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水清静静地瞧着季箫陌的背。或许是因为季箫陌背对着自己,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望着他。她酸涩地发现自己始终没有将季箫陌忘去,他这样温柔地对她,说不动心是假的。只是,这样的温柔却令她越发难受。

为何在有其他女人的情况下,还要乱她的心呢…

让她一个人默默舔着伤口也好,一个人冷死在这雪地里也好,他就不能不管她吗?

温柔是股毒,让人无法抗拒。季箫陌的温柔更是一股剧毒,她怕自己明知季箫陌有妻有儿,却沉溺于他的温柔,最后放不了手啊…

她最怕的就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最后反而更遍体鳞伤了…

但明知道自己怕得要死,明知道不该接近,心中却窃喜着季箫陌的出现,不忍心将他推得远远的…

这种矛盾的心里真他妈烦透了!

“咕噜…”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打破了穆水清的抑郁。

这声音没有叫一下而停息,而是越叫越响,连远在一米外的季箫陌都听得清晰。

见季箫陌扭头望着自己,穆水清通红着脸道:“看什么看,没听过人肚子叫啊!”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快饿死了。

“我出去找点吃的。”

刚才凶悍十足的穆水清咬了咬唇,瞬间化作了小绵羊极其温顺地“嗯“了一声。

她望着季箫陌走出洞口,直到被大雪淹没,莫名得紧紧蹙起眉,目光担忧地闪动了一下。

一开始,穆水清是躺着的。等了一个时辰后,她咬了咬唇坐了起来,双手紧握,十分焦躁。特别是每当听着风雪唰唰而过的声音时,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期盼地望着洞口。

该死的季箫陌,找个食物都那么慢!老娘都饿死了…

两个时辰后,火堆“噼啪”一声灭了,穆水清窝在季箫陌的衣服里,开始咒骂起季箫陌的速度真慢亦或者是没良心地将她这个包袱丢下了。可咒骂到后面,她忽然担心地哽咽得起来。这么大的风雪,她怕季箫陌迷路找不到她了,她怕季箫陌遭遇了雪崩,陷入了雪里。她浮想着各种季箫陌可能遭遇的意外,例如冻死,例如…

越想越觉得季箫陌可能遭遇了意外,穆水清刚要站起,就见季箫陌缓缓步入洞内,抖了抖身上的残雪,将怀里捧着的一堆东西放到了她身前。

“你怎么那么慢!”

见穆水清瞪着自己,眼睛肿肿的,似乎刚才哭过了。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季箫陌笑着道:“大雪天,吃的有些难找,连小动物都逮不到一个。想着动物冬眠会储存点粮食,只好碰碰运气挖挖看土里有些什么。”季箫陌说得云淡风轻,但这大雪天,要挖开厚厚的积雪才能挖开泥土找吃的,更何况还不一定能找到吃的…

松塔,榛子,橡子,零零碎碎越有十几个。

穆水清随意拿起了一个松塔,咬了一口,脸难受得皱了起来:“好苦…”

“这个好吃一点。”季箫陌将剥好的榛子和橡子全放入穆水清的掌心,穆水清才看清他刚才一直缩着的双手,才发现他漂亮的手指青肿不堪,早不复之前的修长白皙,如今难看极了。可见他是翻了几里雪地才找到了这些坚果。

穆水清觉得手里的吃的烫人得很,嘴里苦涩得令人想哭。恐怕是刚才松塔太苦的原因吧。她哽咽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不吃?”

