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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压在我心里七年,今天终于有机会亲口询问。

他猛地抬头,紧紧地逼视着我,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惊讶,清润的眼睛里闪过一阵莫名的风浪。似乎是愤怒,似乎是震惊,又似乎是冷峻……

我发现,他眼中的情绪太多,转换得太快,快得我根本来不及捕捉,更无从了解——或许,我永远猜不透,看不穿吧?

醉酒(二)

他面无表情捉住我在他脸上游弋的手,淡淡地道:“你醉了。”

“醉?”我轻笑:“我倒真希望自己醉了,就不用再看到你。”

“睡吧~”他替我掖好被角,起身欲走。

又来了,每当他不想面对我时,就用温柔体贴来敷衍。

“你别走!”我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身子拉低,声轻如梦:“告诉我,你快乐吗?没有了我,你幸福吗?江寒……”

踏过我的生命获得的爱情,甜美吗?

他猝然低叹一声,俯首吻上了我的唇。

“呀……”我的惊呼被他吞没。

他的大手倏然环住了我的腰,将我紧紧地贴住了他坚硬的胸膛,身子仿如触电般燃烧了起来,颤傈的感觉迅速流窜到全身……

“你……”我惊喘,用力推他。

他以为他是谁?欺骗了我,背叛了我,谋杀了我,最后还妄想掠夺我的感情?

他乘机一点也不温柔地侵入我的嘴唇。

这一个吻狂猛而粗野,毫无温柔可言,仿佛要把我揉碎了吞入腹中,要吮吸我所有的感情,要掏空我的灵魂。

愤怒,无奈,痛楚,激情,郁闷……这种种情绪混合交织在一起,仿佛变成了一剂致命的毒药,迷惑了我的心神。

我四肢柔软无力,只得无助地攀附着他,心情随着他的节奏起伏,被他摄走了所有的力量。变得迷离而又恍惚,陶醉而又心酸,泪水悄然地滑落脸颊……

他紧紧地拥着我,狂猛如暴风骤雨的吻终于渐转温柔,放缓了节奏,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从额头,眼睛,鼻尖,嘴唇……顺着柔软光滑的颈部线条,一路蜿蜓向下。

“不要~”我撑着他的胸,哑声低语。

他停下来,头抵着我的额,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起伏,陌生又熟悉的男性体香充塞在鼻端,乱了心跳的节拍。

“江~”我有些困惑,挣扎着想要瞧得更加清楚。

“别乱动~”他的声音很轻,暗含警告,微带沙哑的嗓子在暗夜里磁得惊人。

我心神恍惚:这是梦吗?

他温热的气息在耳边留连不去,干燥的唇摩挲着我的耳垂,修长有力的手指隔着衣服有节奏地慢慢地拍着我的后背,热力穿透中衣,直烫入心脏。

如果真是梦,这梦境未免太过美好。

如果真是梦,我愿沉醉其中,再也不要醒来。

我慢慢安静下来,靠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觉自己从来也没有获得过如此刻的宁静、安详、舒适。

倦意如潮水一样袭卷而来,我渐渐敌不过周公的召唤,慢慢的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阳光穿过窗帘缝隙照到我的脸上,把我从久未有过的甜梦中唤醒。

我扶着头,呻吟着坐了起来。

天哪,脑袋好痛,象有几百个小人拿着锤子在里面敲。

“笃笃”两声过后,子秋的声音传进来:“小漓,可以进来吗?”

“哦~”我拉高了被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很不舒服吗?”子秋端了个盘子走进来,低声训斥:“谁让你喝那么多来着?挡都挡不住!这下尝到恶果了吧!”

“我喝醉了?”我怔怔地看着他。

“别告诉我,你全忘光了?”子秋又好气又笑地把碗塞到我手上,做凶恶状:“快喝!”

我扶着头就着他的手试探着喝了一口,清凉爽口带点微酸,很好喝,于是一口气喝光了一大碗。

“这什么汤,真好喝!”我长出一口气,拣回半条命。

“醒酒汤。”子秋面无表情,收了碗起身离开。

脑子里忽地闪过一些片断。

老天,昨夜,我似乎,好象抱着一个男人哭诉过?

糟糕的是,好象还不止于此,我好象还吻了他。

“子秋~”我叫住他。

昨夜,应该是他吧?

只有他才会自由出入我的房间,也只有他才会牵挂着醉了酒的我,更只有他才会照顾我,不是吗?

