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做戏!穆水清只是一个弱女子,竟然能逃脱三名武功不弱的杀手!更何况,刺客的刀上有毒,穆水清除了跌倒碰伤划伤,没有其余伤痕,这太诡异了!三名刺客竟然没有成功伤到她这名弱女子!”

“至于为何穆水清几次都能逃离成功,当时你我皆不在现在,实在难以推测正确。”季箫陌目光依旧平静,语气淡淡的,“季桁远若要试探,不会下了软筋散再测试我是否有武功,这太矛盾了。”

“季桁远或许想知道王爷背后的实力,想引出属下等…”白夜声音微扬,劝解道,“王爷,你为何突然那么信穆水清?之前还不是王爷叮嘱青竹要小心谨慎不被穆水清迷惑吗…”

“够了!现在讨论也无济于事。”季箫陌微微地咳起来,气息有些不稳。

他缓了口气,用着极低极低的语调轻喃道:“如果调查之后,真的…发现是她所为,真的…发现她对我不利…替我杀了她…”掩盖在宽大袍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半晌,季箫陌松开手,再握紧,指尖狠狠扎入手心,再松开。他心中的忐忑和动摇不停地翻滚着…

白夜侧头望着他,见季箫陌的神色迷茫无助,嘴唇紧抿。说到底相处了一个多月,王爷果然还是动摇了。明明一切事物,王爷都能抽丝剥茧,将真相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仿佛所有的掩饰在王爷明亮的双眼前,毫无用处。但此时王爷却不愿意了解所谓的真相,或者是在害怕抵触着。

王爷在怀疑自己,原本被判定为细作的穆水清竟然让王爷怀疑了自己的判断,曾被人背叛得造成无心的他,也因穆水清的受伤而动摇,而心软,甚至说出了这番话。

他心中暗叹:王爷已经对穆水清下不了手了…

穆水清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或许是想把之前损耗的体力一次性的补回来吧。

第三天穆水清醒后,神色惬意,十分满足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突然她跳了起来,尖叫了一声。

听闻尖叫声,季箫陌拄着拐杖急急赶来。谁知,穆水清突然推门而出,两人撞了满怀。穆水清成功地把季箫陌扑倒在地,摔在他身上,唇稳稳得亲在了他的…衣服上…

“王爷,我不是故意撞你!”穆水清急急将作为肉垫的季箫陌扶起,睡了一天一夜的她脸庞消瘦,皮肤惨白,让人毫不怜惜,只不过被当做肉垫压了几下的季箫陌脸色比她更为苍白。

季箫陌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道:“青竹,上午膳。”

“王爷,现在不是上午膳的时候!”穆水清拽着他的手,焦急道,“刺客抓到了吗?逼问出主谋了没?”敢两次刺杀她,看她不将主谋千刀万剐!阉之!

季箫陌静默。

这时,爬起身的穆水清忽然又叫了一声。

“怎么了?”季箫陌关切上前,紧张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穆水清整张脸都抽搐了,她可怜巴巴道:“王爷,我的两条腿又酸又疼,脚底更是像踩在针尖上一般,刺骨得疼啊!”

“你的脚伤很严重,最近不宜下床。”季箫陌默默一伸手,揽着穆水清的腰,让无法站立的穆水清倚在自己的怀里,半搂着她进屋。

“王爷!我终于知道你的痛苦了…我…我的腿会不会落下病根啊…呜呜呜…”她不要当瘸脚王爷的瘸脚王妃啊…

季箫陌细细嘱咐:“用了最好最名贵的药,应该不会落下病根…最近你需要静养…”

穆水清脸色煞白:“医药费不会我出吧,求报销!”虽说她小金库里的钱也挺多的…但她也算是因公而伤吧…

季箫陌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怒自威:“本王有要向你收钱吗?”

季箫陌在自称本王时心情很不爽,现在也是。为何自己在穆水清心目中的形象比较吝啬抠门呢?其实他很大方慷慨的…不就一点破钱么,他哪会斤斤计较…

这都怪季箫陌第一次吃粗菜淡饭时,在穆水清面前十分苦逼的说了一句“王府需要节俭”,这十分苦逼的一幕给穆水清烙下了深刻的烙印——王爷是个穷光蛋。这比王爷不举更令她印象深刻…

因为在财迷穆水清的眼里,有钱才能让她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留言亲们的留言让我茅塞顿开,有好多很好的提议,我都在后面有一一采纳,大家期待水清卖萌学武过程吧~=w=不过水清过了学武年龄,很强是肯定不行了(编编说不能太金手指QAQ轻功也被驳回了)于是就保命一下吧,具体就不剧透啦。一想到编辑在看我的文,我早上码字就卡文极了QAQ→→好可怕有木有!