季箫陌随意道:“刚才回来的路上,吃了几个解过馋了。这些都是给你的。”

穆水清闷闷地吃着坚果,原本饥饿极了,如今竟反而没有了胃口。她将剩余的坚果推了回去,低声道:“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季箫陌却把其余的都收进了怀里:“风雪小了,如今正好午时,我们现在去念城吧,能在天暗前达到。若你在途中饿了,再吃。”

穆水清闷声不吭地站起,慢吞吞地跟在季箫陌的身后,与他保持着一米的警戒距离。她凝望着他俊挺的身影,明明消瘦,但那天靠在他背上时却莫名的宽大和温暖…

在缓缓走出洞口时,穆水清忽然发现脚腕锥心得刺痛,她忍不住咬住了唇,不想让前端走着的季箫陌发现。锥心的刺痛越来越强烈,看样子之前逃跑时不小心扭伤了脚。

之前轻微的挪动并没有让她察觉出脚伤,如今多走几步,脚腕浸在雪里,冰凉的刺痛竟令她疼得有些吃不消。

她强迫着自己向前走着,但和季箫陌的距离越来越远…

眼看一个踉跄要摔进雪里时,手腕却被季箫陌冰凉的手紧紧的一把抓了住,穆水清抬起头,苍白的嘴唇因为强忍着疼痛咬出了几道血印,她眼里蔓延着全是因为疼痛而泛起的水雾。

季箫陌拧眉问:“走路一瘸一拐的,可是脚扭伤了?”他原以为她是不屑与他一同走,或者是雪路难走才走得那么慢,可谁知她越走越慢,他忍不住竖耳倾听,她的步伐声,她踩着雪的声音明显不对劲!

“没有。只是雪路难走,所以才走得慢…”穆水清拂开他搀着的手,倔强道,“我的脚没事,你的脚才瘸呢!”

季箫陌有些发怔地望向穆水清苍白却倔强的小脸,失去血的嘴唇紧紧地闭了闭,缓缓才吐出一个有些黯哑的声音:“别闹!脚扭伤了是不能拖的,强硬走路更会变得严重。你不想以后跟我一样吧!”

“我没事…”

话音刚落,天旋地转之间,穆水清发现自己一只脚忽然被季箫陌握住,软软的小脚弯成了弓形,她一掌抵在季箫陌的胸前,姿势极其的暧昧地倒在他的怀里。穆水清脸一红,收回了手,在季箫陌怀里乱动着,光裸的小脚丫无意地踩中了他的裤裆。

这般突然重击下,季箫陌吃痛地低吟了一声,那张惨白的脸虚汗淋漓。他僵硬着声音,闷哼道:“你的断子绝孙脚果真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上了首页榜,最近严打,不允许有红锁(其实我好无辜啊,我根本不是肉,我这篇文一个肉都没有…纯情得吓死人…)然后被编编骂了┭┮n┭┮我就把61-62解开了,实在对不起,勿买的亲我只能在61,62多补偿点字数了…大概在本周六会填上,给大家造成不便对不起!

PS:因为必须迅速填满62,所以最近每章3000字…大概每天两章吧…我会一章卡着3000字发…

PS:约定好的肉…要在下榜后才能上了…因为一旦没发现或者被管理员锁了,我如果改不了,就要被强撸下榜了┭┮n┭┮

实在对不起了…

59、公主抱

穆水清才发现自己刚才又踩又蹭的软软的东西是什么,而那长裤下的东西在她瞪大惊悚的目光下微微立了起来,鼓起了一个小包包。穆水清的脸腾得烧了起来。原来季箫陌能举起来啊…她以前还以为…

不对,她现在瞎想什么!这样的渣男就该断子绝孙,绝不手软!

穆水清立刻白了一眼疼得脸都变色的季箫陌,冷哼道:“又没断,不如再踩几脚!翘那么高,碍眼!”

季箫陌见她穆水清还要动脚,脸瞬间铁青,一手抓住了她不停乱动的脚,挪身将她轻抱了起来。他的身子贴近得极近,轻喘的呼吸就吹拂在她的脸上,热热的让穆水清好生不安,生怕季箫陌忽然狂暴起来要揍自己。毕竟自己无意下踹了那么多脚…而自己又被季箫陌抓住了脚,怎么也挣扎不开。

这次,她真的确定,季箫陌的力气真的很大!这男人往日装柔弱,如今真的是原形毕露了!

