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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倒追男人到如此没有尊严的份上,我也算服了她!

花痴是无罪,但也要差不多一点,难怪杨予深对她毫无兴趣。

我若是男人,绝不会娶她。

杨予深见我看着怡春院,表情尴尬:“是你二哥硬拉着我……”

原来如此,我说他昨晚怎么说来没来,原来半路被夏桓劫走了。也幸亏如此,否则这兄弟二人在我房里撞到,尴尬和困窘的就变成我了。

“给王爷请安~”我神情恭顺,弯腰福了一礼。

“夏漓~”杨予深神情局促,嗫嚅着低语:“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绝不再踏足这种场所~”

我叹一口气,抬头忽地看见夏洁又妒又恨的表情,心念电转,忽地改了主意,淡淡一笑:“予深,你可是诚心道歉?”

正愁没有机会引夏洁上钩,有现成的道具送上门,还有布景在旁,若是不善加利用,怎么对得起老天对我的眷顾?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杨予深一怔,随即眼睛一亮:“当然,本王有什么必要骗你?”

“那好,”我落落大方地邀请:“快过年了,我要送娘一些衣服,你的眼光好,不如帮我参谋参谋?”

“有什么问题?包在我身上!”杨予深豪气干云。

“王爷,请~”我微笑不答,在夏洁炽热得几乎把我灼穿的视线下,从容与杨予深并肩走入了雍雅阁。

他气宇轩昂,衣饰华贵,才踏进门,掌柜的已亲自迎了上来,把我们迎进雅间:“客官里面请~”

“店里有什么新货,拣最好最贵的拿出来~”杨予深先声夺人。

“不用了,”我拦住掌柜的:“时新倒不必了,拣料子轻软,暧和,花色素净大方,价格实慧的拿几匹出来就行了。”

“几匹怎么够?”杨予深兴致勃勃:“不用担心银子,一切包在本王身上。”

“王爷,”我淡淡地瞥他一眼:“我只请你参考,可没叫你掏钱。”

“那怎么行,这点银子本王还花得起!不如这样,你自己也挑几件衣服,我送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情冷淡:“那么,王爷请便吧。”

杨予深在与我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似泄了气的皮球,撇撇唇:“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只好客随主便了。”

我这才高兴了起来,拿起几匹料子在身上比划,又跟他商量搭配和款式。

这厮看着阴险邪恶,其实就是一个被惯着宠坏了的孩子,对付起来并不难,几句好话一哄,还是乖乖地任我摆布了。

还别说,不愧是在女人堆里打着滚长大的人,欣赏水平一流。我娘他只见过一次,居然能记得她的特点,给了我许多建设性的意见。

对奕

我一边选,一边暗自叹息。

可惜这家伙生错了时代,若是在现代,做个站在时尚尖端的时装设计大师,或是造刑设计,是毫无问题的。

衣服对女人天生有着极强的诱惑力,我最终拗不过他,也替自己挑了几套冬装。

其中有一条素色底绣着墨竹的摺裙,配上一件月白同色隐形花的短夹袄,清雅脱俗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让我爱不释手。

这简直就是专门为我设计的,是我梦中的衣服。

穿着它走在街上,看着为了年关忙碌的人们,连日来的晦气都一扫而光,心情变得格外的轻松。

当那道青砖红瓦的高墙冷不丁地出现在视线中时,我禁不住吓了一跳:怎么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

立正转身,向后就走。

“夏姑娘?”从朱漆大门里走出一个高大英挺的青年男子,见到我明显一怔。

“呃,我上街办事,刚好路过~”我胡乱地挥手,低头疾走。

“小漓~”杨予溱自蒙方的身后走出来。

“什么事?”我颇不情愿地回头。

他望着我,眼里有惊艳一掠而过:“这才是我心目中最真实的小漓~”

他没有落下俗套地用漂亮来夸我,真是让我高兴。

“什么啊?”我白他一眼:“难道以前的我,是假的不成?”

他笑吟吟地睨着我,聪明地转了话题:“这里风大,别呆站着了,进来吧。”

那笑容似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吹融了我心底的那丝戒备:“你不是正要出门?”

