此一来怕是不合规矩,不过比起他们的命来说,规矩什么的自然不再重要了。

知道自己此时说保小什么的也没人听,想到那个孩子,陶兮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男人的胳膊就狠狠的咬下,直到嘴里泛起血腥味也未松口。

“出来了出来了!娘娘再加把劲!”稳婆们都揪起了心。

像是要从男人胳膊上咬下一块肉,陶兮感觉整个人如透支了一样,忽然嘴一松,一道婴儿的啼哭声也响起在屋里,只是比起先前那一道要孱弱了些。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对龙凤胎!”一群人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太医们也连番把脉,最终便向一袭明黄的男人道:“启禀皇上,公主的脉象较弱,想必是刚刚在母体受了损害,日后得仔细调理才行。”

陶兮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实在是没了任何力气,眼一闭就沉沉昏睡了过去,倒是一旁的萧臻轻手拿开她脸上黏住的青丝,继而目光才投向那两个孩子身上。

“皇上……您的手……”看着刚刚被皇后娘娘咬出来的血迹,一群太医又赶紧去拿外伤药。

男人只是随手用锦帕擦拭了下手上血迹,跟着伸手抱过啼哭声较弱的孩子,眼神柔到了骨子里,跟着伸出手用指腹拂了下那嫩生生的脸蛋。

“高远海。”

霎那间,珠帘顿时被人撩开,高远海忙不迭凑了过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龙凤双全!”

看着还在哇哇啼哭的孩子,萧臻正声道:“着礼部传旨,二公主赐封号昭恪,朕喜得龙凤双子,普天同乐,特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明天最后一章番外了~

番外—取名

陶兮醒来时外头一片日光略微刺眼, 像是驱散了这几日不少阴霾,喉咙干涩的丝毫声音也发不出,她想坐起来却连胳膊也抬不起来,整个人犹如被肢解一样, 只有脑袋能够动一下。

“咳咳——”

沙哑的声音引起了外头人的注意, 只见雨心忽然端着一些吃食走了进来,看到她醒来后, 也是眯着笑大步走近, “太医说的果然没错,娘娘当真这时候醒了。”

放下东西,她立马上前将人扶着靠坐在床头, 又立马去倒了杯温水,“娘娘定是渴了, 您昨日耗费了太多精力, 太医说您一定要好生休养才行, 不然随时都会留下病根的。”

随着涓涓温水流入深喉, 陶兮干涩的嗓子才好转些许, 目光在屋里扫量一圈, 眼神有些紧张, “孩子呢?”

她昏睡过去时听到太医说公主脉象较弱, 不知道严不严重。

“小太子与二公主都在侧殿由乳娘和李嬷嬷看着呢, 您先喝点粥,奴婢这就去将小太子们抱来。”

雨心端来一碗清粥,叫来一个宫女伺候陶兮后, 这才立马往侧殿去抱人。

强行生下第二个孩子时陶兮感觉自己所有元气都被消耗尽了,这时整个人都是虚的,只能由宫女喂食,虚弱的连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

不多时,只见乳娘抱着两个襁褓婴儿走了进来,内殿不宜人多,李嬷嬷挥退了其他人,自己则抱着那个稍大的襁褓婴儿走了上前。

“娘娘快瞧瞧,这小太子的鼻子真是像极了皇上,而且身子康健的很呢。”李嬷嬷那张素来不苟言笑的脸此刻跟乐开了花似的。

陶兮微微一笑,本来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伸手抱过那个沉甸甸的小家伙,却只看到孩子正闭着眼睡觉,小脸嫩生生的,整张脸看起来还没有他父皇巴掌大。

“就这样能看出什么。”她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下来,忽然将目光投向李嬷嬷,“如今本宫正在风口浪尖上,太子这两个字以后莫要随意乱说。”