季箫陌靠着穆水清的耳边,轻喘着气息挤着字,音调因疼痛变得极怪:“突然发现你真是个悍妇,传言说你怎么怎么温柔娴淑亦或者怎么怎么小家碧玉都是骗人的。这地方只有你真敢踹…这般悍妇样,谁敢娶你…”

穆水清听了极不舒服,她再怎么悍妇也轮不到季箫陌数落。她仰着头,不满地反驳:“没人娶我又怎么样!我赚那么多钱,以后包养一个漂亮的小正太!”

她话未完,脚腕忽然一凉,一股清香的药香味自季箫陌的身上淡淡漫了过来。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指不容分说得掀起穆水清的裙子,随后沾着乳白色的药膏轻轻地抚着她扭伤红肿的脚裸。

淡淡清凉的温度从他微凉却莫名让人温暖的指尖蔓延开来,一点点渗入她的脚裸,直至心尖,让她一阵心颤。

虽然季箫陌的动作足够得轻柔,但穆水清的左脚比想象中红肿的还厉害,所以每涂一下,就是冰凉得刺痛一分,穆水清皱着眉,不安地缩了缩脚,咬着唇瓣强忍着痛。

“为何手上也不跟我说?”低哑的声音沉了几分,见穆水清抿着嘴,嘴硬不肯说,季箫陌强硬地将穆水清拽近,故意挠了挠她的脚心,冷哼一下道,“还包养漂亮的小正太?小正太是谁?什么时候认识的?”

季箫陌明显以为正太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男人,以为小正太是穆水清对他的昵称。他怒气冲冲地想,需要穆水清包养的,十有□就是小白脸!

穆水清因脚底的痒忍不住笑出声,在季箫陌怀里扭动着,推着他欺负她的手:“哈哈哈哈哈…为何要和你说…你是我谁啊…还管我…哈哈哈,别挠了…季箫陌!让你别挠了!你够了没有!”穆水清再次踹向他的裤裆,幸好这次季箫陌机灵,逃得贼快。

见他为自己上好了药,穆水清扭了扭头,冷哼道,“不要你假好心!”原本理直气壮的声音在看见季箫陌漆黑如墨控诉的目光下忽然虚心地低了几分。她曾经最喜欢季箫陌的眼睛。她觉得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季箫陌墨色的水眸总是纯净得让人忍不住想要陷入里面,就算有时迷雾蒙蔓一汪深潭时,也引人往里掉落。

但现在,穆水清极讨厌季箫陌那双漂亮的魅眼,水汽弥漫的时候特别水汪汪勾人得紧,好像自己在欺负他似的,也不看看谁才是那个真正被欺负的…

乱想时,穆水清忽然被季箫陌抱了起来。双脚悬空忽然没有了依托让穆水清极其慌张,但季箫陌的手掌宽大而温暖,一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另一手放于她的腿弯处。宽阔温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头部,消瘦苍白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

她竟然被他一个公主抱…抱在了怀里!

原本不想说自己脚扭了,就是不想被季箫陌说自己娇气,比起他这个真正的瘸子连这点路都走不动。但他这个身患腿疾的男人,竟然抱着她走路!他疯了吗?!养伤护理最为关键,他这样折腾自己的脚,想让自己的脚伤得更重,重得再也无法站立吗?!

“放我下来!你不能抱着我!这会加重你的脚伤!”

就在穆水清挣扎地想要跳出他怀抱时,季箫陌按住她乱动的头,轻轻道:“别乱动。大雪天找不到吃的,我们得快点找到回城的路。你的脚扭了,行动不便,需要静养。但如果再折腾一天,我们不是饿死就是冻死了。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抱你无碍的…”

穆水清原想吐槽,你这个小身子就算抱得动我,但你那破腿能抱着我走路吗?

但看季箫陌抱得轻松,走在雪地上健步如飞。她走在雪地上都一步一个很深的脚印,双脚深深地陷入雪地,但季箫陌走过时,雪地上只是很轻地留下一排小印子,哪有往日在府里走路一瘸一拐还气喘的样子?!