“你来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暂且放下。”他低低地调笑,伸手来环我的肩。

“贫嘴!”我脸一热,忙趋身闪避:“先申明,说话就说话,若是你举止轻浮,意图轻薄,那我转身就走,咱们从此断绝来往。”

说到后面,已是神色俱厉,目光冰冷。

平日我可以洒脱率性,但今日主动上门,心中着实害怕他从此看轻了我,忍不住加上但书。

一段话说完,颊上已是一片滚烫,不必照镜也知必然红透了耳根。

“小漓~”杨予溱微感讶异,瞥了我涨得绯红的脸,正色道:“对你,我从来都是情不自禁,绝没意存轻薄。”

“那就好~”我松懈下来,随着他一起进了内院。

“喝什么茶?”杨予溱把我带入他的书房,目光在书架上逡巡。

跟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知道我对茶挑剔,他也不敢怠慢。

“拣你最喜欢的好了~”我微笑,视线停在一对墨绿色的椭圆形玉罐上。

忍不住走近了,轻轻摸了摸,触手温润,色泽艳丽,纹理细腻。

“这是什么玉,倒是从未见过。”我好奇地弹了弹,声音清脆,音色纯净。

“哦,”予凑回道:“那是海底寒玉所制~”

罐身莹润,不染纤尘,可见主人对它相当爱惜,常常抚弄把玩。

探头瞧了一下,果然不如所料,这是两只棋盒。一罐装着黑子,一罐装着白子。

随手拣了两枚棋子拿在手里把玩。

却见黑子漆黑一点,无任何杂色,对着光一照,棋子通透晶莹,呈碧绿之光,真是奇哉妙也。

那白子则是若羊脂白玉,白中略带点碧色,黑白二子相映成趣。

“要不要杀上一盘?”予溱泡好茶,回头看到我在研究他的宝贝,笑着踱了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邀请。

我久未试手,有如此名贵好棋,就算输给他又何妨,禁不住跃跃欲试。

只是,围棋颇耗心力,若是两人实力悬殊下起来没有意思,但若是棋逢对手,又会没完没了。

“这样吧,我让你三子,如何?”予溱见我沉吟未觉,以为是我不敢应战,笑着做出承诺。

“不用~”我淡淡一笑。

别的不敢自夸,但围棋,我年少时醉心于此,曾下过苦功研究,在本城之内曾打遍天下无敌手。

若不是家族宿命,早早按父母安排入了商场,说不定此刻早就成了国手,也不会招来后面这许多的是非与祸患。

予溱瞟我一眼,微微一笑,戏谑地道:“我若赢了你,你可不许哭~”

我浅笑:“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才知,不是吗?”

他牵着我的手,引我来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棋盘,色泽金黄,香气厚郁,竟是香榧木制成的。

棋盘,棋盒,棋子的从选材到制做已是如此精益求精,可见他本人如何的醉心此道。

此人倒是不可小觑。

“你是客,请先行。”予溱笑着把装着白子的玉罐推了过来。

我也不客气,拈了一粒白子,想也未想,直接放在了天元之上。

“咦~”予溱抬起头,惊讶地瞥了我一眼,见我胸有成竹,被我激出好胜心:“好,你既如此信心满满,我倒要打起精神,与你酣战数回合。”

我冲他眨了眨眼睛,狡黠地一笑:“拭目以待~”

他拈了一颗棋,眼睛望着我,漆黑的眸子里,细小的火星在眸底闪烁,极随意地放在棋盘上,嗒地一声,其声清脆悠扬。

他下巴微微挑起来,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姿态:“看来,我是不能输了~”

“请~”

青儿

如我所料,予溱果然是我生平所遇劲敌,两人棋逢对手,下得酣畅淋漓,原本只是想小试身手,到最后尽皆入了迷。

第一局,我虽然下在天元不肯占执白先行的便宜,但他心怀谦让,恐我输得太难看不高兴,结果布局上失了先机,终局输了五子。

第二局,我因轻松胜了第一局,一时大意,最终输了三子。

到得第三局,两人各自施出浑身解数,互不相让,棋盘上硝烟四起,杀机四伏,真所谓步步陷阱,处处惊魂,稍不留神就踏入死地。

“王爷,该用膳了~”蒙方第N次来催请。

“下完这盘再说~”予溱手里拈着一颗黑子,剑眉微蹙,盯着棋盘头也未抬地拒绝。

“戌时已过,”蒙方不肯离去,陪着笑脸道:“就算王爷不饿,夏姑娘也该饿了,不如先吃些点心再下?”

