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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于是转了话题:“事情办妥了?”

看他很悠闲的样子,还有时间来劫狱,显然夏桓前脚进门,他后脚就离开了京城。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及时赶来救我。

“呵呵,”穆青云依然是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怪我不该多管闲事把你劫来?”

“你这是什么话?”我皱眉。

没有见到预期中的那个人,我或许有些小失望,但还是很开心的。

这至少证明,我的眼光不赖,当年和现在都没有看错人。

“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或许……”他语带试探。

“穆青云,”我打断他,掀开被子下床:“我得回家了。”

“半夜三更,你想去哪?”穆青云按住我,轻松把我挡了回去。

“不行,我娘非得急出病来。”我坚持要下地。

“你确定,这么急着走,真的只是担心伯母?”穆青云语气微酸。

“你什么意思?”我不悦地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眨着他。

他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总这么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我可没办法忍!

“好吧,”他自知理亏,不情愿地道歉:“算我说错话。不过,你还是安心在这里养着,明早再回家。你娘那边我已送了口信去,应该不会有事。”

“送信?”我吃了一惊:“谁去的?”

娘胆子小,又没啥主见,看到生人话都说不出来。送信之人若不好好说话,搞不好不但没有安慰到娘,反而让她受到惊吓。

“我亲自去的,行了吧?”看出我的担心,穆青云笑了。

“你?”我越发不安。

他那张嘴,谁知道会不会乘我不在,在娘面前胡说八道?

“放心,我只说在江南认识你,生意上有些来往。”穆青云神色中掩不住淡淡的失望,唇角上扬,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我娘信了?”我放下心,慢慢地往回躺。

说实话,捆了这大半天,全身还真是酸得要命,尤其是关节处,更是火辣辣地疼。

“你娘应该是信了,不过那个姓赵的姨娘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穆青云扶我躺好,顺手替我掖了掖被角,慢条斯理地答。

“老天,”我扶着头低声呻吟:“你究竟还见过谁,做了些什么,能不能一次说清,不要说一半留一半,时不时吓我一跳,行不行?”

他居然还看到赵姨娘,那女人是个人精,在风尘里打滚了这么多年,什么男人没有见过?

要想瞒过她,一个字:难!

“哈~”穆青云被我逗笑:“没了,就只她们二人。”

“这么说,我出事后,我娘是赵姨娘在照顾着?”我慢慢从他的话里理清脉络。

穆青云点头:“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

“她没什么大碍吧?”我稍稍放下心来。

赵姨娘那人,虽然喜欢卖弄风***,却胜在嘴巴很严,不似有些傻瓜女人,喜欢说三道四,四处挑起矛盾,惹起风波,招人厌恶。

这或许也是她至今还没被大夫人赶走的原因,也是我肯跟她说几句的理由。

“除了担心你,别的还好。”穆青云表情淡定,不似说谎。

“真的?”

“你明天回去可以问她。”

“那么,”我咬牙:“你可帮我查出,今天是谁把我推到路中的?”

我不信,看到我被人陷害,他还能如此好整以暇而不去追查幕后主使?如此淡定,显然是有了结论。

“夏漓,你在夏家好象很不受欢迎呢?”穆青云牵出一抹嘲讽的微笑,眼底却闪着一丝莫名的火花。

“这个不必你提醒,我心里有数。”我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夏洁,这笔帐,我会好好还给你的。

“找人算帐之前,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说。”穆青云摇了摇头,抛给我了个白净的瓷瓶。

藤蔓(一)

揭开瓶盖,一丝清凉而清香的香味散了出来,我低首轻嗅着熟悉的清香,抬头:“喂,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随身总带着这种金创药?”

“怎么,”穆青云怔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瞅着我:“现在才突然来关心我的来历,会不会太晚了?”

“怎么,对你好奇,不行啊?”我微微有些心虚,企图用笑容蒙混过关。

说我懒也好,冷漠也罢,对于不相干的人与事,我向来都不肯花心思的。

可现在发现,跟穆青云的纠葛已越来越深,象是一根藤蔓,慢慢地绕上来,越缠越紧,已无法解开。

所以,在被它缠死套牢之前,我必需先确定是否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才决定要不要拨除它?