之后走温馨,看我正经脸!!!

昨天吃麻辣烫拉肚子了一个下午,疼了一晚上QAQ所以木有发文…因为拉肚子好痛苦所以以后我也想让水清拉一下肚子QAQ一想到当王爷要表白时水清就拉肚子真有种很爽的感觉(你确定这不是恶意报复么)…

明天去杭州面基去,玩到周一才回来=w=存稿在周五周六19:19,周一会回来码字的~希望到时候不要卡文了~

PS:留言都会回复的~回复不及时不要见怪哦~还有,我努力会把文写好的,但我并不是万能的QAQ如果真写到什么情节让你们失望了,我真的很抱歉…

39、和王爷同床养病的日子真难过

想起刺杀那晚的情景,吃着午膳的穆水清越想越不安,她抢了季箫陌的拐杖,迅速叫了一辆马车,杀回了一品茶阁。

穆水清抢拐杖的动作十分之快,等季箫陌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扬长而去。他揉着眉间,连连叹息。自己都没有发觉对于穆水清的突然袭击,他的身体竟然完全没有警惕和戒备。

“白夜,跟着她。”

“王爷,这…”白夜是一直保护季箫陌安全的,所以听到主子的命令时有些愣愣的。半响,他正色道:“王爷重伤未愈,属下不愿离去。”

之前,季箫陌是派墨画监视穆水清的,但如今墨画外出,穆水清一个人在外乱蹦乱跳让季箫陌十分不放心。他沉吟了一番,咬牙道:“我去。青竹!”

一见王爷和心上人都走了,白夜只能乖乖跟上。

“王妃,你的腿怎么回事?怎么拄着拐杖?”正招呼客人的宁霜见穆水清拄着拐杖瘸着脚走来,连忙出门迎接,将穆水清搀扶了进来。

“一品茶阁没事?”穆水清提着心地东张西望着,一品茶阁内一切安然无恙,明明那天在躲避刺客追杀时,桌椅被掀得天翻地覆,花园的花花草草都被割得层次不齐。但此时人声鼎沸,桌椅摆放整齐,屋内茶香四溢,屋外草坪整洁,花朵娇艳欲滴。让人完全看不出前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若不是此时脚底阵阵刺痛,穆水清真以为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梦。

“王妃放心,完全没事。”宁霜将穆水清扶到最近的靠背椅上,在她的身后塞了一个软枕,关切问,“昨日王妃未来,我以为王妃是去其他的店铺勘察了,原来是受伤了。王妃怎么会伤了腿呢?”

他们不知道那天晚上来了刺客?可能季箫陌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准备私下调查,不想惊动幕后黑手吧。

见一品茶阁完全没事,穆水清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本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穆水清才苦着脸发现自己浑身都酸痛无比。“前晚回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伤了腿。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穆水清说这话时,不远处传来了一抹笑声。穆水清闻声望去,见一红衣翩然的男子懒懒地斜靠在椅上,头微歪着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手里的橘汁。

眼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晚惊鸿一度,救她一命又迅速丢下她失踪的红衣男子,当时情况危急,穆水清完全没有细看,如今仔细瞧之,发现他依旧穿着前些天的那件翩翩然的红色长衫,如今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莹白的脖颈,细腻光滑。

“盯着我看那么久,是不是迷上我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救命恩人了?”他说着,故意挑了挑眉,抚了抚下巴,摆了一个臭美的姿势。

他的眉眼狭长,眼眉略弯,带着柔和精致,这不是活脱脱的桃花眼啊。长发未束冠,只是随意的披散着。邪笑时,微翘的嘴角隐隐透着一阵勾人的风情。原本就长着一张妖孽脸,还穿着红衣!简直是个风骚桃花男!