我扭头向窗外望去,果然一轮圆月高挂,几到中天之上,心中一惊,霍地站了起来:“呀,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

玩物果然丧志,一晃居然过去了五个多时辰~

“别急~”予溱拽住我的手腕,止住我向外冲的脚步:“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去。”

他送?夏府岂不是要翻天了?

“我不饿,”我心急如焚:“出门时没跟娘说,这么晚不归,她该急死了。”

“反正已经迟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予溱不肯松手,声音低柔,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你不喜欢招摇,那我只送你到门前的巷子就是。”

“饭菜已备好,请王爷和夏姑娘移步。”蒙方适时插了一句。

拗不过他,只得跟着他到偏厅坐了。

桌上菜的样数并不多,每一样都是我喜欢的。当然,以王府的财力,要弄这些并不难,难得的是他肯为我花心思。

“多少尝一点,看看味道如何?”予溱笑眯眯地看着我,温文尔雅的模样,与他在棋盘上犀利狠辣的作风大相径庭。

常言道,下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

一个人的性格,在棋盘上可见一斑。

从棋风来看,他深谙权谋,颇懂韬略,绝不是个谦谦君子,可为什么他给人的表象竟如此温和无害?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是温和儒雅,还老谋深算?

见我久久不语,他挟了一箸笋丝到我碗中:“还想着棋局呢?别想了,快吃吧~”

“哦~”我收回思绪,匆匆拨了一碗饭:“我饱了。”

“再喝碗汤。”他亲手盛了一碗汤递过来,十足温柔体贴的丈夫模样。

我不禁有些茫然。

他究竟是一片真心对我,还是一个花丛老手,对我的种种不过是他玩弄的手腕?

真心?眼前掠过那抹风姿绰约,高贵清丽的倩影,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不是我妄自匪薄,虽自问并非俗物,与她比,无论家世品貌都略逊一筹。他有什么理由,舍她就我?

可若只是玩玩,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可得,需要在我面前耍手段,费心机?

一路沉默,在猜疑怔忡里上了车。杨予溱果然信守约定,只送我到街角,看着我进入夏府,这才驱车离开。

想着在寒夜里独自倚门苦候我的娘,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原本以为必定孤灯如豆,凄清冰冷的家,没想到居然有笑语夹在风里隐隐传来。

我心中困惑,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入:“娘~”

壁炉中火光跳跃,娘坐在椅子上,膝上盖着床薄毯。她的身前半跪着一个女子,身材窈窕,低着头在娘的腿部揉捏,手法熟练利落。

听到叫声,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望向我。

娘笑逐颜开:“漓儿,你回来了?”

“小姐,你回来了?”少女站起身,盈盈拜了下来。

“嗯~”我点了点头,狐疑地望着她。

她年约双十,长得白净秀气,瞧着眼生的很,好象没在夏府见过她?

“你这孩子,”娘拉着我的手,嗔怪地道:“不声不响买个丫头回来,也不跟娘商量一下。”

我怔了一下,然后恍然。

没想到玉嫂的手脚这么利索,早上才托她的事,这么快就办好了?

只是不知道她跟穆青云之间的矛盾解决了没有?

哎,不管怎样,我又欠了穆青云的一个人情。

少女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夫人,可是嫌青儿服侍得不好?”

“呀,”娘的脸上现出红晕:“青儿可别误会,有你陪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怕委屈了你。”

“怎么会呢?”青儿笑得大方爽朗:“夫人温婉娴淑,脾气又好,青儿能服侍夫人,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份。”

“行了,”我微笑着插言:“你们两个也别自夸和自谦了。总之,在这里没有主仆,都是一家人。青儿你也夫人,小姐地叫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叫娘吧。”

“那敢情好!”娘表情欢悦:“就怕没这个福份。”

青儿大方地行了个礼,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娘!”

“哎,好~”娘高兴得合不拢嘴,伸手从头上取了一枝簪子下来:“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枝簪子你留着当个见面礼吧~”

那枝簪子并不值什么钱,却是我第一次给娘买的首饰。

“谢谢娘~”青儿毫不犹豫,欢喜地接了,顺手就插到了发间。

我满意地笑了。

最后的纷争

有了青儿的陪伴,我不必担心娘,于是放心地每天早出晚归,杨予深偶尔也会亲自来夏府门前等。

从那次让他陪我买了一次衣服之后,他就跟我卯上了。对于他的热诚,我既不欢迎也不拒绝——当然,拒绝也无效。

于是,一周来,他死缠烂打地跟着我,逛遍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