“还有事?”子秋回头,表情平静,看不出端倪。

“呃~”话到嘴边,我突然犹豫起来,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

说什么?说昨夜只是一场误会,那个吻什么也不代表,要他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把他当成了别人?

这样慎重其事的说明,会不会更伤他的自尊心?

“怎么了?”子秋的眼里浮起疑惑。

“没事~”我挥手,勉强露个笑容:“头痛,早餐不吃了。”

算了,一个吻而已,本就没什么大不了,或许忽略它,装做没有记忆才是最明智的。

“小姐,现在已经晌午了。”子秋大步走到窗边,唰地一下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流泄露进来,耀花了我的眼睛。

我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宽大的袖口滑下来,露出一条雪白如莲藕般的手臂。

子秋的目光一凝,俊颜倏地染上红晕,偏又移不开视线。

“咳~”低低地轻咳自门外传来:“你们还要多久?要吃午饭了。”

我抬眼,杨予溱负着手在门外静静地望着我,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子秋往左踏一步,有意识地挡在我的身前:“我马上下去。”

我瞧他紧张的模样,不禁暗暗好笑,慢条斯理地把手放下来:“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礼物(一)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那两个人待我也一如既往,似乎只有我惴惴不安地暗中观察着他们二个。

我不禁疑惑起来——难道,那一晚真的只是一个梦?

好不容易回了长安,我庆幸终于不必再整日面对他们二个,刚一下船便在码头与他们二人分手。

“怎么,”杨予溱似笑非笑地扬了扬手中的信:“不打算去见丘夫人了?”

“你们俩个去就行了,”我婉转拒绝:“我得回去见我娘,她该等急了。过几天,我会抽时间单独去丘府拜访。”

“小漓还是第一次离京这么久,伯母肯定很挂念,”子秋替我解释:“回去吧,代我们向伯母问好。”

“咦,”杨予溱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探:“这么说起来,好象我还没有见过伯母,选日不如撞日,子秋,不如索性我们去小漓家拜访一下伯母,如何?”

“嘎?”子秋愣住。

“不用了~”我吓了一大跳,忙抢在他答话之前回绝:“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家母个性内敛,不喜见外人。”

我可不想让玉嫂临时冒充我娘,那真是个很让人恶心的主意。

“嗯,”子秋忙替我遮掩:“我与小漓相交七年,尚未获准过府一见,所以咱们还是尊重她老人家吧。”

“还有,我可不想看到我娘对我的朋友毕恭毕敬。”

“这样啊~”杨予溱微微一笑,没有再做坚持:“那就等有机会再见咯。”

“我先回去了。”松一口气,立刻溜之大吉。

院子里和我离开时一样的干净整洁,玉嫂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偷懒,真的把那里当成她自己的家了。

见到我回来,她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只简单地问过我要不要留下来吃饭,被我拒绝之后就安静的走开,做她自己的事情。

我换好衣服,走到大门的时候,忽地停住,想了想从行礼里拿了一包桂花糕出来放到桌上。

杨予溱这个人很要强,也很自我,临上船时买了大量的土产,其中就包括这种一两银子一块,让他吃过后赞不绝口的桂花糕。

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证明,他之前的推荐并没有错误,只是我不应该选择一个错误的购买对象。

他也不想想,虽然同样是桂花糕,两者的价格却天差地远,又如何相提并论?

就好象硬要把他和路边的乞丐拉在一起做比较,结果不是很明显吗?

“玉嫂,桌上有盒桂花糕,你拿去吃吧。”怕她即使看到了也不敢随便拿来吃,到时坏了就浪费了,我只好粗声交待,低头往外走。

“小姐特意替我买的?”玉嫂很惊讶,擦了擦手迎过来。

“不是,”我只得停下来,迅速否认:“反正吃不完,带多了怪沉的,你不喜欢扔了就是。”

如果真敢扔,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理她。

“怎么会?”玉嫂又惊又喜,把桂花糕盒子捧在胸前,笑眯眯地看着我:“小姐给我买的点心可真漂亮,看着象画似的,都舍不得吃了。”

“都说了不是特意买给你的。”我粗声辩解。

“谢谢~”玉嫂的笑容似阳光,很有穿透力。

“这人真奇怪,明明说了只是顺便,也高兴成这样?莫明其妙!”我小声嘀咕,在她的笑容下落荒而逃。

结果,在胡同口很不走运地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跑那么快做什么,有人在追你吗?”一只大掌搭上我的肩。

“杨,杨……”我愕然张大了嘴巴。

他不是到丘大富家去了吗,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不是,重点是,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予溱~”他伸指合拢我的嘴巴,温和地纠正我。

“不是,”我拍掉他的手,用力指着他:“你怎么来了?”