“你,你!”穆水清抬手指着他,想起当日他丢下自己的场景,气急败坏下连道了几声“你”。

“不过王妃放心,像王妃这样的有夫之妇,沈某不感兴趣!”他幽幽地喝了一杯茶,随后露出他白花花闪亮无比的牙齿。

好大一个自恋狂…

穆水清原本还想说几句道谢的话,但见他这般自作多情,她哼了一声,扭头无视之。

见自己这个救命恩人被穆水清冷漠地晾在一旁,沈墨抽了抽嘴角,眯着眼睛又细细打量了穆水清一番。这位王妃容色秀丽,但脾气似乎很差,而且特别小气。怎么王爷会这么在意这样的女子呢…还不准他来捣乱…

沈墨暗自腹黑一笑。越不准他来,他越要来!

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位对什么事情都波澜不惊的无趣王爷竟然有了在意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敌对头季桁远派来的…

那日,王爷失踪了,不在王府,不在逸仙楼,甚至不在一些其他他常去的地方。从白夜口中得到这消息的青竹急急找到了沈墨,希望他能动用一些人寻找下王爷。王府这边不能有大动静,因为安排的细作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那日,沈墨才很偶然地救下穆水清。但他是为了救王爷才来的,所以得知王爷重伤倒在巷子里时便丢下穆水清,急急赶了过去。

这时,季箫陌中的软筋散刚刚失效,他捂着重伤的肩膀站了起来,竟然不顾自己糟糕的身体提起内力朝着穆水清跑去。

这难道不耐人寻味吗?!

摆平了刺客后,望着一团乱的一品茶阁,王爷还命人将这里打扫干净,恢复原样,那小心谨慎的摸样让沈墨连连诧异,一问白夜,他才知这一品茶阁每个布局都出自穆水清之手,所以王爷才这般紧张,一副生怕穆水清的心血糟蹋了的摸样。

这还是他认识的王爷吗?!昨晚白夜还向他愤慨地发着牢骚说“王爷被妖女勾去了魂,自己整日不安心养病,在她床前守着,为她换药包扎”。如今瞧瞧,似乎真被白夜说中了呢。

“王妃…”说王爷,王爷到。季箫陌在青竹的搀扶下清咳而入,他穿着一身白衫,映着苍白的面容更为白皙,漂亮的秀眉皱成了一条线,“菜都凉了,随我回府吧。”

这一刻,穆水清说不出有什么感觉,只是心里暖暖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屁颠屁颠地拄着拐杖跑了过去。她笑着道:“清粥小菜实在是没有胃口,能不能多上点肉啊!”她弱弱地将拐杖塞进了季箫陌的手里,毕竟是自己抢了他的拐杖…

大庭广众之下说着吃肉不吃肉的话题让一旁的沈墨抽了抽嘴角,不过他急忙扭过头,唯恐季箫陌看见自己。

季箫陌瞥了穆水清一眼,嗔怪道:“你刚醒来,几顿未食,不能吃得像往日一般重口…对胃不好…”

在穆水清的哀嚎下,季箫陌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很随意地向穆水清伸来,他瞥了一眼用扇子遮着脸偷看的沈墨,淡淡一眼,略有警告,似不许他胡来。随后,他默默地很随意地牵住了穆水清的手,并轻侧脸庞,不敢将视线放于穆水清身上。

穆水清因为脚痛,完全没有想到季箫陌花了多大的勇气才去牵她的手,她以为季箫陌好心扶她,很自然地挽住了季箫陌的手臂,将身体重量压了过去。季箫陌的动作僵在半空,修长白皙的手指又慢慢合拢了,淡而薄的嘴紧张地抿成了一条线。

穆水清抬起头,紧紧地抱着季箫陌的手臂,咬着唇瓣含泪欲涕的小模样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王爷,我最近几天只能吃清粥小菜了么?”她只恨身边没有手帕让她咬了咬做个小媳妇状…

穆水清软软地贴了过来,抱着他十分之紧,季箫陌没有躲避也没有抗拒,抓着她乱摸的一只爪子,不着痕迹地握在手心里:“好了,我让青竹准备了你爱吃的,回府吧。”穆水清一听,立刻学乖了,屁颠屁颠地跟着季箫陌回府了,也没发觉这一路上,她的右爪一直被对方握在手心里,暖暖的,带着对方渐渐加快的心跳声。。

端正地坐在饭桌旁后,穆水清才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什么准备了她爱吃的,不过就是白粥上放了一点肉末而已!而且还不够她塞牙缝!这个抠门的王爷!穆水清愤怒地抽回手,原本想要绝食罢吃。但肚子咕咕直叫,她十分不爽地开始动筷了。