穆水清轻轻挣扎了几下,遂又无奈地依了他,任他抱着她一路朝着城里走去。

一路上,季箫陌防止穆水清摔下来,紧紧地抱着她,甚至还用上了轻功。只不过每走一顿路,血气上涌时,他忍不住会捂着唇,轻声咳嗽一番。

穆水清发现自己完全摸不透季箫陌,就算她呆在王府五个月,就算与季箫陌同床共枕五个月,她也一点都不了解他。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却想知道,他此时抱着她时究竟在想什么…想救她的真正愿意,又是什么呢?

只要此时他开口告诉她,她或许会放弃之前所有的顽固和坚持…

他只要说,我来救你是因为我担心你,我喜欢你。

他的任何一句甜言蜜语,都能轻易地让她弃械投降…

看着穆水清水灵灵泛着红晕的小脸蛋,眼神拉耸,有些游离地望着自己,似乎带着担忧,季箫陌以为穆水清在害怕,缩了缩紧紧抱着她的手,轻咳了几声后,道:“累了就休息吧,我会带你平安回城的…”

穆水清的确困极了。她无意识地伸出右手环住季箫陌的脖颈,头靠着他的胸膛,不由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他这样抱着,感觉意外的暖和、舒服和安心。但她同样害怕这样的温暖,怕它总有一天离开自己…

所以他不说,或许她还能让自己狠心一点。

季箫陌抱着穆水清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只休息过一次,是给她喝水喂药和涂药。他的双手血迹斑斑,却是将唯一遗留的一点药膏涂抹在了她的脖颈以及扭伤的脚裸。

穆水清见季箫陌休息时,双手扶着胸,咳嗽得厉害,一声一声厉咳似疼在她心里。她抿了抿嘴,闷声道:“我把衣服还你…”她才不是担心这么冷的天季箫陌会冻死…她只是不想欠他什么人情…

虽说是穆水清口气不好的一句,但那目光中全是淡淡溢出的温情。知晓她关心自己,季箫陌感觉自己的心莫名的悸了悸,扑通扑通地跳着。他轻轻地笑了,手指眷恋着穆水清的青丝,十分高兴道:“我抱着你,累得满头大汗,怎么可能再穿呢,你想热死我吗?这衣服还是你穿吧…自己别凉着了。”他咳嗽是因为多用了内力,血气上涌,并非是着凉。

见他真的大汗淋漓,累得气喘,穆水清忍不住靠近,用袖子擦了擦他额间淋漓的虚汗。他的低声轻咳听得她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有点酸。心疼从心底一点点泛出,穆水清只是将之前季箫陌递给她的药膏挤在手心,为他轻轻地涂着青肿的十指。

这是穆水清离家出走后第一次主动跟他亲密,季箫陌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他不由与她十指相握,轻念道:“王妃,回念城休息几日后,跟我回王府吧…”

压下心头的酸涩,穆水清掩饰地低下头:“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我已经和离了,到了念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

季箫陌见她坚定的眸子,忧心地长叹一声。为何往日好说话的王妃,此时的心特别的硬呢…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在两人休息的时候,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有人高声道:“七王爷、穆小姐,小的奉县衙大人的命令接两位回城…”

穆水清高兴地站了起来:“有人来救我们了…”

她的唇忽然被人用手捂住,冰冷的手心冻得她唇一颤。

“慢着!”季箫陌忽然警觉了起来,他缓缓站起来,警惕地望向周围。那种危险的气息,虽然隐蔽得极好,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他并没有对外说过他休离了穆水清,在所有人眼里,穆水清应该是他的王妃。对方却称她为穆小姐!这其中的猫腻显而易见!

