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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管不住自己的心?这下好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滚!”杨予溱搂住我,挡在我身前,头也不回地暴喝。

“是~”惊慌里略带点哭腔的女声低低地响起,细碎的脚步渐渐远去。

我这才惊觉来人的委屈,推开他探头朝他身后瞧去,却只看到一抹葱绿色的窈窕背影和雪地里的一片狼籍。

“放心,不会有人来了。”他微笑着替我把散乱的发丝抿到耳后,漆黑的星眸里闪着未褪尽的*****之色。

我脸一红,退一步躲开他亲昵地碰触:“我要回家了~”

“好,等吃过饭,我送你回去。”这一次,他没有强留。

他若送我回去被其他人看到,在夏家只怕又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而目前,我还想过几天平静的日子。

“不必了,”我忙忙推辞:“我早点回去,娘也好安心。”

“小漓~”他敛容,不悦地轻捏我的鼻尖,沉声抱怨:“一个月才见一面,就那么想离开我?不到半天,提了无数次走。”

他既然知道,就不应该强人所难。可惜,他强势惯了,一向都只有别人听他的,只怕从来也不曾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过问题吧?

“对不起~”我苦笑。

“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低叹一声,拉我的手离开亭子,转头,只略略提高些音量:“蒙方,备轿。”

“是~”蒙方不知从哪里如鬼魅般钻了出来,拱手施了一礼,倏地消失不见,前后停留了不到一分钟。

我面红过耳,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晕死!刚才我跟他在亭子里亲热,蒙方竟全程监控?

“别管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杨予溱握紧我的手,轻松地调侃:“当他是石头就行了,不然当他死的也行。”

“他明明就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当他死了?”我不依地低嚷。

“那怎么办?”杨予溱心情极好地低声调笑:“要不然,乘他现在不在,咱们重新来过?”

“杨予溱!”可恶,居然不把我的尴尬当一回事?

“哈哈哈!”他朗声大笑。

访客(一)

在我坚持之下,杨予溱总算没有跟着我一起回夏府,在离家一条街的地方,我就让蒙方停了轿,慢慢地走回去。

夏府的大门跟往日略有些不同,侍卫们骤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昂然走了进去。

“九,九姑娘你回来了?”门房老魏第一个看到我,张口结舌,表情象是见了鬼。

其他几个听到叫嚷,齐刷刷地掉转头,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扫描。

“嗯。”我也无心应付他们的好奇心,胡乱点了点头,直接往后院去。

“九,九姑娘~”老魏的声音从身后追了上来:“有客人找你,现在跟老爷在花厅里聊着呢,你不看看去?”

“谁?”我诧异地停了下来:“你确定是来找我的?”

“他说找夏漓,应该是九小姐没错吧?”老魏的表情有些怪异。

我没有时间去研究他的表情,点了点头,转身朝花厅走去。

“九姑娘~”老魏再次叫住我。

“还有事?”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了两遍,这才迟疑地道:“你打算穿这身衣服去见客人?”

“怎么,有问题吗?”我反问。

来者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我穿成这样,在杨予溱兄弟面前都坦然自若,去见他难道还得更衣沐浴熏香不成?

“没,没什么,你去吧。”老魏吱唔其词。

“老魏,来的是什么人?”我被他勾出好奇心,忍不住探询。

“不认识~”老魏摇头。

“男的还是女的?”好吧,那我换个角度,这总成了吧?

“呵呵,”老魏的表情立刻变得暧昧起来,微眯起眼睛挤出一脸神秘的笑容:“男的,很斯文白净的一个漂亮男人。”

斯文白净?这四个字的评语太笼筒,不过印象里,我认识的人当中,够得上这四字评语的,似乎也只有腾子秋了。

可是,他没有我的允许,是绝不可能冒然跑到夏府来见我的。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谁?

“我知道了~”

反正人就在花厅,也不必费心去猜测,直接跑去见他不就完了?

“九~姑娘回来了~”走廊上,夏安见到我,愣了一下,匆匆打了声招呼。

“听说花厅里有我的客人?”我朝房里指了指。

“呃~”夏安的表情也很迟疑。

“夏漓~”夏礼贤在里面已听到我的声音:“是你吗?进来吧。”

“哦~”我应了一声,推门而入,不禁怔住。

坐在夏礼贤对面,微笑着转过头来望着我的,不是腾子秋是谁?