季箫陌见穆水清扭头不理自己,叹了几声,坐于她身侧准备用膳。只不过这位心思刚从身侧之人收回的王爷才发现肩部泛着阵阵疼痛,刚才的一番乱动,又扯到了未愈的伤口。自从遇见了穆水清,他隔三差五都在养病…真是孽缘啊…

在穆水清苦兮兮地喝着薄粥时,季箫陌毫不避讳地脱下了衣服,他光着膀子,肩部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结盖,青紫的瘀痕映着周围白皙光滑的肌肤,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这般丑陋的伤痕,不知会不会留疤…

想到是自己连累了季箫陌,害他受了那么大的苦,穆水清关切地问道:“王爷,你的伤怎么样?还疼吗?”

穆水清的突然关心让季箫陌有些轻飘飘,他颔首笑道,“不碍事。”他心情很好的给穆水清夹了好几道素菜,嘱咐着她多吃一点,养养身子。

见季箫陌心情不错,原本无肉不欢的穆水清眼眉一弯,狐狸似地笑道:“王爷,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若是我还活着,要给我涨月钱的!因为臣妾护驾有功…”

季箫陌当没听见,低头专心给自己上药。

见季箫陌未反驳,穆水清大胆道:“月钱一百两怎么样?”她抢了他手里的药瓶,搬着椅子坐在了季箫陌的身侧。

穆水清挨着他极近,修长灵巧的手指抹了一点药膏轻轻地涂在季箫陌肩部的伤口处,蝶翼般的睫毛轻扇着:“好王爷~帅王爷~臣妾给你赚了那么多银子,就多分臣妾一点吧…一百两或许多了,那七十两怎么样?王爷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气鬼吧…”我摸…我摸…你不同意我就戳你伤口!

这顶高帽子扣下,季箫陌无奈地摇头:“好,但你这半个月不许出府,需要安心养伤。”药涂抹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十分舒服,季箫陌有些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好!”不就是躺几天嘛,这简单。她也想尽快好,不能走路太痛苦了。

季箫陌细细嘱咐穆水清躺在床上安心养伤,铺子已经走上正轨,一切由掌管来管,穆水清只要每天数银子数到手抽筋,过着悠哉的米虫生活即可。

第一天在床上挺尸的穆水清唉声叹气,可怜无比。季箫陌见穆水清一直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十分无聊,特意提议下棋解闷,谁知被穆水清黑着脸否决了。

他叹了一口气,命青竹从书阁里拿了许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方面的书籍给穆水清解解闷,自己也拿了几本别的躺在旁边陪她一起看。

原以为唉声叹气的穆水清会干扰他看书,但这种从早到晚这么彼此相挨着看书的场景让季箫陌的心情十分的愉悦,虽然往日能看一百页的他如今一天竟然只能看区区十页,但却难掩他的好心情。

考虑到养伤,硬邦邦的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睡上去十分温暖舒适。穆水清没看几页书就倚在季箫陌的肩上睡着了,口水乱流,被子乱踢,还喜欢抱着他嚷嚷地喊着什么,蹭来蹭去。

修长的手指缓缓在手中的书页上滑过,余光中是穆水清有些圆鼓鼓的脸庞,最近几日,他命青竹给她滋补养身,炖了很多补品,瞬间穆水清就肥了一圈。被子微微滑下,露出穆水清半截白皙的脖颈和白里透红的锁骨。

见她又在说胡话,季箫陌低头,偷偷听着。

“糖醋小排,水晶虾仁,酱鸭,水煮鱼片,好饿啊…”穆水清抱着季箫陌的胳膊,软软的唇瓣轻舔了几口后,张嘴一咬。

好在穆水清睡觉时毫无杀伤力,在季箫陌白皙的胳膊上印了一圈牙印后,满足地抱着季箫陌被咬得泛着粉色的手臂打起了小呼。

手臂一阵麻麻,季箫陌黑线。他视线侧移,用另一只自由的手将穆水清踢下的被子默默拉了上来,仔细盖好,随后继续看书。但此时的他完全无法被书中的故事吸引,而是总是忍不住往他怀里缩的穆水清飘去,凝视着穆水清舒服可人的睡颜,不断地理着纷乱的思绪。

一炷香后,季箫陌惬意地侧躺着,一手捧着书,一手抚摸着侧卧于他腹部睡得口水乱流的穆水清的墨发,时不时收回手再翻上一页书,耳旁是穆水清小小的呼噜声,鼻息处漂浮着穆水清身上散发的清新甜美的花香。