季箫陌冷着脸将穆水清护在身后:“来者不善,应该是掳走你一伙的。”

“王爷,请上马。”对方勒缰下马后,朝着季箫陌走来,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名汉子,穿着官差的衣服,摸样虽然毕恭毕敬,刻意收敛气息,但隐隐约约泛着血腥气。

季箫陌对于血腥气特别熟稔,瞧他们的穿着便知道他们是杀了官差后,穿着官差的衣服假扮而来。若不是那声穆小姐,或许刚才他就轻信大意了。

见对方走来,季箫陌倒没有慌乱,闲庭散步般走了过去,目光欣喜道:“你们来得正好,本王正愁深陷雪地如何回城一事。”他在说话间,目光审慎地扫视着四周的布防,想寻到最弱的地方,再带着穆水清,趁机突围。

他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而中,抢走马匹!

但扫视一群后,季箫陌发现那些人所站的位置很好地将他们包围了一圈,布局严防密守不亚于一个身经百战的军队。若是带着脚扭伤的穆水清,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这一点,穆水清同样也发现了。她拉着季箫陌的衣袖,有些害怕地向他靠了靠。

季箫陌的手轻轻一抬,与她十指相握,暖心的温度渡给了她。

这群人是冲着穆水清来的。

他握着穆水清的手有点出汗,却又异常坚定起来。

他要护她!

季箫陌对她低声道:“等会抓紧缰绳,别回头。”

季箫陌将穆水清抱上了马时,男人见两人皆背着自己,眼眸血光一闪,一把寒光烁烁的银色长剑从袖中变出。他足尖一蹬地,悄无声息地向两人跃来,手中刀尖所指方向,正对穆水清的背部。

这名男子就是之前假扮小喜的少年,他善于易容和刺杀。当日被穆水清踢中命根子又刺中了后背后,足足养了一天的伤。随后,他唤来了自己的朋友,在雪地里地毯式地搜索着穆水清,是要将其歼灭。在看见十几名官差寻找失踪的七王爷时,他们默默杀害,替换之。

他对时机把握一向准确,招法顶尖之列,所以这一招阴狠的偷袭,快速而狠辣,若是平常人根本无法躲避,就如当日的小喜,被一剑封喉,更别提两人正在马上,无处可躲。

男子根本没想到此刻,季箫陌忽然会扭头,他心中隐有不好的感觉,以为季箫陌察觉要偷袭失败时,却见他不闪不避,竟用拳头迎向自己手中的刀刃。

他这份速度,快到无法想象。对方竟然以手相搏,简直是找死!

他用尽全身力气,握着银剑拼命刺去。

说是迟那时快,要将季箫陌的右手斩下之时,“锵!”一声清脆声响起,男子手中的银剑竟然被一拳击断。

如此结局让男子大惊失色,强烈的内力顺着他的手掌而来,他的嘴角顿时血如泉出。整个人呆如木瓜,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七王爷,竟有如此不凡的功夫!

还未回过神来时,只见对方抡起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拳向他胸口击来。

这一击季箫陌用了十成的力,拳头狠狠地打在对方的心窝处,重重地旋转了一圈。那名曾害穆水清狼狈不堪的伪小喜就这样被季箫陌震飞了三尺之远,摔进了雪里。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就已经当场毙命。

一招得手之后,季箫陌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嘶鸣”了一声,向前狂奔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坚果夹在手指间,运起内力,白袖一闪,坚果“嗖嗖嗖”几声飞出,命中身侧的马腿。顿时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别让他们逃了!”杀手们回过神来,瞬间抽出藏起来的刀剑,施展轻功朝着两人冲去,甚至有人用力扔出一把飞剑直戳向马腿。

马一阵颠簸,穆水清吓得抓紧缰绳,俯□。然而身后贴着她的温暖忽然远离了她。

季箫陌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向着飞剑冲去。他脚步一点一转,那柄飞剑顺势转了方向,他深呼一口气重重一踢,飞剑以迅雷不及之速刺中了一名杀手的腹部。

他随后一拳轰出,那拳风呼啸着朝着追来的杀手。对方对于他能震断银剑,甚是惶恐,连忙后退数步,用运气内力的双臂去硬接季箫陌这一拳!