“有东西忘了交给你。”杨予溱微微一笑,手旁若无人地顺势从肩上滑下来,揽上了我的腰。

“呀,”我手忙脚乱地挣扎:“又不知我住哪一间,这么盲目地闯来,不觉得太冒昧吗?”

“我只想来碰碰运气,说不定你会出来走走。”杨予溱气定神闲:“结果证明,我的运气还不错。”

“还有什么东西?”我气结,只想快点打发他走。

有钱人真是浪费,既然没有人要,干嘛买那么多?结果临下船时,发现带不了,又没人送,硬塞给我和子秋,害我的行礼莫名成倍增长。

当然,不花钱又有礼物可以收,我是很乐意啦,不过太多也受不了。

“我饿了~”他拉着我往胡同深处走,赖皮地笑:“可不可以让伯母烧菜给我吃?”

“不行!”我断然否决。

“你不是吧?”杨予溱蹙眉装可怜:“好歹我请你吃过很多次,现在回请一次也不为过吧?”

“好,我请你。”我一口答应:“不过,等下次有时间,约了子秋和丘老板到聚香园吃一顿,我做东。”

杨予溱脸一沉,很不高兴:“不想请就算了,何必找借口?丘大富在安阳乐不思蜀,等他回来,我饿都饿死了。”

“今天可不行,我得陪我娘。”我不能假装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只好冷淡地回绝。

礼物(二)

“真的不可以?”杨予溱似乎很失望:“还以为你故意支开子秋~”

嗬,他想得倒挺美!我凭什么这么对他?

“抱歉。”我赶他离开。

“呶~”好在他并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见我并不似做伪,很聪明地改了态度:“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我随手打开丝帕,两枝白玉簪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在冬阳下闪着温润的光泽。

一枝是上次看的那枝白玉如意,另一枝雕成一朵含苞的玉兰,造型别致又不失典雅大方,真的很漂亮。

“上次见你似乎很喜欢白玉,所以选了这个款式。”杨予溱低眉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含了一丝罕见的扭捏。

“为什么?”我瞠目。

他笑了笑,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着细碎的光芒在闪,甜蜜而温柔:“我只是觉得你和这枝簪子很象,清雅大方,美丽到极点,却也脆弱到极点,轻轻一碰就会碎……”

“豫,豫王?”我怔住,又感觉掉进漩涡,将要被吸附。

那天我教训子秋的时候,他明明也在,为什么还要犯同样的错误?

啊不,他的错好象比子秋更大,子秋只是想,他却付诸了行动。而该死的是,看着这枝美丽的簪子,我居然被他的嗓子蛊惑,想要戴给他看?

“唉!”他忽地叹了一声,踏前一步,把我的手合在他的掌心,低沉的嗓子似流沙般缓缓流淌进耳膜:“说了八百遍了,为什么你总是改不掉?叫我的名字有这么难吗?”

象是突然走进一片迷雾,眼前所有的都消失,只剩那双漆黑闪亮的星眸,我定定地看着他,声音飘忽且迷惘:“予,予溱?”

他摒着气看着我,眼睛渐渐地亮了,光彩从皮肤和骨骼里透出来,整个人向外散发着喜悦,眼神清亮,声音温和:“呀,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

“你~”我忽地恼了,摔开他的手,扭身就走。

“小漓~”他忽然靠近,低低地唤我。

“什么事?”他的声音太魅惑,我本想不理,却莫名地驻足,于是很气恼地瞪他。

他望着我邪恶地笑,眼中跳跃着危险的火花,大掌一伸,一使蛮力已将我揽到怀里。

我来不及反应,他头一低,火热的嘴已覆住了我柔软的唇瓣。

“你……呜……”我愕然地睁圆了眼睛抗议,却被他强硬的舌乘机顶开唇,灵活地攻占了我的柔软。

几乎与此同时,某种尖锐的东西刺入腰背部,传来火辣辣地痛感。

是那枝该死的簪子,我拷!

他就不能温柔点?急切得象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

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蹿进唇齿,流进血液,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是他!那一晚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