“闲人。”他冷不丁地回了一句。

“呃?”我没听清,正确的说,有听没有懂。

“就象你看到的,我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罢了。”穆青云的态度很不负责任,让人看了很不爽。

“算了,”我耸耸肩,掩住心中的不满:“交浅言深原是我的错,你不肯吐实,我也没有办法。”

切,问他几句,他还登鼻子上脸了,在我面前装酷。有本事就一直装下去,本姑娘不稀罕!

“小漓~”见我有些恼了,穆青云又来讨好我:“我没骗你,目前我的确是个闲人。要不然,你吩咐的那些事,我哪有时间做?”

呃,他这是拿话挤兑我,要我别忘了他的功劳呢?

算了,怎么说他也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以后跟夏府做对,说不定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跟他翻脸。

“行了,”我横了他一眼:“别解释了,你是江洋大盗也好,是封疆大吏也罢,跟我其实都没啥关系。”

“小漓,”他眼中升起一丝歉意:“抱歉,目前还不到时机,所以我是谁,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好吧,”我就坡下驴:“等你认为时机成熟了的那天,老娘要是还有兴趣,你再说也不迟。”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毫无理由的对另一个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不肯说,自然有他的苦衷,强求无益,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呵呵~”他松一口气,低低地笑了起来,抬手就来揉我的发:“你啊,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说话怎么老气横秋呢?”

“嗟,”我拍开他的手,半真半假地道:“你又知道我多大了?没准我是妖精转世,有千年道行呢?”

且不说两世为人,我的经历与智慧已足可在他面前倚老卖老。

穆青云愉悦地笑了起来:“也不必有千年道行。我看你只要有个百把十年的道行,别一次又一次被个凡人陷害,弄得遍体粼伤,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敛起笑容,垂眸看着黑紫的手腕:“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她若再敢动我,定会要她好看!”

这么深的颜色,要褪去怕是要花一点时间了。

不过无妨,留的时间越长,记忆越发深刻。

“夏漓,”穆青云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挑着药膏抹在伤口:“这件事对夏府也许会有一定的冲击,但是还不足以扳倒夏礼贤,你明白吗?”

“呵呵,”我微笑:“我只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目前还没想是彻底扳倒夏礼贤。”

至少,在娘没有放弃夏礼贤之前,他还不能倒下——因为,他是娘的精神支柱。

但是,我不会再做个乖巧柔弱的女子,任人欺凌,娘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把它争过来。

“看来,你已有了决定了。”穆青云望了我一眼,眼里隐藏着淡淡的忧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打着哈哈:“我又不是闯祸精,哪里有那么多事情好出?”

“不是就最好。”穆青云显然并不相信,却没有点破。

所以说跟他打交道最舒服,他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做事,从来也不会让我难做人。

“对了,”我抬头望了望黑沉沉的窗外,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怎么,”他似笑非笑地睨着我:“把我利用完了,就赶人走?”

“喂,”我叉着腰:“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哼~”他定定地望着我,脸色忽地变得阴晴不定:“我看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好象是你吧?”

“你说什么?”我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没什么,你睡吧。”他起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喂,生气了?”我冲着他的背影嚷了一句。

回应我的是咣当一声地关门声,和灌了一嘴的冷风。

奇怪,好端端的,他突然发什么火啊?

我抱着臂,机灵灵打个寒颤,忽地忆起那天跟杨予溱在巷子里拥吻,后来被玉嫂瞧见的事——莫非,玉嫂把这个也告诉他了?

呃,女人对八卦的追求,还真是跨越古今,不分年龄啊!

可就算是这样,又关他什么事,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

藤蔓(二)

这一晚,我碾转难以成眠。

仿佛为了呼应我的心情,凌冽的寒风带着要毁灭一切的决心,呼呼地刮着,一直咆哮到清晨,温度急剧下降,呵气成霜。

第二天早上醒来,窗外已是白亮亮的一片。

走出房间,赫然发现自己回到了落叶胡同的小院。

他不知什么时候把这里布置得面目全非,完全是富家千金的住所,害我不识庐山真面目。

穆青云早已不知去向,寒风迎面扑来,让我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极目望去,是一个晶莹剔透,银装素裹的世界。纷纷扬扬的大雪,犹如春天的柳絮,蒙蒙地乱扑人面。

“小姐,你醒了?”玉嫂听到开门声,忙忙地走了过来:“饿不饿?我炖了参鸡汤,要不要盛过来?”