虽说皇后嫡子为储君乃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可到底没有册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闻言,一旁的雨心却是轻笑一声,“娘娘不知道,今日早朝时皇上就已经立大皇子为太子了,毕竟是皇长子与嫡子,那群朝臣可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而且昨天晚上皇上可是守了您一夜,几乎未曾合过眼,一大早就又去上朝了。”

雨心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皇上对娘娘的好虽然不说出来,可她们都看在眼里。

许是被吵到了,小孩子砸吧了两下小嘴,睡得有些不安稳,只是圆嘟嘟的脸蛋倒是喜庆的很。

不得不说,这孩子是真的重,陶兮感觉自己所有营养都被他给吸收了。

把孩子递给李嬷嬷,陶兮伸手抱过乳娘手中的那个较小的襁褓,刚抱入怀中轻的让她莫名眼眶一涩。

“二公主是身子骨弱了些,但太医说只要日后好生调理就行,皇上昨日还给公主赐了封号,抱了好一会呢。”李嬷嬷立马道。

怀中的孩子是那么轻,与她哥哥相比犹如天差地别,虽然都是刚出生不久,但五官倒是要比她哥哥秀气许多,这时候居然没有睡觉,而是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看什么。

陶兮心中全是愧疚,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坚持一点,说不定孩子就能早些生出来,也不会导致身子骨变得这么弱。

像是看出她的心疼,雨心立马安慰了起来,“娘娘已经很厉害了,寻常女子都没有这样的气力,想必只要日后好生调理,二公主必定会无碍的。”

话虽如此,可看着这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陶兮心里就有些疼。

“皇上驾到!”

随着屋外传来一道通报声,一道明黄的身影也走了进来,屋里的人纷纷屈身行礼,“奴婢叩见皇上。”

陶兮还未抬头怀里的孩子就一把被人夺了去,耳边骤然响起一道呵斥声,“太医呢?还不过来给皇后把脉!”

乳娘们都吓得纷纷退了下去,唯有李嬷嬷恭声道:“启禀皇上,太医说娘娘并无大碍,醒来后只需好生休养即可。”

看着无时无刻都这么凶神恶煞的男人,陶兮靠坐在那微微蹙眉,“皇上放心,臣妾命大的很,不会轻易有事的。”

雨心将小太子递给自家娘娘后便立马退了下去,随带将门窗都合上,避免有凉风进来。

“朕看你不止是命大,胆子也大的很!”萧臻脸色一沉。

不明白这人又发什么疯,陶兮低头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一个人嘀咕起来,“你以后可莫学你父皇那样整日凶巴巴,不然日后连个皇后都娶不到。”

眉头一跳,萧臻伸手揽过清瘦的人,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不悦,“以后不许再那样。”

眨眨眼,像是知道对方在说什么,陶兮也并未出声,放在以前,陶兮也不敢去这样想,但在那个时候她只想保住两个孩子,换作任何一个母亲想必都会如此。

“臣妾自然没有皇上心狠,您看您的儿子,把妹妹的东西都吃了,自己这么胖,却让妹妹这么瘦弱,而您还险些舍弃自己女儿,果然有什么父皇就有什么儿子,就是可怜了我这女儿。”陶兮满眼都是面前的孩子。

萧臻扫了眼那一大一小的孩子,顿时抬手敲了下她脑袋,“朕是为了大局考虑。”

撇撇嘴,陶兮也不与他争辩,反正她们皇上总是有很多大道理。

“日后莫要让朕再听到那样的话。”男人握住她纤细的胳膊。

四目相对,陶兮握住那只古铜色的大手,声音轻细,“因为那是我与皇上的孩子,我不想让她有事,不然臣妾会悔恨一生的。”

那双清澈的杏眼里满是自己的倒影,萧臻眸光一深,脸色好看了些许,一手捏着她下颌沉声道:“所以便要让朕悔恨一生?”

眼眸一垂,耳廓有些泛红,陶兮也不说话,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抬起头,“皇上可有给孩子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