沁入骨髓,暗香浮动,让季箫陌不自觉地放松了心情。据说是穆水清的美颜堂新搞出的玩意,什么香薰精油。穆水清每天晚上都喜欢用这个沐浴,并在洗完后涂抹全身。久而久之,她的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了一股好闻的味道,让人舒心。

刚才,季箫陌每隔一段时间为穆水清掖一次被角,之后干脆默默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当她的热水袋了。穆水清的头依靠在季箫陌的颈间,柔顺的墨发和浅薄的呼吸轻轻地吹拂在他的胸口处,痒痒的…让他的心跳乱了半分。

过了几日,季箫陌心情大好,还特意做了几首诗,想跟才女之称的穆水清探讨探讨,拉进彼此的距离…毕竟穆水清冷着脸发誓死都不跟他再下棋了,所以这位闷骚的王爷只能想到不如以穆水清的长处来博她的欢心,顺便展示一下自己当年也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有名才子!

季箫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在穆水清眼里就是另一番光景。

素来多动症的穆水清躺了几天就受不了了。因为她这些天天天和同样需要安心养伤的季箫陌整天呆在同一张床上!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季箫陌不理她,一直在看书!看看看,看你妹夫的书!知不知道这么安静的屋子害她连喘口气都不敢!只好睡觉…季箫陌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被当成枕头睡时还是挺舒服的…嗯,很温暖…

只是为什么自己每次睡着睡着就睡到季箫陌肚子上去了?

然而几天后,季箫陌完全转了性。特别当他拿出一张自己新写的诗要和她探讨时,她望着他的目光就像是见到了鬼…她…讨厌看书…特别还是繁体的文言文,而且还是风花雪月方面的…这不是很容易暴露她的智商么…天知道她只会剽窃古人的诗词啊,竟然还要让她指点他最新做的诗!谁知道他写的是什么狗屁诗啊!

穆水清严重怀疑季箫陌是不是被刺客打伤了脑子…但她嘴上不敢说,只是虚伪地夸赞了几句“王爷好棒”“王爷做的诗真有感觉”之类奉承的话,自己都觉得虚假,谁知道,季箫陌听后很是受用,作诗的情绪更为高涨,时不时地还让她出上联赐教…

这么诡异的王爷让穆水清好生害怕,只想快快养好病,离他远一点…

“王爷!”某日,当季箫陌踏入书阁为穆水清找些有趣的小说书籍解闷时,墨画身子一闪忽然来到了他的身前,拱手恭敬道,“属下幸不辱命,将夫人和小公子接回来了…”

季箫陌身子轻颤,良久,他脸上浮现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喜悦:“带我速去!”

作者有话要说:=w=王爷都那么主动地泡妞了,连情诗都上了,水清你这个笨蛋竟然完全没发现~太木头了~快去研究下王爷的诗,另有乾坤~

真的觉得这章的王爷可爱爆了!别扭傲娇的人就算表达喜欢的方式也不一样2333

下章后面一段的情节我好喜欢~大家期待下明天的!我觉得那刻王爷的动心度绝对飙高到70%了!不过水清的动心度目前只有40-50%,略低,王爷,快雄起!

40、给王爷做温馨药膳

季箫陌掀开挂在书阁正中央那副曾被穆水清吃味的水墨画,伸手在墙壁处轻轻一推,只听“咔嚓”一声,墙壁下凹了一小块,露出了一个圆形的石头。他轻轻一按,右侧的书架咔嚓咔嚓作响,随后缓缓地朝左边移着,露出了一条幽深黑暗的暗道。

他点燃了一抹烛光,半弯着腰,另一手拄着拐杖缓缓步入了暗道。

那些被派来监视季箫陌的探子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书阁里竟有条通往外界的密道,而且还是在季箫陌“最爱的”那副画的背面…他们只以为季箫陌挂着画睹物思人,禁止入书阁皆是因为那些象征思念性质的贵妃画像,其实一切都只是障眼法罢了…

所以有时候季箫陌故意演戏,在季桁远面前为李妍珊吹箫助她表演也是想让季桁远相信自己还念着旧情,自己还有软肋,自己还是曾经那个不懂事的少年…

就像如今,他在穆水清面前演着戏,演着一位因救命之恩对自己的王妃百般好的柔弱王爷,哄骗她的真心…

只不过,季箫陌早就忘了,如今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戏中,每日与穆水清朝夕相处竟让他格外的愉悦,那是从未有过的欢乐…