季箫陌冷哼一声,拳法一收,在对方忙顾着双臂挡拳之时,身子急速下弯,手指灵活地抽出了对方腰间的佩剑,割断他的喉咙。

不过短短一瞬,竟然三名同伙命丧季箫陌之手。原本轻敌的众人瞬间警惕了起来。他们兵分两路,一路追赶穆水清,一路刺杀季箫陌。

然而,季箫陌嘴角凝着一股冷笑,身子矫健冲来,长剑出鞘,眨眼间追赶穆水清的两名杀手呜咽地横躺在地。

余下的六名杀手们忽觉背脊发凉,一人喝声道:“布阵!”

60、耍帅是要有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替换60了,呜呜呜呜呜…一把辛酸泪。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之前先买的亲有便宜4点哦~

下章就表白了~因为61章原本有7000字,所以今天没法写完了,明天再替换…我会多写补偿的。

对了,估计62章会写到那啥,但问题是我现在62没东西,那管理员还要发我通知,说要锁我,我真放了估计要锁死我了——大家若是看见了我写了扑倒戏份,也请在留言低调点,我现在被盯着呢┭┮n┭┮谢谢了。

若是一对一,他们六人虽然难缠,却不是季箫陌的对手,但此时奇怪的阵法让季箫陌陷入了难处。

漂亮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深邃冰冷的目光扫过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六人,季箫陌向后慢慢退了几步,随着他的动作,墨发随风舞动,一袭染血衣袍轻轻摇摆着。他的身子虽消瘦,但即使面对强敌,他的身上都爆发出一阵恐怖的威压感。

“上!”

六人齐喝一声,各自分工。三人手握长锁将季箫陌困于阵中,一人握着长剑仗着轻功身法,攻他上路。一人天生蛮力扛着大刀,施得虎虎生风,攻其下盘。最后一人缓步在外,专找季箫陌有空隙之时,背后偷袭。六人配合有度,三守三攻,速度极快,一股股疾风卷起衣袂飘扬,强大的劲风刮在季箫陌的脸上,如同刀割。

随着六人攻杀而来,季箫陌不敢大意,身子宛若蛟龙闪电般腾空跃起,同时将手中的长剑朝着握剑之人刺去。

“锵!”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季箫陌还未站稳,快速转身,眼中杀气浮现,接着一拳快速打出,势大力沉,强势地打中身后偷袭者的手腕!

“咔嚓!”骨头崩断的声音瞬间响起。季箫陌一招得手后,急速倒退。他需要快速破阵,否则一旦六人换了攻防,持久战就对他越发不利。

他脚下刚刚站稳,握着大刀的杀手紧跟着杀了过来,季箫陌习惯性地右脚飞踹而去。当脚踢中刀柄时,季箫陌的神色微微产生了变化,他强忍着没有出声,右手的银剑急速朝着对方的脖颈划去。然而脚腕的巨痛如针扎一般袭来,疼得他的动作不禁跟着踉跄了一番,剑偏移了一下,使得他错失了机会,只是划伤了杀手的肩部。

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剑身流淌,脚腕的疼痛顺着那个多年的旧伤疤一直蔓延至膝盖,一阵阵嘶心裂肺的疼痛让季箫陌的秀眉紧皱了起来,痛苦地哼了一声,原本凌厉的攻势变得缓慢了下来。他知道此时脚伤发作,想趁着下一强攻,突破重围。

杀手们是何等的眼尖,见季箫陌对招之时,攻势忽然变缓,刻意避开右腿,立刻对视一眼,集体攻他下盘。

六人齐下杀招,根本不给季箫陌空挡反应。尖锐的刀锋呼啸而来,带着强劲的风,攻向他的右腿。这般连续急促的躲避下,季箫陌觉得自己的双腿如铁一般的沉重。而与此同时,一道笨重的厚掌忽然拍在了他的背部。季箫陌感觉自己体内本强聚的内力忽然被打散了,脑闷欲裂,胸口更是隐隐作痛。

喉间一腥,他忍不住喷了一口血。腥腻的鲜血顺着他消瘦苍白的脸颊不断的流淌。这一阵重创将他强压的毒气震慑了出来,蔓入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