“夏,夏兄?”子秋看到我,霍地站了起来,表情既惊且吓。

该死的,他特地跑到夏府里来是演戏的?

我暗咒一声,只能配合他的戏本,掉头就走:“抱歉,你认错人了~”

“等一下!”腾子秋追了出来,挡住我的去路,冲我深深地施了一礼:“你是夏漓,对吧?”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狠狠地瞪他。

他有种,居然敢直接找上门来,杀我一个措手不及!

他恍若未觉,面上神情很激动:“不,你就是夏离老弟,不,应该是夏漓姑娘,是吗?”

“夏漓,腾公子,”夏礼贤威严的声音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跟我解释一下?”

是,我也很想知道,他这是唱的是哪出戏?

“夏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子秋转过头,朝夏礼贤又施了一礼:“一年前,有次家母突然晕眩症发作,晕倒在街边,夏兄正好路过,仗义援手并慷慨解囊,将家母送到医馆救治。后来晚辈赶到,赠以金银,夏兄却坚决不受,在下感其恩义,与他结拜为异性兄弟,只知是学士府的九公子,没想到……”

我一言不发,冷眼斜觑着他唱作俱佳地表演。

倒,居然撒下如此弥天大谎?老子认识了他七年,他娘的面一次也没有见过!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他娘亲的救命恩人?

我倒要看看,他编出这样一个狗血又荒唐的剧情来,究竟想做什么?

“哦~”夏礼贤缓缓点头,板着脸训斥:“夏漓,救人危难,施恩不忘报固然是对的,但是身为女子隐瞒身份私自与人结拜,却成何体统?若传扬出去,外人不知,只道我夏礼贤教女不严,骄纵成性,整天在外抛头露面,让为父颜面何存?”

很好,莫名其妙地蹿出来,凭空捏造些故事,害我被骂,现在高兴了?

“夏大人~”腾子秋神情尴尬,还想替我开脱:“是我娘不明真相,强逼着我跟义弟,啊,现在应该说义妹了!总之结拜的事不是她的本意,是我们母子鲁莽了,请夏大人原谅。”

“是,老爷教训得是,我以后不敢了~”我瞪他一眼,垂下头,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有什么用?夏礼贤眼里我根本就一无是处,别说只是救了个商人之母,就算是救了皇后娘娘又如何?

功过不相抵,只会让他与我相看两相厌。

访客(二)

“夏大人,”腾子秋倒是脸皮厚,不怕遭人拒绝,微微一笑:“我很久未见义妹,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与他借一步说话?”

“放心,”见夏礼贤神情犹豫,腾子秋忙加了一句:“家母有话要向义弟说,不会耽搁很久。而且,既然见到义弟,于礼也该拜见一下伯母大人才好。”

“好吧~”也不知夏礼贤究竟收了他什么礼,沉吟片刻,居然首肯了。

“多谢夏大人~”腾子秋璀然一笑,声音清亮,透着愉悦。

“义兄,这边请~”我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

子秋用很清亮的眼神无辜地望着我:“义妹,你生气了?因为我擅自跑来府上来?”

“没有,怎么会?”我瞟一眼不放心地跟出来,远远地看着我的夏礼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那就好,”子秋清俊的脸上,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还以为你再也不肯见我。”

“腾子秋,”进入后院,将所有闲杂人等消失在视线之外,我拉下脸,怒冲冲地低吼:“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啧啧啧~”子秋摇头,笑意吟吟:“瞧瞧,又开始口不择言,满口粗话,哪里象个学士府的千金?”

“少跟我绕弯子,”我没好气地挥手打断他:“说吧,什么事这么急,非要杀上门不可?是茶馆要关门了,还是在建的桥垮塌了?”

“呀,”子秋依旧好脾气地笑:“这里面可也有你自己的心血,怎么说得这么恶毒?真出了事,对谁有好处?”

“明知道没有好处,干嘛还做这种让我为难的事?”我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给他两拳。

子秋敛起笑容,忽地陷入沉默,只静静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看到你了吗?”子秋静默片刻,终于开了口:“从安阳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沓无音信,店里的事完全撒手不管,让我怎么想?”

搞什么?害我心跳失速,真以为要破财了,结果就为了这点子事?

“呀,”我压低了声音骂回去:“你三岁啊?没有我就什么生意都不能做了吗?店铺就会关门大吉?”