城北某巷子里,一辆马车忽然而至。随着马声嘶鸣,一只细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掀开了帘子。在一串低声咳嗽中,季箫陌在青竹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缓步下了马车。此时的他一身墨袍,头带黑色斗笠,消瘦的脸庞被阴影所笼罩,看不清情绪。

沉稳的脚步声在幽深的巷子里慢慢响起,暖阳的余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斑驳地洒在他忽明忽暗的黑色斗笠上。忽然,季箫陌的步伐一顿,巷子的深处安静极了,让他清楚地听到了一名女子温柔熟悉的呼唤声。

隔着栅栏,季箫陌静静凝望着一名穿着简陋麻布衣服的女子,微风吹拂着她的墨发,她随意地挽于耳后后,温柔地给一名约莫五岁的小男孩盛饭。他平日里内敛的墨眸沉浸着泪水,苍白的唇瓣轻轻抖动着。季箫陌掀开斗笠,轻喃了一声。

女子闻声,缓缓抬头。即使是便宜的粗布衣服,也难掩她身上的风华,仿佛是位地位高贵的贵妇人。只不过因为几年的营养不良,曾经红润光滑的脸蛋变得蜡黄消瘦,透出一股子病态。

她见着季箫陌,也是目光含泪,十分激动,拉着小男孩的手就要跪下。谁知,季箫陌却先一步跪下了…他垂着脑袋,不言不语地跪着,此时心中不断涌上的愧疚只有他一个人知。

“箫陌,你…”

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和一个陌生人跪来跪去,眼中带泪,话语哽咽,男孩困惑地抬起脑袋,歪着头打量着久跪不已的季箫陌。

男孩穿着单薄长衫,足足拖至地上,可见是大人的衣服。他的身子消瘦矮小,看上去发育不良。墨发由白色缎带松松垮垮地束扎着,凤眼微微上扬,玉雕般的精致小脸跟季箫陌有五六分像,却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娇憨,反而透着一股小大人的气息。

男孩望着季箫陌,见他身形挺拔、容貌俊朗,身上更透着一股清雅高贵的气质,他双眉蹙了几分,思忖良久,拉着母亲的衣袖轻轻问道:“娘,他是谁啊?是不是我们又欠房租…还是要欺负娘亲的人?”

“他是你的…”

男孩畏惧警惕的目光让季箫陌的心一怔,他伸手将他抱在怀里,轻抚着男孩的背脊,轻轻道:“没事了…不要怕…已经回家了…”

到了晚膳的时间,季箫陌竟然仍未从书阁出来,就连唯一能进书阁的青竹也失踪了,穆水清盘算着要不要叫季箫陌吃饭时,就见季箫陌和一名黑衣男子缓步从书阁走出。他的脸色有些严肃,正对着身侧的男子嘀嘀咕咕着什么。

穆水清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季箫陌身侧冷峻黑衣的男子十分脸熟。

啊,就是前几天救他们的那个!他跟王爷是熟识?

“谁?!”穆水清还在疑惑他们关系时,自己已经被黑衣男子小鸡啄米得从墙角拎了出来,毫不吝惜地丢在了地上。

季箫陌见摔倒在地,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穆水清有些诧异,想到她身子未全好,连忙伸手将她扶起,冷然道:“不是让你躺在床上不乱动吗?想不想脚好了?”

突然严厉的责骂让穆水清有些委屈,她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仰头控诉道:“但王爷也在书阁呆太久了啊,说是帮我拿本书,拿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就算再怎么思念别人,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切,还不是看什么画看得入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季箫陌被噎住了,他缓了一口气道:“吃饭吧。”

穆水清却不动,她盯着白夜,眉头一皱,问道:“王爷,你跟他以前就认识?”

季箫陌看了一眼冰山脸的白夜,撒谎道:“那日你忽然昏迷或许不知,最后是这位公子救了你和我。救命之恩,应当重赏,所以我正在想怎么报答这位公子呢。”

白夜顺势拱手道:“顺手之劳,不足挂齿。”

穆水清对于眼前冷漠的救命恩人十分有好感,毕竟自己是鬼门关前闯了一回呢。只不过她心中仍有一个疑惑,她问道:“公子,当晚你怎么会那么晚路过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