“穆青云呢?”我不答反问,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公子临时有些急事要处理。”玉嫂把围裙兜起来,擦了擦手,转身就要往厨房里走。

“玉嫂,”我忙叫住她:“不用张罗了,我回去看我娘。”

“可是,”玉嫂略带迟疑地望着我:“公子吩咐小姐多将养几天。”

听着她紧张的语气,我不禁莞尔,特意活动了一下手脚向她证明:“破点皮而已,哪谈得上将养?青云就是喜欢瞎紧张,不用理他。”

只是捆绑时间长了一点,又没受到严刑拷打,一点皮外伤,若是平常人家说不定连药都不需上,自然就好了。

只不过,我的皮肤较一般人敏感,很容易淤青,看上去的确有些吓人,不明内情的人瞧了,不知道我受了多少折磨。

玉嫂可能因此而误会了吧?

“小姐~”玉嫂还想再劝。

“我走了,下次再见。”我朝她点了点头,裹紧衣服,走进了风雪之中。

刚走出胡同,还没拐弯,眼前一花,一团雪球已落在了我的身前:“夏小姐,请留步。”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定睛一看,正是蒙方。

他须发皆白,全身都裹在一件银色的披风里,积了厚厚一层的雪,那样子象是从雪堆里爬出来的。

“老天,你到底在雪里站了多久?”我吸了一口气,简直无法想象。

“夏姑娘,王爷有请。”蒙方双手垂在身侧,恭恭敬敬地道。

他见我做什么?

我暗自叹一口气:“请你转告他,我很好,暂时还不想见他。”

“夏姑娘,见王爷一面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蒙方垂着眼,神态依旧恭敬。

“你听不懂吗?”我皱眉,略略提高了声音:“我不想见他。”

蒙方露出为难之色:“夏姑娘,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如果,我一定要为难你呢?”我恼了,冷着脸斜睨着他。

“请夏姑娘上轿。”他象是没有听见,把手一挥,从街角迅速移过来一顶青呢软轿,停地身侧。

那四个轿夫脚力轻捷,目光锐利,行动迅速,进退间象是用尺量过了一般,整齐划一,显见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很好,”我不怒反笑:“看来是打量用强,绑也要绑过去的了?”

“属下不敢~”蒙方言词虽恭敬,态度却很强硬。

这时天色已大亮,我们在路边的一翻争执,已渐渐引起路人的注意,不时投过一两道惊疑好奇的目光。

“好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我不愿惹人注目,只得弯腰钻进了软轿。

蒙方向我点了点头,转身利落地挥手,沉声命令:“起轿!”

我心中恼怒,双手环胸,靠在坐垫上生着闷气,也没有心思去问他们究竟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食物的清香,脂粉的浓香,飘散在空气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女人的高声怒骂,孩子的哭泣,人们的喧哗,远处,甚至还有不知谁家的恶犬在狂吠……

七弯八拐,一路颠簸之后,轿子终于进了一座深宅大院之中,一路并未停止,穿廊过榭的,最后终于停在了一处幽静的院落里。

“到了~”蒙方恭敬地掀开轿帘,早有等候在一旁的两个彩衣小婢迎上来,把我从轿子里搀了下来。

我抬头,默默地环顾四周,这庭院虽小,倒也雅致。

院子中间是个石亭,上书“隐庐”二字,绕着石亭是个圆形的花圃,此时被雪堆着,不知种了些什么,只依稀有些枝叶露出来。墙根下栽着几树老梅,枝桠上缀着数十朵含苞待放的白梅,越发显得清峻峭拨。

我蹙着眉,冷冷地问:“杨予溱呢?既然把我带到这里来,藏头露尾的,又算怎么回事?”

“请夏姑娘在此稍候片刻。”蒙方也不恼,礼貌地冲我点了点头,转瞬之间带着那几个轿夫,走得干干净净。

“喂~”我叫之不急,只能干瞪眼。

“姑娘,”那两个彩衣小婢上来,一个递披风,另一个递暖手的炉子:“院子里风大,还是进屋歇着去吧。”

我瞥了她们一眼,年纪都不大,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清俊俏丽,看着挺养眼的,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堵。

别院(一)

“我不喜欢别人侍候,你们都下去吧。”我冷着脸淡淡地拒绝,撇下她们两个,冒着雪往那石亭子里走去。

他倒挺会享受,连丫头都这么水灵,若是侍妾什么的,一定更是国色天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