“不会,”子秋定定地望着我,表情变得忧伤:“可是,我会不安,吃不好,睡不香,一直在猜测你出了什么事。我很害怕,小漓~”

“你~”我无言以对。

子秋不再说话,两个人陷入尴尬地沉默之中。

“对不起,”我清了清喉咙,开始迟到的解释:“我娘病得厉害,所以没有时间去店里。是我不对,应该找人通知你一声的。”

子秋还是不说话,眼神很阴郁。

“我很好,没有少一根寒毛,”我垂下眼帘,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

说完,我扔下他就走,好象身后有鬼在追。

“我,”子秋忽地开口,声音轻飘:“想去看看伯母,行吗?”

我能拒绝吗?都已经杀到家里来了,而且也通报过夏礼贤了。

“来吧,”低叹一声,停下来:“不过,别在我娘面前乱说话。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情节千万不要瞎掰,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子秋倒是很好哄,我这么一说,他又高兴了起来,摸着鼻子傻乎乎地笑了:“我那是在大槐树底下听说书的先生说的一个故事,临时拿来改了主角而已。”

“切,”我瞪他一眼:“行啊,你倒挺会活学活用的。”

“嘿嘿~”他得意地笑了,颇为自恋地道:“我偶尔还是有那么一点急才的。”

“去你的~”我飞起一脚去踢他。

子秋身手灵活,随便一闪便让开了,嘻嘻一笑:“没踢着!”

“漓儿~”

我一惊,停下追打的脚步扭头望去,娘站在短墙下,惊疑不定地望着我。

“娘,”我忙迎上去扶着她:“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他就是你在外面结识的义兄?”娘微笑着上下打量着子秋。

呃,也不知谁那么快的嘴,这事这么快就传到娘的耳朵里了?

我一时僵住,不知该如何回?

“娘,干嘛盯着人看?”我尴尬地提醒她。

“是,在下腾子秋。”子秋倒是落落大方,摆出一副任人欣赏的架式,施施然给娘行了个礼:“这位一定就是伯母了?常听小漓提起,今日一见,果然仁慈和蔼,端庄大方。”

“进来坐吧~”娘挽着我的臂,把子秋往屋子里让:“只是寒舍简陋,还望腾公子不嫌怠慢。”

“伯母说哪里话?”子秋笑得谦逊有礼:“我和小漓亲如兄妹,大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岂有嫌自家贫穷之理?”

拷,他倒挺会打蛇随棍上的,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拉到家人的位置。

我狠狠白他一眼,提醒他不要演得太过。

他回给我一抹得意的笑容。

“小漓?”娘这回听清了他的称呼,怔了怔,回过头再细细看了子秋一眼,转过头来望着我,忽地迸出惊人之语:“上回的簪子,就是他送的?”

访客(三)

“什么簪子?”子秋一脸狐疑地望着我。

娘一瞧他的表情,就知猜错了,忙把探询的目光向我投来。

我大窘,不知该如何回答。

“哟,大冷的天,怎么都忤在门边不往屋里坐呢?”尖尖细细的女声忽地响起,打破了沉寂,也化解了我的尴尬。

我大喜过望,忙忙扭头,赵姨娘扭着腰肢袅袅亭亭地走了过来。

“赵姨娘,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我光明正大的忽视子秋和娘两个尖锐的问题,热情地迎上去:“快往屋里请~”

当着外人,有再多的疑问自然也会吞到肚子里,我成功地化解了一次危机,悄然松了一口气。

“对了,他们应该没怎么为难你吧?”赵姨娘径直进了屋,挑了主位坐下来,劈头就问。

“赵姨娘~”我尴尬地瞥了一眼子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腾子秋还真会挑时间啊!

“怕什么?腾公子也不是什么外人。”赵姨娘怔了下,随即浑不在意。

“什么事?”子秋越发疑惑。

“没什么~”我企图粉饰太平。

“是这样的,”赵姨娘又抢着说话:“昨天不是十五吗?大夫人带着全家都去相国寺祈福还愿。哪知道刚好碰到德妃娘娘进香……”

“相国寺的那名女刺客,不会刚好就是你吧?”看来腾子秋并非完全没有耳闻,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怎么出来的?”

这件事说起来挺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我只好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刺客,大概查了一下,并无可疑,就把我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